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宴长夜昨晚回来是回来了,却把她带走了。
没关系,正好今晚用上,幸亏打扫房间的人没有动香炉。
宴长夜看她出来,白皙的脸上被水汽蒸腾得透红,眼眸微缩。
他站起身,声音毫无波澜,“困成这样,就先睡,不用等我。”
那可太好了。
柳希音低声细语,“是。”
宴长夜走进浴室,里面很快响起水声哗啦声。
柳希音悄悄走到窗边,点燃香炉,然后若无其事地躺到床上。
她亲手配的香,味道很淡,就算被发现,也能推说是安神香。
反正确实能让人睡着。
喜床很大,是这个年代最流行的铁架洋床,床上铺着软乎乎的苏绸大红绣面的锦被。
柳希音小心机地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床,摆在旁边,然后自己在裹紧一床,闭上眼睛。
是他让她别等他的,她先睡着,他总不能把她叫醒,或者非要把她从被窝里扯出来吧?
浴室里哗啦啦的声响如同下雨,卧房的地龙被烧得温暖,柳希音很快就眼皮打架,睡了过去,甚至不知道水声什么时候停的。
宴长夜擦干头发,从浴室出来,见到床上极力缩在边缘的小小一团,暗哼。
如此防备,她真以为他对她那瘦弱的小身板有兴趣?
战场上的男人,从来不吃素。
柳希音在梦里蓦地打了个喷嚏,差点把自己呛醒。
宴长夜拎起茶壶,把窗边的熏香浇灭了。
从小在内宅生存,宴长夜对任何可疑的味道都很警惕,尤其小新娘诡计多端,故意点燃这炉香,肯定有问题。
做完这些,宴长夜抱起柳希音刻意留给他的那条被子,去偏房睡了。
既然小新娘不知道自己被读心,他就得做出没有读心过的反应,她早上那一跤,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也很像奸细。
今晚大帅开会回来,没去宋媚儿院里。
宋媚儿的怒火越发中烧。
昨晚宋诗韵败北,大帅迁怒她也就罢了,今天她和宴长卓在正房面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大帅竟然没有来安抚她。
以往不论有多忙,只要关于她和阿卓的事情,大帅就算自己抽不开身,也会让副官来送礼物安抚。
结果这两天什么都没有。
都怪老大家那个村姑。
宋媚儿气得砸了一套西洋琉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