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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病秧子他又凶又甜全局

一日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栖察觉到了对方的抗拒,后退了几步,恰好警笛的声音响起,南栖激动的站起身摆了摆手,扬声道:“这里!”随着警车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南栖说不出牌子的豪车,豪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貂皮大衣的女人,看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她看向枯坐在地上的男人,神色慌张的站在距离他一米外的位置上,“小屿,我一个没看住你你怎么...”似乎是知道自己说的话语气中出现了斥责的意思,她忙止住了嘴,“跟妈妈回去好吗?”后面跟上来的医疗车乌泱泱的下来了一大批人,但都没有一个人上前把他扶起来,南栖就更不可能去扶了,刚刚这男人看了眼自己就吐了,她没有必要上前去贴冷屁股。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喷嚏,那名贵妇好像才注意到了她,她转身对司机道:“去把给小屿准备在车里的大衣拿出来给她...

主角:南栖时屿   更新:2025-04-23 17: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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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栖时屿的其他类型小说《小病秧子他又凶又甜全局》,由网络作家“一日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栖察觉到了对方的抗拒,后退了几步,恰好警笛的声音响起,南栖激动的站起身摆了摆手,扬声道:“这里!”随着警车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南栖说不出牌子的豪车,豪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貂皮大衣的女人,看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她看向枯坐在地上的男人,神色慌张的站在距离他一米外的位置上,“小屿,我一个没看住你你怎么...”似乎是知道自己说的话语气中出现了斥责的意思,她忙止住了嘴,“跟妈妈回去好吗?”后面跟上来的医疗车乌泱泱的下来了一大批人,但都没有一个人上前把他扶起来,南栖就更不可能去扶了,刚刚这男人看了眼自己就吐了,她没有必要上前去贴冷屁股。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喷嚏,那名贵妇好像才注意到了她,她转身对司机道:“去把给小屿准备在车里的大衣拿出来给她...

《小病秧子他又凶又甜全局》精彩片段

南栖察觉到了对方的抗拒,后退了几步,恰好警笛的声音响起,南栖激动的站起身摆了摆手,扬声道:“这里!”
随着警车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南栖说不出牌子的豪车,豪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貂皮大衣的女人,看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她看向枯坐在地上的男人,神色慌张的站在距离他一米外的位置上,“小屿,我一个没看住你你怎么...”
似乎是知道自己说的话语气中出现了斥责的意思,她忙止住了嘴,“跟妈妈回去好吗?”
后面跟上来的医疗车乌泱泱的下来了一大批人,但都没有一个人上前把他扶起来,南栖就更不可能去扶了,刚刚这男人看了眼自己就吐了,她没有必要上前去贴冷屁股。
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喷嚏,那名贵妇好像才注意到了她,她转身对司机道:“去把给小屿准备在车里的大衣拿出来给她。”
司机点头,拿出了一件没有logo的羽绒大衣,南栖坦然收下,毕竟这种情况自己的衣服别想要回来了。
虽然看不出牌子,但单看重量和厚度,还有穿上去之后立即阻隔了凉意,南栖就觉得这件衣服价值不菲,算来算去还是她赚了。
这天寒地冻的,既然他的家人都寻来了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她试探着开口道:“谢谢夫人,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离开了。”
那个女人只是点头,她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穿着单薄衬衫的男人身上,没有人将多余的眼神分给南栖,南栖也不在乎,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走远了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向后望了一眼,她看到那个男人缓慢的站了起来后上了一台黑漆漆的保姆车,听那个女人刚刚说的话,她好像是他的妈妈,此刻正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但始终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
她只当是个插曲,裹着自己新得到的长款羽绒服离开了。
到了公寓后南栖觉得自己鼻子都要冻掉了,她租的公寓是一室一卫的格局,房间不大但胜在温馨,她烧了壶热水后就将手机插上了电。
在它充电的标识亮起来后,她松了口气,幸亏没有坏,不然又要花一笔钱去修了,会让本来就干瘪的钱包雪上加霜。
她等了一会开了机,先是给房东太太发了条信息示意自己没事,只是没电关机了,在得到房东太太的回信后,她发现还有一个未接电话,是自己的大学同学。
没多做考虑,她回拨了过去。
“冯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清澈的男音,“你怎么不接电话。”
“没电了。”南栖将手捂上刚刚接过了热水的陶瓷杯,她很不习惯跟冯原说话,他很开朗,有时候让南栖有些招架不住。
她有预感自己可能会感冒,因此更加急切的想要挂断电话冲个热水澡,“有事说事。”
“诶?小南真是无情。”
他好像在酒吧之类的地方,电话那头还传来了女人的调笑声,因此他稍微扬起了声音,“小南,你的面试怎么样?”
“还不知道。”南栖垂下眸子,她比冯原更想知道自己面试的结果。
电话那头的冯原笑了声,“我这有一个工作,也是在疗养院,不过这是个私人疗养院,面试的条件也很苛刻,你要不要试一试?工资开得很高哦。”
“很高是多少?”
“实习期一万,转正后三万,包吃包住。”
这么多?
南栖有些怀疑,“靠谱吗?雇主很麻烦吗?又或者是好色的老头子?”
冯原哂笑,“你就这么看我的?我给你介绍的工作包靠谱,而且病人是我小姑姑的亲属,情况有些特殊,我这边不太方便讲,等你见到病人就知道了。”
他家境殷实,和南栖又认识了整整四年,确实没有什么骗她的必要。
一个月三万...南栖成功被诱惑到了,“那...我去试试看?”
“这就对了,我一会把疗养院那边的联系方式给你推过去,你们聊。”
南栖应了声,“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谢什么,找到工作请我吃饭就行。”冯原道。
“嗯,一定。”
电话挂断了,冯原叹了口气,收回了刚才那副爽朗的样子,他看向包间内叫了女人陪的朋友,神色有些不耐烦,“不是叫你们不要发出声音吗?”
他的朋友笑他,“你怕什么,这么急着给人当舔狗,还给人家找工作,那女孩很漂亮?”
另外一名朋友搂着女伴道:“冯少还是太直男了,给人找工作还不如直接给人转钱来的靠谱。”
他勾着女伴的下巴,“是不是啊。”
女伴媚笑着点头,“没错没错~”
冯原烦闷的瞪了她们一眼,“别乱说,她不一样。”
话落,包间内又出现了几道调笑声。
南栖挂断了电话后及时去冲了个热水澡,冬日里的热水澡很有用,直接冲散了体内的寒气,搭配上一碗姜水和南栖不错的抵抗力,今天晚上南栖并没有发烧。
第二天一早,她就加了冯原给她介绍来的人,她与那人聊了几句,最后约定在一家疗养院见面。
她打开地图,发现这家私人疗养院距离昨天自己面试的那家疗养院不远,她有些犹豫,要是这两家医院是一个老板的话,那自己两边都面试一遍的这个做法会不会让人反感。
但最后还是一个月三万的月薪让她出了门。
雪虽然停了很久,但寒风依旧在,街道上的人很少,除了穿着厚厚的,橙色棉服的环卫工人在扫雪外,几乎见不到几个路人的身影。
南栖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出了门,她及腰的长发被她放在侧边编出了一个宽松的麻花辫,头上戴着可爱的小熊帽,羽绒服穿起来有些臃肿,但露出来的穿着棉裤还很细长双腿足以看出她的瘦小。
南栖觉得,自己只要拿到月薪三万的工作,就可以好好补补了,争取让自己胖个五斤。

南栖还想推拒,但林柯说一定要让她休息,[好好养病,如果更严重了不是要休息得更久吗?需要什么可以去找王婶,或者来找我也可以。]
南栖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窝进了被窝里没有出门。
林柯交代完南栖后放下了手机,看向面前的护工,“怎么回事,你怎么也生病了?”
这名护工常年负责除了时屿以外的二楼和三楼,做得好好的,突然得了病,此时他不好意思的闷咳一声,“对不起林助理,我也不想,我这一直咳嗽也不是个事,主要还是怕吵到小少爷,而且借着这个机会...”
林柯了然的道,“你想辞职?”
护工点了点头,“是,我这年纪也到这了,我家老婆也心疼我干这种活,在小区给我找了个物业的工作。”
林柯倒也不是不放人,他就是有些奇怪,“物业的工资能有这里的工资高吗?而且在这上班也没有累到你不是吗?”
“其实,其实我老婆怀孕了,我想离她近一点,相比之下,这份工作虽然工资很高,但也没那么重要了。”
护工担心林柯不放自己走,还诚心的补充了一句,“我父母都因为病去世了,老婆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对来我说很重要,我也三十多岁了,有一个孩子真的不容易——”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我就是问问,你想辞职就走吧。”
林柯抬手下压,示意护工不要说了,“既然这样今天你就离开吧,工资结完再走,省得把小少爷传染了。”
护工离开了这件事对林柯来说是个难题,他长相平平无奇,是最无害的那种长相,干活也麻利,很少吵到时屿,一时间还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他,林柯有些发愁。
时屿对陌生的面孔有很强的排斥心,林柯心中思索,叫王婶来?...不太行,王婶嗓门太大了,也不是个消停的个性,他看着手机和南栖的对话框,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然让她来主楼上班?
林柯越想越觉得行,一来时屿对她很熟悉,二来南栖感冒的事情就是他从时屿那里知道的,当然,让南栖休息也是时屿的意思。
如果时屿没有提,林柯也不会让南栖工作的,他当然不能让时屿看到南栖病殃殃的样子了,他的生活中需要阳光向上的东西,任何消极的事情林柯都不会让时屿看到,可时屿主动提出让南栖休息,这是出乎林柯意料的。
他给魏医生发了条消息,问问他让一个女孩在三楼做护工会不会不太好,魏医生马上就回了消息。
[抑郁症病人的对任何事情的兴趣减退很都明显,如果你想问我的是男女之事,那么我敢肯定的告诉你,小少爷在病情减缓之前,是不可能对异性产生喜欢的,不需要在意对方是男是女,只要业务能力过关就可。]
魏医生这里没有问题了,但最重要的还是时屿,他给时屿发了条消息,[负责三楼的护工生病离开了,我打算让南栖来三楼工作,不回答我就是默认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柯没有收到时屿的回信,凭他对时屿的了解,这是无所谓的意思,虽然没有回信,但至少他对南栖并不抗拒。
这很好,护工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林柯办事利落,在确定了时屿这边没有问题之后,他直接去找了南栖。
南栖穿好了衣服在餐厅接待了他,“林助理,你有什么事吗?”
林柯斟酌着开口,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立刻就让你转正,从今天开始,你的工资就按照转正工资来算,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五千,怎么样?”
南栖点了点头,“我可以的,谢谢林助理,总是在这无所事事还拿着你们的钱,我心里还有些不踏实呢。”
她轻轻的吸了下鼻涕,手里正捧着一杯刚刚烧开的热水暖手,她好奇问林柯,“在三楼都要做什么工作啊,打扫卫生吗?”
林柯颔首,“差不多吧,但说实话,三楼平时很少有人踏足,一天简单的收拾一遍就可以了,除此之外,小...”
意识到南栖还不知道时屿的事,他换了种说法,“除此之外,你还要额外的关注病人的情况,如果他有什么需求,我们不能及时赶到的话,你就要帮助他。”
当然,这种情况很少,上一个护工在时,时屿从来没有找过他。
南栖似懂非懂,“打扫卫生包括病人的房间吗?”
“并不包括,你不需要接触他,除非他主动找你。”
林柯把一个文件发给南栖,“这是有关于在三楼工作需要做的事情,在你上任之前,我会对你进行一个为期三天的培训。”
毕竟南栖需要搬到主楼,与时屿距离很近,她的背景林柯也需要好好调查一遍,与其说是培训,倒不如说是给他一些调查南栖的时间。
南栖打开文件,一行一行的看着。
非常苛刻的要求,比南栖现在这个工作复杂多了,但南栖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疗养院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了。
她看得认真,林柯歉意的对她道,“只能给你一天休息了,然后接下来的这些天请你好好看看文件,3楼的护工暂时由王婶顶替。”
南栖喝了口温热的水,顿觉身上暖洋洋的,“没关系,我感冒一两天就会好,从现在开始算吧,你来找了我,而不是找在这里工作很久的王婶,就证明王婶儿并不适合在三楼工作,对不对?”
南栖并不觉得牵强,她感冒的确好的很快。
林柯打了个响指,“聪明。”
南栖抿着唇柔柔的笑,她虽然身形瘦弱,但是脸颊并不消瘦,郑笑笑时常逗她说是婴儿肥还没有褪干净,她此刻认真的道:“谢谢你林助理,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这份工作的。”
林助理欣慰的点头,看着这么乖巧的小姑娘,他心里非常信任南栖,相信她不会出岔子。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年幼的弟弟和破碎的她。
南栖深谙不久前看的霸总小说里的套路,此刻正抽抽噎噎的道:“妈妈的医药费对我们家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所以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这里位于海市的一家疗养院里,南栖面前有两位目露同情的女人,屋外的大雪刚停,此刻阳光从窗外渗透进来,照在正在哭泣的女孩头上,有些偏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看起来毛绒绒的。
这两位坐在她对面的女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发问道:“可你来这里工作,妈妈由谁来照顾呢?”
南栖的抽泣声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眼睫湿润,“舅妈会照顾她。”
小姑娘一脸坚强,深色上衣上面的水痕深重,说起了让自己痛苦的事情强忍着眼泪的样子让两位面试官一阵动容。
“你的情况我们知道了,回去等通知吧。”
南栖点了点头,她起身后深深的鞠了一躬,“请两位认真的考虑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一笔钱,也会好好对待这个工作的。”
海市今日大雪,虽然雪停了,可气温越来越冷。
南栖出了门之后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脸上的泪,叹了口气低喃道:“不知道会不会被录用,毕竟这家疗养院的工资挺高的。”
她需要钱,所以编造出了连自己都要动容的话,南栖很少骗人,但为了能找到工作只能把自己已经入土的爸爸妈妈拿出来溜了一圈。
海市寸金寸土,这座位于市中心的疗养院里面住的都是一些退休的有钱人,在里面做护工的工资也高的离谱,所以南栖才出此下策。
她双手合十,“爸,妈,希望你们在天之灵能保佑我顺利入职,再找不到工作,我就要吃不起饭啦。”
她戴上了围巾,踏入了风雪中,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吹得人眼球都产生了一股钝痛。
她盘算着交完了租金手里差不多有几千块钱,差不多能撑个两个月的样子,这两个月她要尽快找到工作。
这场雪从昨天傍晚开始下,此刻已经淹没脚踝,踩进积雪里后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南栖走得很快,这个天气打不到车,她需要步行回到一公里外的公寓里,一想到回到家之后就有暖洋洋的暖气和热水,她想要回家的心就急切了许多。
冷意直往骨头缝里钻,可偏偏这时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南栖有些不情不愿把缩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房东打过来的。
按下接听键,房东太太贴心带着暖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样?暖气我已经叫人去修了,现在好不好用?”
南栖重重的嗯了声,“修暖气的人昨天晚上来的,今天早上就已经很暖了,谢谢房东太太。”
房东笑了声,“说什么谢不谢的,应该的,你一个小姑娘住在外面,有什么不适应的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给我打电话。”
房东太太是个温暖的人,南栖的心也变得热热的,因为久违的得到了陌生人的关心,她鼻尖一酸。
不管是不是客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用关心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了。
她咧开嘴笑,“我知道啦,我会——”
她打电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地面,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后,她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还好积雪很厚,她没受到什么伤,摔进了雪里的手机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没电了,此刻已经彻底黑了屏。
她暗道了一声倒霉,转头想看清绊倒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看到那堆隆起的时候她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有些慌张的后退几步,这个形状...是个人?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上前了两步,这人穿着雪白的衬衫,因此在雪地里不甚明显,南栖把他脸上薄薄的一层积雪拂开,确认了他还有呼吸后翻出了他身上的手机,打通了报警电话。
“对,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是个男生,还有呼吸,请你们尽快过来。”
挂断了电话,南栖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外套,吃力的将雪地里的男人扶了起来,把外套围在他身上。
她经常看到有类似于酒鬼找不到家睡在了外面因为失温被冻死的新闻,但这个男人看起来并没有喝酒,而且干干净净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看他这衬衫的材质应该价值不菲,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她将他头上的积雪扫了下来,发现这个人长得意外的漂亮。
不知道是因为失温还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的皮肤异常的白,是那种常年不见天日的白,隐隐能看得见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
南栖有些冷,她打了个喷嚏。
这道声音好像让男人清醒了一些,南栖看到他的手指动了动,立刻激动的道:“先生,可以听到我说话吗?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
她的善心开始泛滥,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围巾也围到了他的颈间,好在自己里面的毛衣足够厚,不然这茫茫大雪之中,两人或许会落得个双双殒命的下场。
漂亮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那双精致的眉眼现在只留下了无尽的空洞,他双眼无神,似乎在思考现在的处境。
南栖松了口气,“你怎么样,现在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附近的咖啡店喝杯咖啡暖暖怎么样?还记得家里的联系方式吗?”
他稍微回过了神。
或许是身体苏醒又出现了热意,刚刚没有被南栖拂掉的碎雪开始融化,他的头发被打湿贴在了额角。
有些狼狈,但依旧漂亮。
那双眼睛终于出现了神色,他先是直勾勾的凝住了南栖,而后低下了头,看着她扶着自己的手。
南栖以为他在看自己冻得通红的指尖,“没关系的,一会泡泡热水就好了。”
很显然,她会错了意,男人看到有人碰着自己,还离得那么近,眼底出现了惊慌,无措,又有些厌恶的情绪。
下一秒,他推开南栖,狼狈吐了出来。

冬日的天总是黑得很早。
晚上五点半,天已经彻底黑了,在林柯离开之后的第三十分钟,时屿终于有了动作。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颈,恹恹的拿过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
他没有穿鞋,整个屋子里厚厚的铺了一层地毯,足以让他不穿拖鞋活动,他走到窗边,慢吞吞的盘腿坐了下来。
他很喜欢看雪。
清凌凌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下来,在地面上积攒出一片痕迹,到了暖和的时候再漂亮些雪都会被融化。
每当下雪天,时屿都会撩开窗帘看一会,他什么都不会做,只一边看着雪,一边发呆。
今天有些不一样。
他看到了林柯所说,那个充满活力的女孩。
她换了个帽子,白天的时候戴着的是棕色的浣熊帽,到了现在换成了一个纯白色,眼睛有两个椭圆的黑的熊猫帽子。
她裹着厚厚的外套,围巾将她整个脸都围住了,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晚上五点四十七分。
这个时间段没有人愿意出来,天黑了之后外面的气温骤降,再厚的衣物也抵不过冷空气硬要往骨头缝里钻。
如果时屿在这个时间段只穿着衬衫躺在雪地里,不出一个小时他就会失温,然后被活活冻死。
原本好好的雪景出现了意外的人,干净平整的积雪出现了凌乱的脚印,时屿没有了看雪的兴致,但鬼使神差的,他没有放下窗帘,有些好奇的看向那只小熊,不明白她在外面做什么。
南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冷空气其实是有味道的,南栖无法形容,只知道这种味道吸入鼻腔内后整个脑子都被冷空气激得清醒了不少。
她带着厚厚的手套,在别墅的工具间里找到了个小号的锹,不过是塑料的,看起来应该是小孩子的玩具。
这个大小,对于南栖一米六的身高来说正正好好。
自己一个人待着有些无聊,看到外面下起了雪,她一时兴起又带着些小孩子心性,打算出门堆雪人。
她把雪都聚集在一处,然后抬手把它弄成了圆形,随即手上使力让手中的雪球滚了一圈,雪球变得越来越大。
南栖如法制炮,又弄出来一个有些小的雪球,她吃力的把它抱了起来,放在了最开始做的那个大雪球上面,雪人的大致雏形就形成了。
手有些冷,她脱下手套把手放在脖颈上暖了一会。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自己独自一人堆雪人。
小时候,哥哥总会带着淘气的自己到门口堆一个比现在这个雪人更大,更圆的雪人。
妈妈会推开窗户斥责他们,说些生病了可没人管的话,这时候爸爸就会笑眯眯的让妈妈别生气。
就算是凶巴巴的骂了她和哥哥,他们回到家后也会得到妈妈煮的一杯姜水。
家里只有一个浴缸,兄妹俩争先恐后的想要先泡热水澡,这时候妈妈就会揪着哥哥的耳朵道:你这个做哥哥的要让着妹妹。
想到这些,南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离世已经三个月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有些痛苦的回忆总该忘记的。
可她笑着笑着,突然掉下了眼泪。
和第一次在疗养院面试时候的眼泪不同,这次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她抬手擦着眼泪,一边抽噎一边找来了枯树枝一左一右的插在了雪人上面。
时屿悄无声息的合上了窗帘,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林柯有一个需要注意的事项没有和南栖说,合同上也没有写,就是不能在时屿面前产生任何负面情绪,包括哭泣。
这不是南栖的错,她不知道这条规矩,也不知道有人会看着自己堆雪人。
林柯也不会想到她会在深冬的夜晚看着雪人想着伤心的事情抹眼泪。
这不怪她。
时屿把窗帘关上,靠在墙上平复着呼吸,心脏跳动的速度很不寻常,如果他是个正常人,可能会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看到了南栖下眼泪,产生了应激反应。
他是个病人,却比医生更了解自己的身体,这几年他看了不少心理学的书,对于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很快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只要吃一片安抚神经的药,然后睡一觉就好了。
可他没有,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去取应激的药,只频繁的喝着热水,温热微烫的水吞入腹中,提醒着他,他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自虐般的,他又拉开了窗帘。
南栖没有走,她把脸埋进了围巾里,睫毛上的泪珠已经被冷空气冻成了实体,被她随手擦掉了。
“我好想你们。”
南栖喃喃的道:“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呢。”
快要入夜,风变得大了起来,南栖的围巾被风吹散,湿润的脸上接触到冷空气很容易冻伤,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房子里。
在进去之前,她又回首看向了三楼,大雪遮掩了视线,再加上天色昏暗,南栖看不清三楼那边的状况,只知道从天黑到现在,那个房间里从未燃起光亮。
一切都会好的。
黑暗之中,两个人不着痕迹的对视,南栖看到了一片黑暗,但时屿却看到了灯光下的她。
她摘下了毛巾,露出了被风刮得通红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好奇的看向自己的方向。
时屿知道南栖没有看到自己,因此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打量,同时也在观察她。
这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倒也...没有林柯说的那样开朗活泼。
她会觉得很奇怪吗,这栋楼里住了个奇怪的病秧子,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直到南栖收回了视线,他才沉默的拿起了手机。
因为无法说话,他找到了林柯埋在通讯录里很久的联系方式,加了他的好友。
于是正搂着老婆睡觉的林柯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看到申请好友通知的时候惊得直接从床上站起了身。
妻子一脸奇怪的看向他,他顿了一下,“你先睡,我要处理一下工作的事情。”

但毕竟收了人家的钱,轻手轻脚些总是好的。
林柯非常大方,似乎看出了小姑娘的窘迫,给她转了一千块用于购买生活用品,转上上面还附上了一句话:[从工资里面扣]。
房间内的暖气是需要开关的,南栖搬东西出了一身的汗,暖气还没有热起来,一休息下来就感觉到了屋子内的冷意。
南栖裹上羽绒服叹息,想着自己这样竟然还没感冒。
今天,她在这个小别墅里度过了第一个晚上。
林柯也给她发来的工作内容。
[吃过早饭希望你能到门口的小草坪做些什么,无论是单纯的在那里发呆,还是玩手机,最少要待够两个小时。]
[我知道你会觉得这很奇怪,但是很抱歉,是我不能和你说明这其中的原因,如果觉得接受不了这些,你随时可以提出离职,我表示非常理解。]
[衣柜里有一件干净的大衣,很保暖,还有一些速热的暖贴,记得注意保暖。]
[七点之前请熄灯睡觉。]
很奇怪,但从另外一方面看起又很轻松的工作内容。
她洗漱好拉开了窗帘,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主楼的三层,整个三层都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看起来并没有即将拉起来的架势。
这个病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她这个护工当的这么轻松,说出来都没有人信吧。
她整理了画板,将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拉开柜子后果真看到一个大衣,她试了下正好是自己的尺码,及膝的长款大衣能很好的在冬季里保暖。
她又戴上了棕色的小熊帽子,想着要在外面待上两个小时,又把自己新买的毛茸茸的耳包戴上了。
草坪的颜色已经不再翠绿,因为是冬季所以都变成了枯黄的颜色,院子里应该有人打扫,雪都被扫走了堆在后院偏僻的角落里。
因为穿的有些臃肿,她有些笨拙的搭着画板。
她大学学的是油画专业,毕业前夕突然迷上了水彩,若是家里没有变故...现在的自己应该是个教画画的老师吧。
毕竟妈妈真的很喜欢老师这个职业,总是嚷嚷着等自己毕业了之后要托关系给自己送到某个小学里当老师。
思绪从脑中一闪而过,南栖不是个纠结于过去的人,她只是轻轻的叹息一声,就开始准备画画时要用的颜料。
不得不说这样的工作内容还有些孤单,好在她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她准备好了颜料就开始动笔,因为要拿着画笔,她没有戴手套,葱白的手指被冻得冰凉。
她画了主楼的框架就收了笔,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这种慢吞吞又没有压力的生活让她有些轻松,但为了自己不被冻到,她准备起身活动一下自己。
她给林柯发消息,问自己可不可以在周围逛逛,林柯给了肯定的答复,[这个疗养院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
南栖若有所思,[主楼呢?]
[可以,二楼和三楼都有门禁锁,你进不去,任何能进去的地方都随你逛。]
南栖会意,说了声知道了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她拆了一个暖宝宝放进口袋,又把手伸了进去,做这些的时候她好奇的看向主楼的三楼,那厚厚的窗帘依旧拉着,仿佛常年都是不见天日的状态。
病人一整天都不晒阳光的吗?那身体会很差的,南栖在上一家疗养院面试的之前恶补了很多护理的知识,其中有一条就是骨质疏松的老人需要每天晒足太阳。
但病人患有某种特殊的血液病或者皮肤病的话,不晒太阳也就很合理了。
她不知道,就在自己好奇的望向三楼的时候,有人神经紧张的关上了窗帘,他靠在墙壁上,呼吸急促,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缓和了一会,他缓缓坐在地上,黑色的丝质睡衣凸显他的手腕白皙了不少,他抬手捂住脸,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恶心,难受,还很想吐。
但因为南栖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离开了,他缓和了不少,他再一次的用食指挑开窗帘,看到了她离开的背影。
看着她头上一晃一晃的小熊耳朵,时屿有些哑然。
林柯这次...招了只小熊进来。
他轻轻咳了咳,嗓子疼,呼吸也很粗重,这都是身体对于他不珍惜生命大雪天躺在雪地里的惩罚。
可为什么没有死。
时屿收回了视线,房间内的灯光昏暗,只有一小盏亮起的台灯,不过这就够了。
手机里传来母亲周婕的消息,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到最后她还不忘提醒自己吃药,不然感冒又会严重。
时屿没有回,随手把手机放在了枕头下面。
房间的桌子上散落着零零散散的药瓶,加起来要有十几瓶不同种类的药了,但都是空瓶,作用是方便他看说明书确认一天要吃几次。
时屿吃的药都有专人分装好,定时定量的给他吃,确保他不会将整瓶药都倒在嘴里。
他起身,慢吞吞走到桌前,桌子上有个透明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药丸和胶囊。
他没有吃,转身将床头柜最里面的药瓶拿了出来,把医生给自己准备的药全都倒在了里面。
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药瓶就满了,虽然时屿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药,但一起把这些吞下,应该救不回来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将药瓶放在了原位。
明明是能要了他命的东西,他却无比珍视。
做完了这些,他像是失去了力气般躺到了床上,也再没有力气去窥探那个小熊究竟在干什么的形状。
他的唇烧得有些干裂,护工为他准备的水被他倒掉了,尽管喉咙干渴,他也有想要喝水的意思。
可他知道发烧不会烧死人。
体内的白细胞察觉不到主人求死的意志,正一刻不停的和病毒做着斗争。
他眉头微蹙,神色有些迷蒙,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因为在发热,他脸上少见的出了些血色。
不多时,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叹息声,时屿有些惋惜,如果就这么死掉应该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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