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试图麻痹我。
我拿起那份协议,借着桌上昏暗的灯光,手指缓缓滑过冰冷的纸张。
上面“净身出户”、“儿子抚养权归属周楷”等字眼依旧刺目。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动作很慢,像是在仔细斟酌每一个条款。
周楷耐心地等待着,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躁。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瞟向泳池东南角那个灯光最暗、靠近植物丛的深水区边缘。
时间在沉默和压抑中缓缓流逝。
泳池的水波荡漾着,倒映着岸上摇曳的灯光和疏离的人影,像一个个扭曲的梦境。
终于,我把协议书放回桌上,抬起头,隔着帽檐的阴影看向他,声音低沉:“周楷,我们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
为了钱,你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连小朗…也只是你用来威胁我的工具?”
周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被一种不耐烦的冷酷取代。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赤裸裸的寒意和警告:“沈清秋,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情分?
情分值几个钱?
五千万!
那是五千万!
有了它,我想要什么没有?
年轻漂亮的女人?
孝顺的儿子?
我他妈可以生一堆!
用得着你这个黄脸婆和那个病秧子拖油瓶来烦我?”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而贪婪的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挥金如土、众星捧月的未来:“签了字,拿着我给你施舍的那点‘补偿’,滚得远远的!
别挡着老子的路!
否则…哼!”
他冷哼一声,眼神阴鸷地扫过我包扎的脸,“昨晚的教训还不够?
还是你想试试…泳池的水有多凉?”
撕下了所有伪装的威胁,如同冰冷的刀锋,抵在了我的咽喉。
泳池的水…果然是他的计划!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会所服务生制服、戴着口罩和低檐帽的男人,推着一个装满清洁用具的小车,悄无声息地从我们桌旁不远处的阴影里经过。
他低着头,动作很轻,像一道不起眼的影子,径直走向泳池东南角那个偏僻的深水区。
他的脚步停在池边,弯下腰,似乎在清理池壁上的什么东西,身体恰好挡住了那个位置可能存在的、为数不多的外部视线。
周楷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那个服务生,又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