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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美人胚,丞相少爷是我裙下之臣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经过这半月的时间,她已经从嬷嬷口中基本了解了许长颐此人的性情,他与四姑娘虽一母同胞,可性格却截然不同,四姑娘一向恃才傲物,平日里他们这些丫鬟她都是不当人看的,即便春兰已经服侍了她许久,可对于自己的这个“主子,”她也是从心里不喜欢。
而许长颐显然就更加深不可测些,他的喜怒很少显露于脸上,就连已经在府中待了十几年的嬷嬷也不能完全知晓他的性情,只将一些他惯有的习惯告诉了她,本意是想让她能好好服侍他而已。
到了院子里,年宝便停下示意她独自进入,春兰点头,迈步便进了屋子。
刚进了屋子,她便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香料味,抬眼望去,许长颐此刻正坐在书案前看着书,而手中捧着的书,显然就是她写的那本《孙子兵法》。
仿佛是觉察到了她的目光,许长颐抬眸看了过来,待看到她之后,视线不由的在她身上停了片刻,随即淡声道:“怎么不过来?”
春兰抬步走了过去,随后脚步停在了离桌案不足两米的地方,然后弯腰行礼道:“奴婢参见大爷。”
许长颐见她低垂着眉眼,面上极是平静,于是视线不由的落在了手中拿着的书上,开口便问道:“我问你,这本书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春兰自然会料到有此一问,于是急忙跪地磕头道:“此书乃是奴婢偶然所得,如今呈于大爷,也是因为有一事相求,望大爷应允。”
此话一出,许长颐不由的仔细打量起她来,见她今日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衣裙,头上的发髻也是普通的婢女发髻,上面只插了一根镀了银的簪子,于是不由的放下书坐在椅子上,带着一两分了然的道:“我会让年宝把赏赐送到你屋子里,你放心,就算你不把这书呈上来,我也绝不会亏待了你。”
眼见他误会,春兰只又磕了一个头道:“大爷,奴婢不要任何赏赐。”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许长颐静静的看了她半晌,很久之后才开口问道:“哦?那你要什么?”
春兰心里一惊,忍着头顶摄人的目光,一狠心便开了口:“奴婢姿色平平,从没有起过攀高的念头,望大爷网开一面,能够让奴婢出府回家去。”
她话一说完,并没敢抬头看许长颐的脸色,即便是不看她也知道,必定是不快的,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双手竟然捏住她的脸迫使她抬起了头来。
许长颐的脸上确实带着一分恼意,可碍于平日里的修养,他还是冷声再次问道:“你不愿意?”
春兰知现在话既已经说出了口,就再也没有了退缩的余地,于是只得抬眸对上面前阴沉的眸子道:“是。”
她就是不愿意,即便面前的男子长得确实俊美,但那又与她何干,此刻他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是在看一个奴才,而不是看一个女子,他的怒意,也不过是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被一个身份卑贱的婢女拒绝而已。
春兰的脸因为他的力道隐隐作痛,可眸中却依旧坚定,她才不要一辈子做别人的奴才,这种被人轻贱的滋味她早就受够了,即便是知道会惹他生怒,她还是要说出来。
许长颐的眸子与她对视了半晌,许久之后才收回了手,他站起身冷声道:“出去。”
春兰出了门之后,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应该是成事了,一路上她慢慢的走着,越走越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待晚间柳娘回来,她便要说服柳娘,然后带着柳娘一起离开。一阵风吹过来,她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向着四姑娘的院子走了回去。
当天晚上她便收拾好了包袱,连带着柳娘的那一份,柳娘如今年纪大了,自也不比从前,昨夜得知她想要离开京城的心思,便也决定跟着她一同离开,毕竟她如今只有春兰这么一个亲人了,若是春兰不在府中,她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
听闻春兰要走的消息,水秀自是惊诧,虽说平日里她看不惯春兰的做派,可如今一听闻人要走,心中也不由的一堵。
她心想:平日里春兰在四姑娘的院子里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要离开,怪不得这几日经常见她跟嬷嬷一起出去,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成?但应当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家里只有一位养母,这是她们这些人都知道的事,她昨儿个可是还在府中看到她养母跟在夫人身边来着。
想到此水秀不由的道:“春兰,你莫不是哪里惹到四姑娘,在这府中待不下去了,所以这才想着离开?”
春兰看了她一眼,心想自己虽没有惹到四姑娘,但确实是在这府中待不下去了,但这种事她又怎么会说与水秀知晓,只扯唇道:“是我做事笨手笨脚,被嬷嬷训斥了两句,便觉再也无脸待下去,水秀姐姐就莫要再问了。”
水秀识趣的闭了嘴,可总觉得春兰定是刻意找借口骗她的,毕竟她们在府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春兰是什么样的人她又岂会不知道,她做事一向周到细致,很得嬷嬷喜欢,嬷嬷才不会训斥她,再说就算被训斥两句又能怎样?水秀并不相信春兰是这样小家子气的一个人,此事定是另有隐情。
既然春兰不想说,水秀明白,她定也不会再问出什么来,只得把上次四姑娘赏的镯子从怀中拿出来塞到了春兰的手里道:“姐妹一场,你如今要走,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便把这镯子送你做临别礼吧。”
春兰一怔,随即推拒道:“这是四姑娘送你的东西,你还是留着卖些银子,趁早为自己赎身,”春兰又沉默了片刻,随即道,“好姐姐,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多为以后打算吧,依你这样的样貌身段,出了相府也是能嫁与一户好人家做正妻的,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还是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此话说完,她便把镯子复又塞到水秀手中,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一直等到了中午,春兰竟也没有等来有人给她送卖身契,这让她心里不免隐隐生出一丝不安出来。按理说那日许长颐的样子,应当是应了她才是,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人过来,春兰正欲拉开门去询问,却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开口道:“春兰,四姑娘让你过去。”
春兰拉开门,随即对着门外的嬷嬷问道:“嬷嬷,四姑娘可说是什么事?”
嬷嬷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道:“四姑娘只让我来唤你,待到了地方你便知道了。”
听嬷嬷那么说,春兰点了点头,随即跟在她身后向着四姑娘的院子走去,四姑娘住的院子名为清澜院,乃是整个相府中最精致的一个院子。
此刻刚迈进院门,春兰便看见了院中的亭子里坐了两个人,女子穿着一身红色衣衫,正是喜穿红色的许锦瑟,而男子,穿了一身褐色衣袍,虽背对着她们,看不清脸,但春兰还是看出来了此人是谁,正是昨日所见的许长颐。
见二人都在亭子里坐着,春兰心里不由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嬷嬷走上前行礼道:“大爷,四姑娘,人带过来了。”
春兰感觉到两道目光向着自己直射过来,让她不禁捏紧了自己手中的衣袖,只弯下腰冲着两人行礼道:“奴婢参见大爷,四姑娘。”
许锦瑟看着下首跪着的春兰并没有出声,因为她竟没有想到,这丫鬟竟然会得罪了许长颐,在她看来,即便是春兰有几分姿色,但去做许长颐的通房丫鬟还是抬举了她,却不曾想到她竟自己擅作主张在兄长面前说自己不愿。
许锦瑟眸中闪过一丝鄙夷,她平日里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丫鬟竟然那么有骨气。
春兰在地上跪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他们让她起来,便知道他们这是在故意折辱她,虽膝盖已经隐隐作痛,可她还是挺直了背端端正正的跪在那里,垂着眸,不想抬头去看面前的两人。
许锦瑟见自己的大哥迟迟不开口,只悠然的品着茶,目光自刚才这春兰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再也没有向她身上看去,不由的心里想,大哥这样的人,自然是抹不开面子去强迫一个丫鬟,只不过若真的愿意放她走,也就不会来自己的院子里“喝茶”了。
看来还得她来做这个坏人,许锦瑟轻咳了一声,随后对着地上跪着的春兰道:“起来吧。”
春兰这才站起了身,只不过刚一站起来,便看见了自旁边的房里拖出来一个人,她见面前两人都无动于衷,于是不由的转头看过去,竟见拖出来的竟是水秀。
水秀被两名侍从拖着扔在了春兰脚下,离得近了春兰才看见,她的背后竟然有血,血已经渗透衣衫显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看来是刚刚才受了杖刑,春兰皱眉,在心里琢磨她到底会犯什么错,就在她沉思之际,水秀似终于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即扑上来拉住她便道:“春兰,你快跟四姑娘说,那镯子明明是四姑娘前几日赏与奴婢的,奴婢真的没有偷窃,想来是四姑娘忘了……”
她哭的凄惨,春兰正想伸手安抚,却突然听到上首的许锦瑟怒斥道:“大胆,水秀,你做我的丫鬟时间也不短了,我自问待你不薄,可这手镯乃是宫里御赐之物,我哪里会赏给你,你这奴婢挨了板子竟然还不说实话,现在大哥也在,你只需要如实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此话一出,水秀哭着抬起了头,见到四姑娘旁边果真坐着府中的大爷许长颐,一时之间,她突然哭喊着上前:“大爷,你可要为奴婢主持公道,这镯子真的是四姑娘赏与奴婢的……”
她哭的可怜,素日本还算水灵的眼睛如今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只不过还没有靠近许长颐,便被他身边的护卫拦住了。
水秀见自己被人拦住,只停住哭声小声啜泣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春兰可以为奴婢做证。”
许锦瑟皱眉正想说话,却不曾想许长颐已经先一步出声:“既然不从实招来,那留着也没用了,便把她的皮给我扒下来做第二盏灯笼吧。”
此话一出,水秀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就在春兰犹豫着要不要为她求情的时候,突然听到水秀大喊道:“大爷,都是春兰指使奴婢这样做的,手镯是她让奴婢偷的……”
春兰刹那间好似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脑海中只循环着水秀的话,她突然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定定的看着她。
亭中似是安静了一瞬,然后许锦瑟抬手便让人把水秀给拉了出去,她看向僵立着的春兰道:“春兰,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事到如今,春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设了那么大一个局,不过就是为了给她定罪,于是她只冷声道:“奴婢无话可说。”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身为一个奴婢,即便她是被冤枉的也很难洗清自己的冤屈,况且还是主谋来评定对错,即便再挣扎又能如何?
见她竟然这样简单就认了罪,许锦瑟颇为意外,随后她只打量着春兰道:“既然犯了错,便要受罚,依大哥看,怎么罚她才好?”
许长颐的目光定在了那张清凌凌的小脸上,见她仍旧低垂着眸子不看他,于是不由的冷声道:“抬眼。”
春兰十分顺从的抬起了眼,只不过此刻眼中含着的,并不是他所想看见的恳求神色,而是一种带着怒意与嘲讽的目光。
对上她这样一双眸子,许长颐不由的一怔,看来她还真的和普通的丫鬟不一样,竟敢这样望着她,难道真的觉得他不会把她如何?
“奴婢既做错了事,恳请大爷与四姑娘赏奴婢一顿板子把奴婢赶出府去。”春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两个头道。
他只似安抚的道:“爷近日忙于公务,所以无心去看你们,待过些时日,爷亲自去你们的院中可好?”
见许长颐面上虽带着笑意,可她们自是知晓他的性情,也不敢放肆,本就是想着今日过来在大爷面前露个脸,如今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也不做纠缠,只十分有礼的行礼转身离开。
春兰睁开了眼睛,看到床榻边端着姜汤的许长颐,他只随意的坐在了榻上道:“把姜汤喝了再睡,免得受了风寒。”
春兰坐起身接过姜汤慢慢的喝着,还没有喝两口,便听到外面年宝的声音传了进来:“爷,二爷过来了。”
许长颐眼神一顿,许静阑如今过来做什么?
院外,年宝拉开门许静阑便看见自家大哥走了出来,许长颐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见许静阑拱手行礼开口道:“大哥。”
许长颐轻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随即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平日里不曾注意过,如今许长颐仔细看自己的这位三弟,才发觉他的面容确实是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身形不如他挺拔强壮,柔弱的如同文弱书生一般。
被自家大哥一直用眸子打量,许静阑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可顿了半晌还是道:“有件事静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告知大哥,几日前我曾骑马去城外的武功山涉猎,却不料骑到了一处断崖旁,因为不甚落下了悬崖掉入了崖底的潭中,上来之后却发觉那崖底大有玄机,似是有人在此处练兵,当时因为怕被发觉,所以我便没有去一探究竟,但回来之后想到此事非同小可,各地藩王都在封地,只有永朔王还在京城,若是有人私自屯兵……”
他不再说,但许长颐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陛下身体每日愈下,有人暗中存了屯兵的心思也不奇怪,只不过在这京城中,能够召集军队私自屯兵的人却没有几人,想到此他面色凝重的道:“三弟无需担忧,此事需禀明父亲再说,若是真的有人存着狼子野心,我这个御史也要为陛下除佞臣不是。”
许静阑听许长颐这般说,也便放了心,只开口道:“既然大哥如此说,那静阑便放心了。”
虽他不想入仕,但也知道如今的朝廷岌岌可危,陛下年迈多病,太子年幼,诸位藩王虎视眈眈,若是真的有人谋反,只怕相府中的太平日子也会不复存在。
春兰做了很多噩梦,梦中总感觉像是有人掐着她的脖子一般,只叫她呼吸困难。
但掐她脖子的人却总是看不清脸,究竟是谁,是许长颐吗?她又做了什么惹怒了他?她只感觉到那双手像是真的要把她掐死一般,直待她眼前一黑,似乎才从那种窒息的状态下挣脱出来。
在床榻上坐起身,她已经不敢再睡,如今若是再睡只会噩梦连连,倒不如起来坐一会。
背上都是冷汗,丫鬟进来见她一副惊惶不定的样子,不免开口询问道:“姑娘怎么了?”
“无事。”春兰定了定神,只觉得屋子里点的香太过于熏人,只得又道,“把窗户打开。”
丫鬟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如今已然到了深秋,风中也带着凉意,主子特意嘱咐过她不能让春兰吹风。
春兰套上衣衫,穿上床榻边的绣鞋之后,便想出去院中走走,毕竟在床榻上躺的太久了也真的不舒服,这半月来,她每日除了吃饭之后大多时间不是看书就是睡觉,若是再不出去走走,只怕就要被这囚禁生活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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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道:“既然你如此关心你养母,那我便不让人去打扰她了,你只管记着,一月后去端方院便是。”
端方院便是许长颐所住的院子,春兰攥紧了手中的指甲,直到感受到了一丝痛意,这才放开手称是。
春兰出了院子站在了门外,阳光照在身上她才尤自感到了一丝暖意,她垂眸望着地面,尤自出身的想,平日里她十分细致的照顾着许锦瑟,可她竟然打起了把她当人情送人的念头,当真是可怕,只不过这个世道,丫鬟的命本就不值钱,况且她也不能连累柳娘,难道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她抬起眼,想着昨日见到的人,像许长颐这样身份的人,肯定是做不出强人所难之事吧,况且她只不过是个丫鬟,若是他松口,是不是许锦瑟就会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希望,外界一直传言许长颐心狠手辣,冷心冷性,这样的一个人,自尊心极强,定是不会强迫一个丫鬟与他强行男女之事,春兰咬着唇,心里打定了主意定要搏上一搏,让他放她一马。
只不过世间万物,向来只有一物换一物,她想要达到目的,手中还必须要有筹码才行。
可到底什么样的筹码,才能让许长颐感兴趣呢?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孙子兵法》,以前只不过是读书时为了打发无聊时间看的闲书,如今竟派上了用场,因为看的次数多,所以现如今她也已经记了七七八八,若是把这书默写下来,呈到许长颐面前兴许他会感兴趣。
她正在思量着应该怎样做,却见水秀已经从厨房回来了,看见她站在门边水秀不由的一愣,她停住步子道:“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日里不都是让你进去伺候的吗?莫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主子不高兴的事,惹得主子厌了你。”
春兰瞧着她,知她就是这样心直口快的人,所以也不欲与她计较,只道:“姐姐进去就是,何必笑话我。”
讨了个没趣,水秀也讪讪的进了屋子。
许锦瑟上下看了水秀一番,见她身上竟然穿了平日里没见过的衣裳,目光中不由的带着一丝鄙夷,她挥手示意她过来,待水秀走的近了些,她又仔细的看了一番水秀的脸,果真和春兰是不能比的。
水秀还以为是四姑娘终于擦亮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好,所以便笑着出声道:“四姑娘,这些日子你托奴婢找的东西奴婢已经找到了。”
许锦瑟目光落在水秀手中拿着的一个小瓶子上,伸手接过来看了看,随即在心中道,没想到本以为挺难寻的一个东西竟然那么快就寻过来了,看来这水秀还有两分本事。
她把瓶子拿到梳妆台前,取出一只匣子把它放了进去,然后从旁边的首饰里拿了一只翡翠手镯递给了水秀:“既然东西你已经替我寻来了,这便是我给你的赏赐,只不过我比较想知道,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弄来的?”
水秀接过了手镯,随即听到许锦瑟这样一番问话,只得把镯子揣进袖子里然后道:“回四姑娘,东西是从翠花楼小厮的手里买来的,四姑娘可能不知晓,像这样的药,那翠花楼里有近百种。”
竟是从那样的腌臜地弄来的,许锦瑟的面上露出了一丝近似嫌恶的表情,随即不动声色的把擦过手的帕子扔在了旁边的地上,只低声对水秀道:“你先下去吧。”
水秀行礼退了下去。
晚间春兰从四姑娘的院子里回来,推开门便寻了纸笔走到了一旁的桌子旁坐下,寻着记忆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字,试图把整本《孙子兵法》给默写下来。
默写虽不难,可写的久了手臂竟有些支撑不住,春兰放下了手中的笔,只静静地检查着之前写的字有没有错漏之处,正在凝神间,突然听见自门外的院子里传来了女子的说话声,并听不太真切,她本不欲去管,可突然听见了她们口中提起了“大爷”二字。
这两个字彻底让春兰没有了凝神检查的心情,她只站起身走到榻上躺下,看着头顶的锦帐心想道:看似丞相府十分气派,其实内里早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不单单只是主子,就算是丫鬟之间,谁若是得了主子宠信,在其他的丫鬟中也是趾高气昂,恃强凌弱,这样不公平的地位,势必会造成丫鬟各自离心,心既不齐,又怎么能好好做事呢。即便是在四姑娘的院子里,她也能感受到四姑娘打赏时对她们的鄙夷,明明直接就可以递到手中的赏赐,却每次偏偏要扔到脚下让她们跪下去捡,这样的行径做派,本身就是对她们的一种侮辱,可是屈居人下,必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她常常告诉自己,如今她生活的时代,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人人平等,追求自由的时代,而是一个对于女性及其苛刻,男权至上的时代,能忍则忍,待凑够了赎身的银子,她便带着柳娘离开,随便去哪里,只要能开间铺子养活她们娘俩就成。
可如今变故突生,许锦瑟竟然要把她送给许长颐当通房丫鬟,她沉默的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想着前路漫漫,还不知通往何处,她只觉得身心俱疲,明明自己曾经不过是个普通人,谁会想到竟会有这样波折的一段经历,作为古代的丫鬟,不但失去了女子应该有的自尊,反而处处谨小慎微,生杀大权都落于别人手上,竟连往后的去处都不能自己做主,若让她真的给权贵做妾,倒与杀了她也无异。
但她怎甘心就这样妥协,既然世事由天定,那她赌一把又未尝不可,赌赢了,她便能带着柳娘离开这里,去过自己想象中自由的生活,若是赌输了……大不了一死了之,她已经比别人多活了一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况且如今一切皆没有尘埃落定,还有转圜的余地,若她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只能坐以待毙,既然命运阴差阳错的让她来到了这里,又怎会不怜惜她分毫,只要不到最后一刻,她便绝不能妥协,如今虽她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看来身份卑微的丫鬟,但与人做妾是万万不可的,且不说她曾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单从三观上论起,她便不能过自己心里这一关,她一向有心理生理洁癖,不能忍受男子三妻四妾的这一套,若是以后被这样的男子碰一下,只怕都要恶心的吐出来。
这样想了一番,春兰便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离开丞相府的决心,其实如今攒的银钱已经够了,本想在年底丞相夫人开恩的时候才提出来,但经由此事,她还是觉得自己应当尽快解脱才好,免得夜长梦多。
她睁开眼睛,继而又回到了桌案前默写着《孙子兵法》,只期盼能够早日写完,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嬷嬷进了院子,见一众丫鬟正围在井边洗衣裳,目光自她们身上扫了一遍,却没有看到春兰,于是她的目光定在了离她最近的小丫鬟井儿的身上:“春兰去哪了?”
井儿见嬷嬷问话,一时之间不由的缩了缩脖子,用手指了指春兰所住的屋子:“春兰姐姐自回来便待在屋子里,想来是已经睡下了。”
嬷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开口道:“春兰既已经休息,你们这些人怎么还在这里?莫怪我没有告诉你们,想要在这府中待下去,要学的第一件要事,便是管住自己的嘴。”
井儿与其他几位丫鬟纷纷低头称是,随即便各自端着盆进了屋子。
门刚被关上,便听见旁边的人道:“嬷嬷怎么这样偏心春兰,难道她睡了,我们便做不得声吗?平日里就她最得四姑娘欢心,还不是因为生的好,若是我们有那样一张脸,也不必受这样的气。”旁边说话的丫鬟肤色黝黑,身形又粗壮,显然与美人沾不了边,正因为如此,她心里才更加嫉妒春兰,平日里别人没发觉,可她确是注意到了春兰的样貌。
“你们可别惹她,我今日偶然偷听到嬷嬷说话,说是大爷看上了她,只怕……以后春兰要做我们的半个主子了。”井儿忍了一天终归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毕竟像春兰这样的人,不招人嫉妒是假的,可就算她们再嫉妒,春兰作为四姑娘身边正儿八经的大丫鬟,她们这些人自然不能奈何的了她,况且如今她又被大爷给看上,想是以后再不济也是个妾的位分,她们跟她定是无法比了,想到此,内心就不得不再次嫉妒她的好命。
另外几位丫鬟听到此,内心都不由的一惊,可见井儿说的也不似作假,只面上都变得难看起来:“看来我们这些人就是做奴才的命,哪里能和春兰做比,大爷不过只来了一次,竟就看上她了,若是你我,恐怕大爷都不惜的看上一眼。”
此话一出,有人沉默,有人心里却升起了几分不服气的道:“那水秀姐姐呢?水秀姐姐似乎也颇为钦慕大爷,她与春兰做比如何?”
井儿听的这话嗤笑一声:“你平日里没长眼睛,一个珍珠一个鱼目岂能放在一起比较?春兰本就非池中之物,迟早都是要离开的,而我们这些人,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此话说完,她也不顾旁人阴沉的脸色,径自躺下睡去了,井儿长相虽不出挑,但心里却跟明镜一样,算是院子里除了春兰,做事最利落的一个人,虽她心中也有几分嫉妒春兰,但转过头又想想,被大爷看上,也不一定是福分,毕竟大爷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虽长得一副好皮相,但平日里她只远远看上一眼,就已经觉得心中生寒了。
其余几人见井儿睡下了,也便没有了说话的念头,毕竟她们虽心里不舒服,但到底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她们与春兰本就不能比,何必再自寻烦恼,何况这样的事是四姑娘的主意,也绝无更改的可能,即便春兰做了大爷的人,这偌大的丞相府,也是见不到几面的,不过是行个礼的事,谁又会计较这些。
睡前想着大爷处置人时候的手段,她们心中升起的那一丝妒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毕竟若是春兰去服侍,可能还有转圜之法,若换成她们,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大爷院子里挂着的人皮灯笼……
就这样过了约摸半月,春兰的琴技仪态包括礼数都已经学了个干净,嬷嬷再也没什么可以教的时候,她的《孙子兵法》也终于写完了。
既写完了《孙子兵法》,她又花费了两日的时间装订成册,待书做好之后,春兰这才找来一个木匣装在里面,呈到了年宝面前。
许长颐下朝之后回到府中,刚迈步进门便看见了桌子上的木匣,他挑眉唤来年宝询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是四姑娘身边唤春兰的那个小丫鬟,属下以为是四姑娘让送来的东西。”
许长颐挥手示意他退下,他拿着木匣看了一圈,随即十分确定这并不是四妹妹让人送过来的东西。
四妹妹性子淡漠,让人送东西过来从来都不惜得用匣子装,一般都是用布包着到他手中,这样精细的人……他突然想到了刚才年宝提起的那个丫鬟,春兰?眼前浮起了那张让人意动的脸,会是她么?
手中的木匣被打开,许长颐心中不由的惊诧了一瞬,竟是一本书,他心想这丫鬟倒是有趣,难不成是因为知道了要做他的通房,所以提前投其所好讨好他不成?
他摩挲了书上“孙子兵法”四个大字,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竟然还是一本兵书,只不过这书名他似乎没见过。
春兰被年宝带过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几分把握,她心想,许长颐一定是看了书,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让他的侍卫把她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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