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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手术台上,听着门外蒋云澈的哭喊,他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和「我错了」。他只是知道错了,可他依旧不爱我。冰冷的器械以蛮力撕扯着我,也撕扯着我破烂不堪的心脏。结束吧,都结束吧。反正,他从来都没爱过我。
主角:舒年蒋云澈 更新:2022-09-11 1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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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舒年蒋云澈的其他类型小说《他对我撒了谎》,由网络作家“小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躺在手术台上,听着门外蒋云澈的哭喊,他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和「我错了」。他只是知道错了,可他依旧不爱我。冰冷的器械以蛮力撕扯着我,也撕扯着我破烂不堪的心脏。结束吧,都结束吧。反正,他从来都没爱过我。
与蒋云澈结婚的第五年,沈落回来了,带着她三岁的女儿。
看到他逗笑沈落女儿的那刻,我知道我输得彻底。
原来一腔孤勇并非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想,是时候为我年少冲动买单了。
送走沈落回家的路上,我望着窗外飞速划过的景象,脑海里突然有了多年来不曾想到过的想法。
离婚。
此想法一出,我怔愣几秒,心里苦笑。
如果真说离婚的话,最高兴的人应该不是我,而是蒋云澈吧。
我偷偷侧过头,瞥见他专心开车的模样,原本脸上的笑意随着沈落的下车和她女儿的一句「叔叔再见」消失的干干净净。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哪怕过去这么久,哪怕我陪在他身边这么久。
他喜欢沈落,从来没变过。
我以为人心不是石头,更何况水滴石穿,那时的我满腔热血,想着总有一天会打动他。
现在看来纯属无稽之谈。
下车后,我一反常态没有等蒋云澈停好车再一起离开,而是快步走向电梯口摁下键,低垂着目光开始涣散思绪。
「怎么不等我?」
许是诧异我不合时宜的举动,蒋云澈比平常快了两三分钟,他靠过来的时候,我还能听见他微微喘气的紊乱气息喷在我的发间。
「地库冷,我想快点回去。」
恰巧电梯到达,我走进去,蒋云澈紧随其后。
电梯里逼仄的空间加重了无处逃脱的压抑感,我感受到身后的蒋云澈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可我始终一言不发,只希望电梯快些到达。
他突兀开口:「今晚那家日料很好吃,等这周末有空了,我们再去一次吧。」
「嗯。」我淡淡回答。
再次陷入寂静。
钥匙插进锁孔,还没等我扭动,蒋云澈拉住我的手腕撇过身子,迫使我直视他:「舒年,你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他语气里的担忧我是听得出来的,只是担忧明显小于疑惑,我想他是理解不了我突如其来的冷淡态度。
我盯着再熟悉不过的眉眼,突然觉得如此陌生,冷不丁冒出一句:「蒋云澈。」
「你觉得如果我们分开生活,会不会比现在要好很多?」
他眼里划过不解,似是不懂我的意思,「什么?」
我自嘲一声,挣脱他的束缚。
「没什么。」
一直到洗完了澡躺在床上,我的心里依旧无法平静。
卧室灯熄灭那刻,蒋云澈躺在另一侧,搂住我的腰,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裸露的肩头。
我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太晚了,我很累,今天算了吧。」
他身子僵硬,过了很久才回我:「好。」
我背对着他,右手手臂蜷起当作枕头,枕在手臂上。
可即便我拒绝了他,蒋云澈依旧抱住我,像是抱住小猫小狗一样,令我动弹不得。
他能感受出来的,以往我从不会拒绝他。
望着窗外明亮如洗的月光,我第一次失眠了。
脑海里不可自抑回忆起被我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过往。
新来的学生是名十九岁的男生。
据说他去年失利,没有考上心仪的学校,选择重新再来一年。
我推门而进那刻,看到的是他单腿坐在飘窗上望向窗外高楼大厦的神情。少年一头黑发,鼻骨高挺,嘴唇紧抿着,似有心事。
见我进来,他起身自我介绍:「老师好,我叫裴于森。」
「舒年,你叫我舒老师就好。」
简单了解过后,我选了几首曲子让他练习。或许是经历过考试的缘故,裴于森如鱼得水,只是在最后收尾时不小心错了一个音节,不仔细听的话,几乎听不出来。
一曲结束后,我指出他的错误:「最后一点,有些小瑕疵,你……」
还没等我说出下句话,裴于森忽然低声抢先道:「对不起老师,下次不会犯了。」
他这般顺从认错的态度令我意识到问题,教了这么多学生,我觉察出他的不对劲,只不过是一点小错误,无伤大雅。我没有责怪他,他将错误却揽在自身上,多半和原生家庭的环境息息相关。
但属于学生的私事,我无权过问。
「没什么大问题,你不必觉得自己做错了,人生都有犯错改正的机会,更何况是艺术,错了重新再来就行,没必要给自己扣上帽子。」
我看到裴于森眼中被戳中心事的神情,一闪而过的似乎还有未曾露面而被人了解的释然。
那天练习结束后,裴于森吞吞吐吐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或许他觉得,本质上我们有些相似。
我听着他源源不断讲起过往,突然发觉某些瞬间,他像极了曾经的蒋云澈。
夜幕降临,裴于森的父母年幼离婚,母亲为了维持生计远在外地无法陪着他,三餐基本对付两口。
我本想在外面给他买点东西让他带回去,蒋云澈一通电话打过来,扰乱了我的计划。
「公司临时有应酬,晚上我不回去了。」
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他可以为了临时的应酬或是朋友丢下我,反正在他眼里我很好哄,无非多给我买些喜欢的东西而已。
我挂了电话,问一旁的裴于森:「想不想吃日料?」
……
日料店人满为患,正值周五,许多学生放假,家长带着孩子一起吃饭,一时之间,连个空位都等不上。
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我和裴于森才落座。
远处一阵孩童啼笑声。
我看过去,瞬间觉得手脚冰凉,心头微缩。
蒋云澈抱着沈落的女儿,指着面前盘子里的寿司嘴唇翕动,离得太远,我听不清楚具体对话,只看到小女孩兴致勃勃地跟他互动,对面的沈落一袭黑色裙子,柔顺长发垂在耳侧和身后,温柔恬静,他们仿佛是真正的一家三口,我像是突如其来的外入者。
根据他们面前的餐盘数量,我确信,他们已经来了很久了。
久到蒋云澈给我打那通电话前。
他昨天和我说,周日带我再来一次这家日料店。
早上他和我说,回家的时候,给我带几包红糖。
可笑至极。
都五年了,我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收回目光,我正要点菜,却听得沈落惊讶的声音:「年年?」
「啪」一声巨响,喧嚣的大厅因为这噪音短暂安静两秒,随后又热闹如初。
蒋云澈面前的鳗鱼饭掉落地上,浓稠酱汁溅在了他裤脚边。
他脸色慌张,放下怀中的女孩,急匆匆向我走来。
「年年……」
「老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裴于森跟蒋云澈同时看向对方,空气凝结,不知名的压迫感蔓延。
蒋云澈问我:「他是谁?」
我抿了口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公司应酬完了记得回家,我睡觉早,别吵醒了我。」
说完,我站起来拉着对面的裴于森转身想走,蒋云澈堵在我面前,语无伦次:「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
「这位先生,你没听懂吗?」
裴于森语气冷漠,他身高同蒋云澈差不了多少,两人几乎平视。
「我老师现在不想见你。」
蒋云澈没有追上来。
在裴于森的拥护下,蒋云澈败下阵来,他知道自己理亏在先,只说「我回家跟你解释」后又回到座位。
提不上来什么感受,预想里,他确实会这样。
毕竟沈落还在那里坐着,他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我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却不能放着裴于森不管,强打起精神:「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不用了老师,我不饿。」
然后裴于森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几下,他鼻尖开始泛起潮红,慢慢延伸到整个面部。
我微不可察笑了两声,路过便利店时买了一份即食便当和一瓶可乐递给他。
「可乐最好饭后喝,不要和饭一起吃,偶尔一次可以,长期会对胃不好。」
裴于森家住在老城区内,穿过条条幽黑小道,七拐八弄才到了他家,很普通的老式居民楼,墙面因为年久失修脱落许多,摇摇欲坠,总感觉下一秒会顷刻坍塌。
艺术是费钱的活,裴于森的母亲赚来的钱只够支撑他的学业,无法保证其他日常开销。
送他到楼下,我加了他的微信,转过去一千元。
裴于森明显开始惶恐,他急忙要点退回,我制止住他:「拿着,以后等你毕业赚钱了再还我也行。」
争执许久,面前的男生向我妥协。
黑暗里,他眼眸明亮,信誓旦旦告诉我:「老师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一千元,不足挂齿。
只是我很久没听到这么诚挚的语气了,独属于青春的气息。
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容错,从头再来,可我没有了。
我拍拍裴于森的肩膀,笑道:「上去吧,下星期记得早点来。」
送走了裴于森,我凭着模糊的记忆走出小巷,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经过十字路口等红灯时,我清楚看见车窗外,对面人行道上,蒋云澈和沈落手捧两杯咖啡,小女孩站在两人中间,手里拿着一杯草莓圣代,仰着头不知在和蒋云澈说什么。而蒋云澈则弯下腰,俯身贴耳于小女孩面前听她叽叽喳喳。
绿灯亮了。
车子缓缓驶过三人,最后一秒,我合上了车窗,阻断了三人的欢声笑语。
无力感侵袭身体各个部位,我突然很想哭,鉴于在出租车上怕吓到司机,我活生生憋回了眼泪,直到回家后才躺在床上掩面而泣。
哭到彻底失去意识,眼皮打架,我缩成一团抱住双臂,晕沉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房门开合的声响,蒋云澈或是真的听进去了我在日料店对他说的话,蹑手蹑脚的换衣服洗漱,连水龙头的水流都是开的最小的。
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周身,蒋云澈埋首于我脖颈后,呼出的热气酥酥麻麻,惹得我一阵痒,忍不住动了两下。
「年年,我知道你没睡。」
蒋云澈将我琢磨的透透的,从小到大,只要一遇见问题,我的首选就是逃避,看不到寓意着不存在。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快睡着了,被你吵醒了。」我见躲不过,随便扯了个理由。
他沉默许久,最后低声开口:「今天是个意外,我没有骗你,刚开始公司真的有应酬,只不过沈落给我打电话,她说蔓蔓吵着要找我,问我能不能一起吃个饭,我想着毕竟是小孩子,吃个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蔓蔓是沈落的女儿。
「所以你就推掉了应酬,去和她们一起吃饭了,对吗?」
一语道破他的借口,蒋云澈似乎噎住,好久没搭话,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过去的时候,蒋云澈突然说了句:「对不起。」
是什么意思呢?
是因为对我撒了谎说对不起,还是怕我不相信他此番说辞明天会跟他生气所以提前道歉?
他离我很近,我却觉得,这个人,我抓不住了。
厚重的窗帘遮住屋外亮光,唯有缝隙中透出的一缕明亮弯弯曲曲,像是不甘于命运安排,非要闯出一条路。
以前的我也是这么执着,以为努力会有回报,陪伴能软化一个人的铁石心肠。
但沈落一出现,我彻底明白,所谓野蛮生长,不过是我给自己披上了一层蒙骗的外衣。
有些人确实无可替代。
「蒋云澈,要不我们离婚吧。」
刚说完,他一把扯过我的肩膀,加重的力道迫使我直视着他,肩头的疼痛提醒我刚刚所说的话。
「这玩笑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
正如当初他说「我们结婚吧」一样认真的语气,我重复道:「我们离……」
「婚」字止于唇齿,被蒋云澈温软的唇悉数吞入肚内。
我用力一咬,他吃痛松开我,唇舌间弥留着浓重的铁锈味。
蒋云澈揉了揉嘴唇,喉头滚动,「年年……」
「我睡了。」
我侧身躺在床的另一侧,尽力拉开和他的距离。
他觉得我在赌气,因为沈落,一时气急才提了离婚,睡一觉气便会消了,或者他哄哄我亲一下我,我就能完全不记得这事了。
其实不是。
是我看开了。
是我,不应该在损失了五年的时光后,继续庸人自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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