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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少年郎

空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乔雅南坐回去,对上二弟修成的视线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多说,从他怀里将小弟接了过去抱着,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出神。离开是不得已的决定,再不走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乔雅南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我是姐姐,我是姐姐。“姑娘,到了。”

主角:乔雅南沈怀信   更新:2022-09-10 12: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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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雅南沈怀信的其他类型小说《簪花少年郎》,由网络作家“空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雅南坐回去,对上二弟修成的视线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多说,从他怀里将小弟接了过去抱着,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出神。离开是不得已的决定,再不走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乔雅南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我是姐姐,我是姐姐。“姑娘,到了。”

《簪花少年郎》精彩片段

天蒙蒙亮,马车缓缓从巷子驶出。

待到上了正街,乔雅南猫着腰从车厢里出来,抓着门悄悄探头往后看去,果不其然看到那两人从巷口跟出来缀在身后。

被粘住甩不掉的感觉让乔雅南焦躁又无助,她还不能表现出来,略一沉吟,道:“徐老爹,先去趟福香坊。”

徐老爹得了主家嘱咐路上只管听从乔家姑娘的吩咐,此时二话不说就拐进了前边的巷子。

宽敞的马车厢内堆得满满当当,连车壁上都挂满了,只留了前边靠近门帘的位置可以坐人。

乔雅南坐回去,对上二弟修成的视线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多说,从他怀里将小弟接了过去抱着,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出神。离开是不得已的决定,再不走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

乔雅南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我是姐姐,我是姐姐。

“姑娘,到了。”

“靠边停一下。”把小弟放到二弟身上,乔雅南起身下了马车。

“给我包一份绿豆糕,一份茯苓糕。”等待的时间里,乔雅南状似无意的左右看了看,在右后方看到了那两个人,从半个月前发现有人窥伺至今,她就记住了这两张面孔。

“姑娘,一共十文钱。”

给了钱,乔雅南拿着糕点重又上了马车:“仍走西城门。”

正想着要怎么甩掉这两人,一条手帕递到面前,虽然递帕子的小孩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乔雅南接过来轻轻的按在脸上吸走汗渍

,七月的天太阳一出来热度就上来了,不擦了汗,用来遮掩过白的皮肤涂抹的粉全会花掉。

用小铜镜照了照,她又用棉球给自己补了一层,这脸蛋儿白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她自己都时不时想上手捏一捏。

摇摇晃晃中马车突然慢了下来,外边渐有喧哗声传来。

徐老爹回头道:“姑娘,前边不知出了何事,车马都走得极慢。”

乔雅南撩起帘子看向前边长长的队伍,天气炎热,马车跑起来的时候有风尚不难受,这一停下来就有些闷热,她索性将帘子都打了起来。

“前面就是城门了?”

“是。”

如果是城门出了乱子……乔雅南心下一动,要是能趁乱把祸水引到跟着自己的两人身上,那她们姐弟三个的危机就解了,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正想着下去瞧瞧,旁边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姑娘有礼。”

乔雅南循声望去,顿时眼睛都直了:这是她两辈子见过最美的美人,哪怕是一身男装也掩不住的绝色!个子略高,一身立领束腰长袍衬得人长身玉立,面容现在看着还略有些稚嫩,待到长开了不知道会怎样的倾国倾城!

对待美人,乔雅南礼貌都比以往多了点,见前边走得极慢,下了马车见礼:“姑娘有礼。”

那人愣了一愣。

乔雅南轻掩住嘴角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抱歉,说漏嘴了。”

那人脸上的异色一露即收,再开口

时尖细的声音和之前截然不同:“冒昧打扰,想请姑娘帮个忙。”

“请说。”

那人上前半步:“平时出入城中只看鱼符不查文引,我便未做准备,可今儿却遇上了严查,我这又急着出城,所以……想请姑娘帮忙带我一程。”

鱼符是身份凭证,文引则是出入凭证,平时一般出示鱼符即可,文引出入时不一定会查,但是查的时候你要拿得出来。

就比如眼下。

她要在路上走两天,不定经过哪里就要查,在决定要离开时就请宋姨帮忙办好了,后面跟着的那两个却未必,可若是他们做了准备呢?

乔雅南脑子转得飞快,虽然被美色所迷,但对眼前这陌生人的警惕仍在,府城看起来像是出了什么事,这人却急着离城,乔雅南不得不多想一想。

她正欲婉拒,就听得对方又道:“继母给我订了一门亲事,让我给一个已至天命的人做填房,我不愿,费了许多心思才跑出来。”

逃婚的?乔雅南看向城门方向,直接问:“他们是在找你?”

姑娘连连摇头:“这是府城有名的那几家才有的阵仗,我家要是那样的人家插翅也难飞。”

乔雅南这些时日对这个时代也有了些了解,恒朝并不存在她知晓的历史上,建国至今才十八年,文臣武将中不乏女子,就连皇后都曾亲自领兵守城。和很多朝代比起来,恒国对女子算得上优待,所以胆子自然也养得大一些

,就如帮她许多的宋姨当年就逃婚过,之后得了娘的帮助才顺遂。

想到宋姨,再看着眼前这美人,乔雅南心就软了,这样的大美人就该风光大嫁,怎能被老头子糟蹋。

而且……

乔雅南看着她这男装打扮,若是用好了,说不定能吓退尾随的人,如果这人身份有问题出城门被拦,她也有办法从中脱身。

转身上了马车,回头看向仍站在原地的人乔雅南催促道:“上来。”

迅速将车厢里的东西尽可能的再往里堆了堆,示意二弟抱着小弟往里挤,乔雅南拿出两个小包裹,一个打开了放在手里,从另一个包裹中拿出几样东西,回头对蹲在车架上面带犹豫的人道:“东西多,别嫌弃。”

东西是真多,多一个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人摇摇头,靠着门坐了。

乔雅南看着她的脸略一沉吟:“修成,你抱着弟弟坐外边一点,马车走得慢,不怕掉下去。”

乔修成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去。”

这拒绝很让乔雅南意外,虽然这些天一直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听话得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见他眼神不善的盯着那姑娘,稍一想也就明白过来,自己忘了的男女大防有人替她记着了。

“你就没看出来这是个姑娘家?”

乔修成一愣,是姑娘?八岁的小子忙垂下视线不敢再看,抱着小弟往外移了移让出位置来。

乔雅南捂嘴偷笑,小老古

板。

手脚终于有地方放了,乔雅南将帘子放下来阻隔外边的视线。她拿起一团灰乎乎的棉花就要往那姑娘脸上贴,她忙躲开了,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那团灰呼呼的东西。



“你这脸走在外边太危险了,得做下伪装。”

乔雅南把衣袖往上拉到手肘,露出一截和手背完全不一样的白皙肌肤:“不是穿个男装就万事大吉了,就你这张脸是男是女都危险。”

那人立刻移开了视线,轻咳几声道:“姑娘聪明。”

“没办法,要自保。”

见她不躲了,乔雅南终于把第一个灰色的印记扑到了这张绝色脸蛋上,就像一幅画坏了的画一般,可惜得她直感慨:“好好一个美人被我糟蹋了,真是罪过。”

那人不知道要怎么回话,索性闭上眼睛随她动作,只要能出城,这点事能忍。

“我姓乔,闺名雅南,姑娘怎么称呼?”

“‘以雅以南,以龠不僭’,取自《诗经》中《谷风之什·鼓钟》?”

乔雅南动作一顿,曾经她也叫这名字,可是接收了原身的记忆后才知道名字的出处是在这里,以前没有人告诉过她。会从《诗经》中给她取名,旁人说的父母曾对她的爱和期待才让她有了些真实感。

没有听到回话,那人睁开眼睛,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应是没错。

马车突然走得快了些,怕两个弟弟坐外边不安全,乔雅南忙道:“修成你小心些,别摔下去了。”

乔修成往后移了移,一只手还抓住了门。

加快速度在脸上涂抹一番,将眉毛改变形状调整脸型,点了几颗不讨好的痣,修了鬓角……乔雅南用出自己最高化妆水平,相貌看着终

于不那么抢眼了。又就着不甚明亮的光线将她露在外的肌肤都遮掩了一番,头发重新换了个发式,一眼看着就是个小书生模样。

乔雅南满意的点点头,摸出一方小铜镜递过去,又拉开了门帘一侧:“你看看,保证你亲爹也认不出你来。”

那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连着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看向乔雅南,这莫不是传闻中的易容?

“怎么样?还认得自己吗?”乔雅南有些小得意,她可是靠着这手化妆术能吃到饭的人。

“快认不出了。”

“认不出就对了。”乔雅南笑:“文引上是四个人,小弟还这么小,不占用名额也说得过去,若对方问询,你就说我们是去往老家桂花里,要是对方又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也简单,你就说是我的夫郎……”

“咳咳咳!”那人突然咳了起来。

“你高我半个头,又做男装打扮,我们这年岁看着说是夫妻最合适。”乔雅南抱了小弟放到那人怀里,看她动也不敢动,就抓住她的手教她怎么抱孩子。

“岳母病了,你带我们去看望岳父岳母。对了,你还未说叫什么名字。”

那人低头看不出神情:“怀信。”

“槐杏?怎么又是槐树又是杏树的?”乔雅南突然想通了:“假名?那你鱼符上是哪个名?”

“胸怀天下的怀,信而好古的信,鱼符上是这个名。”并且住址是京城。

“鱼符都有,看起来有点门路。”乔雅南撩

起帘子看城门近了,回头又问了一遍:“都记住了吧?”

怀信点头,记性这辈子都没这么好过。

乔雅南转而和二弟交待:“姐夫名怀信……”

“我都听着了。”乔修成不想再听一遍那些坏姐姐名声的话,往边上挪了挪好让她有地方坐。

乔雅南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事出有因,她理解。掀起帘子低声和马夫交待了一句,马夫不敢多言,只应了声是。

队伍慢慢行进,终于轮到他们了。

乔雅南欲出去面对,怀信拉住她,把孩子递到她手里,自己下了马车背光而立,将几人的鱼符和文引一并递过去,眼神扫过两个士兵身后的人也不躲闪,坦坦荡荡的站着。

士兵看他一眼,低头去看鱼符文引,边问:“去往何处?”

“去往妻族老家桂花里。”

乔雅南听着是最初听到的那道男声,声线虽不如男人粗,不过也能骗过去了。

守城门的士兵最有眼色,谁欺得谁欺不得一眼就看得分明,这会便将东西递回去道:“公务在身,请将帘子打起来,我核对人数。”

怀信将帘子打起来:“孩子才出生不久,去申领文引的时候忘了要将他算上。”

“你们这爹娘当得可够糊涂的。”两个士兵被他这话逗笑,手一挥道:“走吧。”

怀信拱手道谢,进车厢之前眼角余光扫过,那几个人已经先一步走向下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通过城门。等走远了些,乔雅南探头看

向后边,一直缀着的那两人不见了,她暂时松了口气,希望是没有准备鱼符文引所以出不来城,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收回视线,对上怀信探究的眼神她笑了笑,扬声道:“徐老爹,走快一些。”

马车走得显见的快起来,乔雅南闲闲问道:“姑娘有何打算?”

怀信咳了几声,声音变回之前的尖细:“去哪里都好,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这里了。”

乔雅南眉头紧皱:“那就是没有去处?外家呢?也不能去吗?”

怀信想说他并非无处可去,可他不顾拦阻放下最紧要之事也非要回来这一趟,眼下得着这么一个结果,一时之间他也不想回去面对。

乔雅南看她迟迟不说话不由得多想了想,逃婚嘛,当然是要逃离熟悉的地盘,熟悉的人,不然岂不是自投罗网?

“姑娘在前边放下我就好。”

乔雅南问:“有去处了?”

怀信低下头去:“哪里都去得。”

“你对自己的脸完全没有正确的认知。”乔雅南熟练的轻轻拍了拍扭动的小弟,声音也降低了些:“就你这张脸,男装也护不住你,我这手遮掩的本事又不是一时半刻能教给你的,你要怎么自保?”

“我能自保。”

“说来听听。”

“……”长至十七岁,怀信头一次被人问要怎么自保,并且还是因为这张脸,在此之前他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突然被人这么问他一时都答不上来。

见把人问

住了,乔雅南隐隐有种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得意。这个时代的女人再自由又能有多少阅历见识,把外边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换个地方找个地儿住就能安生,太天真了。就这张脸,若是独身在外绝对不可能安生。



乔雅南低头看着小弟一动一动像在吃什么的嘴:“以我有限的认知来看,有过于出众的相貌却没有自保的能力,这对小老百姓来说不是好事,所以哪怕我长相不及你我也会给自己遮一遮,你可以说我小题大作,但是防患于未然总好过后悔莫及。”

“姑娘说得在理。”

拨弄着包裹里的几样东西,乔雅南道:“若我前路明朗,还可以说一句你跟着我走,我帮你,可如今我也前路不明,这话却是说不出来。”

怀信轻轻咳了咳:“姑娘已经帮了我大忙。”

“女孩子当然要帮女孩子。”乔雅南挂心身后缀着的人,把弟弟放到修成怀里:“我站一会。”

弯腰走出车厢,乔雅南抓着门框站起身,身后有行人,但是没看到那两个眼熟的男人。

徐老爹怕她摔着,勒马走得慢了些。

没多会乔雅南就坐了回去,不等她说什么就听得怀信道:“不知姑娘可愿带上我去桂花里暂住几日。”

带两个孩子外出,乔雅南的警惕心并不低,她立刻就想找理由婉拒,可看着她的衣着突的心头一动。

外边的世界对她来说太陌生了,不说远了,今晚要怎么度过就是眼下最大的问题。虽然她做了很多准备,也知道在等级森严的时代下人少有敢犯上,但是她不敢赌那个万一。

若怀信一路同行,那这个可能性就降低了许多,而且有个‘男人’在身边,怎么说都比孤身带

着两个孩子安全许多,更何况还有个隐忧在。想到窥伺多日的那些人乔雅南就寒毛竖立,大热的天打了个冷颤,比起这些事,对一个姑娘的提防反倒不值一提。

“我当然求之不得了。”在心里分析出利弊,乔雅南一口应下,把小弟往她面前送了送:“说不定还是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多,比如照看这个小乖乖。”

怀信身体直往后靠,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哪有那么可怕,我家小修齐最听话了,饿了就哼哼,吃饱了就睡,尿了拉了就哭几声,好带得很。”

“修齐?”

“恩,他是遗腹子,我爹还在的时候就给他取了名叫修齐。”乔雅南抽出一只手摸了摸二弟的头,见他立刻扭开了去就笑:“这是我二弟修成,还有个大哥名修远。”

“你……”怀信突然收了声,撩起帘子往后看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

马蹄声入耳,乔雅南跟着脸色一变,这是来追她的还是追怀信的?

动静越来越近,怀信看乔姑娘一眼:“我下去。”

乔雅南心里没底得很,但是她更清楚不能这时候下马车,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先别自乱阵脚,每天那么多人在城门进出,不见得就是来追你的。”

“继母不会轻易放过我。”怀信看着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尖细的声音因为着急都变粗了些,两人却都没顾上:“你帮了我,我不能害你。”

“真到那时候我就说是你用

修齐的性命要胁我,我会卖了你的,放心。”

“……”怀信眼睛微睁,‘卖了他’这种话会不会说得太顺口了些。

乔雅南暗暗稳住自己语速飞快:“你要相信我的伪装本事,和你之前的花容月貌比起来现在看着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你现在下马车才是主动露了行踪。”

马蹄声更近了,两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怀信更是右手握拳蓄势待发,四骑从旁侧飞驰而过。

两人面面相觑,乔雅南忍笑:“看吧,都说了别自乱阵脚。”

怀信看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的人,只觉得这人胆子实在是大得很。

“之前还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过草率,可你刚才宁愿暴露自己也不想拖累我,可见你品性极佳,我放心了。”乔雅南说着又有点儿得意:“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

乔修成看她一眼,哼了一声在外人面前没有揭穿,哪里会看人了,因为被退亲寻短见的也不知道是谁。

怀信欲起身:“地方小,我坐到外边去。”

“不着急,离城门还近着。”

乔修成不吭一声手脚并用的去了外边,知趣得很。

官道不平整,马车一摇一晃的让乔雅南瞌睡上来了,但她哪里能睡,强打起精神来和新认识的美人说话。

“路上不耽搁的话两天能到,希望今晚能找到合适的地方住一晚上。”

了解过后乔雅南才知道电视小说里那些随处可见的什么大客栈,什么天字一号房

间都是骗人的,为了统治稳定,百姓想自由迁移根本是难上加难。外出的人少了,客栈自然就没有生存空间,县城有那么一两个客栈是给有身份的人用的。

小老百姓有出行需求的时候都是卷着铺盖,带着锅碗瓢盆。有钱人可以去乡绅家里借宿一晚,像她们这种能找到片瓦遮身的地方就算运气不错。

宋姨帮她打听到这一路途经的地方后她仔细研究过,算好路程定下了过夜的大概地点。如今天气好,只要地界安全,在车上过一晚也能熬过去,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人,本来就小的地方更不够用了。

怀信看着眉头微蹙的人:“这段路姑娘走过?”

“我没有离开过府城。”乔雅南摇摇头:“你呢,出去过吗?”

“出去过,我知道怎么找到地方住。”

乔雅南眼神一亮:“真的?能躺着睡的那种地方?”

这形容让怀信点头的动作都不那么顺畅。

“太好了。”乔雅南兴奋的抓住怀信的手腕:“那这事就靠你了。”

怀信眼神从她的手上扫过轻轻应下,转开头去咳了几声。

乔雅南越加觉得收留怀信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她最担心的问题这不就解决了?听怀信又在咳嗽了,她问:“听你一直咳嗽,嗓子不舒服?”

怀信轻轻点头:“有点着凉,嗓子疼。”

原来如此,怪不得怀信一直说话少,嗓音听着也不够圆润。

念叨了一声他的名字,乔雅南道

:“我还继续叫你怀信吧?免得被人听着多出事端来。”

怀信点头。



掩嘴打了个呵欠,乔雅南道:“我昨晚没怎么睡,有点困,你为了逃出来昨晚应该也没睡好吧?我们轮流休息一下?”

“你先睡。”

乔雅南也不客气,身后就是堆起来的被褥包裹,软和得很,她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看乔修成也一脸困顿,他起身弯着腰走出去,低声道:“去里边睡。”

乔修成手脚并用的爬到姐姐身边坐下,看看姐姐又看看弟弟,悄悄抓住姐姐的衣摆一角闭上眼睛打瞌睡,时不时睁一下眼,显然没有睡沉。

怀信坐在车架上微眯着眼抬头看着晴空,片刻后回头看向依靠在一起的三姐弟有些怔忡,待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看的并非三姐弟,而是乔雅南。

在赞誉声中长大,他对自己的相貌并非一无所知,所以才会在出城的人中挑未出阁的姑娘行这方便之事,只是没想到美男计莫名就成了美人计,且在她的巧手和巧思之下,出城远比预料的要顺利。

这姑娘胆大心细,以为自己是女子便施以援手,可她分明也并非谁都信任,就比如对这马夫她就存了警惕,若是信任完全不必轮流休息,只管让马夫掌马前行就是,如果没有他中途加入,这一路她定是会强撑住。

所以他护送她们姐弟回家,报她援手之情。待送到目的地后他回转京城,走他早已定下的路。而她,不论是留在桂花里还是回到同心府,两人这辈子

大抵都不会再有相见之日,与其现在自承是男子被请下马车,倒不如默认了这身份护送这一程。

乔雅南睡得轻,孩子刚哭第一声就醒了过来,眼睛还未睁开,手往尿布上一摸,果然是尿了。

熟练的换了尿布,算着时辰,估计也差不多饿了。

叫停马车,乔雅南抬手从马车内壁上取下一个挂着的竹筒,拔了塞子,接过二弟递来的木勺接了半勺,一边逗弄一边熟练的喂进小弟嘴里。

怀信看了会,轻咳几声调整嗓音开口:“这是什么?”

“米汤。”

乔雅南抬手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汗,遮掩的痕迹抹去了许多,露出里边雪白的底色,她却不自知,仍是小心的喂食:“孩子容易饿,出发之前我就准备了这个,不过只能中途喂一次,天热,放久了怕坏,下一顿得给他现做。”

怀信看她的脸一眼,默默的转开了视线。

喂完最后一口,乔雅南心疼的摸摸小弟一点也不胖嘟嘟的脸:“从出生他就只有这个吃。”

怀信不懂这些,看她神情也知不是好事,于是没有多问。

“徐老爹,继续走吧。”

马夫应了一声,拍了拍马屁股继续上路。

乔修成把小弟抱过去:“脸花了。”

乔雅南拿起小铜镜,虽然不如玻璃镜清晰,也能看到脸上有些斑驳。

“天太热了,怀信你的脸花了没?”说着话,乔雅南跪行一步凑近了去看,没注意到怀信身体瞬间僵硬住了:“

也花了点,外边太阳大,你往里避避。”

怀信垂下视线:“无事。”

“有事,露出你这张脸我们可不一定能安生到桂花里。”

乔雅南拿出手帕,不容她拒绝的给她轻轻按去汗渍,然后抖开了给她扇风:“能安全的长这么大,你身边的人肯定对你非常好。”

怀信柔软了神情,点头道:“是,他们待我更甚爹娘。”

“我猜也是。”食指轻轻按了下她额头,见还没有干就久扇了会才停下,拿起棉球蘸了点自己调的粉轻轻按在她脸上,将脱妆的地方补好后把手帕塞她手里道:“好了,出汗了用这个轻轻的按,不能擦。”

怀信看着她额头上的汗手指动了动,还是控制住了:“你出汗了。”

“太热了。”

乔雅南攀着车厢门往后看了一眼,仍是不见人影她心里又安稳了些。等到了县城就安全了,就算他们追上来,她就不信还能猜到自己走的哪个方向。

坐回去拿起角落里一本书给自己扇风,还调整了下方向让修成能吹到:“得赶紧到桂花里才行,修齐要捂出痱子来了。”

乔修成低头看着小弟,将他本就松松穿着的衣裳又扯开了些,然后也拿了本书扇风。

息了汗,乔雅南给自己补好妆,见没什么差池后就要和怀信换位置:“你来睡会。”

“我不困。”

“我不太信。”

话堵回来得太快,怀信张了两次嘴才说出话来:“困了我和你说。”

乔雅

南看她精神确实不错,也就不再坚持,她瞌睡已经醒了,接过孩子抱着琢磨后边的事。

乔修成起身取下三个竹筒一人递了一个,拔开塞子喝了一口就放下,不知道哪里能打水,得省着点喝。

怀信的眼神落在挂着的那些个竹筒上,装了米汤,又装了水,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玄机。

午时他知道了,还有。

半日下来那些人都没有追上来,乔雅南心里多少是放心了些,孩子又不经饿,日上中天时她让马车在一个长亭停下来,这里有水源有草地,适合休整。

马夫牵着马去吃草,乔雅南则端着锅碗瓢盆下了马车,又从马车里拿出半布袋米舀了两碗出来,想了想又多舀了半碗,她不知道这位怀信姑娘的饭量如何。

煮饭需要柴火的常识怀信还是有的,好在周边就是山,最不缺这个,抱满怀从小林子里出来就听得那人轻快的声音在喊:“快来,咱们捡着了现成的灶。”

怀信加快脚步走过去,看着那个有着烧火痕迹的坑。

乔雅南把旁边扔着的石头捡过来垒好,把锅放上去试了试,又把石头移近了些。

“好了。”乔雅南拍了拍手,也是没想到,春游的经验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折了小树枝进去,乔雅南一摸衣袖:“有火折子吗?”

“有。”怀信忙把火折子递过去,看她吹燃了点上火,然后把大一些的柴添进去。

孩子应该是饿了,哭得一声比一

声大,修成抱着来来回回的晃着也哄不住。

怀信看了亭子里一眼,道:“这里要怎么做?我来。”

“看着锅就行,开了后再稍等一会把大的柴火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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