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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双叒叕被人撩了畅销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六月初十,周君怡生辰宴,是在青州城最大的西洋餐馆办了生辰宴会。
一路行来,街市依旧喧闹繁华,还不到开席,威亚汀门口,停满了小汽车,衣冠楚楚的宾客,络绎不绝。
这威亚汀是仿造欧式建筑,圆顶白墙,小花园外还有西洋喷泉,碧绿青草地上,西洋伞下摆放着洋椅茶桌。
温雪晴拿出请柬递给了侍从,训练有素的侍从们挂着适度的微笑,引领着她们进了宴会厅。
舞会现场早已人影浮动,香槟酒气扑面而来,西餐餐桌早已分道陈列,西洋蛋糕,各式茶点,高脚杯,果汁。
侍从统一穿着黑色燕尾礼服托着茶盘行走于酒会之中。
“三姐姐,这就是洋人的派对?”温雪洛怯生生的拽了拽她手肘,显然被眼前的华贵气派震慑住了。
“嗯,一会儿咱们送了生日礼,就离开。”
温雪晴美目朝着四面流盼,在三三两两的宾客之中,并没有看到霍渊城,乃至于顾琰宸都没见影子,心稍稍松了口气。
她可没打算真的在这待到晚上,来赴约不过是走个过场。
棕红色地板中间红毯铺地,周君怡一席白色V领蕾丝长裙,缓缓自旋转楼梯走了下来,她五官精致,妆容娇美,在水晶灯下,光彩夺目,瞬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哇,君怡表姐真的太漂亮了,像童话里的公主,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就知足了。”温雪洛声声叹息着,满眼的羡慕。
“...走,咱们去那边逛逛。”
温雪晴并不喜欢这珠环玉绕的气氛,拉着温雪洛往小花园走,可温雪洛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没走几步就说见了同学,逃脱了她的管束。
她无奈,只好一人朝着小花园走去,水榭长连廊旁边有一处僻静之地,她信步走去。
眼看快到了,却见到一席黑色西装的顾琰宸,他背对着她,正在跟一个同样高大英挺的男人说话,那人穿着浓绿色军装,一看便知不是奉军戎装。
两人低语了一会儿,便各自转身离开,没人发现她的存在,温雪晴松了口气,知道顾琰宸肯定又在背后搞鬼。
如今真的撞见了,心下不免更加担心霍渊城。
她心中有事,一路上再没了欣赏风景的心思,匆匆忙忙的进了宴会,周君怡不知道打哪冒出来,拉着她热络的聊着天。
“表姐今天真漂亮,刚刚我都没认出来。”
“祝你生辰快乐,这是祖母准备的礼物,还望不要嫌弃。”温雪晴公事公办的将一个锦盒递了过去,见周君怡的丫鬟接了过去。
“谢谢表姐,来喝杯酒。”周君怡笑容得体,随手从桌上捏了一杯葡萄酒递了过来。
“谢谢,我不会喝酒,而且时间不早了,我跟洛妹妹也得回府了。”
她不会喝酒,更不会跟周君怡喝酒,她时刻提防着周君怡,经过前世的变故,她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
“那怎么行,表姐也太敷衍了,一会儿顾四少就来了,难道表姐不好奇,他会送我什么吗?”周君怡红唇一勾,眼底的挑衅之意异常明显。
“不好奇。”
温雪晴眼神一黯,转眼在会场搜寻着温雪洛的身影,她不想跟顾琰宸照面,这会儿走应该刚好错过。
“那也得等切了蛋糕才走,在这西洋礼仪中,这没切蛋糕,都不算过生日,你等等再走。”周君怡看出她想离开,便极力挽留。
宴会音乐响起,舞池之中香腮魅影,舞会气氛推向高潮,眼看着呼朋唤友的温雪洛举着一杯橙汁朝着她走了过来。
“三姐姐,你怎么不喝果汁,这个橙汁你必须尝尝。”
温雪洛放到了她手中,撒娇耍赖似的托起她手腕,非要让她喝一口。
她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口橙汁,拢着柳眉,将剩下大半推了开来。
“雪洛别胡闹,走吧。”
温雪晴不悦,当众并未给她难堪,只是将那杯橙汁随手放到了餐桌。
“才不,这挺好玩,听说莫凌擎也来了青州,那可是跟霍少帅齐名的人物,我不走,我要看。”温雪洛挣脱了她的手,转身又溜得不见人影。
甘甜滑腻的橙汁,在齿颊留了香气,温雪晴轻轻摇晃了一下头,头重的厉害,赶忙找侍从要了杯温水,又喝了两口。
症状越发明显,甚至还有些昏沉。
她跑去洗手间,哇的一下,吐了个干净。
大理石墙面异常冰冷,她靠在墙面,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起来,身子也软绵绵的,意识越来越抽离。
那杯橙汁有问题。
温雪晴心思一片清明,在她失去意识前,慌乱的往门外冲,往来宾客被她横冲直撞的推开,有人大声责骂着些什么,她听不到,耳边一片嗡鸣声。
——
少帅府
霍渊城翻看着罗麟递交过来的资料,正在奋笔疾书,期间罗麟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温雪晴才进去威亚汀,他便一刻未停的赶了过去。
温雪晴努力维系着最后一丝清醒,夏季炙热的空气让她心底一片躁动烦闷,薄如蝉翼的洋装在她身上都感觉是一种束缚。
她跌跌撞撞的出了威亚汀,刚到门口,一辆黑色的福特小汽车开到了她身边,停了下来。
那车子有些眼熟,她一时想不起来。
车窗降了下来。
后排端坐的霍渊城推开了车门,一双冷眸暗藏着滔天怒火,他冷声命令道:“上车。”
上车?
他是谁?
为什么要跟他上车。
温雪晴脑子一片混沌,直觉告诉她,这人很危险,她不能上车。
静止了几秒,他一把拉过她,狠狠摔上车门。
黑色小轿车在喧闹的街市风驰电擎。
她,毫无气力的伏在他肩头,身上浓重的酒气夹杂着温雪晴独有的馥香气,直直扑在霍渊城颈窝间。
“你,是谁?”
温雪晴艰难的问了一句,半眯着眼,拉着衣领。
车厢的幽暗,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她开始拽扯衣服。
“别乱动。”
霍渊城按住她的手,只消一眼便知她被下了药,看着毫无意识的温雪晴,他这一刻简直想杀人。
“带我去找霍渊城。”温雪晴意识消散前,最后一句呢喃便是这个。
听了这话,霍渊城眸色一暖,没想到这丫头在遇到危险之际,最先想到的是他。
霍渊城?
她倏然起身,环视四周,除去古朴陈设,再无其他。
“小姐,您起了吗?”
香茗站在门口,听到了内室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这才贴着门,唤了一声。
“嗯!我起来了!”
她穿上绣鞋,推开窗,窗外花香掺杂着泥土的清香,随风轻送,瞬时让人神清气爽。
“小姐,刚刚老夫人那边叫您用了早饭就过去呢,崔妈妈见您没起身,便先走了。”香茗捧着水盆,推门走了进来。
“哦,我知道了。”
温雪晴颔首,不知道这位祖母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她只管见招拆招罢了。
用罢早饭,温雪晴换了件衣裙,进了秋明堂。
一夜雨洗,天空湛蓝,阳光直直照了进屋,满室皆澄亮。
今天老夫人心情不错,穿着一套掐丝墨绿山河袄裙,头戴着珍珠抹额,自从温雪晴进门,就一直笑意吟吟的。
“晴丫头,快来,快来。”温老夫人朝着她慈爱的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炕几身侧。
“祖母吉安。”
温雪晴慢条斯理的行了礼,拣了一处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晴丫头啊,你也知道咱们家道中落,如今你大哥二哥也都丢了差事,并不是祖母要惦记着你的体己银子,实在是没办法了。”
“祖母不是将三房的田铺都拿走了,怎么还不够?”温雪晴侧目,一脸的疑惑。
“...家道中落,你父亲,你大哥二哥如今都没有差事,一家子吃穿用度,怎么够。”
老夫人耐着心,掰开揉碎的跟她讲,在她眼中,自己这个孙女是个心软的,她今天的话都是铺垫,要银钱才是目的。
“那大房,二房的房产地契不是也有不少,莫非祖母以为我姆妈还有体己产业?”温雪晴面色冷寂了下来。
“这孩子,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分彼此呢?”温老夫人努力维系着那丝慈爱的笑,眼纹褶皱着,难掩算计。
“大太太出手阔绰,一赏便是三块大洋,二太太更有钱,给雪洛一买就是两双小牛皮靴,那我就先预祝祖母您马到成功了,您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温雪晴眼皮都不抬一下,朝着温老夫人行了礼,便要走。
“等等,晴丫头,你不知道祖母的难处我不怪你,如今咱们家有上顿没下顿,已是山穷水尽,你大哥想开个铺子做点小生意,没有银钱,只好找你来筹措。”
“啊?祖母,这做生意可不是小事的呀,万一赔了钱,咱家就更雪上加霜,再说我每日靠着那一吊钱过活,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给我姆妈看病都不够。”
温雪晴哭穷,丝毫不提首饰的事情。
“你不是还有从少帅府得的几样首饰吗,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别说都当了,随便典当一样,就够咱们全家人吃穿用度了。”
温老夫人实在忍不住了,不打算再跟温雪晴弯弯绕绕了,直接挑明了说。
“那祖母是想让我拿出那两样首饰来贴补家用喽?我姆妈的嫁妆都贴了家用,如今祖母连未出阁的我,嫁妆都不放过了。”
她面色一沉,不遮不掩的回了过去。
“三房的银子也是公中的银子,你的嫁妆我自然是有考量的,这个不需要你一个姑娘家的来操心。”
温老夫人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她就猜到这晴丫头不会乖乖将银钱拿出来。
这几日林婆子早就将三房的底细摸透了,她给便罢了,不给,自然也有法子。
“这个祖母做不了主,这钱是我的体己银子,我若嫁出去,便是我的嫁妆,您若想动,得问过我未来的夫家。”
“哦,不对,我忘了,自古女子的嫁妆可是由女子支配的,婆家若想动用,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那得多恬不知耻的人家,才能用得上女子陪嫁之物,祖母说是不是。”
温雪晴意有所指,看着端坐正中的祖母,面色爆红,她意兴阑珊的起身,连样子都懒得装一下:“祖母我先走了,昨晚做妆粉晚睡,我还得回去补眠。就不陪您聊天了。”
“站住,晴丫头,你是温府的人,我是你的亲祖母,你怎么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你的东西也是公中的,不管你是嫁入豪门还是凄惨度日,这一点不会变。”
温老夫人怒道,面部狰狞又扭曲。
“随你怎么说吧,我不出。”
温雪晴也不愿跟她多说什么,径直挑帘出院。
——
露微阁
她刚进门,一盏茶都没喝完,门外便气势汹汹的进来几个婆子仆人,为首的正是林嬷嬷。
“你们做什么?”
温雪晴心知肚明,这温老夫人是见她彻底跟霍渊城断了联系,一刻都坐不住了,后宅之中连外男都能毫无顾忌的进门了,真是可笑。
“回三小姐,老夫人说了让您将财务交公中,让我们几个过来取。”林嬷嬷眼皮一耷,公事公办。
“若我不肯交呢?”温雪晴冷笑。
“那就别怪老奴得罪了。”
林嬷嬷冷冷打量了一下梧桐树下的茶舍蒲团,朝着众人扬了扬下巴,示意人家动手。
香茗见几个人直奔着温雪晴埋银子首饰的地方,气得上前就要跟林嬷嬷对质,她年纪小,嘴却凌厉。
“老叟婆,你个臭不要脸的,鸡鸣狗盗的事情都干,不是好东西。”
香茗说着便要上前跟林嬷嬷厮打,被温雪晴拽住了。
她柔柔弱弱的叹息道:“香茗,算了吧,林嬷嬷都知道藏哪里了,想要就让她们拿去吧。”
“可,小姐...”
香茗还要争执几句,她微乎其微的摇了摇头,香茗便住嘴了。
看着梧桐树下一片狼藉,几个彪形大汉累的瘫坐在地上。
林嬷嬷站在土坑外面指挥着,炎炎夏日,几个人折腾的大汗淋漓,直到在泥土中翻出了一个香囊。
“挖到了,挖到了。”
“给我,我看看。”
林嬷嬷喜出望外,宽眉圆脸尽是得意,这几日也不枉费她卧薪尝胆的走一遭,总算又帮老夫人做成了一桩。
“过几天徐天佑的太太欧阳玉萍应该会去温家走一趟,邀请你们全家去临窑居住一段时日,毕竟我走了,这青州怕是不太平,留你在青州我不放心。”
“徐参谋?”
温雪晴大惑不解,这是从何说起的事情,怎么平白无故跟徐参谋扯上了关系。
“对,徐天佑祖籍是临窑的,她太太可是这后宅斗法治人的魁首,而且似乎跟你家还沾亲带故,她好意邀请,跟我没有关系,你放心吧。”
霍渊城怕她开口便是扯清关系,便率先开口解释了一句。
这欧阳玉萍泼辣铁腕可是早有风评的,他护不了她,便想着找这么一个人,温雪晴也好有个帮手。
“没想到你都安排好了。”
温雪晴点头,欧阳家确实跟温府沾亲带故,欧阳夫人的姆妈是祖母的世交后辈。
只是鲜少走动罢了,如今这局面,祖母一下子欠了两百银元,指不定要如何闹呢。
她倒是不怕,只是她也有软肋,那就是姆妈跟香茗。
若是能暂时离开青州,祖母既躲了债,又找了避风港,岂会不乐意。
这时候祖母自顾不暇,怕是再没心思让她去顾家登门做妾了。
“雪晴,怎么是你?”
顾琰宸眉目紧锁,他在顾氏洋行谈事情,小伙计急匆匆跑来说董记成衣铺有人来闹事,没想到竟然是她。
“顾四少,好巧。”
温雪晴眉目一扬,语气疏离有礼,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买了温家商铺的竟然是顾琰宸。
“进去说。”
顾琰宸顿了下,那双幽深无波的黑瞳,暗藏着波涛汹涌。
韩掌柜见两人认识,心中难免多了一分悱恻,暗自揣度着少东家跟眼前油盐不进的这位,是何关系。
“不必,就在这说吧。”
温雪晴出奇平静,望着近在咫尺的顾琰宸,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好。这店铺是我从温老夫人那边买的,虽然当时接洽的人是董掌柜,如今也是顾家的产业,不知道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顾琰宸也不拖泥带水,直言不讳。
“顾家产业颇多,何时连温府的产业都要觊觎了,暗中操作,还真是别有用心呢。”温雪晴冷笑。
“你要我说实话?”顾琰宸一步步凝视,星光火目尽是怒气。
他何止觊觎的是温家的产业,他只想将温家人窃了她的都收着,等有一日物归原主,莫非这样都要被她认定是别有用心吗?
“...话题扯远了,我来是要告诉贵铺,明日必须将店铺物归原主,毕竟四少这种非法买卖,对簿公堂未必能赢。”
温雪晴才不打算理会他所说的实话,于她而言,他说的话做的事都充斥着谎言。
“温小姐也不能信口雌黄,毕竟我是有房契在的,若不信,跟我进去一辩真伪。”
顾琰宸实在受不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对峙,提着公文包先进了董记成衣铺。
她也想看看祖母在地契上签了谁的名字,竟能这么轻易将店铺出售,便跟着顾琰宸身后进了铺子。
董掌柜跟小伙计一见事情有缓,赶紧驱逐着周遭看热闹的老百姓。
客厅内,顾琰宸随手从公文包中抽出了一张浅黄色的地契,上面分别盖着官府大印,祖母的印鉴并着董掌柜的印鉴,整整齐齐的并列落款。
果然是这样,祖母并没用姆妈的印鉴,俨然这处店铺是她的一般。
温雪晴看着地契若有所思,她在思忖着到底祖母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瞒过地监局的官吏。
“雪晴,我并不是刻意要隐瞒你,这几年温家没落,一直在变卖田产店铺,其中不少是三房的物件。
我知道你不肯接受我给的银钱,便想着将这些店铺田产买下来,等日后再归还,这样也保全了伯母的产业。”
顾琰宸语气软了软,他从小便知她最知书达理,温柔婉约,他这般说,她一定会回心转意。
然而,他错了。
“顾琰宸,你听好,我的就是我的,不必别人来施舍。”
她冷哼道,顾琰宸越是这么说,她越觉得恶心,虚伪。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证明我的心,非要剖开摆在你眼前吗?”
顾琰宸半眯着眼,呼吸紧促了几分。
她变了。
变得尖锐傲冷,让人捉摸不透。
“那倒不必,你这地契印鉴不是我姆妈周月华,所以买卖不作数,还劳四少跟我去一趟地监局,顺便让温家的人将拿了你的银钱都退还。”
她眼皮一耷,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当真要如此?”
“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没什么不可以的。”
温雪晴板着脸,绝美的容颜罩着一层霜雪。
顾琰宸捻着眉心,来回在大厅内踱步。
他早上便听母亲说顾家来了拜帖,帖子内容写得很是露骨,想求顾府收了温雪晴。
“你可知,今日之事真上了府衙,不管结局如何,你都再难嫁入顾家了?”
他紧握着拳,像等待宣判的囚犯,心潮起伏。
“我本无此意,今天徐嬷嬷来了,还带来了顾伯母的请柬,可惜我志不在此,还请你跟顾伯母道个歉,说明一下,往后不要再来温家下帖了。”
“我凭什么要给你传话,那霍渊城可以强取豪夺,为何我不可以?我好不容易让母亲同意了这门婚事,你不嫁也得嫁。”
他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欣喜若狂的求了母亲应下,却没想到竟不是温雪晴的本意。
“是你让顾夫人派人登门的?”
温雪晴心头一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是顾琰宸。
“够了,温雪晴你到底要什么,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我身边。”
他凄然开口,声如昆仑玉碎。
温雪晴不语,若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她,一定会被他痴情意笃所迷惑吧。
毕竟这般文质彬彬的公子哥,那么温柔那么情深的对她,谁都会为之沉沦。
可这一世,这些对她都不管用了。
“不必费心了,君怡表妹倒是与你相配,不是很好吗?”这样结局,对四个人都好。
“呵,看来霍渊城做的事情,也并非什么都让你知道,我纵然有错,他就事事都对吗?”
他再次回眸,轻抬眼帘满是肃杀之气,他对温雪晴的爱而不得,早已让他心性成魔。
“我自然是信他,他做过什么,我也没有兴趣知道,顾四少,我时间不多,请尽快叫温家人对簿公堂吧,这铺子我急着收回呢。”
温雪晴冷冷地道。
“何时开始,你竟对他这般信任了,你不想听,我偏要说,那个下作的东西竟给周君怡下了药,还找了几个乞丐进了西城监狱,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到底是何种怨恨,能让他下如此毒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刽子手...”
顾琰宸苦笑,罪大恶极的霍渊城竟能轻而易举的博得她的信任,而他却跟她渐行渐远。
“闭嘴,你没有资格评论他,有些人做事光明磊落,不像有些人窝在阴沟里只会背后伤人。”
她听不下去了,凭什么这么评论霍渊城,他比顾琰宸不知道好多少倍,她曾经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种人。
“他十恶不赦,杀人放火,你都护着他?”顾琰宸冷笑着追问。
“你就确定周君怡是个好人?她对我下了药,若不是霍渊城救我,我早就失身了,这么说,你还觉得你的君怡表妹冤枉?”
“什么?她对你下药?”
顾琰宸心里很震惊,本来他还觉得周君怡无辜,却不曾还有这么一段公案。
他一时失措,跌坐在椅子上,面上百转千回,终是平静了下来。
“看把你笑得,这是写了什么甜言蜜语,这么开心?想必少帅看了这封信一定会笑不合口。”欧阳玉萍看着温雪晴眉眼带笑,郑重其事的将信封在信封之中,不由得添了几分好奇。
笑不合口?
温雪晴又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看了信只怕是他该暴跳如雷了吧。
“就是一些嘱咐的话,他看了定然能大获全胜,毫发无损的回来。”
温雪晴面上依旧眉眼弯弯,心中却难掩酸涩,说到底她的不安忧心并不想让旁人看出,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信任霍渊城才是。
“这么说,那我一定得尽快将信递到老徐手上,早一天让少帅看到,早一天得胜回青州,我这一颗记挂的心呀,也就能安下来了。”
欧阳玉萍扬唇一笑,一提起徐天佑,她心里也是柔柔的,别看她夫妻二人成婚五六年了,感情却像是沉淀了二三十年的美酒,随着岁月的挥发而越发醇香而甘甜,她又何尝不是面热心忧。
“会的,一定都会平安的。”
温雪晴喃喃自语着,像是对欧阳玉萍说,又像是对着自己说,心中百转千回,终是空落落的,没什么心思攀谈。
她拒绝了欧阳玉萍派车来送她的好意,执意自己走回温府,毕竟她不想让外人看出欧阳玉萍对她有所不同。
青州城的七月盛夏天,纵然是日头渐落,霞光漫天,都难掩空气中的浮热,她沿着河岸而行,小桥两旁的垂杨柳碧绿丝绦映在河中,相映成趣。
温雪晴朝着温府漆门走了去,温府空前的热闹,门口堆砌了不少樟木箱子,几个家丁一趟趟往门口搬着杂物,大房二房的嬷嬷们拿着册子一一核对,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一辆军用绿色卡车停在了石狮旁,随即走下的士兵列队两旁,为首的军官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搬物品上车。
“张嬷嬷,怎么这么早就要搬了?”
温雪晴侧目打量着堆了半车的樟木箱子,细细又估量了一圈。
“三小姐,刚刚您走的这会儿功夫,老夫人便发了话,让各房在一个时辰后将随行的物品摆在门口,其他的我们也不知。”
张嬷嬷捧着二房的随行册子,见温雪晴走近,足下一顿,那原本笑眯眯的笑容不怎么自在了起来。
她尴尬的站在原地,宽厚的腰板微微低了低,算是请过安见过礼了。
“哦,这样啊。”
温雪晴点了头,美目一顿,看着正搬箱子的几个家丁,袖手一挥:“你们将箱子都放下,跟我先去露微阁搬箱子吧。”
“...是,三小姐。”
家丁们面面相窥,最后没人敢说个不字。
跟着温雪晴去了露微阁,她们要带的物件不多,三四个箱子足足将家当衣衫都装点齐备。
夜幕四合,华灯初上。
温府众家眷坐上了欧阳玉萍准备的两辆小轿车,每房只允许带一个下人,剩下的人都留在温府看宅子,家里的男人们并着几个丫鬟嬷嬷都上了军用卡车。
一路疾驰着出了青州城,车窗外渐行渐远的城门楼消融在夜色之中,姆妈靠在温雪晴身旁,轻轻叹息着:“不知道,再回青州城时,我还在不在。”
“姆妈别说这丧气话,怎么会不在,等奉军大获全胜,咱们自然是要回青州的。”
温雪晴轻声劝慰着,她看得出姆妈并不想离开温府,若不是怕拖累了她,便会留下自生自灭。
“但愿吧。”
姆妈轻轻阖目,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温雪晴抽出绢帕时不时替姆妈擦汗,车子疾驰穿越密林,微风透过窗,吹拂了进来,虽是热风,却也不甚凉爽。
忽明忽暗的车灯,将车厢内的黑暗点亮。
“我看这奉军少帅不一定能赢,不是听收音机说了,奉军还未抵达绥远,就被皖西军的人阻截在了白沙口。”
温雪洛不合时宜的开了口,她不喜欢跟温雪晴一车。
没有办法,祖母跟邢夫人,姆妈兆佳氏都不喜欢,只好让她跟着上了这辆车。
“我看不一定,这种事能报道出来的未必是真的。”
温雪晴回呛了一句,那篇报道是晚上收音机播报出来的。
当时她还为霍渊城捏了一把冷汗,转念一想,她又不这么紧张了。
“你紧张什么,还以为自己是奉军少帅的女人呢,我劝你别做梦了,到了临窑最好待在院子里少出门,端着狐媚子那套给谁看。”
温雪洛冷哼着,一句不让,她必须得警告温雪晴,别总是抢她风头。
“好呀,你也小心点,这年代流匪叛军不少,别没飞上高枝,反丢了清白,收不了场可不是你一人丢脸。”
她好整以暇的抬眼看着温雪洛,对于她的语带威胁,丝毫不理会。
“你...你有种,等着,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温雪洛吵不过她,又不想在人前丢了体面,毕竟她还得维系人前的淑女形象。
下午欧阳玉萍说的话实在是太动人了。
万一能找个校尉官职的夫婿,那现在欧阳玉萍享受的待遇就是她的未来了。
清晨破晓,折腾了一夜终于抵达了临窑县城,车队浩浩荡荡的进了城,街市人还不是很多,一路畅通无阻的去了徐家镇。
话分两头。
初闻霍渊城大军压境绥远,驻守绥远的白驿师长一阵心虚,不是被皖西军的人马阻截在了白沙口吗?
待发现了霍渊城余部仅剩下两万多警卫军时,便由惊惧转为狂喜。
他迅速电报给了正在晋阳的蓝阅海消息,他只当是机会来了,便又马不停蹄的联系了奉先驻守的叶师长。
守城军一面虚与委蛇的配合霍渊城军事攻防,一面开始鼓动蓝、叶两位师长举兵北上,然而这一切早早被霍渊城看穿。
霍渊城抵达绥远后随着白驿一同去看了看攻防攻势又参加了白师长准备的迎接宴会。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杯光交错。
“下官敬少帅一杯,如今肖樾与奉军开战在即,霍少不顾安危来到战区督战,下官钦佩不已。”
“白师长客气了。”
霍渊城清湛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青花酒杯,一饮而尽。
白驿快速倒了第二杯酒,依旧没有坐下的意思,他朝着门口招了招手,瞬时几个身穿旗袍,丰腴婀娜的俏丽女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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