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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歌朝胸口用力击出一掌,胃里一阵翻涌,方才所喝的汤药一并吐了出来,眼角因剧痛而有些湿润。巧玉正要将痰盂收走,手被猛地抓住。盛清歌再也止不住喉间的痒意,猛烈咳嗽,鲜血染红了巧玉素白的衣袖“公主!”
主角:盛清歌风云尘 更新:2023-04-11 1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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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清歌风云尘的其他类型小说《盛清歌风云尘》,由网络作家“盛清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清歌朝胸口用力击出一掌,胃里一阵翻涌,方才所喝的汤药一并吐了出来,眼角因剧痛而有些湿润。巧玉正要将痰盂收走,手被猛地抓住。盛清歌再也止不住喉间的痒意,猛烈咳嗽,鲜血染红了巧玉素白的衣袖“公主!”
盛清歌眸露哀伤,手死死掐出红痕:“沈哥哥,歌儿舍不得你,歌儿不想你走…”
她总觉,此行一别无再见可能。
沈意只投以两字:“保重。”
女子鼻头微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眼眶湿润一片。
人最后还是被带了下去。
空荡荡的殿内只放置着张美人榻,红木制成,色泽雅静,花纹生动华丽。
翠罗桃色烟沙帐,前头琉璃萤光青竹屏,只着里衣的佳人在内。美人榻,美人坐在其中,端的是盛清歌此般。
“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
若忽略她脸上的神情,风云尘自是极有心情赏。
眼见盛清歌想从榻上跃下,他伸手将人揽在怀中,手轻轻抚上美人面颊,低垂的眼眸尽是狠辣之色,声轻笑上挑:“我的小歌儿,你可真是请朕看了出大戏呢,跟皇叔说说你与那沈意背着我在一起多久了,嗯?”
烈han冬日,他手极冷,冻得她整个身子止不住的哆嗦,吐出来尾音倦柔,如情人低吟却让她灵魂一颤,恐惧荡入脉络。
女子面上修长的手指轻挪往下,玉颈处男子骤然收紧,捏的盛清歌脸瞬间张红。
她攀上他的手,努力蠕唇:“皇叔,你知道…沈将军咳…不会反你的。”
“哦?是么?”风云尘凑近她琼鼻,女子美眼中痛苦与惧怕是如此明显,他挑眉一字一句道:“他忠于我,更忠于南依国,确不会反朕。”
“我家小歌儿长大了呢!”他起身,抛下这么一句话。轰隆…
盛清歌一僵,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你是故意的…”
风云尘居高临下,看她如看蝼蚁,冷笑:“沈意既是你心上人,朕岂会让你二人比翼双飞,当初你自己说过的话可都记得?”
“皇叔,歌儿见不得你与那娇儿恩爱!”他模仿去年倔强懵懂的小歌儿。
年仅十三,正是情窦初开时,自小便宠爱自己长大的皇叔有了别的女子,盛清歌自是不满,她闯进风云尘的寝宫。
小脸仰起质问他。
那是风云尘,第一次在小丫头脸上见到所谓的吃味。新奇却也让他为之心异。
“怎得,见情人离去这就受不了了?”
心上人?
情人?
皇叔竟不知?她爱的是他吗?一直以来都没有旁人啊。
耳畔声继续回荡大殿内,从一开始的童言到后面的残忍嚣张,句句言言,都出自她口。
未等到她回神,风云尘眼带嘲讽瞥她转身离去,大殿门再次紧闭,盛清歌听见闩门的落锁声。
她慌乱间踏下了美人榻,赤足踩在毛毯上大喊:“皇上…不是这样的,沈哥哥与我只是青梅竹马,他并不是我的心上人,你放过他吧!”
未有人回应,风声呼啸。
脚底猛地传来剧烈疼痛,盛清歌朝前直直倒地,痛意从脚底蔓延开到四肢血管,五脏六腑仿若被人有虫撕咬,啃食她的血ròu。
“啊…鸣…皇上…歌儿…”女子蜷缩靠墙,她看见,如玉的手瞬间被血水染红,脚指头溢出小拇指盖大小的黑块,牵着细细的戈。
竟是蛊毒!
一离开美人榻,必受万虫嗜血之痛,却也不会死。
呼吸愈来愈微弱,眼前一片漆黑。她的皇叔,是想要她生不如死吗?
她凉薄一笑,唇角勾起久久未收,盛清歌抚上小腹,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何人。
身子突的一轻,龙诞香夹带雪松木的味道绕进鼻息之间,好熟悉,幼时她极爱这味道。
是谁?
会是皇叔吗?
她想看看,若是他,该有多好啊,盛清歌想睁眼,可她没力气了。
头重重垂落,眼已阖上。
风云尘将人抱在怀里,朝美人榻走去,人重重拋下床褥上。
他给她喂了颗药,血渐渐止住。
美人小脸皱起,苍白狼狈,盛清歌蹙起秀眉,呢喃:“皇叔…歌儿怕。”
眷恋缱绻的软糯声从她口中发出。
风云尘坐在床榻上,抚摸她脸的手一顿,心划过心疼。歌儿好像瘦了。
“皇叔,我爱你…”她瘪着嘴委屈。
爱?
风云尘将手收回,转而眼里竟是淡漠:“小歌儿你不配谈爱,你的爱让朕觉得恶心自私!”
“娇儿舍身救过我的命,你明知道的,没有她我早就死了,你却如此狠心下毒害她,杏儿毒还未解,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起身,朝大殿门外走去,毫无依恋,看向美人榻眸里竟是狠戾:“朕要小歌儿生不如死的活着。”
“你可要乖乖听皇叔的话呀~”
…
翌日。
皎华殿。
自娇皇后薨逝后,她的孪生妹妹便住下了。
胡杏儿靠躺在软垫上,朱红唇,白净面上一抹晕红,眼里满是自得。
她捻起盘中的糕点,放入口中,抬眼问道:“沈将军入狱了?”“没错,小姐。”
“呵~”胡杏儿将咬了口的糕点丢回去,嘴角往下弯:“沈大将军竟是个痴情种。”
“是呢,居然愿为公主背上谋反的罪名…”旁的婢女熙儿直点头。啪一熙儿被一巴掌甩在地,双眼惶恐。
“真是贱,你是聋了不成?!她算哪门子的公主!”胡杏儿面怒狠辣。
婢女直磕头求饶:“熙儿错了,盛清歌就是个贱人,哪比的上小姐您。”
头碰地的磕碰声,连连响起。
见状,胡杏儿勾唇满意的笑了,抬手起身:“好了,别磕出伤,来,伺候本小姐去见皇上。”
“还有,这个妆换了。”
御书房。
胡杏儿由人扶着走进来,身着素白衣裙外头披着件狐狸毛斗篷,绣有桃粉色花瓣,发微微挽起,有微些凌乱,却不失仪态。
端的是弱柳扶风的美人之姿。她开口:“皇帝哥哥。”
风云尘见来人,放下手中奏折走了过去:“你身中剧毒,这天冷跑出来作甚?”
胡杏儿未语先咳了几声,柔弱苍白的脸忧愁不已,她轻握住他的手臂:“昨夜的事,杏儿听说了,我虽是女流之辈,江山社稷什么的,我不懂,可昔日大将军拥护皇帝哥哥登基,他怎会谋反呢?多半有难言之…”
沈意入狱究竟是为何,她清楚,她这番话无非是再添上一把火。
昔日好兄弟,竟为了九公主殿下与他反目。
盛清歌可是亲手杀害姐姐的仇人哪!
果不其然,她见风云尘冷笑道:“呵,难言之隐?确是挺难言的!”
他转头看她:“你身子骨虚弱,这些杂事不值得你担心。”
“皇帝哥哥刚登基不久,大将军是您手下一员大将,即便不是为你九公主,她也不会答应的啊,…她…”胡杏儿捂嘴,懊恼小心的看了男人一眼。
风云尘心微提起:“歌儿如何?”“没甚的,杏儿记错了。”
风云尘眯眼:“杏儿。”
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嘲讽一笑:“你莫不是还记着她救你的恩情。”
“她倒是救过你,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身中剧毒是因谁?还有你姐姐!”
“…”胡杏儿眼眶一红,咬唇闭眼道:“九公主与大将军私定终身了!”
“在先皇还未驾崩时!”
风云尘衣袍下的手握紧,身微僵。
脑海里浮现的盛清歌在他身下承欢,妩媚绽放,情迷中美人轻土。
一皇叔,歌儿爱…“什么时候?”
胡杏儿贝齿咬的愈发深了:“杏儿不大记得了,微微记得九公主曾剪下一发,与沈大将军情定终生,不过先帝驾崩后,大将军去了边疆,公主也变得奇奇怪怪的…”
“兴许是权势诱人吧,公主想母仪天下,姐姐…”
“呵~”风云尘先低头轻笑,后渐渐放声大笑。
原来,原来如此。
什么所谓的爱,不过是惦记着尊贵的后位罢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母仪天下的至高位置,娇儿挡了她的路,这颗绊脚石自然得处之而后快。
真真是好狠的心啊!
不,九公主殿下盛清歌素来无心才是!
“杏儿,你所言可真?”
胡杏儿跪地,摇头柔声道:“若有虛言,杏儿自入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皇上,小姐说的不假,公主自来便野心不小,便连沈大将军也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
熙儿也忙跪下,战战兢兢。
风云尘记得,她曾与巧玉一同,是盛清歌的贴身婢女。“继续。”
“公…公主她本是想做先皇的妃子,但先皇有养育之恩,名义上不好下手,公主便转而勾引沈将军,想做他的夫人,朱砂痣便是那时没的,可后来见皇上您登基为帝,便将目标放在了您身上,毒害胡皇后时,公主亲口说的,巧玉当时听得一清二楚,也是她告诉奴婢的!”
熙儿眼含泪,满脸痛苦悔意。
“奴婢曾劝过九公主,可殿下说她有先皇圣旨,皇上您也疼惜她,不会怪罪与她。”
风云尘记得,盛清歌有着一头极长极亮的乌发,可美中不足的是在前缀足足少了一束。
竟是如此,原是私情。
风云尘喉咙发紧,眼带轻讽。
他第一次剥开她衣裳,玉臂上不见那抹朱红,交欢时床榻上也并未见红。
“皇叔,我不小心从马儿摔下来,给摔破了~”女子笑靥如花,对他羞涩吐舌。
他自是信了。
风云尘看她长大,自是知晓她是何性格,爱闹腾的小丫头他从未有疑。
可结果呢?
他眼中从小护着长大的小公主,竟是个蛇蝎美人。
胡杏儿跪在地,头微垂,那双丹凤眼十足狠戾。
这位世人皆知的南依国九公主殿下,从小娇宠长大,生性娇蛮任性。
犯下这等事,合情合理。
眼见看来,风云尘信了。
“为何现在才说?”男人审视的目光扫过二人。
帝王的威严并不是常人能忍受住的,胡杏儿身子巍颤:“九公主纵然娇纵可一直很善良,熙儿跟杏儿讲时,希望能将真相告知皇帝哥哥,可这事关体大,杏儿不敢贸然开口,是听昨儿个事,沈大将军竟谋反,宫中闲言碎语说是因九公主,…杏儿不忍心,不忍让大将军再被蒙蔽,杏儿不希望您与沈大将军反目成…杏儿甘愿受罚。”
御书房内,内寺大公公身后跟着一年轻太监,吓得头直冒汗。风云尘望向宫殿回廊。
雪还在下,翘起的四角瓦片上挂满了冰棱,飘落的残叶上结着一层又一层的厚霜。
他收回目光,弯腰将还跪在地的胡杏儿扶起:“好端端的,朕罚你做甚,朕记得你与你姐姐关系素来好,她临终前,曾写下遗书,要朕封你为妃。”
“你可愿意?”
风云尘眯了眯眼,台阶上放眼,一片雪白。
盛清歌仅仅只是被禁锢在美人榻上。这,还不够。
南依国,天命二十年。
盛清歌痛苦仰头,及腰长发被人狠狠拉扯,眼眸染上一片血色。
美人榻上绝色女子被男子双手从她发间松开缓缓抚到脖颈猛地掐住。
“皇叔?小歌儿,你可别叫错了,一个敢亲手杀了自己父母的人,也配?”
风云尘轻声低喃,眼中却是寒芒,审视厌恶的眼神仿若带刺,生生扎在她的身上,生疼。
他身下,是当朝九公主,盛清歌。
一介孤儿,被他哥嫂捡回来抚养长大,竟长成恩将仇报的一匹狼。
未及笄,不过十四的盛清歌素来有南城第一美人之称。风云尘想传言果然不虚。
她生的极美,尤其那双眼,七分净三分魅。
可奈何是个心黑的女人。
“这就受不了了?”风云尘扬唇欣赏完她不堪姿态松手,讽刺一笑。
他抬起她下巴,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还有,盛清歌,你欠娇儿的对不起我要你现在跪朝天,说!”
风云尘利落起身,仿若看她一眼都嫌脏。
盛清歌被甩到一旁,她抬头眼带泪倔强:“她该死!”
“是吗?真是不听话。”
风云尘一步步走上前,踩入她心弦,抚开她凌乱的长发再次,这一次用了十足的狠劲,带兵打仗的年轻男子手劲自是极其大,那一瞬,盛清歌呼吸一室,几欲晕倒。
他的声音似近似远,她只能凭借本能咬牙道:“我不…她喜欢你,她竟不与你和离,她该死!”
她眼底一一片雾气,视线越来越模糊,盛清歌,再一次的清楚知道。
风云尘恨极了她。
可她无怨,只有悔。
怨那位娇儿,悔没能救下父皇母…
皇叔恨她,是应该的。
她自五岁被带回宫中,是父皇打战的路途救下了年幼为丐的她,她从这个王朝最低下的身份一跃成了一国公主。
她随母姓,盛一名清歌。
西汉陛下有一言:“南依有清歌,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都想同她这位九公主殿下永结二国之好,但父皇与皇叔皆拒,放言留她到十八。
南依国,乃各国之最,其他小国哪敢肖想,只能点头。
先帝驾崩时,留有一圣旨:无论九公主犯下何事,饶她死罪。
这是她最爱的父皇,临死前给予她最大的保护与疼爱。
自小华衣玉食长大,高傲的九公主殿下性子自是生的嚣张跋扈,她爱上了她名义上的皇叔一父皇的亲弟弟。
她不觉有错,如飞蛾扑火,哪怕是死亡也肝脑涂地。故而,她厌恶那位能嫁给皇叔唤胡娇儿的女子。
皇叔登基为帝,封后大典上,她给了胡娇儿的孪生妹妹胡杏儿下了剧毒,要挟她离开。
但她想不到的是,胡娇儿一杯毒酒直接下腹,生生薨在封后大典的殿上,并未管她那位孪生妹妹的死活。
而在她这位九公主殿下来看,不过两条命罢了,与她何干?
世人都说:瞧瞧,南依国的那位尊贵人,生的美,皮囊下那颗心是黑的!
可皇叔,你可…他们都错了,…
她眼轻颤,泪划过下颚,面前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她好似看不清了。
“皇上…”
盛清歌伸手,想碰碰他,然而没了力气,手软软的垂落在被褥上。
风云尘松开了手,目光幽深,抬手轻拭她眼角的泪珠,唇微动,眼里一片冰冷:“歌儿,这是你自作自受!”
压迫人的气息从身上离开,盛清歌重重喘气咳嗽。
美人倚卧在榻,狼狈不已。
风云尘捡起落地的衣物将外裳披在她身上,转头看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巧玉,冷声道:“若是让朕知道,九公主从美人榻上下来,朕就命人砍了她的双脚。”
“…奴婢遵命。”
胡娇儿是死在美人榻上的,自那以后这便成了公主的牢笼。
死不掉,逃不开。
皇帝走后,偌大宫殿寂静万分,一根针掉下都能听的见声响,幽幽的叹息。
“公主,您何苦呢?”
昏迷中的女子听不见,身体遍体鳞伤,巧玉心疼的落泪。
巧玉端来一盆温水,轻拭她受伤的身体。
似乎弄疼她了,榻上的盛清歌唤了声疼,醒了过来。她没死啊?她还以为她被皇叔掐死了…
“公主!”
盛清歌转头看去,是她的小丫鬟呢,她笑:“你哭什么?”“公主,真相…您为何一意…瞒着皇上?”
“巧玉。”盛清歌笑出声了,莫名悲伤:“他不会信的,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他。”
“为什么?”巧玉摇头不解,“公主您每天遭受这样的折磨,可明明…”
“嘘。”盛清歌掩唇,眸微垂,温柔如水:“因为…我爱他呀,巧玉你可曾爱过一个人?”
“奴婢没爱过,奴婢也不想知道,奴婢只知道公主现在很苦,比吃了黄连还苦。”
在小丫鬢眼中,药便是极苦的。
盛清歌轻笑,喉间有些痒,她忍下舌尖的血腥味。
“爱一个人,望他好,只愿他好,他好我会开心,他不好我便不会好,哪怕被他所恨,也无妨。”她看向窗外,零碎星光外大雪飘絮。
“可您…”
砰!
寝殿门被推开,han风夹带着鹅毛雪落在殿内,主仆二人皆是一抖。
来人不善。
是宫内的老嬤嬤,齐姑姑。
她板着张脸,手中端着一碗汤药朝盛清歌走来,微微福身。
“九公主,你也瞧见了今儿个天实在冷,这不皇上特命老奴给您端上一碗养生汤,保管您今儿个睡的舒坦。”
盛清歌朝那冒着热气的玉碗看去,弯腰笑的开怀,眼中却尽是凄凉。
她医术了得,又怎会不知。
那是一碗绝育汤。
“搁那就好,本宫有些乏了,待会喝。”
齐姑姑皮笑ròu不笑:“皇上可说了,老奴要看着公主喝下去才成,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盛清歌掩去眼底痛意,唇轻扬:“若本宫不呢?”
她看向右边端药正要上前的宫女,离自己不过半米的距离。
齐姑姑面不改色:“那老奴只能得罪公主了。”
“放肆!”盛清歌嘴角勾起一抹笑,目光扫视宫殿的众人:“你们这是准备强行给我灌下去?”
见齐姑姑带来的所有宫女畏惧的止住了脚步,她端起了声旁的那碗汤,仰头喝了:“滚”
“更深露重,九公主您若乏了便早些休息,老奴这就退下了。”
浩浩荡荡的来,成群的离去。
宫殿内,盛清歌原本跋扈高傲的神色不在,面上是痛苦不已:“巧玉,快!”
巧玉忙拿痰盂来接。
盛清歌朝胸口用力击出一掌,胃里一阵翻涌,方才所喝的汤药一并吐了出来,眼角因剧痛而有些湿润。
巧玉正要将痰盂收走,手被猛地抓住。
盛清歌再也止不住喉间的痒意,猛烈咳嗽,鲜血染红了巧玉素白的衣袖“公主!”
盛清歌低着头,身子猛地颤抖,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她给咳出来。
咳一声就带出道血迹,染上金黄色地砖。
她捂着唇,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深吸一口气摊手,一片猩红。
皇叔,歌儿活不久…
小丫鬟巧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个不停:“公主您这已经是第三次咳血了,咱…告诉皇上吧,叫太医…”
“巧玉,你瞧你怕的都忘了,你家殿下本就是神医。”
“退下吧,我倦了。”盛清歌摆摆手,精致容颜上皆是疲惫,那双瞳仁秋水的眼眸微有些迷茫。
乔玉担忧的看了眼她,退了下去。
冬日han风吹进,供有地暖,盛清歌躺在美人榻上,只觉全身发冷她望向窗沿那枝伸进的红梅,双眼空洞无神。
许久,眼中微有些神彩,盛清歌瞧见了,一只小鸟儿怯生生的躲在梅花后,露出个尖嘴。
她虚弱的抬手抚上腹,唇轻抿。
美人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
叔。
歌儿想,在死前。
留下我们的孩儿,来陪你,你可会怪歌儿?
夜渐渐深了,灯熄灭借着月光照进,美人榻上女子微憔悴却依旧不掩芳华。
盛清歌将自己包裹在厚重的被褥里。
啪嗒一
不大不小的脚步落地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盛清歌睁眼望去,黑漆漆一片,只隐约见得来人似带了把剑,闪出微微han光。
看身形,是个男子。
她一惊,坐起忙要喊人,却被捂住了嘴巴,“小歌儿,是我。”
“沈哥哥?”盛清歌听得耳畔熟悉温润的男声,微愣:“你怎得来了”我这次回来,就是带你离开的!封后大殿上的事我都听说了,沈哥哥不信小歌儿会杀了胡娇儿,
全然的信任,理所当然的口吻。
盛清歌眼角微红,冰凉的手被风尘仆仆赶来身着盔甲的男人紧握感动之余她有些心惊,她望向门口,惴惴不安摇头:“不,是我杀的,你不该来这的,沈大将军你此次从边疆凯旋进宫第一件事该死去面见皇叔,不该来这
,你快走吧。”
“今日就当你我未曾见过。”
“我不信。”
盛清歌转头咽下喉咙涌上来的酸涩,开口赶人:“沈大将军,世人所言皆实,歌儿既做下这等事便甘愿在此赎罪,您这是想让歌儿难做?不值得。”
自小抚养她长大的皇叔不信她。
世人皆不信她,唯有沈意。如此便够了…
“我带你离开南…”
门外凌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明了,盛清歌一惊。
砰一!
大殿门被重重推开,来人一席绣制精美图案的盘龙金黄衣袍,发束起带有玉冠,一张俊美的脸上染有han霜,不知是雪中霜,或是其他。
尤甚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眼下的那颗泪痣在月光下显得无比妖治。
盛清歌惊慌:“皇上…”
风云尘一步步朝他们迈进,带着横扫千军的龙威。
“朕的好大将军,凯旋归来不来面圣,深夜潜入九公主殿中,还带剑?”
“沈意,你的胆子可真是大呢!”
“不是的,不是。”盛清歌瞳孔睁大直摇头,心头愈发不安。
“闭嘴!”风云尘轻斥,目光停在那张剑眉星眼的男人身上,双臂交拢十足的守护姿态。
此时灯已燃着,殿内大亮,沈意持剑站在美人榻旁。
他身着铠甲,发只别根木簪挽起,眼眸皆孤傲,唯有盛清歌!
沈家的二公子,好生嚣张!
“大将军沈意勾结九公主盛清歌谋朝篡位,削其官衔,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盛清歌下意识抓住身旁人的手,哀求:“皇叔,不要!”
沈意毫不在意,反手握住她轻抚道:“小歌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弯腰附耳,吐出的声轻缓而又沉重。
“歌儿,再撑过一月,沈哥哥的人会带你离开这鬼地方,只有你安全自由,我才能放心。”
风云尘视线在二人交握的手停顿了几秒,眼闪过han意:“来人,将朕的这位好大将军带走!”
侍卫上前将二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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