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府里清静了,但林噙霜母女依旧碍眼。
墨兰攀附权贵的心思,隔着府墙我都能闻到臭味。
机会很快来了。
一场春日宴,在盛家花园举行。
花园里,衣香鬓影。
墨兰如同花蝴蝶般穿梭在年轻公子堆里,尤其围着齐衡打转,眼角眉梢尽是得意。
她穿着一身新做的水红撒花裙,衬得小脸娇艳,正站在一处假山旁的鱼池边,对着水面顾影自怜,又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的齐衡。
我坐在凉亭里,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目光扫过墨兰脚下那块因昨夜微雨而格外湿滑的青苔石板。
指尖微动,一粒坚硬圆润的鹅卵石悄然滑入袖中。
就在墨兰又一次搔首弄姿,身体重心微微前倾,靠近池边湿滑处时,我指尖轻弹。
“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宴会的祥和!
墨兰脚下一滑,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猛地向后倒去!
“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她狼狈不堪地摔进了冰冷的池水中,精心梳好的发髻散乱,昂贵的衣裙湿透紧贴在身上,更可怕的是,她的脸在慌乱挣扎中,狠狠撞上了池边嶙峋的假山石!
“我的脸!
我的脸啊!”
墨兰被七手八脚捞上来,捂着脸颊上一道汩汩冒血的伤口,哭得撕心裂肺,惊恐万状。
人群一片混乱。
林噙霜尖叫着扑过去,哭天抢地。
凉亭里,我放下茶盏,缓缓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愕”与“关切”,走到池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如同落汤鸡般、脸上血污一片的墨兰,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清晰传入她因恐惧而放大的耳中:“四妹妹,怎的如此不小心?
女儿家的容貌,最是金贵。
这伤……怕是要留下痕迹了。”
我微微俯身,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冰冷地补了一句,“看来,齐小公爷那边,妹妹要费些心思解释了。”
墨兰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撞进我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眸里,如同看到了地狱的恶鬼,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
墨兰毁容的风波还未平息,另一个更大的浪头狠狠拍来——齐家退婚。
平宁郡主再次驾临盛府,姿态比上次更高,退婚的意图更坚决。
盛紘和王若弗面如死灰,羞愤难当。
就在平宁郡主将庚帖锦盒递出,盛家颜面即将扫地的那一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