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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月完美的嫁衣

半裁明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说要娶我,予我凤冠霞帔,不曾想到头来却食了言。他跌落悬崖,失了忆,被一个姑娘所救。他在殿前跪了三天,誓要同我退婚,娶那个姑娘为妻。皇帝头疼不已,召我过去问我的意见。我盈盈跪伏,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如太子殿下所愿。」

主角:姜淮月容钰   更新:2023-01-06 1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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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淮月容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姜淮月完美的嫁衣》,由网络作家“半裁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说要娶我,予我凤冠霞帔,不曾想到头来却食了言。他跌落悬崖,失了忆,被一个姑娘所救。他在殿前跪了三天,誓要同我退婚,娶那个姑娘为妻。皇帝头疼不已,召我过去问我的意见。我盈盈跪伏,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如太子殿下所愿。」

《姜淮月完美的嫁衣》精彩片段

没过几天,李河带着一队人来了相府,搬着一堆箱子,见到我,涨红了脸,很是尴尬。


「姜姑娘,太子说既然一别两宽,东宫就不该留着姑娘送来的这些东西了,免得曲姑娘看了不开心。」


自我订亲起,母亲就叮嘱我要时常做些衣裳香囊,送到东宫和中宫,表现姜家嫡女的贤惠,这么些年了,陆陆续续送进宫的东西,也不算少。


看着那一个个箱子,有些刺眼,我苦笑,「太子殿下倒是想得周全。」


李河挠着头,不知如何作答。


我看着那些东西,忽然想起来好多旧事。


我满一岁时,抓周礼上,放着满桌琳琅满目的宝物没选,磕磕碰碰,踹掉了不少宝贝,从这一头,爬到了那一头,然后一把抱住六岁时的容钰。


满座的长辈高朋都被逗乐,开玩笑说我好会挑,挑了普天之下最贵重的抓周礼物。


从那时起,我就与容钰就牵绊至深,他实在是占据了我前半辈子太多回忆。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黯淡,李河迟疑地唤醒我,「……姜姑娘?」


我回神,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掠过那些旧物,良久,我说:「既然是一别两宽,就该太子亲自前来,才显得郑重。你回去吧。」


我转身,进了姜府,没给李河喊住我的机会。


贴身丫鬟宝珠气愤不已,「小姐,你干嘛让他们抬回去,咱就是卖给别人,就是散给乞丐也不给他们啊!」


我摇头,「那些东西,大多有御用的标志,平民是不能用的。」


又过了几日,姜府的门再一次被人敲开,太子眉眼清冷,身后李河带着一队人又把那一堆箱子抬了过来。


他看着我,没什么表情,「孤亲自来了,你可满意?」


太子站在门外,长身玉立,阳光洒在他月白的衣袂间,暖不透一身清寒。


我一敛衽,柔声,「见过太子殿下。」


然后依旧没放李河进门,眸光往后瞥了一眼,宝珠捧着一个册子匆匆赶来。


我望着太子,「姜府也有众多东宫送来的旧物,我已经着人连夜整理好了,殿下可一并带回去。」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身后的大门缓缓敞开,显出里边一片大小箱匣,在李河一众人等惊呆的目光中,我接过宝珠手中的账册递给了太子。


太子终于认真看了我一眼,却没接,「孤不需要这些东西,你自行处理好了。」


我也不勉强,转手把册子又给了宝珠捧着,淡淡道,「臣女,其实也不需要殿下归还的这些旧物,不如找个地方,全丢了吧。」


然后在李河等人更加惊呆的目光中,我温婉浅笑,「丢到沄河,殿下以为如何?」


太子目光微动,许是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没有反驳。


相府的马车缓缓驶来,我向太子道,「委屈殿下暂时与我同乘一车了。」


他没说什么,上了马车,眸光落在车窗外。


我在离他最远的另一边坐着,也掀了车帘看车外街道,马车驶过闹市,缓缓朝前。


有人认出了相府的马车,越来越多人异样的眼光看过来,暗地里指指点点。


「看,那是姜家的马车!」


「姜家?」


「就是被厌弃的那个原来的太子妃家。」


零零碎碎的声音传来,我放下车帘,目光安静地落在裙摆上。


太子也听到了那些言传,回眸望着我,歉意地道,「孤不知道他们这样谣传,改天孤派人……」


我抬眸看他,「无事。」


一路无话。


到了地方,我下了马车,视野豁然开朗。


高崖壁立,草木丛生。


往下一看,沄水泱泱,浪涛翻滚。


这里,是沄河上游,悬崖之上,当初容钰遇刺落水的地点。



山崖上风很大。


长风浩荡,卷起我与他的衣袂,猎猎翻飞。


我凝视着太子的眼睛。


到这时候,我才发觉容钰生着一双桃花眼,只是天生多情的眸子,放在他身上,墨眸深处尽是无情。


从前他看我时有情,看别人时无情,如今他看别人有情,看我时无情,温和的神色之下,尽是冷漠疏离。我与曲樱之外的芸芸众生并无不同。


我捂着绞痛的心口,垂眸盯着地面,再度抬起头时,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过脸颊,安安静静地滑落,留下几丝痒意。


我苦笑,「殿下,我从来教养严格,幼时在众人面前哭过一次,被罚抄了好几天书,还挨了手板。那时你心疼我,还给我讲了好多笑话,逗我开心。


「越长大,我越会掩饰情绪,只有在你面前,嬉笑怒骂,喜怒哀乐,都不用掩藏。」


太子临风而立,眼里不曾有半分心疼,只是有些不自在地道:「都过去了,何必再提。」


我眼泪越滚越多,宛如断了线的珠帘,散了开来,泪湿衣襟,声音也不自觉带了哽咽,「殿下,你真的,不怕有朝一日想起来过往,会后悔吗?」


他,「钰,从未后悔过。」


我掩着面,哭了多久,他便站了多久,倒是极有耐心。他向来是这样,行事不疾不徐,漫不经心,骨子里是冷漠无情。


哭了一场,我慢慢收住泪,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把剪子,正是当日想要剪嫁衣,被嬷嬷挡住的那一把。


我敛了神情,「抱歉,让殿下久等了。臣女日后,会尽力控制住情绪的。」


我与容钰相识太久,人心都是肉做的,我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做不到说放下就放下。不过,每心痛一次,我就能放下一点,痛得越深,才越清醒。


早晚有一天,我可以释然面对他。


我让人打开箱子,拿起一块平安符,「这是臣女在殿下外出治水前,爬了几千阶石梯,去庙里为殿下求来的平安符。」


太子看着我。


我随手把平安符往山崖下一抛,「没用了,丢了吧,谁捡到,就算是谁的平安喜乐。」


太子眸间掠过惊诧。


继续拿起一块金丝手帕,我,「这是殿下秋猎时,拔得头筹,非要臣女为您擦汗,还把臣女的帕子昧下了。」


我剪掉了手帕上绣的一簇标志身份的姜花,松了手,任山风吹过,把轻薄的丝帕吹向天空,打了个旋儿,又往下飘落,坠到了涛涛江水里。


「好歹是金丝绣的,顺流而下,给山外的村民捡到,还可以卖几个银钱,买些肉改善伙食。」


我从箱子里翻出来一沓纸,看清上面的字,笑了,「我幼时学字,学的第一个字,便是『钰』字,是殿下你亲手教我的。这么多年了,这些废纸你还留着呢。」


我把一沓纸撕成碎片,随手一撒,雪白的纸屑纷纷扬扬,随风而去。


……


一箱没用的,被宝珠挑出来的,典当不了又送不出去的旧物,我一样一样,全都扔下了山崖。


最后,我拈起一缕头发,觉得有些多了,心疼自己的头发,又放下了一些,拿着剪刀剪了下来。


许是我今天出人意料的举动太多,又许是一件又一件旧物带出来的往事,让他有了几分动容,太子看着我,神色复杂。


我与他对视,「殿下,是您说的,从不后悔。日后,你若是后悔了,也别来找我。」


「孤不会。」他答。


我浅笑,笑着笑着又没了心情,面无表情地放开手,那一缕青丝,飘来飘去,落进了江水里


我将手中剪子也随手一扔,远远看到剪刀砸进水中,水花翻滚下,一点浪都没激起来。


我站在高崖之上,遥望山外青山,如几抹尘烟。


长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他一直看着我动作,末了,无奈叹道:「姜姑娘,脾气闹完了么?」


我平静如水,「臣女并非闹脾气。」


我提着裙摆上马车,声音飘散在冷风里,「我就当,我的太子哥哥从没回来,他就死在这里,从没被找回来过。」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身为谨言慎行的姜家人,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可我刚被退了婚,太子对我于心有愧,皇宫里那两位同样,这反而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任性的时候。


所以太子只是苍白了脸,有些难堪,却并没说什么,回程时自己牵了匹马,不与我同乘一车。


我不再看他,想着宝珠那边,应该已经弄好了。


果然,回了城,宝珠迎上来,目光亮晶晶地向我邀功,「小姐,奴婢已经把剩下的东西典当了,去钱庄换了几箩筐铜板。」


这种做买卖的事,宝珠是真的很开心。


她是商贾之女,送来当我的贴身丫鬟,帮我管账,一门心思钻钱眼子里。出城时,那些可以卖掉的物什,另分了一队车,由宝珠带去换成了铜板,这么短的时间,她也把事情办得极为妥帖。


我夸了她几句,宝珠笑得看不见眼缝。


我捏着个玉佩在手中转啊转,淡声吩咐:「把铜板散给街边的乞丐和百姓吧。」


宝珠得了吩咐,却没老老实实去散铜板,而是不知从哪搞来个铜锣,「乓啷乓啷」一顿敲,吸引了街上人的目光,渐渐地围上来一群人。


宝珠大喊:「我家小姐人逢喜事,散财让大家伙儿沾沾喜气!」


我手一顿,看向外面的人群。


那头太子也看过去。


宝珠指挥着家丁把铜板洒水一样沿街撒过去,一边高喊着:「庆祝我家小姐不久之后及笄!」


撒一波铜板,众人纷纷挤上去接,一边跟着说吉祥话。


「庆祝我家小姐一日比一日美!」


再撒半框铜板,附近的居民听到风声,也赶来接铜板,人越来越多。我的马车与太子被围在中央,走不脱。


宝珠每撒一次,编一个乱七八糟的理由,中间掺了一句「庆祝我家小姐恢复自由之身,满朝美男任我家小姐挑选!」这般离经叛道的话,也没有人注意到,但成功「不经意」透露出了我的身份。


得了银钱的百姓纷纷赞扬姜家女儿心肠好。


来时看到姜家的马车,还有人指指点点,此时看到姜家的马车,众人口风转了向儿,说姜家的女儿,嫁入谁家是谁家的福气,是皇家错失了良媳。


口风转了,在我预料之中,但我没想到,宝珠这样大胆,当街说我恢复自由身什么的。


我目光转向太子,他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被人群挤到了边上,侍卫们艰难地拦着挤来的人。


他应当也是听到了那一句,似是心情不太好。


我笑了。


算了,随宝珠闹腾去吧。


反正,我本来也打算任性一把。


不经意一瞥,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曲樱。


她在人群的边缘,好像不清楚前边发生了什么,不过有钱撒到了她跟前,她也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去捡。


待到事了人散去,太子也发现了她,上前把她拉起来,脸色难得地,有些黑,「你怎么在这?」


我也下了马车上前。


曲樱看到我们,有些尴尬,手里捏着几枚铜板,不知道手该往哪放,「我,我来找你。」


太子让她把铜板丢了,曲樱烫手似的把那几枚丢得老远。


我温柔的语气,「曲姑娘不必在意那几文钱,我这里有更贵重的东西,要转交给你。」


我向她伸出手,掌心,放着一枚龙纹玉佩,乳白的玉透着几缕烟雾般的紫,雕刻精细,盘龙栩栩如生。


「这是,我与殿下当年的订亲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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