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真是稀客啊。”
“这是所有的钱。”
我把帆布包放在他面前,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条件是你永远离开周野的汽修厂,撕毁所有欠条。”
老刀打开包,眼睛在看到钱的瞬间亮了起来。
他清点了几下,发出一声满意的低笑:“明天就是你的婚礼吧?
听说你未来老公是个有钱的医生?”
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成交吗?”
“成交。”
他伸出那只装着电击器的假肢手,我本能地退后一步。
他哈哈大笑:“放心,我对已经没利用价值的人不感兴趣。”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行李。
明天过后,我将住进徐明辉在城南的别墅里,成为太太,过上所谓的“体面生活”。
我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动作机械而缓慢。
突然,我的手指碰到了抽屉底层的一张纸。
我将它抽出来,那是周野和我一年前规划的漠河旅行计划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景点和注意事项。
有的文字已经被磨损得模糊不清,但右上角周野画的那个笨拙的雪花图案依然清晰可见。
“极光概率最高的月份:一月。
装备清单:护膝(特别是林穗的,冷库工作后遗症怕冷)…”我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打湿了纸张。
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和周野在城中村的小出租屋里,他用旧木板给我做的飘窗书桌前,我们一起规划未来的时光。
我咬着嘴唇,直到尝到熟悉的血腥味。
那股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把计划书折好,塞进了随身携带的微型温湿度计旁边,轻声对自己说:“再见了,周野。”
婚礼当天,我穿着精致的白纱站在教堂门前。
这件婚纱是徐明辉挑选的,他说这是国际一线品牌的限量款,价格不菲。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想起周野曾经说过的话:“你在便利店的工牌上贴笑脸贴纸的样子,比穿任何昂贵衣服都好看。”
婚车行驶在通往教堂的国道上,徐明辉坐在我身边,一直在接听电话,谈论着医院的事务和肾源的问题。
我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的左手腕上,那个伪装成运动手环的透析提醒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