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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鹤罗玉敷第7章

发表时间: 2022-09-09

皇后说:「这几日锦鹤与我提说,你女儿家脸皮薄,求姻缘的事当然得本宫来说,他说得有理,是本宫的疏忽。」


我扫过萧锦鹤,他板着脸不看我。


「你与锦鹤相识多年,他性子外放,你恬静内敛,真是很般配,其实事已至此,若你不嫌弃他,你们二人倒也能成一段金玉良缘,你说呢?」


皇后嘴上谦虚,面儿上却矜傲得很,她定觉得,我会千恩万谢地接旨。


所以当我说我心有所属,不愿委屈太子时,他们母子二人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我拒绝得很明白,可是两天后,赐婚的圣旨却还是落到我头上。


爹娘送公公出府,我攥着圣旨呆在原地,手脚冰凉。


阿姐伸手推我一把,我被她一巴掌打得回过神来。


「贱人!你不要脸!什么都要跟我抢!」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把圣旨扔在地上,抬起手使出全力还给她一巴掌。


阿姐捂着脸,震惊过后,疯了一样扑上来。


我抬脚将她踹倒在地。


其实,每次受她欺负,我都会跑回屋子对着沙包捶打,聊胜于无,动起手来我不知比她这草包强出多少。


「你是不是疯了,罗玉敷!你居然敢打我!」


正好萧锦鹤折身回来,看到这一幕,赶紧将阿姐扶起来,搂在怀里安慰。


「萧锦鹤,你答应过我不会娶她的!你答应过我的!」


阿姐砸着他的心口,哭嚎着。


「她就是个心怀鬼胎的贱人啊!怎么你中了药偏她路过,一切就是她安排的!她不要脸!她不配做太子妃!她的花花肠子多着呢……」


萧锦鹤微顿,看向我。


我便说,在梦中时也是这样,初时他明明对我愧疚过好一阵,怎么后来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厌恶?


原来是有人给他吹枕边风啊。


假话也好,真话也罢,听多了便都变成真的了。


我将她从萧锦鹤的怀里揪出来,又赏她两耳光。


「你给我听好了!罗玉珍,日后你再敢污蔑我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我看在爹娘的面子上忍你够久了,我忍你不是怕了你!我不欠你的!」


我把圣旨砸进萧锦鹤的怀里,「这婚怎么来的?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他拉起我的手,又将圣旨塞回来,冷道:「这东西要好好拿着,拿不好,要命的。」


我实在不明白,他干嘛要接受一桩他根本就不情愿的婚姻。


我只知道,我不可能嫁给他,我不能让梦里的祸事有一丝发生的可能!


我把自己在房里关了五六日,细细琢磨补救的法子。


想来想去,却只有梦中得来的一件事值得推敲。


我与萧锦鹤成婚大约半年左右,周太傅家周吕荣强抢民女,打死人家父母奶奶三人。


周家是皇后母家。


当时我已是太子妃,事情呈到我父亲这里,他担心按实查办会牵连到我,只能将这事抹平。


后来,皇后家里那些沾亲带故的混账东西,仗着我父亲手握监察职权,三天两头地找他收拾烂摊子……


或许,可以从周家下手试试看。


趁我还未嫁过去,只要揪出一件让他们伤筋动骨的事,没准儿就能将皇后与萧锦鹤拉下马。


圣上忌惮外戚已久,届时由父亲查办,立功一件,顺道再为我请求退婚,想来是最合适不过的。


晚饭时我想与父亲商量一二,只是阿姐见到我,便立刻又折腾起来。


「父亲,罗玉敷若嫁给萧锦鹤,女儿便不活了!」


她摔碎瓷碗,架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


这是阿姐常用的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稍有不如意,就寻死觅活。


母亲果然慌了神,急急忙忙要扑过来的时候,父亲将筷子摔在桌上。


「要死就去死!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还不懂事!你要活腻了谁也不拦你!两姐妹没有两姐妹的样子,不知道互相帮扶,日日斗心眼!」


阿姐显然被他吓得不轻,只能摊着手坐在地上哭,父亲下决心要治治她的脾气,吼道:「你要是不想死,就滚去祠堂跪拜祖宗,让他们看看你们俩是什么德行!」


他忽然转过头骂我:「你也去!」


从小到大,只要罗玉珍闯祸,总要连带上我也一起遭罪!


我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听着罗玉珍低声咒骂。


她怨毒地盯着我,冷笑:「你以为皇后要你做她儿媳,是看上你了?她是看上爹爹的权力了。」


我理理鬓发,笑眯眯地瞧她:「是啊,只是我都拒婚了,她还是没要阿姐做她儿媳妇,怎么也要我嫁过去,嗐呀,想想倒觉得怪荣幸的。」


阿姐曾在外流落,于名声上,皇后便不可能要她嫁进太子府,再加上我从前温驯好拿捏,更成了皇后心目中一等一的好人选。


阿姐恼羞成怒,大骂半天,忽然冲过来揪住我的领子,在我耳边窃窃。


「你嚣张个什么劲儿啊,罗玉敷!你以为你嫁进太子府就能好过?皇后娘娘,你的好婆婆可不是个好惹的!你以为你是怎么失身的,是她一手策划!她为了阻拦我与萧锦鹤,硬是找出个他必须娶你的理由,你现在,还觉得荣幸吗?」


我蓦地转头,死死盯着她阴毒的笑容。


是了,萧锦鹤是太子,如何有人大胆下毒,如何身边无人伺候,如何偏偏我……去寻他……


谁能暗中操纵这天时地利人和?


我强装镇定,冷笑:「怎么,难不成是皇后娘娘亲口告诉你的?你这张嘴,还指望我能相信?」


她离开我,坐在璞垫上,苦笑地盯着地面,失神喃道:「你爱信不信,我自有我的法子知道。」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的指甲已经嵌进掌心,恨意一点点侵蚀着我的理智。


原来,我这一生凄苦,竟是因沦为他人争权夺利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