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我几乎是本能地往车门扑去。
上车的瞬间,我看见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正是我曾用来记账的那一本。
笔记本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漠河极光观测时间表。
我的眼眶猛地发烫,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住。
面包车的引擎声在我耳边轰鸣,周野的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微微泛白。
他左手操控着方向,右手迅速换挡,那道焊接烫伤的疤痕在夜色中格外明显。
“抓紧了!”
他喊道,猛打方向盘避开一辆迎面而来的保安车。
我们冲出医院大门,后面传来尖锐的警报声。
周野在后视镜中快速扫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七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会给我找麻烦。”
“我没让你来。”
我条件反射地道歉,又立刻咬住嘴唇制止自己。
“就算你不让,我也会来。”
周野目视前方,声音低沉,“你那个丈夫,他给你下了多少套?”
我沉默地摇摇头,手指紧紧攥着从医院带出来的证据。
车内的气氛凝重,只有导航仪偶尔发出的提示音打破沉默。
“去哪儿?”
我问。
12 危险的计划“老地方。”
他简短地回答,然后又补充道,“不,先不去。
城东有个废弃的仓库,我朋友的,暂时安全。”
仓库破旧而阴冷,周野打开手机手电筒,摸索着找到一盏应急灯。
昏黄的光线下,他的脸上多了几道我不熟悉的皱纹。
他拿出一个小型工具箱,熟练地布置起来。
“和老刀一伙的,都不是好东西。”
他一边安装简易的警报装置,一边说,“你真有种,敢从他们手里偷东西。”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从医院偷出的数据。
越看越心惊——不仅是母亲的病历被篡改,整个透析科室的几十名病人都被卷入了这个骗局。
有些人的病情被夸大,有些则被隐瞒。
所有数据都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科徐明辉和他的家族正在利用这些病人进行大规模的医疗欺诈。
“看来,你的丈夫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犯罪分子。”
周野站在我身后,声音冰冷。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住,转身看向他:“你知道这些事?”
他耸耸肩:“我修车,修的多了,就知道每辆车背后都有故事。
老刀的宝马,每次来都带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