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给族人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她太弱了。
如果就这么死掉的话，她还能去阴曹地府给惨死的族人赔罪。
可她没死。
她拒绝的模样让李霄昀痛得呼吸难耐。
“你难道就想这么死了？锦瑟，你是不是忘了，本王说过你的命只有本王能做主！你既已嫁给本王为妃，那你生死皆是我的人！那些死了的鲛人都跟没有任何关系！”
“本王再告诉你，那日死牢被火烧死的只是部分鲛人，还有鲛人被本王关押在别的地方，你若是想这样死去的话，我就让那些鲛人全都下去陪你，你自己掂量！”
他的话终于让锦瑟有了反应。
锦瑟睁开眼，看向他。
他以为会看到她怒火的双眸，以为她会声嘶力竭的让他滚，或者说：李霄昀，我恨你。
可是，没有。
那双已经睁开了的眼睛里，依旧是荒芜的，什么都没有。
就好似再无任何东西可以入她的眼睛一样。
压下心底所有的不安和慌乱，李霄昀让自己看起来冰冷无情，他不能让她看出丝毫。
否则，他会彻底的被她放弃。
锦瑟望着他，嘶哑的嗓音缓缓地说着，她说：“你不要后悔啊。”
不要后悔？
他已经后悔了啊！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他已经悔不当初想要跪在她面前祈求她原谅了。
可是不可以啊，他……不可以啊！
他硬着心，冷着嗓音说道：“后悔？不会的，只要你锦瑟愿意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偿还鲛族犯下的错，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锦瑟心绪没有丝毫波动，就连吸气都无比困难。
这样也好，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所以……这样是最好的情况了。
李霄昀命人大肆照顾好锦瑟，依旧不放心。
他干脆在水莲宫的偏殿住下，这样方便半夜惊醒时还能来看望她，确保她平安在这里。
影卫壹佐一直被李霄昀处理一些不为人知的私事，今夜他骤然出现在了水莲宫。
“什么事？”李霄昀太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语气有些语无伦次。
“刚才水牢那边传来消息，说那关押的鲛人出了状况，已经被送去冰国鲛医所住的冰月殿了。”
李霄昀瞳孔骤然紧缩，他看了一眼锦瑟所住的房间，随即跟着壹佐出了水莲宫，朝冰月殿走去。
“什么状况？”李霄昀的手都在颤抖。
“……说，说是自毁鲛丹，一心求死……鲛医那边说已经晚了……”
“人必须救回来，她不能出事，不能出任何事！”
那鲛人要是出了事，他和锦瑟之间，就是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