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亦非臣女。
或许是前尘旧梦未了,或许是上天垂怜,不忍见故人……魂无所依?”
“魂无所依”四个字,我说得极轻,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中了龙椅上那人最隐秘的心事。
皇帝赵祯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握着扶手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底翻涌起惊涛骇浪。
他死死盯着我,仿佛要透过皮囊看穿灵魂。
殿内的空气凝固如铁,周围的人连呼吸都屏住了,冷汗浸湿了后背。
良久,久到我膝盖开始传来清晰的刺痛,皇帝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靠回椅背,声音沙哑疲惫,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惊悸与认命般的复杂:“盛氏……华兰。”
他念着我的名字,仿佛在咀嚼着什么,“你腹中……当真已有皇嗣?”
“陛下圣明烛照,自有明断。”
我不卑不亢,目光坦荡地迎视他,“天家血脉,岂容儿戏?
臣女愿以性命担保。
若陛下不信,可遣太医诊脉,一月之后,自有分晓。”
生子丹的暖流在腹中涌动,带来无比真实的脉动感,那是我的底气,也是我叩开这座宫阙唯一的钥匙。
皇帝沉默着,目光在我平坦的小腹上停留了许久,那眼神变幻莫测,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邃。
他挥了挥手,声音听不出喜怒:“来人。”
“奴才在。”
太监连忙趋前。
“传旨。
盛氏华兰,温良……淑慎,”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词与眼前女子通身的气场格格不入,终是换了个词,“……侍奉有功,着即日留宫。
赐居……长乐宫东配殿。”
“长乐宫?”
那太监惊得差点失声,那是距离皇帝寝宫紫宸殿最近的宫殿之一!
他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压下心中滔天巨浪,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下去吧。”
皇帝疲惫地闭上眼,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秒,都会引动那令他心悸的梦魇。
“臣女,谢主隆恩。”
我深深叩首,一丝冰冷的笑意在无人看见的眼底蔓延开来。
第一步,终于踏入了这囚笼般的宫墙之内。
长乐宫?
很好。
长乐宫东配殿,成了我暂时的囚笼,也是我蓄势的起点。
皇帝那道旨意,如同在沉寂的后宫投入了一颗巨石。
盛家?
瞬间成了京城的笑话和禁忌。
<盛紘听闻我被留宫,惊惧交加,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