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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把相思离恨愁厉君珩沈南乔全文+番茄

花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道圣旨,沈府被抄,女眷充为官妓。沈南乔却逃过一劫,成为了厉君珩的宠妾。“贫道夜观天象,沈贵妾所生之子,和王妃命格相克。”厉君珩眉头紧锁:“那这个孩子留不得。”“王爷,求您开恩!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沈南乔拖着产后虚弱的身子,从床榻上滚落下来,重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她额头抵地,浑身颤抖。厉君珩负手而立,玄色锦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道长说了,此子与玉容命格相克,留不得。”“不会的!”沈南乔膝行向前,抓住厉君珩的衣摆。“王爷,妾身愿意带着孩子搬去最偏远的院子,一辈子不见王妃娘娘,求您……”“放肆!”厉君珩一脚踢开她,“玉容乃本王正妃,你一个贱妾也配提她名讳?”沈南乔被踹得仰倒在地,腹部的伤口撕裂般疼痛。她顾不得这些,又挣扎着爬起...

主角:厉君珩沈南乔   更新:2025-07-13 2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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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厉君珩沈南乔的女频言情小说《错把相思离恨愁厉君珩沈南乔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道圣旨,沈府被抄,女眷充为官妓。沈南乔却逃过一劫,成为了厉君珩的宠妾。“贫道夜观天象,沈贵妾所生之子,和王妃命格相克。”厉君珩眉头紧锁:“那这个孩子留不得。”“王爷,求您开恩!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沈南乔拖着产后虚弱的身子,从床榻上滚落下来,重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她额头抵地,浑身颤抖。厉君珩负手而立,玄色锦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道长说了,此子与玉容命格相克,留不得。”“不会的!”沈南乔膝行向前,抓住厉君珩的衣摆。“王爷,妾身愿意带着孩子搬去最偏远的院子,一辈子不见王妃娘娘,求您……”“放肆!”厉君珩一脚踢开她,“玉容乃本王正妃,你一个贱妾也配提她名讳?”沈南乔被踹得仰倒在地,腹部的伤口撕裂般疼痛。她顾不得这些,又挣扎着爬起...

《错把相思离恨愁厉君珩沈南乔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一道圣旨,沈府被抄,女眷充为官妓。

沈南乔却逃过一劫,成为了厉君珩的宠妾。

“贫道夜观天象,沈贵妾所生之子,和王妃命格相克。”

厉君珩眉头紧锁:“那这个孩子留不得。”

“王爷,求您开恩!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沈南乔拖着产后虚弱的身子,从床榻上滚落下来,重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额头抵地,浑身颤抖。

厉君珩负手而立,玄色锦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

“道长说了,此子与玉容命格相克,留不得。”

“不会的!”

沈南乔膝行向前,抓住厉君珩的衣摆。

“王爷,妾身愿意带着孩子搬去最偏远的院子,一辈子不见王妃娘娘,求您……”

“放肆!”厉君珩一脚踢开她,“玉容乃本王正妃,你一个贱妾也配提她名讳?”

沈南乔被踹得仰倒在地,腹部的伤口撕裂般疼痛。

她顾不得这些,又挣扎着爬起来,转向站在厉君珩身旁的赵玉容。

“王妃娘娘!”她重重磕头,额头撞击青石地面发出沉闷声响,“求您开恩,饶了孩子吧!妾身愿意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赵玉容一袭华贵紫衣,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南乔。

“妹妹这是做什么?王爷也是为了王府安宁。”

“够了。”厉君珩不耐烦地挥手,“来人,把孩子带走。”

“不!”

沈南乔尖叫着扑向乳母怀中的襁褓,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她眼睁睁看着一个粗使婆子接过孩子,高高举起——

“王爷!不要!那是您的骨血啊!”

一声闷响,襁褓落地。

沈南乔的瞳孔骤然收缩,耳中嗡鸣一片。

她看见那小小的包裹落在地上,里面渗出刺目的红色。

她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

沈南乔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侍卫,扑向那团血肉模糊的小身体。

她颤抖着双手抱起襁褓之后,突然呕出一口鲜血。

赵玉容掩住口鼻,娇声道:“王爷,妾身有些不适……”

厉君珩皱眉,揽过赵玉容的肩膀:“走吧,本王送你回去,别过了晦气给你。”

三天三夜沈南乔不吃不喝,只是紧紧抱着那个早已冰冷的小身体,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侍女们不敢靠近,只在门外放下冷掉的饭菜又原样端走。

“别害怕,娘亲在这里……”

她干裂的嘴唇蠕动着,眼泪止不住簌簌落下。

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

那年,是厉君珩的出现,她才逃过了被充为官妓的命运。

他温柔地告诉她:“阿乔,从今往后,我会护着你。”

她信了。

她以为那是救赎。

直到赵玉容嫁入王府为正妃,她才知道什么叫地狱。

每日罚跪、克扣用度都是轻的。

自从有了身孕,她屡次三番差点落胎,可厉君珩却说她是自己不小心。

临产时,赵玉容故意拖延请产婆的时间,差点要了她的命。

……

“吱呀——”房门被推开。

沈南乔本能地抱着孩子往床角缩去。

赵玉容扶着门框干呕。

厉君珩轻拍她的背,皱眉看向屋内:“怎么还留着那东西?来人,处理掉。”

“不要!”

沈南乔尖叫起来,将孩子护在胸前,“别过来!”

侍卫们犹豫着上前,粗暴地夺走了她怀中的襁褓。

“你们要把我的孩子带去哪里?”她嘶哑地问。

赵玉容娇笑:“当然是乱葬岗啊,你一个贱妾生下的孩子,还能进祖坟吗?”

“不!”沈南乔猛地挣脱,扑向抱着襁褓的侍卫,“还给我!”

她被重重摔在地上,赵玉容却缓步走近,俯身在她耳边刻意压低声音道:“你还真把王爷当救命恩人了?沈家落罪,就是他呈上的证据啊。”

沈南乔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头。

赵玉容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碎裂。

“你以为他为什么纳你为妾?那是因为你的父亲从前看不上他,处处刁难,所以他想报复。”

沈南乔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玉容,你在和她说什么呢?”

赵玉容神色无澜:“没什么,只是警告她不要想着勾引你。”

厉君珩满脸宠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待两人离开后,沈南乔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呕着鲜血。

“孩子……我的孩子!”

门外,侍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不知过了多久,沈南乔瘫在冰冷的地上,眼泪早已流干。

门外传来守卫的低声交谈:

“听说皇上要南巡了……”

“下个月就到咱们这儿,王爷正忙着准备接驾呢。”

沈南乔空洞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爬到窗边。

皇帝南巡,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要告御状,要为沈家平反,要为惨死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门被推开时,刺眼的阳光扎得沈南乔睁不开眼。

她蜷缩在柴房角落,怀里紧抱着一个早已干瘪的布偶。

那是她用破布给孩子做的替身。

“啧啧,这哪还像个人样?”

赵玉容捏着绣帕掩住口鼻,金丝绣鞋嫌弃地踢了踢沈南乔的腿。

“来人,把这脏东西拖出来!”

两个粗使婆子架起沈南乔,她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褴褛衣衫下隐约可见未愈合的产伤。

“王妃问你话呢!”婆子一巴掌扇在她耳后。

沈南乔耳鸣目眩,却听见赵玉容娇声道:“王爷今日宴请南巡使臣,正好缺个助兴的,沈妹妹在教坊司待过,想必会跳舞吧?”

她猛地抬头,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

一个月前,就是这双涂着蔻丹的手,亲自将她的孩子摔死在青石板上。

“瞪什么瞪!”

赵玉容突然变脸,尖利的护甲划过沈南乔的脸颊,“带她去荷花池醒醒神!”

初春的池水还带着碎冰碴。

沈南乔被按进水里时,恍惚看见冰面映出自己枯槁的脸。

水从鼻腔灌入肺腑,那瞬间她几乎要松开挣扎的手。

或许就这样去见孩子也好。

“哗啦!”她被拽着头发提出水面,“想死?没那么容易。”

半炷香后,沈南乔被按在浴桶里粗暴刷洗。

仆妇用硬毛刷刮过她溃烂的膝盖,血水混着脏污在桶里晕开。

有人扔来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衣:“穿上这个,别让贵客们久等。”

前厅丝竹声声。

沈南乔赤足踏过回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透过雕花门缝看见厉君珩端坐主位,玄色蟒袍衬得他眉目如画。

还是那张让她一见倾心的脸。

“这就是沈家女?”

门内传来调笑,“当年在诗会上远远见过,傲得很呢。”

赵玉容抚掌轻笑:“今日就让诸位大人看看,知府千金跳的舞与青楼女子有何不同。”

她转头对沈南乔勾勾手指。

“进来吧,地毯都给你备好了。”

沈南乔迈进厅内,脚底突然传来尖锐刺痛。

低头看见猩红地毯上闪烁着细密银光。

竟是被撒了绣花针!

满座哄笑中,她认出那位南巡使臣正皱眉打量自己。

“跳啊!”赵玉容摔了酒杯。

琵琶声起,沈南乔踮起脚尖。

第一脚踩下去,三根银针扎进脚心。

她疼的蹙了蹙眉。

“听说她爹被腰斩时血溅了三丈远?”

“可不是,她娘在教坊司接了三天客就投井了……”

议论声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沈南乔转圈时瞥见厉君珩正在给赵玉容喂葡萄。

男人修长的手指曾经也这样温柔抚过她的鬓发。

一个旋身,七根针同时刺入脚掌。

她终于踉跄栽倒,手掌按在地毯上瞬间变成血筛子。

“扫兴!”南巡使臣拂袖而起。

厉君珩脸色阴沉:“连支舞都跳不好,跪下!”

侍卫按住她肩膀往针毯上压。

膝盖骨撞上密密麻麻的银针时,沈南乔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还敢叫?”

赵玉容柳眉倒竖,尖声喝道,“给我掌嘴!打到她发不出声为止!”

粗使婆子狞笑着上前,蒲扇般的巴掌狠狠扇在沈南乔脸上。

“啪!啪!啪!”

巴掌声在厅内回荡,沈南乔的脸很快肿得不成人形,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噗——”

她猛地吐出一口血沫,混着两颗被打落的牙齿,溅在猩红的地毯上。

“王爷……”

她艰难地抬头。

厉君珩依旧端坐高位,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她只是一件可以随意处置的物件。

“够了。”

厉君珩终于开口,语气厌烦,“拖下去,看着晦气。”

赵玉容娇笑着倚进他怀里,手指轻轻在他胸口画圈。

“王爷别气,这贱人就是不知好歹。”

侍卫上前,粗暴地拖起沈南乔。

她的脚掌早已血肉模糊,在地面上拖出两道刺目的血痕。

赵玉容使了个眼色,婆子立刻会意,低声道:“王妃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沈南乔被拖出前厅。

意识模糊间,她听到身后传来赵玉容娇媚的笑声,以及厉君珩低沉的嗓音:“把地毯也卷走,别脏了贵客的眼。”

沈南乔被丢进一间阴冷潮湿的暗房。

铁链“哗啦”一声锁住了她的手腕,将她高高吊起。




铁链勒进皮肉的疼痛让沈南乔短暂地清醒过来。

暗房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她的手腕已经被粗糙的铁环磨得血肉模糊。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月光从门缝漏进来,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沈南乔眯起肿胀的眼睛,闻到一股熟悉的茉莉香粉味。

“姐姐好生狼狈啊。”

赵玉容提着灯笼缓步走近,烛光在她精致的妆容上跳动。

她今日穿了一件杏红色撒花褙子,领口镶着一圈雪白的狐毛,衬得肌肤如雪。

沈南乔垂下头,干裂的嘴唇紧闭。

灯笼的光突然凑近,滚烫的蜡油滴在沈南乔裸露的肩膀上。

她浑身一颤,咬紧了牙关。

“装什么哑巴?”

赵玉容的声音陡然尖利,



夜雨敲窗,沈南乔蜷缩在潮湿的草堆上,高烧让她浑身滚烫。

“王爷,沈氏烧了三日,灌什么药都吐出来……”侍女战战兢兢地禀报。

厉君珩皱眉看向床榻上满脸通红的赵玉容:“道长还没请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铜铃声响。

“无量天尊。”

白须老道士手持拂尘踏入内室,“怨气缠宅,难怪王妃久病不愈。”

厉君珩急忙上前:“道长何意?”

老道士掐指一算,突然变色:“有婴灵作祟!可是府中近日有夭折的孩儿?”

赵玉容虚弱地抓住厉君珩衣袖:“王爷……妾身总梦见一个血淋淋的孩子。”

厉君珩脸色骤变:“可是沈氏所生那个孽障?”

“正是!”老道士拂尘一指,“此子怨气冲天,需至亲心头血画符镇压!”

侍卫踹开柴房门的瞬间,暴雨倾盆而入。

沈南乔被拖行在泥水里,腹部的伤口再次撕裂。

她看见院中设了法坛,黄符在风中猎猎作响。

“你们……要做什么?”她嘶哑地问。

“你生的孽种阴魂不散,要害死玉容!”

沈南乔立刻面色惨白:“怎么可能,一派胡言!”

老道士故作深沉道:“王爷,其实有一法可解,就是取孩子生母的心头血,便能让孩子安心上路。”

厉君珩冷声下令:“好,立刻取她的心头血!”

两名侍卫按住沈南乔的肩膀,另一人手持匕首,毫不留情地刺进她的心口。

“啊——!”

剧痛让沈南乔凄厉惨叫,鲜血顺着匕首涌出,滴落在道士手中的黄符上。

道士蘸血画符,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将符纸抛向空中。

符纸燃烧的刹那,赵玉容突然尖叫一声,惊恐地指向沈南乔身后。

“王爷!那、那孩子在那儿!他在哭!”

沈南乔艰难地转头。

恍惚间,她似乎真的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小身影站在雨中,朝她伸出小手。

“孩子,我的孩子……”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虚幻的影子。

厉君珩皱眉,看向道士:“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道士面色凝重。

“王爷,此婴灵怨气极重,若不尽早除去,恐怕会祸及满门!”

“不、不要!”

沈南乔挣扎着爬向厉君珩,血水混着雨水在她身下拖出一道刺目的痕迹。

“王爷,孩子已经被扔进乱葬岗,连个归处都没有,您不能让他魂飞魄散啊……”

赵玉容扑进厉君珩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妾身害怕,那鬼物会害死我们的!”

沈南乔双眸猩红,几乎是吼出来的:“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厉君珩眼神一冷,挥手道:“堵住她的嘴!”

侍卫立刻上前,用布条勒住沈南乔的嘴,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道士从袖中取出四根漆黑的木钉,冷冷道:“王爷,为今之计,只能让这鬼物永不超生。”

厉君珩点头:“动手。”

“唔——!”沈南乔剧烈挣扎,却被人死死按住。

道士高举木钉,狠狠钉进她的手腕!

鲜血喷溅,沈南乔痛得眼前发黑,却连惨叫都被堵在喉咙里。

紧接着,无数只木钉贯穿她的四肢,将她钉死在法坛中央。

道士又提起一桶腥臭的黑狗血,兜头泼下!

“啪!”

血水浸透衣衫,沈南乔浑身颤抖,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道士挥舞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每一下都皮开肉绽。

“孽障!还不速速魂飞魄散!”

狂风骤起,法坛上的烛火剧烈摇晃,最终熄灭。

道士收鞭,长舒一口气。

“王爷,结束了,那鬼物已经灰飞烟灭。”

厉君珩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沈南乔,淡淡道:“把她关进佛堂,别让她死了。”




佛堂内,檀香缭绕。

沈南乔跪在蒲团上,手腕上的伤口尚未愈合,又被勒出血痕。

她面前摊着一卷空白经书,旁边放着一把锋利的银针。

“王爷说了,每日需用血抄经三卷,为王妃祈福。”

管事嬷嬷冷眼盯着她,“若抄不完,鞭子伺候。”

沈南乔垂眸,一言不发地拿起银针,刺破指尖。

鲜血滴落在砚台里,她蘸血提笔,一笔一画地抄写经文。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血字干涸,又添新血。

她的指尖早已血肉模糊,可每日三卷经书,一卷不少。

但凡她慢上一点,嬷嬷的鞭子便会狠狠抽在她背上。

“啪!”

“磨蹭什么?王妃还等着你的经文祈福呢!”

沈南乔咬紧牙关,继续抄写。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七日后,她终于被放了出来。

节宴之上,灯火辉煌。

赵玉容一袭华贵紫衣,依偎在厉君珩身侧,笑意盈盈。

“王爷,今日带姐姐出来散散心,她该高兴才是。”

沈南乔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指尖仍缠着纱布。

“她一个贱妾,能跟着出来已是恩典。”厉君珩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漠。

侍女引沈南乔入座,可刚坐下,周围的贵女们便掩唇轻笑。

“这不是沈家那个罪臣之女吗?怎么配和我们坐在一起?”

“听说她没名没分地跟着珩王,真是自甘下贱。”

“沈家倒了,她倒是会攀高枝,可惜啊,连个侧妃的名分都捞不着。”

沈南乔攥紧衣袖,指节泛白。

赵玉容见状,故作温柔地开口:“姐姐,既然她们不喜你,不如你去一旁跪着吧,免得扰了大家的兴致。”

沈南乔缓缓起身,走到角落,屈膝跪下。

厉君珩看了她一眼,并未出声,转头继续与赵玉容恩爱缠绵。

席间觥筹交错,无人理会跪在一旁的沈南乔。

忽然,一位贵女的丫鬟“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泼了沈南乔一身。

“哎呀!你这不长眼的贱婢!”

贵女故作恼怒,指着沈南乔骂道,“上好的云雾茶,全糟蹋了!”

沈南乔被烫得浑身一颤,却不敢动弹。

厉君珩皱眉,冷声道:“还不给李小姐磕头赔罪?”

沈南乔缓缓俯身,额头抵地,声音沙哑:“奴婢不长眼,冲撞了贵人,都是奴婢的错。”

赵玉容立刻吩咐道:“还不快带姐姐去换衣服。”

侍女领着沈南乔去后院更衣,一路上,她低着头,脚步虚浮。

“姑娘就在这儿换吧。”

侍女将她推进一间偏房,随后便关上了门。

沈南乔刚解开湿透的外衫,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闯了进来,满身酒气,眼神淫邪。

“哟,这不是沈家的小姐吗?”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听说你如今是珩王的通房?怎么,他玩腻了,让你出来伺候别人?”

沈南乔脸色骤变,迅速拢紧衣衫后退。

“你是谁?滚出去!”

“装什么清高?”

男人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恶狠狠道,“还以为自己是知府千金吗?不过是个贱妾,连个名分都没有,也敢跟爷摆谱?”

沈南乔奋力挣扎,指甲在他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贱人!”男人吃痛,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将她重重摔在地上,“给脸不要脸!”

她撞翻了屏风,额头磕出血痕,却仍死死护住衣襟,嘶声喊道:“救命!来人——”

男人狞笑着扑上来:“叫啊!看看谁会来救你?”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王爷,姐姐迟迟未归,妾身担心她出事……”

赵玉容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捂住嘴,惊呼道,“天哪!姐姐,你、你怎么能……”

厉君珩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沈南乔狼狈地趴在地上,衣衫凌乱,而那个男人正压在她身上,场面不堪入目。

“王爷!妾身不认识他!是他闯进来……”

“呵,不认识?”

一旁的贵女嗤笑一声,“那怎么偏就闯进你的屋子?迟迟不归,原来是偷人啊!”

赵玉容泫然欲泣,假意求情。

“王爷,姐姐一定是被强迫的,您别怪她……”

厉君珩冷笑,“她一个贱妾,也配让人强迫?”

他大步上前,一把掐住沈南乔的脖子,将她提起来,声音冰冷刺骨。

“沈南乔,本王给你脸了?”

沈南乔呼吸困难,拼命摇头:“王爷!我真的没有……”

“闭嘴!”厉君珩狠狠将她甩在地上,厉声喝道,“来人!把这贱人拖出去,游街示众!”

“不!王爷!求您——”

侍卫粗暴地拖起她,扒去她的外衫,只留一件单薄的里衣,将她押上囚车。

街上,百姓纷纷围观。

“这不是沈家的罪女吗?听说勾引男人被抓了现行!”

“呸!下贱东西!被赎出来也改不了本性!”

“说不定她全家就是她克死的!荡妇!不要脸!”

……

沈南乔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她抬头,看见酒楼之上,厉君珩负手而立,赵玉容依偎在他身旁。

两人冷眼旁观,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游街结束后,终于回到王府。

沈南乔原以为酷刑结束了,没想到一进府就被按在冰冷的地砖上。

膝盖磕在碎裂的瓷片上,渗出血珠。

赵玉容站在厉君珩身侧,手中捏着绣帕,指尖却因用力而泛白。

“跪下。” 厉君珩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沈南乔浑身颤抖,她抬头,干裂的嘴唇翕动:“王爷……我没有……”

“没有?”

厉君珩冷笑,猛地攥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向烙铁的方向。

“你在偏房与人苟合,当本王瞎了吗?”

赵玉容适时上前,柔声道:“王爷,姐姐许是被人算计了……”

厉君珩冷笑了一声,他拿起那根烧得通红的烙铁,火星溅落在她裸露的背上。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沈南乔天生就是贱骨头!”

“滋——”

烙铁狠狠烫在她肩胛骨下方,皮肉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沈南乔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凄厉的呜咽。

她能感觉到皮肤被烫穿的剧痛,像有无数根针在骨髓里搅动。

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浸湿了身下的地砖。

“本王当初从官妓营把你捞出来,给你吃穿,让你做宠妾,哪点对不住你?”

厉君珩的声音带着怒其不争的残忍,“为什么还要偷人?就那么贱吗?”

沈南乔趴在地上,后背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

“我没有,我不认识他,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我。”

赵玉容立刻说道:“是啊王爷,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厉君珩踢开烙铁,冷声下令:“从今日起,她不再是本王的通房,只是一个贱奴,玉容,你看着处理,别脏了本王的眼。”

赵玉容屈膝行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待厉君珩离开后,她缓步走到沈南乔面前,蹲下身,用绣帕掩住口鼻,嫌弃地看着她背上的伤口。

“王爷说了,你现在是个贱奴,不过……贱奴也得‘干净’才行,不然怎么伺候人呢?”

“来人,备水。”赵玉容轻抚鬓角,笑得温柔似水。

两个粗使婆子抬来半人高的浴盆,浑浊的水面上飘着冰碴。

沈南乔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按着头狠狠压进水里。

刺骨的冰水瞬间灌入鼻腔,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空。

沈南乔拼命挣扎,手腕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这叫浸猪笼。”赵玉容的声音隔着水面传来,“专门惩治不贞的贱人。”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头发被猛地拽起。

沈南乔剧烈咳嗽,冰水混着血丝从口鼻喷出。

“这才刚开始呢。”

赵玉容接过侍女递来的马刷,“给我刷干净这身骚气!”

铁刷刮过后背烫伤的瞬间,沈南乔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带倒刺的刷毛勾着翻卷的皮肉,每一下都撕下血淋淋的碎屑。

“啊——!”

刷到第三下时,她看见自己的一块皮肉粘在刷子上被扯下来。

血水顺着浴盆边缘汩汩流淌。

“王爷您看。”赵玉容突然转向院门,“这样处置可还妥当?”

厉君珩不知何时站在廊下,玄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冷漠地扫了一眼血人般的沈南乔:“不够。”

木马被抬到院中时,沈南乔已经站不稳了。

婆子们架着她往布满尖刺的刑具上按,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挣扎起来。

“王爷!妾身冤枉啊!”

她扑倒在厉君珩靴边,染血的手指在青砖上拖出十道血痕。

“那人是突然闯进来的,妾身根本不……”

“堵上她的嘴。”

厉君珩一脚踢开她,“本王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

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肉,沈南乔被强行绑上木马。

尖锐的木棱刺入下体的瞬间,她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脖颈绷出狰狞的青筋。

“都看清楚了。”

赵玉容环视噤若寒蝉的仆役们,“这就是偷汉子的下场!”

剧痛让沈南乔眼前阵阵发黑。

鲜血顺着木马滴落,在青石板上积成一滩黏稠的血洼。

恍惚间,她看见厉君珩抬手为赵玉容拢了拢斗篷,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渐渐模糊。

……

梆子敲过三更时,沈南乔被扔在回廊角落。

她试图爬行,却发现双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

下身的血浸透了半幅裙摆,在月光下凝结成紫黑色的硬块。

“滚远点!”

巡夜婆子一脚踹在她腰眼上,“脏东西别污了主子们的地界!”

沈南乔只能睡在廊下,迷迷糊糊就昏了过去。




夜色如墨,沈南乔拖着残破的身子,悄悄在柴房角落点燃了一盏小小的长明灯。

灯芯微弱的光芒映着她憔悴的脸。

她颤抖着手指,轻轻抚过灯座上刻着的名字。

那是她还没来得及给孩子取的名字。

“娘亲对不起你……”

她声音哽咽,眼泪砸在灯油里,溅起细小的涟漪。

突然,柴房门被猛地踹开!

“好啊!你居然敢偷偷供奉那个孽障!”

厉君珩暴怒的声音炸响在耳边,沈南乔还未来得及转身,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砰!”

长明灯被踢得粉碎,滚烫的灯油泼在她脸上,瞬间烫起一片燎泡。

“啊——”

沈南乔捂着脸惨叫,皮肤被烫得翻卷起来,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王爷!”

赵玉容扑进厉君珩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怪不得妾身近日总是咳血,原来是这毒妇怀恨在心,用邪术诅咒我们!“

厉君珩脸色铁青,一把揪住沈南乔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

“好不容易除了那个祸害,你竟敢偷偷供奉?果然是蛇蝎心肠!”

沈南乔脸上布满水泡,却仍倔强地睁着眼睛:“那是您的骨肉啊……”

就在这时,赵玉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竟咳出了血丝。

“王爷!妾身好难受……”

厉君珩立刻慌了神,转头怒视沈南乔。

“毒妇!玉容若有个三长两短,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沈南乔趴在地上,脸上的燎泡火辣辣地疼,却抵不上心口万分之一。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厉君珩突然冷笑,“好,本王成全你。”

他一把拽起沈南乔,拖着她往外走。

“王爷!要去哪儿?”赵玉容急忙跟上。

“乱葬岗。”厉君珩头也不回,“让她亲眼看看那个孽种的下场!”

夜风呼啸,马车颠簸着驶向城外。

沈南乔被捆住双手扔在车厢角落,脸上的烫伤已经开始溃烂流脓。

当马车停下时,扑面而来的腐臭味让她浑身一颤。

乱葬岗上白骨累累,野狗的绿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找啊。”厉君珩解开绳索,一脚将她踹下车,“不是想孩子吗?自己找!只要你能找到,我就派人将孩子安葬好。”

沈南乔踉跄着跌下马车,乱葬岗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她顾不得膝盖被碎石划破的疼痛,跌跌撞撞地冲进尸堆,徒手翻找着。

“孩子……娘亲来找你了。”

她的手指被碎骨刺破,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可她浑然不觉,疯了一般扒开一具具腐烂的尸体。

厉君珩站在马车旁,冷眼旁观,赵玉容则嫌恶地捂着鼻子,依偎在他怀里。

“王爷,这地方阴气重,妾身害怕……”

厉君珩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再等等,让她死心。”

沈南乔的指尖突然触到一块熟悉的布料。

是她亲手绣的襁褓!

她浑身一颤,猛地扒开周围的尸骸,终于看清了那个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婴儿。

“娘亲终于找到你了。”

她颤抖着将襁褓抱进怀里,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孩子的尸身上。

她踉跄着爬回厉君珩面前,跪在地上,将襁褓高高举起。

“王爷,妾身找到了,求您兑现承诺……”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可眼里却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赵玉容突然尖叫一声,惊恐地后退。

“王爷!那东西……那东西在瞪着我!”

厉君珩眼神一冷,厉声道:“来人,把那孽障的尸骨拿过来!”

侍卫立刻上前,粗暴地夺走沈南乔怀里的襁褓。

“不!不要!”

沈南乔疯了一样扑上去,却被侍卫一脚踹翻。

她眼睁睁地看着侍卫将孩子的尸骨丢进早已准备好的火盆里,火油泼下,烈焰瞬间腾起!

“不——!”

她撕心裂肺地尖叫,挣扎着爬向火盆,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火舌吞噬了襁褓,小小的尸骨在烈焰中发出“噼啪”的声响,最终化作一捧灰烬。

沈南乔的瞳孔剧烈颤抖,泪如雨下。

厉君珩冷漠地看着她,声音冰冷刺骨:“现在,你该死心了。”




沈南乔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府中的。

夜色沉沉,沈南乔端着热汤,站在厉君珩的书房外。

她的手指紧紧扣着托盘,指节泛白,后背的烫伤还在隐隐作痛。

皇帝的銮驾明日就要进城,她也该离开了。

“吱呀——”

她轻轻推开门,屋内烛火摇曳。

厉君珩正伏案批阅文书,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冷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沈南乔低眉顺眼地跪下,声音哽咽。

“王爷,奴婢……奴婢知错了。”

厉君珩这才抬眸,目光冰冷地落在她身上。

她瘦得几乎脱相,昔日莹润的脸颊凹陷下去,看起来很是憔悴。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他冷笑。

沈南乔膝行几步,将汤碗高举过头,声音颤抖。

“王爷,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不该因为孩子的事怨恨您,更不该让您和王妃难堪,可那登徒子,奴婢真的不认识,求您明鉴……”

她的眼泪砸在汤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厉君珩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伸手接过汤碗。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他冷笑一声,却还是仰头将汤一饮而尽。

沈南乔低垂着头“王爷……”

她声音轻颤,指尖小心翼翼地攀上他的衣角,“奴婢、奴婢想伺候您……”

厉君珩眯了眯眼,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怎么?现在知道讨好本王了?”

沈南乔睫毛轻颤,眼里含着泪,却带着几分柔顺的讨好。

“奴婢、奴婢真的知错了……”

厉君珩盯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满足感。

他一把将她拽起,按在书案上,声音低沉。

“记住你的身份,别再让本王失望。”

沈南乔闭上眼,任由他动作,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她却浑然不觉。

……

一个时辰后,厉君珩餍足地躺在一旁,伸手抚过她的发丝,语气难得缓和。

“明日,本王抬你为妾。”

沈南乔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谢王爷恩典。”

厉君珩满意地闭上眼,很快沉沉睡去。

沈南乔静静等了一会儿,确认他呼吸平稳后,缓缓起身。

她轻手轻脚地从他腰间解下令牌,随后披上外衣,走向书房深处。

烛火摇曳,她翻找着每一处暗格,终于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叠密信。

她颤抖着手指打开,只看了几行,瞳孔便骤然紧缩——

沈家谋逆一案,证据已伪造妥当,可呈交陛下。

沈南乔留之有用,可挟制沈家旧部。

事成之后,沈氏一族,一个不留。

落款,赫然是厉君珩的私印!

沈南乔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她将密信藏入袖中,又翻出几份关键证据,随后迅速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粗使丫鬟衣裳,将令牌挂在腰间,低着头朝府门走去。

“站住!这么晚了,去哪儿?”守门侍卫厉声喝问。

沈南乔低着头,举起令牌,声音沙哑:“奉王爷之命,出府办事。”

侍卫一见令牌,立刻恭敬让开:“姑娘请。”

沈南乔迈出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夜风迎面吹来。

她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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