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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安陆云昊

林安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北昭三年仲冬,昭武军得胜回朝。皇帝为此设下盛宴,乾清宫内,众臣觥筹交错。林安安望着陆云昊面前的酒杯,想起他素日饮酒会难受,便拿了自己的雪蛤汤调换。

主角:林安安陆云昊   更新:2023-04-11 08: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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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安安陆云昊的其他类型小说《林安安陆云昊》,由网络作家“林安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北昭三年仲冬,昭武军得胜回朝。皇帝为此设下盛宴,乾清宫内,众臣觥筹交错。林安安望着陆云昊面前的酒杯,想起他素日饮酒会难受,便拿了自己的雪蛤汤调换。

《林安安陆云昊》精彩片段

北昭三年仲冬,昭武军得胜回朝。

皇帝为此设下盛宴,乾清宫内,众臣觥筹交错。

林安安望着陆云昊面前的酒杯,想起他素日饮酒会难受,便拿了自己的雪蛤汤调换。

但刚握住他酒盏,还没来得及抬起,杯沿就被修长手指按住。

陆云昊嗓音淡凉:“长公主不必做这些。”

林安安动作一滞,片刻才强撑起抹笑意:“是我想做。”

纵使身份尊贵,可面对心爱之人,她不过也只是个寻常女子。

三年前,先帝重病,弥留之际他特立陆云昊为摄政王,辅佐国事。

身为当朝公主的林安安,也在同年嫁给了他。

只是成婚三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陆云昊不爱她!

而他所爱之人……正是今日率万军归来的女将军,江染眠。

静默间,耳边传来的衣料窸窣声让林安安回了神。

只见陆云昊突然指了殿中一男子,对她缓声道:“那是淮平侯长子孟延南,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是绝佳的夫婿人选。”

“若长公主倾心,我允诺定叫他明媒正娶,整个北昭无人敢对长公主改嫁一事,议论半句。”

林安安浑身顿冷。

成婚三年,陆云昊对她始终相敬如宾,甚至不曾唤过她闺名,她从未有过怨言。

可此刻才明白,原来……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妻子!

林安安的心像被无数根针刺穿,疼得有些难以呼吸。

她艰难地避开眼,声音发涩:“不必。”

陆云昊望着她,眼底情绪不明,但终究是没再开口。

宫宴结束,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然而还没走多久,寂静长街中突然传来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车被人拦下。

与此同时,一道飒爽的女声响起。

“云昊,可否与我单独说几句话?”

听见这声音,林安安四肢顿时微僵。

是江染眠。

陆云昊察觉到她的异样,偏头望来,缓缓低声:“她从未怪过你。”

说完他便掀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林安安心底却是狠狠一震。

江染眠从没怪过自己,她知道。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自己曾经的闺中密友。

当年边疆战乱,江染眠不得不离京率军平反。

而自己则因为胞弟年纪尚小,皇位不稳,不得不嫁给陆云昊……

若非如此,如今他们二人,也该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安安深吸口气,抿着唇悄悄地揭开了马车的布帘。

只见江染眠与陆云昊相对而站。

两人郎才女貌,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望着这一幕,林安安不觉嫉妒,只觉愧疚。

这时,江染眠似有所感,抬眼望来。

四目相对,林安安瞬间不知所措。

恍神间,只见江染眠对她轻轻颔首。

林安安下意识松了手,车帘垂下,隔绝了视线……

而她心跳如鼓,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半晌,马蹄声重新响起,又渐行渐远。

接着,车帘被人掀开。

陆云昊站在马车下看着林安安:“我记得你最喜红梅,玄武街上有一处梅园,明日去赏梅吧。”

林安安愣了下,心底除难以置信外,还涌上丝丝欣喜。

她正要开口,却见他薄唇复启。

“淮平侯长子孟延南,会陪长公主同行。”



话落那瞬,林安安的心口狠狠刺痛。

一股腥甜跟着涌上喉间,她忙转身掩住唇,咳得像是心胆俱裂。

等摊开手时,只见那白帕上血迹斑斑!

可林安安看着那鲜血,苍白的面色却弯起抹却笑:“云昊,看来明天不能去赏梅了。”

陆云昊看着那血,拧起眉,转头吩咐驱车的车夫:“送长公主回府休息,再去传太医来。”

他没再说赏梅的事,也没再提及孟延南。

林安安心底松了口气,但握着帕子的手却缓缓收紧。

陆云昊三番两次提起旁人,无非是想与江染眠长相厮守。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当年先帝册立陆云昊为摄政王之后,便传唤林安安到养心殿,与她再三叮嘱。

“陆家虽世代忠臣,但到底还是外姓,不可毫无防备之心。”

“安安,明慎尚且年幼,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护住他与他的皇位……”

可谁又能知,她夹在唯一血亲胞弟和心爱之人中间,两难抉择的痛苦?

回到府邸。

林安安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

太医给她诊过脉后神色犹豫,言语吞吐不清:“长公主殿下,您体内的毒素已渗入骨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闻言,林安安的面色却没泛起半点波澜。

“本宫知道了。”

从替陆云昊喝下那杯毒酒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即使自己贵为公主,可终究只是一介女子。

为了护住弟弟林明慎的皇位,她最终还是做了最不愿做之事,以救命之恩相求,嫁给了陆云昊。

兜兜转转三年,她心有愧,却不悔。

这日之后,林安安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之际,她没等到陆云昊来看自己,却等到了他与江染眠同去梅园的消息。

得知这件事时,林安安正披着斗篷站在院中望雪。

她伸手接住片雪花,扯出抹苦涩的笑:“白雪红梅……那景色应是极美的吧。”

刚说完,她的身后就倏地响起了陆云昊低沉的声音。

“长公主若是想看,随时可派人去唤孟延南。”

林安安身形一滞,手臂缓缓垂落身侧。

那雪在掌心化成冷水,像是流进了骨髓。

她转头望向陆云昊,字字缓慢:“身为摄政王妃,与其他男子单独相处会惹来流言蜚语。”

“不会”陆云昊抬步走近,眉眼深邃,“本王在一日,长公主便可做一切想做的事,不必忧虑。”

如此情意绵绵的一句话,却不含丝毫爱意,只余讽刺。

林安安喉咙发涩,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你这几日总是想将我推给旁人,难道在你眼中……我从不曾是你的妻吗?”

“长公主。”陆云昊眸色微暗,这一声像是在强调她的身份。

他语气尚且缓和,却难掩其中疏离:“夫妻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这些我都不曾给过长公主,也给不了,但别人可以。”

“我不在乎。”林安安骤然攥紧了手指。

她从未求过要与他琴瑟和鸣,只想伴他左右直至命尽。

难道连这点希冀……都不能如愿吗?

静默间,耳边只剩下雪落的簌簌声。

陆云昊看着林安安因轻咳而泛红的眼眶,心底似乎刺痛一瞬。

但他并没在意,嗓音寡淡薄凉:“长公主不在乎,但臣在乎。”

“望长公主另寻良人。”



林安安从未见过陆云昊如此冷寂的目光。

她狠狠战栗了下,只觉心脏好似被一把尖刀绞得血肉模糊。

“另寻良人?”林安安强压住喉间撕裂般的疼,声音却仍止不住轻颤,“云昊,你是……要与我和离吗?”

陆云昊没半刻犹豫:“是。”

冰天雪地的寒意瞬间吞没了林安安,冷得她脊梁都在发疼。

但这痛,却不及心底万分之一!

曾经受尽万千宠爱,被先帝视作掌上明珠的公主,如今不仅饱经风霜、疾病缠身,竟还要遭遇被抛弃的命运……

多可笑。

林安安别开眼,死死掐住手心才忍下泪意。

她声音轻得仿佛一碰就碎,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不同意。”

陆云昊眉宇微拧了瞬。

他看着林安安,深邃双眸里的情绪如汹涌潮水般起伏不断。

但最后只是解下大氅,将它披在了林安安肩上。

“雪大,我送长公主回去歇息。”

这话语如此关切体贴,可陆云昊那寡淡冷然的语气分明丝毫未变!

林安安心头一闷,险些脱口而出:“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爱意?”

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下,只余一声——

“好。”

走回东院的路上,漫天飘雪。

林安安望着那雪花落在陆云昊的发顶,倏地忆起那句诗。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此刻的她与他……便也算如此了。

卧房门外。

陆云昊停住脚步:“长公主早点休息,臣先告退。”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林安安下意识出声唤住他:“云昊!”

陆云昊回头看来。

四目相对,她嗓音莫名沙哑:“你曾许诺我的那句话,如今……还作数吗?”

新帝继位那日,林安安替陆云昊喝下了一杯毒酒。

命虽保住,却落下病根。

他在她病榻前许诺:“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护长公主一日无忧。”

如此,已三年。

然而此刻,陆云昊却沉默了。

寂静肆意蔓延着,终是吞噬了林安安眸底的那抹希冀的光。

许久,她垂下眼睫,正想说些什么来打破僵持时。

男人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

“作数。”

闻言,林安安倏然抬眸,却只望见了陆云昊离开的背影。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贴身婢女雪儿走上前:“长公主,自您嫁进王府,王爷便鲜少过来,今日为何不将他留下?”

林安安咽下喉间的苦涩:“心不在这,强留下人又有何用?”

更何况这样做,只会让陆云昊更厌恶自己罢了……

之后,京城连着下了几日的雪。

东院的炭炉也一直燃着,屋内暖的透不过气来。

可林安安还是觉得冷,一双手脚,就像是暖不起来一样。

忽然,门被推开。

婢女雪儿端着药走进来,见林安安喝下才开口:“公主,刚刚宫里传来消息,王爷向皇上……求了一道圣旨。”

林安安端着药的手一顿:“什么?”

“是……”雪儿有些犹豫,“江将军的赐婚圣旨!”



“哐啷!”

一阵大风掀起窗户发出剧烈的响声。

一股寒风直入林安安的心里。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陆云昊看她愣住的神色,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一把将林安安拉到桌前。

随后按住她的手指在和离书上按了两个手印。

和离书已成,一式两份。

“林涛,进来。”陆云昊冷漠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陆云昊的贴身侍卫林涛手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恭敬地低头递上。

“王爷。”

陆云昊拿过木盒,丢在林安安脚下。

“这里是五千两银票。”

说完,陆云昊拿起一份和离书准备转身就走,林安安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林安安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死寂,陆云昊心里微微一颤。

接着就听到她说:“依昭国国法,两方和离,女子可带走所有嫁妆,王爷就拿区区五千两打发我吗?”

陆云昊心里的愧疚顿时荡然无存!

他一把扯开被林安安拉住的衣袖:“你还真是林大学士的好女儿,把他的名声败的一丝不剩。”

林启明乃是昭国一等一的清高之士,谁曾想生的女儿却是这般市侩。

想必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吧!

林安安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说:“当初我嫁过来,总共陪嫁了五千两白银,玉器两箱,头面首饰十套,绫罗绸缎二十二箱,家具摆件十五箱,古董字画八箱,折合银价大概二十万两白银。”

“还有,那副锦绣山河图,乃是已经失传的双面绣法,价值八千两。”

她一字一顿的看着陆云昊说完,捡起地上那张五千两的银票:“扣除这五千两,王爷还需给我二十万八千两白银。”

陆云昊看着林安安不敢置信,仿佛第一次见她一般。

良久,他面带嘲讽:“林安安,本王竟从来不知你还有商贾天赋。”

话落,他甩手冷漠的离开弄玉轩!

身后一脸惊诧的林涛也立马跟了上去。

林安安身体一虚跌坐在凳子上,她一言不发的看着桌前的和离书和一旁的银票。

脸上早已被泪水吞噬。

……

翌日。

林安安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

她起身一看,小桃眼眶通红的跑了进来。

“王妃,刘管家带了好多小厮过来,把您的东西全都丢了出去。”

林安安身体僵住。

“林小姐,王爷请您今天之内离开王府。”门外,刘管家的声音透过紧闭的房门传进来。

林安安没想到陆云昊竟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自己留。

“小桃,扶我更衣。”林安安声音清淡。

“是。”小桃擦去脸上的泪水,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浅蓝的衣裙替林安安换上。

不一会儿,林安安换好衣物,打开房门,看着刘管家冷声道:“就算我与王爷和离,那也是贵眷,岂能由你如此不敬?”

然而刘管家眼中却满是不屑:“您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下令褫夺你贵眷的身份。”

林安安身体一怔:“你说什么?”

刘管家轻笑一声:“您冒名顶替别的绣娘刺绣,已闹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现在一些达官贵族纷纷以拥有您的绣品为耻。”

什么叫顶替别的绣娘?林安安下意识看向小桃。

小桃眼眶泛红:“王妃,现在外面都传您天下第一绣娘的称号是假的,以前您绣的那些绣品也都是经别人之手,皇上听了震怒,褫夺了林家身份。”



“现在林家所有人都是平头百姓!”

林安安脑中“轰!”得一声,再听不见他们这些人所说之话。

一炷香的时间后。

她被赶出了晋王府,孤身一人站在门口,就见大红的朱门缓缓关上。

林安安眼底酸涩,心底的委屈怎么压不住。

她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抬脚一步步往外走,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知不觉,林安安来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就看到这里人潮涌动,不少人争相讨论着。

“不亏是右相的千金,给皇上绣的这锦绣山河图,真是浩瀚磅礴,听闻还用了早已失传的双面绣!”

“右相千金为了绣法不失传,特意把刺绣放在丞相府的大门口,供我们观看琢磨,还真是心怀百姓。”

“……”

林安安听着这些话,走上前,果然一眼就看到展示在门前被精心装饰的锦绣山河图。

她眼尾发红,这绣品明明自己三月不眠不休才完成的。

如今却沦为她人嫁衣!!

林安安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不由上前。

“这副刺绣,根本不是陆雨柔所绣!”

随着她话音落下,四周顿时一派寂静,很快大家便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丞相府的大门被推开。

陆雨柔身穿浅粉色锦绣衣裙,脸带纯白面纱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本是前来享受众人的赞扬,然而听到百姓的窃窃私语时,不由得皱眉。

看了身边的丫鬟小莲一眼。

小莲点点头,上前一步看着林安安,口中满是不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我们县主,按昭国礼法,诬陷贵女可是要打二十大板。”

听到小莲的话,周围的百姓下意识的点头,异样的目光纷纷落向林安安。

林安安背挺得笔直,一字一句道:“既然说这是县主所绣,那小女子请教县主这副绣品中所含的通经断纬之法?”

闻言,人群中的绣娘惊呼起来。

“通经断纬之法,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陆雨柔身体一怔,这副锦绣山河图根本不是她所绣,她如何会知道通经断纬之法?

她强装镇定:“此等秘法怎可轻易示人。”

林安安闻言,走上前,指着锦绣江山图,一字一句说:“通经断纬又称挑花结本,一般以生丝作经线,熟丝作纬线……”

她当着围观百姓的面,指着绣品中所含的技巧细细说道。

周围一些绣娘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时间越长,相信的人越来越多。

“难不成这副绣品真的不是县主所绣?”

“那她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吗?”

“欺君可是杀头大罪呀……”

陆雨柔身体轻晃,眼底闪过一丝恐慌。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丞相府门口,面色冷峻的看着林安安:“丞相之女,岂是你可随意诬陷。”

看到来人,围观的人纷纷下意识后退一步,噤若寒蝉。

陆云昊寒眸微眯:“你不过是被本王赶出府的一个下人,居然敢心怀怨恨来丞相府前胡说八道!”

此话一出,周围哗然!

林安安脸色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陆云昊。

一个下人?!

她身体不自主的发颤:“你说什么?”

说话间,她的眼前渐渐出现重影,鼻中一凉,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慌忙拿出手帕去擦,却怎么也止不住,帕子瞬间被染红。

陆云昊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声音冷冽:“林涛,将她丢出丞相府所在的地界,不要让本王再看到她!”

“是!”

很快林涛便带着人将林安安包围,“请吧!”

林安安看着这一幕,哑声道:“我自己会走。”

她在众人嘲讽、鄙夷的目光,一步步挪开步伐。

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中,她缓缓蹲下,身上沾满鲜血,帕子在刚刚遗失,只能笨拙用手去擦。

视线被泪水掩盖。

这时,一块绣着青竹的方巾出现在眼前。

“为何几天不见,您的病情加重的这般厉害?”

林安安抬头,只见齐越白一身白衣皱眉蹲在自己眼前。

她还没开口,齐越白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马车上有药箱,你现在需先止血。”

“有劳齐太医。”

林安安跟在齐越白身后上了马车,没发现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陆云昊骑在马上,就看着林安安上了一架马车,眼底一片冰凉!



陆云昊将绣品带走后,便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林安安拖着没有知觉的身躯回到房间,看着空无一物的绣架。


木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房间里一片漆黑阴冷,她仿佛就像这王府中的一缕幽魂,见不了光。


这时,房门被小心的推开,小桃快步跑了进来。


“王妃,您还好吗?刘管家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见您。”小桃急切的说。


见林安安没有任何反应,小桃轻轻的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


瞬间感觉一片冰凉。


小桃眼中泪水一下落下来:“王妃,您身上怎么这么凉,衣袖也是湿的。”


说着,小桃把林安安扶到床边坐着,自己点了烛火,然后从外面抱了一个火盆放在床边。


林安安看着火盆里冒着青烟的下等碳,眼前被熏得一阵刺痛。


突然,她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屋内也渐渐变得漆黑。


林安安知道,她的病又犯了……


忙对身边的小桃说:“小桃,快去请齐太医。”


小桃闻言,立马跑了出去。


……


不知过了多久,小桃才回来。


“王妃,奴婢把齐太医请过来了。”


顿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出现在林安安耳边,“微臣齐越白见过王妃。”


林安安视线有些模糊:“齐太医不必多礼。”


说完,她就感觉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盖。


良久,齐越白后退一步:“王妃,您的风头病加重,已经影响到双目,还是要尽早告知王爷。”


林安安摇了摇头:“不必,王爷朝务繁忙,不必为此等小事叨扰他,齐太医随便开一些药物即可。”


她想如果陆云昊知道自己的病,怕是会更快赶她离府吧。


齐越白见她几次推辞,也知她难处,温声说:“此病预后不良,后期可能会引起失明,王妃还是早做打算。”


林安安看着有些身影模糊的齐越白点头:“多陆,本宫知晓了。”


齐越白之后又去写了药方,将其交给小桃后。


便向林安安告辞了:“王妃早些休息,微臣退下了。”


说完,他后退两步,深深的看了眼林安安,转身出去。


……


傍晚,林安安吃完了小桃熬的药,眼前又清晰了一些。


她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飘雪。


想到自己的眼睛,她不知这王府的景色,还能看多久。


这时,她身后的门打开,一股寒风陡然吹进来,房中的暖意消失无踪。


林安安转身看过去,只见陆云昊穿着刺绣蟒袍,走进来,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


“齐越白又过来干什么?”


近些日,齐越白每月来的愈发频繁,陆云昊不得不怀疑。


林安安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强装平静回:“没什么,不过是请平安脉罢了。”


陆云昊心里不信,他知道林安安以前跟齐越白有过婚约,不过此时他也不想多问。


将手里的纸递给林安安,凛声道:“签字吧。”


林安安身体一僵,看着陆云昊亲自递过来的和离书,上面字迹密密麻麻。


她感觉眼前又渐渐模糊了。


她颤抖地后退一步,空洞的眼神看着陆云昊,不敢去接,只僵硬地摇头:“我娘说了,不能离。”


谁知陆云昊的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她怀孕了,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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