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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主母,但我想摆烂全文免费

冬瓜吃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玉壶猛地从床榻上惊醒,变成了陈玉壶。此陈玉壶非彼陈玉壶。关于青春靓丽的历史系女大学生,穿成了侯府的当家主母这件事儿。陈玉壶的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了小秦氏。很快小秦氏的身影从脑海中消散,自动播放起了社会新闻。关于某高校女大学生熬夜看小说猝死……陈玉壶此刻真是满心的辛酸泪,她美好的大学时光啊!她的舍友啊!不得被突然死在寝室的她吓死啊!还有她昨天没吃完的剩鸭货啊!可贵了。呜呜呜……陈玉壶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流下了心酸的泪水。冥冥之中有人跟她打了个商量,说她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之后,就把她重新投胎回自己的世界。同一时间点,让她能够被抢救成功。陈玉壶在心里“哇”的一声,哭出声。那也够丢人了的,就不能不抢救吗?她睡觉还不行吗?可惜没人理她。看来这个商...

主角:陈玉壶林骥   更新:2025-06-17 16: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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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玉壶林骥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成主母,但我想摆烂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冬瓜吃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玉壶猛地从床榻上惊醒,变成了陈玉壶。此陈玉壶非彼陈玉壶。关于青春靓丽的历史系女大学生,穿成了侯府的当家主母这件事儿。陈玉壶的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了小秦氏。很快小秦氏的身影从脑海中消散,自动播放起了社会新闻。关于某高校女大学生熬夜看小说猝死……陈玉壶此刻真是满心的辛酸泪,她美好的大学时光啊!她的舍友啊!不得被突然死在寝室的她吓死啊!还有她昨天没吃完的剩鸭货啊!可贵了。呜呜呜……陈玉壶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流下了心酸的泪水。冥冥之中有人跟她打了个商量,说她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之后,就把她重新投胎回自己的世界。同一时间点,让她能够被抢救成功。陈玉壶在心里“哇”的一声,哭出声。那也够丢人了的,就不能不抢救吗?她睡觉还不行吗?可惜没人理她。看来这个商...

《穿越成主母,但我想摆烂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陈玉壶猛地从床榻上惊醒,变成了陈玉壶。

此陈玉壶非彼陈玉壶。

关于青春靓丽的历史系女大学生,穿成了侯府的当家主母这件事儿。

陈玉壶的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了小秦氏。

很快小秦氏的身影从脑海中消散,自动播放起了社会新闻。

关于某高校女大学生熬夜看小说猝死……

陈玉壶此刻真是满心的辛酸泪,她美好的大学时光啊!她的舍友啊!

不得被突然死在寝室的她吓死啊!还有她昨天没吃完的剩鸭货啊!可贵了。

呜呜呜……

陈玉壶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冥冥之中有人跟她打了个商量,说她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之后,就把她重新投胎回自己的世界。

同一时间点,让她能够被抢救成功。

陈玉壶在心里“哇”的一声,哭出声。

那也够丢人了的,就不能不抢救吗?她睡觉还不行吗?

可惜没人理她。

看来这个商量只是单方面的。

看着眼前的百子千孙帐,陈玉壶知道自己彻底从清澈大学生,变成了当家主母夫人。

然后下一秒就因为抵挡不了身体的生理反应,昏睡了过去。

谁家半夜穿越啊?根本清醒不了一点。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

丫鬟们都守在门外,听着门内的声音,面面相觑。

“夫人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小声的嘀咕逃不过嬷嬷的耳朵,换来了掌事嬷嬷凌厉的一眼,大家立刻噤声。

收拾了这些不知深浅的小丫头,嬷嬷轻声的敲了敲门,声音柔和到让那些平日里挨训的小丫头,听了就要起鸡皮疙瘩。

“夫人,起了吗?”

屋内的陈玉壶:“呼~呼~~”

最后还是嬷嬷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进了房间,把陈玉壶给摇醒了。

不好意思,穿来之前,熬夜来着。

嬷嬷见陈玉壶醒了,自然要问几句:“夫人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陈玉壶入戏非常的快,自然的抬手道:“让人去老夫人那通知一声,我今儿不过去了,然后一会儿过府给我请个大夫。”

“哎哎!老奴知道了,这就去办。”

陈玉壶的奶嬷嬷,方嬷嬷不断的应承着。

说完方嬷嬷站在房中召唤着:“都进来吧!”

于是一群小丫鬟鱼贯而入。

陈玉壶从床榻上坐起,隔着薄纱看着这一幕,作为正经无产阶级出身的丫头,她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场面。

一顿折腾,净面漱口。

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丫鬟摆弄的陈玉壶,思考着这本小说的大概内容。

主角是本书的皇帝和皇后,恩爱两不疑,孩子生一堆,兄友弟恭,科幻片了属于。

但是这是女频的科幻片。

陈玉壶在书中的老公,是个侯爷,也就是皇帝在打天下时候的小弟。

属于有点脸面,但是不多的那种小弟。

陈玉壶,一个悲情的角色,因为老公从边疆带回来了一个“心爱”的女子,然后一气之下气死了。

当然还有很多别的原因。

比如婆母偏心、妾室太多、老公不爱我……

重点还是老公不爱我。

这个主母夫人最悲催的点主要在于,她本人是个恋爱脑。

为了侯爷,她什么都愿意做,什么委屈都愿意受。

当然她死了之后,婆母妾室在她男人那里也没讨到好处。

白月光,死了才是月光。

这死恋爱脑如果能看见她死了之后,侯爷是怎么发疯的,应该也能闭上眼睛了。

但她陈玉壶可不是恋爱脑,她有都是力气和手段。

陈玉壶和闺蜜理想中的退休生活,就是能天天去酒吧看男模跳舞。

深爱没错,但是前提是遇到对的人。

经过丫鬟的妙手,陈玉壶换上了家常的衣服,发髻整齐。

嬷嬷早就准备着了。

陈玉壶施施然的坐在桌子边上吃早餐,周围都是她的心腹。

陈玉壶一边吃饭,一边思索。

现在这个节点就是还有大半年,在今年过年前后,侯爷就要带那个边关遇到的,“对的人”回来的时候了。

什么对的,错的,一大把年纪了,情啊爱的。

这个年纪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孩子!!这才是古代退休生活的保障。

主母陈玉壶,一女两子。

长女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已经及笄。

在陈玉壶看来这个时候不抓紧给大闺女相看,天天追着那个老头子,研究他喜欢上了什么人,简直是神经病。

男人至死是少年,八十岁了他都依然会有真爱,居然有时间研究这玩意儿。

闲的!

陈玉壶对此评价道。

早膳很细致,样式精致丰富,陈玉壶吃的很开心,偌大的侯府,泼天的富贵,结果这人天天研究男人。

陈玉壶在心里摇了摇头。

还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有丫鬟进来传话,“夫人,几位姨娘加上少爷小姐都在外面等着给您请安。”

陈玉壶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今儿不用请安,说我身子不舒服。”

“是!”

小丫鬟很快应声,看的出来这屋子在嬷嬷的管束下规矩很好。

嬷嬷眼睛一转:“姑娘,咱家的姑娘少爷也不见?”

陈玉壶奇怪的看了嬷嬷一眼,“什么咱家的他家的?都是我的孩子,当然一个都不见了。”

听见这话,整个屋子的丫鬟都紧了紧皮,这是夫人在提醒他们呢!

嬷嬷也连连称是,很服帖的样子。

陈玉壶看着一屋子的丫鬟和嬷嬷,全都是自己的心腹,这日子难道不是怎么过怎么快活吗?

当然问题也有不少,就是孩子的教育问题,侯爷林骥有不少的庶子女,孩子的教育问题是重中之重啊!

据陈玉壶了解,那几个庶子女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人要是愚笨些还好,可要是聪明人,人家自然想为自己争取,这都是人之常情。

堂堂侯府夫人嫉妒两个妾室,对两个妾室和孩子可不怎么好。

说出去都笑话。

但是确实是这样。

花姨娘是侯爷早期的通房,占了一个青梅竹马。

胡姨娘凭借着好颜色,逐渐有了点真爱的味道,盛宠不衰。

花姨娘一子一女,长女端庄秀丽心有成算,小儿子在学习上十分的有天赋。

胡姨娘一子一女,长子和陈玉壶的二子只相差了几天,但是待遇更是天差地别。

因为陈玉壶格外的不待见胡姨娘。

可胡姨娘的长子,智多近妖。

最后在苛待下干脆就长歪了。

侯府守边五年,府内乌烟瘴气,难怪最后这主母下场不好。

光想着害人了,自己的孩子都没教好。

什么时候能记住一句话啊!要专注自家。


用了一天的时间捋清了自己的思路,陈玉壶在自己清雅的小书房里写字。

带着洒金,散发着香气的纸,还有紫檀的毛笔,散发着光泽的黑色的镇纸,彰显着它的不平凡。

陈玉壶看见了好多的钱。

幸好她继承了原主的全部技能,否则她不认识字,不会写字,被当做妖孽抓起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陈玉壶一边写字,一边叫来嬷嬷问话:“最近老夫人怎么样?”

提到这个老太太,陈玉壶本能的就不爽,是原主的本能反应了。

也不怪陈玉壶心头不舒服,人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自家的这个一老,把家里的宝都倒腾到别人家去了。

老夫人就两个亲生的儿子,一个是长子林骥,一个是次子林驱。

老太太的心偏到天边儿去了,天天在陈玉壶手里抠东西往那边送去。

能忍老太太到现在,是因为陈玉壶的弟媳是个拎得清的,总是偷偷的变相补贴陈玉壶,表明她和他家老爷不是那样的人。

家里这才没闹起来。

但是陈玉壶是不打算忍这个老太太,打算给这老太太送山上去。

术士都安排人找好了效率特别快,心腹办事就是靠谱。

就这两天陈玉壶打算装病,逼也给这老太太逼山上去。

这老太太天天在家里享清福,什么事儿没有,叫陈玉壶过去就是要钱。

她姓陈,又不是姓提款机。

不给她钱那就是不孝顺,就站着伺候。

陈玉壶在心里冷哼。

嬷嬷在旁边陪着,有小丫鬟端来了一碗药。

“夫人该吃药了。”

陈玉壶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召唤。

大郎,该吃药了!

没病吃什么药!

大夫来了,说了一通夫人要少思少忧的话,然后开了一堆补药,陈玉壶是不打算喝。

叫大夫来,一个是她需要时间捋清现状,另一个是因为她需要把那个老太太弄走。

别说什么孝顺不孝顺的,她亲妈她都没孝顺着呢!一个陌生老太太不能天天把她叫过去端茶倒水吧?

不给钱就立规矩,这死老太太,不如早点死。

陈玉壶手里拿着紫檀的毛笔,一副端秀的高人做派,实则心里在恶毒的诅咒。

这些年陈玉壶的名声好极了,出了名的孝顺,都是那老太太吹嘘出去的。

给了钱,老太太也是真办事儿。

现在陈玉壶就让她尝尝反噬的滋味。

陈玉壶写完了字,问嬷嬷:“都安排好了?”

嬷嬷赶紧表示:“老奴办事儿您放心,早都吩咐下去了。”

方嬷嬷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也不是别的原因,就是激动的,那个老虔婆,这些年自家的姑娘在她手底下受了多少委屈?

姑娘终于开窍要收拾她了,老虔婆!

方嬷嬷心中恨恨的想着,心中惦记着,事情自然就办的漂亮。

第二天一早,今天陈玉壶起来的就早,昨天她没熬夜。

坐在主位上,看着一屋子的人。

两个姨娘,三个闺女,加四个儿子,陈玉壶面无表情。

这侯爷还挺能生。

这也侧面说明了,这主母是真不行,这么多孩子除了她自己的,居然都活下来了。

真应该给她报个班,叫做宜修进修课。

不过也因为有指望,所以这两个姨娘还算老实,就是原来的陈玉壶单方面的看这两人不顺眼。

陈玉壶亲生的闺女行了礼之后,一个箭步就坐在了陈玉壶的旁边,仔细地看着陈玉壶。

眼睛里全都是担忧,“母亲昨日免了请安,还叫了大夫?”

其实叫了大夫的结果,嬷嬷早就和他们说过了,但是他们总是要亲眼看见才放心的。

毕竟母亲是他们的。

陈玉壶拉住大闺女的手,虚情假意道:“放心,娘没事儿。”

这个娘想要说出口,还是有点困难,好在说出来了。

陈玉壶有两个亲生子,叫做林清柏和林清桐,双生子却长得不像,性格也不相同。

这两个孩子已经十三岁了,被送到了书院里,大的尚可,小的那个学的四六不懂。

证明林清桐的名字虽然雅致,人却不适合从传统的文臣路子。

好好的看过了自己的这两个便宜儿子,陈玉壶心中已经开始琢磨了。

先作为待办事项放在心里,还有好几个真“便宜儿女”没看呢!

花姨娘的长女林安之,今年十一岁,她的幼子林清洛现在还小。

是侯爷走之后生的,干脆就没见过父亲。

现在林骥大概会在明年春天回京城,那还有一年的时间。

这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些姨娘确实生活的不太好。

林清浊的衣袖都短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在陈玉壶面前,根本不敢表现出自己过的好。

不过陈玉壶是真不待见这孩子就是了。

生完林清皎,陈玉壶因为想要嫡子接着怀孕,可是林清浊比双胞胎就小了几个月,陈玉壶能高兴才怪。

府里的老太太是根本不会看她们这些妾室一眼的,孩子?嫡出的才是孩子!

妾室生的,那叫半奴。

老太太坚定的嫡出维护者,年轻的时候吃尽了妾室的苦,对她们这些妾室那是一点好脸色没有。

但是也不代表她就偏爱陈玉壶的孩子,那老太太只喜欢林驱的幼子,其他的孩子在她眼里都差不多。

陈玉壶放下了茶碗,说了一句:“你们今天就留我这儿吃饭吧!”

“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嬷嬷叫厨房加些菜。”

“是!”

在外面威风抖擞的方嬷嬷,在夫人面前乖顺的像只猫儿。

林清浊看的清楚,眼神不善。

到底年纪还小,还不会隐藏,想来方嬷嬷没少在他和姨娘面前抖威风。

这点陈玉壶是不会管的,只要方嬷嬷不过分,那就是人家掌事嬷嬷该有的威风。

也是她这个主母的脸面。

陈玉壶放下了茶碗,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妾室就像受惊了一下,瑟缩了一下,朝着陈玉壶看来。

从前的主母对她们确实是不算是好。

能做主的又没在府里,一走就是几年,她们也习惯了惧怕主母的严苛。

表面上不虐待,私底下奴婢克扣那是不管的,补贴是没有的。

孩子能养活就活,活不了就死。

陈玉壶觉得,这还不如下毒,直接把孩子处理掉呢!这么养大了也记仇,养虎为患!不如不养。

陈玉壶朝着林清浊招了招手。

林清浊动作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敢反抗上前了。

陈玉壶探身,摸了摸的林清浊的袖子,“怎么短了这么多?”

“身边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话就已经很重了,林清浊的人已经在外面跪着了。

林清浊的奶嬷嬷来回话,“少爷们长得快,是奴才们的失察,下次会叫针线坊尽量余出来一些。”

陈玉壶拉着林清浊的袖子,和配饰,也没耽误她说话,“失察就是失察,什么叫做少爷们长得快?”

“谁家少爷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出去上课交友?”

林清浊的奶嬷嬷跪下听训,不敢抬头。

陈玉壶收回手,“算了,反正也开春了,给家里的小姐少爷和两位姨娘,今年春天一人加两套衣服吧!从我的库里出。”

大家纷纷起身,朝着陈玉壶道谢。

“谢夫人关怀。”

正好这时候饭菜也准备好了,陈玉壶摆手:“摆饭吧!”


男女七岁不同席,但是今天都是一家子,按理来说是不用分席的。

但是人太多了,所以还是分了两张桌子。

安静的用了饭,陈玉壶罕见的关心了两位姨娘几句。

两位姨娘不敢多说话,陈玉壶问起,那自然是什么都好。

陈玉壶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一屋子人。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来了一部影视作品,大红灯笼高高挂。

算了,她们不作妖,她是不会主动弄死她们的。

前提是,她们不要影响她的利益。

现在陈玉壶想做的,就是将大家的利益绑在一起,让那个马上要进府的真爱明白,这府里各个都是侯爷的真爱。

用完了早饭,陈玉壶把大家都留了下来,

陈玉壶对长子说:“我联系了你外祖家,你舅舅让你去跟着他读书,顺便把清浊也带上。”

胡姨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林清浊也愣在了原地。

陈玉壶一副头痛身体欠佳的样子,勉强支撑着继续说:“我听说永安伯府前些日子闹出的事情,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

“家里的孩子就这么多,是分也分不开,到底姓了一个林,不求你们通博古今,但求你们明些事理,不要犯下什么大错来,连累了一家人。”

“我是嫡母,虽然没生你们,到底帮着养了你们一场,将来千万不要连累了我。”

几个孩子连忙都跪在了陈玉壶的面前,嘴上说着:“孩儿不敢。”

陈玉壶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说什么敢不敢的,你们打断骨头连着筋。”

“出门在外,体面是一家人的体面,遇到事情的时候多想一想。”

“有些事情你们是早晚要明白的,好男儿志在四方,长在妇人手下的孩子,被关在内宅里,能有什么见识。”

“家里现在没有个顶门立户的男人,你小叔顾得上自家,顾不上我们,你祖母……唉!”

这声唉抵得过千言万语。

一屋子人的大脑都开始飞速运转。

两个姨娘确实知道夫人这些年不容易,但是平常她们都是看热闹的多。

好歹是当家主母,还轮不到她们可怜,她们算是哪根葱。

“我费劲了心思把你们送出去了,你们可要珍惜机会,好好的学。”

刚才几个孩子跪着就没敢起来。

这会更是异口同声道:“是,儿子(女儿)感激不尽,母亲要保重身体。”

就跟排练好了似的。

陈玉壶什么时候有这种待遇?他们都得跪她,不得不说真爽啊!

这种时候就会有一种,家里孩子还是挺争气的错觉。

但是确实是错觉。

有礼貌不代表他们有才干。

男孩儿们说完了,陈玉壶还打算给家里的女孩子请宫里出来的嬷嬷教一教规矩,她自己再给家里的孩子开一开小灶。

她的大女儿已经十四岁了,已经及笄,应该开始踅摸人家,十六十七就差不多该嫁出去了。

不过十八十九也是适婚年纪,陈玉壶虽然阻止不了大势,但是想多留女孩儿几年。

好好养着这些孩子,姨娘都捏在自己手里,就算他们聪明成智多星,也得乖乖听话。

更何况,陈玉壶更加想大家能用平和一点的方法。

那样才皆大欢喜。

接下来几天,方嬷嬷那边已经布置下去了,陈玉壶就在家里装病。

府里人多眼杂,她装病装的很认真,起码府里的管事都是侯爷的人。

她可不想让远在边关都也知道她是装的。

陈玉壶一副强撑着病体,给两个要去舅舅家读书的男孩儿准备行李的样子。

陈玉壶抬抬手,家里的两个姨娘日子就好过了许多。

两个姨娘也敢经常来给陈玉壶请安了。

各种漂亮的绣品也全都准备上了。

陈玉壶一边装病,不去给老太太请安,一边偶尔还有两个姨娘陪着说话。

林隅之和林清洛都还小,好玩的紧。

陈玉壶手松,一些随随便便的小玩意赏下去,两个小家伙已经会对着陈玉壶撒娇了。

两个姨娘也看出来了,夫人还是偏疼女儿多些,对女孩儿要更细致一些。

两个姨娘晚上跟自己的心腹夜话。

“这是孩子年纪大了,夫人开始给孩子打算前途,也愿意多看两眼我们了。”

“是啊,还是跟着夫人有好日子过,夫人愿意垂怜,我们就要好好接着。”

这是老实的花姨娘。

“最近夫人病了以后,脾气好像好了很多。”

“容奴婢多说几句,姨娘还是要多听夫人的话,侯爷一走就是几年,咱们是指望不上的。”

“奴婢现在只担心,如果夫人身子不好,侯府是要再娶的。”

胡姨娘拿着针线,在昏黄的灯光下眼中若有所思。

“嬷嬷说的我都知道,咱们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孩子的前程,侯府的脸面,婚丧嫁娶还是握在夫人手里的。”

不甘心也没用,生活不是戏本子。

……

当家的侯爷一走几年,几个姨娘受了多年,说出去没人会觉得她们受了磋磨的磋磨。

毕竟主母又没有为难你,只是无视你罢了。

两个姨娘已经知道侯爷指望不上了。

夜话的内容第二天早上,陈玉壶就知晓了。

当家主母的对府内的统治力是很恐怖的。

陈玉壶也是才见识到这一点。

丫鬟给陈玉壶整理着着装,对着铜镜自照,听了嬷嬷的禀告,陈玉壶说:“两位姨娘都是明白人,明白人才能养出来通透的孩子。”

依旧是稳定的请安,最近京中已经有流言四起,说是天象不好。

需要忠勇侯府的女主人避让。

只是到底是哪位女主人却没说。

陈玉壶最近装病,一边忙活着家里孩子上学的事情,一边忙活着家里女孩子请嬷嬷的事情。

但凡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了,家里离不开主母。

再说了主母平时的身体都很好,最近却缠绵病榻,肯定是被克的。

事情一件一件的安排下去,陈玉壶有都是耐心。

又是请安的早上,姨娘带着年幼的孩子日日来请安。

今天的早晨,陈玉壶是有正事儿要安排的。

家中现在还有几个大院子,最好的院当然是府里的主子住着。

还有几个不错的,当然也没分给两个姨娘,原因不用说也知道。

于是早上吃完了早饭,陈玉壶突然说:“现在花姨娘领着两个孩子,小院子也住不开,要不还是搬到春华院去吧!”

花姨娘一脸的没反应过来,就是平常请安,这么大个饼就落在自己头上了?

反应过来了以后,花姨娘连忙带着孩子行礼。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垂怜。”

陈玉壶笑着看着花姨娘。

现在两位姨娘住着的地方并不能用小来形容,可以说是鼻嘎大小的地方。

也是原主母精心挑选的。


胡姨娘笑的有些勉强。

陈玉壶见状,说道:“隅之也大了,胡姨娘搬去赏心院吧!”

胡姨娘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花姨娘是因为现在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

她只带着一个女儿,竟然也能搬院子。

这可比两身衣服更加的让两个姨娘感恩。

从她们进府住的就是那么个小屋子,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换个大点的院子。

就算是换,也没想到是夫人给换的。

陈玉壶端庄的坐在主位上。

原主给她们设置的困难成了自己现成用来施恩的手段。

换个院子而已,自己什么都损失不了,还能换得大家都开心,多好的事儿啊!

总比那位蒋姑娘一进府就凌驾于两位姨娘头上,挑了个大院子好。

陈玉壶坐在高位上,说着好话:“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少爷和小姐们,还有两位姨娘都缺什么,都找管家给添了。”

从前她们住的房子,不如得脸的下人,这下子两人是真高兴,对着陈玉壶千恩万谢。

从这以后,陈玉壶的抹额、鞋垫就没缺过。

陈玉壶也笑眯眯的。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起码她穿成了风华正茂的侯府主母。

而不是腰酸腿疼,白发苍苍,喘气像拉风箱的老太太。

而且还是有钱人,还有地位。

陈玉壶十分满意。

看在自己十分富足的物质生活上,她很愿意对花心的侯爷有好脸色,愿意在孩子们没成长起来之前好好的对待他。

毕竟现在侯府的荣光还要靠他撑着。

陈玉壶下了让她们搬院子的许可,两位姨娘就彻底忙活起来了。

胡姨娘和花姨娘,甚至把孩子都暂时的送到了陈玉壶这里来了。

她们要回去搬家,这对她们俩来说是大喜事儿。

一大早两个姨娘就把孩子都送到了正院。

今天也是林清柏和林清浊要去舅舅家读书的日子。

特意来向母亲辞行。

林清浊看着依偎在陈玉壶身边的林隅之抿了抿唇。

林清柏很有长兄的样子,带着林清浊向陈玉壶行礼,“孩儿们今日要去舅家读书了,往后不能常伴母亲左右,母亲要保重身体。”

林清浊也跟着林清柏跪了下来。

一身居家休闲装扮的陈玉壶,看起来十分的亲切,没有一点架子,一副慈母做派,朝着两个孩子摆手,“快起来!”

立刻有丫鬟上前,扶起了两位公子。

林清浊从始至终没有提到自己的姨娘和妹妹一句。

这种场合其实如果按照原来主母的心性,当然还是不提的好。

而且其实林清浊觉得,如果母亲能一直保持这样,姨娘也会过的不错的。

陈玉壶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要说,小孩子还是好哄!

这才几天,态度就变了。

陈玉壶很体贴的问候了两个孩子,还缺些什么,仆人用不用心?

特意问了林清浊:“可有那些心大的,给你脸色看了?”

林清浊沉默的朝着陈玉壶摇头。

陈玉壶又嘱咐林清柏:“出门在外,要记得照顾弟弟,和表兄们也要好好相处。”

林清柏眼神很清明,朝着陈玉壶拱手:“母亲,儿子知道,会顾好弟弟。”

陈玉壶也能感受到,自己看自己“亲生”和非亲生孩子的情感态度还是有区别的。

但是区别也不太大。

毕竟她没有过亲自生养孩子的这个过程。

但是林清柏是周身气派很正的那种孩子,林清浊和他比起来就稍显阴郁。

但是林清浊长得好看,陈玉壶也还是有几分喜欢。

是的,没错就喜欢好看的,纯颜控。

这一家子的孩子长得还都不错,这大大增加了陈玉壶的耐心。

送几个孩子回去读书,陈玉壶并没有大包小包的送重礼。

一时的送礼物固然能让孩子们得到好脸色,怕就怕养成了习惯,以后孩子去读书,难道都得钱开路吗?

陈玉壶有自己的考量,当然也不会什么都不送,那也不像样子。

本来陈玉壶应该陪着孩子们走一趟的,但是她最近装病,干脆就让孩子们自己去。

反正是自己娘家。

最近风言风语越来越多,看来老太太虽然信佛,但是也还是舍不得自己过惯了的好日子。

陈玉壶也不去请安,也不说些什么话,儿媳妇请婆婆去清修像什么话。

维持了这么久的好名声她还要不要了?

以后日子不过了?

陈玉壶稳得住,有人却稳不住。

侯爷远在边疆,可是小叔可是在朝为官,要看人议论的眼神的。

也不怪老太太偏心,小儿子又会读书,嘴又甜,又是清贵的翰林。

就是太清贵了,有点穷,少不得多补贴。

老太太又不是什么好出身,当然就得薅羊毛了。

陈玉壶就是那只羊。

果然,孩子们才去舅舅家两天,陈玉壶的弟媳就顶着满嘴的火泡来看望老太太了。

陈玉壶称病干脆没去作陪。

她也躺的怪难受了,终于等到了。

方嬷嬷去老太太跟前回话,“我家太太最近身体抱恙,家里的哥儿姐儿也大了,夫人说要给两位姨娘换个院子。”

“换院子是大工程,两个姨娘忙不过来,还得夫人拖着病体帮着照顾哥儿和姐儿,最近没来请安。”

“夫人实在是惦记老太太,特地让奴婢过来代替夫人看望……”

陈玉壶的弟媳坐在老太太下首,一派端庄做派。

方嬷嬷看着淡笑不语,这位谭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见过了老夫人,方嬷嬷就回去回话了。

方嬷嬷一走,婆媳两个议论开来。

老太太一改慈祥样子,摊了摊手,“光说惦记,也不见她真惦记我,打发个下人来说了几句话,亏得我还总是说她孝顺。”

谭施月却不敢附和老太太,她嫂子心眼可不大,他们家老爷一直是个翰林,家里的体面还要指着大伯。

他们家的爵位可不是传下来的,正经是大伯自己挣出来的,和他们家人实际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他们家老爷的翰林也是自己考出来的,家中给的助力并不多。

这也是谭施月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

侯爷和弟弟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前些时候,她总是仗着老太太从嫂子手里抠钱。

嫂子闷不吭声忍了许久,便宜占多了都快成应该的了。

直到有一天大伯给自家爷来了一封信,只写了几个字。

正谦,养不起老婆孩子,可以给你嫂子送去。

正谦是林驱的表字。

一句话让林驱无地自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自家老娘和媳妇儿在干什么好事儿。

没听说过嫂子养着小叔子一家的,要是没分家还好,可是老爷子去世之后,他们早就分了家的。

林驱是个眼睛里不容沙子的,和林骥一样都是为了林家更好。

自己母亲不能不孝,但是自己媳妇儿却没有这个顾虑。

从那以后谭夫人突然就变得明事理起来了。


方嬷嬷回去回话,也是在和陈玉壶在说起这对婆媳。

陈玉壶这几天装病,在屋子里待的也是难受。

方嬷嬷回了话就出去了,并不多言,她对自家姑娘有着盲目的自信,一直觉得他们家姑娘是心里有数的。

陈玉壶听了方嬷嬷的回禀,勾唇一笑,“等着吧!很快咱家老太太就要去山上了。”

主仆两个相视一笑。

老太太最疼小儿子,有林驱的前程和名声摆在前面,她肯定会退让的。

果然过了两天,很快老太太就主动说,要去山上,替侯爷祈福,保佑大雍的边疆平安。

陈玉壶还没忘了自己还在装病。

把自己的脸涂得白白的,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带着身后的一众儿女去感谢老太太。

甚至都没叫出去的清柏和清浊回来。

用不上,自家祖母去清修也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学业,否则这个祖母就是不慈。

陈玉壶都计划好了,准备的很充足,很盛大,给足了老太太面子。

就像老太太拿钱真办事儿,让陈玉壶有了好名声一样。

陈玉壶也是真办事儿,现在外人都说老太太慈爱,愿意为了天象去闭关苦修。

陈玉壶因为“生病”,就没去亲自送老太太去山上。

而是派了靠谱的心腹。

哪怕是清修,她也不会亏待老太太的,毕竟是顶梁柱的亲妈。

得罪狠了没好处,适可而止。

布置的舒舒服服的,让老太太在山上也照样过好日子。

只要不让陈玉壶伺候,天天去站规矩,她是不吝啬花钱的,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钱。

花的多外界还要夸她孝顺。

连老太太都再次给了陈玉壶好脸色,觉得她还是乖顺。

送走了老太太,陈玉壶的“病”也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

陈玉壶心情好,姨娘们的心情也好。

两个男孩儿半个月休息两天,让他们能够回家。

有假期,陈玉壶也不着急,毕竟她的“病”才刚刚好。

送走了老太太,了却了一件心事儿,陈玉壶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记忆里那个老太太是怎么丑恶嘴脸朝着原主陈玉壶要钱的,她可是一清二楚。

陈玉壶的病好起来,恢复了正常的请安。

早上,姨娘先到,年纪小的少爷小姐被嬷嬷抱着跟在旁边。

在外面等着陈玉壶起身。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就比如现在,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勾玉出来,笑眯眯的请姨娘和小主子们去偏阁坐着稍等。

“春寒料峭,以免冻病了小主子。”

“哎哎!是,多谢夫人体恤。”

几个被抱在怀里的小主子也被放在了地上,朝着主屋行礼,“多谢母亲关心。”

等到陈玉壶起身,几个人才又被请到了主屋,来给陈玉壶请安、

陈玉壶高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人,笑着说:“都起来吧!”

小孩子都眼巴巴的看着陈玉壶,盼着她今天能留饭。

两位姨娘自然也看的出来。

只是陈玉壶不会那么好心,每次都留饭,要让他们觉得这既是亲近,也是殊荣。

否则成了习惯,不留饭好像她反倒欠了他们似的。

陈玉壶看着小孩子乖乖的给她请安,满脸的慈爱笑容。

直到胡姨娘说:“隅之一向亲近她长姐,可喜欢往夫人这儿跑了,就是不知道夫人烦不烦她。”

陈玉壶拿起蜜水刚喝了一口。

闻言抬起头,放下茶盏,杯盖和杯子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胡姨娘心里一缩。

抓着帕子的手在悄悄的收紧。

陈玉壶笑了一下,说:“怎么了,姜杏带孩子带烦了不成?现在清浊读书去了,干脆你连隅之也不想带了?净是想一个人躲清闲吗?”

陈玉壶的语气轻松,大家都听出她在开玩笑,胡姨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愿夫人原谅,妾不是想偷懒,只是那天夫人说起孩子长于后宅妇人之手,让妾感慨良多。”

“男孩儿尚且能为自己博一个前程,女孩儿却要嫁人生子,妾身蒲柳,只愿主母多些垂怜。”

胡姨娘早就跪在了地上,身体俯的很低,额头几乎贴在地面上。

哪怕这是在正房,哪怕房间内铺了地毯,这也是一件很没有颜面的事情。

花姨娘在胡姨娘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同样跪在了地面上了,她们可都是有女儿的。

长在正房夫人手里的女孩儿,跟长在妾室手里的女孩儿,区别可大着呢!

更别提他们家男人指望不上,将来孩子们只能指望主母。

陈玉壶见状,叹了一口气。

孩子们不管能不能听懂,早就也都跪在了母亲的身边。

“还不快将姨娘和小姐少爷都扶起来?”

随着话音落下,两边立着的婢女立刻动了。

两位姨娘也见好就收。

陈玉壶的长女,林清皎坐在离陈玉壶最近的地方,皱着眉看着这一幕,表情不算好。

陈玉壶摆了摆手,“先传饭吧!”

什么事儿也没有吃饭重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商量这些事儿。

几位姨娘和孩子又在陈玉壶这里蹭了一顿饭。

吃完了饭,大家还是齐刷刷的。

林清皎看着两位姨娘眼神不善,陈玉壶看的清楚,干脆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清皎看起来有话想说?不如说来给我听听?”

林清皎听见陈玉壶唤她,转过头朝着陈玉壶笑了笑。

站起身朝着陈玉壶行了一个礼,“女儿没什么想说的,母亲定夺就是。”

陈玉壶露出了满意的笑,这才对。

如果她真的今天对着两个姨娘大放厥词,那陈玉壶对这个貌似有点傻的女儿要操心的就多了。

现在看来孩子只是小,藏不住事儿,不是真的傻。

“嗯!你坐下吧!”

看着母亲的笑,林清皎就知道,她的选择让母亲满意。

陈玉壶坐在正位上,朝着两个庶女招了招手。

林安之和林隅之走到了陈玉壶的身边,看着陈玉壶,行了一个礼,叫:“母亲!”

陈玉壶点了点头。

陈玉壶看着两个女孩儿,说:“也好,都是家里的孩子,以后住在一起吧!”

“就是不知道安之和隅之能不能离开娘啊?以后可要和你大姐姐一起住了哦!”

陈玉壶笑的很温柔。

两个姨娘紧张的心纠在一起,生怕孩子说不愿意,尤其是林隅之,她年纪小。

幸好两个孩子没让她们俩失望。

“女儿愿意。”

同样是女儿,林清皎可是六岁就有了自己的院子了。

林安之已经九岁了还是和姨娘挤在一起。

这就是差距。


陈玉壶:“女孩儿精细,都住在一起也不妥,清皎的关雎阁,旁边还有两个院子,让安之和隅之去挑吧!”

同样都是院子,关雎阁旁边是听雪堂和弄玉小筑,哪个也比不上关雎阁。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已经懂事儿安之高兴了。

林安之高兴的不行,连忙说:“谢谢母亲。”

笑的拿着帕子掩面,花姨娘人忠厚,养的孩子也纤细。

安之尤其是,陈玉壶看着就喜欢。

可爱的小女孩儿。

林隅之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玉壶。

“以后请了女先生,我再把沉思阁给收拾出来,到时候你们就在那儿学习。”

女先生是她们正常学规矩特意请的,日常学书本内容,府内有尚学堂,男孩女孩儿分席。

今日的大事儿就这么暂定了下来,离开的时候,姨娘带着孩子们一起很郑重的给陈玉壶磕头。

反倒让陈玉壶有些不适应了,她也没做什么,动动嘴皮子而已。

家里的院子也够多。

只是因为上行下效,帝后感情好不赞同妾室之风盛行,原本就地位低下,这下地位更低了。

妾室是奴婢,那孩子就是半奴。

如果从前陈玉壶是个平平无奇,还称不上苛待的主母,那现在的陈玉壶就是个顶顶好的主母。

京城所有妾室梦寐以求的那种主母。

看着姨娘带着孩子都出去了,陈玉壶喝了口茶压压惊,幸好自己是主母。

方嬷嬷也带着人去找管家,给两个姑娘收拾院子去了。

屋子里都剩下自己人,陈玉壶才看向了林清皎。

两个人去了榻上,陈玉壶拿过来一个软枕垫在了身下。

看向了林清皎,“这下想说什么,说吧!”

林清皎笑了一下,是面对自己母亲的时候,那种完全无虚假的,干净笑容。

陈玉壶被晃了一下眼。

长得真好看啊!不是顶顶的美人,但是胜在干净,真是当小白花的不二人选。

对得起她的名字,明月何姣姣。

这三个女孩儿,要说容貌胜还是胡姨娘的女儿林隅之长得最好。

胡姨娘的一对儿女长得都不错。

安之胜在自身的书卷气加一份纤细。

陈玉壶对比着这些,就听见林清皎说:“母亲对这些妾室最近也太纵容了些,容得她们蹬鼻子上脸,一些贱……。”

“住口!”

陈玉壶的语气严肃,吓了林清皎一跳。

亏得陈玉壶刚刚还以为她聪明,看来是聪明的不多。

也多,原主是个那样的人,能养出什么明月清风的女孩儿来。

林清皎被吓了一跳,小心的看着陈玉壶。

看着长女小心的眼神,好在孩子听话。

陈玉壶语气严肃:“谁叫你这么说话的?这是侯府贵女该说的话吗?”

“你的学识和教养呢?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清皎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白皙的女孩儿,红着眼睛,可怜又可爱。

陈玉壶却狠心,她又不是亲娘,不吃这一套,做错事就要教训。

“我就是这么教你称呼你父亲的妾室的?”

好像还真是原主……

陈玉壶一阵咳嗽,试图模糊掉自己和原主现在是一个人的事情。

不过哪怕是原主教的,原主也不可能这么的直白,更多的还是孩子年纪小不知深浅。

“清皎,那是你弟弟妹妹的生母,你们血脉相连。”

“她们是身份不高,但是那也是长辈,我有资格评判甚至是惩罚她们,但是你不行。”

“你是长姐,你要劝诫我,你要顾及你弟妹的面子、”

“难道你以为,你弟弟妹妹没了体面,你这个长姐能独善其身吗?”

“如果能,我会立马告诉你……”

剩下的话,不用说,林清皎也懂了。

“同样的,你妹妹以后嫁人,弟弟以后在朝为官,你没有体面,他们也没有,一支笔写不出两个林字。”

林清皎流着泪,还想说什么,“可是母亲……”

面对陈玉壶不赞同的眼神,林清皎又把话咽了下去。

是个很会看眼色的孩子。

陈玉壶拉过来林清皎,拿出帕子给她擦擦脸。

林清皎靠在了陈玉壶的身上。

这孩子心思很重,搞不好就长歪了,看事情的角度有偏差。

陈玉壶轻轻的拍着林清皎,说:“清皎,我怨恨他们夺走你父亲的注意力,你怨恨弟弟妹妹分走了父亲的宠爱。”

“但是你想,如果你父亲真的爱重我,又怎么会一房一房的纳进来?怎么会让清浊和你弟弟的生日如此相近?”

“归根结底问题在谁呢?”

林清皎大大的睁大了眼睛,陈玉壶看的出来,这孩子的世界观有些开裂了。

“子不言父过,你不用说,只是有些事情,你自己心中要有数,你想想,两位姨娘和府中这么多孩子,他们在我手下过的好吗?”

“你父亲真心疼爱两位姨娘吗?疼爱弟弟们吗?”

林清皎的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表情是震惊和不理解。

从前父亲是府中的天,哪怕父亲长久的不在府内,也影响着母亲,母亲渐渐的变得刻薄了起来。

大家互相怨恨,唯独没有人敢怨恨父亲……

林清皎突然扑到了陈玉壶的身上,带着哭声问:“母亲!为什么?”

对一个对父亲充满了仰慕的小女孩儿来说,天塌了。

陈玉壶拍了拍林清皎,“皎皎,咱们不需要知道他们是为什么,那只会让我们入穷巷,我们只需要知道我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就行了。”

“你大可以把这些话说给两个妹妹听。”

“只是,还是那句话,你作为长姐,要提醒他们,子不言父过,你们的一切都是你父亲带来的。”

“要尊敬他,爱戴他,孝顺他,我只是想让你多面的看问题,而不是让你怨恨你父亲。”

“人活在世,就是受限制的,不管好与不好。”

“你们如今的荣耀和体面,都是你父亲当初在战场上挣来的,你要明白。”

林清皎眼神呆呆的,却很清明,“可是母亲,男子能建功立业,扬眉吐气,我们什么时候能有不受制于人的时候呢?”

“父、夫、子,都是天,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是天呢?”

陈玉壶面容也淡了下来。

这该死的古代,成为了武则天,那才是真的天。

陈玉壶拍着林清皎,看着微弱的烛火,若有所思。

“清皎,夹缝生存有夹缝生存之道,蝼蚁噬象。”

陈玉壶的声音坚定果断,又充满了力量。

林清皎从没见过这样的母亲,震惊之余又有一丝向往。

那是对强大信念感的向往。

林清皎擦干眼泪,爬了起来,跪在榻上,对着陈玉壶说:“母亲,我还不能完全明白,但是我会想明白的。”

陈玉壶摸着林清皎的发丝,“清皎,这世间男子大多如此,你现在看见的是你父亲,将来会是你的丈夫,只是女子有女子的生存之道。”

就比如小秦氏,玩死他们。

陈玉壶在心中补充。

“母亲相信你,我的女儿会长成如皎皎月光那样的女孩儿,清明坦荡,事情和人在你眼中,心中,将会无所遁形。”

林清皎脸上的泪还没擦干,就朝着陈玉壶笑,对着陈玉壶狠狠的点头。

从这以后,陈玉壶形容出来的,女孩子的形象,就是林清皎未来想成为的人。

林清皎已经大了,陈玉壶稍微点拨就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她是有自己的理解的。


陈玉壶对着林清皎一通的说教和点拨。

跳出女儿身份的局限,跳出侯府的局限,让她多方位的去看人。

聪明孩子不用说太多,她自己会想的,陈玉壶只要看着她别想歪了就行了。

林清皎回了自己的院子,越想母亲的话,越觉得可悲。

母亲对父亲用情至深可怜,姨娘在母亲手下任由搓扁揉圆。

庶弟妹的前途,一手捏在母亲手里,男孩儿尚且有指望,但那也被孝道二字所困,甚至他们母亲的生死,他们都阻止不了。

女孩就更加的无奈。

君臣、父子……

大环套小环,大家都如此。

林清皎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可悲,直到两个妹妹来找她。

见她发呆,安之问了一句。

林清皎带着两个妹妹进了里屋,然后把陈玉壶说的话,再次说给了两个妹妹听。

古人多早慧,哪怕是林隅之六岁的小丫头,也瞪大了眼睛。

“长姐!不要说了。”

安之瞪大了眼睛,也去捂林清皎的嘴。

于是在第二天晚饭的时候,正在吃锅子的陈玉壶,见到了林清皎雄赳赳的带着两个妹妹过来了。

陈玉壶一愣。

招呼几个孩子坐下,让人去守门。

还特地嘱咐了不要人伺候。

安之和隅之小心的看着陈玉壶,不相信那种话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

好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母亲一样。

陈玉壶笑着招呼小姑娘,“来坐下吃饭。”

几个女孩儿互相看了看,什么都没说,围着陈玉壶坐下,开始吃饭。

等吃饱了,陈玉壶又让丫鬟上了消食的茶。

晚上的锅子大多数都是肉,这些娇养的女孩儿可是没少吃,比她吃的还多。

别撑着了。

陈玉壶再次带着女孩儿们上了榻,“来吧!你们姐姐和你们说了这番话,你们有什么想法,同我说一说。”

灯光下,陈玉壶的被烛火的黄光照在了脸上,眉眼温柔,两个女孩儿突然就放松下来了,还有点困了。

林隅之对着陈玉壶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边,给陈玉壶和林清皎看。

小小的孩儿说:“母亲,姐姐,这不能说。”

林清皎一愣,陈玉壶却笑了。

“清皎你可看见了?你还不如你六岁的妹妹,我前脚和你说的,后脚你就毛毛躁躁的带着妹妹们来找我,得回都是自家人,真是半点也不稳重。”

林清皎没想到自己又被说,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了,确实是自己冲动了。

陈玉壶接着说:“虽然你们长姐是冲动了点,但是这也证明,她确实是心里有你们,相信你们,所以无所顾忌的说给了你们听。”

“你们说说,都是大姑娘了,该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把你们养成一个个的,以夫为天的木偶娃娃一样嫁出去。”

“高门大院是会吃人的,我怕我不知道我娇养出来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说这话的时候,陈玉壶摸了林隅之的头顶。

此时两个姨娘正在着急,生怕两个孩子惹怒了主母,可是她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

孩子尚且算半个主子,她们可不是。

林安之突然就哭了。

陈玉壶惊讶,动了一下,又靠了回去,“安之,你哭什么?”

林安之又哭又笑的说:“女儿高兴有人替女儿考虑,我姨娘只知道让我好好的在母亲面前表现,将来好嫁个富贵的人家。”

“好像女儿嫁了好人家,从此就顺遂了一样。”

常年在花姨娘的督促下,看不见光一样,第一次林安之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人可靠的。

陈玉壶招了招手,林安之凑近了。

陈玉壶给女孩儿擦眼泪,“嫁给个好人家,固然要顺遂一些,你姨娘没错,她是仆人的孩子,能走到今天,生了你和清洛已经算逆天改命了。”

“但是安之,你可不是仆人的女儿,你是侯爷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大可不必听你姨娘的,她见识有限,你可以多听自己的,不懂的就来问我。”

安之流着泪点头,她年纪越来越大,姨娘越来越急,尤其是前面有嫡女挡着,花姨娘生怕主母随意打发了她的女儿。

跟林安之说的话,自然也都变成了,要嫁个好人家,要讨好主母,要尽全力,要嫁出去……

可是林安之不爱听这些,她看了很多书,觉得自己的世界很大,又好像很小……

属于女子的路,虽然艰难,但是有一些,可是属于林安之的却好像没有。

陈玉壶拉过了林安之的手,安抚了拍了拍。

都是聪明的女孩儿,陈玉壶好像闻到了胜利的味道,就这样聪明的女孩儿,好好教导成人,她成功了一半。

要是男孩子……如果自己亲生的不聪明,那就把大方向交给林清浊。

他聪明,母亲和妹妹也把在手里,还有传统礼教束缚着,翻不出天去。

显然几个女孩儿都能听得懂话,虽然反应不一。

陈玉壶最后只跟几个女孩儿说了一句话,“你们记住我说的,蝼蚁噬象,还有就是,我们自身是最金贵的,不管外界怎么看,怎么说我们不值钱,但是我们自己要知道,自己的性命是最宝贵的。”

“将来遇到事情不要冲动,你们是精细着养大的,不要自轻自贱,更不要自损。”

“最近吴大姑娘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那一家子的贱命都比不上她一个干净人儿的,偏偏用了决绝的方法。”

“你们千万不能如此……”

吴大姑娘出身不算显赫,可是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儿,人家父兄在朝为官,嫁出去三年,硬生生被婆家什么表妹给逼的去死了。

固然有吴大姑娘气性太大的原因,可是人家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愿意去死呢?

父兄从吴大姑娘的婆家,抬出棺椁,一路走一路哭。

两家就此结下了大仇。

那一晚的谈话,点亮了几个女孩儿的眼睛,挺直了她们的腰杆。

安之私下里和亲近的婢女说:“我固然比不上大姐姐,是母亲亲生的,可从此,身后也不是完全无人撑腰了。”

安之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神是贴身婢女从来没见过的坚定。

起码她姨娘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连要把她嫁回到亲舅家的浑话,都悄悄的说过,幸好有母亲压着,她说了不算。

在陈玉壶不知道的地方,林安之是感激过的,感激这家里是她掌家,要是换成她姨娘,搞不好她就要被嫁给仆人家了。

不是说这个事情现不现实,而是姨娘说过这个话,就代表着,她真的这么想过。

用一个女儿,去换娘家的崛起。

只是还是更看重更多的利益,希望她嫁高门,因为她弟弟还小……

总之在亲姨娘的眼睛里,她不是林安之这个人,是利益或者更多的利益。

相比之下,没有娘家的胡姨娘和花姨娘比起来,还更护崽子一点。


陈玉壶对几个女孩儿进行了点拨。

也把女孩儿和自己的亲娘都给隔开了。

很快几个女孩儿来请安的时候,看的出来,几个女孩儿的关系好多了。

站在林清皎这个长姐的身后,一起给陈玉壶请安,能看出来一种同气连枝的感觉。

陈玉壶十分的满意。

两位姨娘坐在一边看着,什么也说不了。

这才几天,两个女孩儿就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嫡女走了。

也不像从前,白日里在怎么亲近,晚上还是要跟着姨娘一起住,少不得要听一些话。

现在她们想说也没人听了。

分开之后,更能让两位姨娘认识到,哪怕是庶女,哪怕是她们亲生的,那也是主子。

和她们不一样,不是她们能左右的人。

现在她们派人去叫自己的闺女,都要过大小姐的那关,要大小姐同意,才能带得走人。

感受着自己的女儿不受控制,两个姨娘心中当然也惶恐,但是她们也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两位姨娘看自己女儿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胡姨娘看着小隅之的眼神是期待的,充满了望女成凤的豪情。

花姨娘则只剩下惶恐,失去了掌控的惶恐。

陈玉壶端起茶盏,遮挡了自己打量的眼神。

小丫鬟已经给几个小姐看座了。

陈玉壶端坐高台,看着下面的众生百态。

这个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是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儿。

陈玉壶放下了杯子,说:“今天晚上,你们兄长就要回来了,我最近忙,要给清桐找个好老师,也要给你们请个正经的女先生和教礼仪的嬷嬷回来。”

“好久一家人没团聚了,两个孩子在外读书辛苦,既然放假了,那晚上一起吃饭,都过来。”

底下的人,一起称是。

陈玉壶有时候感觉自己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之类的。

她玩的还蛮高兴,也挺入戏的。

到了下午果然两个孩子都回来了,一起来给陈玉壶请安。

一些日子没见,两个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了些变化。

当然还是林清浊显眼了一些,一种说不上来的显著变化。

陈玉壶笑着看着两个孩子,问了问近况,随意说了几句,就让他们俩走了。

她还是喜欢女孩儿多一点。

林隅之年纪还小,听说哥哥回来了,就要去看。

林清浊从陈玉壶的主母院子里出来,就去给姨娘请安。

和自己的亲姨娘说话,明显没有了在陈玉壶面前的拘束。

娘俩说起话来亲近了不少,只是男孩儿七岁就挪去外院,现在林清浊更是出去读书了,姨娘能关心的也就更少了。

只能问一问对方是否安好。

当然也是一切都好。

林清浊去的是陈玉壶的娘家,跟着陈玉壶的二哥读书。

陈家是传承了多年的,有名的清贵人家,不论官员大小,代代都有人做官,祖上更是有人做过高官。

诗书传家,有许许多多林清浊没见过的规矩,且规矩多又细。

刚开始有些压得林清浊喘不过气,日子过得还不如家里。

林清浊和大哥说,发现大哥也是一样,两兄弟对视一眼,彼此都知道对方的难过,亲近了不少。

后来林清柏带着林清浊去和自己的表哥说,表哥哈哈一笑,说:“你们俩真是实在,走的时候姑姑没交代你们什么话吗?”

“我们家这么多规矩,就是为了从小告诉家里的孩子,事在人为。”

好一个事在人为。

在表哥的提点下,两个人的日子果然好过了一点,感情也好了不少,天天一起在家规的红线上跳跃,他们感情当然好。

晚上一起吃了个饭,陈玉壶特意让小厨房多加菜,他们在外读书,跟着陈玉壶的二哥,是学生的待遇,而不是上门的外甥,所以过的不会太好。

但是两个人也没有不满,因为见过真的学生是什么待遇,就知道舅舅还是给了他们一些特殊待遇的。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饭,生活无聊,又把花姨娘叫来训了一通,大意就是不要太过于管束安之,要约束好娘家人,听说最近花姨娘的娘家人又在府里作威作福。

陈玉壶对着花姨娘的娘家可从来没有手软过,只是最近突然给姨娘提了待遇,所以她娘家人也就抖起来了。

按理来说应该是胡姨娘抖擞,毕竟胡姨娘的儿子大了,而林清洛毕竟还小。

但是胡姨娘为人小心谨慎,也没娘家人,她出身太低,也不光彩。

花姨娘的老实厚道是真的,性格有些虚浮也是真的。

陈玉壶说了两句,她已经面色涨红的不敢说话,还敢去看安之。

安之被她连累,原本就抬不起头来,她还敢求助女儿。

林清皎按住了妹妹的手,安之就更加朝着长姐使劲儿,一眼都不看她姨娘。

花姨娘前头没了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儿,要么是留不住,要么是孩子生下来了养不活。

否则被最早收房的她,现在怎么可能就这两个孩子。

花姨娘的母亲进府方便,和花姨娘说是安之的命太硬了,要强,一定要当她的长女,所以才让前头的两个孩子留不住。

这种愚昧的话,花姨娘信了,甚至想折一折孩子的傲气,说过要把安之嫁回她娘家的话。

足以见着人够蠢,但是蠢人也有蠢人的用途。

陈玉壶喝了一口茶,今年上好的雀舌,只有那一点,被她留在了正房。

饭后正好清口。

陈玉壶说:“花姨娘看起来头脑不怎么清明,安之被你教养的畏畏缩缩,你要是想不明白,不然把清洛送到我这里来,我替你养几天。”

花姨娘的神色立刻就变了,但是很明显又没勇气反抗陈玉壶,只能从椅子上下来,跪在了地上,凄凄惨惨的看着陈玉壶。

胡姨娘倒是眼睛一亮,花姨娘不愿意,她愿意啊!她的隅之还小,跟着主母长大的女儿才有前程。

胡姨娘面露期待,却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是主母故意在点花姨娘,而不是真的想养孩子。

主母膝下三个亲生的,正是操心的是时候。

清浊隅之也算是得了主母的记挂,她已经知足了。

花姨娘跪在地上,说了许多的话,主要就是给自己求情。

陈玉壶真是懒得理她。

“行了行了,你快点站起来吧!回去告诉你老子娘,也府中还不到你掌事的时候,让他们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花姨娘的神色一惊,立马软了下来,哭丧着脸看着陈玉壶说了声:“是。”

别说,灯下美人垂泪,别有一番风味。

“行了,你们都回去睡吧!天色也晚了,明天早上不用来请安了。”

“是!”

人都走了,方嬷嬷进来了,拿着一封信。

早前些日子,陈玉壶就往边疆去了封信,现在也该有回信了。

陈玉壶打开信看了一眼,放下了心,关于信上说的什么他纳了个妾这种话,陈玉壶都假装没看见。

不过从信中的语气能看出来,他们夫妻确实是有感情的,并且感情应该不错。

事情办妥了,陈玉壶才懒得管那些。

第二天陈玉壶起了个大早,让人去把林清桐叫了过来。

这个孩子非长子,也不擅长读书,日常沉默寡言。

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长得不像她,那个肤色能看出来长得是像他父亲。

很有几分桀骜。

陈玉壶不喜欢,原本的陈玉壶也是喜欢读书好的。


陈玉壶出身书香门第,喜欢斯文的,看重读书。

现在的陈玉壶明显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

所以这个孩子的存在感就不太强了,可能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太受待见。

陈玉壶一大早的叫他过来,他还挺惊讶的。

陈玉壶什么废话都没有,让他快点吃。

这孩子的话也不多,让吃饭就赶紧吃。

方嬷嬷拿着单子进来,陈玉壶接过看了一眼,“都准备好了吗?”

陈玉壶接过单子检查了一遍。

然后又去问林清桐,“你吃好了没?”

林清桐吃的快,狼吞虎咽没有形象可言,陈玉壶皱眉。

林清桐混不吝,看出母亲不满,也不在乎。

陈玉壶也懒得说他,说了也听不进去,当爹的不在,她找人治他。

主母有事儿要出府,马车早就套好了,其他人是在主母走了之后,才知道家中主母带着二公子出门了。

胡姨娘听到了之后没什么反应,她早就知道了。

都是自己的儿子,送长公子和清浊出去读书,没提二公子的时候,她就知道主母应该是另有打算。

陈玉壶和自己儿子坐上了马车,坐在马车上的陈玉壶看着坐的离自己老远的林清桐,说:“你坐的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坐过来点。”

“是!”

林清桐不情不愿的,到底坐的离陈玉壶近了点。

陈玉壶今天打扮的很隆重,她平常在家里都是很简单轻便的,林清桐好久没见过这么隆重的母亲,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陈玉壶看着偷偷觑她的林清桐,“哼!我也不妨告诉你,今天家中的兄弟们被我安排去和武师傅学骑马比剑了。”

林清桐的眼睛亮了亮,又随后熄灭,他知道母亲一直想让他读书,所以今天兄弟们都能去骑马,保不齐就是为了让他死心,特意把他带出来了。

他既羡慕兄弟们能轻松的读好书,也羡慕他们能去学骑马。

林清桐小心的看了一眼母亲,到底没说什么。

五大三粗的人,一样的双胞胎,他偏偏比林清柏高了一个头,也壮实了不少。

露出了可怜兮兮,小心翼翼的表情,陈玉壶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等到马车停下,林清桐率先跳下马车,威武将军府。

林清桐骤然回头看向了母亲,他父亲虽然是武将,但是母亲好像和武将家的女眷关系并不亲近。

那今天他们来这里是?

林清桐很快收敛了神色,脑海中飞速运转。

陈玉壶把拜帖交给门房,很快有人来迎他们。

正是威武将军府的女主人,侯夫人。

对于他们的到来,侯夫人意外又不意外。

陈玉壶笑着和侯夫人见礼。

二人寒暄,林清桐则眼神清澈的跟在了陈玉壶的身后。

侯夫人比陈玉壶要大上几岁,姓冯,叫做冯醇意。

陈玉壶便叫对方冯姐姐。

被侯夫人请到了正院坐了坐,二人一通寒暄,主要还是说孩子。

毕竟陈玉壶和侯夫人不熟。

说起别的孩子,陈玉壶都是浅浅一提带过,提到林清桐,陈玉壶对着侯夫人滔滔不绝。

“我膝下儿女多,女孩儿多乖顺,男孩子也都还算上进,唯独这个孽障。”

“我当初要不是他父亲多次上门求娶,甚至搬出了皇上,来压我父亲,我是万万不会嫁给一个武将的。”

“成亲后,倒也改变了想法,武人也有武人的好。”

“是是是,谁说不是呢!”

说到这个侯夫人很有感触,她家也是读书的人家,她父亲是御史。

谁年少的时候没憧憬的翩翩少年郎呢?总之不是皮肤黝黑满身臭汗的武将。

少年人爱俏。

陈玉壶说这话可是说到了侯夫人的心坎里。

陈玉壶接着说:“侯爷有担当,我倒也觉得,比那些只能蒙受祖荫的纨绔强。”

“直到我生了这个家伙。”

陈玉壶边说,边用手去戳林清桐的头,一副生气又奈何不了的样子。

“他是像他父亲,像了个十成十,桀骜不驯,我说的话,那是一句不反驳,也一句都听不进去,就知道气我。”

“他父亲又常年不在家,我是要给他找个能管住他的。”

陈玉壶一副被气坏的样子,逗笑了侯夫人。

侯夫人拿着帕子笑的止不住,却也知道没有顶梁柱在家,陈玉壶日子过的不容易。

侯夫人指着林清桐说:“把他交给我家将军,你就放心,我家的儿郎没有不怕我家将军的,我不敢给你保证他能成才,但是绝对要磨磨他的性子。”

侯夫人这么一说,陈玉壶立马就站起来了,对着侯夫人行礼作揖,“哎呦!有姐姐这话,我就千恩万谢了。”

陈玉壶故意搞怪,侯夫人笑个不停。

这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个少年,梳着高马尾,一身劲装,长相清秀,眉毛却凌厉,眉峰入鬓。

“呀!这是姐姐的哪个儿子,长得这样的好!”

陈玉壶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侯夫人却不见笑,对着进来的少年没有好脸色,“你看不见我在见客?谁让你进来的?”

陈玉壶吓了一跳,她这是该劝劝?还是不该劝啊?

侯夫人顾忌着陈玉壶没说什么,对陈玉壶说:“你仔细看看,这哪是儿子,这是我幺女。”

“呀!”

陈玉壶的眼睛更加的惊喜。

“是女儿啊!”

这下陈玉壶没了顾忌,拉着姑娘的手,仔细的端详。

侯夫人也是无奈,“你看看,这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为了儿子奔波,我天天在家跟着女儿上火。”

陈玉壶和侯夫人对视,相视而笑。

被错认成男儿的女孩儿,朝着陈玉壶行礼,叫了一声姨母。

“我叫侯仪征。”

“好名字,好名字,大气磅礴,是我们武将家女儿该有的名字,你这身可真利落啊!”

“是不是喜欢习武啊?愿不愿意带上我家的姐姐妹妹一起玩?”

侯仪征挠了挠头,好多人都嫌弃她没个女孩子样,嫌她粗鄙,还是有一次有别家的夫人对她如此热情。

侯夫人也惊喜:“她成日舞刀弄枪的,她表姐妹都不爱和她玩,如果能和你家的姑娘交个朋友,那当然好了。”

“有什么不行,我就喜欢她,谁说女孩儿非得文文静静的,英姿飒爽也未尝不好。”

陈玉壶在自己身上摸索,她今日带的都是些镯子坠子之类的。

摸索了半天,陈玉壶一拍手掌,“这些东西你是不是都不喜欢?我家你叔父有个象牙匕首,小巧精致,除了杀伤力不强剩下哪里都好。”

“你叔父说给了我,让我割肉吃,我懒得说他,好好的收起来了。”

“等姨母回家,就叫人给你拿过来,给你当见面礼。”

“多谢姨母。”

侯仪征朝着陈玉壶傻笑,侯夫人没眼看。

侯夫人头一次和陈玉壶打交道,目前看是个很得体的人。

起码就她知道,外面不喜欢她女儿,甚至见了仪征就要说教的,就有许多人。

大概是同为武将人家,彼此能多了几分的理解。

说笑之后,侯夫人带着陈玉壶和林清桐去了府里的练武场。

他们家的练武场很热闹。

人很多,光是自家的嫡子就有四个,还有隔房的侄子。

据陈玉壶所知,他们家没庶子女。

侯将军早就等着了,也没想到自家的夫人能和林夫人聊这么久。

很少有人和她家夫人这么聊的来。

陈玉壶跟在了侯夫人身后,见到了他们家练武场上的人,都是年纪正好的男儿。

陈玉壶克制着自己的眼神,心里和自己说:这不是现代,不是现代,不能乱看,不能乱看,自己闺女还得嫁人呢!

侯将军朝着陈玉壶点了一下头。

陈玉壶朝着侯将军行了一个礼,算是打招呼。


侯将军的视线在林清桐的身上扫视。

朝着林清桐招了招手。

林清桐走了过去。

侯将军表情很严肃,看见了林清桐倒是笑了,“真像你父亲,怪不得要他亲自来信,求我收下你,想必你母亲管束你也不容易。”

林清桐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陈玉壶的方向。

陈玉壶的目光却没有责备,反而是一种充满了期待和阳光的眼神,看向了他。

林清桐好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母亲用这种目光看着。

林清桐一愣。

侯将军对林清桐说:“我收下你了,你今天回家和你母亲收拾东西,明日就搬到我府上来。”

“学武很苦,你能坚持住吗?”

林清桐低头想了想,不学武就要回家读书,被哥哥弟弟碾压。

林清桐给了侯将军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能,我愿意习武。”

离开的时候,陈玉壶又和侯夫人一通寒暄。

侯夫人也不多留,知道陈玉壶要回去给儿子收拾行囊。

回到家以后,陈玉壶就让人去准备给侯仪征的见面礼,还有明天的拜师礼。

陈玉壶把这件事儿看的很重,不愿意薄待了将军府,也怕人家薄待林清桐。

当天晚上,象牙匕首,加上一枚如意红玉玉佩送到了将军府上。

方嬷嬷亲自去办的,说了许多好话。

象牙匕首是投女孩儿所好,红玉玉佩则是礼数。

晚上,陈玉壶又是叫齐了所有的孩子吃饭。

一想也不会就差两个姨娘的那口饭,干脆一起叫着吧!

团圆的日子少。

不差这一顿饭。

晚饭吃饭的时候,林清桐罕见的坐在了陈玉壶的下首。

陈玉壶一直念叨着:“要给清桐准备齐全,拜师礼不能差了,他的日常也要注意,练武费衣裳,给他多带几套衣服过去,还有伤药也要多多的带着。”

“他们家的孩子多,你去了要和他们好好相处,不过侯家的家风一向很好。”

“可是我还是要说,我宁愿你打了人,我会去给人道歉,而不是你被打了,偷偷的抹泪,记住了吗?”

林清桐朝着陈玉壶点头。

陈玉壶又嘱咐:“你去将军府,我给你带两个小厮,一个善医,一个打打理你日常,不要带太多的人去,你是跟着师傅学习的。”

陈玉壶说一句,林清桐就点点头。

说起这个,陈玉壶突然抬起头,扫视了一下几个男孩儿,对着方嬷嬷说:“嬷嬷明日去几个哥儿房里看看,生涩的丫头都给我赶走。”

“哥儿的房里不许留人,给我换成小厮和老嬷嬷。”

几个男孩儿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契的低下头。

陈玉壶接着说:“明儿上午,我要先带着清桐去拜师,顺便带着女孩儿和仪征认识一下,那是个活泼的孩子。”

“下午回来,我再送清柏和清浊去外家,这次我亲自送他们去。”

说是有两天假,其实一天半而已,因为第二天下午就要回去。

陈玉壶还提点了一句:“马上又一个月了,你们大大小小的别忘了给你们父亲写信。”

古代的孩子都早熟,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几个孩子一起称是。

陈玉壶忙了一天,难掩疲色,吃了饭,就让孩子们都回去了。

她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几个孩子看着陈玉壶都面露关心,劝母亲保重身体。

两个姨娘也说了许多的好听话。

等人都走了,陈玉壶躺在床上,她当然是故意念叨的。

得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在为了谁忙才行。

她不说出来难道她就是应该的吗?

要让孩子们知道感恩。

在柔软且香喷喷的被窝里,陈玉壶陷入了梦乡。

几个孩子也确实不负她所望,都回去给自己的父亲写信了。

清柏恭敬,先是问了他父亲安好,然后把家里最近的事情都描述给父亲听,不经意间写了母亲最近疲惫,身子不好之类的话。

重点在母亲很忙,且真的病了。

显然也是猜到了一些内幕的。

结尾写了,愿父亲保重身体,孩儿惦念之类的。

几个女孩儿则是写了自己最近搬院子的欣喜,还写了祖母去祈福哥哥们也都出去读书的事情,畅想一下家族昌盛,哥哥们将来能够有所为。

总之就是捡着好听的说。

陈玉壶每封信都看过,感叹家里的孩子都是有灵气的。

最小的清洛都画了一幅画给他父亲。

他们该做的已经做了,至于当家人看见孩子的这些信是什么感受,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第二天威武将军府,陈玉壶亲眼看着林清桐行了拜师礼,一切顺利。

陈玉壶跟着侯夫人见了林清桐日后的住处,帮他安顿好。

等到陈玉壶要走的时候,伸手摸了摸林清桐的头,感性了一把。

“儿啊!你不喜欢读书,娘就遂了你的愿,给你你另找了出路,为此还写信给你父亲。”

“我不求你将来征驰天下,只要这是你喜欢做的,你觉得这件事儿你愿意做一辈子,你高兴,那娘就支持你去做。”

“为了自己不白活,为了自己能有件坚持下去的,喜欢做的事情,你好好跟着老师学,别像以前那么混账了。”

他从前是隔三差五就要叫家长的,原主都死心了。

“家里孩子多,不说你们兄妹几个,我还有清浊他们需要顾忌,但是娘会常来看你,遇见什么事儿了,你就派人回家找我,听见了没?”

林清桐神色隐忍,看着像是对陈玉壶不舍,沉默的对着陈玉壶点头。

侯夫人在一旁看着,心中感叹陈玉壶一片慈母之心,是个软和人儿,也承认她确实是不容易。

这男人不在家,她还得帮忙养着庶子女。

上前劝了几句:“玉壶放心,我会多多看顾清桐的,咱们离得近,想儿子了,你就过来,还能和我说说话。”

陈玉壶假意抹泪,看向了侯夫人,“那正好,我十分的喜欢仪征,不知道清皎他们和仪征相处的怎么样?”

提到这个侯夫人也高兴起来,“她们小姐妹相处的好,玉壶会养孩子。”

“不过是她们互相投了脾气而已。”

陈玉壶谦虚,不肯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她和侯夫人去找到女孩儿们的时候,林清皎和林安之正在看候仪征耍鞭子,鞭子耍的舞舞生风。

林清皎和林安之正在给侯仪征叫好,很崇拜的样子。

极大满足了侯仪征的表现欲。

候仪征耍完鞭子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和姨母,忙跳下台,朝着她们跑了过来。

“母亲!姨母!”按理来说应该叫伯母,但是侯夫人不许,说男人的交情是男人的交情,她们是她们的。

陈玉壶也就应下。

陈玉壶笑着看着女孩儿们。

林清皎和安之先和侯夫人见礼,然后又叫了一声母亲。

林清皎说:“母亲,我也想学鞭子。”

侯夫人一愣,她以为这是陈玉壶为了表达亲近,才特意带着女孩儿来和仪征拉关系,但是要说真的喜欢仪征,也不尽然。

但是林清皎这么说,她又有点不确定了。

几个人都去看陈玉壶。

陈玉壶笑了一下:“这个我可不会,要不干脆,你们求求你们仪征姐姐,让她教你们俩算了。”

林清皎果然去看仪征。

侯仪征豪情万丈的说:“当然可以。”

“那我回去也给她们准备拜师礼,可不能慢待了我们仪征。”

陈玉壶打趣的说着。

侯夫人则很快接上,“好啊,你送来了一个儿子还不够,竟还想把女儿也全都送到我家?我看你是赖上我家了。”

陈玉壶也笑着说:“可不是,我就是看着威武将军府人杰地灵的,还有姐姐和仪征这样的美人,要不是我家不能离了我,干脆我也拜姐姐为师,搬到府上来好了。”

大家一片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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