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推给初禾:“喏,赔你的胭脂。”
匣里整齐码着十二格果脯,每块都做成花朵形状。
初禾捏起枚海棠脯端详:“御膳房新花样?”
“我做的。”
薛单贤得意地扬起下巴,“边关学的手艺,用蜂蜜腌了三天。”
初禾咬了一口,甜香立刻在舌尖化开。
她忽然倾身,指尖抹过薛单贤唇角:“沾到糖霜了。”
薛单贤僵在原地,看着初禾从容地把指尖含进自己嘴里。
“确实甜。”
湖面掠过一只蜻蜓,点出圈圈涟漪。
薛单贤的耳尖红得能滴血,突然抓起铁面具扣在脸上:“突、突然想起要巡营!”
初禾看着她同手同脚地撞上亭柱,轻笑出声:“晚上来拿你的帕子。”
华灯初上时,薛单贤蹲在文淑妃宫外的梨树上,透过窗棂看初禾对镜梳发。
月光淌过白玉梳齿,映得那双手像浸在牛乳里。
“咚!”
一颗梨核砸中她后脑勺。
初禾支着窗框仰头:“薛将军改行当夜猫了?”
薛单贤抱着树枝往下滑,落地时兜头罩了件干燥的外袍。
初禾转身往内室走:“帕子在枕边,自己拿。”
素白锦帕平平整整铺在鸳鸯枕上,旁边搁着盒崭新的玫瑰胭脂。
薛单贤捏起胭脂盒,发现底下压着张字条。
“再偷吃就成亲”窗外忽然传来瓦片响动,薛单贤闪身到窗边,正看见波斯猫叼着条小鱼干蹿上屋脊。
她摸着滚烫的脸想,今晚的月光实在太亮了。
6 第六章御膳房的桂花糖蒸新栗才出锅,薛单贤就顺走了最上面那屉。
她踩着屋脊青瓦往藏书阁跑,怀里油纸包散着甜香,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乱飞。
“薛将军又偷零嘴?”
清凌凌的嗓音从头顶砸下来。
薛单贤一个急刹,靴尖在瓦片上刮出刺耳声响。
初禾斜倚在飞檐斗拱间,月白裙裾垂落如瀑,手里正翻着本泛黄册子。
“这怎么能叫偷?”
薛单贤盘腿坐下,油纸包往两人中间一搁,“御厨老张特意给我留的。”
初禾合上册子,封皮露出“礼单”二字:“十年不见,将军倒学会收买人心了。”
“哪比得上公主。”
薛单贤摸出颗栗子剥开,金黄油亮的果肉递到初禾唇边,“连我昨日埋在西跨院的杨梅酒都找得到。”
初禾就着她手指咬住栗子,舌尖不经意扫过指尖。
薛单贤手一抖,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