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月梁怀津的其他类型小说《霸总快来!夫人她要跑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檀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岑月紧紧闭着眼,乌黑卷翘的眼睫微颤,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梁怀津沉沉看她,狭长深邃的眸中带着几分欲色。“放松点。”他拨开女孩额前几缕发丝,见她几乎喘不过气,哑声提醒。岑月身子细细一颤。她看起来太脆弱,梁怀津动作一轻再轻。实在站立不住,岑月正要搭上他的肩膀借力。忽而整个人腾空,她被放在冰凉的桌子上。男人身上淡淡的藏香伴着清冽气息一同涌入鼻腔。期间彷佛听见门铃从外按响。眼见着梁怀津充耳不闻,岑月受不住,主动揽住他脖子,有了力气,小脸往旁边微微一偏。漆黑眼瞳里漫出一点水色,她想拒绝,梁怀津却很快追上来。岑月躲了几次,力气尽失,水润殷红的唇瓣微张,小口喘气。梁怀津目光晦暗的盯着她,岑月一手还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按着胸口,呼吸都有些费力。长长、乌...
《霸总快来!夫人她要跑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岑月紧紧闭着眼,乌黑卷翘的眼睫微颤,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
梁怀津沉沉看她,狭长深邃的眸中带着几分欲色。
“放松点。”他拨开女孩额前几缕发丝,见她几乎喘不过气,哑声提醒。
岑月身子细细一颤。
她看起来太脆弱,梁怀津动作一轻再轻。
实在站立不住,岑月正要搭上他的肩膀借力。
忽而整个人腾空,她被放在冰凉的桌子上。
男人身上淡淡的藏香伴着清冽气息一同涌入鼻腔。
期间彷佛听见门铃从外按响。
眼见着梁怀津充耳不闻,岑月受不住,主动揽住他脖子,有了力气,小脸往旁边微微一偏。
漆黑眼瞳里漫出一点水色,她想拒绝,梁怀津却很快追上来。
岑月躲了几次,力气尽失,水润殷红的唇瓣微张,小口喘气。
梁怀津目光晦暗的盯着她,岑月一手还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按着胸口,呼吸都有些费力。
长长、乌黑的卷发落在身后,白皙小脸在上方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细腻光泽。
怕是在现在男人的眼里,西子也没有现在眼前的姑娘病弱娇气。
岑月不知道这个长长的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记得梁怀津终于放开她,眼前雾蒙蒙一片,男人西装却依旧齐整,文质彬彬。
梁怀津把门口的食材拿进来,经过餐桌,岑月没抬头,双手撑在台面上,低垂着眼,轻轻喘气。
男人动作自然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正要走去厨房,岑月伸手。
轻轻拽住他的衣摆。
她开口,声音软绵绵的,像一只小猫:“等下…”
刚才二人关系那样紧密,梁怀津抽身就走,岑月已经生出了依赖感。
不行。
……他不能走。
像个孩子,岑余白皙指尖微微用力,梁怀津昂贵的西装衣摆被她攥成皱巴巴的样子。
男人轻笑,把食材袋子换到左手,右手不知如何动作,女孩忽的腾空,被抱了起来。
梁怀津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如常提着袋子,丝毫没觉得人很重,脚步平稳的朝厨房走去。
岑月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微微低头,下巴搁在男人的平阔的肩膀上。
梁怀津把食材放下,瞥了眼旁边岛台,又从沙发上拎来一个抱枕。
抱枕垫在冰凉的大理石岛台上,岑月被动作细致的放下来。
梁怀津:“坐这行不行?”
他语调低沉清冽,岑月不自觉点头。
男人转身开始洗菜、开火、下面条,动作有条不紊。
梁怀津把黑色夹克外套脱了下来,里面是简单的衬衫,室内恒温,衬衫上方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男人修长、形状漂亮的锁骨。
食材袋子里还有一件围裙,岑月怔怔看着他穿上,几步走过来。
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梁怀津:“帮我系一下。”
岑月的手在画设计图时敏捷,当下却不听使唤。
指尖偶尔触碰到男人后腰,她能明显感受到,梁怀津的呼吸重了些。
岑月更紧张了。
几分钟过去,她还没系出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大小姐——”
梁怀津语气调侃。
“不想放我走也不能挑这个时候。”
他侧头,抬了抬下巴示意那边正在烧水的锅,“不想吃饭了?”
岑月面上热意明显,干脆随便打了两个最简单的结,细细绳子变成一个死结。
梁怀津回头看了小姑娘一眼,眼里漫过笑意。
转身回到洗水池边上,男人动作十分利落。
岑月眼也不眨的盯着他,感觉没过多久,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就出锅了。
二人距离极近,她闻到梁怀津身上淡淡的藏香,混合着干净清爽的男性气息,不十分浓郁,浅浅充斥在鼻尖。
竟有些好闻。
心脏一瞬跳的很快,岑月低声说了句“谢谢”,男人示意她先上,自己走在后面,半护着人走完后半段窄陡的楼梯。
上到佛殿前的空地,人只多不少,通往诵经殿内的人们排成一条弯弯曲曲的长队。
长队左侧同样有很多人,老人孩子年轻人,或坐或站,手里拿着小开水壶,酥油茶壶,和现金。
男人熟悉的仿佛就属于这里,岑月看见他走到前面,很自然的和那边坐着的几人交谈起来。
他个子高,头顶几乎碰到檐下白色随风舞动的棂帘,男人单手插兜站在檐荫下,动作从容。阳光洒下,勾勒出俊美侧影,鼻梁很挺。
不好跟过去打扰他,岑月站在长长队伍的另一侧,看人们排队进入殿内。
拉萨的寺庙是藏地习俗最浓厚的地方,人们说着藏语,她站在中间,凝神细听片刻。
一脸茫然。
半点听不懂。
但藏语有他独有的特点和音调,很沉很缓,岑月听的入了迷,但还会时不时抬头,看向队伍那边的高大身影,想确定他还在原地。
她猜测这里在举行什么活动,自己一个外地人,至少在当下,如果不跟紧了他,一定会丧失掉一些体验感。
男人向这边看了两眼,和她对上视线后,没说什么,回头继续。
灿烂透亮的阳光洒在地面上,岑月看着眼前香烟袅袅的一切和热情虔诚的人们,大脑不自觉放空。
等他从那边过来,大抵想的是岑月会自己跟上,男人看了她一眼算作提醒,自己已经率先被几人迎进殿旁一间小屋子里。
岑月看见了,无奈人太多,她连他的衣角都没碰着,眼看就要被挤出去。
午后阳光单纯的炽烈,岑月想要跟上他却不得,白皙小脸上显而易见几分焦急,后背都浮起一层薄薄的热意。
前方似乎听见一声低低的笑。
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重新出现,他低头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对这边招了招手,下一刻,旁边一位穿着红褐色僧袍的师傅微微侧身,一道宽厚的力量将她向前带去。
岑月微微走神,一时也没想到,今天阴差阳错,能得到这么多善待。
片刻,她被带进大殿旁的小屋。
木质结构,上方洒落几分稀疏的阳光。
男人示意她在自己旁边的空位坐下。
屋子不大,岑月闻到屋内和他身上相似的藏香,绵长悠远。
看得出来他和这边的人都很熟,刚坐下,立刻有人拿来杯子,几句藏语交谈后,他转头问岑月:“喝酥油茶还是甜茶?”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岑月分不清甜茶和酥油茶之间的区别,但后者在和拉萨相关的元素中出现最频繁,酥油茶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男人扫来一眼,眼里有淡淡笑意,“之前喝过酥油茶吗?”
他五官英俊沉稳,笑起来很是温和,岑月微微晃神,反应过来后,难得有些窘,“没喝过不能喝吗?”
她似乎有一点自己的气性,男人看的好笑,转头对对方用藏语说:“给她甜茶。”
岑月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凑过去问。
身上柔软的棉袄隔着衣服碰上他,男人垂眸,扫了心无旁骛的女生一眼,岑月抬头,一下看进那双漆黑深邃的眼里。
心弦不自觉微微一颤。
她有些不自然的率先收回视线,还没说话,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神情似笑非笑:“还是要喝酥油茶么?”
他眼帘微抬,更显得眉骨立体深刻,屋外的阳光落在脸上,映出高挺的鼻梁,岑月一瞬哑然,半晌开不了口。
真奇怪……这语气仿佛像是她硬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岑月感觉到自己面颊泛起微微热意,下意识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空气安静下来。
片刻,梁怀津把刚刚端上来的干净杯子往她那侧推了推,“先尝尝能不能喝的惯。”
他语气温和,岑月动作微顿。
男人道:“寺庙里不能浪费,不要叫他们另倒一杯了。”
不能浪费?
可是她喝不惯的话…这杯剩下的谁喝?
岑月敏锐察觉到什么,但眼下只能装作不知,捧起自己已经倒好甜茶的茶杯。
她低头要喝,茶杯端起来才意识到,围巾从头到尾都围着,牢牢盖住了她眼睛以下的半张脸。
冬天的拉萨紫外线强烈,风更大,围巾属于出门必备,然而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出岑月计划外,让她忘了,使自己一路热意盎然的,正是这条围巾。
她一瞬间仿佛更热了,想要摘掉,一时忘了手上还端着盛了满当当甜茶的茶杯。
一阵淡淡的藏香靠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的手伸过来,从她手中接走了茶杯。
岑月松口气,迅速把围巾取下来。
下一刻,乌黑柔软的长发顺着她的动作,从围巾搭落在肩上,白皙细腻的面孔完整显露出来,精致鼻尖下,唇瓣粉嫩莹润。
淡金色的阳光给她侧脸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芒,岑月没有转头,察觉到身侧的视线。
她轻轻一顿,突然很清晰的意识到。
他在看她。
用一种欣赏而带着淡淡微笑的目光。
岑月眼眶微红,在白皙的小脸上分外明显,梁怀津往殿中一看。
刚刚进去的老人拎着一个小木凳,正好走出来。
梁怀津面色三分了然,有些忍俊不禁。
手轻轻拍了拍怀里人的脑袋。
仗着岑月现在看不见他的表情,梁怀津掩着笑意,示意老人家,木凳放下就好。
对方认出他,合掌闭眼微微弯了弯腰,梁怀津也略略弯腰。
殿门口没有了其他身影。
岑月听见身后远去的脚步声,唇瓣微抿,低头,垂眼不说话。
梁怀津:“要进去看看吗?”
她想到刚才,下意识摇头,男人从身后掸了掸她的衣摆,动作自然而漫不经心,“没有人了。”
他没有碰到她,但这个动作太亲密,岑月一顿,下意识想后退一步。
梁怀津轻轻揽着她的腰将人一转,变成面对着金碧辉煌装饰的殿内。
抬眼望进坐像上优雅悲悯的面孔,她轻怔,下一秒,被身边人自然而然拉住手腕,迈步走进。
“刚刚那位…老人家呢?”
梁怀津解释:“他是进来给你拿凳子的。”
岑月扭头,一眼看见那张木凳。
线条清晰的纹理,表面因为时间久远而被摩擦得光滑,泛着温和色泽。
心中热意仿佛潮涨,一点点温暖心脏,她张了张嘴,问:“你对这里…也很熟悉吗?”
梁怀津站在室内,仿佛天生与这里融为一体,动作自然,脚步悠闲。
听此一偏头,视线笔直看进她眼里:“还想去什么地方?”
余光轻飘飘一扫她此刻没什么作用的手机,他轻描淡写:“一起带你去。”
从宗喀巴灵塔殿中出来,二人走出去很远。
岑月手一动,想看手机,才发现,刚才他们的手,不知何时开始,竟然全程都牵在一起。
她面色倏然红了,却眼见着男人没有松开的意思。
挣了挣没挣开,岑月只好张了张嘴,“梁怀津……”
男人仿佛没听见一般,宽厚有力的大手牵着她,一路往外走。
太阳慢慢下山,霞光满天,金色光芒落在绵延起伏的群山上。
梁怀津径直带她走上一处小山坡。
远处的橙红色云霞如火焰般绚烂,岑月看的入迷,下意识往前一步,没想到一脚踩上块摇晃的石头。
“……!”
一声惊叫还没喊出来,梁怀津站在她身后,仿佛早有预感一般,长臂一伸,揽住她纤细腰身。
“……谢、谢谢……”岑月又惊慌又不好意思,几乎不敢和他对视。
“……我恐高、、”她慢声说完,头也没回,想就着现在的姿势蹲下。
梁怀津眉梢微微一挑,有力的大手揽在她腰间,一点点松开。
他简直像在照顾一个小姑娘。
岑月越想越觉得羞耻,站稳后,慢慢稳着自己蹲下。
像颤颤巍巍的鹌鹑,她双手环着膝盖,把脸埋进袖子里。
梁怀津看着好笑。
他发现,她脸皮是真的很薄。
这样的性格…那时可怎么办啊……
他漫不经心走神片刻,山间冷风萧瑟,毫不怜惜的刮了过来。
岑月刚觉得有几分冷,下一秒,颀长挺拔的身影换了个站位,停在她身边,严严实实挡在了风口的方向。
岑月心跳微微一停。
有这几个小插曲,二人下山时,岑月异常安静。
梁怀津:“回去?”
这里风景太美,寺庙内一间间佛殿庄严肃穆,如等待发掘的宝藏。
岑月意犹未尽,有些迟疑。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她不想走。
梁怀津看出她心中所想,“还想玩?”
岑月下意识:“不是玩…”
梁怀津懒散的抬了抬眸。
他语气似乎带着诱惑一般:“现在出发,路上还有很多好看的景色。”
岑月果然被勾住了,看向身边男人,一双黑眸亮晶晶的,“真的吗?”
“真的。”
二人准备离开,加央出来相送,手里递来一个保温杯。
不看还好,一看,岑月就想起今天来时喝的甜茶。
……有点渴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转眼看向别处,没想到梁怀津接过杯子,转手递了过来。
杯子到了眼前,岑月也不好拒绝,只好接过。
梁怀津手里空了,看向加央,语气散漫:“我什么时候喜欢喝这个了?”
说完,他懒得不理会加央意味深长的笑,转身打开副座车门。
岑月在他示意上车的眼神下,速度极快对加央比了个拜拜的手势,在男人等太久之前,一溜烟上了车。
黑色越野在道路上疾驰。
梁怀津开车很稳,动作自然从容,碰到最佳观赏景点,岑月一开始还会回头看他,目光眼巴巴的。
到后面,他已经会主动降低车速。
沿途经过许多或大或小的湖泊,湛蓝如宝石,深邃如幽静的海。
岑月玩心大起,后面胆子大了,遇到下面吃草的牛羊,也敢开口问梁怀津。
“能下去看看…吗?”
梁怀津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喉结滚了滚,到底没拒绝。
一路大大小小景色颇多,这条路走过千千万万遍,只有这一次,不时驻足欣赏。
眼看她满脸喜悦的跑去一个又一个地方,梁怀津偶尔跟下车,一时也觉得山间清风、眼前落日,耳得之为声,目遇之成色。
这样东一下西一下的玩来玩去,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他们赶不到夜晚之前回到拉萨市区。
太阳一下山,天色就暗的飞快。
和牛羊合完影、刚上车的岑月,前一秒还眉飞色舞,后一秒,看着逐渐漆黑的天色,面色惴惴。
“我们今天……还能回市区吗?”
梁怀津看的好笑,平静道:“不能。”
岑月:“?!!!”
他话语间丝毫没提及岑月,加央看着他这副懒洋洋闲适的样子,微微叹气。
他这个发小,脑袋聪明,身姿优越,皮相极好,哪哪都是顶尖。
偏偏性格上,腹黑毒舌,眼高于顶。
十年前那件事情之后,对感情便从没有过真心。
造成这么严重的影响,想来琴姨想起来,应该也是后悔的。
另一边,岑月看完文件。
按季霖的意思,瑞宁、汇悦、华深旗下的立信,三家公司都在争取这个项目。
岑月很清楚自己的优势。
这也是为什么,云市和新疆的酒店项目能顺利成功。
脑海中闪过瑞宁和王清,她也想起,前几天孟祥给她发的信息。
补发年终奖。
岑月冷笑。
他真以为她在乎的是他抠抠搜搜给过来的那三瓜两枣。
岑月抬头,望向远方层层叠叠、大面积红白色块的屋顶和外墙。
这阵情绪让她在一瞬间有了灵感。
岑月在手机上翻出地图。
甘丹寺很大,完整占地面积是哲蚌寺数倍。
往身后看了一眼,梁怀津不在。
应该是去帮忙了。
岑月心里忽而有阵说不上来的失落之感。
怎么回事——她不至于现在就开始依赖梁怀津了吧?
昨晚到今天,才24小时不到。
岑月微微抿唇,从室内收回视线。
不在就算了,她自己也行。
岑月在原地转了一圈,分清楚方向,开始顺着地图走出去。
不同殿宇有着不同的意义,措钦大殿、夏孜扎仓、绛孜扎仓……
一圈下来,灵感不再悬浮。
岑月在随身带的本子上简单画出轮廓,再次抬头时,霞光铺了满天。
四周一片空茫茫,她立在原地,心里那阵空落落的感觉愈发明显。
收起手机。
最后一个目的地是宗喀巴圆寂的寝殿,岑月绕了几圈终于找到,气喘吁吁。
没想到走到门口,殿前摆了块“禁止游客入内”的木牌。
脚步一顿,她望向门口稳坐的老人,对方闭着眼睛,轻轻念经,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她有些踌躇,不好擅自踏入。
可这是最后一个目的地了……
想起一路上不知道走了多少重复曲折的路,莫名想起梁怀津。
早知道让他带带路,先来寝殿…
算了。
岑月一边在心里否认,一边不自觉摸出手机。
本犹豫着要不要发消息,手机一拿出来,窗外积雪反光刺眼,屏幕上映出自己干干净净一张面孔。
刚刚还有一点电量的手机,现在已经完全阵亡。
岑月动作一顿,只好抱着手机,坐在门槛上。
她一脸出神,眼前雪花纷纷落下,雪势变大,一片洋洋洒洒。
老人低沉的诵经声喃喃传入耳中,她大脑突然放空,又想起季霖的电话。
她早知道自己逃避不了多久,只要还在这一行,就不免会和王清再次碰上。
这次的官方项目,确实是最佳的反击机会。
岑月坐在门槛上发呆,雪花从空中飘进屋檐,落到乌黑的发丝上。
18岁前的每个冬天,妈妈都会陪她一起看雪,堆雪人。
可现在,无论她做什么,她都看不见了。
岑月抿起唇,心头一阵迷茫,忽然听见身后一句听不懂的藏语。
下意识起身回望,老人指指她刚刚坐着的位置,面色沉静,缓慢摇摇头。
她第一反应是这个门阶不能坐,面上立刻浮起抱歉,可还没开口,老人似乎已经不想听,背着手往里走,脚步很快。
身影片刻便消失在了眼前。
岑月心里蓦然一沉,心脏酸酸涨涨,有些失神的望着佝偻离开的背影,几近不知所措。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忍下心底情绪,一瞬间连呼吸都克制住,就要转身离开,忽然鼻尖一阵清淡熟悉的藏香,她一头撞进男人温和宽阔的怀里。
她肉眼可见的慌张,几分钟后,梁怀津看着她拿出手机,对着漆黑的屏幕发呆。
——她手机没电了,一直没充。
……
他把手边的充电线递过去。
随口:“怕家里人担心?”
岑月动作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顿,沉默着没说话。
四周昏暗,梁怀津一时没注意她不同寻常的低沉情绪。
“放心你一个人来这边吗?”
本想多聊几句,看有没有别的突破口,毕竟两天相处下来,这姑娘看着没心没肺,虽然已经工作两年了,但明显还像个小姑娘似的,一脸天真烂漫。
他说走就跟着,路上给什么吃什么,这状态和带女儿也没什么两样。
梁怀津不由自主往深想了几分,思绪还没拉出来,突然察觉到车内不同寻常的沉默。
岑月没有接他的话。
梁怀津放慢车速,单手握着方向盘,一边打开车内顶灯。
探身侧头一看。
岑月低着头摆弄手机,一声不吭。
只面色清冷白皙的吓人。
梁怀津猛然察觉到不对劲。
“岑月。”他喉结滚了滚,“抱歉。”
“不用——”
女孩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向这边。
眼圈赫然已经红了。
她像是强忍着情绪,声音微哑,“是我自己…跟你没关系。”
梁怀津深深看她。
没过多久,车子通过前方站牌,进入街道。
盏盏路灯沿街边均匀排开。
“来不及赶回市区了,”梁怀津语气平稳:“这边有一家民宿,卫生还算干净。”
岑月匆匆关了手机。
屏幕上刺眼的文字一瞬间消失。
她压下心底漫上来的苦涩情绪,看一眼时间,接近晚上十点。“这边有热水吗?”
梁怀津:“有。”
岑月答应下来:“好。”
她仿佛一瞬间变得很礼貌、疏离,“麻烦你了梁先生。”
梁怀津顿了顿,“后面有一次性洗漱用品。”
岑月:“谢谢。”
车子停下,梁怀津到后备箱拿背包,正想去接人,岑月已经自己打开车门下来,纤细身影冷冷清清的立在黑暗中。
他示意岑月先走,“进去吧。”
这间民宿还算干净整洁,老板就在一楼,和老板娘一起围在热炉旁边。
一进门,温暖扑面而来。
岑月才后知后觉,刚刚从车里出来的一路,外头寒风刺骨。
“只有最后一间套房了。”
声音落下,梁怀津顿了片刻。
老板说的是藏语,岑月听不懂,只能转向梁怀津。
男人慢声转述:“只有最后一个套间。”
岑月一愣,没想到这个时间,民宿会满房。
“藏历新年…很多信众会来祈福、转山,这里是冈仁波齐的必经地。”
梁怀津低声解释,神色抱歉:“是我没注意时间。”
明明是她一路上…
岑月摇头,微微抿唇,“不是你——”
梁怀津仿佛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抬手制止她后面的话。
男人神色平稳:“套间很大,你睡卧室,我睡客厅。”
这安排明显偏向她。
岑月垂下眸子,一时没说话。
她有些过意不去。
可梁怀津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
他在等她同意。
余光扫过男人笔挺矜贵的西装衣摆,岑月顿了顿,“我…不介意,走吧。”
她声音很轻,白皙小脸上,眼眶微红。
梁怀津垂眼,目光沉沉俯视她乌黑发顶,喉结不自然微微一滚。
前台工作人员递来一张房卡,看了眼面前像情侣好像又不是情侣的两人。
岑月主动抬手接过,前台藏语对着她说完,梁怀津翻译。
“上三楼,最后一间。”
木质楼梯踩上去时有轻微声响,岑月一路都没说话,梁怀津走在后面,片刻,语气低沉的开口:“不要想太多。”
男人身形颀长挺拔,站在旁边,目测身高186以上,存在感极强。
岑月下意识:“是我没注意时间…”
梁怀津一哂:“严格来说,我和你一起,也有提醒你时间的义务。”
他微微笑:“你也要追究我的责任吗?”
岑月立刻否认:“我没这么说。”
梁怀津:“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几句话把自责的氛围驱散,岑月看起来好了很多,但仍有些闷闷不乐。
梁怀津叹气:“如果长辈带孩子一起出门——”
他语气里似乎带着诱导:“不小心玩晚了耽误时间,他们会怪在孩子身上吗?”
岑月下意识:“不会……”
等等。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反驳一时不出口,岑月瞪他:“你什么时候成我的长辈了——?”
梁怀津语气平静:“我比你大,不算吗?”
“不能!”岑月很不服气,“你多大?”
梁怀津眉梢轻轻一挑,看向她的眸光顿时变得格外深邃。
岑月:“……你看什么。”
“没什么。”梁怀津嘴角一勾,“28。”
他看着岑月顿住,语气慢悠悠的,“能算你的长辈吗?”
岑月嘴硬:“我今年也是28。”
28?
梁怀津看着她那带着满满胶原蛋白的白皙小脸,平静收回了视线。
岑月问:“你几月份的?”
梁怀津:“11月。”
岑月说:“我1月。”
“你是虚岁。”仿佛觉得自己已经赢了,她笑的像个小狐狸,“同年,我比你大十个月。”
梁怀津不置可否,“你想做我的长辈?——”
他语调微微拉长,深邃狭长的眼里带着笑意。
“想让我喊你什么?“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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