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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了,犯人还是不愿见你

白夕夕霍寒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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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白夕夕霍寒暄   更新:2023-04-11 09: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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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夕夕霍寒暄的其他类型小说《六年了,犯人还是不愿见你》,由网络作家“白夕夕霍寒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不起!霍先生,犯人拒绝与你见面。”两个月后。“对不起!霍先生,犯人拒绝与你见面。”半年后。“对不起!霍先生,犯人态度坚决,仍是拒绝与你见面。”一年后。“霍先生,抱歉,已经问过了,犯人她不肯与你见面,执意拒绝。”

《六年了,犯人还是不愿见你》精彩片段

“对不起!霍先生,犯人拒绝与你见面。”


两个月后。


“对不起!霍先生,犯人拒绝与你见面。”


半年后。


“对不起!霍先生,犯人态度坚决,仍是拒绝与你见面。”


一年后。


“霍先生,抱歉,已经问过了,犯人她不肯与你见面,执意拒绝。”


两年后。


“霍先生,犯人还是那个意思,她 不想见你。”穿着制服的女看守,对着眼前的男人礼貌言道。


“有跟她说过,她奶奶过世的消皇吗?”男人脸容平静,语声清淡。


“说过了,东西也交给她了。”


“她听到后是什么反应?”


“嗯,”女看守回想了下,摇头:“没什么特别反应,犯人情绪平稳,并不见激动与悲伤的神色。”


闻言,男人顿了顿,稍后对女看守说道:“好的,谢谢你!”


男人冲她微颔首,以示道别。旋即折身迈步前行,只走了两步又回头,脸上依然没有过多的表情。


对着女看守”他淡声询问:“这段时间,她过得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人很规矩,只是爱说话。”


“唔,好。有劳费心多关心下她。”


“我们会的!霍先生,请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


“嗯,多谢!”男人再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这次没有回头。


女看守瞧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想着里面坐监的那一位,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又想,这位霍先生长得可真好,一等一的人才。就是,就是过于冷淡了些。


唉,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出身富贵,大概都是这么个调调吧。可是不容易亲近。何况这位霍先生自个能力强悍,事业有成,可谓功成名就。傲气矜贵也是难免。


倒是难为他肯被拒绝几次后,还来探视。一个大少爷对老仆人家孩子还能如此尽心,也算有情有只是他大概是不会再来了。不晓得为什么,女看守有种感觉,这位霍先生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霍寒暄走出监狱大门,走近自己的车子前,他回头再望了一眼监狱灰色的外墙。随后抿着唇就着小钟打开的车门坐了进去。


“霍先生,是这就走么?”司机恭谨的问。


“开车。”霍寒暄简短的吩咐。语毕,闭上了眼睛。


黑色的宾利,即刻间启动,不消一会便将这座远郊的女子监狱,远远的抛在了后头,直至模糊成一个点,直至再也看不见。


坐在车里的霍寒暄,眼皮波动,眉心褶成了一个结。


唉,每一次少爷过来这里,总是不痛快的。


司机知道少爷心中有愧。虽然少爷从来不说,亦从来不曾私下谈论过一句,谈论过她。一句也未曾提及过。可司机就是知道少爷的心思。他对那人抱愧!


他家少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辜负牺牲所有需要辜负与被牺牲的人。


你说他是坏人也好,好人也罢。


他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坚定,固执,冷酷。


对他在乎的人,他会是天底下最温暖,最亲善,最好的人。


对被他辜负的人,他则是天底下最冷血,最无情,最没有心的混蛋!


而目前为止,这世间唯有雨小姐一个,是少爷放在心上的人。是独一份的,被少爷放在心坎里疼的人。


可以说,雨小姐是少爷身上唯一的暖色,也是他唯一的软肋。


至于关在头的那位,也不及雨小姐万分之一。


司机无声的叹息。


除了愧意,少爷对她怕是再无的心思,再无丝毫旁的情感了。


————


桐城。


城南看守所。


随着询问室的门被拉开,一头红发,穿着破洞喇叭裤的白夕夕走了出来。


“你签个字,她就可以走了。”


听见身后民警的话,白夕夕浑身一怔。


她抬起头,一眼撞上霍寒暄冷冽的目光。


白夕夕扯开青肿的唇角,生硬地叫了声“小叔”。


霍寒暄阴沉着脸,在赔偿协议上签了名。


等上了车,他紧绷的唇线才有了些许缓和:“你还想让我来这儿捞你几次?”


正在系安全带的白夕夕神色一滞,却还是笑道:“不管几次,小叔总会来的。”


闻言,霍寒暄眸色一暗。


他侧目看着身边的人,夸张的发色和妆容,脸上满是因打架而弄出的淤青。


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孩。


霍寒暄蹙眉收回视线,发动车子朝律师事务所开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车停在事务所门口,霍寒暄才扔下一句“你自己回家”便准备进去。


“小叔!”白夕夕叫住他,眸中带着几丝兴奋:“我已经辞职了,可以等你下班。”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张被小心保存的桔梗花邮票递过去:“小叔,生日快乐。”


邮票虽小,却珍贵到花了她大半个月工资。


可本该在昨天送出去的礼物,因为被拘留一天而迟了。


霍寒暄看着邮票,眼底掠过丝诧异。


当初他无意间提起缺桔梗花邮票的事,没想到白夕夕居然记住了。


这时,路过的同事忍不住打趣:“霍大律师,你的小太妹又来了。”


听了这话,霍寒暄立刻黑了脸。


他眸中多了分不耐:“谢谢,但不必。”


话毕,他扭头就走了。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白夕夕的手僵在半空,心底闪过几许落寞。


良久,她才深吸了口气,将邮票放回口袋,又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


初秋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下起了小雨。


白夕夕没有回家,找了棵树躲雨后拿出口香糖嚼在嘴里。


半晌,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医院检查单,出神地看着诊断结果后几个字。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


白夕夕皱起眉,用火机将检查单点燃丢进垃圾桶里。


直至傍晚,雨才停下。


霍寒暄走到停车场,却见一身湿漉漉的白夕夕蹲在车子边。


她一直都没走。


霍寒暄面露愠色,径直上了车。


白夕夕一怔,立刻拉开车门钻进后座。


“下车。”霍寒暄冷声道。


白夕夕快速关上门,一脸无赖:“我等了小叔四个小时,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


“没人让你等。”


霍寒暄一句话堵的白夕夕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傻傻一笑:“小叔不愧是律师,能言善道。”


听了这话,霍寒暄板起脸,原本还想赶她下去。


可看她微微发颤的双肩,不悦地打开了暖气。


白夕夕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心底淌过几许暖意。


她一直都知道小叔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


车辆缓缓驶离,朝白家驶去。


白夕夕看着霍寒暄的侧脸,坦白自己病情的话在嘴里徘徊。


等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时,霍寒暄清冷的嗓音率先响起:“以后你的事都和我无关,也不要再来找我。”


闻言,白夕夕心一沉:“为什么?”


一种抽离般的孤寂感驱使着她不断追问。


而霍寒暄看着后视镜中她那张与年纪不符的打扮,没了耐心。


他猛地踩下刹车,带着寒意的话语如雷在白夕夕耳畔乍响。


“我要结婚了。”



夜色慢慢吞噬余晖。


白夕夕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心似乎也空了许多。


好半天,她才推开家门。


可刚进屋,一只大手揪住了她的头发,紧接着整个人被用力扔到墙角。


“嘭”的一声,后脑勺的撞击让白夕夕头晕目眩。


“浪到现在才回来,干脆死外边多好!”


继母陈慧的谩骂像一盆盆冷水浇着她。


白夕夕面无表情地看着地板,默默忍受着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的打骂。


夜渐深。


漆黑的房间里,白夕夕抱腿坐在角落。


看着手中霍寒暄的照片,眼尾发红。


在她心底霍寒暄是一束光!


曾照亮了她整个青春岁月。


如今这束光好像要没了……


出神间,她想起十五年前第一次见霍寒暄的时候。


那时,他才十五岁,高高的个子,穿着白衬衫很是斯文。


霍寒暄是陈慧朋友的儿子,继妹白雪却叫他小叔,白夕夕也跟着叫小叔。


当时他看着白夕夕在角落罚站,伸手给她擦着眼泪,还递给了她一颗糖果。


然后说:“小姑娘,吃了糖,就不痛了。”


这句话,白夕夕一直记在心底。


可现在不管她往嘴里喂多少颗糖,心底还是疼。


白夕夕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她伏在满是淤青的双臂间,眼泪忍不住滑落。


次日。


七点刚过,霍寒暄便准备去上班。


没想到才推开门,便看见白夕夕坐在门口。


他霎时黑了脸,直接无视了她准备上车。


白夕夕赶忙拦住他,哑声问:“小叔,你真的要结婚了?”


霍寒暄声音清冷:“昨天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话落,白夕夕突然扑进他怀中,死死的抱住他:“我不会再惹事,也不会再让你生气,你不要结婚好不好?或者……或者迟点儿结婚?”


近乎祈求的话却让霍寒暄眉目一拧。


他一把将人扯开:“我这儿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白夕夕踉跄后退,胸口的疼痛迫使她张着嘴大口呼吸着,眼前的晕眩感差点让她栽倒在地。


这时,一辆跑车飞驰而过。


车上住在附近的几个纨绔子弟看见她,掉头过来,哄笑着。


“红发妹子又来霍大律师这儿当保姆了?”


“算了吧!你配的上人家?你就算把心掏出来给他,他都嫌臭!”


白夕夕心一紧,像是一下被人戳中了心中伤口。


她攥紧了拳,捡起路旁的石头朝着那辆跑车狠狠砸过去。


一时间,车喇叭震响连天。


刚刚嘲讽她的几人瞬时变了脸,大骂着下车和白夕夕扭打在了一起!


面对眼前的混乱,霍寒暄也忍到了极限:“够了!”


听到他的声音,白夕夕听一下子止住了手,眸中也掠过分无措。


而那几个纨绔子弟看到霍寒暄动了怒,又碍于他和父辈的交情,火速跳上车驰骋而去,只留下一身伤痕的白夕夕。


望着霍寒暄铁青的脸,白夕夕满眼局促:“小叔,对不起,我……”


“以后别再来了。”霍寒暄打断她,每个字都带着决绝。


刹那间,白夕夕只觉得心肺的痛苦翻了倍一样在四肢蔓延。


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泛红的双眼噙着几许期盼:“小叔,我会努力变得配的上你的。”哪怕我只剩半年时间……


“不必。”霍寒暄上了车,眸色如冰,“因为没有这个可能。”



天色阴沉,白夕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只记得漫无目的的这一路,耳畔都是霍寒暄那句“因为没有这个可能”。


她望着远处的高楼好一会儿,才转步踉跄着去到一破旧小区里。


走至一间大门敞开的石棉瓦屋外,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站在屋里擦桌子。


白夕夕走进去轻唤一声:“奶奶。”


白奶奶抬起头,浑浊的眸光一亮。


但看到她脸的伤,心疼不已:“夕夕,你这是怎么了?”


白夕夕傻傻一笑:“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闻言,白奶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后轻抚着她的下巴:“瘦了。”


仅仅两字,便勾起了白夕夕潜藏在心的所有悲伤。


也只有在这儿,她才觉得自己还是个有家人疼爱的孩子。


白夕夕忍泪望着墙上奶奶和爷爷的合照,喃喃问:“奶奶,我是不是很差劲?”


听了这话,白奶奶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夕夕是最好最乖的孩子。”


她哄孩子似的拍着白夕夕的后背:“你喜欢小霍,就像奶奶喜欢给你做饭,别的女孩喜欢漂亮衣服,只要这个喜欢能让人变得开心就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温柔的话轻抚着白夕夕刺痛的心,她抑着眼眶的酸涩点点头。


在白奶奶这儿待了一上午后她才离开。


出去小区时,白夕夕看见公交车站旁一个穿长裙的女孩,目光微凝。


她想起自己曾在杂志上看到过霍寒暄的择偶标准。


黑长发,健康积极,温柔善良。


白夕夕低头看向自己垂在胸前的红发……。


傍晚。


下班的霍寒暄刚走出事务所,突然被一抹白色的身影挡住。


“小叔!”


一身白裙的白夕夕局促地站着,双手忸怩地不知道该放哪儿。


她挤出个生硬的笑容:“我这样好看吗?”


霍寒暄见她一头红发变成了黑长发,白色的连衣裙,不施粉黛的脸清秀可人。


他眼底惊艳一闪而过,却也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简单的回应让白夕夕的喜悦从心底浮上脸颊,她像小时候去挽住了他的胳膊:“我说了我会努力的。”


见她举手投足间依然吊儿郎当,霍寒暄抽出手:“禀性难移。”


说完,他转身离开。


刹那间,白夕夕眼中的笑一下僵住。


她看着自己现在的装扮,不明白还有哪里不对!


眼看着霍寒暄的背影越来越远,她鼓足勇气朝他大喊:“霍寒暄,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因为她这一嗓子,四周的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可她浑不在意,目光如炬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霍寒暄却冷着脸回转来将人拽上车:“疯了吗?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


白夕夕跌坐在座椅上,鼻腔忽然一股湿粘涌出。


鲜红的血汩汩流下,刺得她双目胀痛。


见状,霍寒暄一脸错愕:“怎么回事?”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白夕夕忍痛抹去人中上的血,动作麻利的让人看不出她生了病。


她抬起略白的脸,双眼澄澈:“我只有半年时间了,小叔,和我谈一次恋爱好不好?”


霍寒暄眼底划过失望:“你把日子混成这样就算了,连撒谎也越来也没分寸。”


闻言,白夕夕心口一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一路无言,车子在白家门口停下。


“这是我最后一次送你。”


白夕夕攥紧了拳,没有动。


霍寒暄绷着脸将人拉下车,正要离开时,手却被抓住。


他目露愠色:“白夕夕!”


白夕夕眼底满是依恋:“小叔,我没有撒谎……你以后还会给我买糖吃吗?”


霍寒暄掰开她的手:“你已经长大了。”


掌心的空荡刺进白夕夕心底:“所以你也不会叫我夕夕了……”


话音刚落,身后一粗壮的中年男人拿着粗木棍,凶神恶煞地看着她,“天天往外跑,看我不打死你!”


“嘭!”


巨大关门声响起,霍寒暄转身望去。


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棍棒落在身上的闷响隐隐从门缝中传出……



白夕夕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身体因为痛苦而不断颤抖。


白父毫不在意地将棍棒一下下地挥向她:“让你乱跑!让你不挣钱!”


谩骂和疼痛折磨着白夕夕的身心,而她浑浊的目光却只是紧盯着那扇门。


可直到意识模糊,那扇门依旧没有开。


突然,咔哒”一声,门开了。


白夕夕喘着粗气,眸光一亮。


是霍寒暄吗?


陈慧的衣服上沾着血迹,一脸慌张:“老,老太婆出事了……”


白夕夕正失望闭眼之际却又因陈慧嘴中“老太婆”三字紧绷起来。


白父收了棍子,不耐问:“怎么回事?”


刚说完,白夕夕撑起身子,咳了一口血冲了出去。


“死丫头!站住!”


昏黄的路灯拉扯着白夕夕踉跄的影子。


她捂着剧痛的肩膀朝白奶奶家奔跑,心肺的病痛像是一颗拦路石,绊的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奶奶……”白夕夕呜咽着,胸口的恐慌多了分委屈。


可想到陈慧身上的血,她强迫自己站起来。


等到了奶奶的住处时,白夕夕愣住了。


几个小时前还安慰她的奶奶躺在血泊里,半睁的双眼浑浊一片。


“奶奶——!”


邻居听到白夕夕的呼救,帮忙打了120。


救护车呼啸而过,白夕夕紧紧握着奶奶的手,泪如雨下。


直到要进急救室,她才不得不放了手。


白夕夕靠着墙滑落蹲在地上,无助地抱紧了双臂。


奶奶是她心中唯一残存的亲情,没了奶奶,她就是个真正的孤儿了。


两个小时后,医生才从里面出来。


“老人家失血过多,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是要去ICU观察七十二小时。”


看着昏迷中的奶奶被推进ICU,白夕夕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陈慧打她,她认了。


可奶奶已经八十岁了,她怎么下得了手!


想到这些,白夕夕攥紧了拳,眼眸也染上了一层恨意。


次日傍晚。


霍寒暄从事务所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白夕夕经常站着的树下。


没看见那抹身影时,他浅浅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刚走到停车场,便见白夕夕站在车旁。


霍寒暄脸色一边,无情的话却又因她那满是伤痕的脸说不出口。


半晌,他才不耐问:“你怎么又来了?”


白夕夕望着他,目光切切:“小叔,帮帮我。”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霍寒暄。


他是律师,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两人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不可能见死不救。


“什么事?”霍寒暄面色淡然。


看着他冷漠的样子,白夕夕心里一下没了底:“帮我……打场官司。”


闻言,霍寒暄眼神微顿,锐利的视线扫视着她:“被拘留还不够,非要混到去坐牢?”


白夕夕哑口无言。


“另外,你出得起我的律师费?”他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白夕夕捏着空荡荡的裤兜,悲从心起。


霍寒暄的话比白父的棍棒还要狠,每个字砸在她的胸口都是钻心的痛。


白夕夕抬起头,不知怎了的问了句:“如果我真的要坐牢,你也不会替我辩护?”


看着她少有的哀戚目光,霍寒暄眼底掠过丝烦躁。


他移开视线,语气疏离:“对,因为不值得。”



短短一句话如同巨山压在白夕夕胸口,让她难以喘息。

“是吗?”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有些无措地收紧了手:“那……这几天我就先不去帮你打扫房子了。”

话毕,白夕夕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那有些孤寂的背影,霍寒暄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上了车。

回到家,霍寒暄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柠檬味,他环顾着干净整洁的客厅。

白夕夕每隔三天来打扫一次,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她却乐在其中。

霍寒暄捏了捏紧皱的眉心,视线却扫到茶几上的胃药和维生素。

一瞬间,脑海中白夕夕离开的背影更加清晰。

他眼底掠过丝躁意,“哐”的几下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

霍寒暄不明白,白夕夕倒底为什么那么执着。

良久,他才起身走到阳台,目光复杂地望着远方。

原以为白夕夕会和之前一样出尔反尔,没想到连续五天,霍寒暄都没有在事务所和家看到她的身影。

直到这天,他来豪利高级会所赴约。

霍寒暄很讨厌这里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

他忍着身心的不适,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

这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个年轻女孩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呦!顾大律师来了!”他将同样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孩推到酒桌前,“小乔,陪大律师喝几杯。”

霍寒暄没有看,眸中却多了分不耐。

可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如雷在他脑子里炸响,

“律师……我喝,喝完你帮我打官司。”

白夕夕!

霍寒暄转头望去,只见白夕夕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妖艳性感。

闪烁的大屏幕映照着她酡红的脸,迷离的眼神中满是醉意。

霍寒暄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阴沉着脸起身将她从包厢中拽到无人的走廊处后才重重松开手。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怒声责问。

他知道白夕夕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陪酒女。

想到刚刚包厢内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霍寒暄恨不得打醒她。

白夕夕打了个酒嗝,好像清醒了些。

她嬉笑着靠了过去:“小,小叔?你来了啊。”

霍寒暄推开她,从牙缝间挤出句话:“白夕夕,你的自尊呢!”

白夕夕踉跄着撞上身后的墙,神色掠过丝恍惚。

她还有自尊吗?

即便有,也一文不值。

接下这份工作,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麻木,她没有选择了。

白夕夕笑了一声,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我,只想活着……呃,和我奶奶一起活着。”

哪怕醉了,她还能感觉到心口的刺痛。

而霍寒暄一脸深恶痛绝,眼中又透着深深的失望:“无可救药。”

他转过身要走。

白夕夕呼吸一窒,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那一次次离开的背影,哭着唤:“厉霆……别走……”

霍寒暄身形一怔,停住了脚。

白夕夕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这声软软哀切竟让他一时间忘了挣脱。

直到包厢里的人看到后打趣了一句:“怪不得呢,原来她是大律师的小情人。”

这话让霍寒暄羞愤不已,他硬生生掰开白夕夕的手,将她推倒在地。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冷着脸毫不留情转身而去。

白夕夕伏在地上低泣,散乱的黑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不要丢下我……”

两天后。

一脸憔悴的白夕夕走进一家没有霍寒暄的律师事务所。

她从包中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你好,我想请您帮我打场官司。”



由于没有目击证人,受害人也还在昏迷,徐律师表示控告陈慧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除非奶奶醒过来亲自指证她。

即便这样,白夕夕还是与陈律师签了合同,由他受理此事。

傍晚。

白夕夕站在霍寒暄家门外,踌躇了很久后小心地挪开门口的花坛。

当看见钥匙依旧在原处,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霍寒暄没有把它拿走。

天渐渐黑了。

一身疲惫的霍寒暄刚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饭香让他一怔。

他微蹙起眉,望向厨房:“白夕夕。”

话落,白夕夕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咧嘴一笑:“你先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

霍寒暄目光一滞。

白夕夕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松松绑着个马尾,温婉贤淑的像个邻家女孩。

看了眼茶几上摆放整齐的胃药和维生素,霍寒暄语气复杂:“我说过你不要再来找我。”

“可我也没答应。”白夕夕将菜摆上桌,一脸泰然自若。

霍寒暄也没有理会,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

他倒了杯茶,径直坐到沙发上看书。

“小叔?”白夕夕轻轻叫了声,回应她的却只有冷淡的沉默。

原本冒着热气的的菜像是她的心一点点凉下来。

白夕夕忍着心酸,草草扒了几口米饭就将碗筷收拾起来。

安静的房子里响起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

几乎没看进一个字的霍寒暄不由看向厨房,思绪渐渐飘回了十几年前。

他第一次见到白夕夕时,她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可她眼中带着同龄人少有的胆怯,见着谁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哐铛”一声脆响,惊回了霍寒暄的意识。

他立刻起身匆匆跨向厨房,只是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

听着里面细碎的声音,霍寒暄冷飕飕地问了句:“怎么回事?”

白夕夕背着手走了出来,笑容窘迫:“不小心打碎了个碗。”

霍寒暄绷着唇线,转身若无其事地坐会沙发上继续看书。

只是眉头却慢慢紧皱。

白夕夕拿起包,嗫嚅了半天才开口问:“小叔,要是有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霍寒暄回答的很快,就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刺的白夕夕心狠狠一抽。

她低头看了眼被瓷片划破的手指,噙泪掩去眼底的不舍后转身离开。

随着门开的开合声,屋子陷入寂静。

听着楼下隐约的阳台外隐约远去的脚步声,霍寒暄望着胃药出了神。

他会想白夕夕吗?

他自问了一遍,却无法自答。

霍寒暄向来能言善道,可居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之后几天,他再没见过白夕夕,可每次回家都能看见茶几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杯水和一盒药。

天色阴沉,暴风雨席卷着整个桐城。

霍寒暄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脑袋昏沉的像被灌入了沸水。

繁琐的工作加上回来时淋了雨,他病倒了。

霍寒暄只觉连呼吸都带着刺痛,他想拿茶几上的药,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几乎是瞬间,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栽了下去。

突然,紧闭的门被推开,一声焦急的“小叔”钻进霍寒暄耳内。

意识恍惚中,他只觉有抹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暖贴近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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