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晨陈宝船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阅读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由网络作家“卿岁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军事历史《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顾晨陈宝船,故事精彩剧情为:白。“什么?那孩子可才十五不到啊?”朱元璋还没称帝的时候,蓝夫人就得病死了。老朱怕常遇春寂寞,所以赐了两个小妾。那时候才十几岁,如今大概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可是常茂这个浑小子……史书上,确实记载过这孩子有些不成器。比如忤逆岳父,想给生母要诰命,还结交胡惟庸等等诸多令人失望的事情,最终在洪......
《全文阅读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精彩片段
“他那个妾室,听说当年是大着肚子进门的。”
“蓝夫人那会儿还没儿子,捏着鼻子喝了她的妾室茶。”
“如今,常将军和蓝夫人都去了,国公府的那些富贵,都落在了庶长子常茂的身上。”
陈宝船手臂撑着饭桌,对此人那是极为的看不上眼。
“他从小同太子、亲王一同在一块儿读书。”
“陛下是希望他长大了,能和常将军一样为国分忧。”
“可就在去年的时候,我无意中听说了一件事,他居然,把其父生前纳的一位妾给……”
剩下的话不必说的太明白,只要成过亲的人都应该明白。
“什么?那孩子可才十五不到啊?”
朱元璋还没称帝的时候,蓝夫人就得病死了。
老朱怕常遇春寂寞,所以赐了两个小妾。
那时候才十几岁,如今大概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
可是常茂这个浑小子……
史书上,确实记载过这孩子有些不成器。
比如忤逆岳父,想给生母要诰命,还结交胡惟庸等等诸多令人失望的事情,最终在洪武二十年被杀。
可没想到的是,这孩子还这么小,居然就惦记起来父亲之妾了。
他爹才刚死了四年,他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还真是,孝顺啊……
哄堂大孝!
“嘘,这事,陛下是知道的。”陈宝船低声道:“只不过,还把人叫进內廷,听说是大骂了好几个时辰。”
“可是,常将军早亡,陛下还是想善待他的儿子。”
“所以他就把这事给压了下来,不许大家议论这件事。”
“最近啊,我听说,陛下是想给常茂找门亲事,让媳妇管他,看中了冯胜将军家的闺女。”
冯胜是个好将军,满身的战功。
虽然结局时,朱元璋怕他功劳太高,自己立的皇太孙压不住。
所以,他就把人无罪赐死了。
可现在老朱还没疯魔,他愿意把冯家闺女,指婚给常茂,足可见老朱对常茂的心意。
只要常茂别那么不中用,最后怎么也有个好结局。
在此,顾晨不得不感慨。
其实这死的早也是有好处的啊,起码子孙受到了帝王的善待。
不必活那么久,还要受皇帝的怀疑。
只不过,嫁给这么个不中用的,那姑娘真可怜。
“想啥呢。”
陈宝船见好友不说话,而是若有所思,他连忙解释道。
“我只是同你闲聊几句罢了,你可千万别犯傻。”
“陛下都不许大家议论,你若是把这事捅出来的话,我给你说,你恐怕就死定了。”
上回朱桓的事多悬,那家伙可姓朱。
自家好友硬是,和左御史台的那帮疯子一块儿,逼得燕王殿下杀了朱桓。
他到现在想想还担忧呢,也不知道好友有没有遭记恨。
“你当我傻啊?”
顾晨自然不可能去触霉头,他正色地看着陈宝船。
“如今定远县令一职还是空缺的,我建议你想个法子,去吏部找找门路,给自己换个地儿待着吧。”
见他要说话,顾晨连忙抬手制止,然后认真地道。
“真的,你听我的,别跟着陈宁,离他们越远越好。”
要不是因为这些年两人有些兄弟情,顾晨才不打算提点这几句呢。
至于他听不听自己的,那就他自己的事情了。
奉天殿。
老朱看着一堆反对自己印钞的奏疏,心里觉得烦不胜烦,这些人不懂自己的心思啊。
可当看到顾晨的奏疏时,他便觉得眼前一亮。
当看这年轻人,居然懂得自己为何印钞的想法,还能够举一反三把利弊说清楚不禁有些高兴。
“明明陛下开国,赏了咱们银钱,还有马匹宅院,再不济,也能租车,为何父亲要骑驴进京来。”
要知道,李善长和胡惟庸,如今可过着富贵日子。
再瞧瞧自家父亲,人品德行可比他们好出不少,可偏偏骑个驴……还不如六品官神气呢。
“当年跟随陛下,我骑的就是驴。”刘伯温却是一脸认真:“如今骑的还是驴,其实我骑的并不是驴,骑的是初心。”
“链儿,你记住,父亲之所以出仕,为的是天下的社稷,为的是大明的百姓和陛下的朝纲稳定。”
“既不是为了高头大马,也不是为了豪宅土地,咱们一家子,可不是淮西一党之流的宵小之辈。”
他算是想明白了,那位小顾御史说的非常好啊?
人只要活着,那就可以做任何事,那就还有希望。
可若是人死了,那便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亲者痛,仇者快,何必呢?
顾晨不知道几位大佬的心思,他正在家里研究青霉素的制作法子。
可不管怎么试,结局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在古代制作医药的条件,怎么看都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沙漏发现都十一点了。
便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屋去睡觉,却见三儿还在门口侍立着。
“三儿,夫人给你取了个什么名儿?”
这孩子看着瘦瘦弱弱的,也是可怜得很了。
“回老爷,夫人给小人取名为顾安。”
姓顾?
顾晨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孩子无父无母。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那自然就只能跟着自己姓顾了。
“老爷。”三儿,不,顾安此时又笑嘻嘻地道:“夫人说,伺候公子不能不识字,所以每日都教小人好几个字呢。”
顾晨见他高兴,心里也很是欣慰,嘱咐他好好学便回屋了。
笔墨纸砚贵的很,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读书的。
何况从前还只是一位小乞丐,有了识字的机会高兴也很正常。
不过,算着日子,老朱马上就要开办社学了。
到时候,认字的可就多了哟。
“夫人,我回来了。”
卧房里只留着一盏玻璃灯,虽然比不得现代的灯亮,可不管如何,也比煤油灯要强上许多。
“睡了?”
顾晨见她眼睫毛轻轻动了动,便知道她是在装睡。
他忍不住戏谑地打趣道:“既然夫人,已经睡着了,那我也不必在屋里待着,还是出去找找乐子好了。”
说罢,他就装模作样,要往屋外头走去。
“你敢!”
成亲半年以后,苏婉盈总算是没忍住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
此时那骄悍的模样,和平日里柔弱温柔的模样相差巨大。
“你若是敢踏出这个门,我就回娘家去再也不搭理你。”
苏婉盈生气了!
明明就是他回屋里太晚,还好意思拿去青楼吓唬自己。
真过分。
“原来没睡着啊?”顾晨上前,把她轻轻揽入怀中:“我和你开玩笑的,陛下可不让官员去花天酒地。”
“你相公我,可不敢去呢。”
再说了,钱都归媳妇管,他哪里来的钱花天酒地。
虽然,他也藏了私房钱,可也不会花到这上面不是?
“有这个心也不行。”
苏婉盈很霸道,她伸手握住丈夫的命脉,一字一句地说道。
“相公这辈子,不管是人还是心,那都只能有我一个。”
“好好好,只有你一个。”
再多来几个的话,他腰负荷太重怕是也不成,所以还是算了吧。
这些日子以来,唯一让顾晨感觉到轻松的时候,就是和妻子亲热之时,但激情褪去之后,又忍不住开始烦恼。
大哥顾淮也笑道:“我和你嫂子明天就去找蔡媒婆,苏姑娘今年都十九了,再拖也不像话。”
“我昨日还和你嫂子说呢,实在不行就把这房子卖了。”
“另外租赁个屋子,也不好耽误了你的终生大事。”
爹娘走的时候,这个弟弟才七岁,一转眼都二十三岁了,却还迟迟没有成亲,他都没有脸去给爹娘上坟……
“哥,你别这样。”顾晨忙道:“这房子是爹娘给你的,我的事,让我自己努力就成了。”
虽然父母肯定是给两个儿子的,可这几年哥哥嫂嫂供他读书,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
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再惦记家里的房子。
这时候,八岁的小侄子,顾灏看着那堆钱问道。
“二叔,当官能挣那么多钱,我以后长大了能当官么?”
他看苏家的小孩子,都能读书,说是读书就能当官。
可是自己,却只能在家里帮着娘亲干杂事。
“当然可以啊。”顾晨轻轻地,摸了摸侄子的头,看向哥嫂道:“哥,嫂嫂,送灏哥儿去读书吧。”
“不管当不当官,能识几个字总是好的。”
“束脩你们不用担心,我来想法子就成了。”
顾淮夫妻是卖包子的,其实每天也能挣些钱。
只不过,三年前,为了让他进京赶考日子好过些,又借了不少,去年才还完,所以亏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成,哥就不和你客气了。”顾淮笑呵呵地说:“灏灏,听见没,还不快谢谢你二叔。”
兄弟之间就是这样,我帮你一把,你帮我一把,这样齐心协力,就不愁这个家族不好。
说到娶亲,你以为就现代人娶媳妇很困难吗?
古人也是一样的,苏家看重的是顾晨的才华和官职,只要面子上还过得去,也就行了。
可就算是这样,那也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
比如他和苏姑娘苏婉盈成婚,顾晨最后的花费总共是。
礼银二十六贯,迎送彩银四钱,叩门彩银六钱。
给掌翰礼的人两贯钱,然后再给迎书彩银八钱,迎书就是成婚用的文书,相当于结婚证的意思,还有瓜果、布匹物品若干八贯。
租马车,马匹别的七七八八,包括办酒宴最少得十贯钱。
最后总计,花费四十七贯八钱。
当然,身份不同,花费不同,如果他娶的村里的普通姑娘,那自然就不用花费这么多。
驴车也能,走路也能。
这四十七贯钱,差不多需要顾晨不吃不喝两年,才能挣回来。
要不是太子殿下接济,只怕是他还得再努力几年。
办完婚礼,他就只剩下十两,还好到时候还有随礼。
应该能回点血,起码走的时候能给哥嫂留十两。
“打工人的日子真苦,最要命的还是给老朱打工。”
你说他命怎么这么苦,怎么不穿到宋仁宗时期,人宋仁宗时期,正七品官员年俸整整四百二十贯钱。
就这,还没算上提成呢,人家算上提成有一千多贯。
再看看老朱。
啧,铁公鸡,一毛不拔的。
可惜他也就是只敢想着,可不敢真的说出来。
苏县丞最近挺得意的,别看自己只是个八品官。
可他女婿却是个七品官,最关键人家还是京官。
能上朝面圣的那种。
虽然人家是站在犄角旮旯的,但胜在能沾惹龙气。
要知道,县令大人都见不到皇帝。
自己就更不用说了,恐怕连皇帝的衣角都摸不到呢。
因为定了这门亲,县令大人都得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就连知府大人下来视察,也不敢得罪他。
就怕他和女婿说点什么,到时候被参上一本。
苏县丞越想越得意,看女婿的目光就越看越喜欢。
张口闭口就是贤婿、贤婿的,看的旁的女婿十分眼热。
他老婆张氏看不下去,忍不住轻声警告道。
“老爷,你是老丈人,怎么能对女婿如此殷勤,差不多得了,你对另外四个女婿可没这么热情。”
苏县丞家底厚,家族从宋朝起,就已经是地主了。
他能当这个八品官,也是因为当年的洪都之战时出了粮食。
所以,得了这个县丞来做。
“他们能见皇帝?”苏县丞反驳道:“他们要是能见皇帝,我也像对顾贤婿一样,把他供起来。”
“对了,嫁妆准备好没,明天闺女就要出阁了。”
“你要不要再去对一遍嫁妆,看看要不要再添点儿。”
这挑女婿,他还是很有一套的,首先不能太上赶着。
厚厚的陪嫁他是可以给的,可这个聘礼的诚意。
他必须得让女婿挣来给自己,这是规矩只是其一。
而且太容易得到的,他也不会去珍惜不是?
“还添,不添了。”张氏嗔道:“已经比别的女儿多了,再添,回头另外几个知道了的话,姊妹间会起嫌隙的。”
“大不了,以后他们两过的拮据,咱们再帮衬就是了。”
反正家里五百多亩地呢,不愁供不起女儿女婿。
“成,也成。”
苏县丞脸上带着满@足的笑,仿佛已经看到女婿拜相提携全家。
而自己,也成了相国老丈人的美好场景了。
成亲当日,县令登门贺喜,因为顾家的院子有点小,所以酒席也摆到了长街上头去。
而顾晨每接待一位宾客,都会嘱咐一句。
“来吃席就好,不必送礼,实在要送也别超过一贯钱。”
顾家老族长亲自收礼,登记造册,也是不收超过一贯钱的礼,所以很多人只随了九百九十九文钱。
反正也不麻烦,钱都是一贯钱一吊,直接取下一枚就行。
县令大人见了都不得不感叹,御史台的人就是不一样。
瞧瞧,成婚收礼都这么严谨,真是值得学习。
晚上顾晨挑了盖头,见到媳妇美艳动人那张脸后就有些结巴。
“你……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拿着吃的来?”
这四年,虽然没怎么见到她,可平时却有书信来往。
少女字迹娟秀,说话得体,倒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大嫂已给我煮过面了。”
苏婉盈见夫君这副害羞的模样,不由地玩笑道。
“顾郎这一去就是四年之久,实在叫我好等。”
他,被老朱称为奇男子,上一个得此称呼的是王保保。
不过,他年轻的时候,去接韩林儿回应天来。
至瓜步时船翻韩林儿死,老朱却因此归罪廖永忠。
说他派儒生去窥探他的意思,原本该封的公也成了。
历史上,廖永忠就是因为僭用龙凤,被老朱赐死的。
看言官们群情激奋,顾晨内心却有些同情廖永忠,可表面上,却点头附和他们的话。
“德庆侯,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实在是该贬。”
僭用龙凤这种事,其实对廖这种大功臣是罪不至死的。
只不过,廖和贪官杨宪走的近,老朱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是可怜大明朝又损失一枚大将。
廖的水上作战多好啊,去打倭寇的金山银山岂不是香?
早朝还没开始多久呢,御史台的喷子们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凭着自己的一张巧嘴, 把廖永忠从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喷成一个野心勃勃的奸臣。
甚至,就连贼子二字都说出来了。
而廖永忠气得脸色涨红,却又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侯府那么大,有些龙凤图案的东西。
他又不能去一一查问,这锅可以说来的有点冤。
不过,自己功劳那么大,他猜最多也就是一个削爵。
还要不了命,所以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上首的朱元璋,看着廖永忠百般变化的脸心中冷笑。
杨宪之事,尚且有丹书铁卷为他作保。
这回他倒要看看这回,廖永忠能拿什么作保?
如今不怎么打仗了,这些骄悍的武将留着太危险。
还是,一一处置了好,至于对不对得起这些好兄弟。
那就下辈子再说吧,下辈子再补偿他们好了。
朱标看着廖叔,心里满是担忧。
他知道老爹的杀心起了,只怕廖叔是难逃一死啊。
很快,老朱发现。
自己看好的那个小御史,只是随着同僚站出来,表明立场,却自始至终都没人喷廖。
怎么,他心里是有什么想法?
朝堂上,老朱没急着处置,只是暂时让廖永忠闭门思过,然后独独让人把顾晨给留下了。
“陛下让我留下?”
顾晨看着面前的太监云奇,语气里全是惶恐不安。
老朱该不会,是为了上回打架一事,对自己秋后算账吧?
“顾大人,皇爷确实请您过去。”
和别的眼高于顶的太监不同,这位小云奇的太监很是和蔼可亲。
没办法。
顾晨只好厚着头皮跟着走,心中祈祷太子最好在老朱身旁。
这一幕落在胡惟庸的眼里,不由地觉得有些奇怪。
“上位找御史做什么?”
这御史他还有印象,前两个月刚被自己警告过的嘛。
今日他是犯错了,还是上位要提拔他?
刚参完自己的人就被提拔,上位这又是什么意思?
“相爷,我找人打听打听?”
陈宁这个大狗腿子,自然就立刻扒拉上去了。
“嗯,好,辛苦你了。”
胡惟庸现在是右相,如今朝堂上还没有左相。
自己要是,真的想做到一人之下。
那就得时时刻刻知道上位的心思才成,才能保证自己办的事让上位满意。
顾晨来到奉天殿,按照规矩,对着老朱行了跪拜礼。
“臣,御史台顾晨,见过陛下。”
其实在唐朝以前的的时候,臣子们见到皇帝之后,大都是作揖,然后坐下来和皇帝说话。
宋朝的时候是站着,不过紫衣宰辅们还能坐着。
到了明朝,那就得看官职了。
如果官职小的话,第一次见皇帝就得行跪拜礼。
皇帝如果叫起,那你就能够站着和皇帝说话。
当然,像徐达、胡惟庸那些人,除了正式场合以外,都不用行跪拜礼,而且还能坐着说话。
但是到了清朝的时候,就需要对皇帝行三跪九叩,而且还需要跪着上朝和皇帝说话。
因为皇帝是坐着的,你站着岂不是要俯视皇帝么?
这让清朝的皇帝们极为不爽,所以都得跪着说话,如果大臣年迈,倒是可以给加个软垫。
就这,还得看你够不够份量呢。
无论双方谈多长时间的话,臣子都必须得跪着说话。
“起来吧。”老朱看起来倒是好说话,语气也温和:“我看过你的奏疏,字写得很是不错。”
作为泥腿子出身的老朱,对写字好、读书好的读书人有种天然的尊敬,只不过这种尊敬不妨碍他砍人罢了。
而且,还不包括孔家那种三姓家奴。
“陛下谬赞了。”
他装作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却发现太子这会儿不在,一时间,他心里也不由地有些打鼓。
“前些日子。”老朱开口了:“听说你和另一位御史,在御史台打架,真是好大的胆子。”
见年轻人首次单独奏对,也不忐忑,他有些高兴。
御史嘛,要的就是胆子大。
果然是这件事!
顾晨忍不住闭了闭眼,心一横地跪在了地上道。
“陛下,是臣轻狂不懂礼数,此事实在是不该,只是臣刚成亲,不好让媳妇变成寡妇。”
“臣愿辞官回家,闭门思过,还望陛下原谅。”
俗话说,阎王也讲三分人情味呢。
你老朱就算是阎王投胎,也不能这么不讲人情味儿,让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变寡妇吧?
“行了。”老朱语气带着笑意:“你那哥哥嫂嫂,卖了十几年包子馍馍,才把你送到了如今的身份来。”
“你要是辞官了,如何对的起自己的家人呢?”
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也知道这事不现实。
“咱问你,你觉得,咱该如何处置德庆侯啊。”
老朱目光幽幽的,显然这事说好了就还好说。
那要是说不好的话,顾晨自己就得小心些了。
“陛下,臣在御史台任职,在其位谋其职才对,这刑狱之事,陛下恕罪,臣不敢擅言。”
御史,是监察官而已,又不是刑部的官员。
老朱真是的,干嘛要和自己这个小七品过不去呢?
得罪人的事,问自己做什么?
“无碍。”老朱不觉得生气,还觉得有点高兴:“你只管说,说好了,有奖,说错了咱也不罚。”
他最讨厌乱管事的官员,像那种户部的官吃吏部的饭什么的,就是他最讨厌的官员。
瞧瞧,这位小顾御史就很好嘛。
“两位黄大人,请坐。”
顾晨连忙把主位让出来,然后赶紧让人拿碗筷上来,并让人赶紧再切一些羊肉再烤点馍馍来。
“大人是……”
顾淮两口子站了起来,多少显得有一些拘谨。
“哦,两位不必客气,咱们是顾大人的同僚,从七品,官还没顾大人大呢,坐坐坐。”
顾晨刚要解释,就听见老朱笑嘻嘻地解释自己的身份。
还说他是自己的下官,让顾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要说这编瞎话,还是得属老朱的功底深厚。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如果让哥哥嫂嫂知道他是皇帝,或者说是自己的上司,这顿饭怕是会吃的战战兢兢。
可若是官职不如自己,哥哥嫂嫂倒是能自在一些。
果然,听说官职比弟弟低,顾淮立刻就放松下来了,甚至还笑呵呵地安慰着老朱父子。
“只要是个官,为朝廷办事,官大官小其实都无所谓,来来来,大人,喝点酒暖和。”
酒是最便宜的烧刀子,五分钱一两,有些烈。
可老朱却很是喜欢此酒,还一点儿也不嫌弃,一边吃着东西,还不忘和顾淮说话聊天。
“我听顾大人说起过你,卖包子供弟弟考了进士,当了官,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因为喝了酒,又说起以前的事,顾淮不由地有些伤感。
“我爹考了一辈子,也没在元廷给考上个秀才功名,去时的愿望,就是希望家里出个读书人。”
“咱们汉人呐,向来看重孝道,你说我们能不供嘛,砸锅卖铁,不吃饭也得让他念书啊。”
“这孩子也争气,寒冬腊月的,鞋破了也不吭声,手上长了冻疮,他也坚持五更起床读书写字。”
“如今都好了,中了进士,当了官,还娶了个好媳妇,爹娘的愿望也算是给实现了。”
“等我俩将来死了,也能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说着说着,顾淮忍不住冒了泪花,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老朱天生和穷人有共鸣,当即便热切地聊了起来。
从元廷的迫害,聊到当年义军的混乱再到如今稳定。
顾晨怕老哥说错话,想让他别说那么多。
可又不敢直接开口,最后干脆直接就摆烂了。
反正自己又没贪,绝对不可能被抓到辫子就是了。
苏婉盈感觉出丈夫的情绪不对,又看着丈夫,还给两个官职不如自己的人添酒,态度甚是恭敬。
她心里有了些数,怕是这两位的身份不一般。
两人聊完了苦事,又开始聊起今年大雪之下,死了多少人家,路上遇到的那些人间惨剧。
听的老朱泪光闪闪,感慨颇深,忍不住又干了两杯酒。
越喝越说,越说就越喝,渐渐的天都要黑了。
顾淮的酒量可比不过老朱,都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忽然,朱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顾大人,你用的是什么碳,怎么两个时辰了还不灭呢?”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宫殿用得是最好的银霜炭,一天一夜都不会灭,而普通炭最多不过一个时辰。
可如今,这都两个时辰了,这炭却依旧旺盛得很。
可顾晨的俸禄是绝对用不起,也没有资格用银霜炭的。
此话一出,老朱也不喝酒了,等着顾晨的解释。
只不过眼底寒意,还是唬得顾晨心底凉了凉。
“黄大人。”顾晨忙拱手道:“这是下官自制的蜂窝煤,一小块最少能燃三个时辰,来人啊,把锅端开给两位大人瞧瞧。”
他的儿子,刘链也是。
他爹死了以后,老朱就给了刘链的官做,历任考功监丞,监察御史,还有江西右参政,可见老朱是想大用他的。
他为人刚正不阿,可惜,却在当官两年后受到胡惟庸党派胁迫,他便堕井而死,享年三十二。
他还有个弟弟,叫刘璟,刘链死了以后被老朱任阁门使,后来任谷王府长史,后建文元年,随谷王回京。
给朱允炆出计策十六条,可惜朱允炆一条也没采纳,后来李景隆兵败,他就归隐乡里。
朱棣登基以后,叫他回来继续当官,然后被拒绝了。
朱老四是什么人?
你敢拒绝他,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朱老四让人把他抓到京城,把他给关了起来。
可能是想着关一关,他就可以想通然后给自己办事了。
可惜,他选择自缢而死。
到了刘链的亲儿子长大以后,便学乖了很多。
他开始收敛锋芒,死活也不肯踏入官场半步。
可以说,这刘家满门,是成也个性,败也个性。
若不是这身清高的个性,他们也不会被朱元璋看上。
可若不是太清高的个性,也不会死的那么快。
过刚易折啊!
韩国公府。
“老师,您说上位这是什么意思,看刘伯温就看刘伯温吧,怎么还让一个跟屁虫看着呢?”
难不成,陛下是不放心自己,觉得自己会对刘伯温下手。
李善长是洪武四年退休的,虽然人已经在家听曲钓鱼搂美人,可他耳朵眼睛确实灵得很。
朝堂上的一举一动,他全部都心里门儿清。
“上位这是怕你对刘基动手,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
老李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嫉妒有才华的人。
像刘伯温这种人,他一向就不怎么喜欢。
况且两人还因为杨宪结了仇,他自然巴不得他不好过。
“不敢欺瞒老师。”胡惟庸倒是坦诚,后又笑道:“只是上位这个态度,学生便在想……”
要不然再等等?
别被御史台咬着了,到时候可不好脱身呐。
“你可是堂堂的相爷。”李善长看着湖里的鱼,笑着道:“若是想麻痹一个御史的眼睛,那还不简单么?”
跟着陛下那么多年征战,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要是对着敌人,下手越狠,才对自己越好。
两人对视一眼,心口不宣地笑了起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却是,他们如今每一步的行为,都是在为日后,锦衣卫的成立而铺垫。
“跟着胡相,你要万分上心。”
韩宜可拉着他的袖子,左右看了看后嘱咐道。
“你最好想法子偷偷告诉刘先生,太医开的药能不喝就不喝。”
“别到时候喝了药,加重了病情,胡相会不会被追究不知道,你可是从中脱不了干系的。”
若是可以,他都想代替徒弟去,可御史台也忙着呢。
“先生放心吧。”顾晨拱手,规规矩矩对他行了个礼:“下官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的。”
史书上的记载是,刘伯温偶感风寒,太祖令胡相携太医前去医治,结果越医越严重。
然后死了。
导师大胆猜测,刘伯温可能不是被老胡害死的。
而是肝癌晚期,药石无灵,所以才死的。
如果胡惟庸想弄死他,还有一点点可能性阻止。
可是如果是肝癌晚期的话,恐怕是真的没法子了。
青田到南京,六百里路,不过这回是可以走水路的,水路要比陆运快许多,再加上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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