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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哥哥,你想不想抱一抱静好,她真的好可爱。”他怎么忍心。他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怎么能让她亲手烧了自己娘亲的牌位,怎么能把她当个妓女一般拍卖,怎么能把她生生践踏到污秽不堪的泥里。胸口沉沉的痛,像是被人生生打了一拳。
主角:秦兮轩辕啟 更新:2023-04-11 17: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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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兮轩辕啟的其他类型小说《他失去了心爱的皇后》,由网络作家“秦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宴哥哥,你想不想抱一抱静好,她真的好可爱。”他怎么忍心。他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怎么能让她亲手烧了自己娘亲的牌位,怎么能把她当个妓女一般拍卖,怎么能把她生生践踏到污秽不堪的泥里。胸口沉沉的痛,像是被人生生打了一拳。
不会有人再甜甜的叫他沈宴哥哥,也不会再有人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柳青青,他编造了汝阳王谋反的证据,亲自签下流放汝阳王的文书。
是他,亲自将她仍旧大内监牢,亲口对看守她得狱卒说,只要不死,随便他们怎么折磨都可以。
更甚至,她的妹妹,也是他派人卖到青楼,最后更是生生的死在他的面前。
她还那么小,脸蛋圆圆的,笑起来有一对酒窝。
以前,梁月锦每次来找他,都会和他提起自己的妹妹。
“沈宴哥哥,你想不想抱一抱静好,她真的好可爱。”
他怎么忍心。
他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怎么能让她亲手烧了自己娘亲的牌位,怎么能把她当个妓女一般拍卖,怎么能把她生生践踏到污秽不堪的泥里。
胸口沉沉的痛,像是被人生生打了一拳。
“月锦,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
“只要你能回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一个梁月锦,曾经那个看着他眉眼里都是笑意的女孩,永远的从他身边消失了。
而且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是他毁了一切,是他亲手将梁月锦从自己身边推开。
他好后悔,好心痛,以至于不能接受梁月锦已经死去的事实。
如果时光倒流,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伤害她。
可是一切都晚了。
时间一眨眼便过去了三年,塞外的大漠没有了往日的宁静,北边匈奴时长来犯,若不是傅萧远一直镇守塞外,只怕匈奴早就攻破了防守,直奔上京。
这一日,操练完军队,傅萧远如往常一般换好衣服便来到街边的一处小店坐下。
“店家,来一碗阳春面。”
“客官,您稍等,马上来!”
店家转过身,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傅大哥,你来啦!”
一旁帮忙拿碗的梁静好笑着凑到傅萧远的面前:“今天来的怎么这么晚,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呢。”
傅萧远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糖葫芦,递到她得面前:“这不是给你买冰糖葫芦去了吗,知道你个小馋猫喜欢吃这个。”
看到眼前红灿灿的糖葫芦,梁静好如获至宝,笑嘻嘻的接过糖葫芦,拖着稍微有些不太利索的左腿,兴冲冲的走到梁月锦的面前。
“姐,你看,傅大哥给我买的。”
忙着下面的梁月锦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双手却不停歇的动作着。
十月十六丑时,暴雨,一声嘹亮的婴孩哭声响彻整个坤宁宫。
秦兮从开始撕心裂肺的痛呼,终于只剩了微弱的喘息。
“娘娘,是个小皇子!”小如在一旁喜极而泣。
而秦兮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甚至连看这孩子一眼都不能。
“娘娘,您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看见鲜血濡湿了大半床铺,小如吓坏了。
秦兮感受着温度一点点从体内流失,忽然想起轩辕啟临走时说的那句,会在孩子出生前回来。
可那人最后一次许诺,也失信了。
秦兮艰难地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微弱:“小如……我死以后……替我放一把火……烧了这坤宁宫……”
这些带不走的,她全烧了!
今生来世,她都不愿与轩辕啟再有瓜葛!
小如抱着孩子,一个劲的摇头:“不会的,娘娘不会有事,小如再去求皇贵妃娘娘,让她放太医过来给娘娘看诊!”
秦兮嘴角挂着笑:“我爱的少年郎,战死在五年前长岭一役……小如,我要去寻他了。”
小如一怔,哽咽着,眼泪更是汹涌:“可是娘娘还没见到陛下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这世上最是相看两厌之人,何必再见?
夜色黑沉,她看不清窗外的天空。
视线里只剩了一面青瓦红墙,冷冷的将她围在这片漆黑的夜里。
好冷,好冷……
秦兮闭上了眼,眼前的夜色却一点点亮了起来,恍惚中瞧见娘亲笑着朝她走来。
她眼角沁出一滴泪,伸出手:“娘,你来接月儿回家了……”
小如只听着这一句,怀中孩子突然厉声哭喊起来!
下一刻,便见秦兮的手直直垂了下去!
“娘娘——!”
一把大火,烧红了冰冷的长夜。
……
晨雾方才散去,回京的人马才秦秦进了都城。
轩辕啟坐在马上,昨夜见皇城方向似有大火,他连夜启程,一路来心里总觉不安。
他回头问起后面的常磊:“今日回去可能赶上皇后诞子?”
常磊连连点头,喜道:“按着正常月份来算,还得一两月才会有动静呢,陛下只需提前给嫡子起个好名字了!”
轩辕啟不由笑了:“朕早想好了,若是女儿便起名宁康,望她康宁长乐。若是嫡子便叫承嗣,以后便让他来继承朕的江山!”
常磊面色一滞,犹豫道:“您不是一向不喜皇后娘娘吗?再说离京之前,陛下与娘娘闹得有些……”
轩辕啟凌厉瞥了他一眼,随即冷哼:“朕与皇后青梅竹马,她不过一时不痛快,过了这么久,早就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回京的人马到了皇城门口,沉沉的宫门缓缓打开。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朱红的大门,青灰的瓦檐上挂满了白色的丧布,墙头立着白幡,在风中招摇。
宫人们见到轩辕啟,齐齐下跪。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朕还没死,谁许你们挂丧!”轩辕啟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其中一个宫人颤颤巍巍的开口:“陛下,昨日夜里皇后娘娘薨了……国母大丧,按制需挂幡一月。”
话音刚落,轩辕啟一脚狠狠踹了上去:“胆敢胡说八道,诅咒国母,罪该万死!说,是不是秦兮让你们这么做,来骗朕的!”
宫人只不停磕头请罪。
轩辕啟突然策马疯了一样往坤宁宫的方向奔去。
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皇帝如此失态。
到坤宁宫时,大火早已扑灭,只剩一片焦土。
轩辕啟看着眼前的景象,几乎难以喘息。
“皇后呢?”轩辕啟扫视一眼众人,眼眶发红,“皇后呢!”
所有人跪了一地,唯有抱着孩子的小如走向他。
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昨日夜里娘娘早产,可皇贵妃将所有太医留在永乐宫,就是不让太医去看皇后娘娘,还扣下了娘娘宫里所有去请太医的宫人……”
小如眼泪合着满面血污大喊道:“娘娘是在床上流干了血,活活熬死的啊!”
“陛下,纵然您不爱娘娘,可夫妻五年,请您还娘娘一个公道吧!”
安脸色发白,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脑海中嗡嗡作响。
那个女人,真的死了?
流干了血,活活熬死的?
远方传来凄婉的琵琶声,伴着悠扬歌声。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轩辕啟环顾四周。
怎么可能呢?秦兮怎么会死?
这个女人一向最会在他面前做戏了,这一定又是她的苦肉计,一定是的!
小如跪着到他身前,伸出一只满是血污的手:“陛下,您看看,小如手上身上的血全都是皇后娘娘的,她到最后都闭不上眼啊,陛下……”
轩辕啟看着那些已经凝干的血迹,难以置信的摇头,厉声喝道:“住嘴!来人,将她给我带下去,不许她胡言乱语!”
常磊接过小如手里的孩子,冲身后的宫人使了个眼色。
小如被人拖拽着出去,嘴里还在喊:“娘娘爱了陛下一辈子,难道竟不值陛下难过一丝吗?就不值得给娘娘一丝怜悯吗!”
小如的声音渐远了,轩辕啟忽然冷笑了一声:“笑话,常磊,你告诉朕,贵妃这等柔善之人怎么可能害得了秦兮这样的毒妇,骗朕!这些人统统都在骗朕!”
常磊猛地跪倒在地,带着发颤的哭腔叩首道:“请陛下节哀!”
秦兮死后的第一天,轩辕啟连下三道圣旨。
第一道,宫中不得见秦兮灵位,不得挂丧,不得提起皇后。
第二道,所有人不得再进坤宁宫一步。
第三道,皇嫡子赐名承嗣,由秦老将军抚养,无诏不得进宫。
秦兮死后的第二日,有大臣上奏拟定皇后谥号,皇帝看了一眼,大发雷霆,置之不理。
为入史册,由内廷监挑选,最后选下宁嘉二字,史称宁嘉皇后。
御史列传,寥寥几笔:“宁嘉皇后,帝一生所恶,双二年华,殁于秋。
秦兮死后的第三天,皇帝病了,病中呓语,唤:“月儿。”
宫人四目相视,却不知月儿何人。
秦兮死后的第四天,轩辕啟做了一个梦。
梦到十四岁那年,父皇办了个百花宴,召重大臣带家眷来宫中饮宴。
那日春色正好,桃花灼灼,他途经审经阁,听见阁楼的窗子被人推开。
他站在几步外回头望,正撞上秦兮一双带笑的眼眸。
他走上前,叫了一声:“月儿。”
可眼前大雾忽起,眼前的音容笑貌消散如烟,幻变成漆黑冰冷的夜里,秦兮躺在床上,满身是血,鲜血涌到他脚边,染红了鞋底。
秦兮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最后掉出一滴眼泪。
是红色,血泪。
泪水滚烫,轩辕啟忽然从梦中惊醒,入目的是华贵熟悉的寝殿。
“陛下,您可算是醒了,贵妃娘娘可都急坏了呢!”
他睁开眼,看到端着药碗在床边的皇贵妃和她的丫鬟。
轩辕啟看着眼前的皇贵妃,她笑起来的样子与年少时的秦兮有几分相似,又好像哪里都不像。
皇贵妃放下碗,打着哑语,一脸温柔的模样:“陛下好几日都不曾来永乐宫,我很想你。”
秦兮与皇贵妃是完全不同的人,秦兮从来不会说想他,念他,可皇贵妃虽然不会说话,却总想法设法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她的爱热烈而又直白,不同于秦兮的沉默无声。
轩辕啟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一天,秦兮不那么倔强,也像这样会温言软语的话,他是不是就会多给她一些宠爱?
他明明记得,自己年少的时候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送给秦兮,她皱一皱眉头,他都觉得心要碎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防着她,怀疑她?
是他登上皇位开始,还是秦家在朝中权势愈重开始?
他不记得了,五年的时间,足以将他所有的少年心性磨得一干二净。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皇贵妃又打了个手势问他。
轩辕啟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神色晦暗不明:“朕问你,皇后生产那日,你到底做了什么?”
皇贵妃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想打哑语解释,可右手被轩辕啟紧紧攥住。
一旁的丫鬟忙叩头解释:“陛下,那天贵妃娘娘身体不舒服,奴婢便将太医都召集过来替娘娘看诊,那日实在凶险,奴婢生怕贵妃有闪失,这才没顾上皇后娘娘那边,请陛下降罪!”
轩辕啟只是看着皇贵妃,语气冰冷:“你不过是打量着朕讨厌皇后,又仗着你救过朕的性命,所以,害死一个皇后也无妨,朕会护着你,是吗?”
世人都说,帝厌恶极了后。
然而后秦兮死后的第一天,轩辕啟却连下三道圣旨。
第一道,宫中不得见秦兮灵位,不得挂丧,不得提起后。
第二道,所有人不得再进坤宁宫一步。
第三道,嫡子赐名承嗣,封为太子,由秦老将军抚养。
秦兮死后的第二天,有大臣上奏拟定后谥号,帝看了一眼,大发雷霆,置之不理。
为入史册,由内廷监挑选,最后选下宁嘉二字,史称宁嘉后。
御史列传,寥寥几笔:“宁嘉后,帝一生所恶,双二年华,殁于秋。
秦兮死后的第三天,最受帝宠爱的贵妃被打入冷宫,受尽酷刑折磨。
秦兮屍后的第四天,轩辕啟做了一个梦。
梦到十四岁那年,父办了个百花宴,召重大臣带家眷来宫中饮宴。
那日春色正好,桃花灼灼,他途经审经阁,听见阁楼的窗子被人推开。
他站在几步外回头望,正撞上秦兮一双带笑的眼眸。
他走上前,叫了一声:“兮儿。”可眼前大雾忽起,眼前的音容笑貌消散如烟,幻变成漆黑冰冷的夜里,秦兮躺在床上,满身是皿,鲜 xue 涌到他脚边,染红了鞋底。
秦兮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最后掉出一滴眼泪。
是红色,皿泪。
泪水滚烫,轩辕啟忽然从梦中惊
醒,吐出了大口鲜血………
秦兮屍后的第五天,帝散尽六宫嫔妃,传位给太子,带发修行,一生苦修,为一人赎罪。
坤宁宫。
“瑾儿,陛下是不是又去了永乐宫?”秦兮望向那片看不到头的宫墙,神色恹恹却声音平静。
“……是。”大宫女瑾儿低声回答,担忧地上前替她披上鹤氅,“皇后娘娘,您身子不好还是回屋吧。”
秦兮眼神微黯,许久轻轻摇头。
“无妨,你替本宫将那匣子里的明徽剑拿出来,置了一整个冬,怕是锈了。”
那剑是轩辕啟送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瑾儿却忍不住劝道:“娘娘,那哑女也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轰得陛下都不知多久没来坤宁宫了,您还管那剑做什么?”
冷雨飘摇,打落初芽。
秦兮看着她又像是在看她自己:“瑾儿,她如今已是皇贵妃,莫要再口出不逊。”
瑾儿心里难过,只得转身去拿出那把断剑。
秦兮用手帕仔细擦拭着剑身,仿佛这断剑是什么稀世珍宝。
这时,“嘭——!”的一声。
坤宁宫的门是被人踹开了!
秦兮手一顿,缓缓转过身。
果然,来人是轩辕啟,姜国皇帝,同时也是她的夫君。
轩辕啟一身黑底龙纹长袍,狭长的凤眸蕴满怒意,开口就是斥责。
“秦兮!你竟敢趁我不在谋害绣儿!”
秦兮一怔,却是缓缓起身行了个礼,像是没有感受到轩辕啟的暴怒一般:“臣妾只是按照您离宫前的嘱咐,命太医院送了些补药过去。”
她如实说了,轩辕啟却越发愤怒!
他一把抓住她的下颚,那眼神如刀一般落在她身上。
“秦兮!你明知道绣儿当年为了救朕,自此身虚体弱,虚不受补!我让你照看她,你就是这么照看的!你这皇后看来是不想做了。”
秦兮下颚一阵疼痛,心口苦得发涩。
她是他的皇后啊,明明他也曾送她长剑,许她一生。
可如今他心里,却只有一个农家哑女,从那女子进宫,他似乎就再未给过她好脸色……
秦兮艰难开口:“陛下,臣妾送的都是性平之药,皇贵妃是不可能吃出问题的……”
话未说完,轩辕啟猛地松手,一脸嫌恶:“还敢顶嘴?秦兮,你是仗着秦家撑腰便可以顶撞朕了,好得很!”
秦兮一下没站稳,撞在身后的桌子上,手腕被断剑剑锋狠狠一划!
鲜血一下涌出,秦兮却似毫无感觉,一双清眸只看向轩辕啟。
五年了,无论赵绣儿有什么不舒服,便全是秦兮的错。
从前她还解释,还委屈,可是现在,她已经连解释都不想给了。
“陛下这次想如何罚我,直说便可。”说着,秦兮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轩辕啟冷笑:“看来,你是真觉得朕不能拿你秦家怎么样。若绣儿再有任何闪失,朕一定废了你,连带秦家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兮一怔,秦家满门忠烈,数百条英魂怎么在轩辕啟口中连赵绣儿一根指头都抵不过了呢?
她该难过才是,可秦兮只是垂头应了声:“是,臣妾谨记。”
轩辕啟见秦兮低眉顺眼的模样,却是越发厌恶。
只觉装模作样至极,半点没有从前良善的影子了。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他说完便挥袖离去。
秦兮呆在原地,一旁的瑾儿含着泪忙去叫太医。
半响,秦兮喃喃出声:“轩辕啟,变得到底是我,还是你?”
少年深情,怎知今日,红颜未老恩先断。
她如实说了,轩辕啟却越发愤怒!
他一把抓住她的下颚,那眼神如刀一般落在她身上。
“秦兮!你明知道笙儿当年为了救朕,自此身虚体弱,虚不受补!我让你照看她,你就是这么照看的!你这皇后看来是不想做了。”
秦兮下颚一阵疼痛,心口苦得发涩。
她是他的皇后啊,明明他也曾送她长剑,许她一生。
可如今他心里,却只有一个农家哑女,从那女子进宫,他似乎就再未给过她好脸色……
秦兮艰难开口:“陛下,臣妾送的都是性平之药,皇贵妃是不可能吃出问题的……”
话未说完,轩辕啟猛地松手,一脸嫌恶:“还敢顶嘴?秦兮,你是仗着秦家撑腰便可以顶撞朕了,好得很!”
秦兮一下没站稳,撞在身后的桌子上,手腕被断剑剑锋狠狠一划!
鲜血一下涌出,秦兮却似毫无感觉,一双清眸只看向轩辕啟。
五年了,无论赵笙儿有什么不舒服,便全是秦兮的错。
从前她还解释,还委屈,可是现在,她已经连解释都不想给了。
“陛下这次想如何罚我,直说便可。”说着,秦兮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轩辕啟冷笑:“看来,你是真觉得朕不能拿你秦家怎么样。若笙儿再有任何闪失,朕一定废了你,连带秦家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兮一怔,秦家满门忠烈,数百条英魂怎么在轩辕啟口中连赵笙儿一根指头都抵不过了呢?
她该难过才是,可秦兮只是垂头应了声:“是,臣妾谨记。”
轩辕啟见秦兮低眉顺眼的模样,却是越发厌恶。
只觉装模作样至极,半点没有从前良善的影子了。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他说完便挥袖离去。
秦兮呆在原地,一旁的妍儿含着泪忙去叫太医。
半响,秦兮喃喃出声:“轩辕啟,变得到底是我,还是你?”
少年深情,怎知今日,红颜未老恩先断。
二月二十九,春雨下了半场便歇了。
坤宁宫里,妍儿将一枚凤簪戴到秦兮头上。
笑着道:“娘娘,今儿是您的生辰,秦老将军会进宫来看您,您这样打扮最是好看了,陛下见到也一定会喜欢的。”
秦兮看着镜中人,眼眸平静:“即便再美,陛下眼中又何时有我的影子。”
妍儿声音凝滞,是啊,这宫里论美貌,皇后娘娘便是不施粉黛,也是清水出芙蓉,无人可一较高下。
可陛下眼里,似乎只剩一个赵笙儿。
最好的东西,无不是拨了头一份的往长乐殿里送……
宫人们来来回回准备,坤宁宫有了久违的一点人气。
秦兮死后的第二天,有大臣上奏拟定皇后谥号,皇帝看了一眼,大发雷霆,置之不理。
为入史册,由内廷监挑选,最后选下宁嘉二字,史称宁嘉皇后。
御史列传,寥寥几笔:“宁嘉皇后,帝一生所恶,双二年华,殁于秋。
秦兮死后的第三天,最受皇帝宠爱的贵妃被打入冷宫,受尽酷刑折磨。
秦兮死后的第四天,轩辕啟做了一个梦。
梦到十四岁那年,父皇办了个百花宴,召重大臣带家眷来宫中饮宴。
那日春色正好,桃花灼灼,他途经审经阁,听见阁楼的窗子被人推开。
他站在几步外回头望,正撞上秦兮一双带笑的眼眸。
他走上前,叫了一声:“兮儿。”
可眼前大雾忽起,眼前的音容笑貌消散如烟,幻变成漆黑冰冷的夜里,秦兮躺在床上,满身是皿,鲜血涌到他脚边,染红了鞋底。
秦兮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最后掉出一滴眼泪。
是红色,血泪。
泪水滚烫,轩辕啟忽然从梦中惊醒,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秦兮死后的第五天,皇帝散尽六宫嫔妃,传位给太子,带发修行,一生苦修,为一人赎罪。
坤宁宫。
“妍儿,陛下是不是又去了永乐宫?”
秦兮望向那片看不到头的宫墙,神色恹恹却声音平静。
“……是。”大宫女妍儿低声回答,担忧地上前替她披上鹤氅,“皇后娘娘,您身子不好还是回屋吧。”
秦兮眼神微黯,许久轻轻摇头。
“无妨,你替本宫将那匣子里的明徽剑拿出来,置了一整个冬,怕是锈了。”
那剑是轩辕啟送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妍儿却忍不住劝道:“娘娘,那哑女也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轰得陛下都不知多久没来坤宁宫了,您还管那剑做什么?”
冷雨飘摇,打落初芽。
秦兮看着她又像是在看她自己:“妍儿,她如今已是皇贵妃,莫要再口出不逊。”
妍儿心里难过,只得转身去拿出那把断剑。
秦兮用手帕仔细擦拭着剑身,仿佛这断剑是什么稀世珍宝。
这时,“嘭——!”的一声。
坤宁宫的门是被人踹开了!
秦兮手一顿,缓缓转过身。
果然,来人是轩辕啟,姜国皇帝,同时也是她的夫君。
轩辕啟一身黑底龙纹长袍,狭长的凤眸蕴满怒意,开口就是斥责。
“秦兮!你竟敢趁我不在谋害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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