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心脏病发作三分钟内可致人死亡。
推测鹿鸣倒地失去意识时,曹尺素驾车经过,车轧过其头部,导致鹿鸣当场死亡。
“哈哈,曹尺素和青圭的说法都融合在这个结论里了!”
李安拿到鉴定书,仔细看过一遍后说道。
“嗯,这种可能性很大,我觉得这样写比较稳妥。”
“鹿鸣倒地时没死,这样一来,曹尺素的责任就小多了。
现场在路灯阴影处,他又穿黑衣服倒在地上,司机很难看清,不好判定为‘过失犯罪’,赔偿责任自然也免除了。”
“人寿保险方面呢?”
“保险公司肯定会慎重调查,如果有线索表明是心脏病发作导致被保险人死亡,就不会认定是汽车轧死。
这样的话,保险公司可能会按病故和意外死亡的中间额度赔付给青圭。
之前有过类似案例,这样对青圭来说比单纯病故赔付要划算。”
“这样一来,双方都满意了。”
“律鹤川先生的鉴定书堪称神来之笔,无懈可击!”
李安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双方都能接受,这麻烦事儿总算解决了。”
然而,律鹤川的内心却隐隐有些空虚。
他心里仍有疑虑。
他觉得躺在云雾市第一医院或公安局太平间的死者,刚刚结束人生旅程,却又被卷入各种纷争,不得安宁。
每次做出鉴定后,律鹤川都会来到死者面前,仿佛在与他们进行心灵对话。
他希望死者能理解自己的鉴定,在工作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不断反思。
而且,尸检结束、做出鉴定结论时,律鹤川总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死者的容貌。
以往这个时候,他会沉浸在为死者做出公平评价的欣慰中。
但这次,这种感觉却消失了。
鹿鸣的后脑壳被无情碾碎,只有脸庞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在律鹤川的记忆中,鹿鸣仿佛还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那眼神中,或许有愤恨,或许有悲伤,如果他还活着,说不定会说出些什么。
这张充满复杂情感的脸,在律鹤川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6半年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律鹤川又处理了许多有争议尸体的解剖鉴定工作。
雨季来临不久后的七月中旬,律鹤川在云雾市内参加了同学聚会。
律鹤川把车留在了医院,乘车赴宴,以免回来时酒后驾车。
宴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