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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穿梭各世界,我虐渣虐到爽崔澜楚嫣

国服貂蝉富得流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原主是庆阳侯府的嫡女,庆阳侯夫人生她时路遇山匪,被逼无奈到了一户农家生产。这家的女人刚好也要临盆了,眼见局势混乱,一时起了歹念把原主和自己的女儿换了。那之后,农妇的女儿在侯府享受荣华富贵,原主却在农家被他们被他们当成奴才使唤,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农妇一家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侯府享福,面对原主的时候不仅没有丝毫愧疚,还理直气壮地使唤折磨原主。原主被虐待多年,没等到长大就嘎了。农妇的女儿以侯府嫡女的身份,风风光光嫁给了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幸福一生。双方还偷偷相认了,从此,农妇一家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崔澜刚来就是农妇偷换她的现场。农妇走后,崔澜让系统拨乱反正,把她和农妇的女儿换回去。全程都没有惊动任何人。崔澜打着哈欠,继续睡去。庆阳侯府很...

主角:崔澜楚嫣   更新:2025-07-09 2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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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澜楚嫣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穿梭各世界,我虐渣虐到爽崔澜楚嫣》,由网络作家“国服貂蝉富得流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主是庆阳侯府的嫡女,庆阳侯夫人生她时路遇山匪,被逼无奈到了一户农家生产。这家的女人刚好也要临盆了,眼见局势混乱,一时起了歹念把原主和自己的女儿换了。那之后,农妇的女儿在侯府享受荣华富贵,原主却在农家被他们被他们当成奴才使唤,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农妇一家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侯府享福,面对原主的时候不仅没有丝毫愧疚,还理直气壮地使唤折磨原主。原主被虐待多年,没等到长大就嘎了。农妇的女儿以侯府嫡女的身份,风风光光嫁给了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幸福一生。双方还偷偷相认了,从此,农妇一家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崔澜刚来就是农妇偷换她的现场。农妇走后,崔澜让系统拨乱反正,把她和农妇的女儿换回去。全程都没有惊动任何人。崔澜打着哈欠,继续睡去。庆阳侯府很...

《结局+番外穿梭各世界,我虐渣虐到爽崔澜楚嫣》精彩片段


原主是庆阳侯府的嫡女,庆阳侯夫人生她时路遇山匪,被逼无奈到了一户农家生产。

这家的女人刚好也要临盆了,眼见局势混乱,一时起了歹念把原主和自己的女儿换了。

那之后,农妇的女儿在侯府享受荣华富贵,原主却在农家被他们被他们当成奴才使唤,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农妇一家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侯府享福,面对原主的时候不仅没有丝毫愧疚,还理直气壮地使唤折磨原主。

原主被虐待多年,没等到长大就嘎了。

农妇的女儿以侯府嫡女的身份,风风光光嫁给了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幸福一生。

双方还偷偷相认了,从此,农妇一家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

崔澜刚来就是农妇偷换她的现场。

农妇走后,崔澜让系统拨乱反正,把她和农妇的女儿换回去。

全程都没有惊动任何人。

崔澜打着哈欠,继续睡去。

庆阳侯府很快派了仆妇来接,崔夫人就抱着她回家了。

临走前崔夫人给了农妇一家许多谢礼。

崔澜随手顺走谢礼,回头看着欢天喜地的农妇一家。

心想不知道多年后,他们知道虐待的一直都是自己亲生女儿会怎么样?

庆阳侯府人口简单,崔夫人生有两个儿子,只有崔澜一个女儿。

自然是万般娇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庆阳侯性格比较古板,克己复礼,这种人的坏处是不怎么晓得变通,好处是再怎么他也不会宠妾灭妻。

崔澜在侯府的日子极自在,主要她还是个小孩,没有女红的任务,也不用学管家理事。

每天招猫逗狗,或是缠着两个哥哥陪她瞎玩。

四岁,崔澜开始习字。

五岁,崔澜开始跟着娘亲出门参加一些宴会,有了自己的小姐妹和社交圈子。

六岁,崔澜开始接触琴棋书画和女红。

也是这年,府里来了个周婆子。

周婆子就是当年的农妇,借口这几年庄稼收成不太好,于是到侯府自卖为奴了。

崔夫人刚开始没认出她来,后来知道了,多少有些头疼,念在周婆子在她生产时帮过一把,主动提出退还卖身契并给她十两银子,周婆子拒了。

崔夫人也就没再多管。

周婆子负责打扫花园,每次崔澜去逛花园的时候,她都会远远地看着,满眼的欣喜爱意藏都藏不住。

丫环打趣:“跟看女儿似的。”

崔澜眼珠一转,对周婆子道:“你家中也有个女儿是吧?听说她是跟我同日出生,不如带来府里,跟我做伴。”

周婆子神色肉眼可见慌乱起来,连忙推辞,最后还是拗不过崔澜的命令。

周婆子女儿叫翠丫,长得黑瘦黑瘦的,因为从小就被苛刻,性格沉默寡言,满目戾气。

看到崔澜头上精美的珠花,以及白皙姣好的皮肤,翠丫眼里划过嫉妒与恶意。

周婆子从刚才就警惕地站旁边看着,见状劈头盖脸给了翠丫两个巴掌:“小贱蹄子你那什么眼神,大小姐也是你能盯着看的?大小姐是天上云,你就只是脚下泥,你连给大小姐提鞋都不配!”

翠丫连连躲闪,眼神怨愤,恨周婆子,更恨崔澜。

凭什么?凭什么崔澜生下来就可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被所有人呵护、讨好?

凭什么被打骂的,不是崔澜?

崔澜懒洋洋地抬手:“行了,你下去吧。”

意思就是不打算要翠丫作伴,周婆子目的达成,狠松口气。

但是翠丫也没被赶走,而是留在庆阳侯府当个粗使丫环,虽然有月例,但是都会被周婆子收走,平时还会被周婆子打骂。

对此,崔澜表示,折磨翠丫的人是翠丫亲娘,她可管不了~

崔澜十岁那年,二哥认识了江修远,就是前世那个娶了翠丫版侯府嫡女的少年将军。

因为这层关系,庆阳侯府跟江家的来往也愈发频繁。

崔澜去他们家做客时,看到江修远旁边还站着个唇红齿白的男孩,穿着简单低调,却自成贵气。

江修远说是远房亲戚,大家也就没再在意,开怀地玩了起来。

男孩却格外顽劣,仿佛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似的,江修远不说什么,其余人是来做客的,只好装没看见。

崔澜下场玩了一会投壶,觉得没趣就打算去花园逛逛。

咻——

一颗石子向她射来,虽然崔澜及时偏头躲过,还是被弄乱了头发,男孩得意的叉腰大笑。

崔澜自来不肯受气,直接过去,一脚把男孩踹倒了。

“你......你敢打我!”男孩跌坐在地,不可置信。

崔澜又是一脚过去,双手环胸,仰着下巴:“那你去告状啊,去跟人说你被我打趴下了!”

男孩才丢不起那个人,疼得眼里泪花闪烁,气鼓鼓道:“你,你等着!”

次日,太子赵琰就上门了。

正是昨天那个男孩。

崔澜:“……”

看着俯身下拜的崔澜,赵琰眼里闪过嘚瑟,解气地哼了一声:“昨天不是挺横吗?继续啊。”

崔澜干巴巴道:“臣女知错。”

那个瞬间,崔澜连把太子拽下位后要扶持谁上位都想好了。

结果,赵琰居然有点雅量,后面并没有跟庆阳侯府为难。

只是每次见到崔澜都没啥好脸色,嘴皮子跟刀似的,非要看崔澜变脸才罢休。

崔澜烦不胜烦。

江修远只能苦哈哈地打圆场。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晃到了崔澜及笄的日子。

及笄后就算是大人,可以议亲了。

江修远羞涩地请了媒人前来议亲,庆阳侯和崔夫人正在犹豫要不要答应,皇帝降旨,钦点崔澜为太子妃。

江修远脸色瞬间就白了。

庆阳侯和崔夫人倒是表现得欣喜若狂,当今太子地位稳固,相貌英俊,才华横溢,也算是良配了。

崔澜倒稳得住,平静的接旨,这么多年太子对她的态度摆在那里,她也不是一无所觉。

崔家要出一位太子妃了!

这个喜讯让整个庆阳侯府都沉浸在了欢乐之中,周婆子更是狂喜不已。

她的女儿,她的女儿要当太子妃了!

太子妃啊,未来的皇后!

周婆子无比庆幸自己当年偷换的行为,不然几辈子才能有这种机遇?

同时,周婆子也意识到是时候跟崔澜相认了。

于是,周婆子偷偷找到了崔澜,说是有话想跟大小姐说。

崔澜当然知道周婆子要说什么,配合地屏退了左右。

周婆子激动地将当年怎么偷换的孩子说了,同时得意的表示多年来自己一直都看着呢,翠丫压根见不到老爷和夫人一面!

崔澜脆笑一声:“我想,你可能误会什么了。”

周婆子面色微变,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崔澜等了多年的好戏终于上演,心情格外愉悦,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让人捆了周婆子和翠丫就去见庆阳侯和崔夫人了。

然后,将刚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周婆子已经被吓傻了,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

翠丫眼里却爆出希望的亮光,她,她居然是候府嫡女!

接着就是无边的怨怒,身为侯府嫡女,她竟吃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罪!

翠丫立马冲过去,抓着崔夫人裙摆哭喊:“爹!娘!我才是您们的女儿啊!快把周婆子和崔澜这个冒牌货拖出去乱棍打死!”

庆阳侯紧皱着眉头,崔夫人嫌弃地撇开她:“你喊早了,我可不是你娘。”

周婆子的话,崔夫人压根就没听进去,因为:“澜儿和我长得如此相像,你居然说澜儿不是我亲生的?”

崔澜的容貌最少有七分遗传了崔夫人,站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不是母女。

周婆子如遭雷击,细细打量着崔澜和崔夫人,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难道,她当年没有换成功?

不!周婆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眼见周婆子仍冥顽不灵,崔夫人神色冷凝,更加怀疑周婆子是被人买通了,特意来污未来太子妃名声的!

说不准就是庆阳侯哪个政敌干的。

巧了,庆阳侯也这么觉得。

崔澜主动开口:“周婆子既然如此执拗,爹,娘,不若滴血验亲,也好让她彻底死心。”

庆阳侯沉吟片刻,答应了。

周婆子:“不,不要,不要……”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庆阳侯叫心腹秘密准备了六碗清水。

崔澜拿起银针,刺破手指,滴进水中。

轮到翠丫,她迫不及待地把血滴了进去,焦急又恐慌地等待着结果。

众人等了一会,崔澜的血和庆阳侯崔夫人的都相融了,和周婆子的不相融。

翠丫的血和庆阳侯崔夫人的都不相融,和周婆子的相融了。

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心里不安的预感成真,周婆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不!”

她哭得满面是泪,这些年来换了候府千金的自得,此刻通通泯灭成了灰烬,化作无尽的痛苦懊悔。

这些年来,她都做了什么?她竟百般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给饭吃,不给衣穿,直到现在翠丫身上还有数道她亲手造成的丑陋疤痕!

翠丫也不能接受,呆呆愣愣的跪在原地。

周婆子扑过去抱住她,一遍遍说:“翠丫,翠丫……娘不知道,娘不知道!”

翠丫却突然发疯,摁着周婆子就打,一下比一下凶狠,嘴里污言秽语不断。

不知她是恨周婆子没换成多一点,还是恨周婆子多年来对她的虐待多一点。

庆阳侯让人把她们拉开,崔夫人揽崔澜入怀,捂住眼睛又拍又哄,然后问道:“澜儿,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她们?”

周婆子母女俩立刻惊慌失措了起来,鹌鹑似的,格外不安。

崔澜没有辜负她们的恐惧:“周婆子是主谋,重罚一顿,然后就和翠丫一起赶去庄子上做苦力,终身不许她们快活一日!”

死算什么,活着才能好好受罪不是?

周婆子母女俩哭叫着被拉了下去。

事情就此打住,转眼,便是崔澜大婚的日子。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赵琰掀开盖头,看着崔澜侬艳的面庞,耳根热了热,开口却不是调情而是:“哼,崔澜,你既然嫁给孤,以前的乖张脾气就该改改了,不然……”

崔澜缓缓抬眼,似笑非笑:“不然殿下预备如何?”

赵琰喉结滚动,一时语塞。

红烛帐里鸳鸯交颈,那厢宾客席上,江修远喝得烂醉如泥。

新婚的生活还算愉快,太子后院姬妾不多,也没有哪个特别得宠,倒是方便管理。

崔澜很快怀孕,生下东宫长子赵涵,初为人父的赵琰抱着儿子乐得见牙不见眼。

京郊的一处偏僻庄子,正在掏粪干活的翠丫不慎撞到了脑袋,觉醒了前世记忆。

翠丫无法接受金尊玉贵荣耀了一生的自己,再来一生居然成了昔日最瞧不起的贱奴!

看着粗糙皲裂的双手,闻着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臭味,翠丫发疯一般跑了出去,用力掐着周婆子脖颈,撕心裂肺地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这辈子没把我和崔澜换成功?为什么?!!!”

周婆子翻着白眼,无力挣扎,被她活活掐死。

弑母是重罪,翠丫被抓了起来。

消息传到崔澜那里,崔澜饶有兴趣地笑了笑,吩咐一声别让人死了就不再管了。

翠丫开始了对她来说生不如死的日子,吃的是猪食,住的是狗窝,还要被人打骂驱使!

换作前世,这群贱奴甚至都没资格到她跟前磕头!

想着想着,翠丫就更恨了,她还曾经试图去找江修远,可惜江修远根本就不认识她,翠丫彻底绝望。

这样绝望的生活,却是前世原主每天的日常。

皇帝驾崩,赵琰登基,崔澜升职成了皇后,母仪天下。

庆阳侯府也因为崔澜的存在,得了无数好处,门庭若市。

十五年后,赵琰身体逐渐虚弱,如同每个垂垂老矣的君王一样,开始忌惮年富力强的儿子们了。

尤其是皇长子赵涵一脉。

崔澜不动如山,甚至屡次劝告赵涵忍耐,做足贤后姿态。

没过多久,赵琰就“意外”中风了,从此卧病在床,连话也说不出来,被迫退位给皇长子赵涵。

崔澜再次升职,成了太后,从此开启自己大权在握、说一不二、尊贵以极的摄政人生!


原主崔澜,爸妈是富豪,原主却从小到大都生长在贫民窟。

他们说要让原主,吃得苦中苦再为人上人。

于是原主在因为囊中羞涩交不出班费被同学嘲笑时,他们在奢牌店买东西毫不眨......

原主崔澜,童年时期父亲跟别的女人跑了,原主从小就和母亲苏红艳相依为命着长大。

大三的某天,苏红艳突然以死相逼威胁原主退学嫁给她看好的相亲对象。

一个叫康长胜的初中毕业的无业游民。

口口声声康长胜人多好多好,原主嫁过去就是享福的。

原主不知道她妈为何那么喜欢康长胜,也看不出好吃懒做猥琐懦弱的康长胜有什么优点。

婚后不到半年,康长胜开始家暴了。

原主哭着跑回家跟苏红艳求助,说要离婚,苏红艳却死活不许,说夫妻过日子都是这样,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还喊康长胜把原主接回去。

回到家后,原主迎来的是康长胜更加肆无忌惮的毒打。

这期间原主报过警,求过助,找过妇联,妇联的工作人员来了一批又一批,苏红艳都挡回去了。

嫁给康长胜不到两年,原主整个人都老了十岁不止。

原主的同学们或奔赴职场,或备战考研,或到处旅游,享受青春年华的时候,原主却被迫像个老妈子似的,卑微伺候着康长胜。

终于,原主再也忍受不了想和康长胜同归于尽,却被提前发觉的康长胜给活活殴死。

死后,苏红艳以家属身份给康长胜出具了谅解书,康长胜无罪释放!

*

“崔澜,你今天要是不答应嫁给康长胜,信不信我现在就从这跳下去!”

凌冽的北风刀子般割着人脸,周围有喧闹的人声,苏红艳正站在天台上作势要往下跳。

那些邻居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煽风点火:“小澜,你就听你妈的吧,你妈还能害你?”

“就是,小澜,你妈这么多年可不容易。”

“你妈让你嫁你就嫁了呗,你妈还能害你?”

刺耳的话接连传进崔澜耳朵里,原主她就是被这些人鼓动着、威逼着、半胁迫着答应了苏红艳的无理要求。

崔澜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冲了上去,拉着苏红艳苏红艳就要往下跳:“来啊一起跳啊,我也不想活了,谁不跳谁孙子!”

这么一出果然把所有人都镇住了,七手八脚地过来拉架。

苏红艳也愣住了,呆在那里不知所措,意识到崔澜是真要拉着她跳楼后,脸上的张狂得意瞬间褪去,死命抓着生锈的栏杆,尖声叫喊:“你干什么死丫头,你不要命了……”

“对,我就是不要命了!”崔澜目光冰冷地扫视着所有人:“一天到晚瞎劝,你们知道她让我干什么吗?”

“我好歹是大学生吧,她呢,给我介绍初中毕业的无业游民,让我辍学嫁他,说是怕我学历太高了男方自卑!”

“古往今来哪有这样子当妈的?”

苏红艳没想到崔澜会直接撕了她的遮羞布,嘴唇颤动,却难得聪明了一回,没有跟我争吵,而是装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悲情母亲形象:“我……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吗?”

这副做派虚伪、老套但有用,立刻就有人站在苏红艳那边帮她反驳了:“你妈肯定不会害你,学历又不能代表一切,男方肯定有其他好处啊。”

“是啊,这都啥年代了,小姑娘家的也忒势力眼了。”

崔澜冷笑:“那咋不让你女儿去嫁啊?你女儿好像是本科刚毕业吧,配他刚好!”

对方霎时恼羞成怒:“唉不是,你怎么说话呢?”

崔澜却懒得再继续争辩,不给苏红艳装模作样的机会,高喊一句“在场所有人听好了,我的死有你们一份”就掰开苏红艳抓着栏杆的手拉着她一起纵身跃下。

“啊啊啊!救命救命——”

苏红艳瞳孔紧缩,挥舞着手臂在半空中惊恐尖叫。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崔澜没受什么伤,她是特意拖到消防员都铺好救援气垫,找好角度才会往下跳的。

苏红艳也醒了,她比较倒霉,断了三根肋骨,此时正怨恨仇视地瞪着崔澜:“崔澜,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疯?”

崔澜反唇相讥:“这话应该我问才对,你到底发什么疯,非要自己女儿辍学嫁给一个无业游民!”

听到崔澜说康长胜不好,苏红艳立刻急了:“那是你没发现长胜有多好!”

崔澜翻个白眼冷笑出声:“那么好,你怎么不嫁给他?”

出乎意料的是苏红艳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像是受到什么启迪一样,直接愣住了,脸上神情变了又变,像调色盘。

崔澜才不管苏红艳是怎么想的,把话直接给她撂下:“康长胜我不会嫁的,你敢把我嫁给康长胜,我就敢拿刀捅死他,拿农药毒死他,拿枕头闷死他!”

苏红艳听得胆寒,盯着崔澜看了很久。

事实证明,发疯是有效的。

出院后,那些街坊邻居全都躲着母女俩走。

觉得崔澜精神不太正常。

现在正值暑假,原主大三在读,还有一年毕业。

崔澜查了查原主的余额,发现还有不少奖学金可以用,于是果断搬出去自己租房了。

原主的经历摆在那里,安全起见,她还是离苏红艳越远越好。

搬走之前,崔澜点了点剩的钱,买了好几个针孔摄像头,分别安装在苏红艳卧室、客厅、门口。

功夫不负有心人,某天查看监控画面时,发现苏红艳把康长胜请到了家里。

康长胜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不高不矮,身材普通,也就那张脸还能看,可惜气质油滑猥懦,硬生生把脸给毁了。

“红姨,你不是说崔澜那丫头死活不肯松口嫁我吗,还把我叫过来干嘛啊?”康长胜吊儿郎当地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苏红艳热切地给他倒了一杯牛奶:“你先喝点牛奶,润润嗓子。”

康长胜不疑有他,接过去,咕咚咕咚几口喝完。

苏红艳有些紧张地吞着唾沫,找个理由钻进了房间。

再出来时,她换了件性感火辣的吊带睡衣!

拢了拢前不久才烫过的头发,苏红艳对康长胜露出一个妩媚的笑意。

崔澜看傻眼了,生理性恶心的同时忍不住感到匪夷所思。

苏红艳真就那么喜欢康长胜吗?

喜欢到在女儿明确表示不愿意嫁之后,竟然亲身上阵!

监控画面里,康长胜刚开始非常抗拒,如果是个妙龄女生他也就顺水推舟了,可,苏红艳都多大年纪了!

但渐渐的,康长胜觉得身体有点不受控制了,忍不住朝苏红艳扑了过去。

“红姨……”

崔澜关掉了监控。

苏红艳其人,无论干出多么离谱的事情,她都不会奇怪了。

但是,苏红艳为什么对康长胜那么执着呢?

崔澜直觉里面有故事。

于是去查了查。

康长胜父早逝,母改嫁,他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

康长胜父亲长得格外英俊,康长胜那张好脸,就是遗传他的。

康长胜父亲跟苏红艳是一个村的。

崔澜摸摸鼻翼,觉得自己好像挖掘到了真相,菀菀类卿?还是父子版的?

不过她没打算管,苏红艳要是跟康长胜绑到了一起,嗯……怎么不算为民除害呢?

开学时间一到,崔澜火速返校,苟在学校快活度日。

某天,苏红艳电话突然打过来,喜气洋洋宣布:她怀孕了!!!

崔澜有种意外又不怎么意外的感觉,平淡地说了一声恭喜,然后问:“谁的啊?”

苏红艳摸着宝贝肚皮,眉毛一扬:“你说呢,很快你就要管长胜叫爸爸了。”

崔澜:“……”

风中凌乱。

苏红艳是奉子成婚,康长胜不想娶大妈,总觉得会被笑话。

但他家条件又太差,除了死命倒贴着的苏红艳,康长胜接触不到别的女人。

等到苏红艳怀孕,只能不情不愿地捏着鼻子接受了,婚礼也没办,敷衍意味一览无余。

偏偏苏红艳还一副沉浸在幸福里的样子,天天在朋友圈发她大着肚子笑容满面的视频,配文:“今天宝宝又长大了一点,爸爸妈妈已经迫不及待要跟你见面咯~”

不仅如此,她还经常强迫崔澜跟她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联络感情,美其名曰:“崔澜啊你可是宝宝的姐姐,妈妈年纪大了,以后宝宝就靠你了,要我说你大学也别读了,赶紧出去打工,一个月也能挣个几千块……”

对此,崔澜的表现是抛弃素质,直接开骂:“靠我?靠我我能让他三天饿九顿信不信?之前让我辍学嫁人,现在让我辍学养弟,苏红艳你还真是长得丑想得美,仗着自己不要脸就为所欲为!”

发泄完后,崔澜神清气爽地挂断电话。

苏红艳气得鼻子都歪了,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再打过去,发现已被拉黑,苏红艳嚷嚷着要去学校找崔澜理论,身体又不适合奔波,无奈地算了,只能在朋友圈一天三次地骂崔澜,博眼球博可怜。

崔澜直接拉黑。

几月后,苏红艳生了个儿子,激动不已地给儿子取名为康强山,因为康长胜父亲名字里有山。

好日子没过多久,家暴男康长胜就原形毕露了。

之前没动手是因为苏红艳怀孕,康爷爷康奶奶压着他怕孩子有什么好歹,现在,孩子都落地了,康爷爷康奶奶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苏红艳产后虚弱,根本不是他对手,康长胜装醉肆无忌惮揍了她一顿,醒来后再不痛不痒地道个歉,苏红艳就不值钱的原谅了。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那之后,康家就经常能听到苏红艳的惨叫声。

康爷爷康奶奶也不管,抱着康强山冷眼旁观,甚至还教康长胜怎么打更省力。

但就这样,苏红艳依旧没想过跑,无怨无悔、卑微入骨地伺候康家人。

哪怕被打得再怎么狠,康长胜随便哄哄她,苏红艳瞅着那张脸也消气了。

崔澜寒假回去,抱着看热闹心态去瞧了一眼,苏红艳胳膊和脸上都有伤痕,还硬撑着面子说是自己摔的。

崔澜“哦”一声,转身就走,却被苏红艳拉住,问她要钱。

康爷爷康奶奶年纪大了,康长胜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一家人趴在苏红艳身上吸血。

现在又有个吞金兽要养,奶粉、尿布、疫苗、衣服,样样要钱,苏红艳的存款哪支撑得住,没多久就挥霍一空,生活肉眼可见捉襟见肘起来。

崔澜翻了翻白眼:“没钱。”

康长胜刚好从外面回来,见到年轻貌美的崔澜,面露觊觎之色,眼神粘在崔澜胸口就拔不出来。

崔澜本来都要走了,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冷着脸折返回去把康长胜狠揍了一顿,确保康长胜以后看到她一次怕一次。

这个年崔澜是自己过的,转眼到了大四,崔澜进了大厂实习,顶着对黑眼圈卷生卷死。

转正后觉得自己还是受不了996、007,果断把老板炒了,凭着敏锐的商业嗅觉,自己开了一家公司。

她做这些,全程没告诉过苏红艳,苏红艳就是想找她也找不到人影。

电话微信更是早就拉黑,饶是苏红艳骂一千遍一万遍不孝女,崔澜也看不见听不着。

后来,崔澜回老家得知苏红艳死了,还是被康长胜打死的。

崔澜表示真是毫不意外,又或者说,崔澜一直都在等着这天。

早在苏红艳执意要嫁给康长胜的时候,崔澜就预料到她以后绝对是跟原主一样的结局。

崔澜现在的公司已经颇具规模,资产也累积了不少,直接花钱请了专业人士搜集证据,最后成功把康长胜送进了监狱。

为了康长胜在监狱里不好过,崔澜还乐颠颠地打点了一番,确保康长胜每天都生不如死。

康爷爷康奶奶又哭又喊,康强山在旁边烦躁不耐地看着,他妈被打死时,他无动于衷。

他爸进监狱了,他也无动于衷。

现在康爷爷康奶奶哭成泪人,他还是无动于衷。

但对通身名牌气质不俗的崔澜,康强山倒是格外殷勤,一脸懵懂地说:“你是我姐姐吗?妈妈经常会提起你,妈妈可想你了……”

崔澜笑了笑,康强山心里涌现出无限希望,表情更乖巧了。

结果,崔澜笑完就让他滚了。

康强山:“……”


原主崔澜,一个单身主义富婆,年过四十想要孩子,于是到孤儿院领养了一个。

养女楚嫣是天生的白眼狼,原主教她礼仪,她觉得压抑,原主给她买首饰买衣服,她收是收了却还要标榜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后来楚嫣被个混混哄骗在卫生间OOXX。

原主气得不轻,硬逼着楚嫣跟混混分手,楚嫣假装妥协,背地里却怀恨在心,联合混混弄死原主,还伪装成意外。

原主死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爹的,还是让白眼狼吃到绝户了!

*

“崔女士,嫣嫣是我们蓝丝带孤儿院最听话的孩子了,您看看喜欢吗?”

蓝丝带孤儿院长把楚嫣领到崔澜面前,崔澜扫了一眼长相乖巧表情怯懦的楚嫣,摇了摇头,转而看向角落里那女孩,蹲身与她平视:“你愿意当我的女儿吗?”

女孩愣了愣:“……愿意。”

崔澜满意地笑了笑,牵住她的手:“院长,我想收养她。”

院长点头哈腰:“好的好的。”

楚嫣一脸诧异,不理解怎么会有人放着白软干净的自己不要选小脏包。

崔澜在楚嫣的不甘中,牵着小脏包离开了。

崔澜安排小脏包坐在了豪车后座:“你叫什么名字?”

小脏包:“俐俐。”

“以后跟我姓吧,名字就叫崔俐,可以吗?”

小脏包悄声默念了两遍“崔俐”,抿着嘴角,欢喜地点点头。

崔澜也笑了,这个俐俐在楚嫣视角里是个恶毒女配一般的人设,俐俐没有被收养过,纯靠自己自强不息地考上好大学。

后来原主死讯传出,她觉得有异常一直调查,发现端倪后还想为原主报仇,最终被楚嫣喜欢的那个不讲武德的混混,一刀捅死。

而她之所以帮原主,仅仅因为原主资助过蓝丝带孤儿院,俐俐作为蓝丝带孤儿院一员,曾经从中获利。

那份资助甚至不是针对她个人的,她却一直记着。

如果不是为了俐俐,崔澜绝不会跑这么一趟。

俐俐的房间是早就装修好的,一间七十平左右的公主房,还有个衣帽间,崔澜告诉她:“房间的装修和衣帽间的风格都是最近流行的,但流行不一定就好,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换哦。”

俐俐抬头,没忍住好奇地看来看去,双眼亮晶晶的:“谢谢……妈妈,我很喜欢。”

崔澜摸了摸她的头。

之后崔澜给俐俐转了学,换了一个全新环境的俐俐最开始有点不适应,很快就融入了其中,还交到了朋友。

“妈妈妈妈,今天我们上手工课,这是我做的胸针,你喜欢吗?”俐俐用力踮着脚给崔澜献宝,崔澜立刻别在衣领子上,亲了亲她的脸:“妈妈喜欢,谢谢我们俐俐。”

俐俐本来想矜持的,最终还是没忍住,双眼弯成月牙,咯咯笑了起来。

日子平平淡淡,俐俐却觉得格外温馨和有安全感。

好景不长,楚嫣竟然又出现在她们生活中了。

楚嫣还是被收养了,收养她的人和崔澜住一个小区。

那家自己有女儿,收养楚嫣就是给女儿找个伴儿。

结果楚嫣一天天吊着脸,搞得跟人欠她百八十万似的。

如果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这样还好,偏偏一旦有外人过来她就是副可怜相,搞得这家的父母非常地不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虐待她了。

但已经领养了又不能抛弃,最多不再对她上心。

崔澜并不关心楚嫣如何,而是全心全意地享受着自己的富婆生活,养娃之余,每天不是购物就是约着闺蜜喝下午茶,做做spa。

偶尔累了就给自己放个长假,天南地北国内外到处飞。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明天给我安排那个189的金发教练,陪我潜水。”崔澜吸着椰汁,看着海景,悠哉地躺在腹肌美男怀里,安排明天的行程。

“好嘞,崔女士。”

俐俐渐渐长大,她被崔澜教得很好,有分寸,懂礼貌,双商极高,同时又懂得取悦和爱自己。

可能是因为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现在又住得近的缘故,楚嫣对俐俐老有股莫名其妙的敌意。

总是忍不住跟俐俐比较。

但是比养母的疼爱、比生活水准、比成绩、比人缘……楚嫣都是完败。

楚嫣很是泄气,其实她还有句话没说。

每次看着崔澜疼爱俐俐,楚嫣心里都格外不是滋味。

那种感觉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因此,楚嫣总是不自觉往崔澜身边凑。

一次,楚嫣独自下楼玩耍,刚好碰到崔澜带着俐俐。

楚嫣眼前一亮,凑过来跟崔澜问好。

崔澜敷衍地点点头:“你好。”

楚嫣瞅着俐俐头上精美的水晶发卡,眼神黯然:“这个发卡真漂亮啊,我也想要来着,但是,但是……我不敢提,我怕妈妈和妹妹生气。”

说着,楚嫣低声啜泣了起来。

俐俐皱了皱眉,这个楚嫣多少有点毛病,不仅在外面说收养自己的家庭不好,还撒谎。

她都不止一次看见过楚嫣戴着漂亮的首饰出门,现在居然又把自己说得可怜巴巴,蒙骗别人。

俐俐有些紧张地看向崔澜,生怕崔澜被楚嫣给骗到了。

崔澜“哦”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直接无视了楚嫣。

楚嫣僵住,按照正常逻辑,崔澜这时候不是应该安慰自己吗?

然后自己再表现得懂事一点,轻而易举就能赢得崔澜的好感,之后自己就可以跟崔澜常来常往。

长此以往,挤下崔俐不是问题。

可惜,崔澜这里没有逻辑。

崔澜拍了拍俐俐:“马术课快要开始了,咱们走吧。”

俐俐脆生生道:“好!”

高高兴兴上完马术课后,崔澜转头就把这事告诉给了楚嫣的养母。

主要是让他们一家子对楚嫣有点防备,别跟原主一样被害死吃绝户,那可真就怄死个人了。

养母气得要炸,他们家收养楚嫣后从来没少过她吃没少过她用,自己女儿有什么,也都会给楚嫣一份。

楚嫣的首饰盒向来是满的。

现在,居然被抹黑成这样!

养母礼貌地谢过崔澜,从此就心冷了,不再管教楚嫣,免得吃力不讨好还要被记恨。

自暴自弃的楚嫣上高中后就跟前世那个混混,你侬我侬勾搭在了一起。

两人还在学校的卫生间里OOXX。

足见混混把楚嫣看得有多低。

但凡心里尊重楚嫣一点都不能在卫生间做。

他根本就没考虑过,卫生间环境那么差,万一楚嫣染病了呢?万一楚嫣被人发现了呢?

混混只图肉|欲,楚嫣也没好到哪去。

两人初尝禁果后便愈发食髓知味,甚至在公共厕所也搞了起来,刚好被人拍下来了,闹上新闻。

楚嫣养母一家子险些被气疯,这么多年,楚嫣既不能提供正面情绪价值,又总是造谣拉踩他们家女儿,现在竟还做出这种事来给他们家丢脸。

现在出门都不好意思承认楚嫣是他们的养女。

于是一家人商议后,决定给楚嫣五十万,从此跟她断绝关系。

楚嫣哭哭啼啼搬出去了。

但是很快,楚嫣就品出了所谓自由的滋味。

一个人住,手里有钱,还没人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用看养母一家脸色。

睡到十二点了都不会有人说。

楚嫣直接就把混混接过来同居了,两人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学校也不去了。

两人都沉浸于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对学校的警告也当没看见,不出意外地被开除了。

当然他们也不在乎。

快乐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崔澜出手把他们的钱都顺走了,顺~走~了~

这点还是混混先发现的,他在足疗店刷卡被告知余额不够,气急败坏地打电话质问楚嫣。

楚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银行一查,流水记录一片空白,五十万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银行柜员很不耐烦,一遍遍地重申哪怕是被诈骗,他们这里都会有记录的,没有记录就说明他们没有五十万。

银行柜员怀疑他们是臆想症犯了。

楚嫣和混混不甘心,各种报警闹腾,最后被警方和柜员轰出去了。

两人失魂落魄许久,楚嫣找到养母想再要五十万。

养母:“……”

造孽啊!!!

养母一家毫不留情挂断电话并且永久拉黑了楚嫣。

崔澜有点唏嘘,又因为最近跟养母玩得不错,干脆拉着她投资了几个项目,赚得盆满钵满。

混混爸妈都不管他,只有舅舅对他还算不错,于是混混转头就从舅舅那里骗了点钱,到处吃吃喝喝旅游。

崔澜和俐俐去外地玩时在路边碰到过他们,混混自己吃肉,把剩的骨头喂给楚嫣,楚嫣还满脸幸福和感动,觉得混混宠她。

“妈妈……”俐俐嘴角抽搐,楚嫣脑子越来越不正常了,以后可得再离远点。

崔澜也被雷得不轻,立刻拐进星级餐厅给自己和俐俐点了数道肉菜,吃个痛快!

骗来的钱用的最快,两人很快又财政赤字了。

楚嫣就住进了混混舅舅家里,舅舅面对这俩不事生产的家伙,也是暗道晦气,最后给了两千块让他们出去租房,并且催促他们赶紧找个活干。

没办法,两人只能出去打工。

但是高中辍学的两人能捞到什么好活干,楚嫣在超市当收银员,混混在餐馆当服务生。

混混是个暴脾气的,当了两天服务生就因为跟客人吵架被辞退,其它工作也是一样,总是忍不住和领导、同事或客人吵起来,跟超雄似的。

每次一有点钱就都拿去抽烟喝酒,房租都是楚嫣交的。

生活的压力让楚嫣心力交瘁,此刻她无比怀念在养母家时的日子。

虽然要被养母控制,养妹也老是看她不顺眼,但最起码山珍海味吃喝不愁,各种高档货名牌包随便挑随便选。

对比一下现在,以前过的简直是神仙日子。

楚嫣不禁对混混产生了怨怼,如果不是混混,她也不至于成这样。

没有面包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前世楚嫣和混混能美满,那是因为他们恰到了原主的绝户!!!

现在没人给他们吃绝户,楚嫣尝遍了生活的苦楚。

所以,楚嫣跑了。

楚嫣痛哭流涕跑回以前居住的小区,但是保安没有业主的许可,不敢放她进去。

楚嫣就跪在了小区门口,一声一声喊着养母和养妹的名字,可怜巴巴地求原谅。

养母气得抓狂,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在懊悔自己当年为什么眼瞎收养楚嫣这个祸害?

养母没有见她,直接报警说她扰民让警察把人带走了。

碰壁几次,楚嫣也知道了养母和养妹的态度,暗骂她们狠心,最终,无处可去的楚嫣还是回到了出租屋,继续跟混混生活着。

混混又不是傻,楚嫣出去,他自然知道,眼见楚嫣失魂落魄的回来,忍不住唾骂她没用,连点好处都讨不到。

楚嫣只有垂泪。

多年后,楚嫣已经成了一个臃肿麻木的中年妇女,混混依旧是混混,满口脏话,行为粗鄙。

但连孩子都有了,只能凑合着过。

楚嫣生的是女儿,女儿刚上高中就被一个黄毛哄骗开房,还要跟黄毛去私奔。

被发现后,女儿大喊“黄毛才让我有了家的感觉”、“你们根本不懂黄毛有多好”、“黄毛会给我买柠檬水,那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柠檬水”……

各种熟悉的经典语录,砸得楚嫣头晕目眩。

楚嫣硬逼着女儿跟黄毛分手,女儿假装顺从,背地里联合黄毛把楚嫣从楼梯上推下。

楚嫣当场摔得头破血流,死倒没死,而是变成植物人了。

女儿和黄毛怕担事,打算搜罗点钱就走,碰巧遇到刚喝完酒回来的混混,双方发生争执,黄毛一不做二不休,捅死混混。

然后连夜逃跑。

崔澜知道他们过得不好便放心了,之后再也没关注过楚嫣。

俐俐从常青藤毕业,成长为了一名优秀的职业女性,创造出比原主更多的财富。

尽管崔澜不缺,俐俐还是经常给她打钱和送东西,偶尔还会介绍几个年轻帅气的优质男模。

这可以说是崔澜最轻松恣意、没有压力的一辈子了。

闭眼时,崔澜仍是笑着的。


原主崔兰,经媒人介绍嫁给了普通士官张柄。

张柄在军营奔前程,原主在老家替他孝顺爹娘。

某天,张柄突然不声不响地收养了三个孩子,都是战友的遗孤。

张柄答......

原主崔澜,大启朝承佑帝的皇后。

承佑帝妃嫔众多,生育能力也没问题,膝下却全都是女儿。

因为唐昭仪给他用了生女丹,只有唐昭仪自己能生儿子。

唐昭仪是有当皇后的野心的,身为皇后的原主挡了她的路,所以她给原主用了假孕丹,又在适当时候拆穿。

承佑帝怒不可遏,以欺君之罪废黜原主,原主身后的家族也受到牵连惨遭流放。

*

崔澜一来就是假孕要被拆穿的现场。

崔澜果断吞了颗真孕丹,然后在太医诊脉时,坦然伸手。

太医额头冷汗滑落,悄悄看了眼唐昭仪,说好的剧本不是这样式啊。

“太医,本宫的胎象如何?”崔澜出言催促。

没办法了,太医硬着头皮道:“娘娘根骨强健,胎象稳固。”

承佑帝满意地点点头。

他如今已经有六个公主,很是期待皇后能够一举生下嫡子。

唐昭仪不可置信地瞪眼,接着,眉宇间流露出几丝懊恼之色,皇后真是好命,天衣无缝假孕局要是操作得当,说不定能废后,皇后却刚好真的有孕了。

没关系,有孕又怎样,生再多也都是公主,皇位还是她儿子的,这么想着,唐昭仪又恢复了镇定。

众人散去后,崔澜笑着抿了一口清茶。

她刚才对唐昭仪动了一点手脚,以后唐昭仪生的,也都只会是女儿。

唐昭仪的儿子能登上皇位,受尽承佑帝百般恩宠,难道是因为他们格外优秀?

还不是因为他们身在万花丛中,那点绿才会格外显眼!

这次,崔澜不打算让后宫有男嗣出现,大家都生女儿,这才公平。

崔澜的肚子越来越大,怀胎八月的时候,唐昭仪有孕了。

“知道了。”

崔澜语气淡淡,让人例行给唐昭仪送去一些赏赐就没管了。

不仅崔澜满不在乎,后宫其她妃子也没几个把唐昭仪放在眼里的。

唐昭仪的恩宠就那样,也没人觉得唐昭仪能那么好运,一举得男。

大家还是比较关注皇后这胎。

万众瞩目之中,崔澜生下一女,排行第七,为七公主。

承佑帝眉宇间不可抑制地流露出几分躁色,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崔澜懒得管他,逗了逗七公主后才沉沉睡去。

唐昭仪听说皇后生了个女儿,抚着肚皮,得意地笑了笑。

承佑帝不关心七公主,他正投身在造人事业中,毕竟他家是真有皇位要继承。

所以七公主的洗三酒、满月宴都是崔澜操办的,崔澜给七公主取名令玉。

令玉一天天地长大,后宫又有几个妃子怀孕了,唐昭仪也即将临盆。

承佑帝脸色轻松许多,想着这么多个孕妇,便是概率再小,也能出个儿子吧。

唐昭仪生产的时候,崔澜被令玉绊住脚没去。

只是知道唐昭仪生了个女儿,唐昭仪本人却疯疯癫癫,不能接受,还说是有人换了她儿子,惹得承佑帝烦闷极了,当场就拂袖而去。

还因此成为了后宫笑柄。

唐昭仪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不是吃了生子丹吗?

难道是承佑帝体内生女丹的药效盖过了生子丹?

这么一想,好像解释得通。

唐昭仪打起精神,又磕了几颗生子丹,开始费尽心机邀宠。

八公主直接被她扔给了保母,平时不管不问。

宫人都是会捧高踩低看眼色的,唐昭仪是亲娘都不管八公主,底下宫人就更不上心了。

可怜八公主尚在襁褓之中就生了一场大病,还是住在隔壁宫殿的文妃听见动静带了太医赶来,这才挽回一条性命。

文妃气得吊着嗓子指桑骂槐阴阳了唐昭仪半天。

其她妃子虽失望自己没生儿子,可有了女儿,也都是好好教养的,谁像唐昭仪明晃晃把女儿当草啊。

如此行迹,实在是让人看不上。

崔澜做主把八公主交给了文妃抚养,文妃喜极而泣,跑来凤仪宫给崔澜哐哐磕头,发誓会将八公主视作亲生。

她天生体弱,本以为此生都不能有孩子了,没想到人生处处是惊喜。

感谢唐昭仪作死之恩!

唐昭仪压根没功夫伤心,因为她又怀孕了。

唐昭仪坚信,这次一定、一定、一定是个儿子!

之前那些怀孕的妃子也都快要生了,毫不意外的,所有人生的都是女儿。

于是宫里就多了九公主、十公主和十一公主。

承佑帝气得脸色铁青,朝臣私下的眼神也很微妙。

承佑帝已经开始往玄学角度思考问题了,一天天在宫里举行法事,还召见了许多有名的和尚道士。

这个给皇帝献朱砂,那个说皇帝无意冒犯了送子娘娘,应该如何如何,快把皇帝忽悠瘸了。

唐昭仪又快要生了,这次崔澜倒是来了,她等着看唐昭仪待会的表情。

唐昭仪全程没敢闭眼,还让人拿了块镜子正对着下身,亲眼看着孩子出来,亲眼看着接生姥姥把孩子抱到她跟前:“恭喜昭仪娘娘,贺喜昭仪娘娘,您生的是位公主!”

产房一片死寂。

唐昭仪猛然喷出口血。

承佑帝听说后甚至都没来看一眼,公主而已,他最不缺的就是公主。

唐昭仪醒来后,心中无限恐慌。

生子丹她早就检查过,绝对没有问题。

可为什么还是公主?

肯定是别人出手了。

后宫肯定还有跟她一样有来历、有机缘的人。

唐昭仪仔仔细细复盘了一遍,发现最先有变的,就是针对皇后的那场假孕局了。

皇后,皇后!

唐昭仪颤抖了起来,有些恐惧。

但是很快又觉得不太对,如果皇后也有机缘,那么皇后应该已经生了嫡子才对。

可,不是皇后,会是谁呢?

唐昭仪陷入了纠结与茫然之中。

一晃五年时间过去,承佑帝女儿的数量达到了40之数。

外界已经认定承佑帝没儿子缘了,还有人说承佑帝是遭受了诅咒。

后宫妃子们的心态也都从“老娘一定要卯足劲生个儿子”变成了“不患寡而患不均,公主也不错”。

只有唐昭仪不信邪,非要生个儿子。

不知道是想证明生子丹的效用,还是想证明自己和其她女人的不同。

但事与愿违,唐昭仪五年来又生了四胎,其中还有两对双胎,毫无疑问的,都是公主。

可以说,唐昭仪为承佑帝女儿的数量,属实是做出了一骑绝尘的突出贡献。

因为全都是女儿,承佑帝觉得她晦气,没给晋位。

承佑帝不开口,崔澜自然也不会主动提。

所以,唐昭仪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是个昭仪,丢尽了颜面。

期间,唐昭仪也试探过崔澜是不是穿越者,崔澜装傻充愣,糊弄了过去。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唐昭仪惊疑不定、百般试探揣测的样子挺好玩的。

承佑帝年过四十,归来依旧无子,在他即将扛不住压力同意过继之时,令玉走进了承佑帝视线。

崔澜教养出来的孩子就没有差的,令玉文韬武略,胸有沟壑,比起鼎盛时期的承佑帝都不差什么。

承佑帝发现令玉的资质后惊喜不已,随之而来的就是遗憾。

如果令玉投做男身,该多好啊。

但再怎么遗憾,既定的事实也无法被更改。

很快,令玉的优秀就让承佑帝不得不感到侧目。

戎狄来犯,群臣束手无策,也是令玉提出良策,才能成功驱敌。

令玉凭着功劳被封为了定方亲王,享双倍俸禄,还能入朝参政。

作为大启朝第一位入朝参政、得封亲王的公主,令玉引起了无数的关注。

有人反对,有人以死相逼劝诫,有人当着令玉的面辱骂她,但那些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令玉用自己的能力在朝堂站稳了脚跟,培养起了自己的班底。

承佑帝心情复杂,究竟要冒天下大不韪让嫡亲女儿登基,还是将皇位拱手让给侄子们?

这个问题,承佑帝自己都没想好。

但是出于对后者的反感,承佑帝默认了令玉在朝堂上发展势力、排除异己。

令玉的成功让本来都佛得开始抠脚打牌的妃子们看到了希望。

七公主能封亲王,没道理她们女儿不行啊!

大家都是当今皇帝的血脉,而且皇帝没有男嗣,那么,说不定……便有机会呢……

妃子们闻风而动,公主们有的觉得在锦绣深宫中安享富贵挺好,也有的不甘平凡,想要效仿令玉,做出一番事业。

文妃的八公主是第二个走进承佑帝视线的。

唐昭仪高兴不已,跑去给八公主送点心,声泪俱下哭诉自己这么多年对她的思念。

文妃冷笑:“唐昭仪,本宫这么多年从未禁止过你来看小八,可是你呢?口口声声思念小八,你来看过几次?”

唐昭仪脸一红,支支吾吾说自己有苦衷。

八公主冷淡道:“唐娘娘请回吧。”她知道谁才是对她好的人。

这么多年,唐昭仪为了拼个儿子,对于几个女儿都是漠不关心的状态。

毕竟女儿又不能继承皇位,但要是能生个儿子,母凭子贵,这局不就稳了?

也是因此,几个女儿对唐昭仪都不亲。

承佑帝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他在宗室挑了几个男嗣,准许他们进入朝堂。

这些男嗣天然就是一派,一入朝堂就和令玉为首的公主们展开了激烈斗争。

双方互相较量,分毫不让。

崔澜表面只是个贤良淑德的皇后,实则双方的风起云涌都逃不过她眼睛。

那些男嗣跟守旧派的老臣私下交往甚密,并达成了一些共识。

他们本来是想徐徐图之,但,崔澜可不想等那么久。

于是,承佑帝病重,内宫被皇后所把持,令玉要伺机造反的消息就传进了他们耳里。

这些人急匆匆地打着勤王救驾的名头进宫,生怕晚了一步,自家江山便被女人给“剽窃”了。

皇宫的火光亮了一夜,次日,只有令玉活着走出皇宫,身后尸体倒了一地。

至于承佑帝?那当然是在混战中不幸被乱臣贼子给刺死了,如果承佑帝不满意这个死法,崔澜还可以给他换成捅死、烧死、气死……总之都行。

崔澜拿出仿承佑帝字迹的传位圣旨,宣布传位令玉。

公主们率先响应,真心实意的恭贺皇姐/皇妹。

而后是令玉的心腹们,从龙之功就在眼前,自然又激动又喜悦,恨不得令玉立刻就黄袍加身了。

最后是那些跟令玉没有太多交集的大臣,实在不能接受女帝登基的大臣早就被令玉赶出朝堂了,现在还能站在这的,或多或少都有几分眼色,眼见令玉的视线扫了过来,立刻伏跪在地,高呼万岁。

令玉满意了,在无人时,她卸下了所有防备,贴到崔澜身边,一副求表扬求夸奖的神情:“母后,儿臣做到了!”

崔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嗯,做到了,母后的令玉好样的。”

令玉登基,改年号凤鸣,崔澜成了太上皇后。

令玉并不小器,敢于任用姐妹,一成年就给建公主府和派差事。

后宫妃子们基本都人手一个女儿,承佑帝死后,跟着各自的女儿出宫养老去了。

只有唐昭仪被崔澜送进尼姑庵了,说要让她青灯古佛,劳作度日。

唐昭仪女儿生的最多,但是没有一个帮她求情。

幼年时在不停怀孕拼儿子的唐昭仪那里受过多少冷待,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唐昭仪终于确定了崔澜就是那个穿越者,唐昭仪嚷嚷着要见崔澜,被人眼疾手快堵了嘴巴。

只能说……蠢成这样,输了不冤。

凤鸣一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戎狄再次来犯。

那些主和的奏折都被令玉压下去了,令玉大胆任用小将,征讨戎狄!

凤鸣二年,戎狄败退,边关大捷。

凤鸣五年,戎狄正式宣布投降。

从此边关和平,再无灾祸,海内一片清明。

崔澜不乐意待在宫里,带足人手就到处游山玩水去了。

令玉知道母后的性子,所以没有挽留,而是提前打点好各处,好让母后玩得没有后顾之忧。

崔澜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京,然后再跟令玉聊聊朝堂的局势、国家的发展,这辈子可谓是尊荣恣意至极。


原主崔澜是个青春女大,有个男友于骆。

相处中,原主发现于骆性格有点极端,决定及时止损,遂提出分手。

于骆哀求原主在分手前再见他最后一面,原主心软就答应了,结果却被于骆一瓶硫酸,从头泼到脚。

原主全身70%的皮肤都毁了,不止如此,人生也彻底毁了。

*

“崔澜,于骆都在下面弹了一小时吉他了,你要再不下去,他面子上多难看啊。”

室友庄蝶舞不赞同的声音传来,崔澜翻个白眼:“关你什么事?关我什么事?”

今天是于骆向原主表白的日子,其实记忆里,原主也不算多喜欢于骆。

原主和于骆是一个系的,偶然帮了于骆一次,从此,于骆就莫名其妙把原主视为救赎,缠着原主不放。

原主会答应跟他在一起,也是因为于骆来她宿舍楼下弹吉他表白了,原主担心不答应会闹得太难看。

崔澜就没那个顾虑了,丢人也是丢于骆的,关她什么事?

崔澜没心没肺地继续听音乐、吃零食。

庄蝶舞咬了咬嘴唇,震惊崔澜的冷漠,又在心里对于骆充满了同情,天人交战一会,还是打算下楼。

崔澜察觉到了,摘掉耳机:“你干什么去?”

庄蝶舞:“你管我!”

崔澜也就不再搭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尊重祝福理解。

原主跟庄蝶舞关系又不好,崔澜刚才能拦那么一句,已经是她人美心善了,还要啥自行车?

庄蝶舞急匆匆下楼,于骆还以为是崔澜,眼神中聚满了亮光。

发现是庄蝶舞,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宛如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庄蝶舞看得心疼不已,她走上前,柔声劝于骆回去。

于骆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就这么和庄蝶舞聊了起来,又坐下来,重新为庄蝶舞弹了一首吉他。

看得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庄蝶舞沉浸在这场表演之中,虚荣心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尤其是周围人的目光,让她更加飘飘欲仙起来。

这日之后,庄蝶舞就成了于骆女友。

第二天,于骆来给庄蝶舞送早餐。

余光瞥见后面的崔澜,明显愣了愣。

庄蝶舞立刻警惕起来,热情洋溢地接过于骆手中的早餐,同时还不忘隐晦地瞪崔澜一眼,夹着嗓子道:“哇,亲爱的,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肉蛋堡~”

于骆回过神来,温柔地摸了摸庄蝶舞脑袋:“喜欢就好。”

崔澜目不斜视地滚去上课。

那之后,于骆每天都会给庄蝶舞送早餐,偶尔还有鲜花和礼物。

两人每天都要黏糊糊地打视频,作为室友,崔澜时不时都能听到庄蝶舞阴阳怪气地内涵她“有眼不识真金”、“错过宝藏”。

崔澜冷眼扫过去:“再哔哔赖赖的,下次你们视频的时候我就穿吊带了。”

庄蝶舞立马安分了。

对床的室友憋着笑给崔澜竖了个拇哥,高啊。

于骆在外人看来,差不多就是体贴万分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庄蝶舞刚开始当然是开心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庄蝶舞逐渐有些不耐烦。

于骆是个高敏感粘人精,一会不理他他就要多想,还会信息轰炸,口口声声“宝宝你还爱我吗?”

如果没有及时回应,于骆就会一直恐慌一直焦虑。

这样的性格在一次元和二次元可以算是萌点,但在现实生活中就有点窒息和恐怖了。

庄蝶舞有种想分手的冲动。

但是于骆对她太好,比所有前男友都好,而且长相帅气、气质不俗,拿得出手,家境似乎也挺不错。

真要分手,庄蝶舞还有点舍不得。

于骆对人的情绪格外敏感,他察觉到庄蝶舞态度的转变,内心不安,于是疯狂给庄蝶舞买礼物。

他还给庄蝶舞讲了他以前的故事,于骆:“我是私生子,我妈生下我后拿了钱就走了,我父亲他也不喜欢我。”

“从小到大,没有人真正爱我。”

“宝宝,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看在礼物和故事的份上,庄蝶舞态度回温了一点,握着他的手,承诺会永远都爱他。

于骆感动地抱住了庄蝶舞,更加积极主动地讨女友欢心。

但是很快,于骆就送不起礼物了。

因为他背后的于家破产了。

崔澜举报的。

上辈子于骆泼原主硫酸,事后却没受到惩罚,全靠于家给他摆平。

于骆虽然是私生子,也不受宠,但真正出事了,于家还是会管。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崔澜迁怒。

崔澜直接精准打击整个于家,花了一点时间搜集于家偷税漏税的证据,然后发给于家的死对头了。

死对头笑的差点头掉,手捏把柄,直接做局坑死了于家。

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都曝光出来,于父锒铛入狱,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整个于家乱成一团,自然没人理会于骆这个私生子了。

一时之间于骆正常生活都成了问题,更别说送礼物讨庄蝶舞欢心了。

庄蝶舞对于骆的耐心,也随之不断降低。

终于在某次出门看电影没告诉于骆,打开手机一看发现自己被轰炸了一百多条短信、几十个电话后,庄蝶舞爆发了。

“于骆,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刺猬效应?我要自己的私人空间,私人空间你懂不懂?”庄蝶舞跟于骆大吵一架,最后提了分手。

于骆不同意,苦苦哀求。

为了挽回爱情,于骆连课都不上了,一天天地守在女生宿舍楼下,还给庄蝶舞唱他写的歌。

之所以不弹吉他是因为吉他卖了,卖了的钱给庄蝶舞买了最新的水果手机。

庄蝶舞不知是享受这个过程,还是看在水果手机的份上,或是真的被感动到了,总之她原谅了于骆,两人重归旧好。

于骆欣喜若狂,之后更粘庄蝶舞了,经常会对庄蝶舞说“宝宝,我就只有你了~”。

“宝宝,你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乍听还行,这才刚复合没多久,庄蝶舞也愿意敷衍他,但是时间一长,庄蝶舞就又失去耐心了。

于骆自然能感知到,更加拼命地向庄蝶舞索求安全感。

庄蝶舞在寝室里跟崔澜她们发牢骚:“我真的受不了了,于骆就跟个神经病一样!我要分手,我再也受不了了!!!”

说着说着,自己又莫名有点泄气,咬了咬嘴唇问崔澜:“崔澜,你觉得呢?”

崔澜:“不知道,不关心,不在乎,我们就只是室友,别问我。”起身准备去图书馆。

庄蝶舞气结。

最终,庄蝶舞还是跟于骆提分手了。

这次于骆怎么哀求都没有用。

一部分是因为于骆的性格让人窒息,一部分是因为,此时的于骆已经失去了社会地位赋予的光环。

如果他家依旧有钱有权,那么,于骆的占有欲就可以洗白为霸总的通病。

但是如今的于骆只是个穷小子,还是个心理有问题的穷小子。

这次,庄蝶舞分得毫不犹豫。

于骆故技重施,又来宿舍楼下堵人,深情告白,庄蝶舞视而不见。

于骆还求到了崔澜她们这里,想让她们帮忙劝庄蝶舞,崔澜直接拉黑。

其她人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掺和别人的感情,介入别人的因果,全都跟着拉黑。

时间一长,于骆总算知道了庄蝶舞分手的决心有多明确,没再来纠缠庄蝶舞。

庄蝶舞高兴极了,还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于骆。

直到于骆约她出门。

庄蝶舞本来不想去的,可是于骆说要送她一套房子当做分手礼物,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套房子!庄蝶舞狠狠心动了。

她并没有怀疑其中真实性,因为在庄蝶舞的认知里,于骆家现在虽然破产了,但也是有点底蕴的,一套房子肯定拿得出来。

于骆对自己又那么痴情,不可能会骗自己。

所以短暂感慨完自己的魅力后,庄蝶舞精心打扮了一番,欢天喜地去赴约了。

但是到了地方一看,附近怎么都那么荒凉啊?

庄蝶舞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于骆,于骆,你在吗?”庄蝶舞高喊于骆的名字。

身后传来脚步声,庄蝶舞惊喜地回头,然后就被一块黑布捂住嘴了。

庄蝶舞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当天,庄蝶舞没回宿舍。

寝室的姑娘们跟她关系都不太好,但也还是有些担心。

崔澜知道庄蝶舞恐怕是去见于骆了,估计凶多吉少,果断报警并告知辅导员。

听到崔澜说他们班有人疑似遇害时,辅导员发出了尖锐爆鸣。

警方定位庄蝶舞手机,一路找到一个废弃工厂。

庄蝶舞被解救时,浑身都遍布着疤痕,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惊恐,于骆正在温柔地给她喂饭、哄她,还说:“宝宝,你答应过不会抛弃我的,还记得吗?”

“这下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了。”

表情温柔,声音却阴郁又粘腻,恍若毒蛇。

但下一秒,警|察就破门而入了。

于骆表情呆住,他没有反抗,而是突然暴起掐住庄蝶舞脖子,想和庄蝶舞同归于尽。

幸亏警|察们够给力,才从于骆收下把庄蝶舞抢救了回来。

于骆眼神突然狠厉起来,还想做那最后一博,桌上的硫酸却突然洒向了于骆,于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于骆双手抱头在地上疯狂翻滚着,薄薄的衣料根本就挡不住硫酸的腐蚀,他浑身的感官都被放大无数倍,痛得四肢抽搐。

双眼血红,嘴里不断地吐出白沫。

尤其那张脸,更加是重灾区,额头、两颊、嘴唇都被烧得坑坑洼洼,焦黑一片。

原本还算一个韩系帅哥,现在,活脱脱像类人生物。

警|察们也看得骇然:“乖乖,从业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看过这个景象……”

那瓶硫酸跟有眼睛一样,哪都不泼就泼于骆,真是见鬼。

于骆被逮捕了。

这个社会是看脸的,他以这副尊容出现在法治新闻时,毫不意外地遭遇了全网黑、全网嘲、全网嫌。

问起犯罪原因,于骆一言不发,只说他想要和庄蝶舞永远在一起。

如果于骆没有失去金钱带来的社会地位以及卓越的颜值,那么,于骆所做的一切可能会被某些人美化为bingjiao,从而博得好感。

但现在就是个纯粹的死变态了,还是丑得令人作呕的那种。

迎接他的是法院的判决书,于骆被判处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庄蝶舞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才重返校园,从此有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偶尔看着崔澜她们,还会流露出复杂沉郁的眼神,似妒似恨。

凭什么,凭什么崔澜她们就可以平平安安,无灾无难,自己就差点被于骆那个贱男毁了一生???

崔澜她们也都不惯着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正好已经大四,便都出去找工作了,轻易不呆在寝室里。

庄蝶舞见不到人,自然也就没办法发泄阴暗面,只能恨恨作罢。

寝室的姑娘们毕业后各奔东西,有的整顿职场,有的当牛做马,有的考公考编。

崔澜这辈子不执着赚钱,而是选择当自由职业者,看遍了国内外的美人美景,又潇洒又快活。

二十年后,于骆被放出来。

于骆在监狱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丑,没背景,弱得跟白斩鸡似的,多种因素叠加在了一起,于骆一进去就变成了最底层。

平时要被监狱老大欺负也就算了,连刚进去的新人都敢欺负他嘲笑他羞辱他。

但是丑也有好处,最起码,于骆保住了菊花。

二十年来,于骆过得生不如死,本以为出来就好了,但真正出来才发现,他早就已经和社会脱节,完全无法融合,社会也完全没有他生存的空间。

他还想去找庄蝶舞,却连庄蝶舞家住哪都不知道,只能遗憾放弃。

最终,于骆浑浑噩噩的变成流浪汉了。

于骆想不明白,自己以前好歹是于家的公子,怎么沦落成了这样?

崔澜本来在国外玩,听说于骆出狱后特意飞回国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揍了一顿,然后神清气爽的继续度假去了。


原主崔澜是超市老板娘,因为生意红火,原主忙不过来就招了个收银小妹。

收银小妹方橙是重生的,她知道末日会在不久后到来,所以趁原主出差那几天,直接把原主超市里的物资,搬到了方橙给自己建造的城堡。

原主回来一看超市空了,调监控发现是方橙搬走的,刚想报警,末日就降临了,只好四处逃窜。

后来阴差阳错遇见方橙,原主那时已经快要饿死了,因为知道方橙那里有很多物资,于是拿出晶核想跟方橙换口吃的。

方橙拿走晶核,却没给原主吃的,因为在她心里,原主一个将死之人不配用她的物资。

*

崔澜来时,超市已经被搬空了。

末日还有五分钟就来临。

崔澜没有报警,而是找到了方橙藏身的城堡——这其实是方橙租住的别墅,方橙为了应对末日,花光存款把别墅改造成刀枪不入的城堡。

崔澜越看越满意,然后就把方橙丢了出去。

“你的城堡很好,现在是我的了。”崔澜站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橙。

方橙傻眼了!!!

她的城堡,她的物资,她那些充足到可以苟过末日的物资!没了!全都没了!

方橙气得要吐血,加上知道末日快要来了,极致的恐慌和求生欲让她忍住了对崔澜的恨意,好声好气哀求崔澜让自己进去。

崔澜从冰箱里拿了一块西瓜,坐在墙上笑嘻嘻地看着,然后告诉她:“不可能。”

方橙双目血红,但是很快,方橙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末日陡然降临,街上行人都在瞬间变成了丧尸,疯狂咬人。

方橙只好到处躲窜着逃命。

崔澜把自己扔在懒人沙发里,脚搁在茶几上,舒服地叹口气。

然后才开始巡视领地。

仓库里堆满了物资,衣食住行都有,卫生巾和卫生棉条等女性用品更是堆到天花板。

种子也有,可以在后院开荒出一块地来种菜。

因为怕以后没水果吃,方橙还准备了各式各样的水果罐头,崔澜开了一瓶黄桃罐头,嗯,味道是真不错。

末日第一天,世界各处乱成了一团。

末日第二天,崔澜觉醒了异能,还是攻击力强的火系。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原主就没觉醒异能,崔澜还以为自己没有呢。

系统解释异能的觉醒是由多方因素影响的,崔澜元神剽悍,觉醒异能很正常啦。

末日第三天,方橙带着一群男人找上门了。

“彪哥,就是这里。”方橙满目恨意,她费尽心血把这里打造成最宜居的避难所,结果却被摘了桃子,方橙没有心梗都算坚强了。

于是方橙流落到外头后,果断依靠了当地一霸彪哥,并告诉他别墅里有无数物资。

彪哥果然心动。

这才会跟着方橙找过来。

“里面的人听好了,这个地方我彪哥看上了,现在立马滚出来,不然我们攻进来后有你好果子吃!”

崔澜正打算给自己做个酸奶碗吃,闻言非常不爽。

于是一个火球扔了出去,彪哥的脑袋立刻就被烧成了一颗黢黑光滑的卤蛋。

“你就是彪哥啊。”

彪哥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佬!大佬饶命!都是这死娘们让我干的!”

他祸水东引,试图把错都推给旁边的方橙。

方橙蜷着脖子,哆哆嗦嗦。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觉醒异能了,那人还是她恨之入骨的崔澜。

崔澜扬起一个残忍的笑容,一簇火苗落在方橙身上,很快烧了起来。

方橙以为崔澜要烧死自己,惊恐地在原地打滚试图灭掉火苗,但却无济于事。

火苗越来越大,越来越烫,方橙哀嚎连连。

而在方橙以为自己会被烧死的时候,崔澜又停手了:“滚吧。”

死算什么,末日里,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方橙和彪哥等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从此再也不敢招惹崔澜。

崔澜把城堡的物资全都装进了系统自带的储物格里,感叹没有空间还是不太方便。

以后有机会得收个储物空间。

然后就骑着辆摩托到处跑。

末日是人类的末日,却是地球的自救。

地球在进行纬度升级,升级期间会有无数奇珍异宝涌现。

崔澜才不要在城堡里墨守成规、固步自封,虽然安逸,但太无聊了。

一路上她见过拼死保护年幼|女儿的父母,也见过把老婆/老公推出去引丧尸自己逃跑的丈夫/妻子。

这两者甚至还可以重合。

万年不冒泡的系统都感叹:你们人类真是复杂。

崔澜:“少见多怪。”

她出门在外就啃一些面包和压缩饼干,至于储物格里那些美食,吃着太招摇了,容易惹来贼人。

虽然打得过,但到底麻烦。

崔澜路过某座商城时听到有人喊救命,便冲了进去。

刚撬开门,整个商城的丧尸就都被崔澜吸引了过来,呼救的人便抓住机会冲了出去,还差点撞到崔澜。

崔澜也不在意,她又不是为了救人来的,而是感受到了高阶丧尸的气息。

凭着根棒球杆一路过关斩将,那只趴在天花板上的高阶丧尸终于藏不住了,命令其它低阶丧尸缠住崔澜,他自己则试图搞偷袭。

结局当然是被崔澜秒了。

全程甚至没咋用到异能。

崔澜面不改色地用擦去脸颊的污渍,把手伸进高阶丧尸的脑子,搅了搅,挖出来了一颗透亮的晶核。

吸收完后,崔澜感觉体能和异能似乎都强盛了不少。

崔澜神清气爽地离开商城,侯在附近的幸存者见崔澜毫发无伤的出来,三五成群的凑上前想巴结讨好,只求留在崔澜身边做个跟班。

崔澜甩开众人,独自走了。

幸存者们也不敢多纠缠,怕惹得崔澜不高兴,或者吸引来丧尸。

角落里,方橙心有余悸地看着崔澜的背影。

直到崔澜彻底走远,方橙松了口气,幸好没被发现。

“方橙,你怎么了?刚才就怪紧张兮兮的。”好友葛蓉担忧地问她。

方橙赶紧道:“没什么没什么。”

方橙和葛蓉是多年的好友,当年硬闯城堡被收拾后,彪哥就抛弃她了,还恶狠狠揍了她一顿。

方橙叫苦不迭,为求生存巴结过许多混混头目,可是她被崔澜的火焰烧伤,脸上、身上都留疤了,看起来丑陋又可怖,根本没有势力愿意接受她。

于是阴差阳错流落到了这个城市,又跟葛蓉相遇,两人苟延残喘,互相扶持着。

“啊,又有丧尸!”

一声惊呼传来,方橙反应过来的时候丧尸已经近在眼前,她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把身边的葛蓉推了出去。

方橙抢走葛蓉落在地上的物资就跑。

葛蓉尖叫,双眼猩红,不可置信又目眦欲裂地瞪着方橙,用力嘶吼道:“方橙,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忘记是我帮……呜呜呜呜……”

剩下的话在痛苦的喊叫声中被淹没了。

方橙咬牙,对不起了,但是……反正葛蓉很快就要死了,这些物资她拿着也没用,还不如便宜了自己。

方橙越想越觉得理应如此,闷头就跑,甚至没回头往后看一眼。

这事崔澜自是不知,她单人单骑穿梭在混乱的末日,期间遇到高阶丧尸,顺手就收了。

路过仓库和超市什么的,也没有再补充物资。

反正谁缺物资她也不会缺的,搜罗那么多有什么用。

好歹给其他幸存者留条活路不是。

不然满怀希望地以为终于能拿到食物,却看见了一个空空荡荡的超市,那人得多绝望。

崔澜不是圣母,只是觉得有些时候没必要把事情做太绝了。

否则跟方橙有什么区别?

某次,崔澜来到一个有着多只高阶丧尸的城市。

丧尸进化得太快,幸存者们却还没怎么摸清末日的规则和异能的运用,因此束手无策。

崔澜费了一点功夫才将其解决掉。

她又去了深山老林,这种罕有人迹的地方虽然没啥高阶丧尸,但变异动植物可不少。

它们颅内也有晶核不说,浑身都是宝,变异藤变异蛇的皮可以做鞭子,变异刺猬的针可以做暗器……

崔澜就跟老鼠掉进米缸里了一样,那叫一个虎入羊群,如鱼得水,每天哼哧哼哧乐此不疲地祸害着变异动植物们。

各种变异动植物们被祸害得已经要ptsd了,看见崔澜就跑。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崔澜出来后异能已经登峰造极了,一个火球就能将方圆十米的丧尸焚烧殆尽。

粗略估了估自己的实力,放眼世界能跟她过招的人不超过两位数。

于是乎崔澜成立了甘露基地,收容幸存者。

崔澜制订了完整的规则,所有人,只要是在甘露基地就必须按她制订的规则行事。

有异能的按异能属性分配工作,水系的负责供水,土系的负责造土,像冰雷火这种攻击型异能就负责基地安保工作,或者出去搜罗物资。

至于普通人,体能好有胆色的就跟着异能者出去搜罗物资,如果不敢出去也没关系,基地内也有许多工作,可以选择开荒、耕耘、洒扫,换取物资。

至于种子,自然是崔澜提供的。

这些种子都是崔澜培育过的,加上有木系异能者加持,长得比末日前还要茁壮,收成更好。

幸存者们都欢呼雀跃。

预计不久的将来,甘露基地就能自给自足,不必非要冒着生命危险出去搜罗物资了。

两年时间,甘露基地成了全世界幸存者心中的圣地,因为它物资充沛,只要肯干活都能吃饱。

这在末日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基地的主人实力强悍,任何丧尸、外敌只要来犯,都是有去无回。

但并不欺压普通人,哪怕你没有异能,哪怕你年纪老迈,甚至缺胳膊断腿,去了甘露基地也可以好好地生活。

一时间无论异能者还是普通人都趋之若鹜。

十年后,丧尸已经不成气候,甘露基地成为了全世界最大的基地,被经营得繁荣昌盛,热闹至极。

幸存者们来来往往,或交易、或谋生,或消费、或娱乐。

乍看跟末日前的一些大都市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个脸上、身上都有深深浅浅烧伤疤痕的女人,卑微地低着头走进了基地。

她是刚加入基地的,没有异能,体能也不太好,只能做些又脏又累的工作,换取基本的生存物资。

每次从负责人手里接过干瘪的面包和矿泉水时,方橙都心情复杂。

遥想当初,她可是有一个城堡的物资的。

这些年她一直都不敢来甘露基地,就是怕崔澜还记恨着当年之事。

毕竟她也知道当年之事自己做得多不厚道。

最近,方橙在其它基地混不下去了,这才过来甘露基地。

待了一段时间发现没人找她麻烦,方橙松了口气,也是,基地的主人怎么会顾及到自己这种小人物呢?

但是方橙又忍不住有些失落,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不久以后,方橙被调进清洁组,以后负责打扫基地卫生,这比之前的工作可轻松太多了,方橙很是高兴。

清洁组的负责人是个健壮的女人,那张脸让方橙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多看了几眼,但没多想。

“方橙,你居然不记得我了。”女人笑,方橙一愣,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葛蓉!!!

葛蓉露出手心的水球,咧了咧嘴,语气满是怨恨:“没想到吧,我啊,不仅没有死透,还觉醒了异能。”

基地内不允许霸凌现象,但是如今一个上级一个下级,葛蓉要折腾方橙还是有办法的。

“放心,咱们可是好友,我以后会好好招待你的。”葛蓉的表情格外瘆人,这要是不好好招待方橙,怎么对得起她特意打点关系把方橙调来自己组?

方橙痛苦地哽咽一声,惊恐得浑身都在颤抖,却没有人会可怜她。

从此,方橙就开始了自己痛不欲生的日子,被克扣被欺辱都是常态。

此事崔澜知情,如果是别人,崔澜还会管管,但既然是方橙……呵呵,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原主崔澜是崔家的庶女,因为是姨娘生的,自幼不受宠爱。

嫡姐崔瑾有个预知梦的金手指,梦到原主会刺杀她,所以一直针对原主。

但再怎么折腾原主,她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最多被长辈不轻不重地责备几句。

靠着金手指,崔瑾抱上未来皇帝的大腿,成为皇后,还把原主叫进宫当宫女,继续欺辱。

原主被折磨得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终于触底反弹,刺杀崔瑾。

结局当然是失败了,五马分尸。

崔瑾轻蔑地说就知道原主不是个好的,预知梦果然够准。

*

崔澜一来就是刚出生的时候。

她想了想,拿出一个道具:性别屏蔽。

简而言之,就是可以让人看不出她真实性别,比如她是女子,但所有人都会把她看成男子。

于是,产婆声音洪亮,笑呵呵地宣布:“赵姨娘生了个小公子!”

赵姨娘脸上露出了笑容,慈爱地抱着崔澜。

虽然是男是女她都喜欢,但在这个世道,男子会过得容易些。

消息传到正院,崔夫人不太甘心,崔老爷和太夫人却喜出望外,直呼有后了。

这次,崔澜的待遇和前世不可同日而语。

作为府里唯一的“男丁”,崔澜的各项待遇都是顶尖的,崔瑾的待遇都比不过她。

崔瑾特别不满,尝试着欺负了一下崔澜,崔澜还没说什么,向来疼爱崔瑾的崔老爷和太夫人就严厉地训斥了崔瑾,还说她不友爱亲弟弟,惩罚她跪祠堂。

崔夫人压根不敢求情。

出来后,崔瑾发了三天高烧,然后就做起了预知梦。

“啊!不要,不要!”崔瑾挥舞着手臂,双眼紧闭,额头满是冷汗。

崔夫人心急如焚:“瑾儿,你怎么了?”

崔瑾悠悠醒来,梦里被崔澜杀死的恐惧让她心有余悸。

本以为崔瑾觉醒预知梦后会对付自己,崔澜都做好了见招拆招的准备。

谁料,那天之后,崔瑾就对她百般讨好了起来,一天天弟弟长、弟弟短,还给崔澜做荷包做扇子。

是的,崔瑾这次没有因为预知梦迁怒她,而是试图刷起了好感度。

对此,不止崔老爷和老夫人高兴,崔夫人也乐见其成。

作为受益者,崔澜当然来者不拒,但对崔瑾的态度永远都淡淡的,偶尔给个好脸色,崔瑾还高兴得不行。

崔澜:“……”

时间如白驹过隙,十五年后,崔澜成了京城里有名的美少年,面如冠玉,才华横溢,武功高强,风流倜傥。

崔瑾因预知梦的关系,已经提前抱上了琅琊王的大腿,琅琊王是个纨绔子,今天逛花楼明天喝花酒。

只有崔瑾知道他是装的,装出这副样子好让皇帝放松警惕,不久的将来,他会夺位,成为天下之主。

琅琊王对崔澜很是欣赏,一直想通过崔瑾的关系把崔澜招揽过来,可惜崔澜不给面子。

琅琊王当崔澜看不起他,心里很是不满。

崔瑾夹在男人和弟弟间,百般纠结,只能不停地在崔澜面前给琅琊王说好话,在琅琊王面前给崔澜说好话。

可惜两人都不领情。

当今皇帝软弱,面对外族也是一味求和,今年九月,怀柔再次来犯。

皇帝还和以前一样,试图给点钱料把他们打发了,可是怀柔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强硬,直接剑指中原。

这下皇帝可慌神了,急急忙忙点了几个老将,拉起一支大军前去对抗怀柔。

崔澜也报名参军了。

崔老爷和太夫人都不是很支持她奔赴前线,主要府里就她这么一个“男丁”,要是出点什么意外,那不就绝嗣了?

崔澜能听他们的就有鬼了。

临行前,崔瑾给她送了一身冬衣和一些伤药:“听说边关苦寒,弟弟记得保重身体,这身冬衣是我连夜做好的,纳了厚厚的棉花,你记得穿。”

眼波流转,情真意切,崔澜差点都要被感动了。

不过只是差点。

崔澜手中红缨枪轻甩,将包袱挑到了怀里,觉得真够讽刺的。

这么曲意讨好未来杀害自己的凶手,崔瑾这脑回路……算了……

崔澜勾起嘴角,轻慢地笑了笑:“多谢阿姐。”

接着夹了夹马腹,扬长而去。

崔瑾怔愣地看着她背影,脑海中还回放着她方才那个似讥似讽的笑容,粉晕爬上脸颊……

怀柔狼子野心,觊觎中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之前蛰伏着隐忍不发是因为可以借此从皇帝那里捞到好处,现在自觉兵肥马壮,便想要入主中原。

皇帝又是个不识忠奸的废物,朝中能打的都没几个。

这就给了崔澜机会。

崔澜到了边关,倒没急着上战场立军功,而是先训起了手下士兵。

这些士兵都是她前些年培养的,忠心耿耿,但到底没真刀真枪上过战场,崔澜不忍心让他们去填炮灰。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才找个机会在主帅面前,露了露脸。

主帅会意,让她配合几位将军的动作,伏击怀柔的人马。

崔澜觉得他们的兵法太保守和老套了,真要这么打容易吃大亏。

征西将军黎衷看出她不以为意了,冷哼一声:“某些人如果是抱着混军功镀金的心态,不如早早回去,刀枪可是无眼的!”

崔澜不听,带着三千人马直接从后面包抄了怀柔的老巢,生擒敌方多名大将!

头回出征就能宛如将星在世一般,打出如此绝佳的成绩,黎衷下巴都惊掉了。

主帅压根顾不得生气,嘴都要笑歪了。

此次跟着崔澜出征的士兵各个都有封赏,不止金银,有的还被授了爵位,同营的其他士兵看得眼珠子都绿了。

崔澜崛起之势不可抵挡,每次出征都能大获全胜,所向披靡,直把怀柔打得怀疑人生。

同样的,崔澜的军衔也越来越高,刚开始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将,后来威望和军衔都仅在元帅之下。

后来,主帅负伤,退回京城修养,崔澜理所应当的成了这支军队的元帅。

这样年轻的元帅,却无人敢有不服,毕竟军功就在那摆着呢。

黎衷更是直接进化成崔澜脑残粉,谁要敢说崔澜半句不好,他直接能冲上去咬人家。

三年之后,崔澜彻底把怀柔给打回老家,打得他们被迫求和,从此每年都要低头纳贡。

崔澜荣耀回朝。

皇帝率领群臣出城迎接,路边满是为了国朝大胜欢呼雀跃的百姓,他们抱着小孩,指着马背上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元帅:“看,这是我们的英雄。”

小孩懵懵懂懂,但还是用力点头,口齿不清道:“我以后也要像他一样!”

崔澜听到不由低头一笑,绝佳的皮囊舒展开来,唇红齿白愈发引人注目,路旁的崔瑾看得都有些痴了。

她目光实在太明显,崔澜想没注意都难,清冷地扫了崔瑾一眼,继续驱马往前。

终于看见了城门前一身龙袍的皇帝,崔澜下马:“末将参见皇上!”

皇帝等她彻底跪了下去,才伸手又将她搀扶起来,各种夸奖之词不要钱地往崔澜身上砸。

又举办了接风洗尘的宴会,席间封了崔澜为镇国公。

彼时,崔澜不过十八岁。

十八岁的国公与元帅……

皇帝虽然面上一直在笑,眼底却是深深的忌惮。

他也不想给崔澜封国公,但是崔澜功劳太大,不封不行,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崔澜回到崔府,一家人都打扮一新,喜洋洋地迎接她归来。

赵姨娘也在其列,如今因为崔澜,她在崔府地位水涨船高,再没有人敢轻视她了。

不过赵姨娘向来都知道分寸,打扮的十分低调,半点不肯惹眼和抢风头,对此,崔夫人还算是满意。

“我儿真是厉害!”崔老爷用力拍着她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

崔澜嫌弃地躲开,崔老爷也半点不在意。

崔瑾穿着一身烟色罗裙,打扮得精致美丽,手持酒盏,凑过来敬崔澜:“弟弟在边关过得好不好?阿姐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从来都不回……”

语气中竟然有点幽怨。

幽怨?

本来不想搭理的崔澜猛然转头,盯着崔瑾看了又看,崔瑾察觉到她视线后,有些害羞地咬了咬唇,水杏一般的眼仁轻眨。

!!!

崔澜险些喷出口酒,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系统噗嗤笑了出来,机械的声音显得格外欢快:没错哦,就是你想的那样。

崔澜僵硬地别过头:“军营事务太多,忘了。”

崔瑾却觉得有这么一句解释就已经满足了,不再多问。

怀柔事情解决,崔澜也不用再去边关了,皇帝为了拉拢崔澜,决定把九公主赐婚给她。

崔澜可不想祸害人家女孩子,于是连忙推拒了。

崔瑾闻言,高兴了好几天。

但是在她被琅琊王约出去了一趟之后,再回来就没那么高兴了,还经常在崔澜书房附近逗留、徘徊,偶尔看崔澜的眼神里,盛满了愧疚。

崔澜差不多猜到她要做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崔瑾异常顺利地把虎符偷了出去。

宫里,琅琊王线人给皇帝下毒成功,皇帝性命垂危。

琅琊王调兵,借口救驾,实则剑指皇位。

琅琊王冲锋陷阵,宰了皇帝,任由属下给他披上龙袍,哈哈大笑,舒爽的坐上龙椅。

但是很快,琅琊王的美梦就结束了。

崔澜杀进宫来,琅琊王手持虎符,惊恐大喊:“护驾!护驾!”

琅琊王的自己人早就折得差不多了,剩下那些都是靠虎符控制的。

他以为虎符在手就可以为所欲为,但其实,这些跟崔澜出生入死过的将士,早就只认崔澜,不认虎符。

毕竟,每次带领他们痛快杀敌的,是崔澜;

每次朝廷不给粮草时,想方设法弄来粮草的,是崔澜;

每次都能让他们荣耀而归、封妻荫子的,是崔澜。

更别说,琅琊王手中的虎符还是假的。

崔澜在琅琊王怒骂她逆党、反贼的时候,一剑将琅琊王给捅了个对穿。

黎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微臣叩请陛下登基!”

崔澜微微一笑。

崔澜登基,创立“周朝”,那些跟随她的人,如今都是从龙功臣,全家鸡犬升天。

崔家人乐疯了,谁也没想到,崔澜会有如此造化,他们以后可就是皇族了!

崔瑾又是高兴,又是害怕,她怕预知梦会成真,更怕崔澜因为虎符之事找她算账。

既然她都这么害怕,崔澜当然要让她如愿以偿啦。

于是,赵姨娘被接进宫封太后,崔夫人、崔老爷和太夫人被原地圈养。

唯独崔瑾,她被带到了崔澜的寝宫。

崔瑾一路上都忐忑不安,一时觉得崔澜会杀自己,一时觉得预知梦也不准,说不定崔澜杀自己的画面是假的呢,一时觉得崔澜把自己叫到寝宫说不定是另有想法……

到了寝宫,崔瑾没看见崔澜,却看见了一个穿着明黄衣裙的妙龄女子。

崔瑾心里刚有些不是滋味,女子转过脸来,冲她笑了笑,崔瑾目眦欲裂:“崔澜!!!”

“你,你怎么会是女子???”

崔瑾盯着崔澜那分外明显的女性特征,直接破防加破音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对一个女子有了心意,崔瑾差点怄死。

崔澜“啧”一声:“性别在你这里还真是至关重要啊。”

性别为男和性别为女在崔瑾那里,完全就是两个待遇。

崔澜抽出随手佩戴的宝剑,笑得残忍:“放心,朕会给你个痛快的。”

话落,那把雪亮的宝剑就如崔瑾梦中那般,捅进了她心脏。

“不!!!”崔瑾不甘地喷出口血,死不瞑目。

崔澜收回宝剑,吩咐人把尸体拉出去烧了。

时至今日,崔澜已经没必要再隐瞒身份,直接昭告了世人自己的真实性别。

不能接受的被她武力镇压一番之后,也就都能接受了。

甚至十分丝滑地盯上了女帝后宫的位置,想着家里有没有年纪合适又相貌不俗的儿郎。

黎衷更是目光火热,积极主动地自荐枕席。

崔澜看着黎衷帅气的脸和结实有力的腹肌,陷入沉思。

要不要顺水推舟呢?


原主崔澜,一个被规训了的女儿。

原主母亲江巧梅性格倔强固执,一定要别人按照她的计划走。

比如原主不喜欢喝海带汤,但江巧梅认为海带汤有营养就会一直做一直做,然后逼着她喝。

比如原主不喜欢师范类大学,但江巧梅认为女孩子适合读师范,那么她就会使尽浑身解数让原主去读师范。

最终,原主妥协了,一妥协就是一辈子,原主终身都按着江巧梅制订的路线在走,终身都不快活。

*

“澜澜,你几点到高铁站?我去接你。”

江巧梅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

原主目前大三在读,恰逢暑假,江巧梅便让原主去她所在的城市打暑假工,存点学费,顺便增进母女感情。

但其实,原主已经在海市找好了给某个富家少爷当家教的工作,一个星期赚的钱,顶去江巧梅那里一个月的。

可是架不住江巧梅软磨硬泡的,甚至打电话给校领导和原主同学让他们帮忙劝,变相施压原主。

崔澜蹙了蹙眉:“不用你接,我自己认识路。”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江巧梅:“那怎么行,妈不放心。”

听听,多么慈爱的母亲,可是崔澜知道,一会接到她后,江巧梅立刻会开始絮叨自己为了接她怎么低声下气跟领导请假的,如果不是为了接她绝对不会跑那么远……

从而让崔澜产生愧疚感,占据道德制高点,方便进行下次的规训。

这个妈妈,不能说她不爱女儿,但是她爱的方式太让人窒息了。

原主越大越不开心,甚至还得了抑郁症,很难说跟江巧梅没有关系。

崔澜:“不用,我已经快到了,你过来要一个小时,我还得在高铁站等你。”

江巧梅自顾自地说话:“我去跟主管请个假,然后过来接你。”

崔澜再次重申:“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

如果是正常人听到这里差不多妥协了,但是江巧梅依旧坚持:“我去接你。”

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似的,机械地重复着。

崔澜耐心告罄:“你再哔哔,我现在、立刻、马上买票返回海市!”

江巧梅被吓了一跳,接着就是怒火中烧——她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忤逆的经历,一般只要她坚持了三遍以上,别人就会放弃自己的想法,转而听她的了,百试不爽。

现在向来乖巧听话的女儿却突然叛逆了起来,江巧梅训斥道:“崔澜,你说的是什么话……”

崔澜直接挂断,然后给自己买返程票。

江巧梅因为崔澜叛逆的态度,直接杀到了高铁站,环顾一圈没看到人,得知崔澜已经回海市后,江巧梅爆发了。

“你怎么回事?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回海市了?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叛逆?我来接你还有错了?”江巧梅扯着嗓子轰炸崔澜的耳朵。

崔澜:“再说一句直接拉黑。”

江巧梅不为所动,强硬命令:“你赶紧给我回来,听到没有,崔澜我告诉你……嘟嘟嘟……”

崔澜为了自己的乳腺,干脆利落地把人拉黑了。

回到海市,崔澜没去找家教工作,而是考起了心理咨询证。

她打算以后做心理咨询师。

没想到的是,江巧梅直接杀到海市来了。

江巧梅换了个号码给崔澜打电话,声音冷硬:“我到火车站了,你现在住哪?我过来。”

崔澜给了她自己新租的房子的地址。

江巧梅过来后,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挑剔指责:“我跟你说多少次了,碗要倒着叠,扫把要放门边,垃圾桶要用蓝色的……”

崔澜双手环胸,倚着门看着她:“这是我家,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生活习惯,可以出去。”

江巧梅像是第一次认识崔澜一样,打量了她很久。

崔澜目光不躲不闪,最终,江巧梅瑟缩了,她用力把背包一甩,扔到地上,指着崔澜鼻子质问:“崔澜,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按照你的规划走,你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也没关系,我不在乎。”崔澜的话堪称是冷漠无情。

但面对江巧梅这种人还真就得撂狠话、下重药才有用。

不然她永远都会固执己见。

江巧梅:“我是为了你好!”

“哦。”

江巧梅憋着气,感觉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里。

但是江巧梅为原主做主了几十年,怎么可能突然放弃。

于是她住在了崔澜这里,开始天天给崔澜炖海带汤、海带汤、海带汤……

她知道崔澜不喜欢海带汤,所以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再次获得掌控感与权威感。

崔澜直接点外卖了,宁肯吃预制菜也不碰海带汤。

第一天,江巧梅:“喝点海带汤吧,有营养。”

崔澜:“不喝。”

第三天,江巧梅继续:“喝点海带汤吧,妈炖了好久。”

崔澜:“不喝。”

第五天,江巧梅锲而不舍继续:“喝点海带汤吧……”

崔澜直接戴上耳机,当没听见。

哪怕江巧梅把海带汤递到嘴边,她都当没看见,坚决死活不喝。

江巧梅被气得不轻,开始折腾崔澜的衣柜。

“你明天穿这身,稳重,大气。”江巧梅直接把衣服搭好了,放在床头,崔澜看了一眼,嗯,老奶奶会喜欢的风格。

崔澜直接扔了这身老奶奶服,依旧穿自己喜欢的。

江巧梅拿着剪刀就把崔澜最喜欢的那条裙子剪了。

崔澜也不带含糊,直接冲去江巧梅房间把她所有衣服撕了,江巧梅在旁边又哭又叫地拦,崔澜依旧是不为所动。

江巧梅终于是领教了一点崔澜的厉害,消停了几天。

崔澜却深知江巧梅绝对没那么容易放弃,果然,没几天,江巧梅就病急乱投医地去找了一个神婆,花了大价钱从神婆那里买了一点据说能让儿女听话的黑灰。

江巧梅拿到黑灰后,连续几天都给崔澜做喜欢吃的菜,还诚恳地跟崔澜道歉,嗯……如果不是知道这些菜里都加了黑灰,她可能就信了~

崔澜直接掀桌,并把剩下的黑灰,倒进江巧梅嘴里。

江巧梅拼命抠嗓子,吐得昏天暗地,然后就坐地上号啕大哭,一边狂扇自己巴掌,一边怒骂崔澜不孝,哭声太大还把邻居都吸引过来了。

邻居:“这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阿姨快别哭了,擦擦眼泪。”

“小姑娘你怎么让你妈哭成这样?”

眼见围观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江巧梅嚎得愈发用力了。

崔澜倚着墙壁,耸了耸肩,笑道:“因为我不孝顺。”

这么直白的话还真镇到了不少人,反应过来后,他们又七嘴八舌地劝说:“哎呦,哪能这么说自己呢?”

“赶紧的,跟你妈道个歉。”

崔澜继续笑道:“想都别想,谁要是同情她现在可以把她领走,我谢谢您!”

同情归同情,真要把个陌生人领回去,那还是免谈。

吃瓜群众不知不觉就都散了,崔澜扫了眼江巧梅:“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都接着。”

“你犟你的,我会比你更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须的恶人磨。

尽管江巧梅不算纯粹的恶人,但是意思对了。

那之后,江巧梅彻底安分了下来。

江巧梅深居简出的,崔澜更别说了,忙着闭门考证。

两人短暂地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开学后,辅导员打来电话说江巧梅要给她办理退学,询问崔澜意愿,电话那头,隐约还能听见江巧梅不服气的“我是她妈我决定就好了”的心虚嘀咕。

崔澜平静地道:“没有,我不打算退学,这都是江巧梅擅作主张。”

于是,退学手续作废,崔澜继续上学。

江巧梅对此尤为不甘心,于是又把崔澜叫回了出租屋。

崔澜没去,心理咨询证开考时间要到了,这几天忙着呢。

一计不成,江巧梅又打电话说自己出事了,让她回来看看。

听着江巧梅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崔澜沉默。

而且这么急切地要她回去,不用想也知道是有鬼,崔澜直接报警。

当她带着一群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江巧梅和那群孝子学院的人都惊呆了。

没错,江巧梅联系了孝子学院,这是一所专门管教不听话不孝子的学院,保证出来后各个都极听父母话。

至于怎么管教?电击、棍棒、罚跪、不给饭吃、精神虐待,总有能摧毁人意志的方法。

崔澜眼中闪过戾气。

孝子学院的人都被赶走了,江巧梅也被警方教育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出租屋里静了下来,江巧梅心虚地不敢跟崔澜对视。

崔澜:“妈,你再折腾,信不信我哪天就建个类似的学院,把你也关进去。”

江巧梅瞬间支棱起来了,像是抓到崔澜什么把柄一样,重新将自己置于了道德的高位,刚才的心虚烟消云散,开始噼里啪啦地指责崔澜。

崔澜转身就走。

这种人说再多也是无益,还是节约点口水吧。

拿到心理咨询证后,崔澜开始捣鼓那个孝子学院。

耗时半年,孝子学院关门大吉,校长被判处了无期徒刑,那些助纣为虐的老师保安也都进了橘子,有了案底。

孝子学院的学生都被放了,他们在里面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出来后已经没法再在社会上正常生存,并且对父母满怀怨恨。

他们之中有些是真的恶种,有些却只是顽劣、调皮,或者跟父母顶嘴了就要被送到这里,进行“改造”。

有些甚至什么都没做,便被送了进去。

他们的父母明知道他们在里面过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但是为了能够得到一个足够听话的傀儡,通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崔澜免费给他们做了心理咨询和心理疏导,许多人在走出崔澜的工作室时都是哭着的。

没错,崔澜已经正式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了,还创立了她自己的工作室。

因为专业能力过关,指出问题一针见血,还能给出解决方案,使得崔澜的工作室在短时间内名声大噪。

许多年轻人还把他们的父母也送来做咨询了。

年轻人能主动来做心理咨询,说明他是家里病得最轻的那个,他们的父母才是真正有心理问题,但不自知的存在。

崔澜对症下药,基本几个疗程之后心理问题都能缓解不少。

但是,崔澜自始至终都没法疗愈江巧梅。

因为江巧梅不配合,外加她不认为自己有心理问题。

她多年如一日地犟着,试图和之前那样,规划崔澜未来的路线。

结局当然是失败了。

江巧梅想让崔澜别做劳什子心理咨询师了,回来考编当老师多好,崔澜拒绝了;

江巧梅想让崔澜早点结婚,为此给崔澜精挑细筛了好些她单方面认为合适的对象,崔澜拒绝了;

江巧梅想让崔澜生个孩子,她给她带,崔澜拒绝了。

江巧梅也终于崩溃了。

这些年在崔澜这里接连受创,江巧梅活得分外痛苦和压抑,她总觉得她和崔澜的人生都不该是这样子的。

崔澜应该听她的,当老师,留老家,穿着稳重妥帖的衣服,嫁给合适听话的对象,给她做海带汤,孝顺地守着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离经叛道。

江巧梅彻底钻进牛角尖,打算拯救崔澜,把她从歧路拉出来。

可惜,她连崔澜面都见不到了。

若干年后,崔澜成为了心理学方面最权威的专家,疗愈了无数有心理问题的大人小孩,推动社会关心成年者心理健康,推动家长关心未成年心理健康。

这些事在旁人眼里是伟大的、值得称颂的,唯独落在江巧梅眼里,是离经叛道的,是不合心意的。

或者说,崔澜做的事就没有一件合过江巧梅心意的。

但那又怎么样,她很高兴,也很充足。

所以,她不会改。

江巧梅临死前,拉着崔澜的衣角言辞恳切地希望她可以回归正途,不知道的还以为崔澜目前在做啥违法犯罪的事呢。

崔澜依旧拒绝了,江巧梅手一撒,含恨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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