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题的过程中，江时煜渐渐忘记了刚才看到陆临峥时的烦躁。
薛窈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偶尔会问一些看似简单却也有深意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等他讲完，薛窈恍然大悟，“谢谢你，江时煜。”
薛窈收拾好本子，却没有立即离开，犹豫片刻，她轻声说：“省赛加油。”
江时煜眸光微顿。
“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薛窈的声音很轻，但很温柔，“从高一开始，我就把你当作榜样了。”
江时煜没想到她会说这些话。
“所以。”薛窈浅浅一笑，“相信你一定能考出好成绩的。”
阳光细细碎碎地落在她清秀的侧脸上，她的笑带着几分俏皮，与云棠那般疏离的温和不同，更像是邻家女子般让人不自觉地想亲近。
“谢谢。”江时煜说，声音里的冷意消散了许多。
薛窈站起来，把椅子推回原位：“那……我先回座位了，有不会的题还可以问你吗？”
江时煜点点头：“当然可以。”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陆临峥能看到云棠挺直的背影和坐在办公桌后的吴老师严肃的面容。
吴老师是1班的班主任，在学校以严厉著称，特别对于学生的品行问题从不姑息。
“吴老师，我说过了，我只是在给他补课。”云棠的语气平稳淡然，“您是我们班主任，应该很清楚我的为人。”
吴老师看着眼前这个成绩优异的学生，微蹙着眉心：“可是……”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陆临峥大步走了进来，浑身带着一股子戾气。
吴老师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这个学校里最难管教的学生，谁见了不得头疼。
“陆临峥？”吴老师的声音明显不悦，但又克制着不敢太过直接，“有什么事吗？”
陆临峥单手插在裤兜里，姿态随意却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
他直视吴老师，没有丝毫退让：“听说您找云棠谈话，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来说明一下。”
吴老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她没有赶人，而是示意陆临峥坐下：“既然你来了，那就坐下说吧。”
陆临峥瞥了一眼示意的椅子，没有立即坐下，而是走到云棠身边站定，姿态显而易见的带着保护的意味。
云棠微微扬起下颌，眼底清明，那一眼便足以告诉他，她不需要这般小心翼翼的保护。
但陆临峥依然站在那里。
“我刚才正在和云棠讨论最近学校里的一些……传言。”吴老师谨慎地选择着用词，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她说你们之间只是学习上的辅导关系，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陆临峥直言道，言语间透着几分不耐，“难道您还能相信那些无聊的谣言？”
吴老师嘴角微垂，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陆临峥，我理解你可能对这些传言感到愤怒，但作为老师，我有责任了解情况的真相，特别是当这些传言可能影响到学生的学业和心理健康时。”
云棠这时开口了：“吴老师，正如我刚才所说，我和陆临峥同学之间确实是学习辅导关系。我答应帮助他提高成绩，与那些谣言中描述的情况完全不符。”
她迎上吴老师的目光，语调平和，眉目间流露出的从容淡定，与她稚嫩的年纪极不相称。
吴老师看着云棠，表情略微缓和：“云棠，我相信你的解释。但你也应该明白，学校对早恋的态度是怎样的——宁可抓错也不放过。而且，这些传言已经开始影响到校园环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