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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言叶蓁封晴第5章

发表时间: 2022-09-07

宋疏言大概还是在飞机上,给我发的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等我回来”那一句。

我看了一会儿,把他删除拉黑。

很奇怪,我没有感觉心痛得难以忍受,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解脱感。

当了三年见不得人的小三,在这一刻,我终于不用再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了。

我自由了。

我沉重的脚步逐渐欢快起来,一溜小跑打车去了机场。

宋疏言从来不陪我出去玩,他怕被媒体拍到,所以这三年我就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困在笼子里。

但是之前我不是这样的。

曾经我最喜欢的就是旅游,我在雪上金顶上眺望天际,在草原上纵马狂奔,在意大利马泰拉小镇的酒馆里喝酒,在菲律宾的海里潜水……

是什么把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行尸走肉的活死人一般。

我没有犹豫,买了最近飞三亚的机票。

我要用热带的阳光和海水带走这北方吹来的湿冷。

……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等我再睁眼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了。

海南的阳光炙热又耀眼,我拿着行李箱打了车,直奔了之前订好的酒店。

我这次没省钱,给自己定了五星酒店最好的房间,八千多一晚。

我想玩个痛快,然后彻底跟过去告别。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我早就累得筋疲力尽,办好手续刷卡推门就想先睡一觉。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床上居然躺了一个男人。

一个精壮的、赤着上身的男人。

我惊呆了,看着这个穿着灰色运动裤的男人正面色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痛苦痛苦地抓挠自己的喉咙。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画面,卧槽!

是不是被下药了,这是什么霸道总裁带球跑的情节!

我慌了神,还以为自己进错门了,慌忙道歉就要出去,男人却从喉咙里呜噜呜噜地发出声音,焦急地看着我,眼角甚至溢出了泪花!

男人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了,疯狂地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指向一边床头放着的一袋儿坚果,我这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这他妈不是被下药了,这是吃坚果把自己卡着了!

我赶紧上去从身后抱住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双手交叉在他的肚子上用力向后冲击。

一下、两下、三下——

这个男人身上肌肉太硬,他个子又太高,足足比我高了近一个头,怎么也得有个188、190左右,我感觉环抱着他都费劲,只能吭哧吭哧费劲。

好在男人没怎么挣扎,就在我冲第七下的时候,一个果仁儿终于从他喉咙里喷了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我也累得够呛,一屁股坐下,问他:“你没事儿吧?”

男人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转过头来,我这才惊讶地发现,涨红褪去,他居然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

和宋疏言的清冷禁欲不同,这个男人的长相一看就很……野。

皮肤是晒得正好的小麦色,浓黑的剑眉下是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人的时候眉眼间自带三分桀骜。

然而他的举动却不桀骜,他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语气真诚还带着一丝大碴子味儿:

“感谢你,真的感谢你,你今儿要不来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头七了。”

他的手灼热干燥,我哭笑不得的被他拽着,只能跟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客气道:

“顺手,不用客气。”

男人站起身来,他的喉咙似乎还有些不舒服,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清澈透明的水流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下巴,然后滴在蜜色的肌肉上,留下一道水痕。

我的眼神艰难地从他侧腹条状的肌肉跟深深蔓延的人鱼线上拔开,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我疑惑道。

男人回过头来,伸手随意地抹掉嘴角的水迹,纳闷儿道:

“啊?”

“这是我的房啊,不过你想住也行。”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无语地打了前台电话,前台查了半天说给我道歉说是系统出问题了,这个房间虽然已经订出去了但是没显示。

我皱眉:“那你给我换一个。”

前台小姐的有些为难:“不好意思客人,我们这里已经没有空房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双倍补偿您的房费,您去别的酒店住可以吗?”

我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外面早就天黑了,我来的这里紧靠着海边,只有这么一家五星酒店。

其他稍差点的酒店也有,但我刚看了一下app也已经都满客不能预定了,再远我就得坐两小时车去别的地方了。

可我是真的很累了,不想折腾了,屁股下面的床垫子好像有个吸盘,牢牢把我的屁股吸在这里动弹不得。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走过来拿起一件椅背上的黑T恤囫囵套上,指了指一边的房间。

“我这是套房,那边还有一间,不介意的话在这里凑合一下?”

“你晚上把门锁上就行。”

我犹豫再三,又不死心地打开酒店预订app看了一圈儿。

最近的能住的酒店离这里四十公里以上。

我咬牙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我进了套间锁上门,又把衣挂钩在了门锁上,这才放心地换了衣服躺下。

躺到床上,我拿起手机。

消息栏空空如也,宋疏言没有想办法联系我。

也是了,他现在应该在岛上陪着封晴吧。

也许宋疏言都是骗我的,他和封晴在一起这么久了,就是石头也焐热了。

或许他是喜欢她的。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打开手机预约了下个周老家医院的流产手术,然后微颤着摸着肚子。

肚子里的这个生命体还没有成型,或许还不能称之为“孩子”。

可我仍然感觉到一阵深沉的悲哀和痛。

对不起,我在心里轻声默念。

真的对不起,但是我不能留下你,让你背负私生子的骂名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做小三是迫不得已,但我的孩子绝不可以成为私生子。

我不能、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我跟宋疏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