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抬起我下巴,问道,“你是御膳房的厨娘?”
我忙叩头,“奴婢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不会说。”
她轻笑一声,“唯有死人,方能守住秘密。”
桓青之剑更进几分,我闭目待死。
爹娘,女儿不孝,这就来寻你们。
“不过。”她话锋一转,“我母妃失宠后,后宫众人皆拜高踩低,唯你母亲正直无私,常予照应。”
我父亲乃皇宫御厨,母亲是女官。
二人情深意笃,又得圣上赐婚,我自幼在宫中长大,往事历历在目。
当年夏贵妃之兄前线屡战屡败,侄儿更是逃兵,皇上盛怒之下,斩其兄侄首级,以振军心。
后起用一底层将士,他一战成名,击退匈奴,皇上大喜,封其为镇北王。
夏贵妃因此失宠,宫中之人拜高踩低,衣食用度皆被克扣,我母亲看不惯,出手惩治数次。
“所以,我留你一命。”
“但若宫中传出风言风语,我绝不会手软。”
我忙叩头谢恩,口中称谢公主不杀之恩,心中却感激我那积德行善的母亲。
此刻我方明白,公主虽不杀我,却也无放我之意。
从京中至西北,路途遥远,至少两月方能抵达。
途中,疾病、山匪……任一遭遇都可能夺我性命。
更何况,传闻镇北王身高八尺,力大无穷,容貌可怖,且有怪癖,死在他床上的女人不计其数……
而我的存在,更是对他的羞辱,时刻提醒他卑微的出身。
大婚之日,鼓乐齐鸣中,我离开了繁华的京城。
出了城门,我便从轿子换到了马车,随行仅有数名士兵与一位喜婆。
我摘下头上沉重的发冠,心想这数月路途,若一直戴着,恐怕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望着身上的大红喜服,心中一阵酸楚。
这喜服,并非为心爱之人而穿,却是为赴死而备。
行了十余日,离京城越来越远,沿途景色也愈发荒凉。
队伍停下歇息,士兵们吃起干粮。
我也拿出随身的干粮啃食,又干又硬,不禁怀念起宫中那香软的大馒头,硬着头皮咽下。
吃完,我掀起帘子向外望去,青山连绵,白云悠然,真美!
这时,一个衣着破败的人跑来,与领头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