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年的初雪,落在手心里时是暖的,化了之后,只剩下刺骨的冷。
如今在陌生城市的夜市,看着梅子手腕上的雪花刺青,我忽然明白,当年我们错过的不是羽绒服,而是那句没说出口的“我害怕失去你”。
那些被现实磨出的裂痕,那些在爱里反复的拉扯,终究还是让我们在各自的季节里,变成了对方再也触不到的雪。
<4 消毒水的气味凌晨三点,酒店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我盯着天花板,腕骨处还残留着夜市里梅子拽我时的力度 —— 她在银饰摊前突然抓住我,指甲掐进我脉搏,像七年前在滑冰场摔倒时那样,害怕得要命。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梅子发来的定位。
凌晨四点的市立医院急诊楼,荧光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靠在走廊长椅上,桔黄色线衣袖口沾着片可疑的暗红。
“许明过敏休克,我身上没带现金。”
她接过我递的纸巾,指尖在收费单上洇开团蓝墨,“他对芒果过敏,夜市买的杨枝甘露里有芒果粒。”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橙花香。
我想起分手后第二年,她父亲住院时,我偷偷往住院费里塞过两张卡,后来都被原封不动退回来,附言条上是叔叔的钢笔字:“臭小子,别让梅子为难。”
抢救室的灯灭了,许明被推出来时脸色苍白。
梅子替他掖被角的动作太熟练,让我想起当年在银行,她替我整理零钱箱时的模样。
“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赶火车。”
她说话时没抬头,手指在许明腕间的留置针上轻轻打转。
我转身时,听见她突然说:“陈原,你知道吗?
离婚后我去看过你妈妈。”
急诊楼的穿堂风灌进领口,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她还留着我织的围巾,放在衣柜最上层,用塑料袋包着。”
电梯门在眼前合上的瞬间,我看见她蹲下来替许明揉脚,发梢垂落在病床边缘。
七年前的冬夜,我发烧到 39 度,她也是这样蹲在宿舍床边,用浸了酒精的毛巾替我擦手心,说:“陈原,你掌心的纹路像小河流,我想顺着它走到你心里去。”
清晨五点,我在便利店买关东煮时遇见值班护士。
“刚才那对夫妻挺恩爱,男的抢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