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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阅读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

李破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李破山”又一新作《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徐牧司虎,小说简介:”二十余人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农人,拄着一根柴棍缓缓走出。“我亦有一个庄子。”徐牧凝声开口,“列位要是没去路,拜我为东家如何?”“头家……你农庄在几里路?”“八十里外,望州城的一个酒坊庄子。”“望州啊,前面的雍关都破了,那里听说很快会打仗啊。”“还有难民吃人。”……徐牧面......

主角:徐牧司虎   更新:2024-04-27 15: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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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牧司虎的现代都市小说《高质量小说阅读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由网络作家“李破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李破山”又一新作《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徐牧司虎,小说简介:”二十余人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农人,拄着一根柴棍缓缓走出。“我亦有一个庄子。”徐牧凝声开口,“列位要是没去路,拜我为东家如何?”“头家……你农庄在几里路?”“八十里外,望州城的一个酒坊庄子。”“望州啊,前面的雍关都破了,那里听说很快会打仗啊。”“还有难民吃人。”……徐牧面......

《高质量小说阅读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精彩片段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是一本十分耐读的穿越、历史、历史古代、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李破山。《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大纪乱世,两个货哥儿,作者目前已经写了2750153字。

书友评价

情怀不次于雪中悍刀行 文笔也不错[赞][赞]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感到一阵阵恶心,我想不通为什么会给这坨答辩四星,犭句尸米般的战争场面、家徒四壁般的文笔和历史常识、一句用了N次的吊卵的好汉属实把我恶心吐了;不会文言可以不硬写,尬得都能抠出一栋故宫;写个架空历史文还尼玛给女主安排现代女性的品质,非得当了那啥还得立那啥是吧

还不错,就是节奏再快点

热门章节

第4章 造私酒

第5章 逼债小婢妻

第6章 徐郎,今夜入屋睡

第7章 拜东家

第8章 一骑老马过人间

作品试读


所以,若是时间宽裕,倒不如直接去这些庄子里收粮,免得还要被粮行的二道贩子,多砍一刀。

沿途过,一路问了三四个农庄,徐牧有些庆幸,价钱的话,起码比粮行缩了小半倍。

不过人手不足,只能留下四通路的地址,多给了些路费银子,让这些农庄过一两日送上门来。

“牧哥儿,这些人在作甚?”正要调转马头往城里走,司虎突然愕声开口。

徐牧怔了怔,循着司虎指的方向看去。

发现在一个农庄之前,至少有二十余人,正面容愁苦地敲着庄门。

“东家,我等真是佃农。世道不公……先前的庄子被山匪打了,老东家活活气死,我等也活不下去了。”

“东家,你收留我等,我等好好做活。”

徐牧沉默地往前看,发现这批人,皆是一脸的蜡黄之色,明显属于那种缺衣少食的苦民。

可惜,即便这二十余人哭哭喊喊,农庄大门都没有敞开的意思。

“司虎,去把这些人喊来。”徐牧淡淡开口。

司虎稍顿,急忙跳下了马车,不忘把朴刀嵌入裤袋里,才急步往前跑去。

不多时,二十余个苦民,便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徐牧面前,其中几个穿着单薄的孩童,以为要赏银子,没等父母催促,便马上跪倒在泥地上,嘴里唱着讨银子的吉利话。

“莫跪,先起来。”徐牧叹着气。

在他旁边的姜采薇,也看着有些难受,打开小包袱取出舍不得吃的两张油饼,分给了几个孩童。

面前的人群里,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庞,响起阵阵咽口水的咕噜声。

“列位可是要找生计?”下了马车,徐牧走前几步,替一个孩子抹掉脸上的泥巴。

这副光景,让二十余个苦民看到,不免一下子生出了好感。

“这位头家,自然是的,我等原是二十里外,一个小农庄的佃户,农庄被山匪打破,老东家活活气死,我等实在没活路了。”

“敲了七八个庄子的门,都不愿意收留我等。”

二十余人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农人,拄着一根柴棍缓缓走出。

“我亦有一个庄子。”徐牧凝声开口,“列位要是没去路,拜我为东家如何?”

“头家……你农庄在几里路?”

“八十里外,望州城的一个酒坊庄子。”

“望州啊,前面的雍关都破了,那里听说很快会打仗啊。”

“还有难民吃人。”

……

徐牧面色不变,眼下这帮苦民,都落魄成这样了,若还是挑三拣四,不要也罢。

“住口,你们都住口!”

庆幸的是,那位老农人还是明事理的,立即喝住了后头的议论声。

“头家,每日分几顿饭?”

“二顿,每月再分十斤粮。”

徐牧的话刚落,二十余个苦民,已经脸色激动起来。

这世道,能好好活下去不被饿死,便是莫大的本事了。

“另外,每月有二钱月俸。”

“这……还有月俸!”老农人蜡黄的脸色上,涌起激动的潮红。

“快!快来!都拜东家!”

“我等鹿山小湖庄,逾二十三口,拜见东家。”

声音齐整,即便还饿着肚子,却洪亮无比。

“好!甚好!”徐牧大喜,这一下,酒坊庄子里,便又有了一大批的生力军。

而且都是老实本分的穷苦人,足以信任。

“我有言在先,列位拜我成了东家,吃我的粮,拿我的月俸,以后行事,务必以我为先。”

“自然的,东家放心。”老农人重重松了口气,若非是遇到徐牧,他们继续在河州兜兜转转,估计会越来越惨。

“司虎,去敲农庄,多买几辆马车,再买些吃食来。”

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六千铮铮城下骨,无一不是大丈夫。”

十几车的粮食,即便用了不到一半,发酵蒸馏出的醉天仙,也有百多坛。

除开给望州城富贵酒楼的,以及河州的一些,也剩下差不多三十坛。

当然,酿酒蒸馏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要如何把酒送过去。

老北山上,山匪晒刀,誓要抢了徐家坊,这才是最迫在眉睫的问题。

“东家,我等准备好了。”陈盛十余个青壮走来,一脸的怒意。

挡人钱财,无异于杀人父母。

“你们先不急。”徐牧皱住眉头,陈盛这些人要用作奇兵,不能轻易暴露。

“那怎办?”

徐牧揉着脑袋,深思了一番。

“司虎,让人把水装入酒坛子里,先出一辆马车,记得用小马场里的那匹病马。”

病马是先前官差田松送的,眼看着没几天活头了。

“牧哥儿这是?”

“别问,按我说的做。”

很快,约有五十个水坛子,被搬上了马车。

“司虎,记得慢一些驾车,如有山匪剪道,便立即下车跑回来。”

“马和酒都不要了?”

“不要了,先回来再讲。”

司虎怏怏地驾起马车,不忘带上朴刀,待庄门一开,便立即驶了出去。

徐牧急忙走上箭楼,发沉的目光,紧紧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果然,约不到半里路,十几个模样嚣张的山匪,便立即从林路两边跳了出来,挥舞着手里的棍棒武器。

司虎不忘徐牧的吩咐,恼怒地骂了两句,立即跃下马车,往庄子跑了回来。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老北山上的山匪,分明是要把酒坊庄子的生意,彻底搅黄。堵了货运,过不了多久,即便是老熟人周福,估计也不敢再下订单了。

“牧哥儿,捶他娘的!”

跑回庄子的司虎,只觉得憋屈无比,若非是徐牧叮嘱,他早就抽出朴刀砍过去了。

“砍了一批,又有一批,没有卵用。”

若是有足够的银子资源,徐牧敢打赌,老北山上的两位大王,会拉起越来越多的人马。

这世道,左右官儿都不会管,即便是说来剿匪,也只是走过过场。

“采薇,庄里还有多少粮食?”

原本将头埋下的姜采薇,冷不丁听到徐牧的话,急忙脆生生地开口。

“东、东家,还有五百多斤。”

姜采薇的话,一时让徐牧越发的不喜,不仅是酒送不出去,还有他和姜采薇之间,越来越陌生的隔阂。

这两三日,便是交货的时间,着实不能再延误了。

“东家,怎办?”

“今日先不送。”

徐牧沉下声音,“陈盛,带着人继续练马。”

十余个走来的壮汉,神态有些疑惑,又不敢不听,急忙转了身,往小马场走去。

“司虎,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牧哥儿放心,早削好了的。”

不多时,司虎便抱着二十余杆笔直的木枪,放在了小马场边上。

木枪杆之上,由于不能用铁枪头,没得办法,只能把枪头削尖一些,裹了一层石皮在旁,增加重量。

“每人拾两杆木枪。”

这些木枪,皆是用笔直的硬木制成,长度有两米左右。这还是徐牧算计了老马的冲锋力,若是真正的马上骑枪,至少有三米多长,借着烈马冲锋的速度,一枪便能戳碎敌人的铁甲。

每人两杆,意思更为简单,毕竟没有铁矿做成枪翼,加之这帮青壮严格来说还算不上骑枪手,用力不均的情况下,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木枪刺入敌人身子便拔不出来。

那么这时,只能放弃手上的木枪,换取另一把备用的。


“东家有话!我等速速迂回!”

“凿穿敌人——”

十骑彪悍的黑影,自东往西,又从西往东,来回冲杀了好几番。

“扫马腿!让尔等扫马腿!这些尽是老马!”彭春气得脸色发白,放在以前,哪里会有这等事情。

一个野庄子,以十骑老马,十个村夫,便能大破几十人的剪道山匪。

“二大王,扫不得,刚走近就被戳了!”

“都是废物。”

彭春大怒,将回话的山匪,用马槊一下挑死。

在他的面前,几十个山匪,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许多,都害怕地窜入了密林。

铛——

彭春神色一惊,慌忙回了铁马槊,发现先前在马车上的巨汉,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再来!”司虎昂起头,眼里透出战意,迅速回了朴刀,继续往前抡斩。

“莽夫,来日再战!”

铁马槊荡开朴刀,拍了黄骠马,彭春要急急往山上赶,赶出几步,却发现周围如静止了一般。

胯下的黄骠马,疯狂地扬起前蹄,嘶声高叫。

彭春战兢转头,看见了一个让他终生难忘的梦魇,那位使朴刀的大汉,此刻弓腰踏腿,单手攥住了马尾。

“你要作甚——”

吼!

司虎涨红了脸,单臂鼓起青筋,随即往后奋力一拖。

黄骠马身子一歪,重重栽倒在地。

地上的黄骠马,吐着白沫,四条蹄腿如同抽了疯一般,慌乱地摩挲着。

拾起铁马槊,未等立稳身子,刚抬起脸的彭春,眼睛吓得鼓起。

铛铛铛!

巨汉跃身而来,手中的朴刀,连着滚了三刀。

昏色的晨雾里,彭春额头渗出豆大汗珠,即便抵住了巨汉的剁斩,却还是落了一乘,为了攒力气,不知觉屈膝跪入了泥土里,看着极其狼狈。

他鼓着脸,搅着舌头,可惜,没等舌下的暗针吐出,便被一支石镞箭透入后肩,入肉三分。

连着那枚即将吐出的暗针,也悄然坠地。

徐牧收起木弓,冷冷踏出百余步,走到彭春面前。

“牧哥儿,他使诈!我剁了他!”司虎气得大叫。

“不急。”

徐牧语气平静,垂头看着彭春。

“老北山,二大王,不过如此。”

“你别得意!”彭春怒吼着抬头,想要起身。却不料,被司虎抬腿一踏,整个人腰骨都似是断了,只得颤栗地收回动作。

“徐坊主,你与我之间,算是不打不相识。”

“然后呢。”

“你且放了我,我回了山,自然会替你美言,此后四通路一带,你生意会做得风生水起。”

“没有你们,我会更加风生水起。”徐牧摇着头,只觉得好笑。

他向来不喜欢与虎谋皮,老虎嘛,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你敢杀我?我老北山上,另有上千好汉!屠了你的庄子!你不过一个野庄子的东家,莫要自误了!”

徐牧懒得废话,抬手示意了下,司虎重重一巴掌掴下,掴得彭春脸面撞入泥土,彻底晕了过去。

周围的光景,那些山匪喽啰,除了十几个死伤在地的,余下的,早已经逃得不见了踪影。

“陈盛,带人摸一下,把铁制的武器都拿上。”

可惜,陈盛带着人来来回回摸了两番,除了彭春的铁马槊外,只找到一把用竹竿绑着的断刀,其他的,便是再普通不过的木制武器了。

连摸的碎银子,都凑不够一两。

扫完战场,徐牧分了分,仅让司虎和另外两个好汉,跟着入城送酒。余下的人,绑着昏迷的彭春,匆匆回了庄子。

“牧哥儿,我发现一件事情!”司虎兴奋地打着缰绳,转过头来,脸色激动无比。

“啥儿事情?”


四日过去。

牛棚里的木桶,已经发出了淡淡的酒香气。

“牧哥儿,我就喝一口。”

“再等一会。”

若是时间富余,徐牧巴不得再等个几天,等到完全发酵。

那时候的苞谷酒,经过蒸馏之后,才是最爽口的。

但现在的情况,把太多的时间耗下去,显然是不明智。

“司虎,起土灶!”

发酵成酒,接下来,便是蒸馏了,这才是真正的重头大戏。

司虎虽然一脸发懵,但也没有犹豫,急忙照着徐牧的话,很快垒起了一个土灶,又稀里哗啦地搬了一大堆的柴火过来。

深吸一口气,徐牧盘算着脑海中的蒸馏法子,迅速将木桶和陶罐摆好,将早折好的芦苇杆,嵌入细小的小孔中。

“司虎,起火。”

土灶中的火势,很快燃了起来。

不多久,整个院子里,一股股醇香的酒味,也随着弥漫开,惹得司虎不断舔着嘴巴。

“牧哥儿,这哪儿的酒气,好香啊。”

岂止是香,更是爽口。

可惜的是,这个年代由于粮食稀少,很少用在酿酒上,大多是用些杂粮,出酒的比率不见得多高。

二十斤苞谷,发酵后蒸馏,也不过两三斤好酒。

“牧哥儿,我尝一口。”

徐牧笑着,舀起一勺酒递到司虎面前,司虎迫不及待地便鼓着眼睛,一口气吸了个干净,随后,脸色涨得通红,舒服得要手舞足蹈起来。

“牧哥儿,这酒太劲道了!”

徐牧垂下头,也微微尝了一下,比起后世的蒸馏醇酒,味道还要差些,不过在这个时代,算是很大的突破了。

“司虎,去拿几个酒坛装酒。”

徐牧长长呼了口气,不管怎么样,私酒的第一步,总算是成功了。

“徐郎,吃饭了。”这时,姜采薇突然走出,脆生生地喊了一句。

徐牧怔了怔,发现不知觉间,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去,原本他还想着拿私酒去街市上,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夜风一下子凉了起来,将袍子披在身上,徐牧正要往屋里走去,冷不丁的,立即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看向破院门口。

不知何时,已经有五六道人影,站在了那里。

为首的,是一个全身华贵的老妪,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露出淡淡笑容。

老妪后边,站着五个全身劲装的男子,乍看之下,便知是护卫一类的角色。

“我都听说了,牧哥儿最近性子有些不对,连姑娘都懒得去绑了。”

根据原主人的记忆,这一位,便是望州城里最大的二道皮条,杀婆子。

先前便是和马拐子合作,让棍夫去城外绑逃难姑娘,再卖到清馆做妓,卖到富户家里做贱妾。

原本走出屋子的姜采薇,看到杀婆子到来之后,脸色立即变得苍白,哆嗦着身子缩到门后。

“杀婆言大了。”徐牧堆起笑容,“望州城里都知,我牧哥儿是个没胆的主,每日有顿饱饭吃,便算活得下去。”

“牧哥儿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杀婆子拍了拍手,扶起鲜亮的绸裙,在旁边的木椅坐下。

“我很奇怪,都几日时间了,牧哥儿还没有卖妻。”

徐牧微微皱眉,“为何要卖妻?”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整个望州城里,哪个棍夫不卖妻?你先休了,再把小婢妻卖了,苦籍一空出来,过个几日,自然又会有几两银子的生意。”

“何况,你家的这口小婢妻,还欠着十五两银子。若是不卖,这银子的账,你来背么?”

徐牧怔了怔,转过头去,发现姜采薇已经垂下头,单薄瘦弱的身子,在冷风中越来越抖。

“别看了,我可不会骗你,她老父病死之前,可是个痨鬼,单单是帮忙抓药的钱,都花了三四两。”杀婆子将手缩回衣袖,好笑地开口。

徐牧沉默地立着,他猜得出来,姜采薇欠的,最多不过几两银子,在种个吃人的年头,利滚利是最寻常不过的套路。

门后边,姜采薇已经红着双眼,不知所措。

“徐、徐郎,我、我——”

“别说话,回屋。”

几十万的难民,足够让望州城里的九流生意,重新开辟出一条新路子。

“牧哥儿,咱也算半个熟人,你写好休书,让开一些,我把这贱婢带走,没你的事儿。”

徐牧依然不想让开,后头的司虎见着不对,也急忙走到徐牧身边。

“我明白了,老身都明白了,这不会是——,咱们的牧哥儿,懂得怜香惜玉了?舍不得了?”

杀婆子身后,五个劲装大汉,端着哨棍放肆大笑。

笑声很大,传入屋子里,如同烧烫的绣花针一般,刺痛了人的耳朵。

坐在床边,姜采薇颤着身子,一脸的绝望。

她抬起头,透过木窗,看着那个挡在屋子前的身影,心底越发愧疚。

把手伸入怀里,将还没得及给出去的十九个铜板,她数了一遍又一遍,才小心地放在桌子上。

收拾好仅有的两件老旧罗裙,她起了身,掐肿了自己手臂,才让脚步迈得平稳一些。

她读过书,知道天地不仁万物刍狗的道理,命运像一条毒蛇,总吐着信子寸步不离。

惨然一笑,她抱着包袱,哆嗦走出了门边。晚风很凉,凉透了身上每一寸肤肉。

“我家那口的账,我牧哥儿帮着还了,三日后,杀婆自可来取。”

姜采薇顿在原地,随后又蹲在门桩上,像孩子一样抱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夜过去,平安无事。

徐牧有些后怕,幸好安排了人手值夜,他听说同样有两个走商的贩子,在夜里熟睡之时,被人偷偷割了脖子,身上银子和带着的货,都被人扒光了。

即便是镇里的官差来了客栈,也只是晃了一下,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命贱如蚁的年头,普通人能多活几年,便算一件幸事。

“东家,都打听清楚了。周公镇最大的粮行,是李记粮行,离着客栈不到半里的路。”

陈盛从外面走回,声音隐隐发沉。

“不过,望州的二月春酒铺,先前一直是李记粮行的大客。”

同行内卷,如果要造私酒,二月春老酒铺,是拐不过去的对手。

“先去看看。”

陈盛点点头,带着徐牧几个人,推开围堵的人群,往镇头的李记粮行走去。

还离得有些远,徐牧便已经看见,至少有二三十人的帮工,各自背着棍棒,在遮满草布的粮行周围,来来回回地走动。

粮商囤粮,很多时候,都是乱世开启的恶兆。

“东家,我进去问问。”

待陈盛去而复返,便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米商走了出来。

没想到,走出来的米商,只淡淡扫了徐牧两眼,便再无兴致。

“米麦一车十两,杂粮一车三两。”

杂粮一车三两,价格比起平时,几乎翻了两倍。至于米麦就不说了,更贵得离谱,当然,这年头也没人会用米麦来酿酒。

徐牧皱住眉头,“贵了些。”

米商冷然一笑,“你若是嫌贵,自可去乡下收,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下次你折返回来问,我会涨一倍,爱买不买。”

“我并非只买一次,长期合作。”

“长期合作?望州城附近百里,我李记粮行有的是主顾,我可不缺你这一位。”

收粮囤粮,徐牧猜得出来,附近一带的粮食,几乎都被这些米商收光了,再加上难民围城,粮食更显得稀少。

即便去了下一家粮行,估计价格也高不低。

“嘿,不买便滚!一个破落户,装什么大掌柜。”米商冷笑吐出一句,便往后走去。

司虎勃然大怒,就要抽出哨棍,却被徐牧紧紧拦住。

当然,也难怪司虎会如此,贵了一倍价钱不说,这态度,简直要拽得没边了。

“牧哥儿,咱们怎么办?”

徐牧也脸色不好,三两一车,看模样价格也谈不拢了,哪怕只收五车,便是十五两,再者,还要预留出十五两帮小婢妻还债……

“陈盛,附近的村子远不远?”

陈盛仔细一想,“东家,远倒是不远,但怕有剪径贼。”

剪径贼,即使堵路劫匪。

乡野之地,比起有官差巡行的镇子,更是危机四伏。

何况,还不一定收得到粮食。

“喂,你等等。”

这时,原本走入粮行的米商,又转头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冷冷笑容。

“破落户,在镇子外的十里之地,有个粮棚,刚好有五车米粮。”

“然后呢?”徐牧眯起眼睛。

“二十两,五车米麦粮。这价格,你哪儿都寻不到。”

徐牧一直相信,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情,镇外十里的粮棚?估摸着是没办法了,才低价卖出去。

“十两。”

“十五两。”

“十两,另外,你需立一个公证,若是不卖,我大不了明日入乡收。”

米商狰狞一笑,“也罢,我也不与你这个破落户争。你且记住,给了你公证,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我休戚无关。”

徐牧冷冷点头,“好说。”

有了公证,他料定米商也不敢作假,否则拿到衙门,即便能逃脱罪责,但花的银子也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最大的可能,是那五车米麦粮,很难拉回望州。

但徐牧是没办法了,即便是买杂粮酿酒,这价格也让人咂舌。何况,离开李记粮行,不见得会买得到。

“来个伙计,带他去拿粮。”

米商收了银子,立了公证,便转身往粮行走去。

经过臃肿的粮仓,米商露出满足的笑容,继续又往前走了百步,才拐过身子,进入一个精致奢华的房间。

房间里,七八个媚态绽放的花娘,正如莺燕一般,不断来回陪着酒。

“他买了?”坐在边上的一个瘦弱男人,淡笑着发问。

“买了,今晚会死。”米商狞笑着坐下,伸出肥胖的手臂,拥住一个走来的花娘,“我已经通知难民帮,今晚劫粮。”

“一个破落户,他想伸手捞财,没得办法,只能把他的手斩了。”

“他不该碰私酒。”瘦弱男人松出一口气,“一个棍夫刁民,赚些刀口银子就好了,偏偏学人走商道。富贵酒楼的周掌柜,左右也是个傻子,听说还预付了定金。”

“莫理那个死鬼破落户,卢兄的二月春,看来又要大卖一场了。”

“哈哈,好说。”

……

天色昏暗之时,在周公镇外十里之地,那位伙计总算是找到了隐蔽的粮棚。

徐牧很怀疑,这带路的小伙计是在故意拖着时间,连着指错了好几次路。

“司虎,打一顿。”徐牧冷冷开口。

司虎揪起粮行伙计,狠狠捶了好几下,才让那小伙计嚎啕着逃开,翻身上了马,哭啼着往周公镇回赶。

“东家,有些不对。”陈盛皱着头走来。

“粮食有无问题?”

“这倒没有,我都看过,确是好粮……但现在天色昏黑,这么赶回去,很可能会出事情。”

天色一暗,连附近巡逻的官军都会回营。

“东家,不如寻个地方休息,明日再赶回望州。”

“不行。”徐牧摇着头,“夜里留在野外,危险更大。”

“东家,那——”

“陈盛,让哥几个挂上马灯,哨棍也绑上石皮,赶回望州。”

徐牧早知道会涉险,但没法子,这一趟粮食若是取不到,误了时间,和富贵酒楼的第一遭生意,便算毁约。

同样也是个死。

“哥几个。”徐牧咬着牙,将哨棍抓在手上,“哥几个都是带着卵的好汉,我便直说了,这一趟赶回望州,每人加一两银子。”

“富贵险中求,拼着一副好胆,过个几年,我等也是富贵老爷!”

五个赶马夫闻声,尽皆露出期盼而又坚毅的神色。

“司虎,你打头车!”

在一旁的司虎,摩拳擦掌之后,翻身一跨,便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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