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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宁陈寄白小说

江千宁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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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经过江千宁房间时,里面突然传出一阵破碎的声音。他一怔,犹豫了瞬后推开那扇七年里从不曾触碰过的房门。借着走廊的灯光,陈寄白看见原本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掉落在地。玻璃裂纹唯独划破了照片中江千宁恬静温柔的脸……

主角:江千宁陈寄白   更新:2023-04-11 0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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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千宁陈寄白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千宁陈寄白小说》,由网络作家“江千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经过江千宁房间时,里面突然传出一阵破碎的声音。他一怔,犹豫了瞬后推开那扇七年里从不曾触碰过的房门。借着走廊的灯光,陈寄白看见原本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掉落在地。玻璃裂纹唯独划破了照片中江千宁恬静温柔的脸……

《江千宁陈寄白小说》精彩片段

脑癌,江千宁。


一个仿佛很遥远的病名和离一个熟悉的名字竟然放在一起。


陈寄白眼神发怔,耳膜像被击打跳动着。


他转头看着端着医疗盘的护士:“你刚刚说什么?谁得了脑癌?”


寒冽的气势吓得护士面露惧色,也忘了回答。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陈寄白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下床冲出去。


交完费回来的赵秘书见他突然出来,连忙追过去。


等陈寄白的脚步在护士站停下,赵秘书才小心地问:“顾总,您找什么呢?”


陈寄白看着正在办手续的一个男人,微拧的眉渐渐展开。


看来是他听错了。


江千宁怎么会得脑癌,如果真生了病,她应该会利用它捆住自己才对。


陈寄白沉下肩,一缕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紧张掠过眼底。


另一边。


上了出租车后,江千宁便靠着车窗阖眼休息。


唐可担心地问:“不舒服吗?”


江千宁轻轻应了句:“没有。”


其实她在想陈寄白。


想他有没有按时吃饭,犯胃病的时候知不知道药在哪儿,天冷了会不会着凉……


这些问题好像刻进了生物钟,到了时间就会提醒她思考。


唐可没办法感受江千宁的痛苦,只能默默握紧了她的手,无言地安慰。


夜深。


偌大的客厅只亮着盏落地灯,一片沉寂。


沙发上浅眠的陈寄白从噩梦中惊醒。


他喘着粗气,额上冷汗密布,眼中还有未褪的仓惶。


梦里,陈寄白看见江千宁死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他按了按太阳穴,将心底的惧怕扫去。


江千宁这种喝一大瓶白兰地都还能面不改色的女人,怎么可能死?


一定是今天在医院听错护士的话,让他产生了错觉。


陈寄白再也睡不着,拿起手机一看。


通话记录和信息依旧没有那个号码的动静。


半晌后,他发送了一条短信。


“明天初八,十点民政局门口见。”


然而这条信息如同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焦躁感一点点占据陈寄白的心,他厌烦这种失控的情绪。


就在陈寄白准备上楼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心一顿,目光凝在界面的“江千宁”名字上好一会儿,才按下了接听。


他屏住呼吸,然而听到的不是江千宁的声音。


“顾总,我是千宁的闺蜜唐可。我知道你肯定是不认识我,我只是想替她问一句,您准备什么时候给千宁赡养费?”


带着愠怒的陌生女声让陈寄白面色一沉。


他的确不认识唐可。


江千宁周边的人,除了她的父母,他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想过认识。


“让江千宁自己来说。”


说完,陈寄白丝毫不给唐可多说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江千宁消失一个星期不算,还让个所谓的闺蜜问自己要钱!


亏他还觉得自己亏待了她。


陈寄白捏了捏眉心,压下所有心思上了楼。


可经过江千宁房间时,里面突然传出一阵破碎的声音。


他一怔,犹豫了瞬后推开那扇七年里从不曾触碰过的房门。


借着走廊的灯光,陈寄白看见原本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掉落在地。


玻璃裂纹唯独划破了照片中江千宁恬静温柔的脸……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唐可恨不得现在冲到陈寄白面前,狠狠给他一巴掌。


“可可……”


听见江千宁沙哑的呼唤,她忙转身握住那只冰凉的手。


江千宁半睁着眼,只觉大脑想被挤压着一样抽痛着。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句:“识洲回来了吗?”


闻言,唐可眼眶一红:“这里是你的家,没有陈寄白。”


江千宁喘了几口气,后知后觉地哦了声后又问:“那我爸妈呢?他们回家了吗?”


听到她提起早已过世的江父江母,唐可再也忍不住泪水。


医生说江千宁的脑癌已经是晚期,记忆错乱的情况会逐渐变多,甚至智力都会受损。


可即便她痛到把嘴唇咬出血,却始终不肯忘记那些不可能出现的人。


看着痛苦的江千宁,唐可轻轻把她抱进怀里:“千宁乖,睡着就不痛了……”


翌日。


一夜未眠的陈寄白天还没亮就起了床。


当看见洗手台上自己的杯子时,他目光一凝。


“识洲,我们的东西可以放在一起吗?”


江千宁满是小心谨慎的声音突然在陈寄白耳畔回荡。


那时的他,只说了句“我有洁癖”便当着她的面,把她的杯子扔进了垃圾桶。


陈寄白紧蹙起眉,不知怎么想起江千宁眼眶通红的模样。


他强将那些画面扫去,草草洗漱后去换衣服。


衣橱内,衣服整整齐齐,熨平的西装按照色系挂着。


除了江千宁,没有人会做这些。


陈寄白缓缓收紧拳,不明白为什么忘东忘西的她对待这些事能这么仔细。


这一刻,别墅里江千宁的气息比以往要更浓厚。


让他没办法静下心去思考其余的事。


陈寄白换好衣服便出门去了公司。


顾氏企业,总裁办公室。


外面又下起了小雪,陈寄白看着手机里的时间,思绪渐远。


“叩叩叩!”


随着几声敲门,许巍走了进来。


他刚坐下就被陈寄白眼下的青色吓住:“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陈寄白不露声色扣下曾经江千宁给自己买的桌面摆件。


“有事?”


许巍眉目一挑:“何嫣不是回来了吗,想请我们几个老朋友喝一杯,还特意嘱咐我要把你带过去。”


“没时间。”


毫不犹豫的拒绝让许巍错愕不已:“怎么,现在江千宁走了,这么个和旧爱续前缘的大好机会都不要?”


陈寄白沉默,心思显然不在这儿。


许巍迟疑了会后猜测问:“你不会是跟江千宁日久生情了吧?”


话音刚落,陈寄白突然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你去哪儿啊?”


“离婚。”


雨慢慢大了起来,落在地上溅起丝丝冷意。


路边黑色的加长版林肯内,陈寄白望着民政局里进进出出的人,眼神渐深。


十点早已过,江千宁没来,甚至连条电话短信也没有。


司机忍不住提议:“顾总,要不给太太打个电话吧。”


陈寄白绷着唇线,好半天才拿起手机,第一次主动拨打了江千宁的电话。


密闭的空间让嘟声很清晰,甚至带了丝莫名的紧张。


就在陈寄白最后的耐心快耗费光时,电话终于接通。


然而那端不是江千宁,更不是唐可,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先把衣服脱下来吧。”



司机不禁替江千宁捏把汗,小心瞄着后视镜中陈寄白。


此刻的陈寄白脸黑的吓人,五指用力到几乎快要把手机捻碎。


下一秒,他“嘭”的声将手机扔到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句:“去鹿岛。”


司机不敢多说,生怕陈寄白的怒火殃及自己。


医院,病房。


因为江千宁凌晨突然吐血,唐可只能把她送回医院。


医生想帮江千宁脱掉沾了药水的外套,却因为她抓着手机无法脱下。


唐可尝试把手机拿走,然而半昏迷状态的江千宁力气大得惊人,怎么也不肯松开。


“别动……我要等电话……”


听见江千宁恍惚的低喃,医生一脸不解。


可唐可懂,她忍着眼眶的酸涩在她耳边轻声说:“陈寄白说了,今天他加班,不回来吃饭。”


闻言,江千宁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她缓缓睁开眼,但强烈的剧痛像浪潮汹涌而至。


江千宁捂着头,努力压抑着痛苦的哀吟,嘴唇却被咬的渗出了血丝。


唐可心如刀绞,含泪苦苦哀求:“医生,我求求你,救救她……”


医生虽然同情,却也很为难。


江千宁已经病入膏肓,所有治疗只是暂时缓解她的痛苦,却无法挽救她的生命。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医院从国外引进了一种针对脑癌的新治疗技术,但还没有经过临床试验。”


听到这话,唐可愣住。


她明白了。


新技术是目前江千宁唯一的救命稻草,可要是失败,也是压垮她的致命稻草。


见对方陷入两难,医生又严肃提醒:“不过新药和手术都存在一定风险,做不做手术,你要想清楚。”


唐可看着备受折磨的江千宁,紧咬牙关,艰难挤出个字:“做。”


鹿岛高级会所。


顶级包厢内,一群富贵子弟玩的不亦乐乎。


陈寄白坐在一边,冷眸深沉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时,何嫣端着酒坐了过来:“识洲,你能来,我很高兴。”


其他人吵闹未停,视线却时刻注意角落的两人。


这时,一个人高喊:“何嫣,刚刚你选了大冒险,那现在就亲识洲一口!”


话落,起哄声此起彼伏。


何嫣满脸娇羞,却还是朝那张俊脸送上红唇。


浓郁的香水味让陈寄白蹙起眉。


他不是玩不起的人,可看着近如咫尺的何嫣,眼前却猛地浮现出了江千宁的脸。


下一秒,陈寄白推开了身前女人。


“别胡闹!”


警告的语气却被众人看看作是甜蜜的打情骂俏。


何嫣知道陈寄白的底线,只是用手在他薄唇上点了一下:“算你吻我一次。”


这一举动,顿时迎来了很多叫好声。


而陈寄白心口却在此时猛地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抽离。


他指腹擦去唇上被触碰的不适感,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话落,陈寄白走出了会所。


外面,细雪飞落。


他立在路灯下,出神望着远处的霓虹大厦。


“识洲。”


跟出来的何嫣望着那挺拔的背影,眸光渐暗,“许巍说你一开始没打算来,是因为江千宁吗?”


陈寄白沉默,可面色却沉了下去。


见他不回答,何嫣眼底掠过丝惶恐:“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七年了,就算是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个人。


可陈寄白冷硬着嗓音一字一句回答。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江千宁。”



寒风瑟瑟,街灯昏黄。


陈寄白带着一身酒气回了云江别墅。


突然,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门口不知谁堆的雪人上。


恍然间,江千宁的脸在陈寄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喜欢雪。


有一年冬天,他看见她蹲在门口接了半小时的雪花,笑的像个孩子。


陈寄白双脚像是生了根,挪不动步子。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许巍。


他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头,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你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还不让何嫣送你。”


许巍的声音在那边的喧嚣中有些刺耳。


没等陈寄白回答,便听见其他人醉醺醺的交谈。


“你们说江千宁真的要跟川哥离婚吗?”


“守了七年活寡,是个女人都要离啊!”


“到底是顾总痴情,洁身自好七年,终于把何嫣给等回来了,来,咱们给新的顾太太敬杯酒……”


这些话像一颗颗石头砸在陈寄白的心上,疼痛中浮起丝不明的厌恶。


他直接挂断了通话,步伐踉跄着进了门。


黑暗中,陈寄白将潮湿的外套一扔,瘫坐到沙发上。


“江千宁,放热水。”


没有人回应,只有钟摆的滴答声。


他这才想起,江千宁早就走了。


陈寄白捏着眉心,视线扫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


没了她又能怎么样,这些天不照样过来了。


况且自己不过是回到七年前的单身状态,甚至更加自由……


许久,陈寄白起身上了楼,脚步在江千宁的房外停留了瞬。


次日。


陈寄白下楼时,他下意识看了眼厨房。


空荡的感觉让他眼底掠过丝微不可察的落寞。


忽然,胃部传来隐隐绞痛,他脸色一变,双腿不自觉地朝玄关迈去。


陈寄白拉开第二个抽屉,却见里面除了三盒胃药,还有一堆写着字的便利贴。


一时间,他也忘了疼痛,下意识地拿起便利贴。


6:30起床,准备早餐,要记得加热牛奶。


10:45打电话给赵秘书,问识洲回不回家,切记不能做辣菜。


18:30识洲下班,准备好热水和识洲的换洗衣服。


21:40识洲加班,不用准备宵夜。


……


每一张便利贴的边角都已经软化,似乎被摩挲翻看了很多遍。


陈寄白看着,心底升起的压抑让他喘不过气。


这都是江千宁记得。


可这些小事用得着特意写在纸上?


他收紧手,又想起昨天打电话给江千宁,里面传出的男人声音。


陈寄白眼神骤冷,将所有便利贴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这时,赵秘书来了。


他把早餐和一份文件放在桌上:“顾总,何总监说,公司资助桐城医院引进的新治疗技术有自愿受试者了。”


闻言,陈寄白愣了瞬:“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赵秘书解释道,“听说是个脑癌晚期的患者。”


脑癌……


陈寄白目光渐沉,想起在医院听错的话。


他缓和了呼吸,翻开文件:“患者情况如何?”


自愿做首个受试者,想必是走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了。


赵秘书迟疑了一下,语气多了几分谨慎。


“医院说个人信息需要保密,只知道患者和太太一样姓‘江’。”



桐城,腊月二十九。 


晗带着年味的风卷着飞雪,肆意掠过枯枝。


【明天除夕,记得买识洲喜欢吃的菜。】


江千宁一笔一划地在便利签下,刚放下笔,紧闭的大门被推开。


陈寄白回来了。


她连忙起身,扬起个笑脸迎接:“你回来……”


当看见那张冷峻如霜的脸时,江千宁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江千宁,是你自己提的离婚,结果来跟我玩这些无耻的把戏!”


陈寄白将覆着雪的外套一扔,冰冷的嗓音如雷响彻整个客厅。


听见“离婚”的字眼,江千宁脸色一白:“我没有……”


面对她的否定,陈寄白冷笑质问:“我在离婚处等你了三个小时,可你在哪儿?”


闻言,江千宁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


她在哪儿?


她在家,按照昨天记在便利签上的话洗衣服、买菜、做饭……


一丝茫然从江千宁眼中转瞬即逝,她只能给出一如既往的回答:“抱歉,我忘了……”


又忘了。


陈寄白紧蹙着眉,目光中满是不悦。


结婚七年,她口中最多的字眼就是“忘了”。


若不是商业联姻,他根本不会娶这么一个女人。


看到男人眼中的嫌恶,江千宁忍着心痛扯开嘴角:“明天吧,我会记住的。”


挽救似的话却惹来陈寄白一句嘲弄:“别告诉我,你连除夕放假的事也忘了。”


对她,他已经没了耐心。


陈寄白解下领带,正要去洗澡,却见水像溪流似的淌处浴室。


他神色一沉,大步跨过去。


只见浴缸中的水满了出来,整个浴室几乎都快被淹了。


陈寄白想关上,可水龙头偏偏这时候坏了。


等他拧好,全身都已经湿透。


江千宁自知又犯了错,慌忙拿来条毛巾要帮陈寄白擦,却被他一把推开。


她踉跄了几步,眸光无措:“对不起,我明天就让人过来修理。”


“我看你先去医院修理一下你的脑子才最好。”


陈寄白睨着她,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对她的烦厌和讽刺。


尖锐的话语像刀子刺进江千宁的胸口,痛的她呼吸困难。


整整七年,他们之间没有一秒夫妻间该有的温情。


因为陈寄白不爱她,她更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


“嘭”的一声,浴室门被关上。


江千宁站在原地,孤寂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耳畔突然响起闺蜜唐可那句话:“你这和守寡有什么区别?”


十几分钟后,穿着浴袍的陈寄白走了出来。


“我给你炖了排骨汤,你喝……”


江千宁话还没说完,他看都不看一眼就上了楼。


环顾着空荡的客厅,江千宁眼尾泛红,翻涌的哀戚一点点淹没着她。


忽然,针扎般的刺痛席卷大脑,疼的她脸色一白。


她喘着沉重的呼吸,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药生生吞下。


等痛苦褪去,江千宁无力瘫坐在地毯上,眼角泛着晶莹。


这时,她才看见药瓶上贴着一张自己写的便利签。


“今天是我确诊脑癌的第二十八天,也是我和顾先生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时间落款是:腊月二十八。



翌日,七点。


陈寄白下楼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只是餐盘旁多了张纸。


他走进一看,面色骤黑。


——离婚协议书。


陈寄白下意识抬头,望向端着热牛奶走来的江千宁:“有完没完?”


冰冷的视线让江千宁心头发窒,但她还是强作镇定:“签了协议书,到时候就能直接办手续了。”


她看着眼前目光阴沉的男人,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和疲惫。


七年了,的确该给彼此一个解脱了。


陈寄白睨了眼女方的签字,目染愠色:“你确定到时候不会说自己又忘了?”


江千宁似是没听见他的嘲讽,反而絮絮叨叨起来:“冰箱里有饭菜,饿了用微波炉加热就行,你有胃病,药我放在玄关的第二个柜子,衣服我也都整理搭配好了,你穿的时候直接拿……”


“江千宁!”


一声低吼让本就僵凝的气氛焦灼起来。


陈寄白眼底升起丝戾气:“胡闹也该有个度。”


他看着江千宁,才发现自己那个从不注重打扮的妻子化了妆。


如瀑般的黑发用水钻发卡挽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她穿着咖啡色的大衣,踩着细跟,与平时的寡淡大相径庭。。


江千宁没有解释,而是平静地拿出把钥匙,轻轻地放在离婚协议书上。


她走向玄关,拉过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以后,照顾好自己。”


陈寄白怔在原地,眸中闪过抹愕然。


江千宁真的要走,甚至走的是那么云淡风轻。


“为什么?”他冷不丁地问。


江千宁步伐顿了瞬,但终究是没有停留地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陷入死寂,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良久,陈寄白的目光才落在江千宁拟好的协议书上。


当看到纸上对财产只字未提时,他冷笑一声:“江千宁,我倒要看看你想要什么”


没一会儿,顾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识洲,在路上了吗?大家都在等你呢。”


陈寄白瞥了眼逐渐凉掉的牛奶:“公司有事,今天不回去了。”


想到刚刚江千宁的话,他的太阳穴便隐隐作痛。


草草和顾母说了几句,陈寄白便去了公司。


然而一整天,江千宁离开的模样像是电影,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


傍晚,属于夜晚的喧嚣随着黑暗慢慢笼罩城市。


看着动静的手机,陈寄白拧眉朝司机扔出句:“去鹿岛。”


鹿岛高级会所。


老板亦是陈寄白好朋友的许巍见他来了,满眼震惊:“稀客啊!今天江千宁不在家?”


江千宁是个好妻子,虽说事事都听陈寄白的,却不准他抽烟喝酒。


甚至为了帮他应酬,深夜赶过来帮他喝了一瓶白兰地,为此还进了医院。


那时候,许巍就在旁边,他当时就觉得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江家千金,不是一般人。


陈寄白没有回答,绷着张脸坐在沙发上。


“她回江家了。”


在他看来,除了江家,江千宁根本无处可去。


然而许巍却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回家?你别开玩笑了,江家早在三年前就没了!”



陈寄白眸色一紧,久久没反应过来。


见他一脸诧异,许巍有些怀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岳父的公司三年破产前的事。”


“破产?”


“对啊,而且江千宁父母在去法院的路上也因为车祸死了。”


许巍的话就像一道猛雷在陈寄白脑子里炸开。


几乎是瞬间,他起身突然离开。


冷风瑟瑟,初冬的寒意渗透了黑夜。


陈寄白上了车,立刻给赵秘书打了个电话:“两个小时内,我要关于江氏破产的全部信息。”


吩咐完,他又在联系人中寻找,却无法找到“江千宁”。


陈寄白目光微凝,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存她的号码。


对江千宁的行踪,他一无所知……


半晌,陈寄白收起手机,朝司机说了声“回家”。


以往江千宁总会在家门口留盏灯,如同大海中的灯塔为晚归的人指明方向。


而此时此刻,整个别墅一片漆黑。


陈寄白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烦躁慢慢转变成疲惫。


恍惚中,陈寄白听见门被推开,一道脚步声靠近,一只微凉的手慢慢覆在他的额头。


“江千宁!你还知道回来?”


陈寄白睁开眼,一把攥住那只手。


可看清来人后,他眼底的不悦成了惊讶:“何嫣?”


何嫣顺势靠在陈寄白怀里:“识洲,我回国这么久,你为什么都不去找我?”


说着,她美目中噙起眷恋:“既然江千宁决定放手,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陈寄白松手站起身:“我还是有妇之夫。”


疏离的语气让何嫣眼底掠过丝妒意。


在她看来,自己是陈寄白的初恋,即便当初因为身份背景分开,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与众不同的。


“我不介意再等个七年。”何嫣站起身,慢慢握住陈寄白的手,“识洲,这么些年我从没忘记过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江千宁,她不过是顶着顾太太头衔的保姆,如果……”


“行了!”


陈寄白抽出手,盛怒的眼神锋利如刀。


何嫣被吼的一怔,可更多的是不甘:“识洲……”


“出去。”陈寄白微眯的凤眸中满是不耐,“别让我说第二遍。”


深知他性格的何嫣攥紧了拳,只能揣着满腹不情愿离开。


陈寄白紧蹙着眉坐下,耳畔还回荡着何嫣的话。


顶着顾太太头衔的保姆……


忽然,手机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是赵秘书。


陈寄白敛去情绪,按下接听键:“查清楚了?”


“顾总,江氏之前是因为债务危机破产,而太太的父母在三年前中秋节那天……”


后面的话,赵秘书没有说下去。


陈寄白想起来了,那年中秋节他在国外处理重要项目,挂断了好几通陌生号码。


回去后看见江千宁整个人都变了,终日愁容满面。


过了很久,陈寄白才沉声说了句:“把她号码发给我。”


赵秘书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没说什么,把号码发给了陈寄白。


然而陈寄白没有拨过去。


他觉得无家可归的江千宁一定会回来找他,她提离婚,也一定不是因为已经过去三年的事。


陈寄白压着胸口沉闷,将手机一丢。


“嘭”的一声,茶几上的药瓶被手机撞倒,白色的药丸散落一地。


陈寄白低头看去,眼神一震。


瓶身上写着——抗癌特效药!



陈寄白俯身捡起,一股淡淡的甜味很快平复他波澜的心。


维C片的味道……


他拧起眉,将药瓶丢进垃圾桶:“江千宁,你就会玩这种小伎俩。”


转眼间过去一个星期,江千宁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消息。


除了鞋柜上的钥匙和离婚协议,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证明她存在过。


清晨。


赵秘书没能赶来送早餐,陈寄白拉开冰箱,径直拿出还剩一半的牛奶。


可见瓶身上贴着张便利条。


“要记得加热,识洲不能喝凉的。”


是江千宁的字迹。


也是,除了她还会有谁。


但这么点小事也需要特意写下来吗?


虽然这么想,可陈寄白还是想起一年前江千宁递给他一杯冷牛奶。


他却尽数泼在她身上,骂她愚蠢。


陈寄白眉目一沉,浮上心的沉闷压的他有些烦躁。


医院。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病房,江千宁悠悠转醒。


还没等唐可开口,她便坐起身,仓促地看了眼窗外:“天都已经亮了,我还没给识洲做早餐呢。”


唐可顿时红了眼:“千宁,你向陈寄白提了离婚,你们已经一刀两断了。”


闻言,江千宁动作一滞,迷茫的目光掠过丝痛色:“怎么会?”


她下意识地低头,尾音微颤:“我怎么穿着病号服,我生病了吗?”


唐可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


江千宁病的什么都忘了,唯独没忘记要对陈寄白好。


见唐可咬着唇不说话,江千宁揪着扣子缓缓坐下,眼神怅然:“可可,我病了,识洲会来看我吗?”


没等唐可回答,她笑了一声,无声无息地掩盖住失落:“应该来不了,这些天他都很晚回家,我给他做的饭都没时间吃,放在柜子的胃药,不知道他记不记得……”


“千宁!”唐可听不下去了,含泪抱住江千宁,“忘了陈寄白吧,他根本不值得你的好。”


听到这话,江千宁心顿时一紧,针扎般的刺痛袭上大脑。


忘了陈寄白……


为什么要忘了他?


因为他不来看自己吗?可她能理解的。


江千宁漾出个苍白的笑,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识洲很好,只是爱的不是我。”


唐可差点哭出声,她真希望江千宁彻底忘掉关于陈寄白的一切,这样就不用一次次的重复想起的痛苦。


这时,护士来敲了敲门:“26号病床,该交住院费了。”


江千宁赶忙去拿包,却被唐可拦住,转头望向护士:“我马上过去交。”


江千宁不知道自己所有的钱已经用完了。


而唐可也没想到,她做了七年的顾太太,卡里连基本的手术费都不够。


钱不够是吗?”江千宁问。


唐可握紧手,半天才点点头。


江千宁站起身,笑容平静:“没事,我们回家吧,还不知道识洲今天回不回去……”


她自言自语着收拾东西,没有看见唐可脸上的泪水。


另一边。


原本准备开会的陈寄白胃突然痛了起来。


他看了眼赵秘书手中陌生的药盒,眉目紧拧:“原来的药呢?”


赵秘书解释:“那是太太特意从邻市买的,已经没有了,所以……”


没等他说完,陈寄白痛的几乎昏厥,赵秘书赶紧让人把他送去医院。


病房中。


刺鼻的来江水让的陈寄白放轻呼吸,脑子里回荡着赵秘书的话。


忽然,门口传来的护士声音让他瞳孔一紧。


“小唐,帮26床的脑癌病人江千宁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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