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蹙着眉，跟了上去。
白微荷见顾南封竟跟着出去了，柔弱的表情瞬时一暗。
院门外，白轻颜停下脚步：“王爷还有罪要问？”
顾南封被她似有若无的锋芒刺地愣了瞬。
三年来，白轻颜从未忤逆过他，可这几日她像是换了个人，接二连三言语带刺。
顾南封眼神骤冷：“看来你是不想做这个王妃了。”
“王妃……”白轻颜咀嚼着这一称呼，“我在王爷心里，原来还算是王妃。”
看着她眼中莫名的深切悲哀，顾南封还未发作的怒火戛然而止。
不知为何，就这样望着她离去。
次日。
宫里的传旨太监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安侯白轻颜女白微荷品貌端庄，秀外慧中，与秦王前缘未定，如今再续，故朕特钦定其为秦王平妻，择吉日大婚，钦此！”
白轻颜跪着，听到“前缘未定”四字，胸口情绪翻涌。
好一个前缘未定，那她算什么？
顾南封的错缘吗？
传旨太监离去，白轻颜在梅朵的搀扶下起身。
她转头望去，看见顾南封和白微荷站在一起，一众仆人恭敬的跟在他们身后。
而她只有自己和梅朵。
白轻颜忽觉一丝悲凉钻入心底，千言万语全部变成了一句：“恭喜王爷，得偿所愿。”
闻言，顾南封神情一滞。
他看向白轻颜，却只见她转身间那微红的眼角。
不知为何，一丝烦躁掠过心中，带走了不少因这道赐婚圣旨而起的欣喜。
连下了三日的雪，路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人的脚踝。
披着霜色斗篷的白轻颜艰难地挪动着双腿，一步步朝灵山寺走去。
梅朵搀扶着她，有些不解：“王妃，为何您非要今天来？”
白轻颜喘了口气：“求佛就得诚心。”
梅朵目露疑惑，似乎不太明白。
白轻颜也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