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开口:“小月,你没事吧……”
一句话尚未落音。
管家从屋里快速跑出来:“大少爷,老爷子睁开眼睛,快,大少爷,快去老爷子房里……”
纪止渊将湿透的蓝月塞进蓝柔雪怀中:“你先给小月换衣裳。”
他长腿迈开,大步穿过大厅,走进纪老爷子房中。
老爷子睁着眼,正在接受检查,确定身体没什么大碍之后,医生这才退下。
“您老可算是醒了。”纪止渊将他老人家扶起来,端起一碗粥,“先喝点粥养养胃……”
纪老爷子侧过头喝粥。
他余光扫过床头柜,视线一顿,定睛看去,抬手就将放在那儿的几张简铅笔拿了起来。
“这、这……”他的手颤抖起来,声音沙哑极了,“谁的画?”
纪止渊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爷子这么失态。
他怔愣的功夫,纪老爷子已经等不及了,大声道:“老俞,这是谁放在我这儿的画!”
管家姓俞,从门口进来,低着头道:“是容小姐的画。”
纪老爷子声音颤抖:“哪位容小姐,人呢,去哪了,立即请过来,我要见她!”
纪止渊开口:“老爷子,容小姐刚走,明天再请过来也不迟……”
看老爷子这副样子,似乎并不认识容小姐。
那容小姐怎会知道纪家的密钥?
“我现在就要见这位容小姐!”纪老爷子一把掀开被子,“她不方便来,那就我去见她,老俞,扶我起来!”
容遇刚坐上车到学校。
刚到宿舍楼门口,纪家俞管家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容小姐,我们老爷子醒了,想见您一面,老爷子大病未愈,只能请容小姐屈尊移驾。”
暮色渐沉。
芙蓉庄园的灯一盏一盏亮起。
容遇从车上下来,穿过大门,直奔屋内。
纪老爷子坐在床头,手里拿着铅笔画,苍老的眼眸赤红到了极点,时不时看一眼门口……
终于,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这个身影,过于年轻,连二十岁都没有。
老爷子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失望。
他自嘲一笑。
妈妈早就死了,死了七十年,他在妄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