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贺少天降未婚妻》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拉肚肚”,主要人物有闵先宁贺劲,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贺劲,临南一中大佬,野性难驯,再加上身边从不缺姑娘,每天都浪到起飞。哪知道,突然天降婚约。还是最不靠谱那种——指腹为婚!贺劲混蛋式发问:闵小姐,请问你是我哪位老婆?众人群嘲:闵家小透明,想进贺家门?难了。……某天,有人看见,贺劲在教室门口堵一个小学妹。对方怯生生,交出小钱包,贺劲一把抓走,头也不回。兄弟们看不下去:劲哥,小姑娘的零用钱就别抢了。贺劲咬牙:那特么是老......
主角:闵先宁贺劲 更新:2023-12-26 1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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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闵先宁贺劲的现代都市小说《贺少天降未婚妻》,由网络作家“拉肚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贺少天降未婚妻》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拉肚肚”,主要人物有闵先宁贺劲,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贺劲,临南一中大佬,野性难驯,再加上身边从不缺姑娘,每天都浪到起飞。哪知道,突然天降婚约。还是最不靠谱那种——指腹为婚!贺劲混蛋式发问:闵小姐,请问你是我哪位老婆?众人群嘲:闵家小透明,想进贺家门?难了。……某天,有人看见,贺劲在教室门口堵一个小学妹。对方怯生生,交出小钱包,贺劲一把抓走,头也不回。兄弟们看不下去:劲哥,小姑娘的零用钱就别抢了。贺劲咬牙:那特么是老......
生平第一次顶嘴,对面三人都有点意外,定身两秒钟,闵继章怒起拍桌子。
“闵先宁,你是不是觉得靠上贺家,翅膀就长硬了?!”
闵先宁没说话,只是上前一步,把纸片放在茶几上,然后缓缓推到闵继章面前。
“明天,叫你的项目部经理,联系这个人,提供一套备案图纸。”
“贺氏的第二笔投资,本周内就会到你账上了。”
也不管别人是什么吃惊表情,闵先宁转身就要上楼。
闵笑琳不服,理直气壮拦下闵先宁。
质问道:“今晚你去找贺劲哥了?你都求了他些什么,竟然投资的事他们松口了?!”
在闵笑琳看来,中午的贺劲,连一道咕咾肉都不肯给闵先宁,怎么会给她这么重要的名片。
求,这个字,是闵先宁配不上人家,还硬要去贴的全部演绎。
闵寄章和邹柔也想知道,这翻转是怎么来的。他们张了张嘴,想问又有点抹不开面子。
闵先宁眼眸懒得解释什么,只是眨眨眼睛,对闵笑琳笑了笑。
“笑琳姐,你怎么还叫贺劲哥呢,你不是应该叫他贺劲妹夫才对么?”
————
关上房门,闵先宁感觉耳朵还在发烧。
刚刚贺劲驾车离去之前,对着她耳边说的那几句话,寥寥数语,最简单不过的字句,却像长了羽毛,在他喉间轻颤,飞向她耳间。
摩挲,轻扫,痒得叫人想要尖叫。
“钱,是贺氏投给你爸爸公司的,他们等这笔钱等了很久,你拿给他,今晚保你睡个安稳觉。”
她没问多少钱,明知不是小数,明知贺家为什么给钱,她哪好意思细问。
贺劲也看得懂她心底那份骄傲,唇珠贴着她的耳廓,笑和吻叫人分不清。
“既然他们都把你卖给我了,考得不好,也只有我能骂你。”
“屋里那群人,哪个敢给你气受,你就一个一个给我怼回去。”
“别丢我的脸。”
闵继章也说过这种话——净丢我的脸。
可差不多的话,放在贺劲嘴里,似乎变成了另一个味道,好像她就应该是他的。
她受气,就是他丢脸。
被郑重其事对待的,不是他的脸,反而是她的感受。
这就是被人宠爱的感觉吗?
闵先宁不确定,她对这种待遇很陌生,不敢轻易下结论。
只是能安安静静度过今晚,她对贺劲还是有几分感谢的。
换上家居服,洗了澡,坐在书桌前,把书本和功课,一件一件掏出来,她犹豫着要不要跟贺劲说一声谢谢。
可转念一想,她没贺劲手机号。
她竟然没有贺劲的手机号!
亲过抱过,却忘记交换手机号,这是怎么个流程?!
她失笑,刚要写作业,床上手机叮咚一声。
闵先宁回头看了一眼,屏幕蓝白的一闪,又熄灭,是短信。
站起来,回身坐在床边,顺手拖来小熊布偶抱在怀里,闵先宁下巴抵着毛茸茸的一团,查看内容。
是个陌生号码,只写了两个字:贺劲。加我微信,发东西给你。
发东西?
什么东西?
闵先宁回复一个好,然后又提交了微信的好友申请。
好半天,对方短信和微信都没有反应。
算着时间,贺劲应该刚到家,呼啦啦一群佣人、手下围上去,有的磨牙。
闵先宁也不着急。
她坐回书桌,沉下心来看一道化学公式的配平——铁元素最讨厌,一会0价,一会+2价,一会又是+3价。
变化多端,不知悔改。
这次考试,竟然蹦出个+6价。
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错题本上,刚刚抄好这一道,手机终于来了信息,是微信。
也是贺劲。
贺劲的微信名,明目张胆挂在屏幕上方,相当简洁——HJ。
清爽是真清爽,冷淡也是真冷淡,有种禁欲系的即视感。
闵先宁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这种名,是不是更好撩妹啊。
贺劲:今晚有没有顺利过关?
闵先宁提手编辑:你的符还真能封印烦恼,谢谢。
两人气氛,难得和谐,闵先宁还想问问那笔投资的事,贺劲嘣噔又蹦出一句。
可你的成绩,也是真的烂。
“嘶……”闵先宁舔了舔唇,啪啦啪啦一通敲击来还击。
你都20岁了,高中都还没读完,嫌弃我?
不过最后,闵先宁还是把这话给删了——男人要面子,贺劲更是,这话太伤人,她不想、也不敢破坏今晚的气氛。
不过很快,贺劲的新消息就发了过来——
数学:P40页,五、六、八(1)(2)(4);物理:……
天书一样的内容,生来加密。
闵先宁皱着眉,一个字符一个字符跟着念。
“这是……”
我的作业。以后每天的作业,我都发给你,帮我做好,早上放在我指定的地方。
“每天?!”闵先宁猛得站起来。
椅子在木地板上,发出哗啦一声响,迅速唤回闵先宁的理智。
她上高二,课业已经忙得人晕头转向,如果还要替高三的贺劲再做一份,分分钟要人命!
闵先宁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喊叫着。
这是压榨!
这是耍流氓!
这是臭不要脸!
她抓起手机,一个电话砸过去。
对方接得也很快。
“贺劲,别的都不说,你叫我这个上高二的,每天写你高三的作业,我都不会,怎么写?!”
他难得耐心解释:“高三多是复习,知识点你肯定都会,只是难度不同……尽量做,也不要求你全对。”
“可我自己也有很多作业要做!”
“尽量做,也不要求你全做。”
“我要是不做呢?!”
闵先宁干脆就要来横的。
他笑:“你不敢。”
他们心知肚明,这段关系,谁握有主动。
不得已,闵先宁抬出最最微弱的借口。
“我没有高三课本。今天的写不了。”
贺劲也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竟然也有纵容味道。
“课本,明天买给你。”
电话挂上。
贺家老宅的书房,烟云缭绕中,黑压压坐了六七个男人,有老有少,五官迥异,可眼神中偶尔闪过的精明冷漠,却整齐划一,都是来自黑暗世界的气质。
贺劲最年轻,可凭借一个贺字,太子爷被围坐在正中,高坐大班椅,神色重回温漠。
女人撒娇的电话,和严肃的会议之间,他可以无缝衔接。
“说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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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有刚刚那一通电话,叔父辈的这群手下,汇报的汇报,筹谋的筹谋,这就是一次常规的、被老板骂个狗血淋头的例会——
黑三角的接头人胆敢反水?
当然杀他全家。
什么?U盘里的内容只是扫描件,原件仍旧流落在外?
没关系,掘地三尺,还找不回来,你提头来见。
桩桩件件,都是捏住这群人命门的事。
偏偏贺劲大发雷霆时,来了这么一通电话。
虽然电话里只露出只言片语,可众人都看清楚了,贺少爷那一身杀气,在接通的一刻,瞬间就散了。
作业好难?
不要求你全对。
作业好多?
不要求你全做。
没有课本?
明天买给你。
贺劲好说好商量的样子,完全换了一个人。
要不是亲耳听到,这群平日喊打喊杀,忠肝义胆的老伙计,哪敢相信,少年就出来为家门平事的这位、贺家响当当的太子爷,什么时候有的软肋?
……
例会散场,颇有资历的二爷和四爷走在前面,后头乌压压还跟着一群手下,走出贺家大宅。
当年两人是被贺老爷子,从垃圾箱里捡出来的,这份恩情,一直跟了贺家三代,混到如今,两人也算是世事洞察,火眼金睛。
四爷搓了搓手上佛牌翡翠大扳指,笑道:“二哥,刚刚电话里,就是那个蒋妍的女儿?”
二爷笑着捋这花白的小胡子:“应该是,这倒是一段有趣的缘分。”
“真能成?”四爷问,“咱们家少爷这个性子,野马一样,也不知道那丫头能不能真的拢住。”
“两人还小,慢慢看吧。”
二爷望了往深邃夜空,掂掂肩膀,把大皮衣拢在肩上,“那女孩要是像了蒋妍,估计,又是一场龙虎斗。”
七八个话事人,连同二十多个手下,分成十几辆车,从贺家大宅缓缓驶离。
————
第二天一早,闵先宁背着书包从楼上下来,就察觉出不对劲的气氛。
闵继章、邹柔、闵笑琳坐在餐桌前,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吃饭交谈。
而是在等闵先宁,她入了席,大家才动筷子。
餐间,只听见杯碗盘勺,发出叮当声音,四人相对,都有说不出的不自在。
这个时候,一家之主闵继章,试图拿出点父亲的威严,可话一出口,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宁宁,今早我已经叫项目经理,把文件都准备好了,电话已经打给曾经理了,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曾经理,名片上,贺氏战略投资部的那位。
闵先宁撕了吐司一角,嚼在嘴里没什么滋味。
半晌,她才回答:“贺劲说,钱就能到,就应该没问题。”
“那倒是,那毕竟是贺氏未来的当家人,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又似乎是为自己找回点面子,闵继章又补充一句:“再说了,咱们西南宏建也不差多等这几天。”
闵先宁买账地点点头。
两父女昨晚那点不愉快,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大家统统不提。
邹柔在一旁不停地跟闵先宁说,你爸爸有多疼你,期中考试考得不好,你爸爸也是干着急。
“宁宁,你要用功啊,有不会的,可以多问问你姐姐。”
闵笑琳皮笑肉不笑,鼻子里轻声哼了一句,侧过头去。
闵先宁对继母,笑着说好。
吃完早饭,邹柔还提议,叫司机送闵笑琳和闵先宁两姐妹去上学。
往常,这可没有闵先宁的份。
虽然她们是姐妹,读同一间学校,同一时间出门,但闵家就像只有一个女儿似的,只富养闵笑琳。
今天不用坐公交,闵先宁坐在迈腾的商务车的后座上,慢慢伸直腿,悠闲看窗外倒退风景。
她还真有点好奇,贺家到底给西南宏建投了多少钱。
一百万?
一千万?
还是一个亿?
无论怎样,只是帮她买了一张车票,可真贵啊!
————
闵先宁帮贺劲代写作业的人生,突如其来,就这么开始了。
早上到校,桌上放了一把报箱钥匙,钥匙上还拴着一个号码牌。
就跟寻宝游戏一样,闵先宁走到操场侧面的邮箱,按图索骥,打开箱子,就发现里面有一套全新的高三课本。
里面还留了字条:以后写好的作业放在这里。
问候贺劲祖宗的欲望,在腹中翻滚,闵先宁压了又压,最后叹口气,还是把厚厚一摞课本,分几次取走了。
她没敢让小秋秋看见,回到教室,立马给塞进了大书包里。
是,她和贺劲的关系马上就要藏不住了,可闵先宁还是抱着能藏一天是一天的心情,希望贺劲能突然改变想法,让自己免于陷入舆论的暴风眼中。
讲心里话,关系公开,她都能猜到全校师生会说什么——
颜值不匹配啊;
身份不匹配啊;
完全不是一路人,怎么混到一起去,巴拉巴拉。
不配,两个字,足以涵盖一切。
到了公开那天,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奶奶样子。
“唉。”
闵先宁不自觉叹气出声,引来小秋秋侧目看她,正上着英文课,借口语对话的机会,小秋秋拉她练八卦。
“你什么叹气?”
闵先宁:“Nothing。”(没什么)
这回轮到小秋秋叹气。
“It’s your turn now.Why are you sighing?”(你又叹什么气?)
“我怀疑范辛海出轨了。”
小秋秋垂头丧气,说到这个,像被霜打了一样。
闵先宁睁大眼睛,嘴巴停在闭口音的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英文对话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我发现范辛海鬼鬼祟祟的跟别人传递情书,先宁,你说怎么办啊。”
“你确定吗?真的是情书?”
烦就烦在这。
小秋秋并没有捉到实质证据,只是在范辛海的书包里发现了陌生笔记。
当时她要仔细看,一把叫范辛海给抢了过去。
两人为此闹了一场,最后打上课铃,才不得不回了教室。
此刻,就别提小秋秋心里有多不甘心了。
“先宁,从今天开始我要严密盯梢,你也帮我留意,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总去高三八班晃悠。”
“哦。”
小秋秋神秘道:“我怀疑小三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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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笑琳这副样子,晚归显然不是因为普通的约会。
闵先宁虽然才上高二,可有些事,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她仔仔细细观察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看什么?”
闵笑琳被看得有些恼火,逼迫近前。
闵先宁却没后退,“是康晨吗?”
如果两姐妹之间的过往,是从不交心,那今晚,就连客气的遮羞布都被扯掉了。
一个一语中的,一个被说中命门。
闵笑琳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得炸毛:“是又怎么样?!”
“你别想拿这件事要挟我,你去跟爸妈告状吧,我不怕!”
闵先宁没说话。
她真的没有告状的意思,但她的沉默,却让闵笑琳心虚,又恼火。
闵笑琳的口气坏到极点,什么教养体面,都抛到一边了。
“闵先宁,你有什么资格拿这事要挟我?!我告诉你,康晨不比贺劲差,我们在一起,爸爸肯定会同意的!”
“所以,你别想使坏!”
闵先宁摇摇头:“笑琳姐,康晨……”闵先宁很想把上午听来的真相,告诉闵笑琳,可犹豫再三,她委婉提醒。
“笑琳姐,你和康晨才认识多久,我觉得你应该先了解一下他的为人——”
闵笑琳反唇相讥:“你和贺劲不也才认识半年么?!”
“怎么,你们两个就行,我们就不行?!”
今晚的闵笑琳,还陷在真爱无敌的旖旎温柔里,根本听不进去话。
闵先宁心不想和她吵,吵大了引出爸爸和邹柔,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她侧肩通过,想要离开,可闵笑琳还在亢奋中。
她一把抓住闵先宁的腕子,力气奇大。
闵先宁一愣,就看抓住自己腕子上的那只手,正戴着一枚硕大闪亮的钻石。
闵先宁怔愣。
闵笑琳终于笑出来:“看见了吧,康晨哥不是平白占我便宜的,他送了信物给我,十克拉钻石,等今天过年,他就会上门来提亲,我们先订婚,等读完书,就结婚。”
“康晨比你的贺劲,可要负责任得多!”
那么大一颗钻石,冰糖一样,镶嵌在手上,是个女人都要疯狂,何况一心要强的闵笑琳。
她事事都要比闵先宁强,男朋友也一样。
闵先宁实在不想做泼冷水的事。
“既然你们已经都定好终身了,那我祝贺你。”
除了祝贺,闵先宁真的做不了什么。
————
第二天,是周一。
节后综合症的周一。
班上所有人都懒洋洋的,不管是抄作业、还是收作业,都缺少了点往日的激情。
小秋秋靠过来,问闵先宁:“圣诞节收到礼物没,和贺劲去哪玩了?”
闵先宁没什么精神:“没礼物,没约会,我在家写了一天作业。”
“无聊!”
小秋秋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家宅了一天,听见好友的节日,也过得这么没味,她有点不甘心。
“你可是有老公的人,闵先宁,你和贺劲,比我们谈恋爱的这种,应该玩法多得多啊!”
“玩法?”
闵先宁有点无奈:“什么玩法?”
“我去,你行不行啊!”
小秋秋内涵地笑,嘴巴附在闵先宁耳边,声音小小,却钻得厉害。
“平安夜,你还喝了酒,有没有……啊?!”
“没有!”
闵先宁是乖宝宝,义正言辞。“我还没成年!”
小秋秋斜着眼睛,很嫌弃的样子,像看史前猿人。
“闵先宁你可真够out的,做这种事,还有人查你身份证吗?”
————
晚饭,闵先宁是和贺劲在食堂解决的。
可能是练孔雀舞那段时间,养成的习惯,他们已经成为非常默契的饭搭子。
像今天,高三有晚自习,所以食堂单准备了小灶,闵先宁放学先去食堂占座打饭,等贺劲翘课跑出来,两人开始吃晚餐。
晚餐其实和午餐菜色差不多,但因为吃的人少,所以很容易买到好菜。
就比如中午经常被抢空的咕咾肉,今天就友好地对闵先宁伸出双手——无限量供应。
闵先宁褪掉一次性筷子的包装,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嚼了两口,她神色略带失望。
贺劲:“怎么了?”
“比鹤中堂做的差远了。”
面糊裹得太厚,吃不出肉香,酸甜汁也差了点菠萝香气。
“我看你是被养叼了。”贺劲撇她一眼,不过还是说:“明天吧,我旷了晚自习,带你去鹤中堂。”
“不行!”闵先宁认真:“要期末考试了,咱们都要好好复习,你还是别旷课了。”
贺劲下颌线动了动,咽下嘴里的食物,定定地看着闵先宁,无不嘲讽地说道。
“是你需要好好复习吧,看看你考那点分儿!”
“你不是也读了好几回高三!”
都是学渣,谁也别说谁!
闵先宁在贺劲跟前,是越来越敢说。
贺劲一口老血没上来,运了半天,才压住心头火。
他真是瞎了心,还想带她去吃好吃的!
行,不领情,算了。
贺劲挂了脸,单方面决定冷战。
食堂里人不多,他们坐在角落,气氛有点冷。
闵先宁低头,浑然不觉。
她一边挑鱼刺,一边说起另一个话题——困扰了她一天话题。
“贺劲,你对未成年发生关系,怎么看?”
未、成、年、发、生、关、系?!
贺劲懒散的身子,不自觉坐直、前倾。
他再一次单方面宣布——冷战结束。
他看着认真剃刺的小脑袋,一个精巧的小头旋,不偏不争长在头顶,像一朵柔美的花。
贺劲心口一紧:“对这事,你怎么看,闵先宁。”
“我不知道。”
她抬头,脸上带着迷惑。“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啊,这种事,应该都是男人勉强着女人,才有了第一次吧?”
好奇和警惕,是装不出来的。
贺劲看着闵先宁困惑的脸,控制不住地生出邪念。
邪念,像条蛇慢慢从他的心里蜿蜒而出,朝着伊甸园,悄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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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清楚闵先宁这个问题打哪来,但,对男人而言,这个问题绝对是值得,深入讨论,赤诚讨论,用力讨论。
贺劲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望着闵先宁的神情,竟然还带着师长的殷殷恳切。
“这种事,怎么说呢,男女都能获得快乐,不存在强迫。”
“闵先宁,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体验一下,我不介意……帮助你。”
闵先宁一愣。
随即,她问:“贺劲,你个流氓,趁机套路我呢?!”
还帮助她?!
帮个大头鬼啊!
“你满脑子龌蹉,是不是想哄我上套、占我便宜?!”
贺劲往塑料椅背上一靠,刚刚的正经好师长,一下子又变回吊儿郎当的公子哥。
“你刚才如饥似渴的,我还以为是你发|情了。”
害他空欢喜。
贺劲问:“无缘无故,你问这个干嘛?”
这是个好问题。
闵先宁一下就给问住了——她总不能跟贺劲说,是闵笑琳昨晚的事,给了她启示,所以才来问问的吧。
她没那么爱嚼舌根。
所以,闵先宁正琢磨着怎么把这篇翻过去……刚好,贺劲电话响了。
闵先宁松一口气,看贺劲把手机递到耳边。
“什么事?”
是孟听涛的电话,他嗓门儿大,隔着听筒,恼怒与慌乱从那头传递过来。
“劲哥!出事了!你快过来!”
————
一轮弯月挂在城市上空。
黑色法拉利咆哮着,急速冲入车流中,左右车辆来不及避让,它就已经矫捷并线,又干净利落的把人甩在身后。
华灯初上,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影,投入车厢内,让寂静无声的气氛,透着诡秘。
闵先宁去看贺劲,那一张侧脸,轮廓起伏,覆着寒意。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样贺劲,不纨绔,不慵懒,正经得有点吓人。
孟听涛的求助来得突然,挂了电话,贺劲甚至都来不及安排闵先宁,就把她一块给带上了。
闵先宁猜,一会的场面,应该不会有危险,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是什么事呢?
她不怕危险,只是好奇,像贺劲这样的,含着金汤匙生的阔少爷,他的日常,为什么跟想象的不一样呢。
不止是打架、旷课,泡夜店。
贺劲仿佛是一个随时都要亡命天涯的人,野性充满搏杀的因子,深刻在他骨血里。
神秘与危险并存。
闵先宁突然觉得今晚……有点刺激。
……
法拉利一个漂亮摆尾,停在了西南交大的宿舍楼前。
高职学院是单独的一个院子,因为收费高,所以学生不多,门禁也松。
贺劲带着闵先宁往里走,几乎没遇见什么阻拦。
电梯直达7层,贺劲轻车熟路,右转直奔第三个门,还没等敲开,里面的人大概是听到了声音。
嚯得一下,拉开门。
方硕闪身:“劲哥。”
贺劲点头,往里走,闵先宁跟在后面。
方硕显然没想到还有一个。
“嫂子也来了?”口气有些吃惊。
同样吃惊的闵先宁,也被房间里的情况,给打了措手不及。
二十几平的宿舍,此刻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陈设,满地的狼藉,俨然已经变成了垃圾场。
两张床铺上的被褥,被掀到了地上,桌上、柜子里,所有东西,都横七竖八被扔在地上。
孟听涛站在阳台上,背对房内,可看得出,他脊背虬结的肌肉,颤巍巍地蠕动着,已经气急败坏。
闵先宁以为是宿舍遭了贼。
而方硕,摊开手,一枚像转笔刀似的小东西被托在掌心。
“劲哥,就是这个,窃听器。”
贺劲只是扫了一眼,他对窃听器本身不感兴趣,“是谁做的?”
方硕下意识看了眼闵先宁。
“康晨。”
闵先宁愣了一下。
“我们调了宿舍的监控录像,是大前天康晨趁我们不在,安了窃听器,”
孟听涛的暴脾气一下被勾了起来,转过身,铁拳狠捶门板,砸得整个房顶都在落灰。
他怒吼着:“千防万防,竟然栽在小人手里!我操!下次遇见,看我干不干死他!”
“涛子!”方硕以眼神压制孟听涛的怒气。
他跟着解释:“窃听器在我们房间被安了三天,偷录了我们不少对话。今天才发现,确实是我们大意了。”
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
贺劲沉着:“联系康晨没有,他有什么目的?”
方硕:“通过一次话,康晨也承认是他做的。”
“他是看涛子当选心里不爽,想巴结又巴结不上,所以心怀记恨,安窃听器是为了掌握我们买选票的事,好揭发涛子,把他赶下台……”
“可,没想到……”
方硕低头垂手,已经说不下去。
贺劲替他:“没想到,他听到了更多的东西。”
闵先宁心口紧绷,如擂鼓乱捣。
她知道康晨听到的一定是不得了的事,不然,早就独当一面的孟、方两人,也不至于惊动贺劲。
她小心翼翼地看贺劲,忍不住问:“康晨还听见了什么?”
一直安静的小女孩,突然的介入,让方硕侧目。
不是他看不起女流之辈,只是,这件事弄不好就要出人命,非心腹不能信任——
“上个礼拜,硕子他俩去了趟黑三角,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被康晨录了下来。”
“他扬言要去揭发。”
贺劲说的轻描淡写,却把另外三人给说得直接变了脸色。
方硕垂手立在一旁,恭敬中带着愧疚。
“艹他妈的康晨!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都别管,我他妈先把人做掉,再去坐牢!我怕他?!”
孟听涛的叫嚣回荡在耳中。
闵先宁感觉自己就像灵魂出窍了一样,听到的这个世界都不真切了,只有鲜活心脏,砰砰的撞击声,让她血液奔腾着。
原来,贺劲不是简单的转校生,不是简单的富家公子。
他身上背着一个黑暗的世界,里面杂揉着鲜血、金钱、还有权力。
贺家由此起家,继承人想要接过家门权杖,就要参修这门功课。
修得好,恭喜你顺利毕业,继续富贵荣光。
修得不好,全家陪你一起死,也算整整齐齐。
呵,他身上的杀气,都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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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教室门口,闵先宁和贺劲才撒完狗粮,一群意犹未尽的女孩子们,已经炸锅——
“好帅啊……看一次,帅一脸,闵先宁什么运气啊……”
“我也想让贺劲放学来接我……”
“今晚早点睡,梦里都有!”
“去你的~~”
女孩子们笑闹着,陆续下楼。
刚刚还在安慰冯爽的闵笑琳,脸色黯淡。
冯爽还在气头上:“闵先宁昨天还跳的普普通通呢,今天突然就能取代笑琳你了,可见心机有多深。”
“我看啊,贺劲也是被白莲婊,这么拿下的。”
“还跑出来秀恩爱,真恶心!”
闵笑琳没说话,默默把羽绒服披在身上。
冯爽干脆叫嚣。
“笑琳,你应该把你的男朋友也带出来,叫同学们看看,什么是郎才女貌。”
“叫闵先宁知道知道,就她?也配领舞?!也配得上贺劲?!”
————
今晚闵先宁说请客。
贺劲也不客气,他开车载着闵先宁直奔超市,面对琳琅满目的货品,闵先宁有点傻眼。
“你不会叫我做饭给你吃吧?”
贺劲:“我帮你通关,你的感谢不应该真诚一点吗?”
亲自下厨=真诚。
闵先宁露出真诚的假笑,“好吧,我的恩人,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鱼。”
“你想吃意大利面啊。”
闵先宁越过贺劲,认真的去货架上搜索相关食材。
贺劲以为自己听错了,跟在后面重复:“我说我想吃鱼。红烧鱼。”
闵先宁神在在:“我知道,你想吃意大利面,肉酱意大利面嘛。”
贺劲:嘶——
这年头,竟然有人,敢跟他耍流氓?!
……
从精品超市出来,贺劲和闵先宁去地下车库取车。
中间,闵先宁还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去吃晚饭。
理由依旧是贺老爷子叫她。
反正,闵家没人敢去贺家求证,这个借口,目测用个一百年都没什么问题。
挂上电话,还穿着校服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活像一对小夫妻
男的负责开路,提包、当司机。
女的啃着一根冰糖葫芦,悠哉悠哉跟在后面。
……
回到上次给贺劲缝针的小公寓,两人的角色立马换了过来。
闵先宁在厨房的料理台前忙活,贺劲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看电视,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在他看来,做意大利面,跟煮方便面差不多,都没什么技术含量。
这么简单,需要帮忙吗?
但,现实往往就这么骨干。
就是煮个面条这么简单的事,也有很多万万没想到。
贺劲出去打了个电话,再回厨房视察时,煮面的那锅,已经一塌糊涂。
西式高筒的煮锅里,满满全是粘粘糊糊的不名物体,闵先宁正在发愁。
贺劲上去一步,先把火关掉,转头看她。
“你放了多少水,多少面?!”
闵先宁:“一半一半。”
拎着只剩半包的意面,贺劲哭笑不得,“咱们两个人只煮三分之一就够,你有多饿?煮了这么多,还不把水加够。”
可不就煮成一锅糊涂粥。
熄火、倒掉、重头再煮。
贺劲卷起袖子,叫闵先宁在一边看着。
很快,切碎的西红柿,零星蒜瓣,还有一包牛肉馅,已经被明明白白,安排在了盘子中。
同时,另一头,开火架锅。
贺劲动作娴熟,先煸干牛肉馅,再加入黄油块和西红柿,再然后调小火,慢慢翻炒,加入香料。
一小会,满屋番茄肉酱飘香。
小菜更见真功夫,最后出锅前加入大量的芝士和大蒜,这个味道,已经搅得闵先宁肚子一阵咕噜。
“劲少竟然会做饭?!好厉害,又会打架,又会做饭,上得法场,下得厨房。”
“你这么棒?!你怎么这么可!?”
闵先宁的马屁拍得比打脸都响。
贺劲用调匙,先盛了一小口肉酱,凑在闵先宁嘴边,笑道:“所以,嫁给我也不亏,对不对?”
美食诱惑当前,闵先宁很没骨气地点头,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一勺。
贺劲满意,喂给她。
“尝尝咸淡。”
顾不上一喂一尝的暧昧,闵先宁迅速叼走食物,烫得她一边缩舌头呼气,一边把浓稠的酱料从舌尖推向喉头。
瞬间,香味炸裂!
蒜味调和了茄汁的味道,芝士超级浓郁,在嘴里还有拉丝的感觉,闵先宁这个吃货,已经控制不住。
她帮忙盛面、摆盘、洗水果。然后和贺劲一起在餐桌前会师。
两大盘劲道幼滑的面条,搭配浓郁的意面酱,红彤彤,香喷喷,两人吃了个干干净净。
事后,闵先宁一边洗碗,还在感叹。
“真想不到,你会做饭。”
贺劲抱臂倚在门边:“我很早就一个人住了,想吃什么,当然要学着自己动手。”
“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家庭,大少爷都是被锦衣玉食堆大的。”
比如闵辉存。
他会用微波炉加热食物,都是上大学之后的事。
贺劲不以为意:“贺家一路壮大,敌人很多,作为继承者,环境要求我,至少要把自己照顾好。”
最后一只碟子,整整齐齐摆进柜子里,闵先宁抽了两张纸巾,细致地擦过手和小臂。
闵先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是不是也应该学学做饭啊?”
“不用。”
他停顿一秒,“你不会的,我可以来。”
————
十二月二十四号,临南一中的文艺汇演日。
学校在人民剧院租了个场地——主演出厅,刚好够容纳一中的全体师生。
一大早,同学们就直接去剧院外,排队等候进场。
而闵先宁,缺席班里的节目,直接跟着舞蹈队,先去了后台彩排。
音乐、动作,一切照旧。
最后一遍练完,就是化妆时间。
女孩子们都喜欢这个环节。
不用老师强迫,大家嘻嘻闹闹,都在镜前,拿着眼影、唇膏相互比划。
闵先宁坐在椅子上,被老师按着,正在上夸张的眼影。
可能是眼线描得疼,她斜着目光正要躲,突然在镜中看到了一双怨毒的眼睛。
闵先宁定睛再看,冯爽已经气鼓鼓起身,穿过欢闹的人群,直接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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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化妆室就变成了孔雀养殖基地。
小小少女,一个个小脑袋上,长发盘在头顶,成一个团子形,再用孔雀翎穿插其中,搭配浓重眼妆,很快就有了傣家风味。
青春美丽,个个都跟换了个人一样。
连聘请来的化妆师,都惊叹:“我的天!”
“这位同学,你之前化过妆吗?”
闵先宁望着镜中陌生的脸,伸手去碰了碰。
镜中那个妖冶女子,竟然也跟她学——冷清地抬手,骄矜挑眉,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意味。
闵先宁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是第一次化浓妆,化浓妆都这样吗?”她问。
化妆师喟叹:“这得看人。我从业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的,妆后变化最大的。”
原来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在浓妆艳抹之后,突然鲜活起来。
原来的小鼻子、小嘴,不显山不露水,突然一下子精致得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双不出众的眼睛,在蓝褐色眼影衬托下,眼尾上挑与秀眉交织,写满妩媚风情。
很快周围的同学就凑了上来——
“我去,闵先宁是你吗?!”
“喂,110吗?我们这有人被掉包了!”
“哈哈哈!”
大家轰笑,连闵先宁也跟着咧嘴。
可明明是傻笑,闵先宁眉眼一动,勾魂摄魄。
古人所说,红颜祸水,估计就是这样。
大家看着闵先宁,室内一下就安静了。
这时,舞蹈老师过来点人,看见带妆的闵先宁,犹豫着上前,“闵……闵……笑琳?”
可答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师,您叫我?”
同样化好妆的闵笑琳,走过来,与闵先宁并列一站,对视中的两姐妹,都是一愣。
……
下一个节目就是孔雀舞。
16个女孩子分成两队,在舞台两侧紧张候场。
台上,灯光辉煌,三十几张面孔,洋溢着年轻的光彩。
一曲钢琴弹奏做引领,紧接着《黄河大合唱》嘹亮响起,震撼的音乐声,真的像黄河一样,滂沱而来,直往人脑袋里钻。
冯爽穿着演出服,从后台过来,许是音乐声太大,或是要的事太惊人,她手心都出汗了。
潮湿的手,抓住一个同学问:“闵先宁在哪?”
“啊?”同学用手拢了拢耳朵,又问一遍。
“哦,那不她嘛!”
曼妙身姿,精致妆容,那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冯爽走过去,靠近她说:“贺劲在外头,他说找你有急事……”
————
趁着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小秋秋以声音做掩护,终于从自己的座位,溜到了高三八班的地界。
而且,她非要坐贺劲和范辛海中间位置。
她的理由是:“一会先宁登场,我是闵先宁加油团的团长,当然要坐中间。”
闵先宁加油团——名字敢洋气点吗?
范辛海有点嫌弃:“那我们俩个是什么?”
“左右护法吗?”
小秋秋嘿嘿嘿地笑:光荣啊,能让贺劲给自己当护法。
“哎,对了,我怎么没看见贺劲上去合唱?”
贺劲懒懒往座位一靠,就是大爷本爷。
范辛海笑女友:“你脑子有毛病吧,闵先宁又不在台下坐着,咱们劲少上台唱给谁听?”
“有道理,有道理。”
小秋秋点头晃脑,笑嘻嘻看贺劲。
大爷还是没反驳,只低头玩手机。
“快快,开始了,孔雀舞,快看!”
小秋秋左右拍打扶手,范辛海立刻精神了。
贺劲抬起头。
报幕人员正好下台,灯光压暗,幕布拉开。
《彩云之南》听了第N次,不是应该耳朵起茧了吗?
少女舞姿来来回回那几个动作,不也应该产生视觉疲劳了吗?
可一开场,贺劲沉默如海,不自觉就陷入了歌舞之中。
“哎?我怎么没找到先宁啊!”小秋秋纳闷。
连范海辛也说:“是啊,不是说跳最后一排吗,我都看见冯爽了,不会闵先宁被冯爽给顶下去了吧?”
小秋秋叫嚷:“不会那么倒霉吧!啊!我的先宁,我可怜的——”
“她还没死。”
贺劲冷冷出声:“正中间那个是她。”
“啊?”
“那是闵先宁?!”
呱噪二人组,连惊讶神态都是神同步。
怎么会?!
闵先宁竟然跳领舞!
聚光灯下,黄色紧身上衣,绿色裹臀长裙,中间露一截雪白肚皮,随着轻柔的身子,轻轻摇曳。
音乐一转,两条又细又白的手臂,在空中时而化作翅膀,时而化作冠翎,飞舞、抖动。
舞姿很美,贺劲看过无数次,可这一次,却是独一无二的。
是因为带妆的缘故吗?
贺劲的视线紧紧跟随,分辨,确定是闵先宁后,心头突然掀起排山倒海的巨浪。
原来闵先宁不是相貌普通,而是美貌打开的方式不对!
……
一曲舞毕,掌声雷动。
演员们鞠躬退场。
贺劲转头看范辛海和小秋秋。
两人坐在,两眼发直,就像被摄取了魂魄,只会跟着大家机械鼓掌。
半天回过神,小秋秋已经语无伦次。
“我艹,闵先宁是重生了吗?!”
……
伴着台下热烈掌声,孔雀舞的成员们从台上走下来,一个一个脸色都不太好。
外人看不出来,她们自己知道,舞台上演的和台下练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说演砸了,也差不多。
16个姑娘,陆续回到化妆间。
窄小屋子里,哭花眼线的闵笑琳坐在一旁,披着校服,十分萎顿。
舞蹈老师,连同上次做评审的教导处主任,两人都在,表情严肃。
“演出前,是谁把闵笑琳同学,关进杂物室的?!站出来!”
教导处主任厉声质问。
姑娘们你看我,我看你,可就是没人动。
舞蹈老师失望,摇头说道:“你们虽然来自不同的班级,可毕竟在一起练舞这么久,老师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竟然搞起陷害来!为什么有胆做没胆承认——”
“是闵先宁!”冯爽突然出声。
恶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闵先宁。
她说:“闵笑琳不能上场,闵先宁就可以当领舞,这不是明摆着吗?获益的人只有闵先宁,一定是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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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笑琳在打电话——
“你说什么?!”
“这……怎么说呢,都是家里的意思。”
“她竟然敢那么说?!”
路过餐厅时,就当什么都没听见,闵先宁绕过绿植,刚要上楼,就听见闵笑琳对着电话,说了声,先挂了。
很快,急匆匆的脚步从身后传来。
“闵先宁,你好意思么!竟然到处跟别人说,你是贺劲哥的未婚妻!?”
当闵先宁听见闵笑琳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场狭路相逢,是避不开的了。
避不开,那就迎头面对。
闵先宁站在楼梯口,听着闵笑琳的叫嚣,直到她人来到跟前。
她平淡地说:“是贺劲叫我公开的。”
“贺劲哥怎么可能——”
“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闵先宁定定地看着闵笑琳,她的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全都化在气质里。
这是因为,闵先宁的背后,有男人给她底气。
闵笑琳怔忪。
恍惚间,好像把闵先宁的脸,与另一个女人重叠在了一起。
好多好多年前,她记得也有这么一个女人,站在她和她妈妈面前,也是这么高傲的口气,冷漠的态度……
“笑林姐。”
闵先宁决定在转身离开前,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闵笑琳做防备状:“你要说什么?!”
闵先宁多了几分诚恳:“笑琳姐。你不如换个人喜欢。”
“你成绩好,人也漂亮,考上大学,找个好男孩不难。”
闵笑琳冷哼:“所以呢?你想说你什么都不如我,好不容易碰上贺劲这样的,叫我不要和你争吗?”
闵先宁摇摇头,未见丝毫恼怒。
“贺劲这样的人,光靠你争,就能争得到吗?”
“争到了,就一定是你的了吗?”
“贺劲就是块坟场,不知道葬了多少女人的真心。”
“你有力气,不如换个人喜欢。”
闵先宁转身上楼。
因为她得到了,所以就有恃无恐吗?
闵笑琳愣在原地,昨晚贺劲为闵先宁的加菜的瞬间,在脑海里一次一次的闪回。
苦涩和不甘,突然冲到喉头。
对着那个清冷背影,闵笑琳大喊——
“闵先宁,我倒要看看,你的真心,是怎么葬在贺劲这块坟地里的!”
————
周一。
指腹为婚的消息,大概已经传遍校园内外。
闵先宁还没踏进校门,就感受到身后一道一道的注目礼,隆重、热情。
同时,伴随着各种议论声——
“她就是闵先宁?”
“对,就是她。”
“未婚妻?”
“哇,贺劲也乐意!”
……
长这么大,闵先宁都没这么瞩目过,走到哪都能听见大家在谈论自己。
犹如明星出街。
不是感叹她太好运。
就是感叹贺劲衰运。
何其荣幸。
这一次,得谢谢贺劲,谢他全家。
……
闵先宁踏进高二三班的教室,那一瞬间,奇妙的注目礼,迎来高潮——
四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她。
一片安静。
内心小叹气,学生的世界大约还是太闲了。
闵先宁低头想笑,不过还是压了压情绪,当作无事发生,走到座位上。
像往常一样,掏书本,交作业。
她用最最最寻常的语气,最最最平静的动作,与每一个人发生交集。
吃瓜群众的记忆可能和金鱼差不多。
很快,教室气氛趋近正常。
闵先宁也交完了作业,坐回位置,开始背诵古文。
这一篇是今天要考的《六国论》。
论六国灭亡,为何秦独大。
为什么?
弱者畏惧强者,所以,强者愈强。
闵先宁在课本旁边,备注要点,写到一半,发现一只小手扯着自己的袖子。
她停笔,侧头。
小秋秋的圆脸,带着一抹赧色:“先宁,你不生我的气吧。”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不生气,还是生气啊!”
闵先宁笑了,也不逗她:“咱们都是被别人算计了,我不怪你。”
小秋秋也说:“范辛海都跟我说了,贺劲……”
她怕招人侧目,看了一圈,见听见的人不多,赶紧改口。
“他……用作业贿赂范辛海,叫他引我吃醋,然后再让我发现你的作业,再然后……”
再然后,就是全班知道的部分了。
“平时看范辛海傻了吧唧的,没想到他被人点拨,算计我,我已经打过他,替你报仇了!”
闵先宁忍俊不禁。
不过小秋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不该说你不要脸什么的,先宁,你别往心里去啊。”
“行,那今天你请我吃饭,我就不记恨你了。”
什么仇什么怨,是一顿饭无法化解的?
何况她们还是真朋友。
小秋秋连连答应,末尾,仍然暴露八卦本性。
“那……你想吃宫保虾球,还是想吃咕咾肉啊?”
哈哈哈。
闵先宁不予理会,转身去翻书包。
小秋秋又凑近一点,朝闵先宁眨眨眼:“虽然是联姻,可我怎么觉得,那谁,还挺疼你的呢。”
“就是表面上骚到要死,感觉很招桃花啊,先宁,你得看住了。”
“以后,咱俩结伴去楼上查岗啊——”
“……”
闵先宁略感无奈,还没说什么,正好,上课铃响了——
“秋秋,回座位。”
是班长陈子俊的吼声。
当众、大声、直指小秋秋,叫人有点下不来面子。
小秋秋离开闵先宁的桌子,狠瞪他一眼。
“凶什么啊。”
“赶紧回去吧,一会老师来了。”
闵先宁还是把小秋秋给推到位置上没,任小秋秋气不平,坐在位置上损陈子俊。
“这人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啊。”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
兼任语文课代表的陈子俊,开始发默写本。
闵先宁对着语文书,想最后扫了一眼《六国论》,加深一下记忆的。
默写本已经发到她跟前。
“书合上。”陈子俊仍然不留情面。
闵先宁倒没小秋秋那么大的反应。
她依言,不仅合上了课本,还收在桌洞里,接过默写本,闵先宁抬头和陈子俊说了句,“谢谢。”
许是没想到闵先宁会笑着抬头,又或许,是没想到那笑容,清澈不存任何涟漪。
陈子俊猝不及防,一阵难堪,然后,冷冷地把头别向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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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先宁是贺劲未婚妻这件事,公开了差不多有一个礼拜。
因为贺劲一直没来上课,而闵先宁同学实在不太起眼,一个人扛热搜,扛了没几天,这事就渐渐平息了。
转眼,来到十二月份。
学校最近讨论的最凶猛的话题,变成了怎么过双蛋——
圣诞和元旦。
虽然还有一个月,离得有点远,但当学生的,盼头不多,大家对双蛋过节这事,热情相当高涨。
整节体育课,小秋秋拉着闵先宁一直在念叨,要给范辛海准备什么圣诞礼物。
闵先宁压腿热身。
小秋秋说,球鞋不错,不过就是太贵了。
闵先宁温习起跑要领。
小秋秋说,游戏盘怎么样,新出的塞尔达……
一分钟后,小秋秋突然想起范辛海玩游戏太凶,NS游戏机已经让他爸妈给砸了。
这个时候送游戏盘,无疑是给男朋友伤口上撒盐。
不好,不好。
等到了闵先宁一千两百米跑回来,小秋秋还是没拿定主意。
实在有点受不住念叨,闵先宁张口就来。
“要不送他围巾,帽子,手套。”
恋爱三件套。
小秋秋恨铁不成钢:“你土不土,现在谁还送这个?!”
两人对视,都有送对方一个白眼,当圣诞礼物的冲动。
好在这场僵持,没持续太久,班长陈子俊,走过来叫闵先宁。
“老付叫你,闵先宁。”
老付,付金秋,高二三班班主任。
“有什么事吗?”闵先宁问。
陈子俊:“不清楚。”
像闵先宁这种,既没有好到给班级争光,又没有差到叫老师头疼,上不上下的中等生,按理,她和老师的交集应该最少。
可今天突然叫她单聊,为什么呢?
闵先宁看小秋秋,两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秋秋:“你去吧,我帮你把外套拿回教室。”
闵先宁点点头。
这才跟着陈子俊后面,往行政楼的方向走。
可惜陈子俊一张押解犯人的扑克脸,叫闵先宁有点却步,不然她特想和他聊两句,缓解下尴尬。
不过话又说回来,最近也不知道陈子俊怎么了,对她,对小秋秋,都凶巴巴的,板着张脸。
就跟欠他三百块不还一样……也不知道陈子俊跟王勤他们一起玩,是不是也一样。
……
上课时间,校园里,有种禁忌安静。
陈子俊带着闵先宁穿过一条校内主干道,在转角处等电梯,叮咚一声,听着惊心。
他们走进电梯,之间没停,直接抵达老付四楼的办公室。
闵先宁耸耸肩,在门前深吸一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她全程都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事,哪知道,一照面,老付竟然笑得格外……热情。
热情?!
要知道上次《六国论》有半个班没默出来,他暴跳如雷,刚把学生削了一个遍。
“闵先宁,你来了,坐。”
老付虽然叫老付,不过才三十多岁,能混上语文教研组长,算是年轻有为了。
闵先宁坐下,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笑眯眯的老师。
跟老付差不多的年纪,眼熟,但不认识。
闵先宁也朝那位老师点点头,对方也很热络,自我介绍。
“我姓刘,和你们付老师,大学时候是同班同学,现在又是同事,是不是很有缘?”
闵先宁礼貌着呵呵,算是捧场。
老付:“说那么多废话呢,直接说重点!”
刘老师苦笑,嘴巴张张合合:“怎么说呢……”
很难以启齿的样子。
老付看了一眼陈子俊,他竟然还在,老付问:“子俊啊,你有事吗?”
“哦,我想跟您拷一下课件。”他从口袋里掏出枚U盘,“很快就好。”
这是自己的班长、课代表、得意门生。
老付哪舍得把陈子俊轰走。
“你自己去桌面文件里拷吧,都在那。”
“好。”
陈子俊转身去办公桌的电脑上,敲敲打打,开始操作。
焦点重回闵先宁身上。
老付抻了一把椅子坐过来,他和刘老师,一左一右,正好把闵先宁给包抄在其中。
“闵同学,你别紧张哈。”刘老师突然笑了。
不知道是谁紧张。
闵先宁笑笑。
老付是干脆人,直接开门见山:“是这样,这不年底了么,学校对老师们也有考核,教学成果啊,学生风纪啊……”
闵先宁乖巧点头。
“刘老师是高三八班的班主任,这八班别的都行,就是风纪一项,估计今年要全校垫底了。”
“他刚来咱们学校,如果真的有一样考评垫底,他的转正,就成问题了。”
闵先宁大致有预感了。
甚至,连不远处的陈子俊,也从电脑后面,抬起头,皱了眉。
“八班因为什么风纪不好,闵先宁,你知道吧。”
因为贺劲旷课太凶,还把同学打到进医院。
全校都知道。
闵先宁能不知道么?
她能装不知道么?
不能。
闵先宁能做的,就是低下头,沉痛地感受老师的不易。
刘老师:“这距离年底,不是还有一个月么,呐,闵同学,你看你能不能跟贺劲说一声,叫他来上课,就一个月,也不算难熬吧。”
老付帮腔:“对,就一个月,至少能让刘老师的考评好看点,虽然校长也说八班情况不同,可终究这是刘老师第一年交成绩表。”
这俩师兄弟,一唱一和,好不默契。
闵先宁坐在那,也觉得这事有点棘手,因为,她是真心不想掺和贺劲的事。
“你们有没有找贺劲家长谈谈?”
刘老师:“找了啊,可每次打电话都是秘书接的,回答也一样,我们会劝少爷去上课。”
这事一想就明白。
秘书是老爷子的秘书,不是贺劲的秘书。
秘书这么说,自然是老爷子的授意。
这是明明白白告诉学校,贺劲的书读得如何,老爷子不在意。
要不,最后刘老师和老付,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闵先宁身上了呢。
“闵同学,帮帮忙,老师也听说了,你是贺劲未婚妻这事……本来不该提倡这种关系,这不是也没办法了嘛。”
老付不忘幽默:“是啊,我们现在也算是请家长——闵先宁同学,你不就是贺劲的家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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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劲一番话,成功叫方硕闭嘴。
而孟听涛却乐了,膀大腰圆的一个大男老爷们,就差抱着贺劲胳膊么么哒了。
“劲哥说得太对了!事情得一件一件办。”
“再说,我当了学生会主席,也好给咱们另一层身份当掩护,对不对嘛。”
那一声“嘛”,直接激方硕一身鸡皮疙瘩。
看虎背熊腰的孟听涛撒娇,实在辣眼睛。
方硕不理他,问贺劲:“这么晚还没吃饭?”
贺劲:“嗯。”
孟听涛对方硕眨眨眼:“这么晚才来,就知道啦……劲哥有事要忙……”
“要陪嫂子嘛……”
“嘿嘿,不过嫂子有点过分啊,都几点了,还不叫劲哥吃饭……”
酒精上头的人,嘴上没把门的。
孟听涛越说越嗨。
“嫂子叫劲哥饿肚子就算了,要是连小劲哥……也不给喂饱,就太没人性——”
一记凌厉眼锋扫过去,锋利得能把人生生戳个窟窿。
孟听涛紧急刹车,嘿嘿嘿地挠头傻笑。
方硕抿嘴,也跟着偷笑。
他偷偷去看贺劲,被大尺度调侃,好像也并没有真的激怒这位爷。
贺劲右手执筷,左手托着只白瓷碗,慢条斯理开始吃晚饭。
方硕:“劲哥,嫂子都定下来了,什么时候叫兄弟们见见?”
孟听涛爱凑热闹,一听这个提议,眼睛都亮了,猛附和:“就是就是!”
“临南就这么大,走在路上遇见了,我们也能上去打个招呼,是不是。”
“这是大嫂,江湖规矩,不能不认。”
贺劲眼皮都没抬一下:“有你们奉茶那一天,等着。”
————
文艺汇演的所有节目,已经敲定。
因为,汇演主要还是以班级合唱为主,全民参与,所以一下课,就能听见每个班都在最后排练。
唱青春、唱时代、唱祖国,校园里满满都是正能量。
闵先宁也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加油!一会舞蹈队选拔,你一定行。
不过,闵先宁心里也清楚,不行,就只能坐冷板凳,看别人登场。
最坏的情况,不过如此。
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是吗?
想到这,她心里逐渐沉静下来。
……
“好了,最后一组上场。”
舞蹈老师坐长桌中央,旁边还有音乐老师和一个校领导,三人组成的评审席,决定了18个女孩子中,哪两个最后不能上场。
每三人一组,闵先宁站在右边位置,收腰举臂,做预备姿态。
闵笑琳和冯爽已经跳完,她们站围观人群中,相视一笑。
“滴”——
音乐带《彩云之南》开始播放。
……
大教室里,18个女孩子整齐站在那里,她们已经全部表演完毕了,正等着听成绩。
三个老师站在走廊里,讨论着落选名单。
18选16,按说不是什么激烈角逐,可真到了最后公布的这一刻,大家还是多少有点紧张。
毕竟努力了一个月的时间,谁也不喜欢竹篮打水的结果。
甚至,连领舞身份已经确定的闵笑琳,此刻也有种隐约的不安。
闵笑琳站在最前面,看了一眼同样焦急的冯爽,又忍不住回头去看闵先宁。
她眼眉平淡。
和平常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闵先宁身上都有种置身事外的淡定。
闵笑琳最讨厌这样闵先宁。
她能学会网上最流行的妆容,能学会书本上深奥的知识,可就是怎么都学不来,闵先宁身上辐射出的震慑力。
冷静、果断、不容侵犯。
这种学不来,抢不到感觉,让闵笑琳觉得无力又愤怒。
……
“各位同学!”
三位老师走进来,舞蹈老师扬声,成功吸引注意力。
有些场面话要说在前头。
“这一次,有两名待定同学……虽然是待定,但也不要气馁,演出当天,有任何意外,都需要你们来救场,你们是一场演出能否顺利进行的保证。”
“这一个月不是白练的,无论任何时候,你们都是咱们队伍的一员,获得荣耀也有你们的一份……”
“好,接下来,宣布待定名单。”
所有人睁大眼睛,摒住呼吸。
“待定的两位同学,分别是……”
“李梦如,和冯爽。”
大石头落地,连李梦如也觉得自己会待定。
只有冯爽,惊叫着问:“为什么是我?!不应该是闵先宁吗?!之前她跳的那么烂,有目共睹!”
“为什么是我?!”
教导处的那位老师,也诧异:“你说闵先宁跳得烂?!”
“我看她刚才跳得很不错啊,当领舞都够了,怎么,她之前跳得不好吗?”
这话是问舞蹈老师。
可大惊失色的,却是领舞闵笑琳。
她站在那,有一刻觉得无比羞耻:怎么,她连领舞的身份,也会被闵先宁逼到名不正言不顺的地步呢?!
她咬着站在最前面。
舞蹈老师拍拍她的肩膀,作为安抚。
她解释:“之前闵先宁同学确实跳的不太好,今天的表现,确实也出乎我的意料。但领舞……就算了,毕竟闵笑琳同学是早就定下来的。”
“不过,冯爽同学,人都是会进步的,刚刚闵先宁跳的你也看见了……”
……
音乐教室的选拔结束时,正好过了放学时间。
18个女孩子,成群结队往外走。
什么叫几家欢喜几家愁,闵先宁今天成功晋级,心情好到爆棚,大步流星走在闵笑琳和冯爽两人前面。
她赶着去报信。
今天能跳得这么好,全托贺劲的福。
这个严格又挑剔的老师,先是自学成材,然后又对着网上视频,一招一式的给闵先宁纠正。
严师出高徒。
身高一米六五的“高”徒,满心感激,刚出了大门,却突然被定了身。
人潮流动,她想见的人,就逆光立在众人之间,正望着她。
有时,美妙就在一瞬间。
你急切想要给的,恰好也是对方想要的——贺劲也想知道选拔结果。
显然,他在意她啊!
闵先宁心头一暖。
周围一切都退为背景。
她一步一步,朝那个高大身影走过去,笑容不可抑止。
“成功!”
她比着手指,无比骄傲。
贺劲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吃大餐,庆祝一下?”
闵先宁:“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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