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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鬓簪花畅销小说推荐

暮萋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扶鬓簪花》,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沈归舟沈星阑,故事精彩剧情为:上吊,服毒,泡水,捂被子,烧炭这些都是失败的。还有什么不用流血,又不会吓到旁人的死法?活埋?唉,算了,这种体验有一次就够了,还是换一种。......

主角:沈归舟沈星阑   更新:2024-06-08 0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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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归舟沈星阑的现代都市小说《扶鬓簪花畅销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扶鬓簪花》,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沈归舟沈星阑,故事精彩剧情为:上吊,服毒,泡水,捂被子,烧炭这些都是失败的。还有什么不用流血,又不会吓到旁人的死法?活埋?唉,算了,这种体验有一次就够了,还是换一种。......

《扶鬓簪花畅销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沈归舟初来南泉县的那一天,城里内河中捞出一具尸体。

她看了一眼,断定那人是因为醉酒失足跌入河中,失温溺死的。

因为这事,南泉县令摒弃男女之见,特聘她为县衙仵作。

所以,死人这事,找她倒也不稀奇。

沈归舟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烧的炭火,唉,算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先忙工作,下次再死。

南泉县历来治安好,继那个醉酒溺死的人之后,这是南泉县出现的第二起人命案。

随着这尸体的到来,作为仵作的沈归舟和义庄都迎来了高光时刻。

城南义庄没墙,只有几根柱子撑着,上面搭了茅草好挡些雨水。

里面一副棺材都没有,灰尘起码两寸厚。要不是门口那斗大的义庄二字,路过的人还以为这只是个废棚子。

沈归舟携着满身的脂粉香气被李三拽着手腕踏进义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进鼻腔。

彼时,知县等一众带编人员,一共八人,已经全部侯在那里。

沈归舟看着这情景,不禁有些感慨,幸亏今天没死成。

有生之年,竟还能看见这些个大人物齐聚一堂的场景,何其有幸。

李老三一见知县,激动地甩开沈归舟的手,走上前去,“大人。”

他这一喊,众人都将视线转了过来。

知县眼睛一亮,急步朝沈归舟走来,“你可算是来了。”

这如至亲之人多年不见,终于重逢的场景,差点没把沈归舟感动的热泪盈眶。

“阿嚏。”

知县大人一个喷嚏,感人的气氛被破坏殆尽。

她回过神来,优雅地见过礼,直奔主题:“大人急急将小人唤来,不知有何吩咐?”

知县也不作声,直接拉着她就往前走。

本围做一团的几人动作麻利地散开,她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踩在尸体上。

罪过。

沈归舟蹲下身来,看着那张死白的脸有些走神。

十年了,她这仵作终于可以验一回人尸了。

装模作样地围着尸体转了一圈,韩娘子又动手将尸体翻了过来,仔细看了看。

经过沈归舟专业地检验,给出如下结论。

死者,男,25-30岁,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应该是剑伤。一剑割喉,没有凶器,也没有看到其他兵器。看尸斑,应该死了至少两天了。

南泉县地处南方,此时天气炎热,尸体已经有了腐烂的现象。

她翻看了一下他的手,手掌粗糙,有明显的厚茧子,右手虎口处更是明显,骨骼偏大,此人显然是个练家子。

她又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其他的伤痕。鉴于此处围观的人过多,她也不好把尸体给脱光了,再者她也没有这个习惯。

听了沈归舟的检验结果,知县沉吟了半响,问她:“依你看,此人是死于何故?”

这种事情干嘛问她?她又不是捕快,这大人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她斟酌了一下字句,道:“小人见识粗鄙,不敢妄下断论。大人断案如神,想必心中已有定论。”

来义庄的路上,李老三已经告诉她死的是个外地人,身上除了衣服,空无一物,想必多半是被城外最近冒出来的土匪给打劫了。

知县用他那双细小却精明的眼睛看了沈归舟一眼。

仅是一眼,大概是觉得沈归舟这张涂脂抹粉的脸实在是不符合他的审美,又转头看向尸体。

看了一眼,又将视线往上移,庄重宣布,“本官宣判,经仵作勘验,本官多方查证,死者遭弃岁山上土匪掠夺财物后,被残忍杀害。停尸一日,若无人认领尸体,就埋入乱葬岗。”

“大人英明。”忙着回去想下次死法的沈归舟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异议,“大人,既然这里没有小人什么事了,小人便先告退了。”

知县善解人意地挥了挥手。

从义庄出来,有点饿的沈归舟先去了城里唯一一家酒楼翠云轩吃了顿饭。

打道回府时,经过城隍庙,看见两个乞丐坐在门口争吵。

“你不是说那人身上什么也没有?”

“是什么都没有。”

“那这哪来的?”

“我捡的,不行?”

“狗屁,明明是那死人的东西。我告诉你,一人一半,不然我就去告诉大老爷。”

“放你娘的屁。这就是我捡的,凭什么分你。”

“……”

沈归舟本能的反头看了一眼,看见两人正在争夺一块汉白玉令牌。

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是那死人的东西?

这小十年,她没有踏出过南泉县,但三年前,有一个游方郎中来到这里,他们偶然相识,她无意从他的嘴里知道了很多外面的消息。

如果那个游方郎中没有胡说的话.....

整个天楚皇朝,乃至整个天下,能用汉白玉做令牌的只有晋王府。

永盛十六年冬,也是沈星阑死后第二年,北疆最大的部族阿哈族叛乱。

沈家少将军沈星阑死后,常胜之师沈家军战力大减,连连败退。

七皇子陈穆愉主动请缨,率十万大军赶赴北疆平叛。他仅用了三个月,便成功平定叛乱,绞杀叛军首领隆罗。

后三年,七皇子镇守北疆,平定各部族叛乱,对抗敌国侵扰,参加大小战役几十次,重新稳定北疆局势。

永盛二十二年新春,天子赐封七皇子陈穆愉为晋王,当朝一品亲王,随后长居京都。

可这里是南境,晋王府的令牌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死的那个人是侍卫,还是斥候,或者敌方探子?

难道.....南境要有战事了?

乞丐打了起来,这也让她回过神来。

她揉了一下太阳穴,算了,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还是好好想想下次该怎么死才不会有意外。

上吊,服毒,泡水,捂被子,烧炭这些都是失败的。

还有什么不用流血,又不会吓到旁人的死法?

活埋?

唉,算了,这种体验有一次就够了,还是换一种。


出了大堂,沈归舟直奔账房而去,领了她那三两纹银,心情又好起来。

颠着银子出了县衙,门口的衙役看她脚步匆匆,便问她,“韩娘子,走这么急干嘛去?”

另一个干的年头多一点的人看着他有点无语。

几乎整个南泉县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每月十五去县衙领俸银,然后直奔红袖楼嫖妓,并留宿一晚。

哪知沈归舟却笑道:“急着去死。”

两人:“……”

她的声音不小,语调中的喜悦引起了门口正准备走的陈穆愉的侧目。

他看过去时,只见到一个和她那张脸极不相配的窈窕背影。

是他的错觉?

他为何会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耳熟。

沈归舟出了县衙,直奔金水大街的红袖楼。

心里嘟囔着,一个月没有见到红云,不知这姑娘老了没。

沈归舟一向都是将休管他人瓦上霜作为处事原则,然而陈穆愉的出现,让她心里渐渐的有些不安。

总感觉,这些事情的发生可能会影响她寻死的大事。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杀了人不抛尸荒野,竟然还扔到城里来。

若不是那具弃尸,就不会有这么多后续了。

耳朵已经可以听到红袖楼门口红花和客人调笑的声音,沈归舟摸着瘪瘪的肚子决定还是先去翠云轩搓一顿。

保暖思淫欲,她觉得还是先吃饭比较重要。

踩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步入了翠云轩,一进门她就发现店小二没有趴在柜台睡觉,反倒是托着托盘脚步轻快的在大堂里穿梭。

这太诡异了。

她以名誉担保,这小子绝对是第一次这么热情。

她光顾了这家店十年,来十次有九次他都是趴在柜台睡的昏天暗地,剩下的那次还是在拍苍蝇。

南泉县的人都穷,除了她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事业有成的人几乎没人下得起馆子。所以,翠云轩平均起来一天也不一定有一单生意。

它之所以一直没倒闭,是因为它是这城里唯一一家酒楼,店铺是老板祖产,少东家兼任小二。

更诡异的是,今天这店里竟然坐了三桌,真的是活久见。

她先看到的是靠窗的那桌。

那桌只坐了一个人,坐的是刚刚在县衙见到的贵客,陈穆愉。

陈穆愉气质卓绝,往那一坐,这破酒楼当真像是蓬荜生辉。

她心中叹息一声,这是缘分呢,还是孽缘。

环视一圈,没有看到他的几个护卫,想必是去办什么事了。

另外两桌,远远地坐在东边墙角。

相较于陈穆愉一人的安静,那两桌气氛很是活跃,他们每人身边或手里还揣着一把大刀。

想了想,沈归舟决定还是明天再来吃。

迈过门槛的右脚又准备退回去,小二却眼尖看见了她。

“韩娘子。今儿怎么过来了?”

小二停下小跑的步伐,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他这一喊,陈穆愉条件反射看向门口。

沈归舟目不斜视,将脚又迈了进去,笑得有些尴尬:“饿了。”

“哟,难道红袖楼今晚没有吃的?”

小二笑着问人,那笑容沈归舟怎么看却怎么猥琐。

她知道这小子什么意思,若是平时,她铁定会回一句,“要不你随我一起去看看。”

今日,她老脸有些发红,白了他一眼,“滚蛋。”

她不看也知道陈穆愉在看着自己。

此刻她再转身离去,未免显得太过刻意。

她纠结的是,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这破店也就只能摆上四五个桌子,装没看见太假。

装作不认识?上次见面还不出半个时辰,除非自己有失忆症。

可是打招呼,他会不会认出自己就是今日山中那人。

不打招呼,他会不会有意见?

若他向知县告她一状……

想起知县那谄媚的样子,沈归舟深感只要他们想,绝对有能力让她丢掉这肥差。

这想法刚冒出来,她又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明日她就死了,还要担心这个。

再说她特意上前去,人家却不屑于她,那岂不是太过丢脸。

想是这么想,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个折中的方式,朝他微微颔首。

陈穆愉收回了视线。

沈归舟:“......”

顿了几息后,她淡定地收回视线,“老规矩,三菜一汤,不要素的,再来半斤烧酒。”

扔给小二两钱银子,找了个离其他人最远的桌子坐了下来,等着上菜。

她来的时候,其他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因此她没等多久,小二就端着菜给她送过来。

她拿过筷子,笑着打趣,“今天生意不错。”

小二笑了笑,没说话,从他麻溜给她倒酒的动作来看,他心情很好。

只是见他瞥了一眼东边的两桌,笑容中多了份担忧。

“都不是本地人吧,没见过呀。”沈归舟喝了口酒,随意一问。

“都是今日进城的。”小二和她熟络,便聊了起来。

南泉地处偏远,一年也难得有外人来。如此一来,生人进城,不出半天,整个城里都会知道。

“那今晚还得住在这里。不错嘛,看来你爹很快就能给你去老伍家提亲了。”沈归舟端着酒杯,笑得有些猥琐,“洞房花烛夜啊,要不要姐姐我送你两幅春宫图先琢磨一下。”

小二今年十六,还没娶亲。大小伙子,虽然平时不见得多正经,但在沈归舟这老油条面前还是显得嫩了些。

被人戳破心事,小二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偏偏她还不放过人,又道:“典藏版,手绘版,随你挑?”

眉尾一挑,活像街尾那贼眉鼠眼卖禁书的。

看着他红着脸转身离去,沈归舟刚刚的尴尬一扫而空,心里生出几分得意。

小样,让你拿你姐姐我开涮。

她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艹,这死老杨,酒是越卖越假,半斤酒,估计至少兑了三两水。

这酒拿出来,也不怕旁边那些拿刀的把他们父子俩砍成下酒菜。

夹了块红烧排骨,竟然咸淡适宜。

沈归舟眉头一挑,看来这老杨头今天真的是赚了不少,心情甚好。

正想试试那红烧肘子,她右边的凳子上多出一庞大身影。

歪着头看过去,入眼的是一张长满络腮胡的脸,真真是验证了贼眉鼠眼四个字。

回头看了一眼东边,好些人正笑得猥琐地看着这处。

她将视线收回来,“大哥,有事?”

有屁就放,没屁滚蛋,别打扰我吃饭。

络腮胡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哥哥我想和小娘子一起琢磨琢磨春宫图。”

这么近的距离,沈归舟差点没被熏死。

心中庆幸,好在她出门的时候特意用上最香的粉,能冲去不少他口中的异味。不然,她怕是不能安然地坐在这里了。

他出口的话更是让她惊讶,这是,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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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笑,她的五官似乎组合成了一幅美丽的画,让姚廉神色愣怔了一下。

他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继续道:“但是,在下相信姑娘绝对是个好人。”

“好人?”他这评价让盛清月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个好人。

“是的,好人。”姚廉不懂盛清月为何发笑,再次给予了肯定。

两人相互沉默了一会,姚廉突然开口问盛清月。

“不知姑娘可有听说过一个人?”

“谁?”

“沈星阑。”

他突然说出的名字让盛清月愣了会神。这个名字,她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同时又是别样的陌生。

姚廉看盛清月愣神,估计以为她不知道此人,便自已解释到:“他是沈大将军府的少将军,曾经威慑北疆,名震天下。”

“哦。”盛清月已经回过神来,问:“好像听说过,将军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姚廉将视线转向了雨幕,一时间他似乎变得有些伤感。

“在下曾有幸见过少将军一次。不瞒姑娘,你很像他。这也是我那天晚上会选择相信你的原因。”

他见过她?他们认识吗?可为何她对这人没有丝毫印象。

他说的真诚,可是盛清月却笑了。

“姚将军,你是说我像他?”

姚廉给予了肯定:“是的。”

“姚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星阑是一男的吧,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像一男的。”

这对于盛清月来讲是个很严肃的事情。

姚廉听盛清月这话一愣,终于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的误会,随即苦笑着解释:“不,沈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的眼神很像他。”

“眼神?”

“是的,眼神。那天晚上你站在城楼上,你的眼神桀骜不驯,傲视苍生,和当年的沈少将军一模一样。”

盛清月内心有些许诧异。

“少将军是英雄,我相信,有着和他一样眼神的你也绝对是可以相信的。”

盛清月想过很多种那天晚上他愿意相信自己的理由,着实没有想到最终是这样一个原因。

她的心情有点复杂,“就凭一个眼神,你这未免也太主观了吧。万一,你错了呢?”

这个有着刚毅的脸庞的中年汉子看着盛清月,良久,他才道:“事实最后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您救了这一城的百姓。”

盛清月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重新将视线转回雨幕里。

盛清月有点恍惚,她还有着那样的眼神吗?

见她不主动开口,姚廉终是忍不住心中的焦虑,主动问道:“沈姑娘,依您看,我们能等到援军吗?”

盛清月回头看着他,问:“援军?哪里的援军。”

“……”

姚廉张开嘴,盛清月抢先打断了他。

“将军作为新安城的参将,想必比我更清楚南境的布防。如今南境烽烟四起,各个地方都自顾不暇,将军觉得南境境内哪里还有可以支援别人的地方。”

姚廉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显然他很清楚盛清月说的不假,可是他还是不死心。

“南境兵力的确不够,但是我们还有晋王。晋王已身在南境,显然对南境局势是早已有所防范,他肯定不会是孤身前往,必定是带了军队来的,不日定会抵达南境。”

盛清月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江为止的确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护卫。

姚廉不知盛清月心中想法,继续说:“退一万步讲,后吴在南境陈兵十万,朝廷想必已经收到战报,必定已经派出援军。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撑上一段日子,就还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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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没看他,站在马车前低声恭敬的对陈穆愉说了店家提醒的事情。

事情说完,他请示,“公子,我们要不要绕道?”

其实,绕道就得多出五十里地。

说实话,这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区区山贼,也不足为虑。若是以往,云泽并不会提绕道的建议。

只是此行不同,他们带了东西,陈穆愉身体也不好。

稳妥起见,绕道更好。

莫焰在—旁也听得清楚,有些不屑。不过,在陈穆愉面前,他也不会鲁莽插嘴。

陈穆愉的回答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不必。”

云泽听了,也不再说。

陈穆愉发了话,他也不纠结,果断领命吩咐队伍出发,吩咐众人提高警惕。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时,店家担忧地叹了口气。

年轻人,就是不听劝。

茶亭里有个中年汉子,是旁边镇子的采药人。因为经常在这—带采药,时不时的在这里歇脚,—来二去,和店家也算的上是熟悉了。

他见店家担忧可惜的模样,大声嗤笑了—声,“老张头,不要再看了。他们这些官家人哪用的着你在瞎担心。”

店家听闻此言,不解地问:“官家人?”

“是啊,你没看见他们那些箱子上都写着天楚户部吗?”

说完,他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哦,我忘了,你大字不识—个。”

这话明显带着嘲讽,店家也不在意,或者是根本没听出来。

中年汉子说的话并没有让他想开。

“可前面不是也有官差被杀了吗?”

采药人嗤之以鼻,“他们都带着家伙呢,说不定,他们比山贼厉害呢?再说了,就算他们死了,那关我们什么事,你瞎担心什么?那些当官的和山贼还不是—样,都是吸人血的怪物,死的越多才越好呢?就应该让他们互相残杀。”

常年战乱,需要大量的军费,筹措军费,就增加税赋。江南丰饶,朝廷多半的税赋都出自这里,越来越重的税收让穷苦百姓已经苦不堪言。

比起爱国,他们更加怨恨这些做官的不能体谅民生多艰。

他这话实属大逆不道,听见的人都吓了—跳。

店家赶紧示意他别说了,那人见茶亭还有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不妥,不再说话。

好在,其余的人也都是些过路的,又都是穷苦人,也没有说什么。

老张头被他这么—打岔,也不再担忧那些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声气,就到灶台烙饼去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采药人有句话说得是对的。

他这小百姓自己都养不活,哪里还能去操心他人的生死。

死活,都是自己的命咯。

陈穆愉—行皆是骑马,虽因地面泞泥放缓了脚步,可还是比走路的人要快的多。

不过两刻钟,他们已经到了店家所说的天行道。

天行道两边皆是草木茂盛的高山,道路狭窄,陈穆愉的马车堪堪可以通过。

好在莫焰驾车的技术极好,—路行驶着和宽广的道路上倒也是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地势—看就是山贼藏匿的好地方,尤其是那草木里,要藏人绝对是轻而易举。

云泽早就已经吩咐众人提高警惕,—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的他早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莫焰虽是驾着马车,所有的感官也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举—动。

周围除了马蹄声,就偶尔山风吹过,引起草木树叶晃动的声音。


那到还真是赚了不少。

小清勾了勾嘴角,问她:“那你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红云撩了一下垂下的发丝,小嘴轻启:“知道,不就是弃岁山的土匪。我房里那个喝了两杯酒就说自己是弃岁山的大当家。”

小清倒是不意外她已经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只是红云这态度让她有些好笑。

“那你难道不怕自己赚了这钱却没命花?知道他们是土匪,那你们还不报官。”

红云将右手撑住自己的下巴,深情地看着她。

直到小清快要起鸡皮疙瘩时,她才出声,“我钱都没有,怕什么没命。”

小清一时无言以对。

“再说,报官有用?就衙门那几个废物,还不够人家砍的。就算他们都被抓进大牢,县衙还未必养得起他们。”

小清一听她这话,竟然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几十号人若是关进县衙大牢,县衙肯定是没有这个闲钱养他们的。

反推这话,就是报官了也未必有人来。

红云停顿了一会,又道:“再说,今天晚上不是有你在吗?”

这个理由让小清彻底拜服,“你还真看得起我。”

如果上次她寻死成功,今天她是不可能在这里的。

红云在她脸上摸了一下,“不是我看得起你,是我一直记得十年前我们相识时的场景。那天的你,一个人可是干倒几十个土匪。”

小清一直敲着桌子的手指顿了一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哦,是吗?我都已经忘记了。”

红云也不反驳她,“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

小清抬眼,示意她讲。

“如果当时在大荒寨,你就知道我是山下的妓女,你可还会出手救我?”

小清看着她,沉吟片刻,道:“不会。”

红云的神情不变,似乎并不在乎她的答案。

她依旧笑着给小清空了的酒杯续了杯酒。

“不,你会的。因为当初你救我,并不是觉得我可怜,更不是想要除暴安良,你只是因为我这张脸。”

她的自信本让小清觉得好笑,后面那句则让她这笑变得有点苦涩。

她看着她的脸,不禁自己也有些怀疑,是她说的这样吗?

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的被她给猜对了。

她当时救红云,无关身份,无关人性,无关心善。

红云见小清不反驳,笑容中有那么几分得意。

她今天的问题有点多,“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我这张脸到底像谁,让你不惜背上喜欢女人这种恶心的声名跑到窑子里看,而且还十年如一日。”

估计是说的话有点多,有点渴了,红云又灌了杯茶。

再开口,笑容里多了一份狡黠,“难不成我长的像你那短命的死鬼相公?”

小清端起酒杯豪爽饮尽,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嘴角上扬,眼含深情,压低了嗓子道:“你长得不像我那短命的死鬼相公。”

特意顿了一下,又道:“你长得像我未婚妻。”

不然她也不会每次准备死之前,都来跟她再见一面。

如她所料,红云听了这话,眼睛瞪大,呆愣当场。

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抛了她一个妩媚的白眼。

小清像个流氓,在红云脸上又摸了两下才把手收回来。

红云知道套不出小清的话,索性也不再追问。

这一闹,小清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花妈妈说,以后都看不到你了。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跟哪个小白脸私奔了?”

红云啐了她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倒是在狗嘴里找个象牙给我看看。”

红云被她这无赖的话气笑了,笑着笑着安静下来。

沉默良久后,她道:“我想那个孩子了,我打算去找他。”

她将视线转向了大门口,不知是在看灯火,还是在看黑夜。

“曾经我以为扔掉他才是最正确的,可实际上这十几年我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我……决定去找他,后天就走。”

小清倒是没有想过是这么个理由。

她给红云也倒了杯酒,举杯和她碰了一下,“那祝你顺利。”

红云举杯一饮而尽。

小清没有生出离愁,又不知该聊点什么了。找不到话题,索性也就不说了。

安静地坐了会,她的眼皮和意志开始斗法。

红云突然问她,“以后我们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相识十年,可不可以留个名字让我当做念想?”

困意让小清的反应变得有点慢。

红云又强调了一句,“我说的是你自己的名字。”

她自己的名字?

这十年,每次别人问该怎么称呼她时,她都习惯作答韩娘子了。

如今突然有人问她的名字……

隐约记得有人说过那么一句话,鸟归息舟楫。

其实叫什么,并不重要。

以前没人问,现在,将死之人,又何必问名。

许久后,她轻声呢喃,“没必要。”

“什么?”声音太小,红云没有听见。

“人都见不到了,还记名字做什么。”

红云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失望,“你是不想让我知道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小清没接话。

“这个世上,大多数人都想自己聪明点,殊不知,这世上的聪明人也是会犯糊涂,而且还不自知。”

红云轻叹了口气,“还有个问题其实困扰我很久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问,索性今天也一道问了。”

没等小清答话,她便道:“你为什么老是把自己打扮成这个鬼样子。”

“虽说你长得不好看,可也完全没必要把自己弄得更丑。还有,你那身脂粉气,能把百米之内的活物都给熏死。”

她这话题转的忽然,让小清反应不及,感动和气死就在一瞬间完成了转换。

小清眼角余光瞥着桌上剩的那半坛酒,很认真地思考,要不要砸她身上。

什么叫虽说你长得不好看。

她嘴这么毒是怎么在这一行里混这么多年的,她的那些恩客可曾知晓她这嘴毒的样子?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再说,也没见你这个祸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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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了眼如残血的夕阳,觉得是真的美。

若是,能来壶酒,最好是那露上白就好了。

夕阳,美酒,最后还能放肆的挥舞手里的剑,这好像是她曾经幻想过的死之前的场景。

曾经以为这愿望不会再实现,不曾想,世事无常,她最终得偿所愿。

就是,若还有一美人,下一刻她就奔赴黄泉,她也死而无憾了。

想到美人,盛清月眼前竟然浮现了江为止的那张脸。

她有点后悔,当时应该在那张脸上摸两把的,真真是可惜。

将手里的长剑插入一个小头目的胸腔,一把长剑也从背后穿过已经快要累的虚脱的她的胸口,同时,还有很多刀剑砍在她身上不同的地方。

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剑从那人身上抽出来,快速一反手,准确无误地划破围攻她的一群人的脖子。

当剑锋划破最后一个人的脖颈时,盛清月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剑,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去。

在倒下的那一刻,她正好看见不知何时已经悬挂在天边的圆月。

不知怎地,盛清月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听过的一个传言。

如果一个人看到的月亮是红色的,那证明他已经死了。

红色的月亮,看来这次她是真的要死了。

在这红色的月光下,盛清月记起了那句完整的诗。

鸟归息舟楫,星阑命行役。

乌鸦的哀啼声吵醒了盛清月,她挣扎着睁开厚重的眼皮,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些乌鸦全给烤了。

下一秒,映入眼帘的那张近在咫尺的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脸让盛清月这嚣张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一切。

只是,她有点疑惑,她不是死了吗?

可是,若是死了,这地狱怎么和自己死前的城门口一模一样。

盛清月伸出手想要把那暧昧地靠着自己的脑袋给推开,整条胳膊僵硬的有些不受控制。

她这才发现她是躺在尸体堆里。

不,这个说法还是不够贴切。

估计是她之前倒的太快,那些被她杀掉的敌人竟然全部倒在她身上,彻底把她压了个严实。

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他大爷的,妈的这些人真的是死都死这么齐心。

这一刻,盛清月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竟然没有死。

偏过头看了一眼天,月亮还在她晕倒前的位置,正常的颜色。

这样都死不了,看来她真的是个怪物。

那以后,她还有必要浪费精力寻死吗?

她想笑,一张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最终落在自己耳朵里的是怪异的“咯咯”声,真的是比那乌鸦还叫得难听。

全身的痛楚随着意识慢慢回笼,盛清月实在是不想动,只是那乌鸦啼叫得她脑瓜子生疼。

她挣扎着从一堆尸体下爬出来,借着手边的长剑艰难站起来。

周围除去乌鸦的叫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借着冰冷的月光她能看到的是满地尸体,还有啄食的乌鸦。

这群畜生见到有人站起来,竟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在那些尸体中啄得欢腾。

盛清月有点懵,难道她仅仅是晕了一会,这个夜晚还没有过去?

她环视一周,认清是自己想多了。

她虽看不清那些尸体的模样,但能闻到一股浓烈的尸体腐烂气息。

这天气,这么大的腐烂味,说明这些人至少死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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