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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能忍

嘉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幼时多病,徐素素则身强体健、能文能武的。王孙公子闺阁千金们相聚玩时,她就总爱多照顾我一些,如此便与我交了近二十年的厚谊。但徐素素乐意让着我,皇上却不。他似是看不出我的委屈,反倒总对我说,郑贵妃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的,要我多照看宽慰一些。

主角:嘉懿徐素素郑欣瑜   更新:2022-09-10 13: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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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嘉懿徐素素郑欣瑜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后不能忍》,由网络作家“嘉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幼时多病,徐素素则身强体健、能文能武的。王孙公子闺阁千金们相聚玩时,她就总爱多照顾我一些,如此便与我交了近二十年的厚谊。但徐素素乐意让着我,皇上却不。他似是看不出我的委屈,反倒总对我说,郑贵妃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的,要我多照看宽慰一些。

《皇后不能忍》精彩片段

后宫佳丽三千,百般红紫斗芳菲,皇上怎的就偏宠那样疯癫的女子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在郑欣瑜之前,纵便与我有闺中密友之情的徐妃——够是文韬武略、有倾国之姿了,也没这么得宠过。

我还调笑过徐妃,堂堂镇国大将军府的嫡小姐,年年秋猎赛马女眷中得一等的,怎么还被个连四书五经都通读不了的野丫头比下去了。

徐妃亲手帮我斟茶,爽利的性子从不受委屈:「皇后娘娘比嫔妾还尊贵,到头来不也只能在嫔妾这儿打发闲时吗?」

「徐素素!」于私下里,我总爱叫她闺名,「再不讨饶,本宫就亲手掌你的嘴!」

「是、是、是,嫔妾知错啦,皇后娘娘。」

我幼时多病,徐素素则身强体健、能文能武的。王孙公子闺阁千金们相聚玩时,她就总爱多照顾我一些,如此便与我交了近二十年的厚谊。

但徐素素乐意让着我,皇上却不。

他似是看不出我的委屈,反倒总对我说,郑贵妃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的,要我多照看宽慰一些。

我有时忍不住顶嘴:「既是圣女,何须臣妾这等凡夫俗子照拂?」

然后郑欣瑜就会可怜巴巴落下泪,嘴上说着皇后娘娘已经很照顾了,实际却是做足了被我欺凌了的模样。

我不明白,她何故如此呢。我压根就没欺负过她,想都没想过。

我在府时,我娘亲作为正室操持阖府,就从未欺压过几位姨娘。

她那时就教我说,我们不比等闲人家,一嫁一娶涉及众多,利益牵连、权情相结,为着一点争风吃醋的事闹得世人笑话,实在不该。

所以自我在东宫做太子妃起,就对几个良媛、良娣很是宽厚,册封为皇后之后也一视同仁,未曾想着要将谁踩在脚下。

我已是一国皇后了,何必与那些莺莺燕燕逞一时之快呢?

所以起初时,我并不在意郑欣瑜这些怪异举动。

清者自清,我甚至懒怠解释,谁知竟就放任成了之后的大祸。

秋收时南巡,皇上终究带上了郑欣瑜。

龙轿凤辇行在长街上,百姓们对郑欣瑜的呼声高过了帝后。

我听着那一声声「圣女」,不禁有点五味杂陈。

赈灾金数万两,我从后宫中节省出一小头,央着父兄捐出一大头——我嫡亲的兄长年初官拜了一品宰相,他还怨怪我将他第一年的俸禄都搜刮完了。

如是只取了一小点国库,反倒全了十万分的天家颜面。

而郑欣瑜呢,什么都没做,只给我添了乱,反过头来还要受百姓爱戴。

行宫里夜深时,我还在灯火通明地看账簿,亲自核算赈灾钱粮的发放。

而隔着宫墙,皇上与郑欣瑜的欢声笑语却一浪一浪地涌过来,扰得我哑然失笑。

对完账我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披衣向大殿外去。

我偶遇了值守的大统领——肖怀信。他一直和小时候一样人高马大的,一尊石像似的驻守在正殿前。

我隔着几阶白玉石阶唤他:「不知肖大统领守卫至几时?」

石像终于动了,凉风秋月里,他扭过头来。

见是我,肖怀信那寒铁似的眉眼这才有了微动,「卑职参见皇后娘娘。」

他说他守到天明时分,到时再与副将交接。行宫简陋,不比宫城层层有人把守,需得他多费些心。

肖怀信说这话时,郑欣瑜一声娇笑搅扰了夜色。

我看到他的眉头瞬间蹙成了死结,「看来娘娘比卑职还费心。夜烛黯淡,终究伤眼,娘娘打算替人熬几个通宵?」

我摇摇头,带着几分苦笑,「只愿这笑声别传到宫墙外去。」

我抬眸望向城门的位置,「那么多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百姓,可都还靠在那边避风的啊。若是让他们听到这般动静,该如何失望……」

宫妃不得过多接触外臣,因肖怀信与我自小相识,所以我多言了两句才走。

回到寝殿里,空荡荡只有几只宫灯是暖的。

嘉懿也替我神伤:「当年肖老太傅上门提亲,娘娘心气大,说非天下第一人不嫁,是而拒了自幼青梅竹马的肖大统领。」

「今日来看,却不知是否当年拒绝了一门好姻缘——」

「大胆奴才,怎敢妄言!」我制止了嘉懿,虽受了委屈,但这些年我并不觉得后悔。

我永远不会忘记东宫大婚夜,珠帘掀开后戚珂的笑脸。

他长我七岁,彼时生得正俊朗,耀目的长明烛照出他眼中的光彩,「听说薛家小姐要嫁天下第一人,连官名都是自己取的?」

「薛清晏,是取自河清海晏吧?」这已是十一年前的事了,但我记忆里的他永远清晰。

每一个笑眼,每一句话。我都清晰记得。

他那时向我伸出手,我自然地就将手搭在了他温热的掌心里,我听他掷地有声地说:「从此便有劳我的太子妃,与我一同治理个河清海晏的天下了。」

这话,我记了十一年,也做了十一年。

而这十一年间,戚珂也一直待我很好。我怀炬儿时体虚,他甚至亲自为我熬过安胎药。

他说阖宫还没有嫡出的皇子,我之前的一胎也生的是个公主。所以他希望我能生个皇子,这样他就有太子了。

我那时难受极了,但还是拼命扯出一个笑脸给他看,「小娃娃尚在肚子里,皇上可别许诺太子之位了,立储要立贤立能。」

「母后如此贤能,儿子又能差到哪儿去呢?」戚珂将我揽在怀里,他许诺我的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一切。

而我感念于他心里、眼里都有我,炬儿出生还不到一个月时,我就操持起了后宫诸事。

这么些年,算得上是鞍前马后。



戚珂虽时不时地会宠幸别的妃子,像素素他们几个资历长些、与我一同玩到大的。还有后来年纪小、但算起来总与我们沾亲带故的,说到底是一时之兴,也为绵延皇嗣。

但如此偏宠郑欣瑜,真是头一遭。

宠到郑欣瑜来行宫第二晚,就敢与我当面呛声:「皇后娘娘,说来你可能不信,毕竟这事儿确实不好解释,你听不懂也正常。」

「我其实不是这儿的人,我是不小心穿越进来的。而且你们都不是真实历史上的人,就是本小说里的人物。」

「虽然我只看了个开头,但我知道你是个恶毒女二,而我是女主,皇上是男主,我得攻略下他。所以咱就是说,你能不能别总想着拆散我们啊?就非得和我宫斗?」

她的话我其实半个字都没听懂,她向来说话就这般颠三倒四的。

只是她这满口的你你我我,听得嘉懿先忍不住了:「贵妃娘娘再受宠也该遵循礼制,『你你我我』的,成何体统?」

在我的授意下,郑欣瑜被罚跪于我的宫殿门口,直到戚珂到来。

我知道戚珂迟早会来接她的,我只是没想到他从头到尾看都没看我一眼。

「欣儿别怕,朕来救你了。」

救?

宫妃屡次冲撞皇后,不过轻罚而已,连皮肉之苦都没受,何谈解救?

我望着他抱着她离去的背影,我觉着我该是个恶人了。

那个贤良有才能的薛清晏,此时在戚珂眼里,该是个大恶人了。

我罚跪了郑欣瑜的事传到了宫外,听闻不少人在怨怪我冲撞了圣女。

最后一日赈灾,原本是计划帝后同临现场的。但戚珂一是为郑贵妃恼我,二是为了安抚百姓,竟决定换了她替我去。

肖怀信领头提出异议,有几个同行的老臣也言说不妥。

但戚珂望向我,只是反问道:「皇后,这莫不是你的授意?」

后宫干政,向来是大忌。

我吃了哑巴亏,只能反过来替皇帝说话,支持他带郑贵妃前往。

于是最终我忙前忙后的一场赈灾,独由郑欣瑜占了百姓爱戴。

这事儿后来徐素素嘲笑了我好多年,说我眼高胆大了一辈子,竟还活得这样畏首畏尾起来。

畏首畏尾,不过是因心有不忍罢了。

回宫后我还是气不顺,请了我兄长下朝后来请安,与家人说了会儿话便觉宽慰许多。

我与兄长同母所生,兄长大我五岁,兄弟姐妹里最疼的就是我。

他知道我为什么事烦闷,我虽劝他别为我逞一时之快,没想到终是被他邀了几个臣子一并上书戚珂,说郑欣瑜的不是。

因此没过几天,戚珂就带着几个奏折,气冲冲来了我的皇后宫。

数日不见,他来看我,只是为了给旁的女子出气。

「怎么,当初在行宫欺凌欣儿不够,如今还撺掇你母家一同打压她?你就这般容不下她吗,皇后?」

我正昏昏头疼,不思饮食,见状只得慌忙行礼。

可不待我解释,戚珂拂袖而过,重重撞我肩上,将我带倒在地。

折子劈头盖脸扔过来,甚至打落了我头上的一支凤钗。

那是太后在世时赐给我的,戚珂亲手簪在了我发间。

他那时说:「凤凰于飞,和鸣锵锵。有清晏为后,朕再无后顾之忧。」

我猜他该是不记得了,没想到他看到这支凤钗时,亦怔了一下。

他反问我:「皇后可还记得那日朕说过的话?『再无后顾之忧』,皇后既应了,今日又为何失信于朕,屡生事端?」

凝视着那张陡然陌生的脸,我蓦地如坠冰窟。

失信于你。

我何曾、我又怎会。

我久跪在地上,刚说了半句「只是兄长疼妹妹」,便被戚珂厉色呵斥说「那你可知晓,欣儿连一个疼她的家人都没有」堵住了。

我便实在无话可说了,忍着浑身的寒意,静静跪在地上。

一直到去请太医的嘉懿回来,说我身子不适数天,戚珂这才命人将我扶起。

依旧是隔着珠帘,依旧是烛火微晃。

但这一次戚珂坐在桌边,留给我一个皱着眉的侧脸,直到太医诊过后说我有孕了,他才肯转头看我一眼。

只看到他那无甚喜悦、略感惊讶的一眼,不消他再多说什么,我就委屈得想哭。

我怀大公主旭华被诊出有孕时,他抱起我原地旋了好几圈,高兴得大赦天下,说即便是公主,将来也按皇子礼制封赏。

旭华满月时,他更是早早赐公主府邸于天子街,紧挨着我家辅国公府,前无古人。



后来我怀了炬儿,他更寸步不离。

当时后宫已有三位皇子诞生,是他作为帝王的言与行,让阖宫的人都知道,唯有我生的皇子才坐得储君之位。

我不知道时移世易得为何如此之快,我什么都没做错,从来都是初相遇时的薛清晏,他为什么会陡然冷漠至此。

人都会偏爱稀奇物件儿,可凤凰窝里的麻雀,有什么值得倾心的呢?

我想不明白,只拥着锦被,压着哭腔问戚珂:「皇上,可愿给未出世的孩子取个名字?」

他走到珠帘后,只掀开一点。

我忽觉着,那双眼睛不那么好看了。

他的温情不在我这儿了,那双眼便唯余疏离了。

他正要对我说点什么,有小太监匆匆跑来给他报说:七皇子啼哭不止,郑贵妃请他速去看看。

「是公主还是皇子尚未知晓,等出生了再说罢。」他放下手转身离去,珠帘垂下,劈啪作响。

「嘉懿你说,过往种种,难道皆是他尊我、重我,没有一丝丝情意吗?」冬雪飘落,簌簌拍打窗棂。

嘉懿极少这样长叹。

她服侍我睡下,声音轻极了:「都说五国出过的数百位帝王皆朝三暮四的,唯咱们这里戚氏一脉总出痴情种,看来终究是落在旁人身上了。」

我猛地侧身朝里,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在垂泪。

那一场冬雪,许多年后我再记起,都觉得格外的冷。

素素给我说,那是我心里冷,才觉着身上冷。

我想应是如此,不然那道冰凉的圣旨说「皇后有孕,暂由郑贵妃协理六宫」时,我不会觉得竟没想象中难受。

我当时其实盼了好几天,望着戚珂来看看我。

可那时的我大概已然分明,帝王心不在我这儿了,我该把自己炽热的心也收一收了。

我整整闭门养胎了一个月,万事不顾。只自己整日看看书、抚抚琴,难得自在。

嘉懿接了家信来,说我父亲、母亲实在担忧,所以托了大统领来戍卫皇后宫。

我从未出门,难得冬日晴朗,我让嘉懿搀着我去看看院子里的梅花。

临近宫门边了,我才瞧见那个银甲朱衣的身影。

我原本不想搭话,却瞧见他执剑的手已被冻得紫青。

所以终究忍不住问他:「经风历雪的,肖大统领难道守了一整个季冬?」

肖怀信踏雪而来,抖落一身日光。

他就停在宫门边,永远都不会失了规矩,「皇后娘娘一向体弱,如今寒冬怀胎,更需奴才们打起精神照看了。」

「卑职不过是守个门罢了,比之守卫边疆的兵将,倒是躲懒了,因此算不得辛苦。」

我与他自幼相识,怎不知他有提携玉龙、驰骋疆场的抱负。

我只是不敢多想罢了。

想清楚他是为了守护我,才甘愿走进这樊笼一样的宫城里,其实无意趣。

因为都是名门贵胄,哪怕我许再多的功名给他,他也不在意。

除了亏欠之意,我什么都给不了他。

给不了,也不能给。于是我不再想说话了。

我转身正要走,却听肖怀信提醒说:「皇后娘娘,近日只吃自己小厨房里做的饭菜罢。任何人送来的食物,卑职都会拦在宫门外。」

我怔了一瞬,反应过来时,瞬间腾升起一阵怒气。

我扶着嘉懿转过身,向前两步定在肖怀信面前。

「是谁?」见肖怀信支支吾吾,我一字一顿唤他名字,「肖怀信,本宫问话,如实回答!」

他说查出有异的汤药虽是皇帝身边的太监送来的,但此中应另有蹊跷。

「娘娘,卑职已将此事上报天听,圣上也处死了那奴才。只是一路人多手杂,终究没查出个结果来。」

见我一言不发静静地转身走向宫殿里,肖怀信忙安慰我道:「圣上听闻此事,也甚是心惊心痛。」

「他如何作想,与本宫何干?」我鲜少说这样狠厉的话,很失我平素的仁厚之名。

可我真的心灰意冷了。

戚珂若真的牵心于我,早该来探看我。

这么不声不响处理,只怕是在护着旁的什么人。

我最后回眸看了肖怀信一眼,「劳烦大统领了。一律吃食只管拦下,除了辅国公府和四妃,其余人本宫皆不接见。」

徐素素来时,帮我将二重宫墙外的侍卫也换了一波,皆是她爹镇国大将军培养出来的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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