阔皱了皱眉，挣扎了一下，可母亲像是被点燃了某种情绪，手指越收越紧。
“说话啊！
你哑巴了吗？！”
许阔的背脊一僵，指尖冰凉。
这股力道、这句质问……瑞瑞经历过多少次？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瑞瑞总是沉默，为什么她总是低着头，为什么她不愿意回家。
她终于明白了，瑞瑞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妈……你冷静点。”
她低声说道，试图安抚，可她的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母亲的眼神愈发扭曲，像是被某种无形的黑暗吞噬。
“冷静？”
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嘴角扬起一个笑，眼泪却滑落下来。
“你叫我冷静？”
下一秒，她松开许阔，猛地掀翻茶几，玻璃杯跌落在地，碎片四溅。
然后，她猛地一吼——“你怎么不去死？！！”
那一刻，许阔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胸口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指甲死死掐进掌心，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像是从头到脚被浸泡在冰水里。
<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世界。
母亲站在不远处，像是被怒火烧尽的枯木，摇摇欲坠，眼神疯狂而绝望，嘴里仍然低低地念着什么，像是在诅咒，也像是在哀求。
可许阔已经听不清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她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额头抵着膝盖，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窗外的夜色沉沉，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模糊的电视光透过门缝投射进来，像是一道冰冷的疤痕。
她的耳边，仍然回响着刚刚那句撕裂夜色的呐喊——“你怎么不去死？”
她终于明白了，瑞瑞的世界里，连活下去，都是一件艰难的事。
*第二天一早，许阔一夜未眠，硬撑着爬起床，穿上校服走出房间。
客厅里没有早餐的香气，没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只有电视里单调的财经新闻，机械地播放着冷漠的声音。
瑞瑞的父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翻着新闻。
他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嗓音淡漠：“早餐自己去买。”
像是在和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说话。
许阔的脚步猛地一滞。
她看着男人，嗓子发干，迟疑了一下，低声喊道：“爸……”男人这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