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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封湛

秦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锦绣赌气回了房,连晚膳都没有出来吃。听下人说了今日之事,江簌双将碗筷重重一搁,冷睨着秦烟:“锦绣还饿着,你怎么吃得下?养不亲的白眼狼!”说罢,江簌双亲自拿着食盒去敲秦锦绣的房门,闻言软语哄她用饭。八仙桌上,直到晚膳都凉透了,秦烟也不敢再吃一口。

主角:秦烟封湛   更新:2022-09-10 0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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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烟封湛的其他类型小说《秦烟封湛》,由网络作家“秦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锦绣赌气回了房,连晚膳都没有出来吃。听下人说了今日之事,江簌双将碗筷重重一搁,冷睨着秦烟:“锦绣还饿着,你怎么吃得下?养不亲的白眼狼!”说罢,江簌双亲自拿着食盒去敲秦锦绣的房门,闻言软语哄她用饭。八仙桌上,直到晚膳都凉透了,秦烟也不敢再吃一口。

《秦烟封湛》精彩片段

秦锦绣是将军府唯一的大小姐,而她秦烟却不知算是什么……

转日,将军府设宴。

秦烟没资格参与,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也没人给她送吃食。

饿得实在受不了。

她循着饭菜的香味,来到花厅。

无人注意,秦烟悄悄在一个无人的席位旁捏了两块点心。

还未塞进嘴里,小髻子猛地被人揪住!

跋扈的嗓音分外刺耳:“秦锦绣,你家丫鬟好生大胆,敢从客人的盘中偷点心吃!”

秦烟捏着点心的手紧握成拳,挣扎着想要逃离,却是徒劳。

“齐豫,你是来做客的,胡闹什么。”

清泠泠的嗓音自身后传来,秦烟头皮也蓦的一松。

她抬起头,才看清替她解围的,赫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侯爷封湛。

江簌双闻声而来。

开口却是呵斥秦烟:“不懂规矩!还不下去!”

她转头,对封湛笑得奉承。

“这是将军府的养女秦烟,乡野亲戚不懂规矩冲撞了贵人,还望小侯爷恕罪。”

秦烟呆愣在原地,胸腔内疼意与酸涩杂糅。

赵婆子赶忙将她带回了偏院。

秦烟很想问问母亲,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所以她不喜欢自己。

但每每想到江簌双嫌恶的目光,秦烟便没了开口的勇气。

几日后,太后突然传来口谕,让秦烟去太学上课。

江簌双虽然诧异太后为何会管这种小事,但因为太后加恩功臣算是常事,想想便没有再管。

大邺民风开放,男女皆有学上。

太学分设男女学,各有甲乙丙班,但十二岁以下孩童均在蒙学。

苏夫子领着秦烟来到蒙学。

秦烟刚走进教室,苏夫子还未开口说话。

一个惊讶的声音突兀响起:“哟,这不是将军府那个偷点心的养女吗?”

齐豫一言激起千层浪,学舍瞬时炸开了锅。

秦烟面上瞬时失去血色。

“肃静!”苏夫子大怒,“这儿是太学,不是菜市口!”

众人顿时噤声。

苏夫子沉声警告齐豫:“你身为太学学子,理当以身作则,再敢欺负同窗,为师必将你的所作所为如实告诉你父亲!”

齐豫脸色一僵,只得不情不愿的拱手作揖:“苏夫子,齐豫知错。”

这场闹剧被苏夫子公正严肃的收了尾。

能遇到这样好的夫子,秦烟心中感激,上课时片刻不敢懈怠。

尽管没人再为难她,但学子们对秦烟仍是轻视疏远。

入学两月,秦烟习惯了独来独往,越发寡言。

临近年关,很快就到每年一次的大考。

之后便是除夕,各处学舍都会放假。

大考结束后,学子们纷纷离开太学。

苏夫子途径蒙学,却见秦烟清瘦的身影来回穿梭,细心整理着每条书案。

他轻叹一声,缓步走近:“秦烟,怎的还不回家?”

秦烟垂眸不语。

比起回到将军府,她更愿意留在太学,为苏夫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苏夫子语气轻缓:“人生在世三万天,顺境逆境,皆是过眼云烟。”

“如今天子圣明,比起前朝,不仅准女子入学,甚至还能入朝为官,秦烟,你的路还很长,旁人越是冷眼轻视,你越要看得起自己。”

秦烟并未完全理解夫子的话,心头却隐约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挥别苏夫子后,她脚步轻快离去。

走出蒙学时,大雨滂沱。

秦烟看见太学门口立着道明净的身影,似乎没有带伞。

走近一看,才认出那是封湛。

封湛伸手接了冰冷的雨滴,每逢暴雨,都会令他想起父亲在北境牺牲的消息传来那一日。

上京的雨也是如此之大。

就在这时,一把油纸伞遮住了封湛。

秦烟将伞柄塞入他手中,磕磕巴巴憋出一句:“多谢你,那日替我解围。”

语毕,她就要仓皇冲进雨里。

封湛下意识拉住秦烟的袖摆,在她讶异的注视下淡淡道:“一起走吧。”

一把油纸伞,渡了一段青石路。

公主府的马车就等在太学门口。

“我送你。”封湛的语气不容拒绝。

秦烟只好坐上了马车。

一路相对无言,秦烟却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封湛。

此时的封湛清冷而忧郁,秦烟莫名将这一幕刻在了脑海。

马车停下时,雨已经停了。

秦烟拿着封湛递过来的纸伞,脚步轻快的走进将军府。

刚踏入将军府,一股力道狠狠将她推倒在地。

讷讷对上秦锦绣愤恨的眼神,秦烟仍在发懵,不知所云。

秦锦绣却拾起油纸伞就向她砸来!

“丑八怪!封湛马上就是我的未婚夫!我不准你再靠近他!”

秦锦绣赌气回了房,连晚膳都没有出来吃。

听下人说了今日之事,江簌双将碗筷重重一搁,冷睨着秦烟:“锦绣还饿着,你怎么吃得下?养不亲的白眼狼!”

说罢,江簌双亲自拿着食盒去敲秦锦绣的房门,闻言软语哄她用饭。

八仙桌上,直到晚膳都凉透了,秦烟也不敢再吃一口。

一月后,父亲秦嵩终于从边关回来了。

眼下虽无战事,但也得日夜巡逻,防着蛮夷欺辱边城百姓。

头一回见到一身铠甲,威武肃杀的父亲,秦烟不敢靠近,只呆呆站在原地。

秦锦绣扑进秦嵩怀中:“爹爹终于回来了!给锦绣带了什么宝贝?”

秦嵩宠溺笑道:“不许淘气,姐姐和你都有。”

不顾秦锦绣垮了的脸色,秦嵩关心的望着秦烟:“烟儿,回家后吃住还习惯吗?”

瞬间,江簌双与秦锦绣都朝她看来。

秦烟乖顺点头:“孩儿在家一切都好。”

目光触及秦烟陈旧的衣裳,秦嵩双眉紧蹙。

他淡淡扫了眼神情冰冷的江簌双,温柔对秦烟道:“那便好,爹爹不知你喜欢什么,给你们带了些从蛮夷手中缴获的战利品,你们自己去挑吧。”

秦锦绣不悦的嘟起嘴,却不敢在秦嵩跟前放肆。

越过琳琅满目的绫罗首饰,秦烟盯着一柄轻薄的银剑,眸中满是惊艳。

秦烟抱着银剑回了房,抚着剑柄上栩栩如生的青鸟,如获至宝。

转日,封湛来向秦嵩请教书中兵法。

秦锦绣连忙梳妆打扮,而一无所知的秦烟则在桃树下舞剑。

外祖母教的剑法自她来到京城已经许久没练,如今得遇宝剑,她喜不自胜。

舞完一整套剑法。

身后有掌声传来。

秦烟抬眸,撞进封湛那双如星的眼。

他神情不复冷淡,言语中带着赞赏:“你还会舞剑?”

“……嗯。”秦烟犹豫着点点头,“是我外祖母教的。”

“我家中有本适合女子练的剑谱,晚些时候给你送来。”



但封湛没再理他,他朝秦烟递出帕子。

“擦擦,雅集要开始了。”

秦烟下意识接过,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竟流下泪来。

柔软的帕子触及面部那刻,封湛身上独有的草木香充盈着秦烟鼻腔,也蔓延至心间。

上了画舫,封湛带着齐豫去找同窗。

秦烟独自一人呆在角落中。

雅集进行到半途。

秦锦绣忽然走到秦烟身旁低语:“我的凤尾琴落在船尾,你去替我取来。”

眼看下一场就是琴比,秦烟并未多想,忙跑去后方替她拿琴。

就在翻找之际,背后猛然伸出一双手,狠狠将她推下船尾。

秦烟瘦小的身子直直坠入江中!

被刺骨江水淹没那刻,秦烟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幸而她自小在乡野长大,尚懂几分水性。

秦烟拼尽全力爬上船尾,站在船尾的人,却是齐豫。

齐豫眼中一片兵荒马乱:“我正要去叫人的!”

秦烟大口喘着气,眼中满是防备。

齐豫憋红了一张脸:“这回真不是我,是,是……”

想到方才稍纵即逝的蓝色身影,齐豫仍有些难以置信,失魂落魄的喃喃道:“我没看清……”

秦烟没有理会他,满身狼狈的回了将军府。

转眼年关又至,太学大考后放假两月。

秦嵩今年不能回来,担心秦烟受了委屈,特意托人给她送来丰厚的压岁钱。

秦烟去了药铺,询问老大夫怎么变白,脸上的胎记可否消除?

老大夫看了看她脸上的胎记,表示无能为力。

倒是给她开了些美容养颜的方子,吃的抹的一应俱全。

这两月,秦烟每日要吃两大碗米饭,晨起雷打不动的练剑。

剩余的银两,她替自己找了位教琴的先生。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秦烟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肌肤白白嫩嫩,胎记也淡成了粉色。

原本干瘦的身子愈发丰盈,已然一幅有女初长成的青涩模样。

胎记祛除不了,秦烟便画桃花来遮。

再次踏入太学,她收获了一片惊艳的吸气声。

齐豫更是难以置信的指着她惊呼出声:“怎么可能!你,你是无盐女?!”

面对齐豫的嘲讽,秦烟心中早无波澜,并不理会。

只是下学后,回去这一路,走到哪儿都被盯着看,秦烟有些不习惯。

公主府的马车从她身边驶过。

马车内坐着被传召进宫的长公主与封湛。

透过纱帘,长公主打量着秦烟,忍不住惋惜道:“秦家这位长女当真可怜,多标志的小姑娘,出行连个马车都不安排。”

封湛一怔:“她不是养女吗?”

长公主将秦府往事和盘托出。

封湛蹙着眉听完,缓缓阖上双眼。

转日课间,苏夫子特意叫住秦烟:“为师欲收你为入室弟子,你可愿意?”

秦烟求之不得!

拜师过后,秦烟随即得知苏夫子将从太学卸任,转而入朝为官!

然而,震惊的事还未完。

苏夫子招手示意秦烟:“随为师来见过你师兄。”

秦烟随苏夫子走入公事房内,便见封湛负手而立。

封湛是她的师兄?!

秦烟一时难以置信,转眸去看苏夫子。

就见他点头道:“师父忙时,你便多向师兄请教。”

讷讷的应下,接下来的日子秦烟好似大梦了一场。

每日从太学到苏夫子的府邸,跟着封湛学习的这段时日,秦烟惊叹不已。

封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信手拈来,仿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秦烟却隐隐察觉到,他更爱兵法。

白驹过隙,几年过去。

当初黑瘦的小丫头,已长成将要及笄的美娇娘。

下学后,苏府书房。

秦烟在红枫叶上落下最后一笔,忐忑地将红枫叶夹进一本兵书中。

待封湛来了。

秦烟将兵书递上,磕磕巴巴道:“师兄,我在父亲书房中找到了失传已久的《战机策》,誊写了一本给你……”

封湛接过手抄本,面上有些意外:“多谢,你费心了。”

见他收下,秦烟心脏狂跳,紧张的语无伦次:“师兄……我马上就要及笄了!”

封湛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终于,秦烟仿佛用尽毕生的勇气开口问道:“师兄对未来妻子……可有什么期盼?”

“两心相悦即可。”

得到封湛的答复,秦烟一路冲回了将军府偏院,脸颊火烧火燎。

转日,秦烟照常去太学上课。

休息间,秦烟无意转头一瞥,视线瞬时凝住。

身旁齐豫举着片红枫正好奇打量:“听晚?什么意思?”

秦烟呼吸一窒:“这是哪来的?”

齐豫满不在乎道:“在我哥书房地上捡到的,不知又是哪个姑娘不自量力,春日红枫稀奇,弃之可惜,我捡来玩玩。”

秦烟耳边一片死寂。

她只听见自己沉闷的心跳声,难受的喘不过气。

半响,她才握起笔,重新抄起了诗文。

三日后,秦嵩回京。

因秦烟与秦锦绣的生辰只相差六日,秦嵩便打算将她们的生辰宴一并办了。

正厅,父女二人激烈争吵起来。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偏院,父亲的话语不停在秦烟脑海回荡。

泪湿了枕头,一夜无眠。

两日后,秦锦绣的生辰宴办的很热闹。

秦烟独自坐在偏院中,望着桃花树发呆。

她许久没有见过封湛了,听说皇上有意提拔他,已经给他派了公务。

不知不觉中,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秦烟想离开这个空有躯壳的家,想有朝一日能与封湛比肩。

眼前的路却是一片迷茫与无措。

一道白影窜到秦烟跟前,用头蹭着她的手。

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小猫,秦烟有些迟疑的伸手去摸它:“你也没有家吗?”

“喵!”

小猫主动的把头伸进秦烟手中磨蹭。

秦烟将筵席撤下的剩肉挑出来喂猫。

“都说贱名好养活,往你就叫白毛吧!”

白毛埋头苦吃,又轻轻“喵”了声。

这日,秦烟从太学下学回家时,忽而听得一阵凄厉的猫叫声。

她心中一紧,循声找去。

果然是白毛!

它竟不知被谁栓了脖子挂在树上,此刻正剧烈挣扎着。

“白毛,别怕!”

秦烟一急,忙不迭往树上爬。

一个女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爬树!

不多时,树下围满了人。

绳子打的是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秦烟只能求助:“各位叔婶,谁有剪子能递一下吗?”

树下的人视若罔闻,只在指指点点。

一群学子成群结队走来,秦烟眼前一亮:“师兄!”

封湛循声望向秦烟,眼底闪过诧异。

“师兄,我需要剪子,帮帮我……”

“师兄?”学子们望向封湛。

“小侯爷认识她?”

封湛淡淡扫了眼秦烟,语调轻缓:“在太学打过照面,不熟。”

不熟?

秦烟仿佛被人定住。

封湛蹙眉望着她:“还不下来?没闹够吗?”

秦烟抱猫的手松了松,却在听到白毛叫声的那刻猛然顿住:“可以给我递把刀吗?这绳子打了死结。”

封湛眸光深邃,看不清情绪。

学子扯了扯他的大袖:“小侯爷,我们走吧,好丢人啊!”

丢人?秦烟不知救猫如何丢人了?

透过人群,她直直与封湛对视,而后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从眼皮子底下离开。

顾不得难过失落,秦烟发了狠,用牙使劲咬起绳子。

绳子断开的瞬间,摇摇欲坠的树枝也随之断裂。

“砰!”

封湛回眸望去,身后尘土飞扬。

秦烟抱着猫重重从树上摔了下来!

四周一片哗然。

又疼又难堪,秦烟险些没憋住泪。

她抬眸望向封湛,却只看见他未做片刻停留的背影。

秦烟被抬进了医馆。

消息传到将军府,江簌双与秦嵩都没来医馆看一眼。

只有赵婆子端着架子前来警告:“夫人说了,往后你再做这等丢人现眼之事,便将你送回乡下庄子!”

秦烟抿唇不语,心里沉重的喘不过气。

若是外祖母还在,她宁愿留在自由淳朴的乡野田间。

京都很繁华,却难分善恶是非,将军府很大,却容不下一个她。

经此一事,秦烟算是一战成名。

当街爬树,与封湛攀缘,披头散发举止疯癫……

小半月后她一瘸一拐去太学上课,异样的目光要将她淹没。

蒙学门口,封湛与齐豫正在交谈。

她费劲的一步步登上阶梯,垂头掩去眸中狼狈。

齐豫却凑近秦烟,嬉笑着吸引她的注意:“无盐女,以后谁敢娶你啊?”

秦烟不予理会,自顾自艰难的挪着步子。

“哎,哑巴了?”

齐豫伸手拉她,秦烟脚下不稳,竟直直向下栽去!

齐豫吓得连忙拉住她。

柔软的身躯伴随少女体香与他撞了个满怀,齐豫怔在原地不敢动弹。

四周静谧了一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起哄声:“方才还问谁敢娶呢,日后别叫你给娶了!”



09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戏谑目光,秦烟脸色通红,急忙推开齐豫。

封湛定定望着他们,皱紧了眉头。

忍着脚踝的剧痛,秦烟加快速度往上走。

“无盐女,你不是害羞了吧?”齐豫耳根红得滴血,嘴上仍要逞能。

对上封湛深邃的目光,秦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封湛瞥了眼齐豫,淡淡开口:“你很闲?要不要禀报舅舅给你找些事做?”

“要上课了。”齐豫打了个冷颤,仓皇而去。

秦烟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封湛忽然将手中的书递过来:“用功读书,莫负师恩。”

“好。”秦烟愣愣应下。

直到封湛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秦烟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她不明白。

为何他总是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回到将军府偏院。

秦烟坐在树下,翻开封湛送她的书。

这是一本记载了天下事迹的游记。

正翻到鹊桥会一话时。

一张火红的枫叶落了下来。

秦烟看着上面的字呢喃出声:“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

就在她怔怔发愣之际,指间蓦的一空。

枫叶被人夺去。

秦烟诧异抬眸,正对上秦锦绣气到狰狞的脸。

不待秦烟开口,秦锦绣扬手便是一巴掌:“凭你也配!”

猝不及防,秦烟面上红肿一片。

强忍着心中愤怒,她抬眼直视秦锦绣:“为何不配?”

两人的吵闹惊动了江簌双。

她来到偏院,见两人对峙场景,眉头一皱,冷声呵斥:“出去跪着。”

秦锦绣得意的冲秦烟仰起头:“可听到了?”

秦烟双手紧攥成拳,才挪了半步,便听得江簌双冷冷开口:“锦绣,出去跪着。”

笑容僵在脸上,秦锦绣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娘亲!”

江簌双难得对她强硬一回,命赵婆子压着秦锦绣跪在外头。

戒尺一下一下落在秦锦绣掌心,江簌双边打边训。

“同你说过多少回,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将娘的话都当做耳旁风吗?!”

手掌红肿一片,秦锦绣哭着问:“那为何秦烟可以追求封湛?!”

秦烟站在门口,只见江簌双面上满是失望:“你便如此自甘轻贱?拿自己同她比?!”

回到这个所谓的家后,江簌双从未将她视为女儿。

本以为自己不会再为母亲而感到难过,可这一刻,秦烟还是难忍心中酸痛。

金秋九月,太后寿宴。

将军府正厅。

江簌双为秦锦绣整理着华美的衣裳,口中不停叮嘱。

“献艺时莫要怯场,今日若能得太后青眼,日后定然前程无量。”

秦锦绣不耐烦道:“娘亲,女儿耳朵都要生茧了!”

秦烟就站在旁边,却被江簌双视若无物。

眼看着她们登上马车朝宫门驶去,秦烟抿着唇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晚上,皇宫御花园。

悠扬的琴声停下,御园中掌声雷动。

命妇们纷纷夸奖道:“余音绕梁,秦大小姐的琴艺可称一绝!”

“秦夫人当真是生了位好女儿!”

江簌双眼中满是骄傲之色,却谦虚回道:“锦绣献丑了,与诸位小姐比起来……”

她话音未落,内侍高声传唱道:“下一位,公孙剑舞!”

听得公孙剑舞,江簌双浑身一震。

待看清持剑上台之人的面容,她瞬时脸色大变:“秦烟?!”



10


场中鸦雀无声。

银光剑影间,仿若天地倾斜,雷霆万钧滚滚而来。

倏然舞毕风平浪静,唯独那把银霜青鸟剑还在发着耀眼清光。

窗体底端

一曲《裴将军满堂势》舞毕,众人心中大为震撼,余波未平。

良久寂静后,满堂喝彩。

更有人当场吟诗:“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太后目光幽远,隐有泪意:“秦家小女,尽得她外祖母真传呐!”

秦烟回到坐席上,江簌双冷声询问她:“你是如何进宫的?”

秦烟淡然开口:“是太后娘娘想见我。”

江簌双忿忿握拳,冷睨着秦烟。

“将锦绣的风头都抢尽了,你很得意是不是?”

秦烟从前以为,母亲不喜欢她是因为她长得不美,不够出类拔萃。

直到这一刻,秦烟才终于醒悟,喜恶从来没有公平与道理之说。

心脏闷得喘不过气,秦烟起身离席。

她走到莲池旁。

却见荧光点点中,封湛负手而立,宛若谪仙。

这一刻,他就是黑夜中的唯一光亮,亦是她生命中的明灯。

秦烟不由自主向他靠近:“师兄。”

封湛回头看她,眸中闪过诧异:“你怎么来了?”

“有些闷,我随便走走。”心底浓烈的情愫呼之欲出,秦烟忍不住颤抖,“师兄要入朝为官?那往后……还去老师处上课吗?”

封湛沉思一瞬,淡淡道:“嗯,无事不会去了。”

此后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秦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师兄,那片红枫我看到了!师兄的情意,我也收到了。”

她顿了顿,紧张的揪着裙摆:“我也心悦师兄,情深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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