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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梅在村部门口堵住李铁柱：“明天能取土样吗？
要是成功，你这片就是示范基地......没钱。”
李铁柱闷头往家走，“赊的化肥钱还没还。”
“国家有专项补贴！”
林晓梅追上来，围巾散了也顾不上，“每亩改良费八百，验收通过就......”李铁柱突然刹住脚。
自家院墙上，不知被谁用红漆刷了“欠债还钱”，旁边还画了个血淋淋的猪头。
他摸出钥匙的手直哆嗦，听见林晓梅倒吸凉气：“这是......砰！”
里屋传来响动。
李铁柱抄起顶门杠冲进去，只见后窗洞开，冷风卷着雪沫子往里灌。
樟木箱子被撬开了，碎布头撒了一地，唯独那个油纸包不见了。
林晓梅举着手电筒照窗台：“有脚印！
往江汉子方向去了......”李铁柱冲进雪幕时，听见林晓梅在喊什么。
风声太大，只抓住几个字：“地契......军.....”他忽然想起晌午在吉普车上，林晓梅看见他掏烟时掉出的地契，眼神突然变得古怪。
江汉子旁的废弃砖窑张屠户抖着地契狞笑：“建军说的没错，这玩意儿值老钱了！”
几个混混正在泼汽油，打火机的火苗映着地契上的朱红大印。
“放下！”
李铁柱吼声震得梁上落灰。
他瞥见林晓梅猫腰钻进窑洞，米色羽绒服在黑暗里格外扎眼。
“想要？
拿三十亩地来换！”
张屠户扬手要扔，突然惨叫——林晓梅咬住他手腕，活像炸毛的狸猫。
地契飘落的瞬间，李铁柱扑上去滚进雪堆。
远处传来警笛声。
张屠户一脚踹翻汽油桶：“撤！”
李铁柱趴在雪地里，看着林晓梅用身体护住地契。
她马尾散了，嘴角渗血，却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是军垦农场的地契！
我爷爷那辈......”警车红蓝灯刺破夜幕时，村广播突然响起：“紧急通知，全体村民速到村部......”3 第一桶金开江的冰排撞得震天响时，李铁柱家的炕桌上摊着三样东西：泛黄的地契、盖着红戳的合作社批文、还有林晓梅手写的《盐碱土改良方案》。
窗台上的老式收音机滋啦滋啦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