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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半落青山暮完结文

半只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周迟陪了林听十年,才换来她一句“我愿意”。然而婚礼当天,她却丢下他,转身去救暗恋自己多年的男秘书。为了她的安全,他顾不上难过,追着跑了出去。赶到现场时,正巧看见男秘书为了保护林听的资料,被她的对手给抛下楼,成了植物人。林听因为愧疚将他送去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照料。周迟也听从林听的话,照顾秘书患有精神病的母亲长达两年,忍受她每一次发病时的恶意羞辱。直到她再次发病,将他包里的东西全部剪烂,包括那本结婚证。他拖着疲惫身躯,前去补办时,却被工作人员叫住。“周先生,您这本结婚证是假的,当前显示,您的婚姻状态,是未婚。”他晃了神,如遭雷击......周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民政局出来的。他只记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和同情。“听见没?他老婆...

主角:林听周迟   更新:2025-07-13 2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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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听周迟的女频言情小说《松山半落青山暮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半只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迟陪了林听十年,才换来她一句“我愿意”。然而婚礼当天,她却丢下他,转身去救暗恋自己多年的男秘书。为了她的安全,他顾不上难过,追着跑了出去。赶到现场时,正巧看见男秘书为了保护林听的资料,被她的对手给抛下楼,成了植物人。林听因为愧疚将他送去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照料。周迟也听从林听的话,照顾秘书患有精神病的母亲长达两年,忍受她每一次发病时的恶意羞辱。直到她再次发病,将他包里的东西全部剪烂,包括那本结婚证。他拖着疲惫身躯,前去补办时,却被工作人员叫住。“周先生,您这本结婚证是假的,当前显示,您的婚姻状态,是未婚。”他晃了神,如遭雷击......周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民政局出来的。他只记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和同情。“听见没?他老婆...

《松山半落青山暮完结文》精彩片段




周迟陪了林听十年,才换来她一句“我愿意”。

然而婚礼当天,她却丢下他,转身去救暗恋自己多年的男秘书。

为了她的安全,他顾不上难过,追着跑了出去。

赶到现场时,正巧看见男秘书为了保护林听的资料,被她的对手给抛下楼,成了植物人。

林听因为愧疚将他送去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照料。

周迟也听从林听的话,照顾秘书患有精神病的母亲长达两年,忍受她每一次发病时的恶意羞辱。

直到她再次发病,将他包里的东西全部剪烂,包括那本结婚证。

他拖着疲惫身躯,前去补办时,却被工作人员叫住。

“周先生,您这本结婚证是假的,当前显示,您的婚姻状态,是未婚。”

他晃了神,如遭雷击......

周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民政局出来的。

他只记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和同情。

“听见没?他老婆和别人领证,拿个假证忽悠他,也不知道他是男小三还是那个人是男小三!”

“你傻啊,当然是没证的是小三啊!这还用问吗?有证那才叫合法夫妻,没证那放以前,叫乱搞男女关系。”

他跌跌撞撞上了车,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耳边不断回响的是他和民政局工作人员的对话。

“怎么可能?我们已经结婚两年了,是不是看错了?你再仔细确认一下!”

工作人员有些无奈,将面前的电脑转向他面前。

“没看错,周先生,你真的是未婚,但你的妻子,她已经结婚了,她配偶栏写着余子宸,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周迟坐在车内,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余子宸,他怎么会不认识?

他就是那个为了保护林听的资料,被他的对手给抛下楼的男秘书。

那个暗恋了她很多年,得不到回应,却也一直不肯死心的男人。

他脑袋嗡嗡作响,脚踩油门冲到了家。

大门没有关严,所以他进门时,里面的人也没有发现。

林听和她的手下们在书房坐着,里面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还有酒杯相碰撞的声音。

“听姐,要不说还得是你啊,大小老公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兄弟们是真的佩服啊,两个姐夫一个赛一个的长得帅!”

林听闻言,用脚猛踢了踢他,嗔笑道:“瞎胡说什么,在我面前叫叫也就算了,到了外面,千万不能让你迟哥听见,知道没?”

“听姐,你这么怕迟哥知道?那你还瞒着他余子宸已经醒了的事?还有啊,那个余子宸让你嫁他你就嫁,眼睛眨也不眨,要说你对他没感情,兄弟们是真的不相信啊!”

林听没有立刻回他的话。

她只是坐在真皮沙发上,头轻轻向后仰靠,眼睛半眯,露出让人猜不透的神情。

“周迟陪了我十二年,我摸他身子就像摸自己的一样,他给的了我爱却给不了我刺激和新鲜感,我不是不爱周迟,相反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但余子宸就不一样了。”她眼神忽然像是点了光亮,有一丝回味。

“他风趣幽默,又会玩!我把爱和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的机会给了周迟,子宸只能做我见不得光的男人,他为了救我,差点没命了,我给他一个保障,这也是应该的,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能给的了。”

周迟紧贴靠在墙上,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听姐,可要是迟哥知道了该怎么办?你还骗他伺候余子宸那个患有精神病的妈那么久,他要是知道了,真的是要恨死你了!”

林听敛眸,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她坐正身体,两手交叉在身前,“放心,我绝不会让他知道!”

心口处传来的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在上面,呼吸也在这一刹那间跟着断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十二年。

他追逐了她的身影十二年。

难怪没有仪式,难怪她总是要出差,难怪她忙碌至深夜都不肯回房间......

此刻的自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里面的笑声仍在继续。

他擦干了泪,转身到远处拨打电话。

“我答应回国,答应联姻......”




“真的吗?你没骗我?”

电话里传来对面人激动的声音。

落在周迟的耳朵里,却只觉得厌恶。

“但我有个要求。”

“随你提,只要你答应娶沈家小姐,妈无论任何条件都答应你。”

他嘴角滑落一抹嘲讽。

“我要一架直升机来接我,要你帮我清除我在这里的所有记录,最后,我会给你一张图,你找人把这件......这件婚纱做出来。”

电话里传来女人疑惑不解的声音,“婚纱?你要婚纱做什么?沈家这边早就准备好了所有东西,不需要你自己准备。”

周迟低垂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他不想和她废话了,淡漠地开口:“你别管了,把东西带来,我会遵守约定,娶沈亦欢。”

他刚要挂断电话,周母的声音就再次传来。

“你回国前,记得把婚离了,沈家不在意你是不是二婚,但你要断,就要断得干净!”

周迟自嘲一笑。

“你放心,从始至终,我都是未婚。”手臂麻木垂下。

“什么?什么未婚——”

电话里隐约传来周母不解地询问声。

可他没有再理会她,而是挂断了电话。

“未婚?谁未婚?!”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周迟缓缓转身,看到了面容僵硬,脸上挂着一丝怪异笑意的林听。

她快步走上前,紧紧抓住了周迟的手臂。

他被抓痛了,却没有叫出一声。

他面色平静,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我未婚。”

林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忽地,她唇角扯出一抹笑,双手环抱在他腰间。

“老公,你未婚,那我是你的什么?别开玩笑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一吻落在他薄唇上。

他却只觉得从头凉到了脚。

是啊,林听。

我未婚,那你又该是我的谁?

他咬碎舌尖尝到血腥味,指甲死死抠进肉里,喉间翻涌着尖叫发泄的冲动,却又只能死咬住下唇,眼眶里满是酸意,酸得他生疼。

林听见他这样,有些手足无措地去擦拭他脸上的泪。

会落泪的周迟,她有多久没见过了?

这样的他,顿时激发出了她的保护欲。

她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老公,是谁欺负你了?你从来不会哭的,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周迟的眉心跳动几下。

他哭了吗?

他抬手下意识地去擦,果然一片湿意。

看着满眼紧张他的林听。

他还是选择自嘲一笑了之。

“老毛病犯了,胃痛而已。我累了想睡觉。”

林听一把拉住要走的他。

见她和周迟进来,前面还在戏谑他的那群兄弟。

忽然就改口夸赞起他们这对儿神仙眷侣。

林听笑骂着将他们赶走。

随后将周迟按在床上。

她和衣躺在他身边,温热的掌心轻抚着他的胃,一圈圈地揉着。

“老公,舒服吗?”

林听很多事都是周迟帮着处理的,最忙的时候,他几乎会忘记吃饭。

久而久之,周迟有了很严重的胃病。

林听知道后立刻重视起来,一日三餐顿顿不落地看着他吃完再忙公事。

她总喜欢看他睡着时的样子。

她说,那样安静平和的他。

让她回想到了曾经......

曾经的他,是京北周家大少爷,胆大又要强。

父亲死后,母亲成了圈内众所周知的交际花。

他厌恶周母,痛恨周母。

为了维持表面光鲜,不断靠和男人睡来获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他叛逆,学着人逃课,学着人泡吧。

因为他母亲,他差点被人打死!

关键时刻,是小混混出身的林听救下的他。

从那天以后,他就跟在林听身边。

他知道了她是京北林家的私生女。

知道了她坎坷的出身。

知道了她有她的心高气傲。

他陪着她偷偷出国,陪着她在意国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她嫌他太弱。

那他就变得强大起来。

她嫌他瞻前顾后。

那他就更加果决,当她能仰仗的人。

无数次危险中,他挺身而出紧护着她,哪怕子弹穿过他的肩膀,他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陪了林听十年,从默默无闻的周迟,变成了组织内闻风丧胆的迟哥。

才终于撬开了林听的心。

等到了她的一句,“周迟,我愿意嫁给你。”

可现如今,他才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林听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他的回应。

枕边的手机嗡嗡作响。

她快速抽回手,拿起了手机。

昏暗的房间内,手机屏照亮了她满是笑意的脸。

十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起来。

周迟胃部的余温,渐渐冷却。




第二天一早,周迟惨白着脸艰难起床。

他想将东西提前收拾好,等到飞机来接时,他就可以直接离开。

他刚打开门,就和端着热汤的林听差点撞在一起。

林听紧蹙着眉,将碗放在桌子上。

“老公,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周迟淡漠地看着她的脸。

“你不是要出差吗?怎么还在家。”

林听一个月里,总会有各种缘由要出差。

从前他以为她是真的忙。

现在才知道。

她的确是忙,但不是忙公事,而是要忙着去陪余子宸。

林听揽着他的手臂,食指点了点他挺拔的鼻梁。

“你都难受成这样了,我还出什么差?”

“你放心,我今天哪儿都不去,就留在家里陪你!”

她满是温情的话,换作以前。

周迟会感动到想要落泪。

他太爱林听了,以至于她施舍给他的一点温暖,他都觉得幸福。

看着眼里只有他的林听。

周迟只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痛。

他嚅嗫的唇,还没来得及开口。

她的电话就响了。

看到来电人名,林听下意识地瞥了他一眼。

“老公,阿良的电话,我去接听一下。”她来不及等他回答,转身大步走进了书房。

房门落锁的声音,他听得清晰又清楚。

他竟不知,阿良什么时候改名叫了余子宸。

他没有去碰桌上的那碗热汤,转身走到了外面。

书房的门,很快再次响起。

林听换好了衣服,急匆匆地朝外走,脸上洋溢着喜悦。

一时之间,她忘了周迟。

直到她快步走到了门口。

“你去哪儿?不是要在家陪着我吗?”

或许是太过喜悦,林听甚至没听出来他话里带着的浓浓嘲讽。

她环抱住周迟的腰,激动地踮起脚尖,朝着他唇上落了一吻。

“老公,有笔大单做成了,但是必须我亲自到场签字,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周迟皮笑肉不笑。

在她走后,他也紧跟着出了门。

果不其然,林听不是去签什么大单。

她把车开到机场,没多久,他就见到了林听牵着一个男人的手走出来。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鲜花,递送在男人面前。

而那张脸,周迟早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是当了两年“植物人”的余子宸。

他心口猛地一滞。

周迟浑身颤抖,心仿佛在滴血。

余子宸长臂一圈,将林听抱在怀里。

林听摘掉墨镜,食指轻点了点他的鼻头。

不远处的周迟,眼睛骤然瑟缩。

这个动作,是林听对他动.情时总喜欢做的。

原来,就连这个动作,他都不是她专属的唯一。

余子宸按捺不住地要林听吻他。

一开始她还有些介意地环顾了四周。

可随着余子宸越发执着的不断索求。

又紧贴在她耳边,说起了情话。

林听顿时红透了脸,拽起余子宸就朝着机场一角走去。

周迟麻木地跟了上去,却又没他们走得快。

等他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是母婴室。

此刻大门紧锁,室内传来亲密接吻的水渍声响。

“怎么会突然过来?怎么不带刘嫂?你吃惯了她做的饭,不带她来胃又痛了该怎么办?”

林听的声音,他太过熟悉。

此刻的她,像是连珠炮弹一样,对着里面的男人不断发问。

见她着急,余子宸反而笑出声,“你那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

“都回答!我都要听——”

余子宸忽然扣住她的头,用力深吻。

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的脸,“都回答,那就是,老婆我想你了!”

林听大口大口喘气,眼神瞬间发烫发热。

下一秒,她踮起脚尖,凶狠发力地回吻过去。

“老婆,你可真是个小妖精,我要你站着走不出去这道门!”

“啊!不要…不要亲那里…老公!老公!我…我错了!”

“呵,知道错了?晚了!”

余子宸嗓音低沉喑哑,刺痛了门外站着的周迟。

里面不断传来女人羞赧的叫声,和涓涓水声。

他双眼呆滞无神,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朝外渗着血,他麻木地往相反方向走。

可那些声音,却是怎么甩也甩不掉。




刘嫂,是他用了很久的阿姨。

可两年前,就在余子宸出事后不久,刘嫂忽然就不干了。

林听告诉他,刘嫂要回国照顾自己的孙子孙女。

意国的饭菜他吃不惯,而刘嫂又不在,那段时间他瘦得直叫林听心疼。

她打了越洋电话,亲自请教刘嫂学习做饭。

那时她认真专注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可如今叫他想来,却只觉得可笑。

周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机场,又是怎么回到的车上。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他麻木地按下接听。

“迟哥,商场袭击你的那个人找到了!”

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等我。”

周迟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被轮番磋磨了一阵。

前几天,他和林听去商场买参加晚宴的衣服和配饰。

可却在商场内,遭遇了歹徒的袭击。

手下的人都以为是林听的死对头,他们重点将她保护起来。

可却没想到,那人是冲着他来的。

子弹擦伤了周迟的小腿。

他被迫在医院休养半个月,参加晚宴的事也泡了汤。

那被吊着的歹徒一看见是他,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气若游丝,反而恼羞成怒,竭尽全力地大声叱骂道:

“居然是你们绑的我!林听呢!你们叫她出来!当初明明说好了不再追究,这算什么?耍老子玩吗?!”

周迟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在他身旁围着的那群手下,脸色陡然一变,抬脚猛踹在他身上。

“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他们抬起拳脚,揍得那人说不出话来。

手下阿雯紧蹙眉走到周迟的身边,“迟哥,别信他嘴里的话,说不定他就是故意挑拨离间。”

周迟恍惚了好久,仿佛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惨白的脸上,滑出一抹笑。

“如果他说得都是真的呢?”

阿雯错愕地看着他,“迟哥——”

“阿雯,我有话要问他,你们都出去。”

阿雯不放心离开,可看着周迟坚定的眼神,她只好摆摆手,让兄弟们都撤出去。

临走前,周迟叫住了她。

“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对外说。”

阿雯总觉得周迟像是变了一个人,但她的命是他救回来的。

比起林听,她更忠诚于周迟。

大门关上,周迟平静地走到地上那人面前。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那人吐出一口血,连带着被打落的牙齿也混在血沫中。

他讥讽一笑,“你女人的小情人,出钱让我打残你,你女人知道了真相,让我拿钱闭嘴,就这么简单,你还想知道什么?”

拳头渐渐握紧,周迟的脸上,依旧是强撑的镇定。

地上的男人眼神诡异起来。

下一秒,趁着他失神,一根铁丝忽地勒在了周迟的脖子上。

阿雯一直守在门外,听见声响,一脚踹开了门。

眼看周迟的脖子被勒出了血痕!

她兀地睁大了眼,为救周迟,不得不放跑了他。

听到周迟受伤的消息,林听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

医生刚为他换好了药,脖子上又缠了一层层的纱布。

林听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

她额头上冒着汗,双眼猩红可怖。

视线触及他脖颈处时,一脚用力踢飞了旁边的凳子。

“是谁?到底是谁敢伤害你!他人在哪儿?”

周迟的目光平缓地挪到她身上。

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将眼前的女人看清。

刚来到意国时,她还站不稳脚。

更不要说,还有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想要买凶杀她。

最严重的一次,她身上被人连砍四刀,背上的血像是拧不紧的水龙头。

是周迟不顾生死危险地冲了进去。

是他拼死在寒冷的冬夜赤脚将她带到医院抢救。

醒来后的林听,用力深吻住他的唇。

她抵着他的额头,嗓音沙哑地开口:“周迟,原来人在快要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最放不下的是什么。”

林听放不下他。

可没过几年,她的心里,又放不下了另外一个男人。

周迟的胸口空荡荡的,像是被人挖空了什么东西。

他眼神里,是平静,是漠然。

“没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林听错愕地看着他。

“处理?你自己怎么处理?”她气不打一处来。

“像现在这样吗?周迟,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倔?我是你老婆,你做什么事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你非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吗!”

她气到脸色涨红,快步走到他跟前,动作却忽然轻柔起来。

没好声好气地蹙眉开口:“疼不疼?”

周迟缓缓垂了眸。

伤口再痛又哪能敌得过心痛?

他的老婆?

林听怎么可能会是他的老婆?

他住院养病的这段时间,林听几乎快要把家给搬了过来。

她忙前忙后,只围绕着周迟一个人。

直到一天夜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戴着口罩轻轻推开了房门,一把将林听抱在自己腿上。

她陡然褪去睡意,看着眼前的余子宸,脸色大变。

她一把将人拉进里间套房,关上门前,特意留意了病床上酣睡的周迟。

“谁让你过来的!”她话里带着愤怒。

可余子宸却一点也不怕地朝她身下摸了过去。

“老婆,孩子也该想爸爸了吧!我想摸摸他......也摸摸他妈妈——”

他的嗓音沙哑,带着诱人的魅力。

林听的眼眸渐渐幽深,吞咽起了唾沫。

直至浑身血液尽数涌到头顶,她再也控制不住,“余子宸,你快要让我变成荡.妇了!”

男人频率加快的低吼,还有女人渐入佳境的呻/吟声音,像是故意挑衅般。

林听额头满是汗珠,死咬下唇,又去伸手捂住他的嘴,“闭嘴!”

可偏偏他就是要吼出声,就是要外面病床上的男人听见。

周迟其实早就醒了。

从余子宸踏进病房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醒了。

他浑身颤抖,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揉搓,疼得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地发抖。

林听,她怀孕了?

她怎么敢?

就这样羞辱他!

等到她不知餍足地送走余子宸后,她轻手轻脚地靠近周迟。

小心翼翼地为他盖好被子。

她想要用触碰过余子宸身体的手,去抚摸周迟的脸颊。

下一秒,他假装翻身躲过。

林听悻悻收回了自己的手。

直到听见她离开的脚步声,他才再次睁开了眼。

手机传来震动声。

“婚纱已经邮寄,一周后,准备离开。”

他没有回复,只是扣住手机闭紧双眼,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

只需要再过一周。

他就能和这十二年彻底告别。

而他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林听一面!

第二天一早,桌上摆好了他最爱吃的饭菜,而林听却没了踪影。

似乎是知道他什么时间要醒来。

手机里传来一条消息。

“老公,组织里有急事要处理,我晚会儿就回来,爱你!”

他冷笑一声,删掉了他们的对话框。

似乎林听早就忘了,他也是组织里的一员。

从前她的行动无一例外都会和他汇报。

可从两年前开始,林听就已经学会了隐瞒和欺骗。

周迟独自办理了出院,打车回了家。

他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了出来,而有关林听的,一个也没带走。

他麻木地装箱,一件件地规整。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余子宸那个有精神病的母亲。

余子宸将她丢在了意国,自己却拍拍屁股坐享齐人之福。

余母的病情,总是时好时坏。

这两年,他没少受她折磨。

可每次想到余子宸是为了林听才成了植物人,他就打落牙齿和血吞。

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和林听讲过。

却没想到,他在这边傻傻地付出。

那边的两个人,却是逍遥自在地孕育着新生命!

周迟冷着脸接听电话。

手机听筒里,是余母气急败坏的叫嚣声。

“周迟!你个臭不要脸的畜生!你是忘了我今天要复诊吗?!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死呢?你可好摆脱了我,摆脱了你的罪孽!”

“我呸,我告诉你,你休想!”

难听侮辱人的词汇不断从听筒里传来。

周迟诡异的平静,他没挂断,反而应下了带她复诊的要求。




他赶到医院后,余母却没有在神经科内等他,而是在妇产科。

周迟还没开口,她就凶狠地瞪着眼,指着他的鼻子咒骂。

“都怪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气到走错地方!”

从始至终,周迟都只是看着她演戏。

直到妇产科里走出一对年轻夫妻时,她的咒骂忽然停止了。

“老公!!”

林听脸色陡然一变,迅速松开了余子宸的手。

余子宸面露不满,却又挑眉地看着周迟,而余母脸上的表情更是有趣。

看着眼前的这一幅场景,周迟确信了。

当初,余母的确是故意装作发病,撕烂了他的假结婚证,目的也不言而喻。

见他不回答,林听强撑着脸上的笑脸,毫不犹豫地走向他。

“老公,我刚想打电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子宸他醒了,不过他为了给我们一个惊喜,特意瞒着大家,下了飞机才告诉我的。”

林听想要揽着他的腰,却被他脚步下意识退后躲开了。

她怔愣地看着他。

周迟却忽然开口:“哦,那真是恭喜了。”

余子宸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他上前一把抓住周迟的手。

“迟哥,这两年多亏了听姐的照顾,我才能好得这么快,听说,我妈那里一直都是你在帮忙?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

余子宸的指甲掐进了周迟的肉里。

他痛得猛地抽出自己的手。

余子宸故作被他的反应吓到,下一秒,他猛地后退,脑袋撞到了墙上。

在一旁站着的林听立刻朝他走去。

还没等她说什么,余母就像是发疯了似的冲了过来。

“啪!”

清脆的一声响,打在了周迟的脸上。

林听脸色顿时难看,她脚步微微挪动,却被一旁的余子宸猛地抓住。

“林…林听,我头疼!”

林听当即慌了神,“老公,子宸他才刚恢复,我先带他去看医生,你在这里等我!”

周迟看着她焦急转身地背影,眼眶干涩却再也流不出泪。

余母得意地瞧着周迟,嘴角快要咧到后脑勺。

“周迟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和我儿子抢老婆?识相就早点滚!你个畜生,人渣!”

脸颊滚烫刺痛,他移动脚步至余母面前。

余母见惯了他委曲求全的模样,当即怒目圆瞪地想要再次扬手。

可甩落下来的瞬间,却被人一把死死扣住手臂。

周迟快速向外拽,只听咔嚓一声。

余母顿时跌坐在地,痛声大叫,“痛死我了,我要死了!快来人啊,有人要杀人了!”

周迟越过她,理也没理的朝院外走。

同样的错误,他永远都不会再犯第二遍!

余子宸特意回来过生日宴,林听用周迟当年向她求婚的别墅来为他庆祝。

那天卸掉余母的手臂后,林听很快就找到了他。

“她是个病人,你怎么偏要和病人计较?再说了,她毕竟是子宸的母亲,你就不能看在他救我的份上,不去追究这件事吗!”

“周迟,你这脾气能不能改改!除了我会迁就你,你看看还有谁能忍受你!你就不能找找自己的问题!”

“明天子宸的生日宴,听我的,去给他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周迟全程没有回她一句话,可听到她让自己去给余子宸道歉。

他忽然冷笑一声,“如果我不道歉呢?”

“如果你不道歉,你让我找的那幅画,我会以你致歉的名义送给子宸。”

周迟怔了一下,“林听,那是我爸死前画的最后一幅,那是他送给我的最后一份念想,就因为我不道歉?你就要送给余子宸?”

她疲倦地扶着额角,“我说了,只要你道歉,我就不会送给他,阿迟,记得去道歉。”

林听见他没有再说话,默认了他会到场。

第二天,她忙着为余子宸亲自布置会场,余子宸则是全程小心护着她还什么也看不出来的肚子。

周迟自嘲一笑。

他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收到自己要当“爸爸”的消息了!

林听的手下,一口一句姐夫哄着他笑。

“你们可别让周迟听见了,我不想让你们听姐为难。”他懂事地开了口。




林听却心疼起了他。

转念又想到了总不听她话,和她争执惹她生气的周迟。

她揉了揉眉心,“子宸,他们没叫错,你才是我的正牌老公,只是委屈你了——”

她话没说完,余子宸就弯腰吻住了她。

“林听,我不委屈,只要你能记得我和宝宝就好。你已经给了我最想要的一切,我不会死缠烂打,让你为难!”

林听情不自禁地抱着他拥吻。

这一幕,周迟早就透过监控画面看到了。

偏偏他赶到的时候,门外的小弟忽地变了脸色,拿起手机背对着他小声说了几句。

等他进去的时候,里面一片祥和。

林听温婉带笑地朝他走了过来。

她刚要开口,周迟便朝外挥了挥手。

不远处,阿雯拖拽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被她一脚踢在了余子宸的脚下。

血肉模糊的脸吓得他赶忙退后。

林听瞬间沉了脸,挡在他身前。

“周迟,你这是做什么!”

他讥讽地冲着林听笑。

“不是你要我来的吗?这就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怎么,余秘书不喜欢?”

余子宸始终躲在林听身后,显然他已经将地上的男人给认了出来。

紧接着,周迟快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枪。

看见手枪的那一刻,余子宸失控大叫出声,“啊!迟哥,你又想对我做什么?上次害得我脑袋撞在墙上还不够吗?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周围顿时围满了劝阻他的人。

“迟…迟哥!你有话好好说,这高兴的日子不宜见血。”

“是啊是啊,迟哥,有什么误会,我们散了席再谈,你这样很容易擦枪走火的,快收起来吧,待会儿别伤了你自己!”

林听绷紧了脸,刚要开口,却见周迟不管不顾地将子弹上了膛。

她脸色铁青,再也顾不上什么。

也伸出右手,撩开裙摆拿出手枪,顾也不顾的对准了周迟的腿。

“嘭!”一声震响。

在场的人,训练有素地将余子宸给紧紧护住。

俨然一副受过训练的样子。

“迟哥!”

受伤的腿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他顿时脸色苍白,缓缓抬头去看对面站着的人。

被子弹擦伤的地方,此刻蔓延出了血迹,他的手枪也摔落在了一旁。

阿良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枪,可拿起后,一脸错愕地看向林听。

“听姐,没子弹。”

林听怔了怔,迅速看向周迟。

他脸色苍白,却勾起唇角一脸讥讽地冲她笑。

那副神情,却让她莫名心梗了一瞬。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人群中央传来了叫喊声。

“余先生?余先生!”

她的脸色瞬间绷紧,拨开人群,让人带着余子宸撤离,看也没看周迟一眼。

阿雯实在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拦截住林听。

“听姐,你怎么能开枪打迟哥!”

林听眼中蒙上一片阴翳,薄唇紧抿成线,“滚!”

她用力撞开阿雯,临至大门口时,再次停下了脚步。

“周迟肆意出手打伤自己人,阿良,把他送到监狱三天,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周迟仿佛听见了自己胸腔内传来的钝响,心脏被巨石碾压,疼得眼前泛起细密黑雾。

林听用来打伤他的那支枪,是周迟送给她的,那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缩写。

林听曾对他说过,她和这支枪,永远都只会守护他一个人。

可如今,她却站在他的对立面,用它打伤他的腿。

阿良愣了神,见她如此坚定,只好老实应下。

几人扣住周迟,阿雯跑来阻止,却被其他几人按跪在地上。

阿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迟哥,对不住了。”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带走!”




周迟被人大力推搡着关进铁门里。

腿上的伤口被简易包扎,此刻早已渗出了血。

他狼狈地一瘸一拐想要找地方坐下。

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周迟的手刚撑扶在墙壁上,从天而降的盆子就朝着他脸上砸来。

几个男人大笑着走近他。

为首的一人,忽然抬脚狠狠踹在他受伤的小腿上。

“嗯哼!”周迟被迫跪倒在地。

下一秒,头发被人用力薅起,头皮仿佛都要被掀开,浑身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感,他却强忍着。

“周迟,平时你风光惯了,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林小姐已经和我们打好招呼了,只要我们‘好好教教你规矩’,她就还我们自由!”

脑子“轰得”一声炸响。

周迟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他没想到,为了余子宸,林听是真的要找人“教”他规矩!

头皮上的痛,触不到心底。

见他毫无反应,他们拿毛巾塞进他嘴里,又伸手朝着他的头顶用力一拽,整块头皮连带着头发瞬间从他头上扯了下来。

两个人按住他痛苦挣扎的身体,其他人纷纷拳打脚踢地朝着他的胃和下半身。

见他小腿蔓延着血迹,再将他整个人拖到铁栏旁,左右用力一拽,只听咔嚓一声。

周迟额头上的青筋顿时暴起,剧烈的疼痛,痛得他想拿头撞墙。

可根本不等他有任何动作,那群人就死拽着他的头发,使劲朝着水泥地用力地砸!

这场凌虐进行了三天。

被放出去的周迟被人像扔一只病死的狗一般,丢在了大门口。

一旁站着的人并未离去,他拿脚踢了踢地上瘫倒着的周迟。

“林小姐说了,因为你的问题,害得余先生已经三天三夜没睡好觉了!他要你明天就去给余先生道歉!”他话说完,扭头就走。

此时此刻的周迟,嘴里吐不出一句话,浑身钻心刺骨的痛,叫他痛不欲生!

他在里面生不如死的三天,林听却是在为睡不着觉的余子宸牵肠挂肚!

他被烈日暴晒,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阿雯赶到的时候,不可置信地狂奔到他身边。

“迟哥!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她愤怒地拿枪上膛就要冲进去找人理论。

可下一秒,却被周迟死死拽住了衣服,他用尽最后力气,那被热水烫坏的嗓子发出极为难听的声音。

“带我走!去…去这个地方…”

阿雯仅用半个小时,就抵达了他所说的地方。

停机坪早就有人在等待,他们慌张地从阿雯手上接走了晕过去的周迟。

“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阿雯攥紧了拳,看着被折磨成这样的周迟,猩红了眼,摇了摇头。

这十二年,她是看着周迟如何陪守在林听的身边。

又是如何陪着她枪林弹雨地走到现在。

可他的痴心一片,却换来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你们快带迟哥离开吧,这个地方,让他永远都不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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