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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萌崽:皇城毛茸茸全是我线人谢绵绵永昭全局

谢绵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谢绵绵沉默了半响,把六公主说的话完完整整告诉了雪狼。闷闷的声音从底下响起,“可我不想用学来的箭去伤害你们。”小孩用脸蹭了蹭雪狼,在它白净温暖的毛发上留下了湿湿的痕迹。雪狼目光柔和地望着这个香香软软的人类幼崽,说:“在草原上,兔吃草,我吃兔,猞猁吃我,或者我不小心死了,蘑菇会把我吃掉,这是一种生命的规律,谁都不能逃脱。”“六公主有她的想法,她没有错,绵绵你也没有错。”“但是绵绵呀,你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可以不理解,但是要去尊重。每种生命都会走向既定的轨迹,不能强求。”雪狼看着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小孩,温和的话里意有所指。谢绵绵抬起埋在雪狼肚子上的小脸,蹙着眉,语气还是闷闷不乐,“我懂了,就像我讨厌吃酸果,但是不能让所有人都不...

主角:谢绵绵永昭   更新:2025-04-18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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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绵绵永昭的女频言情小说《团宠萌崽:皇城毛茸茸全是我线人谢绵绵永昭全局》,由网络作家“谢绵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绵绵沉默了半响,把六公主说的话完完整整告诉了雪狼。闷闷的声音从底下响起,“可我不想用学来的箭去伤害你们。”小孩用脸蹭了蹭雪狼,在它白净温暖的毛发上留下了湿湿的痕迹。雪狼目光柔和地望着这个香香软软的人类幼崽,说:“在草原上,兔吃草,我吃兔,猞猁吃我,或者我不小心死了,蘑菇会把我吃掉,这是一种生命的规律,谁都不能逃脱。”“六公主有她的想法,她没有错,绵绵你也没有错。”“但是绵绵呀,你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可以不理解,但是要去尊重。每种生命都会走向既定的轨迹,不能强求。”雪狼看着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小孩,温和的话里意有所指。谢绵绵抬起埋在雪狼肚子上的小脸,蹙着眉,语气还是闷闷不乐,“我懂了,就像我讨厌吃酸果,但是不能让所有人都不...

《团宠萌崽:皇城毛茸茸全是我线人谢绵绵永昭全局》精彩片段


谢绵绵沉默了半响,把六公主说的话完完整整告诉了雪狼。

闷闷的声音从底下响起,“可我不想用学来的箭去伤害你们。”

小孩用脸蹭了蹭雪狼,在它白净温暖的毛发上留下了湿湿的痕迹。

雪狼目光柔和地望着这个香香软软的人类幼崽,说:“在草原上,兔吃草,我吃兔,猞猁吃我,或者我不小心死了,蘑菇会把我吃掉,这是一种生命的规律,谁都不能逃脱。”

“六公主有她的想法,她没有错,绵绵你也没有错。”

“但是绵绵呀,你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可以不理解,但是要去尊重。每种生命都会走向既定的轨迹,不能强求。”

雪狼看着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小孩,温和的话里意有所指。

谢绵绵抬起埋在雪狼肚子上的小脸,蹙着眉,语气还是闷闷不乐,“我懂了,就像我讨厌吃酸果,但是不能让所有人都不去吃酸果,但是酸果就活该被人吃吗?”

雪狼低下头舔舐着小孩的手,“这就是命,谁都管不了的。”

谢绵绵感受着雪狼的安慰,静静地躺在它的肚子下,沉默不语。

这时,有东西戳了戳小孩的屁股,但是她一动不动,那东西锲而不舍,又戳了戳。

谢绵绵回头看去,是一脸呆萌的巨蟒,发现小孩愿意理它了,尾巴尖开心地左右乱晃着。

看着一脸傻乐的巨蟒,她想起了六公主把弓送给她时的模样。

谢绵绵无助地对雪狼说:“我把弓扔在地上了,绵绵真是个坏小孩,六公主肯定很难过。”

雪狼用毛茸茸的尾巴抚了抚小孩的头,“去吧,把你想说的话告诉她。”

“好!”想通了的谢绵绵顿时神清气爽,她爬起身,正拍打着身上的杂草。

一朵黄色的小花忽然递到她眼前,是一条玉粉色的尾巴送来的。

原来是刚刚小孩不理巨蟒,只跟雪狼说话,巨蟒委屈巴巴,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让小孩不喜欢它了。

无措的巨蟒赶紧在花园里找宝贝,它挑挑拣拣了许久,终于摘了一朵刚刚绽开的小黄花,颜色明亮,像是谢绵绵对它笑时的颜色,它想。

谢绵绵眼前一亮,小手接过花,惊喜地说:“谢谢巨蟒,好漂亮的花呀!”

“呀!我想到怎么跟六公主道歉了!”小孩拍了拍额头,“我给她编一个花环呀,作为给她道歉的礼物,我要把这个春天送给她,嘻嘻。”

谢绵绵美滋滋地笑了,为自己这个天才的想法高兴不已。

小孩蹦起来,双手环抱住巨蟒,“巨蟒,麻烦你给我摘一些花吧,我要编整个皇宫里最好看的花环!”

第一次被小孩紧紧抱住,巨蟒不由得浑身僵硬起来,硬得像是寒冬里冻僵的蛇棍。

感受着软软的小孩源源不断传来的热量,巨蟒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都涌上了热意,原本摇得正欢的尾巴尖都呆住了。

“巨蟒,我们走吧!”

谢绵绵兴奋地牵着它的尾巴尖朝花丛走去。

就这样,小小的身影拖动着庞大的巨蟒在前面走着。

雪狼好笑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倏尔感受到了肚子里的小狼在欢腾,这个小崽子真能闹啊,它缓缓闭上虚弱的眼睛,躺回草丛里。

梳着双螺髻的小孩坐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她的面前摆满了五彩缤纷的花,谢绵绵低着头,手上不停忙碌着,很快,一个小巧的花环便初具形态。

一旁的巨蟒也不停地忙着,尾巴尖挑挑拣拣地收割着小花,这朵不好看,这朵花瓣都掉一半了,给小孩的东西,巨蟒力求要送最好的。

谢绵绵把开得正好的花插在花环上,艳丽的鲜花拥拥簇簇,她还缠绕了一些绿叶作为陪衬。

这个花环集齐了春天里的所有美景,谢绵绵满意极了。

她拿好东西站起身,对巨蟒说:“好啦,花环已经做好了,我要走啦,明天再来看你们哦。”

听到小孩又要走,刚刚还在忙着摘花的尾巴尖失落地垂了下来,圆润的大脑袋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哒哒!”

谢绵绵拿出另一个做好的花环,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把花环戴到巨蟒头上。

感受到脑袋上被摆了一个东西,巨蟒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小孩亲手给它戴的花环掉下来。

它慢慢地抬起头,湖绿色的眼眸满是惊喜,尾巴尖也幸福地摇晃起来。

“给你的礼物,谢谢巨蟒帮绵绵采花呀,我走啦,回见!”

笑嘻嘻的小孩哒哒哒地跑远了。

只余头戴花环的巨蟒矗立在原地,不舍地望着小孩离去,直到背影变成一个小黑点,它仍是没有离开。

谢绵绵跑回射箭场,左顾右看都没有发现六公主的身影,难道她回去了吗?

终于,小孩在一处亭子旁看见了六公主,她把花环藏在身后,开心地走过去。

六公主命人找了谢绵绵许久,都没有找到她。

骤然看见小孩出现了,六公主先是一喜,然后木着脸把小孩拉到亭子里。

不等谢绵绵说话,六公主亲手打开了桌子上的食盒,端出一盘又一盘精致的糕点。

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本宫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吃了这些糕点,那件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六公主想了许久,总算是知道了小孩是把驯服的野兽当伙伴,她要求小孩把野兽赶到一块让她狩猎,也实在不该。

罢了,有个这么心软的伴读,她还能怎么办呢,不参与春猎,也行。

“还愣着干什么,快吃啊!”怎么回事,难道还在生她的气,六公主紧张地捏着衣袖。

谢绵绵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然后从背后拿出来一个精致的花环。

双手郑重地捧着花环,小孩软软地说:“六殿下,对不起,是绵绵不好,我不该乱发脾气,还不该,丢掉你送给我弓。”

说着,觉得自己太坏了,小孩耷拉着嘴角,忍住哭腔。

六公主被忽然怼到脸上的花环惊住了。

这一瞬间,她闻到了满腔属于春天的花香。


又吵起来了,皇帝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每天上朝就听这些老头子互怼,一言不合还撸起袖子干架。

时不时还会有一两句威胁,“圣上,老臣今日就一头撞在这金銮殿上,以死明鉴!”

这厢吵完,那厢又来。

林尚书拱拱手,“禀圣上,北戎使团不日入京,接待使团的人选未定,臣斗胆推荐一人。”

礼部尚书王莽跳出来了,“这是我礼部的事,户部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林尚书也不怵,慢条斯理地说:“使团进京是国之大事,所有部门当严阵以待,此乃体现我泱泱大国之气度,让北戎贼人看清楚了,这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

他拱拱手,继续说:“臣觉得谢家三子谢怀瑾少年英才,文韬武略极佳,可任使节一职,让贼人瞧瞧吾国未来的栋梁之才。”

“林尚书说笑了。”谢总督站出来,拱拱手,道:“愚子顽劣,学识不佳,只是秀才之身,武道上更是花拳绣腿,难堪大任啊,皇上!”说罢,竟双膝跪地。

“谢总督起身吧。”皇上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作甚,竟有这般不想孩子进步的父亲。”林尚书装腔打趣道。

谢总督站起身,“愚子只是一个小小的金吾卫西城夜巡使,年少不经事,不能坏了这等重大国事。”

“听说西城如今被管理得极好,宵禁后无人敢闹事,令郎是极有本事的,勿要妄自菲薄。”林尚书穷追不舍。

谢总督咬咬牙,刚刚拒绝了户部一个小分支插手漕运的事,现在又来搞这出,林家亡我家族之心不死!

皇帝还是选择制衡谢林两家,各退一步,“谢怀瑾领一支金吾卫,协助鸿胪寺,负责北戎使团在京的安保事宜。”

谢、林二人无话可说,朝皇帝拱了拱手。

当夜,谢家人聚集在谢父书房。

“竟让三弟参与接待使团一事。”谢明仪担忧地望着谢怀瑾。

谢怀瑾却是一笑,轻松道:“我可不是面团捏的,放心,必不会让他们得逞。”

“林家这次来势汹汹,想来是要撕破脸皮了。”谢父沉吟道。

谢临渊放下茶杯,“父亲和我都会帮你,莫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谢怀瑾心里却暗暗在想,他无所谓,只要不连累到家人就好。

本该在房中睡觉的谢绵绵,却撅着屁股在门后偷听。

另一边,林府书房。

林若雪箍着月白色的广袖,姿态优雅,不紧不慢地摆弄着面前的茶具,“这次机会难得,我们要多做几手安排,一举将谢怀瑾摁死。”

说着,她将一盏热茶放在林父面前。

“为父知道,一明一暗。”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叹道:“若雪的茶艺放在全京城,无人能出你左右。”

“在他的护卫队里搜出刻有北戎图腾的箭,看他能怎么抵赖,前提是,他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两父女相视一笑。

————

谢绵绵担心林家会陷害三哥,这几天都缠着谢怀瑾,学也不去上,真的当了一个跟屁虫。

“明天北戎使团就进京了,你别闹。”谢怀瑾被缠得很无奈。

谢绵绵表示很无辜,她就静静待在三哥身边,啥也没干,话也没说好吧。

谢绵绵确实什么也没干,她不语,只一味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怀瑾。

谢怀瑾本来在认真做事,可总觉背后莫名一寒,几次后头却发现是小妹,这种无时无刻不被人盯着的感觉太可怕了,很阴湿,他表示不需要这种背后灵似的关心。

谢绵绵跟着三哥来到宫中查看使团住的四方馆,路过一个小湖,倏尔一条金色的大鲤鱼跳出水面,尾巴甩了谢绵绵一脸水。

没来得及生气,就听到大鲤鱼说:“绵绵,明天路过红色的桥要小心,桥会爆炸!”

“好,谢谢小鱼!”谢绵绵掏着小兜,拿出最后一块点心,掰碎了扔进湖里喂鱼。

谢绵绵思索了一会,疑惑地问一旁的谢怀瑾:“三哥,京城里有红色的桥吗?”

“桥都是用青石砖搭的,京中也不喜给桥涂色,怎会有红色的桥?”谢怀瑾笑孩子的奇思妙想。

谢绵绵挠挠头,算了,明天就知道了。

她拍了拍谢怀瑾的手背,“三哥放心,绵绵不会让你死的。”

这倒霉孩子,谢怀瑾没忍住,大手轻轻呼了一下谢绵绵的后脑勺,害得小孩踉跄了一下。

很快就到了迎接北戎使团的日子,这天早上,谢怀瑾来到马房正准备骑马,却发现马背上坐了一个谢绵绵。

谢怀瑾:?

周围无人,这个五岁的孩子是怎么上马的,而且他的烈焰是匹烈马,它怎么变这么听话了,怪哉。

“你小子怎么回事,赶快给我下来,别耽误了时辰。”谢怀瑾伸手就要把小孩抱下来。

谢绵绵紧紧抱着烈焰脖子,死活不松手,“不要,绵绵也要一起去。”

小孩的手很神奇,明明看似无力,小小一只,却莫名有劲,脚也是,不小心蹬得谢怀瑾胸口疼。

嘶,古人诚不欺我,娇儿恶卧踏里裂。

无法,谢怀瑾翻身上马,咬牙切齿,“带你去行了吧,你是我祖宗!”

谢绵绵小小一只窝在谢怀瑾胸前,像一个福娃娃,并不突兀。

烈焰跑得极快,谢怀瑾带着马抄近路,不一会儿就到城门口。

礼部鸿胪寺卿带着一众人马,在寒风中等待着北戎使团的到来。

一盏茶后,城外远处黑压压走来一队人马。

迎面来的是用来拉车的八匹高头大马,马躯健硕,肌肉发达,毛色乌黑发亮,狠狠喷着鼻息,无疑是上好的战马。

众人沉默,若是吾国也能有这样的好马上战场,也不至于被北戎掠去几城。

北戎来的人也是个个身材魁梧,八尺高,满脸横肉,看起来极不好惹。

等人马走近了,礼部带着众人迎了上去,就是一阵寒暄,双方都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接到使团,谢怀瑾骑着马走在最前方带路,而怀里的谢绵绵察觉不到这凝固的氛围,她只专心看着眼前的路。

很快,他们走上了一座桥。

谢绵绵眼睛猛的一缩,这桥上挂满了百姓用来祈福的红绸带,所以这是大鲤鱼所说的——红色的桥。

那座会爆炸的桥!


色彩缤纷的花环一出现,六公主只觉得亭子里的所有东西都黯然失色了。

就像整个春日突兀地绽放在这个窄小灰败的亭子里。

她怔怔地接过花环,爱不释手地左右端详着许久,然后命宫人把它戴在了自己头上。

“不错,本宫喜欢。”

谢绵绵腼腆地笑了。

六公主从小到大收过那么多礼物,只觉得这个花环最合她心意。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不计前嫌,送给了她一个盛大的春天。

谢绵绵也从宫人手里接过了被她扔到地上的弓,弓身上的脏污已经被拭擦干净了。

小孩用手指摩挲着上面一个小凹陷,这是被地上的石子擦花了。

两个小孩都觉得自己伤害了对方,于是他们窝在这个小亭子里,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软话。

说到开心的地方,还会传出银铃般的笑声,飘到很远的地方。

不远处的七皇子看到笑作一团的两人,松了一口气,天知道那时候他一转身,回头就发现谢绵绵不见了。

他找了许久,还去了他们的秘密之地,最后还是在兽园找到了坐在地上编花环的小孩,看见小孩想通的样子才放下心。

七皇子摸了摸鼻子,他好像,也不会安慰人,要不,找李公公学习一番?

斜阳西下,谢怀瑾双手抱臂,倚靠在门框上,等孩子下学。

看见谢绵绵走来,怀里还抱着两把价值不菲的弓。

“三哥,今天绵绵射箭可厉害了,咻的一下,中了二环哦!”

谢怀瑾心虚地接过弓箭,牵着小孩往马车里走。

被使团的事情忙忘了,他专门定做了一把小弓,但是忘记给小孩了。

三张弓而已,谢绵绵应该用得过来的吧,哈。

他不知道的是,谢临渊也给绵绵做了一张弓。

这夜睡觉前,谢明仪望着挂在墙上的四张弓,陷入沉思,谁好人家的闺房里会挂弓箭呢,还是四张?

“这是都是绵绵最重要的人送给绵绵的,就是要都挂起来嘛。”

看着倔强的小孩,谢明仪头疼地想,要不还是让谢绵绵回去睡自己的房间吧。

但是,她一边听着小孩夸张地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边绣着给小孩的香囊,摇摇头,谢明仪舍不得。

一夜好眠。

这天,刚过卯时,外面还是昏暗一片,谢临渊便要起身去上早朝。

他收集到了那日在桥下埋炸药的罪证,准备今日在朝上呈报给皇帝。

“嗯?”不久前才睡下的温舒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天还暗着,今日怎么起那么早?”

“吵醒你了?”谢临渊的声音低沉沙哑。

修长骨感的手指将妻子额前的黑发抹开,缱绻地抚摸着她光滑白皙的侧脸。

温舒晚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

真不想上早朝,谢临渊想。

“睡吧。”谢临渊拉过棉绸被子,遮住了妻子光滑的肩膀,紧紧掖好被子。

温舒晚只一瞬,就陷入了沉眠,最后意识朦胧地想,既然要早起,昨晚怎么折腾到这么晚。

这天的早朝,刑部侍郎谢临渊给朝廷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原来在北戎使团经过的桥下放炸药的幕后黑手是户部侍郎孙乙!

谢临渊把所有的证据都呈到朝堂上来了,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林尚书瞪大着眼,怎么回事,这事他不是已经都推到那赵丙身上了吗?这小子是怎么查出来的!

“请圣上明察。”

谢临渊朝皇上拱拱手,冷厉的眉眼不着痕迹地撇了一眼林尚书,嘲讽地勾起嘴角。

户部侍郎想要谋害北戎使团,那么户部尚书当真什么都不知情吗?

朝上的人精安静地看着戏。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林尚书,但是这件事已经抖落到了皇上眼前,一旦怀疑,罪名便成立。

“冤枉啊皇上,都怪臣管教不严!”

林尚书又惊又气,在朝上直跳脚,还差点一头撞到柱子上,以死明志。

皇上大怒,处死了不少人,扯出萝卜带出泥,其中就有不少是林尚书埋在各处的暗桩。

林尚书气得两眼一黑,晕过去了,失去意识前,他绝望地想,完了,他这么多年埋下的人,竟然就这样被这小子除了个干净。

下朝后,谢临渊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那人,他拂了拂衣摆,转身离开大殿。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冷硬英俊的脸庞上,身姿挺拔,只是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谢临渊想,今日起身的时候把妻子吵醒了,她可能会生气,下值后买些首饰哄哄吧。

他嘴角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其他官员见他面容可怖,更是绕路走,心想这冷面阎罗是不是又想着杀谁了。

这段时间,北戎使团竟然在大周安安静静的,没有闹出什么大动作,对于那几处边界小城的归属谈判,也相当顺利,不久,他们便启程归国了。

只是相传,北戎二王子离开的时候,脸色铁青得像是要随时吃小孩似的。

有人说他不仅驯化野兽失败,还在情场上失意了,只能像落水狗一样,灰溜溜地回去。

很快,便到了春猎的日子。

这天,艳阳高照,皇帝带着百官及其家眷们到青龙山上进行春猎。

青龙山作为历代皇帝的狩猎场,山体极大,分为三个部分。

前面是驻扎的营地,中间是外围,只有一些兔子野鸡可供女眷和小孩猎着玩。

后方的内围则是真正的狩猎地,充满野性,豺狼虎豹,凶险非常。

营地里,众人都在忙碌着归置东西。

谢绵绵躲在无人的角落玩,因为这里不会有人走来走去踩到她的脚。

她捧着一个木雕在双手间抛来抛去,这是谢怀瑾给小孩雕的,一只圆滚滚的小鸟。

忽然小孩一个没接住,木雕滚落在一旁的草丛里。

谢绵绵呀了一声,跑过去捡。

小孩刚蹲下身,便听见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这里的草长得极高,密密麻麻的把小孩遮挡得严严实实。

谢绵绵小手把面前的草扒拉开一个小缝,悄悄往外面看。

“我告诉你,这次会有一波贼人行刺,你若是护驾有功,便可离那位子更近一步。”


“萧将军!”赵丙不由得上前一步,用求助的目光望着萧将军。

他心想,这小子也太邪门了,安排好的北戎赃物没找到,反而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按着在手下面前打。

“现在知道害怕,那你早干嘛去了?”

萧将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赵丙,在他看来,赵丙办事能力是有的,就是为人太过鲁莽冲动,就让他栽个跟头长长教训吧。

谢怀瑾恭敬地朝萧将军拱拱手,然后压着人往赵丙的卫院走去。

一众人大摇大摆地就闯进了院子里,看守的护卫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己的老大被一个少年压着进来了。

看着昔日狂妄自大的老大此时像个小鸡仔似的,再看看旁边的萧将军,护卫默默地让开了。

谢怀瑾右手向后挥了挥,众手下就在卫院里翻箱倒柜地找起来。

在一处偏房内,一名金吾卫随手掀开一个箱子,被里面的东西惊了一跳,他快步走向谢怀瑾,“禀大人,有发现!”

谢怀瑾眉毛只轻轻一抬,好像并不意外的样子,他朝萧将军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将军眼皮不由得重重一跳,他虎眼圆睁,视线仿佛泰山压顶一般看向赵丙,冷哼一声,跨步走向那处偏房。

谢怀瑾紧跟上去,路过赵丙时,嘴角玩味地扯起,似笑非笑地看了赵丙一眼。

赵丙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的,那小子只是吓唬他而已,他这怎么会藏有东西呢,等等!赵丙想起了那不翼而飞的箭,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该不会……

他踉踉跄跄地跟上去了。

萧将军往那金吾卫所指的箱子一看,是箭,他拿起一只来细细端详,在箭尾处发现了狼首图腾——北戎的箭!

他气不打一处来,萧将军失望地看着他的得力手下,把箭狠狠扔到赵丙脚下,厉声道:“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电光火石间,萧将军全都明白了,他指着赵丙的鼻子骂:“贼喊抓贼,你竟敢这般做局污蔑自己人!”

人不但坏,还蠢笨到连赃物都不知道在哪里,就敢大摇大摆去害人。

昔日那个爽朗正直的赵丙哪儿去了,“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萧将军捂着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钱,是权,是利欲熏心,赵丙呆呆地望着箱子里的箭,忽然疯狂大笑起来,没了,什么都没了。

赵丙血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萧将军,“你这老匹夫只顾自己享乐,在你手底下干活我得到了什么!我连老母的救命药钱都付不起啊!你欠我家一条命!”他歇斯底里。

萧将军摇摇头,无力地挥挥手让人把赵丙压下去。

他自问从不亏待手下,也没有贪墨,他问心无愧,赵丙每晚流连花丛,可曾想起过卧病在床的老母亲?

萧将军深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谢怀瑾的肩膀,“此事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怀瑾抿了抿嘴,弯腰拱手道:“多谢将军,还望将军保重。”

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谢怀瑾牵着谢绵绵,正打算送七皇子和李公公回去。

不远处,一撵软轿急冲冲地就来了。

人还没下轿,就大声喊道:“我看谁敢欺负我的伴读!”

六公主呲牙咧嘴地跳到地上,今天加练了半个时辰的马术,她大腿两侧都被磨破了,火辣辣地疼,听到谢绵绵被人欺负了,她连药都没来得及涂,就赶过来救谢绵绵小命了。

六公主微微张开大腿,一瘸一拐地就往谢绵绵走来,虎着小脸,姿势虽然怪异,可气势却不能输。

谢绵绵咧着小嘴,开心地迎上去,“我们没事,事情都解决了。”

六公主听着谢绵绵絮絮叨叨,她满意地看了七皇子一样,不错,把她的小跟班保护得很好。

七皇子:啧。

谢怀瑾好笑地看着两人,见六公主都螃蟹走路那样了,还赶着来救谢绵绵,看来她们相处得不错,谢怀瑾放心了。

他拱拱手,“多谢六公主和七皇子相助,时候不早了,微臣送殿下们回去吧。”

六公主也不用别人搀扶,自己又一瘸一拐地坐上轿撵,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疼得面容扭曲,她这几天不当女将军了,伤好再说。

等送走了六公主那仨人,谢怀瑾牵着小妹的手缓缓往宫外走。

谢怀瑾神情凝重地思索着,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无论他们谢家如何退让,如何低调行事,皇上都会忌惮他们,林家更不会放过谢家。

那他谢怀瑾更要成长起来,他要有自保能力,更要去护住家人,不要再依赖父亲和长兄,更不能,再让谢绵绵护在他前面了。

他摸了摸谢绵绵的头,小孩不明所以,但还是抬起头对哥哥甜甜地笑着。

一大一小慢慢地走着,橘红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另一边,林府。

得知赵丙被抓走了,林父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掷到地上,气得直喘气,“废物!”

这么大一个棋子就这样被废了!

林若雪面色难看,眉头紧锁,“当务之急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弃车保帅,先把林家摘出去再说。”

林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可惜了赵丙,之前金吾卫收缴的违禁品都由赵丙交给户部,七成上交国库,剩下的他们五五分。

如果赵丙没了,他们最大的财路之一也断了。

“啊!”林父泄恨似的把书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谢家人怎么这么难杀!”

林若雪恶毒的眼睛眯了眯,使劲拉扯着手中的帕子,“父亲放心,该我出马了。”

这夜,有人睡得流哈喇子,有人气得挠心挠肺整夜睡不着觉。

翌日,谢怀瑾把谢绵绵送进文华殿,他弯下身叮嘱道,“今日圣上设晚宴款待北戎来使,我们家也要去,千万别跟任何人走,等哥哥来接你,知道吗?”

谢怀瑾随手弹了一下谢绵绵的小脑门。

小孩委屈地点点头,她才不会乱走,她已经是五岁的大孩子了。

谢绵绵坐在李公公给她专属定制的坐垫上,高度刚刚好,这下小孩终于可以好好练字了。

这次谢绵绵奋斗的黑团团是柒捌玖。

窗外春光明媚,暖阳正好,不少小孩表面上一本正经地听太傅授课,实际上,都神游到窗外的景色去了。

一只烟蓝色的小胖鸟停在不远处的枝丫上,叽叽喳喳:“绵绵,宫里有一只小鸟在哭,你能救救它吗?”


谢绵绵生气了,“小鸟知道是谁做的吗?”到底是谁竟然要对好吃的糕点下手!太坏了。

圆滚滚的小胖鸟停在桌子上,朱红色的鸟喙一下一下啄着羽毛。

“是想要绵绵簪子的那个小孩。”小胖鸟抖了抖翅膀,绸缎般的蓝色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也是她把绵绵的砚台推翻了,叽叽。”

啊,那很坏了,那小孩要抢她的簪子,弄脏六公主的衣服,给好吃的糕点下药。

她皱着脸,掰着手指细数那人的罪证,谢绵绵得出结论——是个很能浪费的坏小孩!

谢绵绵决定给她一个教训,小手合十,稚嫩的声音小声道,“小胖鸟呀啄羽忙,帮帮绵绵训坏人,把坏小孩头上的发簪叼走!”

小鸟似乎有些不满谢绵绵说它胖,张开翅膀扑腾了几下,扇了谢绵绵一脸风,然后飞向躲在人群后的林乐苒。

林乐苒觉得头皮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勾住了她的头发,“啊,好痛!”

她伸手一挥,抬头看去,发现是一只蓝色的小鸟。见小鸟还往她头上扑,林乐苒捂着头,尖叫着蒙头往人群里跑。

周围的世家小孩被她的嗓音吓得躲开了,宫人也带着皇子公主远离这个古怪的事故。

一时间,林乐苒周围空出了一片地方。

小胖鸟好几次扑向她头上的簪子,但都没有成功叼走,反而是尖利的爪子把整齐的双螺髻勾出来好几股发丝,翅膀煽动的强风将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像一颗蓬松的蒲公英。

“啊!来人!快救救我!”她东躲西藏,不小心跌倒在地。

小胖鸟也终于成功把簪子一叼,飞走了。

“死鸟快还回来,这是我的簪子!”这是她从表姐那“拿”的簪子,要还回去的。

她又开始追着小胖鸟跑,边跑边骂,全然不顾自己现在披头散发的,直至听到周围的孩子在窃窃私语,她才反应过来。

她竟然在皇宫的御花园里,当着众皇亲国戚,世家子弟面前,披头散发地叫骂!

林乐苒觉得天都塌了,在场多是同龄人,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他们会在一个圈子里玩,而这将会成为她的黑历史,可能直到她成婚生子,还会被人拿出来调侃。

一个黑着脸的嬷嬷朝她走来,语气很严肃,“林小姐,你这也太失礼了,请跟老奴来。”林乐苒捂着脸被逮走了。

看到坏小孩走了,谢绵绵松了一口气,糕点也不吃了,就往无人在意的假山角落躲着。

谢绵绵正低头数蚂蚁,一双镶玉锦靴忽然停在她身前,小孩仰头看去。

是一个穿着华贵锦袍的年轻男子,年纪比谢怀瑾大一些,眉眼大气好看,五官跟六公主相似。

来人把食指抵在唇上,轻声说:“嘘,本宫是三皇子,别让人知道我在这里。”

谢绵绵点点头。

三皇子轻笑,“你是谢绵绵吗?”

“对的。”小孩老实巴交说道。

三皇子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绵绵乖,把这封信交给你二姐。”

谢绵绵有些警惕,歪了歪脑袋,他是三皇子,还认识二姐,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好嘞,绵绵当信鸽了。”小孩捂嘴笑。

假山外传来一阵男童的声音,“我看到她往这里来了!怎么不见人?”

三皇子把信塞进谢绵绵的衣服里,严严实实地藏好,急声说:“要亲手交给她。”便匆匆离开了,生怕被别人看见。

“你怎么在这里?”

林岳季跑过来,拉着谢绵绵的手就要往外跑,“快点,六公主在找你呢!”

谢绵绵本来想挣扎的手停了下来,六……六公主找她,还是来打她屁股了吗嘤嘤嘤。

林岳季把谢绵绵拉到一条小路,“你往这条小路一直走就到了,六公主在那里等你。”

谢绵绵看着无人的小路一阵踌躇。

“你还不快去,晚了六公主就更生气了!”林岳季催促道,把小孩往小路方向推了一把。

谢绵绵害怕生气发飙的六公主,更害怕她会怪罪谢家。

小孩勇敢起来,一股脑往前走,一人做事一人当,打了她,就不能打她的哥哥姐姐了。

林岳季看着谢绵绵背影,童稚的脸阴森地笑了,林若雪姑姑跟他说,谢林两家相生相克,他和谢绵绵只能活一个!

他可不是那个废物林月苒,只会小打小闹,林岳季打听过了,小路尽头的冷宫关着一个疯掉的前朝妃子。

进到院子里的人都会被她用菜刀疯狂乱砍,不知道谢绵绵这样的小身板,能经住几刀呢。

谢绵绵走过了一段两边是宫墙的窄窄小道,跨过一道宫门,前面的路变宽了,也更……荒凉。

谢绵绵仰着头,只觉得两边的朱红宫墙比天还要高。

高大肃穆,阴深,阳光照不进来,周围变得很安静,和刚刚热闹明亮的御花园截然相反,只有抬头望着那一线蓝天,谢绵绵才确信这还是人间。

不知跨过了几道宫门,转过了几道弯,谢绵绵来到一处宫院前。

院门前的青石地砖破破烂烂,还开着一种花,无枝无叶,突兀地从青砖缝隙之间长出来,血色的花瓣灿烂地绽开着。

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谢绵绵怕六公主等得不耐烦,小手就要去推门。

一只烟蓝色的小鸟停在不远处的地上,歪着脑袋,冷不丁地出声,“绵绵,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绵绵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刚刚那只小胖鸟。

“我在找六公主呀。”

“可这里是冷宫,六公主不住在这儿。”小胖鸟在青砖上蹦蹦跳跳。

冷宫……!

“里面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地方!我有一次差点死在里面了叽叽叽。”小胖鸟很害怕。

谢绵绵颤抖着说:“小胖鸟,可以带我回去御花园吗?”小孩的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带你走,绵绵,还有那个簪子吗,布灵布灵的,我很喜欢!”想到喜欢的事物,小胖鸟立马转换了心情,欢快地原地蹦跳着。

“有的,小鸟乖,等我回去了给你拿好不好。”谢绵绵蹑手蹑脚离开了那处院子。

“叽叽叽,往左边走,我在歪脖子树那里等你。”小胖鸟扑腾翅膀飞走了,赶着去歪脖子树那里抓虫吃。

谢绵绵闻言赶紧往左边跑,没跑几步,“咔嚓”一声,她踩到了一截枯枝,院门后安静了下来,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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