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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臣第4章

发表时间: 2022-09-08

   从接驾到回到寿宴席面上,陆晚一直浑浑噩噩,仿佛丢了魂一样。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拌倒,幸亏兰草手快扶住了她。

    身后传来一阵嗤笑声。

    “镇国公府这个二姑娘,长得倒是娇媚动人,可惜却是个木头美人,你瞧她那呆呆傻傻的样子,相处起来,定是十分无趣的。”

    “你有所不知,这个二姑娘,不过庶女出身,且一出生,就被扔进了痷堂里,前两年镇国公的嫡女与太子的婚事做吹,她才被接回府来……”

    “睿王愿意娶她,图的不过是她背后镇国公府的势力,不然这样一个木头人,懂什么闺房情趣、鱼水之欢,那睿王啊,真是可惜了……”

    木头人?

    那晌午将他吸干榨尽,手段、伎俩层出不群的妖精,敢情是木头成精了?

    李翊凤眸不露痕迹的划过对面席位。

    这些年,他虽在边关,身边多多少少也出现过女人,而北疆女子相比中原女子,性子更豪放,他见识过奔放热烈的,可像她这般大胆有手段的,却从来没有过……

    回过神来的陆晚,自是将那些嗤笑之言听得清楚,兰草气得红了眼睛,可她却毫不将这些嗤笑放在心里,只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头也未抬……

    宴席过半,丫鬟兰英悄悄进来,俯在陆晚耳边低语两句,陆晚听后,眸光往对面一扫,果然看到李睿身边的随从遇安从侧门进来,避开众人,将一张纸条偷偷交到了李睿手里。

    接到纸条后,李睿眉头不觉蹙紧,不由自主的朝陆晚这边看过来。

    陆晚假装低头摆弄着青瓷玉盘里的芙蓉糕,李睿踌躇片刻,起身离席去了。

    他一走,陆晚搀着兰草的手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陪我去园子里醒醒酒。”

    一出门,兰英急声禀道:“小姐所料不假,那沈鸢就是个不安分的,禁足期间竟敢私自出门、不知悔改……我亲眼见到她戴着斗篷出门,让丫头给睿王传信,如今人就在花园东面的假山洞里……”

    沈鸢是陆家嫡母叶氏的亲外甥女,自小因早产,体弱多病,送到上京治病,一直住在镇国公府,被叶氏当成亲生女儿养着。

    虽有叶氏宠她,可沈鸢很是谨小慎微,从不在镇国公府里冒尖,每天乖巧的守在叶氏身边,恪守本份。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的表姑娘,却早已与李睿私下暗渡陈仓。

    前世,在李睿正式到府上下聘后不久,李睿就拉着沈鸢的手到她面前坦白,说沈鸢肚子里已怀了他的骨肉,要先她一步娶进府里去,免得肚子渐大,惹人笑话。

    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怕心里难受之极,在陆家与睿王的双压下,也只能被迫答应了。

    重活一世,她岂会如他们所愿?

    双眸凝上了一层寒霜,陆晚朝花园方向冷冷一瞥,冷嗤道:“我们去瞧瞧。俗话说,眼见为实,捉奸捉双——免得冤枉了他们。”

    夜色深浓,后花园里一片寂静,偶闻几声虫鸣声。

    兰英一路领着陆晚过去,待行到一处假山石堆外,三人放缓脚步,慢慢靠近。

    为了掩人耳目,李睿让遇安守在供客人歇息的厢房外,做出他因醉酒不支,在厢房休息的假象。

    谁能又想到,人品高洁、白日里还在斥责翊王不检点的睿王,此刻在狭窄阴湿的假山石洞里与沈鸢行苟且之事。

    两人动静很大,李睿借着酒劲、又知此时众人皆在前厅宴席上,无人来此,所以放纵得很。

    而沈鸢,自李睿与她最瞧不上眼的陆晚订下婚约后,嫉妒心让她发狂,再加上因上次争执,她被罚禁足,她誓要报复陆晚,所以卖力的讨好李睿,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兰草兰英两个小丫鬟早已面红耳赤,又羞又恨,陆晚却镇定得很,脸上瞧不出一丝波澜。

    她听到沈鸢颤着嗓子在问李睿:“殿下,你何时娶我进门?奴家的身子可是早就给你了……”

    李睿:“不是说好了,等聘礼一下,我就向表叔要你。”

    说罢,他又添上一句:“这段日子,你且安心待着,不要去招惹她。”

    沈鸢顿感满心委屈。

    上次陆晚跌倒,明明是她自己摔下台阶去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当时,台廊上只有她在,陆晚指着她说是她推的,她百口莫辩,无故被罚了一个月的禁足,为此好久没能见到李睿。

    她害怕李睿对她的新鲜期过了,将她忘记,所以今晚冒险约他来花园幽会。

    沈鸢很聪明,不想在这个时候为自己喊冤败李睿的兴,只惋惜道:“我那表姐,虽说出自镇国公府,可她……着实配不上殿下,让她做睿王妃,委实委屈殿下了。”

    沈鸢的话让李睿不免又想起了众人对陆晚的嗤笑,他又何尝听不出沈鸢的小心思?

    脸色沉下半分,他冷漠道:“只要她出身镇国公府,即便是个瞎子瘸子,本王也会娶她!怨只怨你出身不好,不是镇国府的姑娘。”

    沈鸢泛着桃花色的脸颊,瞬间白了。

    “不过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将你风光迎进门。等本王继任大统之后,就会想办法废了她,届时,迎你做中宫之主也未尝不可……”

    有了这句话,沈鸢浑身又充满了力气,彻底放下身段,趴在他面前侍候他……

    回去的路上,两个丫鬟已是气得哑了声,陆晚笑道:“怎的,被吓到了?”

    兰草胆小,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只担心的看着陆晚,怕她受不住这样的背叛和打击。

    兰英气得要吐血:“方才我们就应该当场捉奸,将府里的人都喊过来看两个贱人不要脸的样子。小姐,你怎么忍得住?”

    从头到尾,不论里面两人如何火热,如何谋算她,陆晚都镇定自若,冷静的可怕。

    她嘲讽笑道:“沈鸢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已是睿王的人了,这样才能逼着李睿娶她。而李睿贵为皇子,你以为就凭一个表姑娘,父亲与祖母会为我出头?”

    只要李睿愿意认沈鸢,父亲与祖母非但不会为她出头,只会赶趟的将沈鸢往睿王床上送。

    前世,在得知沈鸢怀了李睿的孩子后,她也去找过父亲与祖母,求他们为自己主持公道。

    可最后怎样?

    她不过是睿王与镇国公府绑定利益的一颗棋子,而沈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将镇国公府与睿王之间的关系绑得更牢固,两方都乐见其成,惟独她被沦为弃子……

    夜风拂面,陆晚微微眯起了眸子——

    按着上世的推算,这个时候,沈鸢的肚子里已然怀上了李睿的孩子。

    可从方才两人的对话得知,此时的沈鸢还并不知自己怀了身孕。

    如此,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