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喝吧。”
我闻了闻,差点吐出来:“这什么?!”
他微笑:“十全大补汤,专治装病。”
苦得我三天不敢再演戏。
闹腾久了,我们也累了。
某天傍晚,我趴在桌上叹气:“秦翊,我们休战吧。”
他正在擦剑,头也不抬:“你认输了?”
我撇嘴:“我是怕你年纪大了,气出毛病。”
他嗤笑,扔给我一个纸包。
我打开,是桂花糖。
“最后一包,省着点吃。”他淡淡道。
我笑嘻嘻地塞进嘴里,含糊道:“休战!”
他揉乱我的头发:“嗯,休战。”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很多年后,京城最热闹的街角多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铺子。
铺子没有招牌,只在门楣上挂了一串风铃,风一吹,叮叮当当响。
铺子里卖糖糕、蜜饯、热腾腾的甜汤,还有木头雕的小玩具——全是些哄孩子开心的玩意儿。
掌柜是个年轻姑娘,爱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跑堂的是个高大的男人,冷着脸,但孩子们都不怕他。
——没错,是我和秦翊。
我们离开皇宫那年,我十五岁,他二十七岁。
“想做什么?” 他问我。
“开个铺子吧。” 我踢着脚边的石子,“卖甜的,卖暖的,卖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他挑眉:“就这?”
我笑:“然后……收留几个没人要的孩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弹了我个脑瓜崩:“……随你。”
铺子开张的第三个月,我们捡到了第一个孩子。
那是个瘦小的男孩,七八岁的样子,蜷缩在巷子口的阴影里,像只警惕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