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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捆邦小说江心

江心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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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在路边买了早餐,拎着袋子回到了老式小区的家里,摸出钥匙开门。江颐正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开门声,也没有抬头。江心自顾自的走过去,将早餐放到桌上,“我给你买了包子,趁热吃,等会儿我要去医院开会,你自己在家……”她话还未说完,少年冷漠的声音忽然打断她,“你又去找那个男人了?”

主角:江心霍垣   更新:2023-04-11 07: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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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心霍垣的其他类型小说《相互捆邦小说江心》,由网络作家“江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心在路边买了早餐,拎着袋子回到了老式小区的家里,摸出钥匙开门。江颐正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开门声,也没有抬头。江心自顾自的走过去,将早餐放到桌上,“我给你买了包子,趁热吃,等会儿我要去医院开会,你自己在家……”她话还未说完,少年冷漠的声音忽然打断她,“你又去找那个男人了?”

《相互捆邦小说江心》精彩片段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江心撑着酸疼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捡起地上衣服,一件件穿上。

穿好衣服,她拿起桌上的药,放进嘴里,就这么生咽下去。

霍垣正好洗完澡出来,撞见她吃药这一幕,他没说话,用毛巾擦拭着头发,随意在床上坐下。

“我要订婚了。”

他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江心的手指一顿,冰冷的寒意灌进心口,她整个人僵住了。

江心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盯着男人,他裹着浴巾,露出上半身肌肉分明的胸膛,他侧着脸,五官立体完美,却带着无尽的薄凉。

“哦。”江心压下心底的痛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以后我就不来了吧。”

男人动作顿住,侧过头来,对上她的眸子,“你舍得吗?”

他语气淡淡,好像就是随口一问。

江心的目光恍惚,舍得,舍不得,又能如何呢?

六年了,他们之间除了身体上的接触,没有任何人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没有人知道,霍垣身边,有个江心的存在。

还记得,第一次见霍垣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十八岁那年,江心父母车祸双亡,肇事司机逃逸,弟弟住进了ICU,急需一大笔手术费。

她走投无路,心灰意冷到绝望时,霍垣出现了,他披着棕色的大衣,出现在她面前。

有人替他撑伞,雪一片也落不到他身上,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步之遥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道天堑,两个世界的人泾渭分明。

他微微俯身,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了她那只冻得开裂的手,端详着,也像现在这样,淡淡地说了句,“这么好看的手,可惜了。”

江心蓦然抬头,撞进他深邃冰凉的视线里,就如漫天大雪一样冷。

他给了她一张名片,和一张支票,说了一句跟我走。

就这样,江心跟了霍垣,随叫随到,予取予求,到如今,整整六年。

他对她向来大方,给弟弟治病,供她读完大学,各取所需,他已仁至义尽。

她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江心一直都知道的,这天注定是要来。

江心收回目光,垂下头颅,“我会保密的,以后,我会当做没认识过你。”

霍垣目光缓缓下移,从她白皙的脖颈,到她纤细修长的手指,莫名的,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她,面黄肌瘦,像只瘦猴。

如今被他养的白白嫩嫩,亭亭玉立。

忽地,他攥住江心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双指抬起她的下颚,细细端详着她的脸。

曾经这张脸圆圆的,有些婴儿肥,如今长开了,长成了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精致的眉眼,干净,或许太过干净,以至于她的目光带有几分疏冷。

江心手指收紧,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栗,他很少有这么看她的时候,好像每次,他对她,都是例行公事。

对视片刻,他吻了下去。

触碰到他微凉的唇瓣,江心习惯性的缓缓闭上眼。

这个吻,带着些许离别的味道。

第二天江心醒来的时候,霍垣已经不在了,只在床头留下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一如往常一样。

江心穿好衣服,拿起那张支票,来到客厅,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将支票夹在里面。

她随手翻过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又一张的支票。

小到五万,大到五百万,都是霍垣这些年给的。

她环顾着这套豪华公寓,这里承载了她六年的时光和青春,片刻,她合上笔记本,放到了沙发的枕头底下。

背上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江心在路边买了早餐,拎着袋子回到了老式小区的家里,摸出钥匙开门。

江颐正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开门声,也没有抬头。

江心自顾自的走过去,将早餐放到桌上,“我给你买了包子,趁热吃,等会儿我要去医院开会,你自己在家……”

她话还未说完,少年冷漠的声音忽然打断她,“你又去找那个男人了?”

江心的手指微微一顿,她抿着唇,沉默了良久。

“我去换衣服。”

她转身的下一秒,背后传来一声巨响,摔碎的手机壳落在她的脚边。

“你真下贱。”江颐恶毒的话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刚才她买的早餐被扔到地上。

江心呆呆的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收紧,她回过头,看见江颐一去一拐的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江心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不用你管!”江颐头也不回,将门重重甩上。

明明之前,还是个听话懂事的小孩,自从那场车祸之后,他瘸了一条腿,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和古怪。

那场车祸,扼杀了一个少年的人生。

江心看着满屋的狼藉,她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眼泪,无声的滑落。

江颐嫌弃她,嫌弃她买的任何东西,他觉得脏。

……

她换好衣服,坐公交来到医院。

一进科室,江心便听见同事在讨论什么,她隐约间,听到了霍垣的名字。

“江心你知道吗,顾医生要和霍垣订婚了,霍垣你知道吧?就是咱们海市那位帅气多金的首富!”同事拉着江心滔滔不绝。

江心抬起头,看向顾箬的方向,她被同事围在中间,满脸笑意的接受众人的祝福。

顾箬虽然是医生,但她的背景很强大,母亲是上市集团总裁,这家医院有顾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她父亲是海市的二把手。

有些人,从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顶端,注定和普通人不一样。

“我不认识。”江心收回视线,微微笑道。

“我忘了,你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霍垣你都不知道。”同事非常热心的拿出手机,搜索出男人的照片递给江心看,“喏就是他,帅不帅?”

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低垂的眸子带着睥睨众生的薄凉,他好像生来如此,没有丝毫的情感。

哪怕江心对着这张脸看了一千多个日夜,也从未见他流露出任何淡漠以外的情绪。

江心压下心口细密的疼痛,移开视线,“嗯,很帅。”




霍垣站在那里,一言未发,如局外人。

在同事的劝说下,江心抬起头,微微一笑,“好。”

由于晚上有些人还要值班,没有选太远的地方,医院不远就有家很好的餐厅。

一行8人,包厢里坐的满满当当,所有人都对今天的主角送上祝福,包厢里喜悦融融。

但这些,都和江心无关。

她们祝福的人,是和江心同床共枕整整六年的人,所有的笑声,都像带刺的针,扎的她一颗心千疮百孔。

江心站起身,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她离开后,包厢里的人便开始阴阳怪气。

“整天冷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她钱呢。”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高冷,在学校的时候那么多人追她,她连正眼都不带瞧的。”

“我好像听说她被人包/养了,哪看得上学校里那些歪瓜裂枣。”

“人家这才叫目标明确……”

那人话还未说完,霍垣猛然起身,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把大家吓得够呛。

顾箬脸色也不好看,说话的都是些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年轻,嘴上没个把门,当着霍垣的面说这些。

她拉了拉霍垣的手,打着圆场,“她们开玩笑呢。”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吃。”

没给顾箬说话的机会,霍垣径直离开包厢。

江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人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厌恶,不知道是她厌恶镜子里的人,还是,镜子里的人在厌恶她。

下一秒,她将手指上的水甩在镜子上,水珠缓缓流淌,模糊了面容。

她转身离开,出门时撞上一堵肉墙,她趔趄着退了两步。

那人拽住她的手腕,不等她反应,人就已经被带进了隔间。

江心抬头,对上男人冰冷的目光,她心中一跳,这里是女厕!

男人搂住她的腰,微微俯身,江心别过头,躲开了他的吻。

“不让我碰了?”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心没说话,抬手推搡了他一下。

霍垣不仅没将她放开,反而搂得更紧,他的手指,开始解她的扣子。

江心摁住他的手,眼中带着惶恐。

明明他都要订婚了,却还与她纠缠不清,甚至,比之前还要疯狂。

至少以前,他不会在这种场合……

男人的眸子黯了下来,他贴着她的脸颊,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你可以叫人来救你。”

江心手指钻攥紧,外面还有说话的声音,她如何叫?叫人来看戏么?

霍垣笃定她不敢吭声,所以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江心咬着唇,捏紧的指甲掐进肉里。

“奇怪,他去哪了?”顾箬和同事来到洗手间,她一边洗手,一边偏着头,夹着手机给霍垣打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

“估计在洗手间吧,顾医生,要不我们到门口等他吧?”

顾箬洗了手,从墙上扯下一张纸巾,擦掉手上的水,把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她拿下夹在肩上的手机,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在门口等他就行了。”

“也行,那祝你们今晚约会愉快哦。”

顾箬笑笑不说话。

等到外面彻底没声了,霍垣才放开江心,她柔软的身体跌坐在马桶上,紧捏着胸前的衣服,手指在微微发抖。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认识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似乎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她眼眸中不同寻常的波澜。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江心道:“晚上八点。”

说罢,他走了出去。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像以前一样,他告诉她确切的时间,让她准时到那个地方,没有多余的语言。

不,这次他又加了一句,“我有话和你说。”

二十分钟后,江心才从洗手间里出来,同事们都已经散了。

江心今天要值班,到凌晨两点,期间霍垣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接。

一直以来,江心从未忤逆过他,他说几点到,哪怕是刮风下雨,她都会准时到地方。

但这次,她想任性一回。

他都快要结婚了,再去打扰,别说江颐,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下贱。

霍垣只打过一次,她没接电话之后,他没有再打过来。

江心暗自松了口气。

凌晨一点半,医院来了几个急诊。

她被叫过去帮忙,一进门,她看见江颐鼻青脸肿的坐在那里,胳膊上有道伤口,鲜血直流。

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少年,江心认识,那是江颐的朋友。

“这是怎么了?”江心心中一紧,忙走过去,拿起止血钳和酒精帮他处理伤口。

江颐没回答他。

倒是另一个男生不服气地开口,“酒吧里有人找事儿,看不惯就打起来了。”

江心手指微顿,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江颐脸上。

他别过头,一副嫌弃的模样,似乎一句话也不愿和江心多说。

处理好伤口,江心用纱布帮他包扎完毕,江颐起身就要走。

江心喊住他,“你等等,我跟你一起。”

她差不多也到时间了,她回去换了衣服,拿出储物柜里的单肩包走出医院。

江颐虽不待见她,但还是乖乖在医院大堂等着。

他想,这么晚了,那个傻女人自己回家搞不好就被人卖了。

江心见他等自己,眼中流露出一抹暖意。

江颐也不说话,转身往外走,他脚有些跛,走路一瘸一拐,每每看到他这个背影,江心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

她追上去,声音轻轻的,“小颐,你又逃学了吗?”

“关你屁事。”江颐头也不回,语气不善。

“那你,可以不去酒吧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江颐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她,路灯将他眼底的憎恶映得格外清晰。

“我在酒吧驻唱,至少是凭本事赚钱,不像你,只会靠男人,你没资格对我说教!”

江心心口一疼,对于江颐的话,她百口莫辩。

“没话说了?”

江心紧抿着唇,良久,她缓缓抬头,脸色苍白无力,“小颐,我…没花他的钱。”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讥诮,“那你为什么去找他?他一喊你你就去,你是他养的狗吗?你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去追顾箬,霍垣却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以唇相堵,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江心心头一跳,下意识却推他,却根本推不动。

顾箬现在还没走远,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自己与霍垣相拥相吻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一定不能被她看到。

江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霍垣,霍垣却加深了这个吻,让她躲不过逃不掉,犹如一条溺水的鱼。

最终,她只能祈求上天,顾箬千万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她的祈求,又或许是顾箬太过担心霍垣的身体状况,十分着急的去开车,以至于直到霍垣放开了她,都没回过一次头。

江心得到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只是她还没喘过气来,霍垣却一把将她拖起,按在了旁边的墙上。

“江心,忤逆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不待江心反应,他细密的吻就又落了下来。

她推搡着他,却招来了他更加猛烈的进攻。

他一只手捉住她一双不安分的手,放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死死地抱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

“不要!”

江心身体一僵,声音很轻,语调中的紧张与慌乱却无法掩藏。

她的话也被他堵回了空腔里,连带着呼吸都被对掠夺,就像两人关系,就像她的人生,只能由他支配。

江心羞耻得脸色通红,眼底蓄起了泪光,他明明……都快订婚了,还不肯放过她。

“阿垣,江心,你们在哪儿?”

不远处,顾箬的声音传了过来。

霍垣动作一顿,就在江心以为他要放开她的时候,他却在她唇上报复性的咬了一下,接着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就像是要硬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顾箬疼得身体都在发抖,却隐忍着一个音节都不敢发出。

霍垣在她肩膀上足足咬了一分钟,才停下来,抬眸看向她。

“江心,你我之间,我说结束,才能结束。”

他眼底带着天生的凉薄,一字一句都戳着江心的心窝。

“以后,别再忤逆我。”

他说完,松开了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仿若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你不怕么?”江心身体软了下去,将自己隐于黑暗之中,压低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你马上就要订婚了。”

霍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声道:“今晚,十二点。”

看着霍垣转身离开的背影,江心想要拒绝,可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把自己卖给他了,六年前,就已经卖给他了。

她不属于自己,她没有权利拒绝,六年前的那场交易,让她没有资格在他跟前说一个不字。

可他明明就要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难道不应该彻底跟她划清界限吗?

不远处,再次传来了顾箬的声音。

“阿垣,你刚刚去哪儿了?”

“厕所。”

“江心呢?”

“有事,先回去了。”

“哦,”顾箬颇为愧疚的说道:“本来说好今天送她回去了,没想到不仅没能送她回家,还耽误了她回家的时间,实在是太抱歉了。”

“不必抱歉。”

“啊?”

“明日再送她,补上。”




听到这话,顾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阿垣想得周到。”

“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

接着,是车子离开的声音。

等车子离开二十分钟后,江心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脚离开停车场。

远远望去,她就像个破碎的布娃娃。

走出停车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现在要是再坐地铁回去,一定会错过下地铁后换乘的最后一班公交车。

她只好站在路边,打车。

等了五分钟,终于有一辆空车来了,江心抬手就要将其拦下,手机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江心犹豫要不要接,一辆白色的车子就要她的身旁停了下来,挡住了的士。

“是江小姐吗?”

“是,”江心警惕的看着他,“你是?”

司机拨了个电话,江心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司机朝她晃了晃手机,“是一位姓霍的先生给你叫的车,让我到这个地方接你。”

听到霍字,江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司机像个情圣一样,说道:“江小姐,上车吧。男女朋友之间闹别扭很正常,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你要是坐地铁再转公交回家,怕是不安全。”

“你怎么…”知道?

“你男朋友都交待了,说你家离得远,务必要将你安全送到家。”

司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要是再推脱,也不像话。

更何况,霍垣安排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资格拒绝。

“目的地是哪儿?”

司机说出了一个地址,江心确定是自己家的位置,才上了车。

上车后,司机就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江心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直到还有几分钟就要到家的时候,司机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江小姐,我看你男朋友挺不错的,能够在吵架后,还能这么细心体贴周到的为女朋友考虑的男人…

我开出租车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你可一定要把握住。”

江心沉默着。

司机见此,又道:“我开出租车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这些年来,我经常载到因为吵架被男朋友丢下的…”

“大叔,你误会了。”江心开口,打断司机的话,“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

司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江小姐,你是在说气话吧?如果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他怎么会对你这么了解?”

“大叔,我跟他真的不是。”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江心的神情,这才意识到江心说的可能的真的,讪讪的闭了嘴。

“我跟他,不可能的。”江心似在喃喃自语,司机大叔却听得清楚。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司机大叔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你伤口,是他弄的吧?”

江心一怔,随即捂住嘴唇。

司机见她这样,会心一笑,驱车离开。

江心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站在路灯下,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借着泛黄的灯光看了看自己的脸,她的嘴唇果然红肿不堪。




大家都是聪明人,顾箬话中的意思,江心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顾箬这是在担心,被自己身边的人挖了墙角。

“顾医生想多了,”江心打开电脑,敛住心神,在电脑上操作起来,“霍先生那样的人物,只有你能配得上。”

“谢谢。”这句话成功的取悦了顾箬,让顾箬笑了。

她确实担心霍垣会被江心迷住,毕竟,江心的事情,她还没有去查之前,就已经听说到了许多传言。

在学校时,无数男人为她倾倒。

如今,江心刚出社会没多久,就在这个医院里,就有不少人打听过江心的联系方式。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万一江心存了攀龙附凤之心,她却没有早做防备,被江心得手了怎么办?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顾医生要对自己有信心。”

江心的声音淡淡的却坚定有力,一如她这个人,温温和和的。虽然从不多言,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顾箬信服。

“嗯。”

江心感受到她的愉悦,抬头看向顾箬,“不过我很好奇,顾医生都查到了什么?”

“你的所有。”顾箬走近她,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将你家里的情况说出去的,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会保密的。

听到这话,江心心口的那块大石才落了地。

看来,顾箬查到的,只是霍垣想让她查到的。

又或者说,是这些年,霍垣做得很隐秘,让顾箬压根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她和他的蛛丝马迹。

“包括你曾经为了救你弟弟…的事情,我也不会说的。”

江心脸色一白,顾箬连这都查到了?

那……

“不必担心,那些资料我都已经销毁了。”顾箬见她脸色苍白,连忙道:“江心,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谢谢。”

江心拿起水杯,想喝水缓解心理的慌张,手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顾箬见她这个样子,握住了她的手。

江心抬头看向顾箬,不明所以,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同情,以及那么一丝愧疚。

她在同情她的遭遇,她在愧疚将她的伤疤揭开。

“江心,我们做朋友吧?”

江心轻轻地掰开顾箬的手,“顾医生,不用同情我。”

顾箬看着她,只见她神色温和,可眉眼中却藏着难以靠近的疏远,像是任何人都走不进她的心里。

“我没有…”

她垂眸,遮住眼底的悲伤,“况且…我也不需要朋友。”

说完,她豁的起身,拿起巡房做记录的本子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像顾医生这样优秀的人,应该不缺朋友吧?”

听到这话,顾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是不缺朋友。

与江心做朋友这件事情,起初她确实是一时兴起。

江心说得对,她是在查到了她所有的资料后,对她产生了同情。

但,除了同情之外,还有一丝钦佩。

钦佩她能够为了自己的弟弟,做到那个地步。

如果换成是她自己,她是做不到的。

当然,换成她自己家里的那个兄长,他也是做不到的。

说不准,他巴不得自己死呢。

她羡慕江心的弟弟,能够有这样一个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的姐姐。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去追顾箬,霍垣却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以唇相堵,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江心心头一跳,下意识却推他,却根本推不动。

顾箬现在还没走远,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自己与霍垣相拥相吻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一定不能被她看到。

江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霍垣,霍垣却加深了这个吻,让她躲不过逃不掉,犹如一条溺水的鱼。

最终,她只能祈求上天,顾箬千万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她的祈求,又或许是顾箬太过担心霍垣的身体状况,十分着急的去开车,以至于直到霍垣放开了她,都没回过一次头。

江心得到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只是她还没喘过气来,霍垣却一把将她拖起,按在了旁边的墙上。

“江心,忤逆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不待江心反应,他细密的吻就又落了下来。

她推搡着他,却招来了他更加猛烈的进攻。

他一只手捉住她一双不安分的手,放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死死地抱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

“不要!”

江心身体一僵,声音很轻,语调中的紧张与慌乱却无法掩藏。

她的话也被他堵回了空腔里,连带着呼吸都被对掠夺,就像两人关系,就像她的人生,只能由他支配。

江心羞耻得脸色通红,眼底蓄起了泪光,他明明……都快订婚了,还不肯放过她。

“阿垣,江心,你们在哪儿?”

不远处,顾箬的声音传了过来。

霍垣动作一顿,就在江心以为他要放开她的时候,他却在她唇上报复性的咬了一下,接着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就像是要硬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顾箬疼得身体都在发抖,却隐忍着一个音节都不敢发出。

霍垣在她肩膀上足足咬了一分钟,才停下来,抬眸看向她。

“江心,你我之间,我说结束,才能结束。”

他眼底带着天生的凉薄,一字一句都戳着江心的心窝。

“以后,别再忤逆我。”

他说完,松开了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仿若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你不怕么?”江心身体软了下去,将自己隐于黑暗之中,压低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你马上就要订婚了。”

霍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声道:“今晚,十二点。”

看着霍垣转身离开的背影,江心想要拒绝,可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把自己卖给他了,六年前,就已经卖给他了。

她不属于自己,她没有权利拒绝,六年前的那场交易,让她没有资格在他跟前说一个不字。

可他明明就要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难道不应该彻底跟她划清界限吗?

不远处,再次传来了顾箬的声音。

“阿垣,你刚刚去哪儿了?”

“厕所。”

“江心呢?”

“有事,先回去了。”

“哦,”顾箬颇为愧疚的说道:“本来说好今天送她回去了,没想到不仅没能送她回家,还耽误了她回家的时间,实在是太抱歉了。”

“不必抱歉。”

“啊?”

“明日再送她,补上。”



听到这话,顾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阿垣想得周到。”

“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

接着,是车子离开的声音。

等车子离开二十分钟后,江心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脚离开停车场。

远远望去,她就像个破碎的布娃娃。

走出停车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现在要是再坐地铁回去,一定会错过下地铁后换乘的最后一班公交车。

她只好站在路边,打车。

等了五分钟,终于有一辆空车来了,江心抬手就要将其拦下,手机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江心犹豫要不要接,一辆白色的车子就要她的身旁停了下来,挡住了的士。

“是江小姐吗?”

“是,”江心警惕的看着他,“你是?”

司机拨了个电话,江心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司机朝她晃了晃手机,“是一位姓霍的先生给你叫的车,让我到这个地方接你。”

听到霍字,江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司机像个情圣一样,说道:“江小姐,上车吧。男女朋友之间闹别扭很正常,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你要是坐地铁再转公交回家,怕是不安全。”

“你怎么…”知道?

“你男朋友都交待了,说你家离得远,务必要将你安全送到家。”

司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要是再推脱,也不像话。

更何况,霍垣安排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资格拒绝。

“目的地是哪儿?”

司机说出了一个地址,江心确定是自己家的位置,才上了车。

上车后,司机就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江心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直到还有几分钟就要到家的时候,司机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江小姐,我看你男朋友挺不错的,能够在吵架后,还能这么细心体贴周到的为女朋友考虑的男人…

我开出租车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你可一定要把握住。”

江心沉默着。

司机见此,又道:“我开出租车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这些年来,我经常载到因为吵架被男朋友丢下的…”

“大叔,你误会了。”江心开口,打断司机的话,“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

司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江小姐,你是在说气话吧?如果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他怎么会对你这么了解?”

“大叔,我跟他真的不是。”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江心的神情,这才意识到江心说的可能的真的,讪讪的闭了嘴。

“我跟他,不可能的。”江心似在喃喃自语,司机大叔却听得清楚。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司机大叔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你伤口,是他弄的吧?”

江心一怔,随即捂住嘴唇。

司机见她这样,会心一笑,驱车离开。

江心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站在路灯下,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借着泛黄的灯光看了看自己的脸,她的嘴唇果然红肿不堪。



司机大叔只说对了一件事,她唇上的伤是他弄的。

可他,不是她的男朋友。

他的心里没有她。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电话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江心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端,江颐暴躁的声音传来,“说好了十点到家,现在都十一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又去和那个狗男人厮混了吗?

江心,你到底还有没有廉耻心?”

“我没有,”江心反驳,压下心中痛楚,“科室里有点事情耽搁了,我已经到楼下了,五分钟就到。

你饿了没,要不要姐姐给你带点吃的?”

江颐听到这话,心里的暴躁因子降了下去,挂断了电话。

江心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拿出镜子,补了补妆,尤其是嘴唇上那道口子,她用口红在上边遮了又遮。

最后,又在便利店里买了个口罩,买了些吃的,拎着才往家走。

走到门口,她熟练的拿出钥匙打开门。

一进去,就看到江颐坐在客厅,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那目光,就像是在审视犯人一样。

江心换好鞋子,将东西拿到江颐跟前的桌子上放下。

“小颐,吃点东西。”

江颐看了一眼她买的东西,最终,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把口罩摘了。”

江心愣了一下,没动。

“我叫你把口罩摘了。”

“小颐,你这是做什么?”

“你都已经到家了,还戴着口罩做什么?”江颐说着,趁着江心不注意,直接上手摘掉了江心的口罩,当看到江心红肿的嘴唇时,江颐彻底怒了。

他一把将江心买的东西打翻在地,眼底满是的厌恶看着她,“我刚刚还在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愧疚,可是江心,我现在才发现,你根本不值得我愧疚!

你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下贱!”

“小颐,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江颐往后退了一步,避着江心,就像是在避瘟疫一样,“听你说,你是如何跟那个狗男人厮混的吗?

还是听你说,你以后要如何做到平衡在他哪里,和在家里的时间?”

江心怔怔的看着他,眼眶红通通的,却一句话都没说。

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眼前这个少年,不知道该如何告知她最爱的弟弟,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江心,爸妈死了,可我还在。”江颐红着眼睛看着她,“你如此作践你自己,你如何对得起长眠于地下的爸妈,你如何对得起我?”

面对江颐的质问,江心张了张嘴,却发觉话被堵在嗓子里,根本无法说出口。

“离开那个男人,过正常的生活,好吗?”江颐突然情绪激动的按住她的肩膀,说道:“我长大了,你要是喜欢钱,我可以挣钱养你。

你要是缺男人,我也可以给你找,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江颐懵了,江心也懵了。

可是他作为她的弟弟,他怎么可以说出那种话?

在他的心里,她是什么?

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么?




“你为了那个老男人打我?”江颐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心,“江心,你可真能耐!既然你那么喜欢他,你还回来做什么?你还管我做什么?”

“小…小颐,对…对不起。”

冷静过后,江心的手都在颤抖,她颤抖着朝江颐靠近,江颐却连连往后退。

看向她的目光里,除了先前看到的厌恶之外,又多了一层失望。

“小颐…”

江颐退到卧室的门口,站定,眼带厌恶,冷漠的看着她。

“江心,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得到原谅。”

“小颐,我…”

“滴…”

“滴滴滴…”

此时,电话响起,在桌子上强烈的震动着。

江心转身就要去拿,江颐意识到什么,说道:“江心,如果你今天晚上离开了这里,就永远别再回来。

我江颐,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他说完,不再去看江心,转身进了卧室,哐当一声关了房门。

江心看着紧闭的房门,拿到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如今已经是十一点五十。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关机。

卧室内,江颐站在门背后许久,见电话没有再响起,紧紧攥着的手才渐渐松了,手里的绳子也掉在了地上。

江心不知道的是,今夜如果她要离开,江颐也会想办法阻止。

哪怕是,将她绑住,今晚他也会将她留下。

另一边,承载了江心六年青春与记忆的豪华公寓里。

霍垣坐在客厅,看到墙上挂着的钟上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凌晨。

他一声令下,声控关掉公寓里所有的灯,却从兜里掏出了一只打火机。

打火机在他手上极有节奏的按动,让光从他手里产生,又在他手里泯灭,如此反复,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只是,那跳动着的火光,闪着迷人又危险的光。

就如,那握着打火机,催生光又熄灭光的男人。

第二天早晨。

江心一如往常,早早起来收拾好了赶往医院。

一进医院,就碰到了顾箬。

顾箬见她面色有些苍白,歉疚的说道:“江心,对不起,昨天本来说好要送你回去的,没想到阿垣身体不舒服…”

“没关系的。”见顾箬提起霍垣,江心强忍住心中的不适,对顾箬说道:“还是要多谢你的好意。”

这个话,她是违心的。

如果,昨天顾箬没有坚持要送她。

或许,就不会发生昨天后来的那些事情。

“我都没帮到你,不用道谢。”

两人说着,一起往科室走去,一路无话。

进了科室后,江心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却见顾箬一直盯着她。

她想无视顾箬的目光,可顾箬的目光直白而热烈,盯得她心里发虚。

加上科室现在只有她们两人,这更是让她避都避不开。

就在她以为顾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的时候,只听顾箬说道:“江心,我去查过你了…”

江心心里一个咯噔,想着措辞,面上却不动声色,“查我做什么?”

“他身边所有的异性,我都查过。我既然来了这里,所有的人自然都要查一遍。不过,你是最后一个。”



张姨悻悻地看了她一眼,“江小姐,霍先生他,不让你出去。”


江心咬了咬唇,泄气般叹息一声,“知道了。”


张姨盯着她走进卧室,关上门后,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但接下来,江心又给她表演了一出绝食,无论张姨如何敲门,江心都不肯出来吃饭。


门一直反锁着,张姨也没办法打开。


中午到晚上没吃饭,第二天一整天没见她出来,等第三天的时候,霍垣收到了张姨的求助电话。


张姨急的在屋里团团转,霍垣一进门,她就像是看见救星一样迎上去,“霍先生您可算来了。”


“她人呢?”霍垣周身萦绕着冷气,也不知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还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冷的张姨直打哆嗦。


“在卧室呢,两天没吃饭了,她身子这么虚弱,这可怎么遭得住,霍先生您去劝劝江小姐吧。”


霍垣阔步走向卧室,他用力敲门,“江心,把门打开!”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霍垣再次加大力道,敲门声震耳欲聋,张姨都震得直哆嗦。


等了片刻,霍垣直接抬脚踹,但是……门太结实了。


这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家具,全都是用的最好的,别说霍垣,就是再喊几个人来都不一定能踹得开。


“给我拿斧子来!”


张姨飞快的应下,大步流星的去储物间里找到斧头,战战兢兢地递给了霍垣。


霍垣拎着斧子,对着门锁狠狠砸下。


那声音,震得张姨耳膜发聩。


两斧子砸下去,门锁终于坏了,霍垣一脚踹过去,门猛地弹开,撞在墙壁又弹了回来。


霍垣抓住弹回来的门,扔下斧子朝里走去。


外面这么大动静,而被窝里的江心纹丝不动,霍垣身形明显僵了一下。


他走到床前,掀开被褥,江心正安详的躺在床上,一张脸和死人一样白。


霍垣矗立在床前,久久没有动弹。


还是张姨壮着胆子,凑过去,战战兢兢地去探江心的鼻息。


然后她告诉霍垣,“好像还活着。”


好像两个字带着不确定的语调。


霍垣这才伸出修长的手指,落在江心的颈脉,感受到指尖微弱的跳动,他才恢复了呼吸。


张姨很有眼力见地说,“我去拿吃的。”


“拿什么吃的?拿药箱!”


“哦哦。”


张姨跑得飞快,一分钟不到就拿来了好几个药箱,她也不动,把屋里所有的药箱都拿来了。


张姨在一旁瞅着,霍垣翻出了葡萄糖注射液和注射器,给江心扎了一针。


在霍垣的吩咐下,张姨又出去兑了一碗淡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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