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让先生按照这个标准给少爷选老婆。
钟遇根本不应腔,开始勾画鼻子。
林叔边看边问:“少爷画的真好,真漂亮,能不能送给林叔?”
画完鼻子钟遇停住手,他初中起就会画画,因为过于精湛的画功,如果把整张脸画完整,虽然和真人相貌不同,也能看出下半张脸的相似之处。
他低声吐出两个字,“不能。”
撕下画纸就去找寻觅要小甜水了。
寻觅陪姑妈在客厅看电视,钟承翰也在,那杯她“亲自”买回来的小甜水放在茶几上。
钟遇在外面洗了下巴走进客厅,钟承翰叫住他,“钟遇过来,不是要喝东西,人家寻觅给你买回来了。”
钟遇走过去,拎着袋子就要上楼,被钟承翰叫住,“有没有点礼貌,和寻觅道谢。”
钟遇转身朝寻觅道:“谢谢。”
寻关月截住他上楼的步伐,温和道:“小遇尝尝合不合胃口,不好喝的话我再让小觅给你买。”
钟遇脚步顿了一下,继续上楼。
钟承翰愠声道:“钟遇,站住,你月姨在问你话!”
钟遇没言语,轻飘飘的视线落到寻觅期待的脸上,微微侧身,撕开吸管插进杯子里,吸了一口。
无糖多加了三四片柠檬的饮料滋味注定好不到哪儿去,普通人消受不了,很大概率会做出过激反应——吐出来。
寻觅有点幸灾乐祸地往他脸上看。
他要是当众把饮料吐出来,她和姑妈好好配合弄点事出来,还能再从钟承翰那儿捞一笔。
结果呢,人家钟遇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了,圈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淡淡蹦出两个字:“可以。”
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寻觅就觉得没意思,欺负呆子真没意思。
可是捞钱有意思啊。
钟承翰和寻关月念叨钟遇,威严的语气里难得掺上点无奈,“钟遇从小到大就是这么个性子,谁都不搭理,寻觅来之前他连话都不说一句,以后都不好带出去,不然能得罪一圈人。”
寻关月牵过钟承翰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披散的柔顺肩发温顺地扫着他的胳膊。
“没关系啊,等以后咱们的孩子出生了,好好教育他要好好对待哥哥,让着哥哥,没什么问题的。”
钟承翰心里的褶皱被她的温言柔语抚平,颇有些感叹道:“如果没有当年的事,钟遇或许会多一个哥哥。”
寻关月当年长的漂亮,性格还劲劲儿的,好像没过十八岁生日他就把人弄到手了,他也年轻,有些贪欢事做起来就没分寸,没什么责任感,玩腻了就丢了。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这样没的。
这也是他独独在外人面前把一无所有的寻关月扶正的原因,年轻时候的不懂事多少为现在的他带来了点愧疚。
可生在他这样的阶级,别说愧疚,所有负面情绪都可以用最泛滥的金钱抹平,任何事他们都没有错。
这么多年过去,抛开年轻时的一时贪欢,时到中年再遇到柔软的寻关月,即便和当年的小辣椒性格大有出入,他竟还觉得有意思。
他告诉自己,任何男人的第一个女人于自己而言都是不同的。
寻关月心里冷笑,作呕至极,却不得不逼自己掉出两滴泪来,一双清水出芙蓉的眼睛尽含伤心和委屈,伏在钟承翰身前,“别提这些,都怪我没用,眼睁睁看着他没了……承翰,我好伤心啊,想起来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