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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樱萧熠

贺云樱萧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天给朋友们带来的小说《615620贺云樱萧熠》,主要描述了《贺云樱萧熠》之间的故事,书中主要讲述了:但刚握住他酒盏,还没来得及抬起,杯沿就被修长手指按住。萧熠嗓音淡凉:“长公主不必做这些。”贺云樱动作一滞,片刻才强撑起抹笑意:“是我想做。”

主角:贺云樱萧熠   更新:2023-08-22 16: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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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云樱萧熠的其他类型小说《贺云樱萧熠》,由网络作家“贺云樱萧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给朋友们带来的小说《615620贺云樱萧熠》,主要描述了《贺云樱萧熠》之间的故事,书中主要讲述了:但刚握住他酒盏,还没来得及抬起,杯沿就被修长手指按住。萧熠嗓音淡凉:“长公主不必做这些。”贺云樱动作一滞,片刻才强撑起抹笑意:“是我想做。”

《贺云樱萧熠》精彩片段

北昭三年仲冬,昭武军得胜回朝。


皇帝为此设下盛宴,乾清宫内,众臣觥筹交错。


贺云樱望着萧熠面前的酒杯,想起他素日饮酒会难受,便拿了自己的雪蛤汤调换。


但刚握住他酒盏,还没来得及抬起,杯沿就被修长手指按住。


萧熠嗓音淡凉:“长公主不必做这些。”


贺云樱动作一滞,片刻才强撑起抹笑意:“是我想做。”


纵使身份尊贵,可面对心爱之人,她不过也只是个寻常女子。


三年前,先帝重病,弥留之际他特立萧熠为摄政王,辅佐国事。


身为当朝公主的贺云樱,也在同年嫁给了他。


只是成婚三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萧熠不爱她!


而他所爱之人……正是今日率万军归来的女将军,江染眠。


静默间,耳边传来的衣料窸窣声让贺云樱回了神。


只见萧熠突然指了殿中一男子,对她缓声道:“那是淮平侯长子孟延南,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是绝佳的夫婿人选。”


“若长公主倾心,我允诺定叫他明媒正娶,整个北昭无人敢对长公主改嫁一事,议论半句。”


贺云樱浑身顿冷。


成婚三年,萧熠对她始终相敬如宾,甚至不曾唤过她闺名,她从未有过怨言。


可此刻才明白,原来……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妻子!


贺云樱的心像被无数根针刺穿,疼得有些难以呼吸。


她艰难地避开眼,声音发涩:“不必。”


萧熠望着她,眼底情绪不明,但终究是没再开口。


宫宴结束,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然而还没走多久,寂静长街中突然传来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车被人拦下。


与此同时,一道飒爽的女声响起。


“阿熠,可否与我单独说几句话?”


听见这声音,贺云樱四肢顿时微僵。


是江染眠。


萧熠察觉到她的异样,偏头望来,缓缓低声:“她从未怪过你。”


说完他便掀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贺云樱心底却是狠狠一震。


江染眠从没怪过自己,她知道。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自己曾经的闺中密友。


当年边疆战乱,江染眠不得不离京率军平反。


而自己则因为胞弟年纪尚小,皇位不稳,不得不嫁给萧熠……


若非如此,如今他们二人,也该有情人终成眷属。


贺云樱深吸口气,抿着唇悄悄地揭开了马车的布帘。


只见江染眠与萧熠相对而站。


两人郎才女貌,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望着这一幕,贺云樱不觉嫉妒,只觉愧疚。


这时,江染眠似有所感,抬眼望来。


四目相对,贺云樱瞬间不知所措。


恍神间,只见江染眠对她轻轻颔首。


贺云樱下意识松了手,车帘垂下,隔绝了视线……


而她心跳如鼓,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半晌,马蹄声重新响起,又渐行渐远。


接着,车帘被人掀开。


萧熠站在马车下看着贺云樱:“我记得你最喜红梅,玄武街上有一处梅园,明日去赏梅吧。”


贺云樱愣了下,心底除难以置信外,还涌上丝丝欣喜。


她正要开口,却见他薄唇复启。


“淮平侯长子孟延南,会陪长公主同行。”



话落那瞬,贺云樱的心口狠狠刺痛。


一股腥甜跟着涌上喉间,她忙转身掩住唇,咳得像是心胆俱裂。


等摊开手时,只见那白帕上血迹斑斑!


可贺云樱看着那鲜血,苍白的面色却弯起抹却笑:“阿熠,看来明天不能去赏梅了。”


萧熠看着那血,拧起眉,转头吩咐驱车的车夫:“送长公主回府休息,再去传太医来。”


他没再说赏梅的事,也没再提及孟延南。


贺云樱心底松了口气,但握着帕子的手却缓缓收紧。


萧熠三番两次提起旁人,无非是想与江染眠长相厮守。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当年先帝册立萧熠为摄政王之后,便传唤贺云樱到养心殿,与她再三叮嘱。


“萧家虽世代忠臣,但到底还是外姓,不可毫无防备之心。”


“樱儿,明慎尚且年幼,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护住他与他的皇位……”


可谁又能知,她夹在唯一血亲胞弟和心爱之人中间,两难抉择的痛苦?


回到府邸。


贺云樱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


太医给她诊过脉后神色犹豫,言语吞吐不清:“长公主殿下,您体内的毒素已渗入骨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闻言,贺云樱的面色却没泛起半点波澜。


“本宫知道了。”


从替萧熠喝下那杯毒酒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即使自己贵为公主,可终究只是一介女子。


为了护住弟弟贺明慎的皇位,她最终还是做了最不愿做之事,以救命之恩相求,嫁给了萧熠。


兜兜转转三年,她心有愧,却不悔。


这日之后,贺云樱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之际,她没等到萧熠来看自己,却等到了他与江染眠同去梅园的消息。


得知这件事时,贺云樱正披着斗篷站在院中望雪。


她伸手接住片雪花,扯出抹苦涩的笑:“白雪红梅……那景色应是极美的吧。”


刚说完,她的身后就倏地响起了萧熠低沉的声音。


“长公主若是想看,随时可派人去唤孟延南。”


贺云樱身形一滞,手臂缓缓垂落身侧。


那雪在掌心化成冷水,像是流进了骨髓。


她转头望向萧熠,字字缓慢:“身为摄政王妃,与其他男子单独相处会惹来流言蜚语。”


“不会”萧熠抬步走近,眉眼深邃,“本王在一日,长公主便可做一切想做的事,不必忧虑。”


如此情意绵绵的一句话,却不含丝毫爱意,只余讽刺。


贺云樱喉咙发涩,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你这几日总是想将我推给旁人,难道在你眼中……我从不曾是你的妻吗?”


“长公主。”萧熠眸色微暗,这一声像是在强调她的身份。


他语气尚且缓和,却难掩其中疏离:“夫妻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这些我都不曾给过长公主,也给不了,但别人可以。”


“我不在乎。”贺云樱骤然攥紧了手指。


她从未求过要与他琴瑟和鸣,只想伴他左右直至命尽。


难道连这点希冀……都不能如愿吗?


静默间,耳边只剩下雪落的簌簌声。


萧熠看着贺云樱因轻咳而泛红的眼眶,心底似乎刺痛一瞬。


但他并没在意,嗓音寡淡薄凉:“长公主不在乎,但臣在乎。”


“望长公主另寻良人。”



贺云樱从未见过萧熠如此冷寂的目光。

她狠狠战栗了下,只觉心脏好似被一把尖刀绞得血肉模糊。

“另寻良人?”贺云樱强压住喉间撕裂般的疼,声音却仍止不住轻颤,“阿熠,你是……要与我和离吗?”

萧熠没半刻犹豫:“是。”

冰天雪地的寒意瞬间吞没了贺云樱,冷得她脊梁都在发疼。

但这痛,却不及心底万分之一!

曾经受尽万千宠爱,被先帝视作掌上明珠的公主,如今不仅饱经风霜、疾病缠身,竟还要遭遇被抛弃的命运……

多可笑。

贺云樱别开眼,死死掐住手心才忍下泪意。

她声音轻得仿佛一碰就碎,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不同意。”

萧熠眉宇微拧了瞬。

他看着贺云樱,深邃双眸里的情绪如汹涌潮水般起伏不断。

但最后只是解下大氅,将它披在了贺云樱肩上。

“雪大,我送长公主回去歇息。”

这话语如此关切体贴,可萧熠那寡淡冷然的语气分明丝毫未变!

贺云樱心头一闷,险些脱口而出:“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爱意?”

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下,只余一声——

“好。”

走回东院的路上,漫天飘雪。

贺云樱望着那雪花落在萧熠的发顶,倏地忆起那句诗。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此刻的她与他……便也算如此了。

卧房门外。

萧熠停住脚步:“长公主早点休息,臣先告退。”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贺云樱下意识出声唤住他:“阿熠!”

萧熠回头看来。

四目相对,她嗓音莫名沙哑:“你曾许诺我的那句话,如今……还作数吗?”

新帝继位那日,贺云樱替萧熠喝下了一杯毒酒。

命虽保住,却落下病根。

他在她病榻前许诺:“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护长公主一日无忧。”

如此,已三年。

然而此刻,萧熠却沉默了。

寂静肆意蔓延着,终是吞噬了贺云樱眸底的那抹希冀的光。

许久,她垂下眼睫,正想说些什么来打破僵持时。

男人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

“作数。”

闻言,贺云樱倏然抬眸,却只望见了萧熠离开的背影。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贴身婢女雪儿走上前:“长公主,自您嫁进王府,王爷便鲜少过来,今日为何不将他留下?”

贺云樱咽下喉间的苦涩:“心不在这,强留下人又有何用?”

更何况这样做,只会让萧熠更厌恶自己罢了……

之后,京城连着下了几日的雪。

东院的炭炉也一直燃着,屋内暖的透不过气来。

可贺云樱还是觉得冷,一双手脚,就像是暖不起来一样。

忽然,门被推开。

婢女雪儿端着药走进来,见贺云樱喝下才开口:“公主,刚刚宫里传来消息,王爷向皇上……求了一道圣旨。”

贺云樱端着药的手一顿:“什么?”

“是……”雪儿有些犹豫,“江将军的赐婚圣旨!”



“咣当”一声,瓷碗在地上摔成碎片。


贺云樱眼睫狠颤,心脏瞬间像被只大手攥紧。


“可知……赐婚的是谁吗?”


雪儿摇头:“不知。”


贺云樱双唇抿紧。


似有利刃刮下喉咙里血肉,她声音嘶哑:“你先下去吧。”


雪儿见她脸色泛白,有些担忧,但还是应声退下。


屋内寂静,只剩炭炉中跳跃的火苗。


不知过去多久,贺云樱觉胸口越发闷堵,便起身走出了卧房。


雪未停,呼啸的冷风如刀子般割痛脸颊。


贺云樱拢紧身上大氅,心底却像结了冰。


旁人或许不明萧熠对江染眠的痴情,可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绝不会心甘情愿地看着心爱之人嫁于其他男子。


所以萧熠替江染眠求的赐婚对象……是他自己吗?!


想到这儿,贺云樱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迎面走来一道挺拔身影。


看清来人面容,贺云樱顿时停住了脚步。


“阿熠……”


瞧见她,萧熠眉心微微皱起:“如此冷的天,长公主怎么出来了?”


贺云樱却没回答。


她直视着他那双漆黑的瞳孔,耳边再次不久前响起雪儿的话。


鬼使神差的,她轻声问:“你可曾后悔娶我?”


萧熠愣了下:“长公主此话何意?”


贺云樱咽下苦涩:“男子向来三妻四妾,但你娶了我却终生不可纳妾……”


“长公主多虑了。”萧熠语气寡淡平静,“臣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没有娶您也不会纳妾。”


话落,便越过贺云樱,朝内院走去。


贺云樱怔在原地,悲哀与伤疼一瞬间蔓延全身。


他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不是与她!


她缓缓转头,凝望着雪中萧熠逐渐远去的背影,手脚冰凉……


忽然,身后响起阵脚步声。


雪儿停在贺云樱面前:“公主,江染眠将军求见,此刻人已在客堂候着。”


闻言,贺云樱浑身一震。


江染眠!


她……为何会突然来找自己?


各种猜测在心里涌动,贺云樱边想着,边朝客堂走去。


但刚到门外,又倏然停住。


她紧盯着眼前的门,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手推开。


只见堂中一女子背对自己而立。


她身披玄黑狐裘,露出的褶裙下摆几枝白梅点缀。


“染眠……”贺云樱轻声唤着。


闻声,江染眠转头看来,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些遍,才开口:“樱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刹那间,贺云樱心上仿佛被重重一锤,又疼又麻!


自先帝崩逝后,这些年来她不知遭受过多少苦难与委屈。


可萧熠和弟弟都不能为她依靠,除了隐忍,她再无他法。


贺云樱从未想过有人能看破自己的坚强。


更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会是本该最恨她的江染眠!


贺云樱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染眠,对不起……”


江染眠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抱住:“你我之间……永远不必道歉。”


堂中寒冷,贺云樱四肢百骸却从未如此温暖过。


好久,两人缓缓松开彼此,但手仍握在一起。


许久未见的疏离在拥抱中消解,两人不禁说起了曾经,再到现在。


江染眠看着贺云樱,迟疑了很久问:“你……可是喜欢阿熠?”


话落,堂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此时门外,闻讯赶来的萧熠也顿住了欲推门的手。


然后,便听屋内传出贺云樱淡淡的声音。


“不。”



 贺云樱心底松了口气,但握着帕子的手却缓缓收紧。

    萧熠三番两次提起旁人,无非是想与江染眠长相厮守。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当年先帝册立萧熠为摄政王之后,便传唤贺云樱到养心殿,与她再三叮嘱。

    “萧家虽世代忠臣,但到底还是外姓,不可毫无防备之心。”

    “樱儿,明慎尚且年幼,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护住他与他的皇位……”

    可谁又能知,她夹在唯一血亲胞弟和心爱之人中间,两难抉择的痛苦?

    回到府邸。

    贺云樱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

    太医给她诊过脉后神色犹豫,言语吞吐不清:“长公主殿下,您体内的毒素已渗入骨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闻言,贺云樱的面色却没泛起半点波澜。

    “本宫知道了。”

    从替萧熠喝下那杯毒酒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即使自己贵为公主,可终究只是一介女子。

    为了护住弟弟贺明慎的皇位,她最终还是做了最不愿做之事,以救命之恩相求,嫁给了萧熠。

    兜兜转转三年,她心有愧,却不悔。

    这日之后,贺云樱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之际,她没等到萧熠来看自己,却等到了他与江染眠同去梅园的消息。

    得知这件事时,贺云樱正披着斗篷站在院中望雪。

    她伸手接住片雪花,扯出抹苦涩的笑:“白雪红梅……那景色应是极美的吧。”

    刚说完,她的身后就倏地响起了萧熠低沉的声音。

    “长公主若是想看,随时可派人去唤孟延南。”

    贺云樱身形一滞,手臂缓缓垂落身侧。

    那雪在掌心化成冷水,像是流进了骨髓。

    她转头望向萧熠,字字缓慢:“身为摄政王妃,与其他男子单独相处会惹来流言蜚语。”

    “不会”萧熠抬步走近,眉眼深邃,“本王在一日,长公主便可做一切想做的事,不必忧虑。”

    如此情意绵绵的一句话,却不含丝毫爱意,只余讽刺。

    贺云樱喉咙发涩,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你这几日总是想将我推给旁人,难道在你眼中……我从不曾是你的妻吗?”

    “长公主。”萧熠眸色微暗,这一声像是在强调她的身份。

    他语气尚且缓和,却难掩其中疏离:“夫妻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这些我都不曾给过长公主,也给不了,但别人可以。”

    “我不在乎。”贺云樱骤然攥紧了手指。

    她从未求过要与他琴瑟和鸣,只想伴他左右直至命尽。

    难道连这点希冀……都不能如愿吗?

    静默间,耳边只剩下雪落的簌簌声。

    萧熠看着贺云樱因轻咳而泛红的眼眶,心底似乎刺痛一瞬。

    但他并没在意,嗓音寡淡薄凉:“长公主不在乎,但臣在乎。”

    “望长公主另寻良人。”



  可贺云樱看着那鲜血,苍白的面色却弯起抹却笑:“阿熠,看来明天不能去赏梅了。”

    萧熠看着那血,拧起眉,转头吩咐驱车的车夫:“送长公主回府休息,再去传太医来。”

    他没再说赏梅的事,也没再提及孟延南。

    贺云樱心底松了口气,但握着帕子的手却缓缓收紧。

    萧熠三番两次提起旁人,无非是想与江染眠长相厮守。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当年先帝册立萧熠为摄政王之后,便传唤贺云樱到养心殿,与她再三叮嘱。

    “萧家虽世代忠臣,但到底还是外姓,不可毫无防备之心。”

    “樱儿,明慎尚且年幼,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护住他与他的皇位……”

    可谁又能知,她夹在唯一血亲胞弟和心爱之人中间,两难抉择的痛苦?

    回到府邸。

    贺云樱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

    太医给她诊过脉后神色犹豫,言语吞吐不清:“长公主殿下,您体内的毒素已渗入骨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闻言,贺云樱的面色却没泛起半点波澜。

    “本宫知道了。”

    从替萧熠喝下那杯毒酒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即使自己贵为公主,可终究只是一介女子。

    为了护住弟弟贺明慎的皇位,她最终还是做了最不愿做之事,以救命之恩相求,嫁给了萧熠。

    兜兜转转三年,她心有愧,却不悔。

    这日之后,贺云樱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之际,她没等到萧熠来看自己,却等到了他与江染眠同去梅园的消息。

    得知这件事时,贺云樱正披着斗篷站在院中望雪。

    她伸手接住片雪花,扯出抹苦涩的笑:“白雪红梅……那景色应是极美的吧。”

    刚说完,她的身后就倏地响起了萧熠低沉的声音。

    “长公主若是想看,随时可派人去唤孟延南。”

    贺云樱身形一滞,手臂缓缓垂落身侧。

    那雪在掌心化成冷水,像是流进了骨髓。

    她转头望向萧熠,字字缓慢:“身为摄政王妃,与其他男子单独相处会惹来流言蜚语。”

    “不会”萧熠抬步走近,眉眼深邃,“本王在一日,长公主便可做一切想做的事,不必忧虑。”

    如此情意绵绵的一句话,却不含丝毫爱意,只余讽刺。

    贺云樱喉咙发涩,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你这几日总是想将我推给旁人,难道在你眼中……我从不曾是你的妻吗?”

    “长公主。”萧熠眸色微暗,这一声像是在强调她的身份。

    他语气尚且缓和,却难掩其中疏离:“夫妻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这些我都不曾给过长公主,也给不了,但别人可以。”

    “我不在乎。”贺云樱骤然攥紧了手指。

    她从未求过要与他琴瑟和鸣,只想伴他左右直至命尽。

    难道连这点希冀……都不能如愿吗?

    静默间,耳边只剩下雪落的簌簌声。

    萧熠看着贺云樱因轻咳而泛红的眼眶,心底似乎刺痛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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