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看着他弯腰捡起散落的宣传册,修长的手指在纸页间翻飞。
当他将整理好的册子递还给我时,一张烫金名片夹在其中。
“季临渊。”
他说,“今晚八点,我的彩排。”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回过神来看那张名片。
上面除了名字,只有一行小字:国际钢琴家。
背面用钢笔写了一行字——“《月光》,为你而弹”。
“天啊!
你遇到季临渊了?”
同事小周一把抢过名片,“他从来不给人名片的!”
“他很出名吗?”
“何止出名!”
小周压低声音,“他是天才,也是疯子。
上次有个观众在他演奏时拍照,他直接砸了那架价值百万的施坦威。”
我摸着名片上凹凸的烫金字体,想起他冰冷却专注的眼神,莫名打了个寒颤。
当晚七点五十分,我鬼使神差地溜进了音乐厅。
观众席空无一人,只有舞台中央亮着一盏孤灯,照在那架漆黑的三角钢琴上。
季临渊坐在琴前,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没有看谱,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八点整,他的手指落下。
第一个音符响起的瞬间,我仿佛看见月光穿透穹顶洒落。
那是德彪西的《月光》,但比任何版本都要忧郁,像是独自在深海中下沉的人仰望水面上的光亮。
我不自觉地向前走去,直到站在舞台边缘。
琴声戛然而止,季临渊转过头,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近乎银色。
“你来了”他说,仿佛早已预料。
“你弹得太美了”我诚实地赞叹,“像是……孤独的人在寻找什么。”
他的眼神变了,冰层下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他起身向我走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他站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他比我高了大半个头,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我。
“我在找你。”
他说。
第二篇章 玫瑰与镣铐在那之后,季临渊开始出现在我生活的每个角落。
早晨买咖啡时,他会“恰好”排在队伍末尾;下课时,他的黑色奔驰总是停在教学楼对面;甚至深夜我从便利店出来,也能在路灯下看见他修长的身影……“这太奇怪了。”
我对室友小雨说,“他就像在监视我。”
小雨咬着吸管翻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