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
师父多次尝试剔除我过去的记忆。
始终没能成功。
她暴躁地来回踱步:“你记着那些事做什么?
你这孩子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我习惯性地宽慰她:“您不用担心,一年两年可能好不了,但是十年八年一定能缓过来。”
她神情一下就落寞下来:“你总是这样,否则当初也不会为了水患,投河化作山峰,以身挡水。”
这件事师父说过许多次。
她说我抵挡了天罚。
救了太多本该死去的人。
既是行好事,也是有罪过。
故而。
一边遭受魂魄凌迟之苦。
一边却又能获得半分宽恕。
14新家姓姜。
我爹姜无道,为人刻薄。
一张嘴没让任何人好过。
唯独对家里人有些许耐心。
偶尔也背刺家人。
让家人尴尬得无地自容。
例如他会问我是哪路女鬼,有什么心愿,他能帮我完成心愿,只要我放过他的呆女儿。
那会儿,我每天都提不起心情。
懒得搭理他的神神叨叨。
每次他请来的高僧老道对着我念经做法。
我都不曾反抗,甚至隐隐期待,希望他们能把我从身体里驱逐出去。
比起做别人的女儿、妹妹。
我更想独自一人。
又或者跟随师父离去。
没想到他真的能找到一个高人。
高人一见我,便恭喜我爹:“姜大人寻觅多年的女儿,终于归位,可喜可贺。”
我原以为我爹如此聪慧的人。
必然不会相信。
没想到他微微怔住,忙不迭跑了。
远远地,我还瞧见他跑掉了一只鞋子。
把家里人都喊回来之后。
他对他们说:“无涯道长说她就是平安。”
他们就这么接受了我。
一年下来,我始终无法融入这个家。
不是他们不好,而是我的问题。
我害怕受到伤害,不敢和他们建立感情,生怕有一天又会被丢下。
夜里常常睡不好,无涯道长给我开了安神药,但是记忆里那种撕裂的痛苦,即便已经消失。
但遗留的习惯早已刻入本能,还是会不自觉地抓挠自己,在身体上留下疤痕。
同一年,父亲在治水一事上立了大功。
领着我们一家人回凤都述职。
15姐姐姜云容是个非常有个性的女子。
她性格内敛,不爱说话。
每次她喊我平安,我都觉得她在呼唤小狗,语气有点腻歪,又带着点欢喜。
有一回,她朋友来家里做客。
我才知道,不爱说话