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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妃夺权

凉皮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上一世,黎妶有眼无珠,错把一些豺狼当成宝。她心爱的未婚夫一直狼子野心,觊觎她的家产,而她善待的奴仆却也另有其主。甚至,连和她有血缘的妹妹,也去和那群恶人联手,害她含恨而终。有幸重生,她回到了能挽救一切的时间点。这一次,她要脚踢渣男未婚夫,严惩恶仆和妹妹。只是,在她复仇的路上,一位王爷挺身而出,偏要帮她手刃仇人,讨她欢心!

主角:黎妶,傅晏泽   更新:2022-07-16 0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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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妶,傅晏泽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嫡妃夺权》,由网络作家“凉皮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黎妶有眼无珠,错把一些豺狼当成宝。她心爱的未婚夫一直狼子野心,觊觎她的家产,而她善待的奴仆却也另有其主。甚至,连和她有血缘的妹妹,也去和那群恶人联手,害她含恨而终。有幸重生,她回到了能挽救一切的时间点。这一次,她要脚踢渣男未婚夫,严惩恶仆和妹妹。只是,在她复仇的路上,一位王爷挺身而出,偏要帮她手刃仇人,讨她欢心!

《重生嫡妃夺权》精彩片段

平南侯府一派张灯结彩,往来宾客皆拱手恭贺,平南侯府上又要添一位新夫人。

一身大红绣金喜服的平南侯司瀚承,面上亦是带笑,若细细看去,那笑却未达眼底,只是带着一种水到渠成的胜券在握。

唢呐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便是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

司瀚承骨节分明的手动了动,理着袖口的褶皱,信步出得门去。

围观的百姓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平南侯出来了!”

与此同时,喜轿稳稳落地,喜婆拉长了脖子:“接新妇喽~”

新人进门,身后却传来百姓们的窃窃私语。

“平南侯上月才娶了妻,今日娶的又是谁?”

有那知情者便道:“说是前一位平南侯夫人的妹妹,与平南侯情投意合,今日是来做平妻的。”

“便是抬平妻,也不用这般心急,如此,可将先前那位的面子往哪儿放啊?”

吵嚷中,百姓们逐渐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高门密辛,不能道也。

而喜堂里,司瀚承牵着黎莺莺已然行了三拜之礼。

酒过三巡,司瀚承抬了抬下巴,示意喜婆快些牵着新娘子去喜房。

宾客们笑起来,起哄声越发大了。

而平南侯府一隅,仍有一处孤清之地,是外头的喧嚣热闹进不来的。

屋中弥漫着一股子药香,黎妶病弱地躺在榻上,唇角渗出一丝黑血来。

一声咳嗽,几乎将她的肺腔都震烂了。

嫁来侯府不过月余,身子竟已亏虚到如此地步。

而这一切,都要拜她这位周到的忠仆,日日送来的安神汤所赐!

侍女小蝶叉着腰,倨傲地看着她。

“夫人这般模样,还有几日好活的?不若快些喝下这最后一碗汤药,早些脱胎,免得碍了侯爷的眼,也免得自己多受几日的苦。”

“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你为何害我?!”黎妶强忍着吼间翻涌的血腥气,声音哑如破锣。

小蝶鼻孔放大了些,冷哼一声:“侯爷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他要娶二小姐,婢子自然要为他清扫障碍。”

黎妶陡然瞪大了眼,伸出枯槁的手欲抓小蝶的衣领,小蝶敏捷后退一步,反倒让黎妶摔倒在地。

“夫人还是省省吧,二小姐做了平南侯夫人,婢子才好做侯爷的妾。”

小蝶脸上写满了野心,自上而下地看着黎妶,好似在看着一条狗。

黎妶气急攻心,眉头一皱,又是“呕”地一声吐出血来。

“我自来待你亲厚,你这般害我,就为了做妾?!”

门“吱呀”一声开了。

刺眼的光射进屋中,黎妶本能地眯起眼睛。

门口,逆光站着一位身材曲婉的女子。

女子一身大红喜袍,头戴着一个灿光四色的凤冠,花瓣儿般的嘴唇涂着殷红的口脂,言笑晏晏地看着她。

“这最后一碗安神汤,姐姐竟还没喝么?”

“黎莺莺!”看清来人,黎妶目眦欲裂。

小蝶忙谄媚地上前去搀着她坐到圆凳上,伺候的姿势可谓熟稔至极。

黎莺莺双手交叠在腿上:“小蝶本就是我娘房的人,原是自小培养着做我的贴身丫鬟,却阴差阳错给了姐姐,如今,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姐姐也许还不晓得,姐姐的嫡母明夫人,也是被下了同样的毒给毒死的。母女俩,倒是蠢在了一处。”

黎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只感到xiong腔里翻涌着滔天的愤怒,身上却虚弱得使不上半分力气。

却听得黎莺莺兀自说道:“对了,昨日有消息传回来,大靖与匈奴交战胜了。”

黎妶闻言眼睛微亮。

“可惜,明将军和明少将在回京途中,被匈奴残兵砍下脑袋,今早上就挂在京城的城门口呢。”黎莺莺掩唇,笑意却从眼角蔓延开来。

黎妶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用尽力气尖叫起来。

“是你干的!是你干的!”

她原想着有明家在,日后有机会与明家人见面,她便好求个庇佑,谁知道黎莺莺也早想到了这一层,不惜谋害了两名大靖武将!

黎莺莺挑眉,神态魅惑而残忍:“姐姐真是聪明,那匈奴残兵,不过是玉茗山上的土匪头子。”

“如今明家没了人,姐姐的仇自是报不了了,还是早早地去黄泉路上追他们吧,兴许还能做个伴儿。”

“明家事关大靖,侯爷若是知道……”

“明家不是侯爷的人,侯爷早有意除之,姐姐,你怎么这样天真?”

讥诮的声音,掐灭了黎妶最后一丝希望。

话落,黎莺莺起身,步步金莲地朝门外走去:“侯爷还在等我,小蝶,将人处理干净,本夫人与侯爷,都不希望明日再看到她。”

“是,夫人。”

小蝶应了一声,阴笑着端起药碗。

却不防被黎妶挥手推开,汤药撒了一地,烫红了小蝶的手背。

“啊!”

“啪!”

小蝶大怒,抡圆了手,一巴掌扇到黎妶脸上,随即啐了一口:“贱人!”

接着便招了几个嬷嬷进屋将黎妶压着,取了根腰带自黎妶颈后缠绕两圈,用力绞紧,直到传来咽喉碎裂的闷响,黎妶眼睛几乎要瞪出来,额角青筋爆裂,已然没了气息。

趁着众人都在前厅闹着,几个人便将黎妶如死狗一般拖着,趁着夜色扔进了池塘里,接着,便大叫着:“不好啦,夫人跳水自尽了……”

黎妶方才只是晕了过去,缓缓睁开眼,只看见了岸上婆子们的身影,和渐行渐远的呼喊。

这一世,终是败在了黎莺莺母女手上……

画眉鸟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

黎妶只觉得口鼻皆溺,呼吸不畅,陡然间睁开了眼。

屋里点的香是少时最喜的茉莉花,目之所见皆是少女时期最熟悉的闺房摆设。

便是门口那串叮叮当当的风铃,也一如过去的样子。

黎妶撑了撑手,身子却虚弱发力,重新摔回软塌上。

“这是……”黎妶心中微讶。

此时,门帘掀开,穿着翠绿小袄的烟荷走了进来,见黎妶醒了,顿时大喜过望。

“姑娘,你终于醒了!”


黎妶呆呆地看着烟荷,秀眉轻蹙,哑着嗓子问:“烟荷?”

“是,婢子正是烟荷!”

烟荷激动不已,慌乱抹去眼角的泪珠,嘴里道:“太好了,姑娘总算是醒了,府医说若再不醒,日后恐将有性命之虞!”

不同于烟荷的激动,黎妶却出奇的冷静。

烟荷原本已经……

“如今是大靖几年了?”黎妶灼灼地看着烟荷。

烟荷一愣:“已,已是大靖四十一年了,姑娘,你莫要吓婢子!”

黎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她,真是重生了!

重生在了六年前,她十二岁,命运彻底被改变的那一年!

眼前的婢子,是娘生前亲自为她挑选的丫鬟,可惜最后,却在自己出嫁前夕意外死在了院子里。

最后,唯独剩了那包藏祸心的小蝶同去平南侯府。

放在腿边的拳头,微微攥紧了些。

“妶儿醒了?”温婉的声音传来。

黎妶猝然朝门口望去,是田毓!

她前世亲自扶上位的黎家主母,黎莺莺的亲娘!

如今嫡母已去,这偌大的右司职郎府,便是田毓这个唯一的妾室做主了。

明氏去世也不过一年,阖府上下仍是孝色,唯独田姨娘穿红着绿,极是鲜艳。

真是刺眼得紧。

而她身后,赫然跟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小蝶。

前世死前最后的记忆涌上心头,黎妶心底暗恨翻涌。

“姨娘来了。”心中轻呵,她撑起身子,软软地倚在桅杆上。

面色因病容而显得苍白,却别有一番惊心的美。

田毓咬了咬牙,不满她这般无礼举动。

“小蝶,过来与我捶捶腿。”

黎妶却合上眼,将田毓忘在了原处。

这样的黎妶还是头一次见,小蝶咬牙,目光在黎妶和田毓之间徘徊着,最后仍是选择了站在原处。

屋中一时静默。

小蝶自持拿捏着黎妶,尖着声音阴阳怪气道:“大小姐好威啊,夫人来了,也这么冷落着?”

黎妶缓缓睁开眼,看向小蝶。

自己撞枪口上来了?正好。

“她是哪里来的夫人?我怎么不知道?”此时,她的声音已然恢复了往常的清丽,如今美人带怒,连尾音都带上了钩子。

“如今娘孝期未过,我又尚在年幼,才暂且将中公大权交与田姨娘掌管,你倒好,认了个丫鬟做主子。”黎妶嗤道。

田毓和小蝶的脸俱已涨成了猪肝色。

“来人,把这等拎不清的下人拖出去杖毙。”

小蝶陡然睁大了眼:“你,你你,你敢……”

“田姨娘不会介怀吧?我自来蛮横,打杀个没规没矩的下人,倒符合我这行事作风,也省得日后她又压在了姨娘头上。”黎妶悠悠看向田毓。

田毓暗中咬紧了牙,面上愈发清和:“眼下夫人孝期未过,府中不好见血,小蝶又是家生子,也宽容得些。”

端的是四面讨巧的一番话,还拿了娘亲来压她。

黎妶莞尔:“原来田姨娘还知道,府中孝期未过,姨娘便这般穿红着绿,未免太不将黎家的规矩放在眼里。”

田毓面上一僵,张了张嘴,发现竟不能为自己辩解一二。

“罢了,田姨娘说得也是,棒杀便免了,改一百个嘴巴子吧。”看够了田毓的难堪之色,黎妶懒懒道。

小蝶求助地看着田毓,田毓却爱莫能助。

那一百个嘴巴,终究是落在了小蝶脸上,直把那张俏脸打得馒头似的肿。

黎妶倒是看得满意,一旁的田毓早恨不得将她撕了。

“日后再有乱认主子的,也照管我来帮着调教,夫人是夫人,姨娘,是丫鬟。”黎妶倏然侧目,勾唇看着田毓。

田毓那点子没能收回去的恨尽数落在了她眼里。

“怎么?莫非姨娘不满意?”黎妶微侧下巴,玩味地看着她。

田毓费了好大劲儿才压下心头的怒意,只藏于袖中的手,仍是气得微颤。

“岂敢,只是妶儿大病未愈,还需好好将养才是啊。”田毓笑道,却不动声色地提起了她落水的一事。

烟荷一时面露惊慌之色,却听小蝶趁机道:“正是呢,平南侯世子已经应了与姑娘的婚事,姑娘可以得偿所愿了!”

一唱一和间,更在下人们面前坐实了外头的传闻。

黎妶轻啧一声,当真比戏园子里的戏班还要会演。

三日前,分明是小蝶故意告诉她,爹有意让她嫁与平南侯世子,撺掇她去看看未来的夫君是何相貌,却在背后将她推入池塘。

但在自己昏迷这几日,对外说是自己为了偷看平南侯世子才失足落水的。

偏巧那日只她一个丫鬟在身边,自是她说什么,旁人便信什么了。

是以,不过三日,整个上京城里便传遍了她小小年纪竟做出偷看外男的浪荡举动。

也是因为如此,前一世,司瀚承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如今,却是又要故技重施了。

小蝶看着黎妶的神情,心内倏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我正要与姨娘说起此事,姨娘来了,也免得我再走这一趟。”

黎妶勾着唇,漆黑的瞳仁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下孝期未过,不敢想成亲之事,况我对世子并无情意,还望姨娘替我推了这桩婚事。”

却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一时间,下人们的神情又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不是说这大小姐是为了偷看世子才故意落水的么?

小蝶闻言更是瑟瑟发抖,下意识地看了田毓一眼。

那些传闻都是她放出来的,眼下却被黎妶亲自反驳,岂不是计划功亏一篑了?

但凡黎妶说得委婉些,她都有法子圆回去!

该死!

黎妶环视屋内,将各自的神色尽收眼底,方才满意下来,疲倦地打了个呵欠。

“我也乏了,姨娘且带着丫鬟婆子们出去吧。”

话落,便顺势躺回床上,烟荷忙不迭过来替她掖被子。

众人退去,黎妶微阖的眼骤然睁开,眼底一片清明。

早在这时候,小蝶与田氏已然这般光明正大了么?连打成了猪头都还忠心耿耿地帮着田氏。

前世她是有多瞎,竟然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姑娘,你怎的一觉醒来变了个人似的?”

烟荷关起门来,小心着喂汤药给黎妶。

药极苦,黎妶倒不嫌弃,捏着鼻子一口气全喝了,最后露出个痛苦的神情来。

下一秒,舌尖便尝到了一丝甜味儿。

原来是烟荷喂了只蜜枣儿给她。

黎妶自来怕苦,不肯吃药,偏生从小又体弱多病,是以每每喂药时,先夫人明氏都要备下一只蜜枣儿,只待她喝了药便及时吃着,如今明氏故去,烟荷倒还记得。

想起明氏,主仆二人皆沉默了一瞬。

“烟荷,这偌大的黎府,我只信你。”黎妶抿着甜,蓦然开口。

烟荷紧张地看着她,眉心一跳。

“那日我落水,是小蝶赚我去池子边,将我推下去的。”

“她是田毓的人。”

“你素日提防着些,我怕她害你。”

黎妶抬眸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怜惜。

“姑娘!”

烟荷倏然落下泪来。

分明姑娘的处境更危险,她却还处处为自己着想。

黎妶伸手,以指腹拂去了烟荷的泪痕。

……

且养了几日,黎妶的身子到底是恢复了许多,但因着生来不足,总是要虚弱些的。

这一日,前厅传了话来,说是老爷下令,要黎妶过去一趟。

前厅。

黎崇山的神色不可谓不难看。

一见黎妶进屋,不等她行礼,便怒道:“逆女!你要悔婚?”

看来是田毓与他说了,只是又不知是怎样一番添油加醋。

黎妶倒是淡定,田毓忙奔过来拦住黎崇山:“老爷,妶儿病还未好,您莫要吓着了她!”

“你看看她名声都烂成什么样了?没了平南侯府这门好亲事,日后还有谁敢要她?!”

黎妶淡淡瞥了一眼田毓,垂眸道:“妶儿年纪尚小,又有孝在身,不敢谈婚论嫁。”

黎崇山一愣,似是想起了故去的发妻,神色有微微的松动:“那便等两年,你原本也还有两年才及笄,正好!”

“爹,这桩婚事,妶儿不愿意嫁,世子不愿娶,如何强在一起?”

“我看是你不愿嫁,世子可没说不愿娶!”黎崇山哼了一声,胸口起伏着。

“爹知道妶儿心意便好。”黎妶道。

“你……”黎崇山被气得血直往脑门儿上涌,“你若不愿嫁,那日为何又要去偷看世子?如今名声败坏,你一句不肯嫁说得容易,可知日后整个上京城便无人敢娶你了!”

“那日落水,妶儿并非是去看世子的,池子边上滑,不小心摔下去罢了,想来应当是某个别有用心的胡诌,要害妶儿的名声。”

她没打算说出小蝶推她的实情。

总归日后小蝶还有用。

“我不管你什么看不看,如今木已成舟,难得世子肯娶,你不嫁也得嫁!”

黎崇山终是提高了声音。

“爹若执意要妶儿嫁,那妶儿便只好回明家,求外祖来主持公道了。”黎妶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声。

“逆女!逆女!”

黎崇山气得跺脚。

他虽然对明氏并无深情厚谊,但对黎妶这个嫡长女,到底是存了几分喜爱的,自问也不曾亏待过她,如今竟被这般忤逆,甚至还威胁要去将军府主持公道!

家丑不可外扬,何况那明老将军可是个暴脾气,说不得就要提刀来砍他!

“滚去祠堂里跪着!明日之前谁也不许送饭送水,否则乱棍打死!”

黎妶应了,直往祠堂去了。

不同于黎崇山的激动,黎妶从始至终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好似并不在意一般。

直把身后的黎崇山气了个人仰马翻。

……

祠堂门口,黎妶倏然顿住。

紧跟过来的烟荷一脸诧异:“姑娘,怎么了?”

黎妶羽睫微动,语气淡淡:“我有些冷,你回去替我拿件大氅来,我好在此过夜。”

“姑娘!”烟荷咬牙。

“快去,莫非你想冻死我?”黎妶的声音陡然严厉了几许。

烟荷没办法,只好领命去了。

黎妶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院子里隐约弥漫着一股子血腥气。

黎妶警觉起来,手甚至悄悄伸到了衣袖中——这一世重生回来,她便养成了随身带着一把匕首的习惯。

黎妶一手藏于袖中,小心谨慎地朝里走去,终是走到了祠堂里。

香案上,供奉着一排祖宗灵位。

“何人在此?还不现身?”

回应她的,只有院中梧桐叶被风吹起时的呼声。

黎妶的手握紧了那只镶金匕首。

倏尔,自梁上掀起一阵风,一个黑色的身影落于眼前。

几乎在同时,黎妶握着匕首的手一痛,好似十指皆断了一般,手本能一松,匕首应声而落。

与此同时,一只宽大而略显粗砺的手便接住了那只已然出鞘的刀把,锋利的刀刃,正稳稳地落在黎妶细白的脖颈上。

冰凉的触感,隐约带着些温热的血气。

黎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沉着眼看向对方。

分明是一身贼人才穿的黑色夜行衣,却无端给此人衬出了几分矜贵的气质,下半张脸拿幂篱遮着,露出一双深邃凌厉的凤眼。

是个年轻人。且来历不凡。

“你是何人?来此处作甚?”许是前世早经历过生死,此刻的黎妶仍十分淡定。

此人有些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取件东西,并无恶意。”青年刻意压低嗓音。

“来我右司职郎府取你的东西?”黎妶冷笑一声,哪里来这样的道理?

“不错。”青年却应了。

黎妶扬了扬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取到了么?”

青年道:“想来那等见不得人的东西,黎大人也不会放在这种地方。”

黎妶樱唇微抿:“你倒有几分本事,受了重伤,还能拿匕首威胁我。”

“杀你,不费半分力气。”意思便是,碾死她与碾死一只臭虫无异。

倒是承认了他身受重伤。

“我若喊一声,你以为你能逃出这右司职郎府?”黎妶蹙起眉,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气场还是有些唬人。

青年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只冷笑了一声。

“我逃不逃得出去且不说,但在那之前,黎大小姐一定会成为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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