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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勋夏名微小说

傅时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黑猫背着一把剑,臭屁又嚣张的站在一块石头上对安静趴着的纯白兔子说:“你能遇见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这是她的连载漫画《兔和猫》,第155话。写出‘幸运’两个字,夏名微的头却猛的一疼,整个人一抽搐,笔拿不住,在幸运两字上狠狠划了一道。

主角:傅时勋夏名微   更新:2023-04-11 11: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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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时勋夏名微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时勋夏名微小说》,由网络作家“傅时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黑猫背着一把剑,臭屁又嚣张的站在一块石头上对安静趴着的纯白兔子说:“你能遇见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这是她的连载漫画《兔和猫》,第155话。写出‘幸运’两个字,夏名微的头却猛的一疼,整个人一抽搐,笔拿不住,在幸运两字上狠狠划了一道。

《傅时勋夏名微小说》精彩片段

夜很静了,屋里只点着一盏青白小灯。

夏名微熟练的在平板上画出一只黑猫。

黑猫背着一把剑,臭屁又嚣张的站在一块石头上对安静趴着的纯白兔子说:“你能遇见我,是你这

辈子最大的幸运!”

这是她的连载漫画《兔和猫》,第155话。

写出‘幸运’两个字,夏名微的头却猛的一疼,整个人一抽搐,笔拿不住,在幸运两字上狠狠划了

一道。

她抬起头,鲜红的鼻血滴在平板屏幕上,老旧的平板闪了两下。

“糟了!”

夏名微顾不得自己,慌忙抽出纸巾去擦拭平板。

明天就是交稿日了,要是没稿子,这个月的稿费就拿不到了。

鲜红染透纸巾,她有些撑不住的往后靠,头顶青白灯光晃动在她发散的瞳孔上。

再过几天,她就要去做第一次化疗。

因为她的脑袋里,长了个瘤子。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反正老天就是让它长在了那儿。

真希望化疗有用……她还不想死。

她的漫画还没火;环游世界的计划还没开始;傅时勋……也还没喜欢上自己……

胡思乱想着,好半天,血终于止住了,夏名微又撑起身子拿起画笔,小心的将画错的地方擦掉。

她是个漫画家,虽然画了十几年,也只是混个温饱。

但这也是她唯一会做,并用来养活自己的技能了。

而且,她现在需要钱。

癌症,要治好大概要很多钱吧……

画完这一话,已经凌晨两点了,夏名微从书房小小的窗台望去,天色乌蓝。

她洗了个脸躺在床上,头却隐隐痛得睡不着,只能翻来覆去。

不知道傅时勋在医院怎么样了,急诊科真的好忙,他已经两天都没回家了。

结婚三年,他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

只剩她一个人的家,就像婚前的日子,孤单得生寒。

只有心口含着一个人才会稍微温暖些。

实在睡不着,她起来熬汤。

窗外天色渐白。

早上六点,门口风铃突响,夏名微从厨房惊喜的探出头:“你回来了。”

门口,傅时勋一身白色,白衬衫,白西裤。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疲态,看着夏名微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诧异,但没有放在心上。

“我回来换衣服。”

他有洁癖,就算再忙,也要回家换衣服。

“我给你拿。”夏名微脚步轻快走向卧室。

这是常态。

但她并不生气,毕竟医生这个职业,总是免不了牺牲家庭时间的。

她一边拿衣服一边问:“医院最近这么忙吗?”

傅时勋接过衣服换上,淡淡说:“还好。”

其实他忙,只是因为他要升职了,之后就会成为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但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对这个女人说了。

“有件事,我们商量一下。”

傅时勋的语气,说着商量,其实是习以为常的命令。

夏名微望着他,眼里带着笑:“怎么了?”

傅时勋看着她苍白脸上浮起的深深梨涡,眸光微暗。

“你之前说,如果我不想继续了,就放手和我离婚,还算数吗?”

猝不及防。

如冬夜一场骤雨,冻结了夏名微的全部感官。

许久,她听见自己说:“算数的。”

人们总是说,分手也要潇洒。

她的反应想来也足够潇洒,不像她曾无数次想过的那样,哭着挽留。

事到临头,这一刻,她只是突然清楚的知道。

——她没有挽留的资格。

傅时勋对她干脆的回答,微皱了眉。

却只是道:“那好,等我有空,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离了。”



夏名微望着傅时勋,一时回不了话。

三流漫画家和前途无量的医生,她和傅时勋,本该是无论如何都搭不上的人。

一场误打误撞的相亲,让她成了他的妻子。

傅时勋当初为什么会娶她,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是一见钟情。

傅时勋见夏名微只看着他不说话,有些不耐:“我还要赶去医院,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见他转身要走,夏名微不知该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了她厨房熬得汤。

“等一下。”她突然喊道。

傅时勋不耐烦的顿住脚步,转身看她。

熬了近四个小时的骨汤已经变得鲜美浓白,夏名微找出保温壶,装了满满一壶递给他:“熬了很久

的,带上吧。”

见他不接,夏名微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本来就是给你熬的,总是熬夜补一补也好……”

傅时勋看了看时间,不愿再做纠缠,带上了汤。

灰暗天色氤氲,夏名微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离去。

如同往常,从不回头。

关上门,她收拾好傅时勋换下的衣服。

在洗衣机的涡旋声里,夏名微呆呆坐在沙发上,像一尊凝固了的雕像。

不知坐了多久,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夏名微拿起一看,是杂志社的编辑林海。

她连忙接通,林海不耐烦的催促声响起:“夏名微,稿子呢?怎么还没交来?”

夏名微一看时间,才七点。

但她没反驳,只是说:“我马上发给你。”

“快点。”说完,林海就挂了。

夏名微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没事的,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打开平板,夏名微看着昨晚画完的漫画。

有人说,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只有邂逅。

《兔和猫》是她和傅时勋结婚后开始画的连载,也是她第一次画长篇漫画。

她期望自己是行侠仗义的黑猫,而傅时勋是治病救人的白兔,像故事里一样相遇相知……相爱。

可现实是,这只是她编织的一个自欺欺人的故事。

唇边溢出一个苦笑,她在黑兔的身后加了一句心里旁白:其实,遇见你才是我人生最大的侥幸。

将漫画发给编辑,夏名微打开新文档准备画下一话,可刚一动笔,平板上又滴落了几滴鲜血。

毫无征兆,只是刺目猩红。

抽出纸巾堵住鼻子,她有些怔然。

……流鼻血越来越频繁了。

到了晚上,傅时勋出人意料的回了家。

“你看看。”他拿着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平静而漠然,像谈一桩生意似的。

“离婚后,所有的婚后财产一人一半,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

夏名微翻着合同,实际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在傅时勋不耐的眼神中,她心中涌起一个想法:“房子可以留给我吗?”

这是她和他的婚房,他们一起住了三年,她不想卖掉,也不想搬走。

傅时勋挑了挑眉,夏名微有些局促:“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钱,买你的那一半,可以吗?”

傅时勋定定看了她两眼,没问为什么。

“随你。”他淡淡道,“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就签字吧。”

他很忙,今天为了这件事难得请了假。

“明天一早,我们去领离婚证。”

说完,傅时勋就站起来准备去浴室。

青白灯光投射出他宽阔的背脊,夏名微突然觉得委屈,莫名的情绪上涌,她站起来。

“你和我离婚,是因为爱上其他人了吗?”

傅时勋顿了顿,话语没有犹豫。

“是。”

一个字,宣判了她爱情的死刑。



像当初领结婚证那样,离婚也是在一个不明媚的早晨。

明明还是工作日的早上八点,办理处外便排起了长队。

可这么多人里,夏名微发现,自己和傅时勋还是排在了第一。

九点,大门打开,两人坐在了婚姻登记员面前。

登记员检查过证件后,照规矩提问:“你们是为了什么离婚?”

傅时勋淡淡道:“性格不合。”

夏名微看着桌上交出去的结婚证,垂下眼睑:“……没有感情了。”

那个‘了’字,萦绕在她舌尖,似乎想制造一种假象,骗自己傅时勋曾对她有过感情。

登记员听多了这种理由,见傅时勋不停看手表,皱眉问:“有急事?”

傅时勋微怔:“抱歉,我十点还有个手术。”

登记员看看两人。

一个冷漠无比,一个心魂垂死。

他叹着气收起表格:“那行吧,离婚冷静期三十天,三十天后,你们准时一起来领离婚证,逾期就

会撤回离婚申请。”

办理完,也才九点十八。

傅时勋习惯性的为夏名微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夏名微迟疑了一步,停下了。

“你快去医院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傅时勋只犹豫了一瞬,便关上车门,干脆的说:“行,我先走了。”

尾气喷在夏名微脚边,她目送傅时勋远去,鼻尖酸楚不已。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泪意,这时,一滴鼻血却滴了下来。

砸在地上,一滴又一滴。

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回事……”她有些慌乱,无措的蹲在路边,仰着头。

直到用完一包纸巾了,仍是无用。

夏名微只好匆忙打车去了医院。

南城第一附属医院,脑科。

夏名微拿着重新拍的片子,她攥紧手看着郑医生紧皱的眉头,像一个被套上绞刑绳的可怜囚徒。

好半天,郑医生才轻声道:“我们可能要把化疗的时间提前。”

夏名微怔住了,喉咙发紧:“提前多久?”

“明天,你做好准备。”

夏名微从诊疗室出来,视线茫然的看着走廊的白光灯。

灯光冰冷而刺眼。

好半天,她松开手里紧攥的处方单,对自己说:“别怕,做完就好了,别怕……”

深吸一口气,她振作起来,拿着处方单去一楼缴费。

缴费处。

夏名微看着缴费单上的四千八的金额,手有些抖。

这只是一个月的口服药药钱,后续还有化疗费和手术费……

交了钱,她心情沉重的拿着处方单和缴费单去排队拿药。

黄色的等候线站满了面带愁容的人。

夏名微捏着单子,正要排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到医院做什么?”

她僵硬的转过身,果然是傅时勋。

他一身白大褂,面色不太好。

夏名微手下意识的将单子往后藏:“没什么……”

这时,一个清脆女声插嘴:“傅医生,请问她是?”

夏名微这才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女医生。

她对傅时勋的态度亲昵自然,正好奇又堤防的看着自己。

夏名微的心无端一沉。

却听傅时勋淡然回:“我的前妻。”

“是……”夏名微怔在原地,心口一瞬的疼,她低下头喃喃道,“我们离婚了。”

即便还没拿到离婚证,在傅时勋心里,他们离婚了。

女医生眉头一挑,却是上前一步,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彭娇,是阿清的助理医生。”

她亲热的叫他阿清……

“你好……”夏名微怔然的伸出手,这时,一个推着轮椅的中年男子着急的路过,没注意撞了她一

下。

夏名微拿在手上的单子散了一地。

“这是什么?”彭娇捡起了地上的处方单。



彭娇只看了一眼,便被夏名微夺了回去。

她面色僵硬的捏着单子说:“没什么的,只是有些感冒……”

傅时勋并不在意她的解释,他看了看表,只留下一句:“你拿了药就回去吧。”

说完,他便没在看夏名微,带着彭娇匆匆离开了。

夏名微紧绷的肩膀松下来。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单子,默默地转身到药房排队。

癌症,是说起来很可怜的病,但她不想让傅时勋同情她。

通往手术室的路上。

傅时勋走得飞快,彭娇要大步往前才能跟上他。

走到手术准备室,两人正用酒精凝胶消毒,傅时勋却突然问道:“她刚刚拿了什么药?”

他神情没什么变化,彭娇消毒的动作却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一些消炎药吧,不是说感冒了?

吉非替尼,治疗肿瘤的靶向药,也算消炎药的一种吧,她想着,又笑着跟傅时勋说:“你离婚了,

什么时候娶我?”

傅时勋没回答,表情严肃的戴上手套:“要做手术了,专心点。”

另一边,夏名微拿了药。

小小几盒,是几千块的重量。

回到家已经快日落,余晖泛着酡红。

路过小区外的超市,夏名微想了想,走了进去。

——明天就要做化疗了,今天做点好吃的打打气。

脸上扬起微笑,她走进超市。

经过进口生鲜冷柜,她的视线被一箱鲜艳饱满的橙子吸引。

夏名微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橙子。

正准备称一点,她一看价钱标,一斤竟然要28.9!

她心里倒抽一口冷气,伸向橙子的手又顿住了。

想到包里那张四千八的缴费单,她怔然站了一会儿,转向了普通区的橘子。

九毛八一斤,也挺好。

回到家,夏名微剥开橘子塞在嘴里,酸酸甜甜。

橘子和橙子,也差不多,她含着橘子满足的笑了笑。

吃了药,夏名微这一晚终于睡着了。

又静又黑的屋子,好像比以往更冷了,她蜷缩着,睡梦里眼角湿润。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

虽然没有太阳,但是也没有雨。

夏名微一个人来做化疗。

她躺在医院的床上,闭上眼睛,冰冷的针头刺入静脉,随着药水进入身体,没一会儿,她就满头大

汗。

反应是从没想过的恶心疼痛,血管里好像爬满了蚂蚁,却也只能忍受下去,任由蚂蚁啃噬全身。

做完化疗,周围的病人都被家人接走了。

夏名微一个人蜷在床上缓了很久,青白唇色让她看起来几乎不像个活人了。

直到晚上,她才勉强爬起来,蹒跚着出了门。

她本想绕着傅时勋所在的急诊部走,却还是在一楼走廊遇见了彭娇。

走廊尽头是看不见的黑,头顶灯光白得吓人。

彭娇笑着打招呼:“夏小姐怎么了?来找阿清吗?”

“没有……”夏名微一瞬紧张,见傅时勋不在,才倚着墙艰难道,“我来看病……”

彭娇看着她惨白脸色,若有所思:“是感冒吗?要多喝水哦。”

“好,谢谢。”夏名微勉强一笑,正准备离开。

彭娇却突然说:“其实,阿清是我的前男友。”

夏名微的脚步猛然顿住。

又听得彭娇说:“硕士毕业的时候,我想出国深造,和他闹了别扭。他会和你结婚,恐怕太生我的

气了。”

彭娇眼里冰冷,声音轻柔:“我替他说声对不起。”

走廊一片死寂。

许久,一阵冷风吹过,夏名微压着嗓子忍不住咳了两声。

“没关系。”她说。

恶心痛苦的感觉又一次上涌,夏名微痛得打着颤,不明显的佝偻着。

“没关系的……”她又说。

“因为我喜欢他。”

夏名微身后楼梯拐角,傅时勋顿住脚步,听得清清楚楚。



彭娇只看了一眼,便被夏名微夺了回去。

她面色僵硬的捏着单子说:“没什么的,只是有些感冒……”

傅时勋并不在意她的解释,他看了看表,只留下一句:“你拿了药就回去吧。”

说完,他便没在看夏名微,带着彭娇匆匆离开了。

夏名微紧绷的肩膀松下来。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单子,默默地转身到药房排队。

癌症,是说起来很可怜的病,但她不想让傅时勋同情她。

通往手术室的路上。

傅时勋走得飞快,彭娇要大步往前才能跟上他。

走到手术准备室,两人正用酒精凝胶消毒,傅时勋却突然问道:“她刚刚拿了什么药?”

他神情没什么变化,彭娇消毒的动作却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一些消炎药吧,不是说感冒了?”

吉非替尼,治疗肿瘤的靶向药,也算消炎药的一种吧,她想着,又笑着跟傅时勋说:“你离婚了,什么时候娶我?”

傅时勋没回答,表情严肃的戴上手套:“要做手术了,专心点。”

另一边,夏名微拿了药。

小小几盒,是几千块的重量。

回到家已经快日落,余晖泛着酡红。

路过小区外的超市,夏名微想了想,走了进去。

——明天就要做化疗了,今天做点好吃的打打气。

脸上扬起微笑,她走进超市。

经过进口生鲜冷柜,她的视线被一箱鲜艳饱满的橙子吸引。

夏名微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橙子。

正准备称一点,她一看价钱标,一斤竟然要28.9!

她心里倒抽一口冷气,伸向橙子的手又顿住了。

想到包里那张四千八的缴费单,她怔然站了一会儿,转向了普通区的橘子。

九毛八一斤,也挺好。

回到家,夏名微剥开橘子塞在嘴里,酸酸甜甜。

橘子和橙子,也差不多,她含着橘子满足的笑了笑。

吃了药,夏名微这一晚终于睡着了。

又静又黑的屋子,好像比以往更冷了,她蜷缩着,睡梦里眼角湿润。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

虽然没有太阳,但是也没有雨。

夏名微一个人来做化疗。

她躺在医院的床上,闭上眼睛,冰冷的针头刺入静脉,随着药水进入身体,没一会儿,她就满头大汗。

反应是从没想过的恶心疼痛,血管里好像爬满了蚂蚁,却也只能忍受下去,任由蚂蚁啃噬全身。

做完化疗,周围的病人都被家人接走了。

夏名微一个人蜷在床上缓了很久,青白唇色让她看起来几乎不像个活人了。

直到晚上,她才勉强爬起来,蹒跚着出了门。

她本想绕着傅时勋所在的急诊部走,却还是在一楼走廊遇见了彭娇。

走廊尽头是看不见的黑,头顶灯光白得吓人。

彭娇笑着打招呼:“夏小姐怎么了?来找阿城吗?”

“没有……”夏名微一瞬紧张,见傅时勋不在,才倚着墙艰难道,“我来看病……”

彭娇看着她惨白脸色,若有所思:“是感冒吗?要多喝水哦。”

“好,谢谢。”夏名微勉强一笑,正准备离开。

彭娇却突然说:“其实,阿城是我的前男友。”

夏名微的脚步猛然顿住。

又听得彭娇说:“硕士毕业的时候,我想出国深造,和他闹了别扭。他会和你结婚,恐怕太生我的气了。”

彭娇眼里冰冷,声音轻柔:“我替他说声对不起。”

走廊一片死寂。

许久,一阵冷风吹过,夏名微压着嗓子忍不住咳了两声。

“没关系。”她说。

恶心痛苦的感觉又一次上涌,夏名微痛得打着颤,不明显的佝偻着。

“没关系的……”她又说。

“因为我喜欢他。”

夏名微身后楼梯拐角,傅时勋顿住脚步,听得清清楚楚。



夏名微说完那句话,有一瞬的失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出口,她本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讲出这句话。

话一出口,她没有觉得轻松,只有难以言喻的怅然。

深吸一口气,夏名微朝彭娇扯出一个歉意的笑,继续挪动着朝前走去。

这一次,彭娇没有再阻止她。

直到夏名微离开,彭娇回到诊疗室,傅时勋才从拐角处走出。

他眉头紧皱,眼中神色复杂。

另一边,夏名微出了医院,难受至极的她只能选择打车回去。

昏昏沉沉的回到家,她只觉得冷。

她把自己蜷在厚厚的冬被里,可那冷却像是从骨缝中透出的。

好难受,自己真的能好吗?

脆弱的想法刚刚冒出,她又立刻压下,告诉自己决不能气馁。

第二天,稀薄的阳光照醒了夏名微。

她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打开手机,编辑林海又发来消息:看评论了吗?上一话漫画评论还可以,你尽快把下一话画完,可以做特别篇加更。

评论?

夏名微恍然想起,昨天新一期杂志就出了。

电子杂志不比纸质杂志,发行迅速。

像她这样的三流漫画家,能上电子杂志,都是因为和编辑有十几年交情才轮得到她。

所以,一般林海的吩咐,她都会尽力去做。

回了个‘好的’,夏名微打开杂志官网,她的漫画下果然比以往多了很多评论。

“反转啊,果然其实是黑猫更先喜欢白兔吧……”

“说起来,白兔的心理想法一直没有,我一直怀疑白兔其实不喜欢黑猫……”

夏名微看着评论,脸上不由露出苦笑。

原来旁人纵然一无所知,也能将她的感情看的明明白白。

夏名微起了床,穿上一件厚厚的衣服,反胃的感觉一直下不去,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不吃东西。

正熬着粥,门口风铃一响。

夏名微诧异的转过头,发现居然是傅时勋。

“你回来了?”

她拿着勺子站在厨房门口,有些拘谨,没有像以往一样上前迎接。

傅时勋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

他现在心里莫名复杂,还有些奇异的不耐:“我回来收拾行李。”

夏名微大脑一瞬空白,回过神来又问:“你要搬走了吗?”

“我们离婚了,我不该搬走吗?”傅时勋故意反问她。

夏名微支吾着回答不出来,而傅时勋已经找出行李箱囫囵将衣服往里面丢。

“我来收拾吧。”怕他拒绝,夏名微又下意识加上一句,“我做惯了的。”

傅时勋眉头一皱,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来。”

“你这么收,之后不好挂的。”

“彭娇会帮我收拾的。”

夏名微的手顿住了,她没有再插手,只能这么静静看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拖着行李箱离开时,傅时勋忍不住用余光看了夏名微一眼,只觉得她的脸色好像越发苍白了。

他没在意,大步离去。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屋里又是一片安静。

夏名微关上空了大半的衣柜,沉沉叹了口气。

她随即又反应过来,打了自己一下:“不能叹气,叹气运气不好的。”

这是外婆在世时教她的,叹气会叹走好运,要打自己一下反省。

熬好的粥强行喝了半碗,夏名微打开平板,坐到阳台画画。

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似乎能驱散一些骨子里的冷。

她的画笔下,黑猫为了救人,中了毒。

他问白兔:“我死了,你怎么办?”

“你会找到新的朋友,还是新的恋人?”

怎样都好,只要我离开后,你不要孤孤单单一个人活在这偌大的世上。

白兔没有回答。

因为夏名微知道,有些事情本身没有答案,因为问题本身就是答案。



傅时勋搬走的十天后,夏名微的稿费发了下来。

5089.5,有零有整。

看着稿费,夏名微惆怅的叹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又打了自己一下。

她想了想,给林海发了消息:林哥,最近有零单子可以接吗?

没一会儿,林海打来电话,开口就问:“出什么事了?怎么缺钱了?”

夏名微沉默了一下,没有隐瞒:“我长了个肿瘤,是有些缺钱。”

她声音平静,像在讲一件小事。

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时,她感觉天都塌了,但到现在她已经接受了命运给她的一击。

人活在这世上,总会受些挫折。

但无论如何,都只能往前走。

林海脑袋一懵,喃喃着:“怎么会这样?”

夏名微笑了:“其实还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要积极面对,总能治好的。”

“可是……”可是那是癌症啊!

她没有卖惨,林海却感觉鼻尖一酸。

一个人积极的活着,似乎再多的同情都是不尊重。

林海答应下来:“我尽量给你找钱多的单。”

挂了电话,夏名微心上轻松了些许,她算着存款,只有三万不到。

之后,林海果然给她找了好些钱多事少的活。

这天林海给了单子后,又有些疑惑的说:“还有件事,有个女人跑来杂志社说要见你。”

“她说,是你妈妈。”

夏名微怔住了。

……

见面的地点约在一家夏名微很喜欢的餐馆。

夏名微穿了一件最体面的衣服,或许是想告诉要见面的人,自己过的还好,她不要担心。

夏名微走进书店,见到的却是一个面带焦虑的中年女人。

或许世上真有血缘相通,见到她的第一眼,夏名微就确认了。

是她。

她的母亲。

两人相对坐着,夏名微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说了句:“你好”。

女人不断找着话说。

“你……你过的还好吗?”

“应该还不错吧,你是个漫画家,有房有车的,听说老公还是个医生,应该赚的很多吧。”

五岁以后,夏名微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女人。

只有在外婆零星的言语中,知道她又再婚了,又生了孩子。

夏名微偶尔会想,她还记不记得她的第一个孩子呢?

会不会在下雪的日子,她也担心过那孩子穿得暖不暖?

外婆去世后,夏名微就再也没了她的消息。

可如今见到了,她面色疲惫憔悴,却完全没有要关心那个被她抛弃的孩子的意思。

她不像个寻亲的妈妈。

夏名微垂下眼,轻轻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我儿子,不,你弟弟得了肝癌。”女人抓住夏名微的手,眼泪就下来了。

她絮絮叨叨,惶恐着急。

“他才十五岁啊,你救救他吧。”

“我实在借不到钱了,我只要十万,你肯定有的吧!”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这就是家人,可以为了救另一个人的命想尽办法。

可是……

夏名微眼神黯淡,轻轻说:“我离婚了,而且,我也得了癌症。”

女人愣住,然后丢开她的手,面色扭曲起来。

“我是你妈,我生了你,找你借十万,你居然说这种话!你还是人吗?!”

夏名微攥紧衣袖。

“我真的没什么钱……”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得夏名微懵了,耳朵都是嗡嗡的响声。

“还癌症,你怎么不说你快死了!”

女人又指着夏名微骂了很久,直到被一个电话叫走。

夏名微呆呆坐了很久,才站起身离开,她没有坐车,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

走着走着,眼泪就糊了满脸,喉咙却发不出声。

哭得像五岁那年被抛弃的小孩。

“滴!滴!”

背后突然响起车喇叭声,夏名微愣愣转头,随即慌张抹去眼泪。

傅时勋从车窗探出头,诧异皱眉:“你在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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